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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时代大学生劳动教育价值体认的形成机制研究

2020-10-21张向宁

关键词:劳动价值观因素

王 涛,张向宁

(福州大学 a.数学与计算机科学学院;b.党委组织部,福州 350108)

习近平总书记在2018年9月召开的全国教育大会上重提劳动教育,指出要培养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1]。2020年3月,中共中央、国务院下发《关于全面加强新时代大中小学劳动教育的意见》(以下简称《意见》)。《意见》的出台对高校劳动教育课程体系设置、教育内容明确以及劳动素养评价提出了全新更高的要求[2]。劳动素养评价是学生全面发展情况的重要考核指标,涵盖劳动态度、劳动认知和劳动技能三个要素。《意见》指出要考核学生的劳动技能和价值体认情况,劳动技能的考核是直观的,而价值体认这一指标却是隐性又非常关键的。价值体认是劳动认知、劳动态度的统称,是劳动教育的核心所在,它的形成决定了劳动教育的最终效果。因此,推动有利于大学生开展劳动教育的价值体认形成,对于提升劳动教育效果有着重要意义。

一、文献综述

(1) 劳动教育 劳动教育在我国有着非常悠久的历史,墨子曾说“赖其力者生,不赖其力者不生”,反对不劳而获,并认为劳动是包括脑力和体力劳动的。近代教育中,陶行知先生认为劳动是人类生活的基本条件,是社会赖以生存的基础,劳动的生活即是劳动的教育,劳动教育就是教学生如何在劳力上劳心[3]。李柯等通过挖掘陶行知劳动教育思想的丰富内涵来指导新时代大学生劳动教育的开展,提出了劳动教育融入学科建设、建设劳动教育实践基地以及弘扬劳动精神的具体举措[4]。马克思主义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教育最鲜亮的底色,马克思曾在《资本论》中指出生产劳动不仅是提高生产的方法,更是推动人的全面发展的唯一方法,能进一步实现人的主观能动性和自主性的全面发展。总之,劳动教育的本质要求并不仅仅是体力和智力劳动技能的直观提升,更重要的是促进每个人形成内化于心的正确劳动价值观。

(2) 价值体认 价值体认通俗的解释是个人或者组织通过一定的体察方式接触某些事物,进而形成对该事物价值的内在认识。从现有可查找的中外文献来看,价值体认在2001年首次在陈永平《消解与重构:解放区喜剧民族化的价值体认》一文中作为关键词出现,没有明确的定义,文章认为价值体认是对解放区喜剧民族化价值的体会和认识[5];夏田禾在总结小学英语教学改革基础上,提出小学英语教学价值体认的基本内涵是学习过程中主体对客体学习价值的自觉体验与认知[6];卓光平通过回族学者对鲁迅思想的阐释和作品的解读这一客观事实来说明回族学者对鲁迅的价值体认,此时的价值体认被理解成一种价值认同和精神继承[7];江苏省教科院研究员、原国家督学成尚荣先生将价值体认置于劳动教育的本质当中,认为劳动教育的本质是形成劳动的价值观,而价值体认即让学生在劳动教育的各个层面体验、探究劳动的价值,并使之内化为价值观[8]。

综上所述,价值体认的概念、内涵并不明确,其往往与价值认同、价值实现、价值观替代使用,且一般都在特定的情境内被定义和使用,本文中价值体认在劳动教育中的概念界定主要参照的是成尚荣先生的理解。价值体认是劳动教育的核心,是一种劳动的价值观内化于心的过程。

(3) 研究视角 前述文献对劳动教育、价值体认的内涵进行了研究,取得了不少成果。总的来看,将劳动教育与价值体认结合在一起的研究较少,而深入阐述价值体认形成机制并建立理论模型和实证的研究更是没有发现。因此,本研究希望借鉴前人研究成果,探讨劳动教育中价值体认的形成机制,以此为基础构建驱动因素模型,开展实证分析,从而为开展大学生劳动教育工作提供对策。

二、大学生劳动教育价值体认形成的驱动因素分析

价值体认的形成过程主要经历价值体验、价值澄清、价值内化、价值引领等过程,在以上过程中多因素共同作用、相互影响,在一定的时间积累下动态变化,从而促进价值体认的形成。大学生在接受劳动教育过程中,价值体认的形成主要受到个体、社会和组织等三个方面因素的影响。

(1) 个体因素 相对中小学生,大学生的性格特征相对成熟,思维比较活跃,对事物有一定的独立见解。成尚荣先生认为劳动教育的价值体认在人性、幸福感、创造力等维度中广泛存在,这些维度将共同驱动劳动教育价值体认的形成[8]。劳动是奋斗的一种形式,奋斗精神指引着劳动行为,能给人带来真正的愉悦感和幸福感,促使人们明白幸福就来自劳动的道理。劳动是人的本性,是一种创造过程,通过劳动人们可以直观地发现新的工具、新的技术和新的生活,同时,通过劳动人们还可以获得那些无法感观到的创造力的提升,而这正是劳动价值观形成的关键所在。

(2) 社会因素 在管理学中人都是社会人,具有自然和社会双重属性,人通过适应社会环境认识自我,从而获得社会认可。根据霍桑实验的结果,梅奥等人提出的社会人假设认为,人们最重视的是与周围人的和谐相处,也就是说个人行为都将受到社会环境影响[9]。成尚荣先生认为劳动教育的价值体认在道德维度中存在,爱劳动是有道德的表现,在劳动中可以提升道德,道德提升可以加深人们对于劳动价值的认可。爱劳动是马克思主义道德观、社会主义道德观、共产主义道德观的基本要求,作为新时代的建设者和接班人,大学生在学习、生活中受到这一道德规范的影响,会转化成自身对于劳动意义的理解,进而形成劳动价值观[8]。个人会受到身边人的影响,尤其是那些对自己重要的人[10]。在社交网络环境下,大学生群体越来越习惯于网络社交,他们减少了社交成本,扩大了社交范围,还通过网络社交满足多方面心理需要,在社交过程中人与人间的行为相互影响,他人对劳动的思想认识和具体行为自然会影响大学生的劳动价值观形成和具体劳动行为。

(3) 组织因素 高校在大学生劳动教育中发挥着主导作用,承担劳动教育的主体责任,其中教务、团委工作部门具体牵头落实劳动教育任务,负责劳动教育课程设计、活动组织以及考核评价。《意见》指出要把劳动素养评价结果作为衡量学生全面发展情况的重要内容,这种评价对于大学生而言是一种组织激励,是为了激发个体为组织共同目标努力而使用的手段。在高校劳动教育过程中,相关工作部门作为组织激励主体,需根据形势变化不断进行激励措施的调整,大学生作为组织激励的对象,需要尽快适应政策调整。主客体间相互影响、共同推动劳动教育进程,进而影响劳动教育价值体认的形成。一方面,大学生正确劳动价值观的积累越多,与学校、社会期望的价值观越接近,大学生感知到通过劳动获取组织认可的机会越多,组织激励作用发挥得越好;另一方面,驱动劳动教育价值体认形成的因素受到组织激励的影响,组织激励越精准,大学生感受到参与劳动收获越多,将会越努力参加劳动。

三、价值体认形成的系统动力学建模

如前所述,大学生劳动教育价值体认是在多因素共同驱动下逐渐形成的。价值体认形成目前还未有相对完善的评价体系,未有相关的时序历史数据,因此本文考虑采用系统动力学方法进行仿真研究。

(1) 系统边界与基本设定 研究系统内各要素相互关系的前提是模型边界的确定,大学生劳动教育价值体认受到个体、社会、组织等三个作用主体共同驱动形成,本模型边界是关于大学生劳动教育价值体认形成的驱动因素集合,这一集合并不寻求变量的多样性,关注的是变量的重要性。本研究构建如下假设:政策变化导致的系统性问题不纳入考虑;通过科学评价可替代相关数据;大学生劳动教育价值体认形成及各相关驱动因素间的互动呈现连续渐进的表现。

(2) 系统流图 在该模型的系统流图中,存量是价值体认以及个体和社会作用主体因素,用来表示劳动教育价值体认水平及不同驱动因素的发展状态;个体因素作用量、社会因素作用量作为流率变量,共同影响劳动教育价值体认形成(见图1)。

图1 大学生劳动教育价值体认形成的系统流图

结合前述分析,可从图1中归纳主要因果关系链如下:

道德规范→+社会作用→+劳动教育价值体认→-劳动价值观偏差→+组织激励;

主观规范→+社会作用→+劳动教育价值体认→-劳动价值观偏差→+组织激励;

人性→+个体作用→+劳动教育价值体认→-劳动价值观偏差→+组织激励;

幸福感→+个体作用→+劳动教育价值体认→-劳动价值观偏差→+组织激励;

创造力→+个体作用→+劳动教育价值体认→-劳动价值观偏差→+组织激励。

道德规范、主观规范在模型中同时受个体作用驱动,鉴于这种驱动作用最终会回到以上关系链中,故不再赘述。

(3) 存量初值确定 为了对模型中相关参数予以确定,本文通过网络及电话访谈的形式对部分高校学生,教务、团委等部门工作人员进行了意见征集,并借鉴相关文献资料按照满分100为极限状态,确定劳动价值观、价值体认初值、人性初值、幸福感初值、创造力初值、道德规范初值、主观规范初值分别为90、40、15、20、20、25、25。

(4) 主要计算公式及说明 本文在抽样专家评分数据的基础上采用AHP方法估计,访谈对象为相关的专家学者,专家人数3人,涉及线性表达式的方程,运用SPSS对数据进行线性拟合,根据回归系数显著性检验,确定常量和系数。经测算,主要变量计算公式及说明如下:

价值体认=INTEG[ln(0.5*个体作用量+0.5*社会作用量),40],大学生劳动教育的价值体认随着两大主体作用量增加而增加,但随着劳动教育效果从量变到质变,劳动价值观水平趋于稳定,使用ln函数表示;

个体作用量=0.3*人性+0.4*幸福感+0.3*创造力;

社会作用量=0.5*道德规范+0.5*主观规范;

组织激励=2.113+劳动价值观偏差*0.124;

道德压力增强=0.2*道德规范+0.2*组织激励+0.2*人性+0.2*幸福感+ 0.2*创造力;

社交压力增强=0.2*主观规范+0.2*组织激励+0.2*人性+0.2*幸福感+ 0.2*创造力;

劳动价值观偏差=if then else(劳动价值观≥价值体认 , 劳动价值观-价值体认, 0)。

四、价值体认模型仿真结果分析

模型中仿真期间按一般大学学制设置为4年,仿真步长为0.25年,通过改变参数进行敏感度分析,从而确定不同驱动因素的影响程度。

(1) 个体因素作用主体仿真分析 如图2所示。

图2 个体因素作用主体仿真分析图

价值体认形成的初始状态为曲线1;当个性提升10%时,价值体认形成的状态变为曲线2;当幸福感提升10%时,价值体认形成的状态变为曲线3;当创造力提升10%时,价值体认形成的状态变为曲线4。仿真结果表明,当人性因子增强时,大学生劳动的内在需求增加;当幸福因子增强时,大学生通过劳动获得自我价值实现增多;当创造因子增强时,大学生通过劳动提升了创造力;三个因子的增强最终都促使价值体认加快形成,达到正确劳动价值观的时间缩短。同时,当三个驱动因素提升相同比例时,创造因子的影响最大,幸福次之,人性最小,说明大学生对于劳动能提升创造力的需求大,而大学生群体因为性格特征相对稳定,因此人性因子影响不大。

(2) 社会因素作用主体仿真分析 如图3所示。

图3 社会因素作用主体仿真分析图

价值体认形成的初始状态为曲线1;当道德规范提升10%时,价值体认形成的状态变为曲线2;当主观规范提升10%时,价值体认形成的状态变为曲线3。仿真结果表明,当道德规范因子增强时,大学生感受到爱劳动这一基本道德规范的影响增加;当主观规范因子增强时,大学生感受到身边人施加的压力增强,促使自己更加主动地参与劳动和感知劳动价值观;两个因子的增强最终都促使价值体认加快形成,达到正确劳动价值观的时间缩短。同时,当两个驱动因素提升相同比例时,主观规范因子的影响更大,道德规范次之,说明大学生群体已经形成相对固定的道德规范,但在社会网络环境下容易受到他人影响。

(3) 组织因素作用主体仿真分析 如图4所示。

图4 组织因素作用主体仿真分析图

劳动教育价值体认形成的初始状态为曲线1;当组织激励提升10%时,价值体认形成的状态变为曲线2;当劳动价值观提升10%时,价值体认形成的状态变为曲线3。仿真结果表明,当组织激励增强时,大学生感受到组织给予的物质和精神奖励增多,大学生会更加重视劳动价值观塑造;当劳动价值观要求提升时,大学生为了完成各项指标任务,会更加迫切希望达到学校所要求的正确劳动价值观;两个因子的增强最终都促使价值体认加快形成,达到正确劳动价值观的时间缩短。同时,当两个驱动因素提升相同比例时,组织激励因子的影响力更大,劳动价值观次之,说明当前大学生普遍更看重学校对自己参与劳动的激励。

四、结论与启示

本文根据仿真结果提出以下三点针对性建议:

第一,合理设置劳动教育课程内容。注重劳动教育内容的全面性,不仅要有劳动知识、劳动技能课程,还应包括职业发展、劳动思想、劳动价值观等的课程内容,使学生在劳动技能和劳动素养方面全方位发展。注重劳动教育课程与不同学科的融合,如工科中开展实习实训,理科中开展实验创新,文科中开展社会调研,不同类型的劳动教育能更加充分地发挥大学生的学科优势,并促进其主动参与,从而最大程度地激发大学生创造力。

第二,充分营造劳动教育良好氛围。注重发挥各级党团组织在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中的重要作用,做好宣传引导,挖掘劳动先进典型,大力宣传创造性劳动、辛勤劳动、幸福劳动的理念,尤其要充分利用微博、微信等新兴媒体进行宣传推广,在校园内形成关心支持和参与劳动教育的良好氛围。发挥党员、团员的先锋模范作用,带头走向社会参与校外劳动锻炼,并由他们吸引、带动更多大学生参加劳动并接受劳动教育。

第三,科学建立劳动素养评价标准和激励机制。注重对劳动技能和成果展示等日常活动的记录,建立一套成熟的价值体认考核指标体系,每个年度或者学年对学生进行考核,将日常的活动记录与价值体认年度考核结合起来,对大学生劳动素养进行评价,以衡量劳动教育效果。注重建立大学生接受劳动教育形成正确价值观的合理预期和适合大学生的劳动激励机制,结合实际出台在评优评先、毕业以及考研录取等方面的相关激励政策,切实引导大学生将自我价值实现与社会价值实现相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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