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校交互式学习的应用研究——以澳大利亚国立大学iLEAP项目为例

吴素婷，孙曼丽

澳大利亚国立大学（Australian National University，ANU）创建于1946年，是一所世界著名的公立综合性研究型大学。在2020年QS 世界大学排名中，澳大利亚国立大学位于第29 名，连续15年蝉联全澳第一［1］。该校以研究主导型教学而著称，致力于卓越的研究与教育，在自然科学、人文与社会科学领域具有崇高地位。为应对经济社会的发展和变化以及增加大学的国际影响力，澳大利亚国立大学公布了《澳大利亚国立大学2019—2022年战略计划》（以下简称《计划》），提出大学必须在科研和教学方面进行相关的创新计划。2019年3月，交互式学习项目（The Interactive Learning Project，iLEAP）正式启动，这是一项澳大利亚国立大学追求卓越教学的战略投资。通过转变课堂教学方式、改善学生的互动学习体验，最大限度地挖掘教师和学生的潜能，以促进其综合能力的提升。

一、iLEAP 项目的背景

1.理论基础：《高等教育学习框架》

澳大利亚学习科学研究中心（Science of Learning Research Centre，SLRC）在2018年11月出台的《高等教育学习框架》（Higher Education Learning Framework，HELP）文件中提出了有关高等教育的七大主题原则，其中就包括了“交互式学习”（Interactive Learning）这一概念。该文件运用科学的视角，结合教育学和心理学中不同的思维方式，详细论述了交互式学习的内涵和策略，为高等教育中有效学习提供了一个聚合的框架，同时也为澳大利亚国立大学iLEAP 项目的实施奠定了理论基础。

（1）交互式学习的起源。交互的概念最早取自美国著名教育家杜威（Dewey）提出的“经验”，“经验是个体和周围环境相互作用的产物”，而这种相互作用就是交互。在传统的教育心理学中，交互以反馈为主要表现形式；在现代心理学中，学者普遍认为交互是学习的本质。受到建构主义学习理论的影响，学习指个体在与环境和人的交互中进行意义建构的过程；而认知结构学习理论则认为，学习是学习者利用已有经验和内在动机，主动形成认知结构的交互过程。因此，交互作用往往出现在特定环境下，个体与学习对象的交流和互动当中，并对学习过程产生重要影响［2］。

关于交互式学习的论述，首先出现于对国家创新系统的研究中。1985年，丹麦知名经济学家伦德瓦尔（Lundvall）指出：“创新是企业与科学基础设施之间，企业内部不同职能部门之间、生产者与用户之间、企业与其他机构之间的互动过程，而这个过程被认为是交互式学习的过程，不同的制度和机制都可以对其发挥作用。”随后，英国卡迪夫大学摩根（Morgan）教授等总结了前者的观点，并作出了新的阐释。学者们普遍认为，交互式学习是参与创新要素之间发生学习关系的过程。虽然在这个阶段，交互式学习的概念过于抽象，并且大多数集中于对经济层面，但仍展现出交互过程在学习中的意义和价值［3］。

20世纪70年代，美国教育心理学家布朗（Brown）和帕林萨（Palincsar）提出了交互式教学（Reciprocal Teaching），该模式以支架式教学为基础，强调以学生为主体，注重教育者与学习者之间的平等交流和自由互动，以改善学生的阅读能力和自我学习能力［4］。20世纪90年代 起，英国开展了大规模的高等教育改革，倡导以“能力教育”为核心的“基于行动的学习”。交互式学习作为其中的主要环节，强调学生应主动承担学习责任，进行富有自主性和探索式的学习，从而促进学生的自我管理与约束，并获得相关的人际交流技能。在此之后，交互式学习作为主要学习模式被广泛的运用于教学实践中［5］。21世纪开始，交互式学习的理论和模式在我国快速传播，赋予了教学改革新的思路，为提高教学质量做出了重要贡献。

（2）交互式学习的内涵。在社会背景下，人们与他人建立联系时会涉及到一系列有意识和无意识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个体会产生对他人的动作、行为以及情感的看法，形成能够理解或欣赏他人观点和经验的能力，促进个体产生互动和回应互动。学习和教学是一种高度社会化的活动，以社会认知为前提的内在过程是获得有效经验的基础。增强学习环境的社会动态性和互动性可以提高学生的学习效率，使学生可以利用多样化的思维来学习和创新，通过与他人协作找寻解决问题的方法。

交互式学习也称互动学习，是一种建立在引导学生参与社会互动基础上的教育方法。小组学习、合作学习或其他相互协作的过程，可以缩短帮助学生完成学习任务的时间，并增加学生能够承担的学习问题的相对难度或复杂性。随着工作记忆和社会认知负担的减轻，更多的认知资源可以被用于学习任务。此外，在适当的条件下，增强同步性既能够发展学生的个人能力，又可以提升团队凝聚力，激发群体智慧，解决复杂的学习任务。

作为一种有效学习方式，交互式学习经常被忽视。然而对社会互动和认知过程的了解，可以帮助教师设计出高度互联的学习环境，以增进学生的理解和成果的产出。对于教师而言，与学习者的互动使他们能够理解学生的认知、社交、情感和身体需求，并对学生提供适当的帮助和支持；对于学习者而言，学习的社会动力有助于丰富学生的情感体验，拥有社会责任感和归属感，在学习环境中与同伴互动可以激发学术热情，加深彼此之间的联系。

（3）交互式学习的策略。科学、有效的教学策略有利于推动交互式学习的发展。教师需要精心设计和组织相关学习活动，为学生提供一个具有挑战性但又富有创造力的空间，使学生能够在社会互动过程中接触新概念并培养实用技能。同时，学生在学习过程中也可以利用相关的策略来探索学习的社会动态，以此获得更多的社会经验。其一，有关教师的教学策略。高校教师在进行学习和教学设计时，主要有以下策略来激发学生学习的社会动力：将同伴互助学习纳入到学习活动中，引导学生参与跨学科的课程或项目，组织不同程度、不同专业的学生一起学习；当学生处于某个主题学习的早期阶段，教师引导学生建立彼此联系的需求，并给予足够的机会和空间进行探索和互动；有效评估现代教育技术的利弊，挖掘推动学生学习的社会动力；通过讲座和学习辅导，锻炼学生的口头交流和书面表达能力，掌握基本的社交技巧，从而提高学生交互式学习的能力。其二，有关学生的学习策略。学生可以在学习过程中利用以下学习策略来提升学习的社会动力：思考如何正确使用沟通和社交技巧增强与他人社会互动能力，同时反思良好的社会互动对于交互式学习的意义；积极探索交互式学习的机会，通过参与各种社会学习活动来积累交互式学习经验，如参加其他学科的选修课以拓宽知识面，或者进行国际交流和访学来增长见识。学生对互动学习任务保持耐心和开放的态度，以此作为扩大概念知识、思维方式、合作技能和沟通技巧的学习机会［6］。

2.实践基础：《澳大利亚国立大学2019—2022年战略计划》

受到全球范围内高等教育改革的影响，以及澳大利亚高等教育政策局限性的束缚，澳大利亚国立大学针对未来3年教育发展制订的相关举措，旨在推动澳大利亚国立大学跻身世界一流大学之列，通过追求卓越的大学教学和研究质量为社会转型做出贡献。

（1）《澳大利亚国立大学2019—2022年战略计划》的内容。这一战略计划站在澳大利亚国立大学的视角，详细论述了澳大利亚国立大学追求的卓越办学理念和当代价值，从“追求卓越的研究和教学氛围、履行国家的教育使命、在学校和社会中促进教育公平、建立一种合作与参与的文化”四个方面，探讨了澳大利亚国立大学高等教育改革的具体目标，并提出了相关的应对策略。同时以关键绩效指标（KPI）①为基础，确立了评估标准，以及明确了该计划的主要责任机构和成员。最后强调高等教育机构应树立危机意识，提高风险管理能力，以便能够灵活应对高等教育领域的变化，同时最大程度地抓住机遇并推动创新［7］。

（2）iLEAP 项目与《澳大利亚国立大学2019—2022年战略计划》的关系。iLEAP 项目与《澳大利亚国立大学2019—2022年战略计划》中的几项举措保持一致，主要包括追求卓越的研究和教学氛围，以及建立一种合作与参与的文化。二者都与iLEAP 项目以交互式学习为中心的理念相契合，为学生在社会互动中学习创造良好的条件提供有力的支持。

在“追求卓越的研究和教学氛围”方面，澳大利亚国立大学提出：“保证在学术和专业人员的招聘、留用、指导、管理和发展方面应处于全澳大利亚的领先地位；推动学术成果的增加和教学满意度的提升，促进大学课程、教学、网络和实体学习空间的革新；更新学校的教学基础设施，在校园活动中心（Union Court）兴建最先进的设施（特别是电子设备）。”在“建立合作与参与的文化”方面指出：“大学将优先考虑在资助和晋升决策方面的合作和跨部门协作。”

iLEAP 项目通过以下方式回应《计划》中的相关举措，并为高等教育改革作出贡献：其一，通过小组教学实践，在澳大利亚国立大学内进行教学改革，符合追求卓越的研究和教学氛围的愿望。其二，通过提升学生参与度和教学成果质量，利用小组教学模式为坎布里（Kambri）②等最新的教学区域提供支持，促进了大学教学、课程、学习空间的创新。其三，通过教师专业培训、同伴互助以及表彰卓越的教学成果，推动教师专业技能的提升。其四，加强对政府资源的利用，促进政府和学校间的资源协作［8］。

二、iLEAP 项目的主要内容

iLEAP 项目，也称交互式学习项目，是一项符合澳大利亚国立大学追求卓越教学的战略投资。通过课程开发项目（Course Development Projects）加入交互式学习的元素，为学院和课程负责人提供重要的支持，改变自上而下的传统授课模式，既为学生提供更加现代化的学习方式和充满互动性的课程体验，又为教师在教学上带来更多新的挑战。

1.iLEAP 项目的课程开发

（1）iLEAP 课程开发项目：发掘课程内在价值。iLEAP 项目将通过课程开发项目，对教职工的教学能力提升提供支持。iLEAP 项目负责人与创新型教师和高水平课程合作，密切观察和评估交互式学习模式的效果，从而积累更多学习经验，促进交互式学习在校内推广。同时，相关课程的改进和创新将为澳大利亚国立大学未来的教学改革提供重要的信息。

iLEAP 课程开发项目由各学院负责和管理，以满足学校的总体教学目标。课程的发起人和教学团队得到iLEAP 教育设计师和交互式学习研究员的支持，帮助重新开发课程的各个方面。课程开发项目通常在学期课程的教学周（6 个月）内进行，同时iLEAP 组织提供最高5 000 澳元的资金来支持课程开发者参与项目。为了让课程负责人和教学团队能够更好的从事该项目，学校减轻相关人员的研究和教学压力，鼓励那些对项目有兴趣且能在项目负责人的指导下参与项目的导师或其他人员加入。此外，该项目还会邀请相关课程导师、从业人员以及行业专家等为课程开发提供素材，并提出改进建议。

（2）iLEAP 奖学金计划：带动师生共同参与。iLEAP 奖学金计 划（The Interactive Learning Scholarship Scheme）是一项将学生作为合作伙伴纳入iLEAP 课程开发项目的机制。学生在该计划中作为交互式学者（Interactive Learning Scholar）向课程召集人汇报交互式学习课程的开展情况，并与iLEAP 课程开发项目组的所有成员密切合作。如通过参与课程学习，从学生的角度发表自己对课程环节设置的看法；发现课程中存在的问题，与相关负责人共同探索解决方案；设计新的学习活动或开发新的学习资源，并作为实验对象反馈实验结果。同时，学生还将作为交互式学习大使参与到澳大利亚国立大学学习社区的大规模学习活动中，与其他学生保持联系，收集不同学生对课程的反馈，倡导学生主动参与iLEAP 项目。

这个计划是iLEAP 课程开发项目的组成部分，通常被选中的学生都曾经参与过相关课程。项目的目的则是为了让学生成为在课程开发和评价中的“专家”学习者，力争达到课程组织者、教职员甚至iLEAP 项目成员的教学与组织水平。同时学生作为学习者为项目做出贡献，有利于掌握教育设计和开发的技能，加深对特定课程主题的理解，培养团队合作能力和沟通技巧，帮助更多的学生改善学习体验［9］。

2.iLEAP 项目的教学实践

推动卓越教学和研究的发展是iLEAP 努力的目标，这不仅需要学生课程的创新，还需要教师水平的提升。为了方便教师了解交互式学习的具体内容，学校开设了交互式学习的博客网站供教师学习，以帮助教师改进教学实践，推动教学创新。在课程开发项目中，有许多为提升学生交互式学习水平的新课程被纳入试验，其新颖的教学理念和教学方法受到学生的广泛好评，成为了一种特殊的教学体验。

（1）与教师相关的交互式学习实践——咖啡课程。在澳大利亚国立大学，教师参与交互式学习的方式有很多，其中最具代表性的莫过于咖啡课程。它充分利用互联网搭建课程平台，给予教师不同的学习素材，帮助教师获取交互式学习的相关知识。评论区中的互动与交流，拉近了教师与专家之间的距离。咖啡课程不仅关注学生的学习体验，而且重视教师教学质量，致力为更多热爱教育的人提供更加广阔的学习空间。

第一，课程简介。咖啡课程是一门在线课程，由澳大利亚国立大学在线设计教育团队提供（见图1）。它以网络博客的形式来展现，教师可以合理地规划自己的时间，根据自己兴趣选择合适的文章进行浏览学习。每门课程包含3～5 篇博客文章，涵盖交互式学习的相关知识、活动、视频以及改进教学实践的想法和建议。通过在博客下面进行评论和讨论，来实现与作者或其他人的互动，并在交流的过程中获得对交互式学习的感悟和心得，以改进未来的教学实践。咖啡课程不只是针对于iLEAP 项目成员开放，同时鼓励澳大利亚国立大学的每位师生，或者想要了解交互式学习的任何人，无论身处何方，都可以随时随地通过博客参与进来［10］。

图1 澳大利亚国立大学交互式学习的咖啡课程

第二，课程内容。关于交互式学习的咖啡课程主要包括三个方面：探讨核心概念、研究教学理论、改善教学实践，每个部分都有相应的主题课程。如在探讨核心概念中有一门“课堂中的深度互动学习”课程：这门课程一共包括3 篇博客文章，每天更新1 篇文章，需要花费3 天的时间来学习。第一天引出主题，探讨了课堂中互动对促进深度学习的可能性和必要性；第二天强化主题，介绍了一些可以在课堂中进行的互动活动；第三天总结主题，说明了教师对教学的个人观点会影响课堂的互动方式。3 篇文章为课堂的互动性提供了不同的视角，同时阐明了课堂讲授和互动形式的各个方面，从而加深读者对课堂中教与学的相关认知。每一天的文章都会根据当天的课程主题，设计几个有趣的话题，在这些话题中引发读者的思考，同时向读者提供了与之相关的文献资源，最后在讨论区中提出当天的问题。咖啡课程最核心的部分就是讨论区中课题发起者与读者的互动环节，读者可以根据文中的内容和问题表达自己的想法，课程组织者都会积极的回应，同时也可以和其他的读者进行互动，不受时间和空间的限制。整个咖啡课程从第一天到最后一天的内容是循序渐进的，每一天的课程环节也是丰富多彩的，作者通过文章来表达自己的观点，与评论区的读者进行互动，大家在对话中获得提升，展现出“百家争鸣”的氛围，更凸显了交互式学习的意义。

第三，课程认证。澳大利亚国立大学在线教育团队对咖啡课程学习情况有相关的认证体系，在参加10 个涉及不同主题的咖啡课程后，通过证明自己的学习成果，进行资格的认证审核，学习者可以获得澳大利亚在线教育机构所颁发的“高等教育学习技能提升”证书。咖啡课程一共有六个部分，包括教育技术、课程建设、评价手段等内容。在完成学习后，教师会有以下方面的收获：能够了解并熟悉教学的相关工具和策略，并解释如何在教学环境中应用这些工具和策略；感受技术对教学公平性、多样性和可行性的影响力，反思目前教学中存在的问题，学会自己设计教学实践和创建课程。之后，教师通过撰写400～600 词左右的反馈报告来展现自己的学习成果，以此来获取资格证书。报告体现了课程内容如何影响学习者的实践，以及从中获得的价值和知识。

咖啡课程是一个获取交互式学习相关信息的关键渠道，教师只有对交互式学习有深入的了解，才能更好的提升专业素养。同时，教师亲身体验这种新的学习模式，从教师转变为“学生”，以“学生”的角度来了解交互式学习。这也帮助教师在掌握知识的同时，拥有了和学生同等的教学体验，充分体现出学校对教学质量的重视、对教师素养的关注，更重要的是使更多师生能够通过社会互动促进学习和发展［11］。

（2）与学生相关的交互式学习实践。交互式学习课程覆盖面广，涉及到多个学科门类，在文科、理科、工科和商科均有所建树。课程开发者与创新型教师针对学生目前的学习情况和课程的开展情况，利用现有的教学资源，自主开发和设计含有交互式学习元素的课程，旨在利用社交互动影响学习者的课堂参与度和成就水平，从而提高学生的学习效率，通过有效的协作找到解决复杂问题的方法。

第一，工程开发中的互动交流。“探索工程（Discovering Engineering）”这门课程由凯丽·卡切波尔（Kylie Catchpole）教授与她的教学团队所设计，该课程围绕一个项目展开，学生通过分组合作，制作一个能在迷宫中自动驾驶的汽车模型。在一个容纳了270 人的大教室中，为了加强师生互动，获得学生和教学团队之间的大量反馈，她针对课程中的问题发起调查并展示在投影仪上，学生可以利用电脑或手机编辑自己的答案和对问题的看法。整个教室的师生都可以参与其中，教师可以对项目中的问题进行讲解，学生可以各抒己见，从而增加彼此之间学习和交流的机会。

教师在这个过程中有更多的时间和机会了解每个学生。通过参与学生的小组会议或者与他们交谈，了解他们取得的进展、面临的困难以及他们对课程的感受，以便获得直接的课程反馈，达到教学相长的效果。学生在课程中学习运用计算机技术进行设计，利用3D 打印技术制作零件，通过编程将电子设备与汽车模型连接起来，使得模型能在迷宫中行驶。在这个过程中，学生不仅掌握了相关技术、了解了工作流程，同时亲身体验了一个项目从无到有的过程，而且在制作过程中经过大量的小组合作和团队配合，学生的社交能力和项目管理能力得到锻炼和提升。一个完整作品的诞生，汇聚了集体中每个人的智慧，这正是交互式学习在课程中的体现［12］。

第二，安全研究中的角色扮演。“蜜罐与大衣：澳大利亚情报组织在世界”（Honeypots and Overcoats：Australian Intelligence in the World）——这门课程是由约翰·布拉克兰德（John Blaxland）教授所开设，通过了解澳大利亚情报组织的历史、工作和面临的挑战，与澳大利亚其他国家安全机构的职能进行对比，利用角色扮演的方式，促进师生之间的互动交流，塑造一个在情报组织工作的真实环境，以提升学生的情报理论知识和获取情报的能力。

在这门课程中，课程组织者将国家机关的执行标准纳入课堂当中，构建一个3 小时的交互式会话互动。在这个活动中，学生被赋予了特殊的角色，如副总理或联络员，教师开展情报收集演习和危机模拟演习，学生没有规定好的剧本和台词，必须尝试利用情报技巧来获取相关信息，以此来应对一系列基于真实生活经验的挑战。这是一种综合的学习方式，也是一次有趣的学习体验，学习者为了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必须熟知每个职务的特性，方便与他人进行交流和讨论，并且发表自己的看法，从而使课堂参与度得到大幅度提升。学生不再局限于书本知识，而是更好的将理论结合实际，交互式学习的过程，让学生的思维更加清晰，能够有效的应对学习中的困难和挑战［13］。

三、对我国交互式学习的启示

为更好地满足经济社会发展对创新性人才的需要，自21世纪开始交互式学习理论和模式在我国高等教育课堂中盛行，致力于改变传统教学中“唯书唯上”“满堂灌”等现象，对于重新界定高校课堂教学中的师生关系、充分发挥学生的主体性起到了重要作用。交互式学习虽然有诸多益处，但是在我国由于受到传统的教学模式等因素影响，学校和教师在具体的教学实践中仍然存在一定问题，影响了交互式教学合理有效的开展。基于澳大利亚国立大学iLEAP 项目的研究，结合我国目前的交互式学习情况以及高校教学改革现状，分别从学校、教师、学生三个角度提出相关建议，旨在促进交互式学习在我国高等教育领域的进一步优化。

1.深化教学改革，完善教学资源建设

高校应当加大投入，充分利用政府的资金拨款，促进教学基础设施建设，增加多媒体教室数量，提高新兴电子设备在教学中的覆盖率，为师生提供更专业、更自由的教学空间。当前是科技飞速发展的时代，高校应该充分利用互联网，为师生构建灵活的交流互动平台，使师生可以在线上和线下同步进行交互式学习，不受时空的限制。此外，高校应定期开设专业的教学技能培训课程，邀请有经验的教研人员分享经验，让教师充分了解交互式教学模式，将理论知识转化为教学实践，从根源上解决“一言堂”的现象。最后，高校可以通过建立相关的奖助体系以及评估机制，对在教学上有杰出贡献的师生进行表彰，激励师生参与交互式学习活动，发挥师生在互动教学中的自主性，从而营造出良好的互动教学文化氛围。

2.提升专业素养，激发课堂创新活力

教师作为交互式学习的设计者和负责人，教师的专业素养直接影响交互式教学质量的好坏。提升教师的专业素养和教学水平，不仅要求教师有较高的科研能力，而且需要教师主动参与教学培训活动，打破传统教学的桎梏，及时更新教学观念，谨防科研与教学相脱节。同时，在电子产品全民普及的时代，教师需要学会借助身边的电子媒介来激发教学活力，如手机和平板电脑等，不断推动教学形式的多元化。在教学内容上，教师应避免空洞和乏味的教材讲解，保证教学内容的与时俱进，具有一定的现实意义，能够引起学生的思考和共鸣；在教学形式上，尽可能地增加小组活动、辩论与讨论等合作学习环节，如角色扮演、翻转课堂等，充分发挥学生的主体作用，让学生在课堂中拥有更多的获得感和参与感，并且尽可能的照顾到每一个学生，让交互式教学更富有针对性［14］。

3.强化合作学习，发挥个体主观能动性

交互式学习强调学生的主体性，就学生的发展而言，学生行为的习得和各方面的转化取决于学生自身对外部环境的理解与解释。教师作为主导者，应当利用交互式课堂使学生从被动的知识接受者成为主动的学习探索者；学生在此期间需要为自己的学习承担更多的责任，了解自己的才智，成为一个独立思考的人，不仅要积极参与课堂讨论，促进师生的双向交流，而且要加强生生之间的社会互动，提高团队协作能力。合作学习、小组学习等作为互动学习中重要的组成部分，通过与不同年龄段的学生进行协作，在交往过程中解决复杂的学习难题，缩短学习任务的完成时间，同时在互动中学生需要建立一个积极互赖的关系，有助于培养团队凝聚力和合作精神，从而进一步的提高学生的课堂参与度和学习积极性［15］。

注释：

①关键绩效指标（KPI）是指把企业的战略目标分解为可操作的工作目标的工具，通常被企业用来衡量员工工作绩效的一种量化指标。

②坎布里：澳大利亚国立大学花费2.63 亿澳元为师生打造的，集教育、生活、娱乐、医疗为一体的新校区，于2019年2月11日正式投入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