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丰富产业税源，降低政府对“土地财政”依赖的建议

刘清虹

6月8日，财政部发布《关于将国有土地使用权出让收入、矿产资源专项收入、海域使用金、无居民海岛使用金四項政府非税收入划转税务部门征收有关问题的通知》（以下简称《通知》），河北、内蒙古、上海、浙江、安徽、青岛、云南省等地作为首批试点区域，今后试点区域国有土地出让金不归地方政府，而是归税务局征收，未来这一措施将在全国推广。

《通知》的出台，是中央在贯彻房住不炒的政策的又一强有力措施。佛山作为珠三角地区经济发达城市，国有土地使用权出让一直是政府财政收入的重要来源（俗称“土地财政”）。据相关调查显示，佛山对土地财政依赖度高达106%，在广东仅次于广州，属于超高土地财政依赖城市。对“土地财政”过渡依赖，将导致土地高溢价，“地王”、“楼王”频出，资金过度向房地产行业集中，对实体经济产生一定挤出效应，影响经济发展后劲，不利于佛山实现建设全省地级市高质量发展领头羊的目标。如何寻求更多可持续性税源，减低政府对“土地财政”的依赖，我有以下建议：

1、全力推动制造业数字化转型升级，扩大可持续性税源覆盖面

佛山是全国唯一制造业转型升级综合改革试点城市，拥有雄厚的制造业基础，加之地处粤港澳大湾区核心区，对海内外优质创新企业具备吸引力。政府应抓住机遇，提前布局和谋划，修炼产业升级“内功”，加快推动本土制造业往数字化高端化转型，为政府增加更多可持续发展的企业税源。根据21 世纪经济研究院与阿里研究院共同发布的《2020 粤港澳数字大湾区融合创新发展报告》显示，佛山市数字经济指数处于珠三角九市的第二梯队，其中数字经济规模在省内仅次于广州、深圳，位列第三（约 2000 亿），但在体量上没有优势，GDP 占比不足 20%，与全省以及全国的平均水平有一定差距。

政府应集中优势资源，鼓励引导传统制造业转型升级，实现数字化与优势产业深度融合。首先政府应积极打造一流营商环境，培养本土行业数字化转型标杆，吸引海内外优质企业进驻，设立“一对一”、“一对多”帮扶奖励机制，形成“做大一个、跟进一批、带动一片”的集群效应，为传统制造业的转型赋能。其次，政府须建立集技术研发、示范应用、产品检测认证、知识产权等功能为一体的产业公共服务平台，通过高效、细致的对接服务，使企业平稳度过转型阵痛期。同时，政府应根据行业特性，打造多个数字化创新孵化示范中心，对优质中小企业重点扶持，并与顶尖高校实验室联动，在佛山打造大数据与云计算、智能化金融、人工智能、生物科技等多条数字化高端产业链，实现产业资源联动，提升创新型企业数量，从而提高整体制造业的数字化水平。此外，政府应打造一个优质高效的上市服务环境，推动更多本土企业上市，以获取更多资金扩大产能，提高产品科技含金量，使企业能稳定持久发展，形成良性发展闭环，从而达到扩大可持续税源覆盖面的目的，为佛山提供更多元的可持续税收保障。

2、加大财政投入力度，打造为高新技术项目服务的财政体系

高新技术项目的落地实施，将带动相应的高端产业链发展壮大，壮大佛山高新技术产业的规模，为政府带来稳定的税源。因此，政府的财政投入应适当向高新技术项目倾斜，打造相应的服务性财政体系。政府可对高新技术项目给予无息贷款或直接补贴，发挥资金杠杆作用，大大缩短研究基地成型的时间。同时，政府还应大力推进各工业园区科技企业孵化器建设和对社会公益类科研院所的支持力度，保障其运行经费、科研业务费，形成系统的财政支持体系，为高新技术产业的发展提供必要条件。

此外，政府应完善税收优惠政策，增强高新技术产业发展可持续性。目前我国对高新技术产业支持的财税政策体系不完善，基本处于空白状态，佛山应该在国家相关政策的基础上，在所得税、营业税、增值税等方面出台相关政策，支持高新技术产业企业发展。这些政策要结合战略性高新技术产业人力资本投入巨大、研发费用比例高、产品发展初期市场难度高、产能效益回报周期长等特点，同时针对不同产业、不同发展阶段的特征，为佛山高新技术产业制定配套的税收支持政策。

3、以人才为抓手，为政府的稳定税源提供人才赋能

当前，“十四五”规划为佛山带来新的发展机遇，但也使佛山知识性人才紧缺的问题更为明显，人才的缺失，将使制造业转型失去内在推动力，政府必须把招才引才视为重点工作，打造高效企业创新体系，确保企业稳定发展，为佛山提供持续税收保障。

佛山要主动填补民营经济发展的人才缺口，根据外资企业对营商环境和产业发展区位要素的需求，进一步完善就业生活环境，打造集产业链、资金链、服务链、创新链、政策链于一体的创业创新生态系统。首先，政府必须先建立完备的人才引进机制，把握新一代信息技术、生物医药技术和新材料等新兴技术加快产业化的机遇，主动对接海外高层次华人回国创业的需求，打造佛山海外人才回溯高地。同时，政府须充分利用企业孵化基地等载体来营造创业创新的实践环境，通过现有的产业集聚基础，吸引更多研发、设计、服务类人才在佛山就业，壮大创新型企业高端人才队伍，为今后形成更大更强的产业集群储备人才力量。

其次，政府应继续优化人才住房保障政策，为高层次人才来佛山发展消除顾虑。如适当放宽政策受益门槛，简化申请流程，加快申请速度，定期组织答疑专场等。同时，政府应与房地产开发商联手，推出更多高端人才公寓和廉租公寓，丰富佛山人才结构，满足各领域企业揽才需求。最后，政府还应完善城市基础设施和公共服务短板，打造成功能完善、环境优美、安全舒适、生活便利的宜居环境，通过一系列措施，建成良好的软硬结合的人才环境，从而为更好更多地集聚高端人才要素提供物质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