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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通业溢出效应:群聚、禀赋和空间聚集

2020-08-20博士副教授

商业经济研究 2020年16期
关键词:流通业商贸经济区

袁 媛 博士 王 璐 副教授

(1、河北工业大学 天津 300401;2、河北地质大学 河北石家庄 050031)

引言

流通业是我国的基础型产业,那么提高我国流通业发展水平,促进流通业的周边产业带动作用,对我国经济保持中高速增长并实现高质量增长具备十分重要的意义。在我国当前的经济发展面临困境,随着投资效率和进出口规模的下降,消费的快速增长成为了保障经济发展的新动力。如果说消费经济是引领我国国民经济发展的“引擎”,那么流通产业就一定是推动消费经济产生作用的“涡轮”,实现消费经济的进一步强化,需要加强流通效率、完善流通渠道、构建符合新经济情况的流通结构。

作为连接生产和消费的中间环节,流通产业承担着产品物质交流、价值相互交换和消费市场连接的重要意义,作为典型的中心型产业,流通业对于带动周边产业的发展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具体而言,商贸流通产业集聚往往能够获得更低成本、更高生产效率、更强竞争性、更具创新优势,从而提升区域商贸流通产业竞争力。

除此之外,流通业还可以通过对外溢出以实现区域内部的流通发展,流通业的流通效应可以帮助周边区域与本土市场形成价值整体,并提升整体流通经济的发展活力,但现有研究中指出,流通业的溢出效应在中国的不同区域表现并不一致,甚至会出现显著的“市场失灵”情况。对此,首先需要分析我国各个区域的流通溢出表现,并进一步从不同渠道分析流通业溢出效应的结构。本文基于空间统计模型,研究中国三大经济区域的流通业溢出效应,为各个区域内部的流通整体发展提供发展建议。

文献综述

本研究所聚焦的流通业,即商贸流通,是指从事商品流通或者是专门为商品流通提供服务的产业。狭义层面,商贸流通产业包括物流、批发、零售以及餐饮这四个行业。广义层面,商贸流通产业包括交通物流、批发零售、住宿餐饮以及信息和金融等多个行业,这些行业多为国民经济的基础性行业,因此商贸流通产业也被认为是国民经济重要的基础性产业(邓洋阳,2019)。

进一步地,商贸流通产业空间集聚是具有重要意义的,其一,商贸流通产业集聚会吸引更多的企业、劳动力和投资,从而降低企业生产和交易成本,提升生产效率,从而利于带动商贸流通产业生产率的大幅提升。其二,流通产业集聚能吸引优质外商,促进区域内商贸企业创新(郑玉,2017),从而提高集聚区域的商贸流通产业竞争力。

流通业的发展水平测度是我国流通经济学研究领域的一个重点问题,大量学者从不同角度构建了流通效率的评价模型。流通业的溢出效应是流通产业的主要研究热点,总的来看,目前的研究大多从产业经济学角度出发,例如,林翊和吴碧凡(2017)借助空间统计分析了我国流通效率的空间分布特征。研究发现:我国流通效率水平存在显著的正向空间自相关性,环渤海经济圈和长三角经济圈地区流通效率表现为高高集聚特征,中西部地区流通效率则呈低低集聚特征。俞超和任阳军(2017)的研究发现,省际区域商贸流通业效率具有空间溢出效应,不同解释变量对本地区和其他地区商贸流通业效率提升作用的显著性不同。李晓栋(2018)的研究发现,京津冀地区的物流产业综合效率、纯技术效率和规模效率在样本区间内整体呈上升趋势,但存在明显的地区差异。

表1 流通效率评价指标体系

纵观针对流通业溢出效应的研究,大部分文献均基于产业经济学的C-P经济模型展开,对于流通业的空间分布特征刻画并不深刻,忽视了流通业溢出过程中产业群聚、要素禀赋和空间聚集的作用。本文将借鉴国内外学者研究成果,采用主成分因子法构建并评价我国三大经济区的流通水平,采用Durbin空间模型分析群聚效应、禀赋效应和聚集效应在流通业溢出过程中的作用,进而揭示我国流通业溢出的核心途径。

研究方法与实证模型

流通效率是指区域内流通产业竞争力的综合水平,本文借鉴俞彤晖(2016)等学者对流通产业内涵的界定,针对零售业、批发业和物流业为主的狭义流通产业分类进行量化分析,从结构、市场和资源的3个层级构建流通效率评价指标体系。为了保证数据的统一性和可得性,文章数据包含中国31个省、市、区,并以国家统计局标准将其分类为东部、中部和西部三大经济区,样本研究期间为2009~2018年,所有原始数据均来自2009~2018年《中国统计年鉴》。

针对表1所示的流通效率评价指标体系,本文采用主成分分析法对各个指标进行拟合,该方法的核心思想是通过降维实现较少变量包含大部分变量的信息,从而剔除各个原始变量间线性关系交叉的部分,仅保留各个变量的核心信息。因此该方法的主要手段就是解决变量间多重共线性和信息重叠性。首先采用归一法(0-1标准化)将原始数据xij进行无量纲化处理,得到标准值x’ij,归一化过程如下:

通过各个要素的信息水平,得到指标层的熵值ej,从而得到指标层中各个要素包含信息:

剔除信息值较低的因子,需要进一步分析各个因子在主成分中的偏差度dj:

利用各个因子的信息占比,可以得到因子的权重wj:

在求得主成分因子个数和因子权重的基础上进行加权求和,即可得到区域流通能力的量化水平。其次,为了刻画由主成分分析法所得的观测值yi的空间分布情况,本文引入了全局Moran’I指数,进而从整体上刻画观测值的溢出情况:

公式(6)中,E(I)和VAR(I)是期望值的方差。根据公式(6)计算得到局部Moran’I指数,从而可以将各个区域分布到流通效率的四个象限之中,第一象限(H-H)代表高观测规模、高空间溢出的流通区域;第二象限(L-H)代表低观测规模、高空间溢出的流通区域;第三象限(L-L)代表低观测规模、低空间溢出的流通区域;第四象限(H-L)代表高观测规模、低空间溢出的流通区域。观测规模代表了区域内部本身存在较强的流通能力,具备规模经济发展的条件,空间溢出代表了区域与周边区域存在空间依赖性,能够实现流通要素的对外溢出。

此外,根据高鸿燕(2019)研究的描述,流通业溢出主要从群聚、禀赋和空间集聚三类渠道产生,本文还需要定义流通业溢出效应的三类渠道指数。群聚效应采用赫芬达尔指数表示:

公式(7)中,S是区域内流通产业规模,Si是各个流通企业i的单一规模(%),Si是i企业对应的市场占有率(%),n则是区域内部流通企业的数量。禀赋效应则通过全要素生产率刻画,根据索洛剩余方式进行核算:

公式(8)中,sj代表j流通业务在总成本中对应的份额;代表j业务对应的产出增长率;RTS=∑jεj代表流通业的规模经济水平,由此可以得到流通业的内部TFP水平。聚集水平则采用了典型的集中度指标——勒纳指数进行计算,方程如下:

公式(9)中,LI 表示商贸流通业聚集水平,P为流通业的产出价格,MC为产出的边际成本,以流通业主营业务产值表示。

实证结果

(一)我国三大经济区流通业的溢出效应分析

张扬等(2016)认为集聚水平提高会对地区经济、城市化水平、就业以及居民收入等方面产生影响,他认为这种影响就是商贸流通产业集聚的外部性,而这种正外部性会产生溢出效应。这种溢出效应在产业部门的调整和动态优化过程中,会结合当地经济、基础设施、社会发展情况,以形成适合区域发展的产业模式。(贾晓燕,2016)

本研究采用公式(6)所示的全局Moran’I指数计算方法,分析各个区域流通效率得分与相关区域的空间溢出特征。根据三大区域的流通效率水平来看,东部区域总体效率均值为1.28,是三个区域中最高的,处于流通规模的高水平区间,溢出效应的水平为0.26大于0,说明我国东部经济区的流通产业具备较强的对外溢出特征;中部地区流通效率均值为0.774小于1,属于流通低效率区间,其溢出效应为-0.058小于0,说明中部流通产业产生了典型的逆溢出效应,大量流通资源来自外部,本地区的流通能力处于较低的位置;西部地区流通效率均值为0.389小于1,属于流通低效率区间,其溢出效应为-0.331小于0,说明西部流通产业处于效率势差的底部,是主要的溢出效应接受者。

表2 中国三大经济区的流通效率与聚集度水平

表3 流通业溢出效应的结构分析

总的来看,我国东部流通产业是全国溢出效应的主要源泉,其处于全局Moran’I指数的H-H区间,由于内部流通发展水平较高,产生了过度饱和的情况,需要向周边地区释放流通资源,进而稳定内部竞争局面。而中西部则处于全局Moran’I指数的L-L区间,内部流通产业存在典型的逆向溢出情况,这是由于中西部流通产业发展水平相对较差,需要从外部引入大量流通资源,保障内部产业的发展,同时具备较强的空间依赖性,需要通过其他地区的空间溢出实现产业发展和增长。

(二)我国三大经济区流通业的溢出结构分析

上述分析证明了我国流通产业存在显著的产业溢出效应,东部经济区是溢出效应的主要发起者,而中西部经济区则是溢出效应的接受者。那么,三大经济区之间的溢出效应是通过何种渠道产生作用的呢?对此,本文进一步引入空间Durbin模型,研究我国三大经济区流通业的溢出结构。Durbin模型的基本公式如下:

公式(10)中,Y是被解释变量的向量矩阵,即本文表2中所测度的各个区域的溢出效应值,X为解释变量的矩阵,包含了公式(7)(8)(9)分别测度的三类溢出渠道。结果如表3所示。

由表3可以发现我国十大城市群在测量期内,其流通产业发展对城市群中心值影响具备如下特征:

第一,模型的拟合水平较高,三个经济区拟合模型的系数ρ均在1%的水平上显著,修正后的判决系数Adj-R2均大于0.50,模型的似然比均大于临界值。

第二,从溢出效应的渠道来看,资源禀赋效应所产生的溢出效果最强,群聚效应产生的效果相对较低,而产业的空间聚集对流通水平溢出的作用并不显著。

第三,东部经济区的群聚效应和禀赋效应是产生流通业溢出效应的两个核心渠道,两者的系数均在1%的水平下正向显著;中部的群聚效应是产生流通业溢出效应的核心渠道,系数在1%的水平下正向显著,而禀赋效应是导致流通业逆向溢出的主要渠道,系数在1%的水平下负向显著;西部地区的群聚效应、禀赋效应和空间聚集效应对应系数均负向显著,其中空间聚集效应的逆向溢出效应水平远低于其他两类渠道。

结论及政策建议

(一)结论

文章针对流通业溢出效应渠道问题展开研究,首先采用主成分因子法,从结构、市场和资源的角度构建了流通业效率指数,并通过全局Moran’I指数刻画了2008~2018年中国三大经济区域的流通业溢出水平,发现我国流通业的溢出并非单一渠道的流出,而是通过群聚、禀赋和空间集聚三个渠道发生了溢出。研究发现,我国三大经济区之间存在明显的流通水平势差,具备高效率流通水平的产业会出现对外溢出的情况,而中西部地区则成为了流通资源的溢出接受者。从溢出效应的渠道来看,资源禀赋效应所产生的溢出效果最强,群聚效应产生的效果相对较低,而产业的空间聚集对流通水平溢出的作用并不显著。

(二)建议

基于研究结论,文章提出如下政策建议:

第一,利用东部流通业的溢出效应,有意识的引导东部地区交易密集区域部分流通功能向邻近地区转移。一方面,可以制定政策扩大长三角和珠港澳经济区的影响范围,通过流通产业转移实现流通资源的交换,在中西部重要枢纽城市建立流通节点,通过流通业的资源禀赋输出,带动区域内部产业的群聚,进而实现流通业的区域化发展。

第二,防止流通产业的过度拥挤,尽快开展流通产业互动机制建设。流通产业之所以发生溢出,是由于本地市场上竞争过于激烈,市场的流通供给已然大于需求,不及时实现流通要素的疏导,就会产生因要素拥挤而出现的结构性问题。在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契机下,开展流通体系的统一建设,实现产业内部的互动机制建设,促进流通产业与第三产业的融合发展,有助于实现市场的整体增长。

第三,科学进行流通业的空间规划,防止产业的无效空间聚集。产业的群落化是产业链发展的必然阶段,但空间上的重叠则会造成功能的冲突,随着我国流通业的快速发展,部分地区存在显著的基础设施重复建设情况,在租金快速上升和土地成本不断上升的背景下,这一类无效建设无疑是地方政府的极大负担。因此,保障流通业科学有效的溢出,必须要合理规划基础设施建设,形成流通空间的搭配和有序化,进一步提高流通业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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