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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童青少年身体活动行为的解构与重识
——基于社会生态学的视角

2020-07-31汪晓赞

沈阳体育学院学报 2020年4期
关键词:青少年身体环境

郭 强,汪晓赞

(1.宁波大学体育学院,浙江宁波 315211;2.华东师范大学体育与健康学院,上海 200241)

根据世界卫生组织(WHO)的报道,全球每年有6%的死亡人数与“身体活动不足”有关,已成为了全球十大死亡风险因素之一[1]。尤其是慢性疾病低龄化趋势已在儿童青少年群体中显现,需要全社会的关注和警惕。为了应对身体活动不足的现实问题,WHO提出了“儿童青少年每天60min及以上中等到高强度(MVPA)”的活动水平建议。然而,欧洲(15%)和美国(18.4%)儿童青少年达到该建议标准的人群比例并不乐观[2-3]。在我国,学龄儿童的体育锻炼参与情况也反映了随年龄增长而持续减少的行为特征。

儿童青少年时期养成良好的体育活动习惯可能会延续到成年时期。主体意识和自控能力不强是儿童青少年群体的特征之一,其身体活动行为也容易受外界因素的影响,这就需要在个人、家庭、学校、社会等整体协同的指导框架下统一行动。当前,缺乏身体活动和久坐时间增加成为学生和成人日常生活、娱乐、学习与工作的常态,促进儿童青少年身体活动参与行为是亟待解决的现实问题。学校固然是学生身体活动实践的主要场所,但是脱离了家长和社区的参与而单纯实施学校身体活动促进,其干预作用受到诸多限制[4-5],而身体活动行为的长期改变势必需要家庭支持环境作为基本保障[6]。因此,笔者关注个体、家庭、学校、社会等多维因素,基于社会生态模型的微观、中观和宏观视角,重新解构儿童青少年身体活动影响因素的复杂关系。

1 身体活动影响因素在社会生态模型中的再认识

班杜拉认为:“人们的大部分行为都被多种相互交错的因素共同影响,因此人们不只是被动地受到外界因素的影响,自己本身也在与之发生互动。”[7]同理,身体活动意识的形成和行为表现的决策都是与外部环境因素的互动结果,例如个人的体验、同伴的带动、家庭的引导、教师的鼓励等都可能造成潜移默化的影响。可见,一个活跃的或不活跃的孩子可能是多元化因素共同的影响结果。国外学者早在20世纪80年代便开始在学校和社区环境中探讨儿童身体活动行为的改变策略[8],这种持续干预手段一定程度上实现了促进儿童青少年积极身体活动行为的有效改善,并通过跟踪研究识别了可能存在着青少年早期运动经验与成年后运动习惯的关联性。但需要注意的是,这种基于“生物学”视角的个体干预手段无法实现体育活动的“生活化”,因为儿童青少年在家庭和社区环境中的身体活动行为并不能得到有效干预或者并不适合干预,而儿童青少年区别于成年人的一大特征就是大量非自主性的活动与时间安排,因此脱离家庭和社会环境而单纯从个体生物视角实施的干预实践,可能无法实现身体活动行为的长期改变。

1979年,Bronfenbrenner 率先将生态学理论引入了大众的视野,基于微观、中观和宏观的全方位视角对个体与环境的关系进行了解析。随后,国外学者在不同阶段相继推动和扩展了生态学模型的应用范围,如McLeroy 等[9]用以理解生活方式与慢性疾病间的互动关系,Stokols 更是整合了生理心理社会模式、人类发展生态模式、行为选择理论等理论模型,将“社会生态学模型(Social Ecological Model)”推向了新的研究范畴,其鲜明的特点在于充分认识到了人与外部因素的关系可能因为所处的社会文化环境而发生动态变化,这有别于人们固有的生物特性,并在慢病管理等健康促进研究中得到印证。社会生态模型在身体活动行为研究实践中的应用可追溯到美国学者Sallis 等[7,10]旗帜鲜明地提出了“个体因素”“人际关系”“制度或组织因素”“社区因素”“公共政策”5个身体活动影响因素的发展维度,并应用于指导“CSPAP”(综合性学校身体活动促进计划)、“NPAP”(国家身体活动计划)等身体活动促进行动的研究设计。

众所周知,以学校环境为主体开展的体育与健康课程、大课间体育活动、课外体育俱乐部等组织化和结构化的体育活动,是儿童青少年身体活动行为的普遍参与方式,这也是该年龄阶段学生活动行为的主要特征。相对应的,交通出行、校外活动、社区健身等非组织化身体活动行为,其多元化的影响因难以准确识别,但是这种不易监控又不可或缺的身体活动形式也正是学生日常行为的重要表现形式。所以,有碍于儿童青少年的自主意识和行为能力,教师、家长乃至社会都有责任为其把好“健康促进”这道门,共同创建良好的身体活动支持性环境,以形成积极的、健康的生活方式。相反,揠苗助长式地灌输给孩子课业学习,其实是以“学习”之名剥夺了孩子活动的权利,反而使自身成为了影响孩子健康成长的障碍。社会生态理论基于多维度的整体框架来审视个体差异、支持环境、公共政策等因素对身体活动的影响,有助于拓宽身体活动促进实践的设计思路与实施策略。

2 基于社会生态学的身体活动影响因素分析

社会生态学模型转变了以往单纯从生物属性认识儿童青少年体质健康和身体活动的研究思路,而是观察身体活动行为在社会生态环境中的动态变化规律。基于社会生态理论的主体思想,笔者在WHO[11]、Sallis 等[12]、Welk 等[13]研究的框架基础上,梳理形成了微观、中观和宏观3个儿童青少年身体活动影响因素的分析视角。

2.1 微观层面——个性特征与动机差异

2.1.1 个性特征与身体活动之间的关系 儿童青少年的个性特征是影响其身体活动参与行为的关键因素。其中自我效能主要反映自身对于所具备的从事身体活动能力的信心,作为影响身体活动行为的重要心理认知因素,在国内外的研究实践中得到了证实。Olander 等综述了58篇文章后,发现大多数的结果并没有如过去研究所反映的自我效能与身体活动之间较强的相关性[14]。司琦等[15]认为,自我效能、学校环境和社会支持虽然都对学生的身体活动产生了影响作用,但三者并非简单的线性关系,自我效能可能因外部环境的不同而对身体活动产生了间接的中介效应。所以儿童青少年对自身身体活动行为的正确认知,是其身体活动参与行为的先导性因素。戈莎等[16]调查了天津市6万多名儿童青少年的个人预期、自我评估等心理因素与其身体活动行为的关系,发现自我认知可能是身体活动不足的重要影响因素。Dowda 等[17]的调查研究显示,包含“没有足够时间”“感觉太累”等在内的自我认知,是反映其身体活动行为的独立风险因素,因为反映出该问题的同学,不论年龄高低都呈现了较低的活动水平,可见运动益处和障碍的知觉是个体层面身体活动的关键影响因素。无论是对自身改变活动能力的信心,还是对活动行为益处的认知,都是其身体活动意愿的内生动力,但是儿童青少年的这种内部心理建设也会受到外界环境的正向引导和负向压制。

2.1.2 内部动机与身体活动之间的关系 运动动机是个体身体活动参与行为的内在驱动力,儿童青少年身体活动内在动机的差异直接或间接影响着其获得性的运动体验。内部动机是个体参与身体活动参与行为意愿的“强度”,但面对“动机”这种摸不着、看不到的内驱力,研究者似乎又无能为力。儿童身体活动行为的类型有其自身非结构化、非组织化的特点,而有氧运动、无氧运动、抗阻运动等体能类活动类型不是其身体活动的主要选择依据,因为他们不可能像成人一样主动地去追求体能提升而参与活动。那么,理解儿童青少年对体育活动“好恶”的原因所在,是设计和引导其身体活动参与行为的关键,而身体活动内部动机是社会生态模型中关键的个体影响因素。Mulvihill 等[18]研究发现,5~11岁儿童积极的活动状态可能是玩伴的互动和天性的使然,而到了11~15岁其活动动机往往需要借助外力来推动,如“控制体重”是女生参与身体活动行为的主要内在动机之一。同龄的儿童青少年群体,女生的身体活动水平显著低于男生,这与运动动机的外在推动力密切相关,尤其是随着年龄增长这种活动动机越加复杂和多元,很难再像低年龄段儿童单纯因为追逐的乐趣而产生身体活动参与行为。相反,他们可能需要更大的外部推动力来支持其身体活动参与行为,这种推动力可能是“减肥”“社交”“塑型”“技能”“解压”“中考”等具有明确的目的指向性,即是动机的外在表现,所以在儿童时期培养形成热爱运动的天然属性的内部动机,对于未来的长远发展十分关键。值得注意的是,动机虽然是内在驱动身体活动行为的个体因素,但是可能容易受到外在环境因素的影响。尤其对于低年龄段儿童,寻求与同伴共同玩耍的社交关系属性可能才是其身体活动参与行为更为重要的内在动因。儿童青少年的个性特征导致其身体活动行为与外部环境产生了动态变化的链接。需要注意的是,即便捕捉到了其关系的动态变化规律,但“遗传”“性别”等生物学特征对于个性特征具有“决定性”的影响,而这种“顽固”的个性特征具体以自我效能、运动动机等为外在表现。所以身体活动促进的行动实践,往往需要很长时间甚至根本无法改变。

2.2 中观层面——社会及物理支持环境

2.2.1 学校、家庭环境与身体活动之间的关系 《2014年全民健康活动调查公告》显示,我国高达44.2%的儿童青少年认为“怕影响学习”是其“不愿参加体育锻炼”的主要原因[19],这背后包含了多少学生和体育工作者的心酸和无奈。在“争夺”孩子时间问题上家长具有天然的优势,所以“没时间”这样的理由往往掩盖了家长或孩子“怕影响学习”的本意。与我国的现实困境相似,Neumark 等[20]对青少年学生开展了为期8个月的跟踪研究,其3次调查结果显示,“时间的限制”和“同伴、家长、老师的支持”是影响身体活动参与行为认可度最高的理由。可见,对儿童青少年身体活动行为的价值输出,学校、家庭乃至社会都有同样的重要影响作用。所以不禁反问那些过度强调不能“输在起跑线”的教师和家长,孩子的“起跑线”只有课业学习吗?除此以外,还有良好的身体素质基础和积极的活动行为习惯,这才是全面为孩子的未来负责。

相比于“自由时间”和“非结构化”的身体活动,父母的支持对孩子“组织化”“结构化”的身体活动行为可能会产生更直接的影响,而孩子的校外活动行为又常常具有非正式的、非结构化的特性,这种活动类型由于不必担心竞争和考评的压力往往更受女生的青睐。但是,当前研究对于这类具有特殊属性的活动行为(如机动车的交通方式、放学路上的玩耍、周末的户外踏青等)背后的作用机制和识别能力,都还有待深入。家庭环境与孩子的身体活动行为常常混杂在一起,比如可能由于儿童青少年的年龄和性别、家长的学历背景[21]和收入水平[22]等因素的不同而产生差异。家长在孩子身体活动行为的教育方面同样需要“学习”,必须正视自己在孩子健康成长道路上的角色定位。

身体活动行为从来都是一件融合了心理、生理和社会交往的综合活动,社交属性可能是儿童青少年身体活动参与行为不可忽视的内在动因,而学校正是儿童青少年观察、学习和实践健康相关行为的核心场所,其兼具着“易于组织管理”和“易于价值传播”的基本特性。所以,身体活动促进行动的效果和价值观念的输出,学校都担任着关键角色。McKenzie 等认为,囿于上课时长和班级人数,体育课堂教学难于切实达成体育课的教学目标[23]。相比之下,学校课外活动是学生进行非结构化活动的主要形式。“绿色运动(Green Exercise)”[24]概念的兴起,就是突出了室外自然环境下身体活动行为的健康效益。即便户外活动时长对于儿童青少年总体身体活动水平的贡献度有限,但是以此认识和理解“自身与环境”的互动关系,是其他活动形式难以替代的功能价值,而户外活动涉及大量自主性的、非结构化的活动行为,更加受到女生的喜欢。

儿童青少年每天的总体MVPA 水平与校内期间的MVPA 水平具有紧密的相关关系,虽然学校活动只占了孩子日常活动的部分时间,但学校里结构化体育活动对于培养孩子的基本活动能力和活动行为习惯可能更具有积极的促进作用,与非结构化活动行为具有互相不可替代的现实意义。与身体机能和心理状态一样,儿童青少年的身体活动行为始终处于动态变化之中,横断面的调查研究可能难于观察到其身体活动行为的规律和特征,而对于儿童青少年的实践干预效果往往可能需要持续1年以上才能有所体现并稳定下来[25]。根据现有的文献报道来看,我国学者对儿童青少年的跟踪性实证研究较少。与Elder 等人的观察一致,学校作为组织化程度最高的活动场所,其身体活动促进的积极作用并没有被充分体现[26]。

2.2.2 建成环境与身体活动之间的关系 工业文明推动了社会的快速发展,但同时也带来“城市病”的顽疾。城市的交通规划设计在20世纪90年代便已开始关注如何引导人们选择步行和骑车等绿色出行方式,以缓解交通拥堵和环境污染等社会问题。然而,公共健康领域的研究学者认为这恰恰为人们日常身体活动参与行为的有效增加提供了一种制度保障和实现路径,区别于传统身体活动流行病学强调改变个人行为习惯的发展思路,以“建成环境”创建积极的身体活动环境,进而推动了社会生态理论在身体活动研究实践中的丰富和发展。“建成环境”是为了适应社会生产、生活需要而聚合成的带有经济、文化和环境属性的建筑集群。城市建筑“挤占了”了人们的生活空间,城市人口在与建成环境的无力“对话”中,其中身体活动行为自觉与不自觉间已被建成环境所“限制”。对于儿童青少年,让父母每天开车接送上下学、放学后参加各种培训班、周末窝在家里和同伴打游戏……,可能也是碍于城市建设未提供“宜人活动环境”的被动选择,如孩子可能因为家庭周围配备有公共绿地,间接提升了其MVPA水平达4.72倍之多[27]。建成环境的有效识别能够为城市规划的活动适宜性提供新的设计视角。

建成环境的“步行适宜性”是反映街道网络链接和居住空间紧密性的参考指标,作为最原始的活动形式,徒步行走也被纳入到身体活动行为与建成环境关系的研究之中。澳大利亚一项针对公共空间的研究显示[28],400m 的距离可能是人们选择步行和机动车出行的临界距离。而出行方式的选择往往是由家长而非孩子自己决策的结果,这反映了建成环境对儿童青少年身体活动行为间接性的影响作用,而家长或孩子的行为决策可能受限于公共绿地、邻里关系、街景观、道路交通等人居环境,反之亦然。

Stokols 等[29]基于身体活动行为多维影响因素的互动性特征,论证个人因素、环境因素与身体活动行为的辩证关系(图1),反映了各因素之间复杂的直接或间接关系,所以儿童青少年身体活动行为的研究需要关注其内部心理建设和外部生存环境的共同作用及其可能的非线性关系。

图1 个人因素、环境因素与身体活动的相关关系Figure 1 Relationships between personal or environmental factors and physical activity

2.3 宏观层面——公共政策与大众传媒

2.3.1 积极活动政策在顶层设计中的指引 政策法规的最大特点,在于对儿童青少年身体活动行为的影响作用具有群体性、导向性和长期性特征。宏观政策导向也是WHO等国际组织设计的身体活动促进的关键策略,倡导各国建立身体活动促进的秩序和规范,发挥区域性的辐射影响作用。公共政策的使命是协同创建社会支持环境,提供基建服务、引导大众传媒和制定行动纲领等顶层设计工作,以实现改善生活方式的长期效应。例如,WHO[30]在一份报告中指出,政府的核心定位是提供个人、家庭、社会相融合的、鼓励身体活动行为的支持环境。同样,如步行适宜性的交通环境、分布广泛的健身路径、预留活动空间的土地规划、专项划拨的活动经费等举措,只能依赖于公共政策的整体制度设计,其政策的导向、方案的设计、实施的步骤都直接或间接地影响着人们的身体活动行为。

虽然世界各国相继出台了各自的身体活动指南,但儿童青少年身体活动水平持续下降的趋势并未得到有效遏制[31]。身体活动指南作为国家行政机构或学术团体制定实施的宏观政策,提供了方向性的指导和建议,但并不是具体的实施操作手册,同时也不具备个人活动行为干预的强制性,所以公共政策的现实效益还依赖于本地政策的落实和支持以及孩子和家长的理解与认同等等。欧洲的一项跨国合作研究显示[32],荷兰、丹麦和德国的公共政策和支持环境有效地促使和保障了人们维持较高的身体活动水平。而美国的研究案例显示[33],公共政策能否有效落实可能有赖于政策执行机构的操作实践,其是否具备:1)充分的身体活动促进的知识储备;2)足够的解决问题的能力和意愿;3)良好的协调、组织与运行能力;4)丰富的公共资源的配套(资金、人员)。因此,公共政策是儿童青少年身体活动行为的主要影响因素之一,但其效果的优劣有赖于本地机构对国家宏观政策的准确解读和切实执行。

2.3.2 积极活动文化氛围在大众传媒中的实现 信息时代的浪潮裹挟着社会文明的福祉和糟粕一起汹涌而来,让个人的思考被一拨又一拨的信息洪流所“淹没”。人们既是“信息垃圾”的受害者,同时也是制造者。当前的信息环境充斥着鱼龙混杂的新闻报道和广告宣传,而诸多以“眼球经济学”为导向的自媒体泛滥成灾,更让儿童青少年乃至家长分不清信息传播的真伪,但人们的学习、生活和工作与这种复杂的信息环境又天然地交织在一起,其活动行为也不可避免地受到这种导向性的影响。对于大众传媒中健康知识的传播,人们似乎总是健康行动的“旁观者”。身体活动主题内容在大众传媒中的“出镜率”远远少于肥胖预防、健康饮食等社会的关注热点[34-35]。新闻媒体往往会提醒儿童青少年认识身体活动不足与肥胖、慢病等健康问题的潜在关系,但却没有提供具体的提升活动水平的操作性信息,也就错失了面向大众的身体活动“教育”机会。公共媒体对健康风险和医养保健的“关心”趋之若鹜[36],而健康行为的操作实践可能因为经济价值不如“寻医问药”来得实惠而被人为地忽视了。信息环境需要彰显其对于身体活动行为促进的理念、方法和策略的导向价值,而促进大众识别潜在健康风险、呼吁大众保持健康行动、提供操作性的实施建议同样是大众媒体的社会责任。广义的信息环境在儿童青少年的日常生活之中几乎无处不在,如增加公园绿地的健身指导标识,限制眼花缭乱过度包装的商业广告,增设健康行为的推广和传播等。儿童青少年乃至成人的身体活动行为不仅关乎个人的健康,而且是影响国家长远可持续发展的社会问题,所以大众传媒对于健康行为的导向性作用不可忽视。

斯坦福大学的心脏疾病研究项目显示[37],通过对被试者高密度地投放报纸、广播、电视等公共媒介宣传与定向的私人信息推送,其健康意识和健康行为在这种潜移默化的公共媒介信息影响下产生了积极的改善。Berkowitz 等[38]的研究也反映了在封闭式的环境中,儿童青少年易于受到公共传媒的信息传播内容影响,并实现了身体活动行为的正向引导与活动水平的有效提升,而在医院、学校、公共交通等特定环境中,这种大众传媒往往表现出更有针对性的影响作用。大众传媒在封闭环境亦或开放空间中,不知不觉地践行了“健康教育”的功能。这些来自大众传媒的非正式的、持续性的、激发性的信息,在潜移默化中营造出了一种积极身体活动的环境氛围,教师、家长和大众传媒都可以是孩子积极健康信息环境的创建者和维护者。儿童青少年对于外部世界信息的接收,无论正向还是负向的内容,都会在不知不觉中产生影响作用,所以各个不同社会角色应该抢占信息环境高地,为孩子营造健康积极的身体活动支持环境。

3 结语

面对广大的儿童青少年,形成“体育的生活化”或者说“生活化的体育”是体育工作者追求的目标之一,促使学生的体育锻炼行为与日常生活融为一体,而不应是靠外界施加的压力而产生体育参与行为。对于体育锻炼和健康教育重要性的“漠视”,使得家庭、社区乃至社会对自身角色认识长期处于缺位状态。那么,面对缺乏体育锻炼导致的体质健康水平下降问题,客观认识儿童青少年身体活动行为模式的改变或许是一种研究思路。人是一种社会性极强的生物,始终沉浸于复杂的社会环境之中,而儿童青少年的行为和观念更是容易受到外界因素的影响。就人的生物属性而言,通过针对性的体育锻炼干预能够切实有效地促进体质健康水平的提升,但是除了每天1小时的运动锻炼,孩子们在学习、生活环境中的活动行为同样影响甚至决定着他们的身心健康。对于孩子而言,社会交往互动可能是促进其参与体育锻炼的更具有吸引力的理由[31]。因此,让一切变得“便捷”的现代科技、让成人都无法抗拒的电子游戏,正侵蚀着儿童青少年的活动时间,而指向身体实践的体育锻炼恰恰是最不能被科技的“便利”所替代的,所以体育活动的健康效益不仅体现在体育课上,更应体现在日常的非结构化的活动行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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