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肺炎疫情下家庭支持对医护群体生命意义建构的影响

赵娜　赵然

[摘 要]2020年的新冠肺炎疫情是一场重大的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对人们的情绪和心理都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医护群体在抗疫过程中冒着很大的风险，他们的生命意义建构值得高度关注。通过对705名医护人员运用线上线下相结合的方式调查发现，家庭支持对医护人员生命意义的影响是通过增加生活满意度和减少金钱需求来实现的，验证了生活满意度和金钱需求在家庭支持与生命意义之间的双中介路径模型，不仅丰富了以往生命意义的理论研究，而且对于如何提升医护人员的生命意义感具有实践指导意义。

[关键词]家庭支持;生活满意度;金钱需求;生命意义感

[中图分类号]R 395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5-0310（2020）03-0001-06

0 引言

突发公共卫生事件是指突然发生、造成或者可能造成社会公众健康严重损害的重大传染疫情等影响公众健康的事件。历史上每一次的公共卫生事件都夺去了无数人的生命。2020年的新冠肺炎疫情无疑是一次重大的突发公共卫生事件。截至2020年5月，全球累计确诊人数已达330多万，死亡人数达24万之多。国家卫健委认为此次疫情为新中国成立以来，传播速度最快、感染范围最广、防控难度最大的重大突发公共卫生事件。此次疫情对人类的生存和发展所造成的影响不可低估，对人们的情绪和心理也有重大的影响。

在抗疫过程中，医护群体值得我们高度关注，他们需要长时间暴露在高风险的工作状态下，不仅身体疲劳，心理上也承担着极大的压力。那么医护群体的生命意义感在这段时间如何体现，家庭在他们的生命意义建构中又起到什么作用呢？本研究拟探讨疫情期间家庭支持对于医生群体生命意义建构的影响。

1 问题的提出

1.1 家庭支持与生命意义

家庭是人类历史发展的产物，是个体的基本生活单位及社会的基本组成细胞。家庭为个体的生存和发展提供物质保障、心理与情感支持，具有生产、生育、生活、消费、教育等功能[1]。家庭功能是衡量家庭运行状况的指标，既包括各种家庭情况的水平，如家庭成员交往质量、亲密度等[2]，也包括家庭可以为其成员的生理、心理健康发展提供支持的能力[3]。家庭功能不仅可以影响到个体的人格发展[4]、社会适应能力[5]、人际关系[6]等，更重要的是，它对个体的身心健康有重大的影响。而家庭支持是家庭功能表现的一个重要成份，指家庭成员（配偶、父母、子女等）所展现出来的旨在帮助个体更好履行工作和非工作领域的角色职责。个体体会到的来源于家庭的支持对维持个体心理健康，提高个体的生活满意度和幸福感有重要作用[7-8]。但是综合来看，目前有关家庭支持对个体生命意义的影响研究还不多。

生命意义感是人生的重要体验，获取和维持意义感是人类的基本动机之一，也是影响个体心理健康的关键因素[910]。生命意义是一种能给予个体方向感与价值感的目标。Steger认为生命意义能够整合个体对自我和世界之间的看法，包括目的感、意义感和一致性[11]。已有研究认为，来自亲人、朋友，尤其是家人的归属感能给个体带来极大的生命意义感[12]。而家庭支持就是这种归属感的重要来源之一，因此我们认为家庭支持对个体的生命意义感具有显著的预测作用。如研究发现，当人们回忆自己养育孩子的过程，虽然对自己的快乐影响不显著，但是与个体的生命意义感呈现显著正相关[13]。在疫情背景下，家庭成员应该是医护人员力量的来源。因此，我们提出假设1：个体感知到的家庭支持对生命意义的建构起显著正向预测作用。

1.2 生活满意度和金钱需求的中介作用

在家庭支持与生命意义感关系中，生活满意度在其中起中介作用。首先，家庭支持对个体的生活满意度具有显著的正向预测作用[14]。良好的家庭支持能提升个体的生存质量[15]。这是因为家庭支持能使个体体验到更多的积极情绪、更少的消极情绪，能降低人们的焦虑、抑郁水平[16]。而生活满意度与生命意义是联接非常紧密的两个概念。相关的研究认为，高生命意义感与多种幸福感的指标相关，比如生命意义感与生活满意度和积极情绪正相关[17]。生活满意度更突出个体当前的情绪体验，如快乐，生命意义则是通过综合过去的体验和未来的思考而做出的综合评价。然而，生活满意度作为当前情绪体验却是个体衡量生命意义感的重要指标之一。因此我们提出了假设2：家庭支持通过提高个体的生活满意度，进一步提升他们的生命意义感。

同时，在家庭支持与生命意义感的关系中，对金钱需求的降低也起着中介作用。家庭支持和金钱都是当代人在抵御威胁时的重要资源。例如有研究采用一系列的启动实验启动实验，是心理学研究使用的一种研究范式，使用文字、视频等材料，诱发被试某种情绪（焦虑、悲伤）或者感知（危险、资源），由此进行分组，研究不同组被试在核心变量上的差异，或者探索某种机制。启动实验发现，金钱可以降低死亡焦虑的威胁，意味着即使我生病，金钱也能让我有能力获得良好的医疗资源，因此担心死亡而感知到的威胁会降低……发现，金钱线索可以降低死亡焦虑带来的威胁感[18]。而家庭支持作为一种强劲的资源对个体提供力量时，个体对金钱的需求就会降低。有关金钱的研究很多，尽管有些研究认为对金钱的渴望有积极的意义，如能带来一定的快乐和满意[19]，但是大部分研究都认为对金钱的过度渴望会损害个体的心理健康，降低人们的生命意义感[20]。因此，如果家庭方面能提供充分的安全感、归属感和支持感抵御外界带来的威胁，那么个体对金钱的渴望水平将会降低。而低水平的金钱渴望，又将会提升个体的心理健康，提升医护人员的生命意义感体验。因此，我们提出假设3：家庭支持通过降低医护人员对金钱的需求，进一步提升他们的生命意义感。

基于以上分析，在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期間，医护群体面临着高威胁和高风险的工作，长时间暴露在高风险环境中，生命意义的建构对于提升医护人员的心理健康有重要的作用。基于理论分析，本研究提出医护人员生命意义建构的双中介模型（见图1）。

2 研究内容

2.1 被试

本研究在2020年3月份疫情严重期间，通过线上线下相结合的方式，采用随机取样的方法，向一线医护人员发放问卷，最终共收集有效问卷705份，其中男性278份（39.4%），女性427份（60.6%）;已婚人士203人（28.79%），未婚495人（70.21%），离异、分居及丧偶的为7人（1%）。

2.2 研究工具

2.2.1 家庭支持量表

采用张静平编制的家庭支持量表[21]，该量表共有15道题目，代表性题目如“我的家庭成员善于帮助我解决问题”，回答“是”计为1分，“否”计为0分，最高得分总分为15分，分数越高，代表个体感受到的家庭支持水平越高。该量表在本研究中的Cronbach α为0.88。

2.2.2 生活满意度量表

生活满意度量表共包含5道题目[22]，代表性题目如“我对我的生活感到满意”，要求被试对题目的赞同程度进行描述，其中1代表“完全不同意”，7代表“完全同意”，分数越高，说明个体的生活满意度水平越高。该量表在本研究中的Cronbach α为0.90。

2.2.3 金钱需求量表

采用以往研究中使用的金钱需求量表[23]，该量表共包含6道题目，代表性题目如“生活中有比金钱更重要的事情”，其中1代表“非常不同意”，7代表“非常同意”，分数越高，代表个体对金钱的需求越高。该量表在本研究中的Cronbach α为0.79。

2.2.4 生命意义量表

本研究采用10道题目的生命意义量表来测量个体的生命意义感[24]，代表性题目如“我的生活有很明确的目标感”，其中1代表“完全不同意”，7代表“完全同意”，在量表上的得分越高，显示个体的生命意義感越高。该量表在本研究中的Cronbach α为0.89。

3 研究结果

使用SPSS 21.0进行描述性统计分析和相关统计分析，使用Mplus 7.0建模，进行路径分析，以探讨生活满意度和金钱需求在家庭支持和生命意义之间的中介作用。

3.1 共同方法偏差检验

首先，我们进行了Harman单因素检验法来避免共同方法偏差，将本研究中所有的题目选入SPSS中进行主成分因素分析，结果显示共产生8个特征根大于1的因子，其中第一因子的方差解释量为23.51%，远远小于40%的临界值，说明本研究不存在共同方法偏差问题。

3.2 描述性分析

本研究所涉及变量的描述性统计结果见表1。从表中可以看出，年龄、婚姻状况与家庭支持、生活满意度和生命意义呈显著正相关。同时，年龄与金钱需求呈负相关，性别在各变量上没有显著相关。因此在后续的分析中，年龄和婚姻状况将作为控制变量纳入回归方程。

从表1还可以看出，家庭支持与生活满意度（r=0.24， P < 0.01）和生命意义感（r=0.22， P<0.01）呈显著正相关，说明感知到家庭支持水平高的医护人员，他们的生活满意度和生命意义感也比较高。同时，工作—家庭支持与金钱需求呈显著负相关（r=-0.31， P < 0.01），即感知到家庭支持水平较高的医护人员，他们对金钱的需求也低。同时数据还显示，生活满意度越高，生命意义感越高的被试，对金钱的需求就越低。

3.3 双中介模型验证

为检验生活满意度和金钱需求在家庭支持和生命意义感之间的双中介作用，我们采用Mplus 7.0建构显变量路径分析模型。本研究采用稳健极大似然估计（robust maximum likelihood estimator，MLR），通过bootstrap法（本研究抽取了1 000次）来检验中介变量的效应。

研究结果表明，家庭支持对生活满意度具有显著的正向预测作用，β =0.24， P <0.01， 99%置信区间为[0.136，0.334]，置信区不包括0;生活满意度对生命意义也具有显著的预测作用，β=0.45， P <0.01， 99%置信区间为[0.359，0.532]，置信区不包括0。同时，家庭支持对医护人员的金钱需求也有显著的负向预测作用，β=-0.23， P <0.01， 置信区间为[-0.322， -0.141]，置信区间不包括0; 金钱需求对医护人员的生命意义具有显著的负向预测作用，β=-0.10， P <0.05， 置信区间为[-0.169， -0.023]。研究结果还显示，家庭支持对生命意义的直接效应不显著，β=0.09， P=0.17， 置信区间为[-0.025， 0.152 ]。生活满意度与金钱需求有一个中等程度的相关，r=-0.26，P <0.01，说明将两个中介变量同时放入模型是合适的。

见图2。

具体到中介作用，数据分析结果表明，生活满意度和金钱需求二者在家庭支持与医护人员生命意义的建构之间共同的中介效应是显著的，β=0.13， P<0.01， 置信区间为[0.028， 0.065]，置信区间不包括0。也就是说，生活满意度和金钱需求在家庭支持对生命意义的关系中起到13%的效应。具体到两条路径来看，首先生活满意度在二者之间的中介效应显著，β=0.11， P<0.01， 99%的置信区间为[0.022， 0.051]，置信区间不包括0。也即生活满意度在家庭支持与生命意义之间起到的作用为11%的效应。同样，金钱需求在家庭支持与生命意义中间也起到显著的中介作用，β=0.02， P<0.05，95%置信区间为[0.002， 0.018]，说明金钱需求在二者之间所起的作用为2%。通过数据分析可以看到，家庭支持对医护人员的生命意义建构是通过提升他们的生活满意度及降低他们的金钱需求来实现的，该研究结果充分说明了家庭支持对于面临高风险工作的医护人员生命意义的积极影响。

4 讨论

本研究通过对705位一线医护人员进行调查，探索了家庭支持对医护人员的生命意义建构的影响，并对二者之间的机制进行了探讨。研究结果发现，家庭支持对医护人员的生命意义建构具有显著的预测作用。感知到高家庭支持的个体通常也能体会到更高水平的生命意义感。同时，本研究还发现，个体的生活满意度和对金钱的需求在家庭支持与生命意义感之间起中介作用，其中生活满意度在二者的关系中可以解释11%的效应，金钱需求在其中可以解释2%的效应。该研究结果不仅从理论上丰富了生命意义的相关研究，更重要的是对于如何提升医护人员的生命意义感具有实践指导意义。

4.1 家庭在抵御威胁中的作用

生活中的每一个体每天都面临着不同的威胁、打击和压力。2020年的新冠疫情被确认为是国际的公共卫生突发事件，传染性強，危害性大。作为抗疫在一线的医护人员，他们长期暴露在高风险环境下，不仅要面对患者的离开，而且自己的生命也受到了很大的威胁。这对医护人员来说，无疑是极大的心理威胁。在这种情况下，医护人员的心理健康和生命意义建构问题就值得我们关注。

研究表明，当个体面临心理打击与威胁时，自我肯定是一种有效而健康的应对方式[25]，而家庭是自我肯定的一个重要的部分。因为家人和自我存在血缘关系，且长期不可分离，因此家人处于非常独特的地位[25]。家庭的肯定可以减少死亡威胁带来的防御性反应，增强对负性有利的反馈信息的接受程度。家庭成员对个体的支持与他们的心理健康水平有着直接关系。以往研究发现，家庭功能与SCI-90的各个因子及总分都有显著相关，良好的家庭环境可以促进心理健康，反之则有可能导致多种心理问题、较低的心理健康水平。因此，当个体面临较大的压力时，家庭成员应该给予更多的关心、支持和鼓励，以缓解他们的被威胁感，积极地面对困难和解决问题。

4.2 家庭支持对医护人员生命意义的影响

家庭支持是社会支持的一种，它主要来源于家庭成员，如配偶、父母和子女等。家庭支持主要包括情感支持（家人给予精神支持和鼓励）和工具性支持（多承担家务）两个方面[8]。以往研究发现，家庭支持促进个体更好地恢复、维持身心健康和提升幸福感[26]。近年来，已有相似的研究结果，例如，配偶提供的家庭支持能提升个体非工作时间的恢复体验，进而促进生活满意度的提高[27]。但是纵观研究发现，关于家庭支持对生命意义的影响相关的研究还不多，尤其是在新冠疫情的背景下。生命意义体验与生活中一系列积极和健康指标紧密相关，如快乐、幸福、生活满意度、困难应对技巧、希望、感恩、自尊等等，缺乏生命意义感则与一系列消极和非健康指标相关，如抑郁、焦虑、物质主义等[28]。因此，新冠疫情下医护人员的生命意义建构与生命意义寻求显得非常有必要。当个体有消极的情绪影响生命的目标和体验时，家庭给予的精神支持和安慰无疑是医护人员抵抗压力和死亡焦虑的一种良药。

4.3 生活满意度和金钱需求

家庭支持对医护人员生命意义建构的影响，其内在机制在于通过影响他们的生活满意度及降低金钱需求来实现。首先，家庭支持可以显著提高个体的生活满意度，而生活满意度与生命意义是两个关系紧密的概念。生活满意度一般指个体的快乐方面，生命意义则对生活有更深层次的认知和情绪评估。生命意义更复杂、更抽象。生活满意度一般是当前的体验，而生命意义则更多的是把过去和未来相联系起来进行综合的评估[29]。因此，家庭支持不仅能提高医护人员的生活满意度，生活满意度作为时间评估的一个重要维度，又会影响个体的生命意义体验。

其次，工作—家庭支持可以降低医护人员对金钱的需求。

大部分研究表明，对金钱的过度渴望会损害健康，降低个体的生活满意度、幸福感，对人们的心理健康是消极的。然而，在疫情期间，医护人员除了承担着极大的工作压力，还面临着较高程度的死亡威胁。在这种情况下，个体会更注重个体的生命、未来，更注意个人与他人的关系，而这些又将会进一步影响个体的生命意义体验。

4.4 实践启示

本研究结果具有一些实践指导意义。从2003年的SARS疫情，到当前的新冠肺炎疫情，医护人员都被称为“逆行者”和“英雄”。他们承受着很大的身体和精神压力，心理健康状况也非常值得关注。从本研究结果可以得到启示，家庭支持对他们有着重要作用。建议在隔离期间，增加医护人员与家人的有效沟通方式。

[参考文献]

[1]郭波，李继明.家庭功能失调与疾病关系的探讨[J].医学与哲学，1983（12）： 20-25+57.

[2]BEAVERS R， HAMPSON R B. The beavers systems model of family functioning[J]. Journal of Family Therapy， 2000， 22（2）： 8-143.

[3]STEINHAUER J. The process model of family functioning[J]. The Canadian Journal of  Psychiatry， 1984， 29（2）： 77-88.

[4]张红静. 大学生的情绪状态及其相关因素分析[J]. 山东师范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07， 52（1）：129-132.

[5]潘丽春. 术前患者应对方式与家庭功能的相关性研究[J]. 湖北民族学院学报（医学版）， 2009，26（3）：32-33+36.

[6]辛自强， 池丽萍. 家庭功能与儿童孤独感的关系：中介的作用[J]. 心理学报， 2003， 35（2）：216-221.

[7]成小梅， 任军， 胡中伟. 家庭支持对外科门诊慢性病就诊患者生活满意度的影响[J]. 中国健康心理学杂志， 2018

（12）： 1798-1800.

[8]李永鑫， 赵娜. 工作—家庭支持的结构与测量及其调节作用[J]. 心理学报， 2009， 41（9）：863-874.

[9]赵娜， 马敏， 辛自强. 生命意义感获取的心理机制及其影响因素[J]. 心理科学进展， 2017，25（6）：1003-1011.

[10]VAN TONGEREN D R， GREEN J D. Combating meaninglessness： on the automatic defense of meaning[J]. 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 Bulletin， 2010， 36（10）：1372-1384.

[11]STEGER M F， MANN J R， MICHELS P， et al. Meaning in life， anxiety， depression， and general health among smoking cessation patients[J]. Journal of Psychosomatic Research， 2009， 67（4）：350-358.

[12]LAMBERT N M， STILLMAN T F， BAUMEISTER R F， et al. Family as a salient source of meaning in young adulthood[J]. The Journal of Positive Psychology， 2010， 5（5）：367-376.

[13]BAUMEISTER R F， VOHS K D， AAKER J L， et al. Some key differences between a happy life and meaningful life[J]. Journal of Positive Psychology， 2012， 8（6）：505-516.

[14]胡芳， 馬迎华， 程爱李，等. 高安市高中生主观幸福感与家庭功能关系[J]. 中国学校卫生， 2011，32（4）： 417-418+423.

[15]杨丽全， 陈金寿， 郑建盛，等. 老年高血压患者家庭功能与抑郁的对应关系研究[J]. 护理学杂志， 2008， 23（9）：66-67.

[16]徐洁， 方晓义， 张锦涛，等. 家庭功能对青少年情绪问题的作用机制[J]. 心理发展与教育， 2008 （2）： 79-85.

[17]HOWELL A J， PASSMORE H A， BURO K. Meaning in nature： meaning in life as a mediator of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nature connectedness and wellbeing[J]. Journal of Happiness Studies， 2013， 14（6）：1681-1696.

[18]GASIOROWSKA A， ZALESKIEWICZ T， KESEBIR P. Money as an existential anxiety buffer： Exposure to money prevents mortality reminders from leading to increased death thoughts[J]. Journal of Experimental Social Psychology， 2018（79）：394-409.

[19]SACKS D W， STEVENSON B， WOLFERS J. The new stylized facts about income and subjective wellbeing[J]. Emotion， 2012， 12（6）： 1181-1187.

[20]CARVER C S， BAIRD E. The American dream revisited： is it what you want or why you want it that matters[J]. Psychological Science， 1998， 9（4）： 289-292.

[21]张静平， 刘华容. 家庭支持对血液透析病人生活质量的影响[J]. 湖南医科大学学报， 2001， 26（4）：359-362.

[22]DIENER E， DIENER M. Crosscultural correlates of life satisfaction and selfesteem[J]. Journal of 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 1995， 68（4）：653-675.

[23]LASALETA J D， SEDIKIDES C， VOHS K D. Nostalgia weakens the desire for money[J]. Journal of Consumer Research， 2014， 41（3），713-729.

[24]STEGER M F， FRAZIER P， OISHI S， et al. The meaning in life questionnaire： assessing the presence of and search for meaning in life[J]. Journal of Counseling Psychology， 2006（53）： 80-93.

[25]CAI H， SEDIKIDES C， JIANG L. Familial self as a potent source of affirmation： evidence from China[J]. Social Psychological and Personality， 2013， 4（5）：529-537.

[26]费小兰，唐汉瑛，马红宇.工作—生活平衡理念下的家庭支持：概念、维度及作用[J]. 心理科学， 2017， 40（3）：708-713.

[27]PARK Y， FRITZ C. Spousal recovery support， recovery experiences and life satisfaction crossover among dualearner couples[J]. The Journal of Applied Psychology， 2015， 100（2）：557-566.

[28]BETHANY J A. Measuring resilience with the RS–14： a tale of two samples[J]. Journal of Personality Assessment， 2015， 97（3）：291-300.

[29]BAUMEISTER R F，VOHS K D， AAKER J L. Some key differences between a happy life and a meaningful life[J]. The Journal of Positive Psychology， 2013，8（6）：505-516.

（责任编辑 李亚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