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景天对老年阻塞性睡眠呼吸暂停低通气综合征患者血清脂联素、晚期氧化蛋白产物及认知功能的影响

余华丽 张盼盼 张雪 李真真 李文强 王袁 戈艳蕾 邵东风 付爱双

(华北理工大学附属医院呼吸科，河北 唐山 063000)

阻塞性睡眠呼吸暂停低通气综合征(OSAHS)主要特征为睡眠期间上呼吸道重复完全或部分塌陷，使机体处于间歇性低氧状态，出现瀑布式氧化应激(OS)、炎症反应，可导致认知功能损伤〔1〕。脂联素(APN)由脂肪细胞分泌的一种细胞因子，可通过增加机体胰岛素敏感性抑制OS从而改善认知障碍，OSAHS体内炎症因子增加，炎症因子可抑制APN的合成和分泌〔2〕。血清晚期氧化蛋白产物(AOPP)由OS所致多种蛋白质氧化损伤形成的终末产物的总称，同时也是炎症介质，可诱导/加重OS，与OSAHS患者认知功能障碍密切相关〔3〕。目前除了持续气道正压通气(CPAP)改善OSAHS患者的认知功能外，针对抑制OS及炎症反应的药物将会是有前景的，红景天可减少活性氧的生成、降低炎症因子水平改善认知功能〔4〕。本研究主要观察红景天对OSAHS患者血清中的APN、AOPP水平及认知功能的影响及其作用机制。

1 资料与方法

1.1研究对象 选取2016年1月至2019年1月在华北理工大学附属医院呼吸科经多导睡眠监测(PSG)及完成蒙特利尔认知评估(MoCA)量表确诊的老年OSAHS伴认知功能障碍患者90例。随机分为红景天组29例、无创呼吸机组(CPAP组)30例及红景天+无创呼吸机组(红景天+CPAP组)31例。3组性别、年龄、受教育年限、吸烟指数、饮酒指数、体重指数、睡眠呼吸暂停低氧指数(AHI)之间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1。纳入标准：①年龄≥65岁，初中及以上文化程度，智力正常，神志清楚；②所有患者符合中华医学会呼吸病学分会睡眠呼吸障碍学组《阻塞性睡眠呼吸暂停低通气综合征》诊治指南2011年修订版有关OSAHS 的诊断标准〔5〕；③患者均符合MoCA量表中认知障碍的诊断标准〔6〕。排除标准：脑创伤、脑血管疾病、老年退行性脑病、中毒性脑病及代谢性疾病、其他呼吸系统疾病。所有患者签署知情同意书。

表1 3组一般情况比较

1.2方法 红景天组给予口服红景天胶囊0.6 g/次，2次/d，共4个月，CPAP组给予CPAP，按照美国睡眠医学会整夜压力滴定指南〔7〕进行CPAP 压力滴定，调整至最佳压力，治疗时间每晚10点至次日6点，共4个月；红景天+CPAP组在CPAP基础上给予口服红景天胶囊(西藏高原安生物科技开发有限公司)，0.6 g/次，2次/d共4个月。在治疗前1 w及治疗4个月后在医生指导下完成MoCA量表认知功能的测定；在治疗第1天清晨、治疗4个月后第1个清晨空腹采静脉血用免疫酶联吸附法检测3组OSAHS患者血清APN和AOPP水平，并记录数据。

1.3统计学处理 采用SPSS22.0软件进行方差分析，t检验及Pearson相关分析。

2 结 果

2.13组OSAHS患者治疗前、后血清APN、AOPP水平比较 3组OSAHS患者治疗前血清APN、AOPP水平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与治疗前比较，3组治疗后血清APN水平明显升高、AOPP水平明显下降(P<0.05)。与红景天组治疗后比较，CPAP组、红景天+CPAP组患者治疗后血清APN水平明显升高、AOPP水平明显下降(P<0.05)。与CPAP组治疗后比较，红景天+CPAP组治疗后血清APN水平明显升高、AOPP水平明显下降(P<0.05)，见表2。

表2 3组OSAHS治疗前、后血清APN、AOPP水平比较

2.23组治疗前、后MoCA量表的各项指标比较 治疗前3组视空间/执行功能、命名、注意、语言、抽象、延迟回忆、定向、总分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治疗后，3组MoCA总分及各项指标评分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P<0.01)。治疗后红景天组视空间/执行功能、语言、抽象、延迟回忆、定向、总分均明显高于治疗前(P<0.05)；治疗后CPAP组视空间/执行功能、命名、注意、抽象、延迟回忆、总分均明显高于治疗前(P<0.05)；治疗后红景天+CPAP组MoCA总分及各指标评分均明显高于治疗前(P<0.05)。与红景天组治疗后比较，CPAP组治疗后语言、定向方面评分明显降低，视空间/执行功能、命名、注意、抽象、延迟回忆、总分明显升高(P<0.05)；红景天+CPAP组治疗后视空间执行功能、命名、注意、抽象、延迟回忆、总分均明显升高(P<0.05)。与CPAP组治疗后比较，红景天+CPAP组治疗后视空间/执行功能、语言、抽象、延迟回忆、定向、总分均明显升高(P<0.05)，见表3。

表3 3组OSAHS患者治疗前的MoCA各项指标比较分)

2.3OSAHS患者治疗前后血清APN、AOPP及MoCA量表各项指标的评分变化水平的比较 OSAHS患者治疗后血清APN水平较治疗前明显升高、治疗后血清AOPP水平较治疗前明显下降，治疗后MoCA总分、视空间/执行功能、命名、注意、语言、抽象、延迟回忆、定向评分较治疗前明显升高(P<0.05)，见表4。

表4 OSAHS患者治疗前-后血清APN、AOPP及MoCA量表各项指标评分变化水平的比较

2.4OSAHS患者治疗前后血清中APN、AOPP变化水平与MoCA总分变化水平的关系 OSAHS患者治疗前后血清APN变化水平与MoCA评分总分的变化水平呈显著正相关(r=0.29,P=0.00)；治疗前后血清AOPP变化水平与MoCA评分总分的变化水平呈显著负相关(r=-0.48，P=0.00)。

3 讨 论

OSAHS是一种睡眠期间以上气道反复狭窄/阻塞为特征的慢性睡眠呼吸障碍，使机体反复暴露于低氧状态。Shpirer等〔8〕认为认知障碍与间歇性低氧血症密切相关，人体的大脑(尤其是大脑皮质和海马)是体内耗氧率最高、对缺氧非常的敏感，研究表明，反复低氧可导致细胞的线粒体、内质网功能障碍，OS过度激活、氧化/抗氧化失衡，一步一步地导致神经细胞损伤、凋亡、信号转导异常，出现记忆力减退、思维反应迟钝等多种认知功能障碍〔1，9～11〕。目前针对OSAHS所致神经认知功能障碍最为主要的方法仍然是CPAP，但其依从性低，导致部分患者不能接受；而非CPAP疗法：口腔矫治器疗法、上呼吸道手术在多情况下是有益的，但具有可变且不可预测性，因此我们需要治疗OSAHS的新方法——药物疗法〔12,13〕。

红景天的主要成分为红景天苷〔(4-羟基-苯基)-β-D-吡喃葡萄糖苷〕，目前广泛用于治疗脑卒中及痴呆等脑血管病，具有较好的临床疗效〔4,14〕。红景天不仅可通过保护缺氧大鼠缺氧诱导剂诱导的细胞损害，还可通过抗细胞凋亡保护缺血缺氧所致受损脑细胞，减轻脑水肿、抑制活性氧生成、清除自由基、减轻OS、减少神经细胞损伤；并可减轻缺血、缺氧所致的全身及海马区炎症反应，减少多种炎症因子〔如肿瘤坏死因子(TNF)-α及白细胞介素(IL)-6〕下降，从而所致APN的合成及分泌增加，减轻缺血、缺氧后的神经损伤，改善神经中枢结构和功能，改善神经认知障碍〔4,15,16〕。

OSAHS的特征在于间歇性低氧所致OS性、炎症反应所致多脏器多系统损伤〔1〕。间歇性低氧使机体炎症反应增强，炎症因子增加，炎症因子可抑制APN的合成和分泌，APN是脂肪细胞分泌的一种具有抗炎、抗OS的细胞因子，可通过增加机体胰岛素敏感性抑制氧化应激，抑制氧化应激所致的炎症反应所致对神经细胞的损伤，是神经细胞的保护因子〔2,17〕。AOPP是机体OS所致体内蛋白质氧化后的终末产物，是一种新型的炎症介质，能诱导或加重OS，进一步攻击体内的蛋白质，发生不可逆的功能改变。进一步加快OSAHS的病理生理进程，从而使0SAHS患者病情进展〔3,18〕。本研究结果证实红景天能抑制OSAHS患者体内氧化应激、减轻炎症反应，从而减轻脑细胞损伤，红景天与无创呼吸机在抑制OSAHS患者体内氧化应激、炎症反应上具有协同作用。

本研究结果说明CPAP和红景天胶囊都可改善OSAHS患者的认知障碍；同时也发现红景天在治疗OSAHS合并认知障碍患者主要改善在患者的视空间/执行功能、语言、抽象、延迟回忆、定向方面。本研究结论与先前的研究结果一致〔19,20〕。本研究说明红景天及无创呼吸机可通过抑制OSAHS患者氧化应激、炎症反应，有效地发挥减轻神经细胞损害、保护神经细胞的作用，进而改善OSAHS患者的认知功能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