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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公共文化服务“统筹—分流”建设模式研究

2020-07-14张雨晴刘利袁曦临

新世纪图书馆 2020年5期
关键词:田野调查公共文化服务乡村振兴战略

张雨晴 刘利 袁曦临

摘 要 研究从发掘乡村文化资产与新公共文化服务的理论视角出发,对南京江宁区佘村王家古村落开展田野调查,通过理论阐述与案例研究,提出乡村公共文化服务建设“统筹—分流”模式。该模式有助于实现乡村文化资本的有效开发、组织与活化,提升乡村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的文化内涵与文化特色,将优质公共文化服务真正向基层乡村延伸。

关键词 公共文化服务 乡村振兴战略 田野调查

分类号 G258.2

DOI 10.16810/j.cnki.1672-514X.2020.05.006

Abstract Based on the theoretical perspectives of excavating rural cultural assets and new public cultural services, the research carries out field investigations on She Village, Jiangning District, Nanjing. Through theoretical exposition and case studies, the paper proposes a “coordination-diversion” model for rural public cultural service construction. This model helps to develop, organize and activate rural cultural assets effectively, and enhance the cultural connotation and cultural characteristics of rural public cultural service system construction at the same time, which can truly extend high-quality public cultural services to grassroots rural areas.

Keywords Public cultural services. Rural revitalization strategy. Field investigation.

0 引言

党的十九大提出实施乡村振兴战略,对“三农”工作做出重大决策部署,将乡风文明作为建设总要求之一。国务院印发的《乡村振兴战略规划(2018 —2022年)》[1]要求,坚持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为引领,以传承发展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为核心,以乡村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为载体,培育文明乡风、良好家风、淳朴民风,推动乡村文化振兴,建设邻里守望、诚信重礼、勤俭节约的文明乡村。

然而,从乡村公共文化服务的供给结构来看,存在着乡村公共文化服务总量过剩、结构性短缺的供需失衡问题:现行乡村公共文化建设以吸引城市人口旅游消费产生经济效益为目的,而非满足乡村人口需求;粗放式的乡村文化服务产品既不符合村民的“口味”,也难以吸引城市人口进行旅游消费,导致文化基础设施利用率与文化活动参与率低迷;由于缺少社会公众的有效参与和意见表达,可能存在政府部门为彰显政绩,以自身偏好来代替公共文化需求的问题;近年来农家书屋作为丰富农民精神文化生活的惠民工程深入千村万乡,但多媒体资源陈旧、脱离乡村生产生活实际、书籍同质化问题等,导致书屋“空壳化”现象严重。

另一方面,在村庄整治与迁建过程中,存在着真正的鄉村文化遗产不断消亡的隐患,一些人文典故、民间习俗等濒临消失。诸多乡村的文化服务设施和文化服务活动依附农家乐、城市人观光休闲展开,在一定程度上沦为没有灵魂的“村居博物馆”或鄙俗的“游乐园”。

公共文化服务,归根结底是文化的问题。以政府为主体的公共服务机构和以图书馆为代表的公共文化机构,采用何种方式向村民提供何种文化资源,才能切实满足村民的文化需求?笔者认为,进一步明确乡村人口精神文化需求,调整文化服务内容、优化文化服务结构、提升文化产品质量,让公共文化服务在乡村建设中落地生根,实现文化生产和文化消费无缝对接,建设村民可接受、易接受、愿接受的乡村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势在必行。

1 乡村公共文化服务的建设导向与理论思考

公共文化服务在乡村振兴战略中的实现,理应围绕乡村文化资源展开,通过深入挖掘乡村特色文化资源,剖析乡村文化资源属性,明晰其中蕴含的文化价值,实现乡村公共文化资源、服务的共知、共建、共享。

1.1 乡村文化资本的激活

文化资本(Culture Capital)的概念最早由法国社会学家布迪厄提出,他将资本分为3种基本类型:经济资本、社会资本和文化资本[2]。其中,文化资本是其在对马克思的资本理论进行非经济学解读之后提出的重要概念。布迪厄指出,任何一个社会场域都有着隶属于自己的正统文化,“文化资本”泛指任何与文化及文化活动有关的有形及无形资产,可进一步划分为文化能力、文化产品和文化制度。尽管无法将其直接换算成具体的货币价值,也无法像对待经济资本那样对其进行定量化操作,但它却发挥着物质财富等经济资本的作用。因而,作为一种非实体性概念,文化资本可以理解为文化及文化产物的功能和效用,具有高度增值性、与主体不可分割以及不可继承性的特点。布迪厄认为,文化资本的积累和生成围绕着文化资源展开,与经济资本一样,文化资本需要长期的培育和积累,通过文化实践不断增值,从而实现良性循环。

中华文明发源且根植于农耕文化,历史文化名村、传统村落、少数民族特色村寨、特色景观旅游名村等自然历史文化特色资源丰富的村庄,是彰显和传承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重要载体[3]。而作为村庄重要组成部分的文化古迹、传统建筑、灌溉工程等有形的物质文化资源与历史记忆、民风民俗、曲艺杂技等无形的精神文化资源,正是新型乡村公共文化服务与文化建设中亟待开发的基本要素。张善峰(2008年) 依据文化的三分法将人类与乡村自然长期相互作用过程中所创造出来的乡村文化分为乡村物质文化、乡村制度文化和乡村精神文化,并提出根据不同的乡村文化资源采取不同的开发方法[4]。李德建(2009年) 认为在现代性语境下乡村文化资源的开发被赋予了全新的内涵,从资源的选择到产品的生产与消费,都深深镌刻着文化烙印,核心应当是赋予乡村文化资源新的价值[5]。高逸菲(2018年) 提到,乡村文化资源的开发利用往往缺乏对文化属性的深度剖析,仅仅将资源表皮剥离进行产业化发展,这样的开发利用会破坏乡村文化资源的完整性与传承能力,甚至影响几千年来的乡土根基[6]。

因此,本研究认为构建乡村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的首要任务是厘清乡村特有传统文化资源,从物质、文化、制度的角度合理分类,形神兼具、以点带面地将物质与精神文化资源有机结合,将历史传承使命与都市文化诉求兼容并蓄,赋予乡村文化资源新的内涵与价值,实现乡村文化资源向乡村文化资本的高效转化,并在乡村文化建设实践中不断积累与增值,进而提高乡村文化服务质量与能力。

1.2 广泛参与的新公共服务

新公共服务理论是在反思和批判新公共管理理论的过程中产生的[7]。新公共服务理论的基本内涵是“服务”而非“掌舵”,认为公共服务是保障和实现公民权利的基本途径,主张从公民权利、社会资本、公共对话三个维度确立检验公共行政发展的标尺,通过全面提升公共文化服务的质量、效率、回应性等,更好地满足公民多样化的文化需求。侯玉兰教授(2005年) 在对新公共服务理论的评述中,将新公共服务的基本原则概括为:政府的作用是“服务”而不是“掌舵”;公共行政人员不仅要关注市场规则,更应注重建立与公众进行互动交流的平台、渠道和机制,设计公民公共文化需求的表达机制和政府公共文化供给的反馈机制,通过供需信息的交换,明确公共文化服务的改进方向、领域和内容、方式[8]。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的构建要求社会群众的广泛参与,强化公众对公共文化需求的意见表达机制与反馈机制,为公共文化服务落地与高效运行提供制度保障。

在乡村公共文化服务建设体系中,村民既是乡村公共文化服务内容的提供者之一,也是公共文化服务的接受者。因此,应当坚持村民需求导向,确保村民在乡村公共文化服务中的主体地位,完善反馈机制与回访制度建设,调动村民主体意识与参与积极性。政府通过购买服务、公私合作、委托代理、招投标等多渠道互补供给,引入多元力量参与,强化回应性与责任性,规避建设主体与社会化承接方“甩责”现象。

有鉴于此,本研究从发掘乡村文化资本与新公共文化服务理论的视角出发,通过理论阐述与案例研究,提出公共文化服务在乡村振兴战略中的建设路径,以期实现乡村文化资产的有效开发、组织与活化,提升乡村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的文化内涵与文化特色。

2 乡村公共文化服务建设的现实路径:以南京江宁区佘村为例

2.1 南京江宁区佘村文化资源调查

本研究采用田野调查法,于2017年9月下旬前往南京江寧区东山街道佘村社区王家古村落开展存量文化资源及文化需求调研。佘村社区王家村位于东山街道东部,距南京中心城区13公里,临近东山副城,面积42.18公顷,现有人口282人,95户,村民以外出务工及务农为主。田野调查围绕历史遗存、传统民风民俗、传统手工技艺等内容,系统梳理古村落中的传统文化基因,通过对佘村原住民的深度访谈,发掘与活化佘村特色传统文化资源。田野调查的维度如图1所示。

图1 存量文化资源调查维度及具体内容

佘村是江宁地区现存“山水田园”聚落最典型、保存最为完整的传统村落。青龙山下、佘村湖畔、阡陌田园、隐于林间,共同勾勒出一幅“隐于山水间”的古村意境。南有在大跃进时代掘土筑堤而起的佘村水库,北有在七十年代农业学大寨时代依山势而建的横山水库。整体空间受到自然山水的影响,形成“山包村,田依村,有山有水”的村落环境。村落中局部地势有高差,村落的建筑、道路等顺应地势,形成高低错落的格局。虽历经多年建设,但村落的整体空间肌理和街巷肌理尚存。原住民就近就地耕作,根据当地气候和地形条件因地制宜,在尊重自然的基础之上将自然条件与耕作技艺有机结合起来,形成有特色的耕作模式。以上具有地域特质的“原风景”,构成佘村乡土文化的重要遗存。

佘村是南京市江宁地区现存“历史人文”传统要素最为丰富的村落之一,富有“佘村七古”,包括古祠、古宅、古树、古井 、古墓、石工、九龙埂等珍贵的物质文化资源。这里有着古代遗存的建筑群落,有着丰富的历史文化传说和独特的风土人情,有着在此生活的原住民,是一个活着的历史文化乡村。在长久的历史发展进程中,这里积淀了以婚嫁礼仪为代表的婚庆习俗、以农业生产和农产品为依托的农耕文化遗存、以潘氏祠堂为载体的宗祠文化、上坊东吴大墓遗址所传承的东吴文化等丰富的制度层面文化资源遗存。而锣鼓、舞狮、梅龙鼓、太极刀、女子手龙舞等形式多样的艺术文化根植于佘村经济文化的土壤之中,极具地域特色与乡土气息,为乡村民俗文艺表演提供了鲜活的内容和样式。

2.2 南京江宁佘村公共文化服务体系架构

佘村的存量文化资源在整体上虽然较为丰富,但随着近年城镇化的快速推进,乡村界限逐渐模糊,大量依附于传统村落的文化遗产失去生存和发展的根基。本研究依托佘村王家丰富、独特的文化资源,以村民文化需求为导向,围绕“金陵郊邑·古风佘村”这一主题,打造规模化的乡土文艺表演,追忆佘村文化;复现传统农业生产及工艺加工场景,对接现代都市近郊休闲生活与文化寻根诉求,开发都市近郊乡村休闲体验活动。二者形成联动效应,依托佘村现存丰富的制度层面文化资源遗存,以乡土文艺表演为载体,围绕不同文化主题配套设置差异化的都市近郊休闲体验活动,打造佘村特色文化品牌。在此基础上,设计文化主题系列活动,改造潘氏祠堂为佘村文化礼堂,推动佘村公共文化建设。具体架构如图2所示。在此框架下,采集、整理、发掘和保存乡村遗存文化资源,通过网络数字化的方式予以呈现,在现实层面着重打造乡村公共文化空间,通过虚实两个方面的建设,合力推动和促进佘村的公共文化建设。

图 2 南京江宁区佘村公共文化服务建设方案

2.2.1 构建佘村特色文化数据库

随着城镇化进程步伐日益加快,佘村许多乡土文化记忆已濒临消亡。为了拯救乡村、留住乡愁,采用文字、书画、音频、影像等多种方式记录佘村宗族传衍、俚语方言、乡约乡规、生产方式等。通过走访佘村老人编撰佘村村志,征集老照片、老物件等古迹资料,影像记录佘村匠人木雕工艺及石灰生产过程、乡村文艺汇演场景,以录音方式邀请当地村民用方言口述佘村特色历史文化等。在此基础上将其整理为档案库,借助现代科技,建立起多媒体声像档案资料数据库,希望以此来唤醒沉睡的历史、留存鲜活的民俗、记录佘村的历史沿革和发展变迁,抢救性保护传承佘村的历史文化遗产,同时也为构建“生动”的方言俚语数据库提供语料储备。

2.2.2 构筑乡村公共文化空间

乡村公共文化空间是乡村社区内部公共性的、村民可自由进入并进行文化生活的空间,是乡村文化传承的载体和人际交往的场所。潘氏祠堂在过去,是潘氏族人共同的精神空间,是宗族权威的象征。在将其改建为佘村文化礼堂的过程中,以潘氏宗祠为主体,将与佘村相关的文化脉络放置于文化礼堂中,使之成为公共文化空间建设的一部分。同时依托佘村锣鼓技艺,广泛吸纳、集聚周围自然村传统民俗文化表演资源,围绕“婚庆习俗”“农耕文化”“宗祠文化”“东吴文化”等主题,自发组织或邀请专业人士编排演出剧目,打造“佘村大戏”特色文化品牌,借助公共文化平台加以宣传,使佘村丰富的制度层面文化在戏曲回音中得以有效保存、活化和传承。改建后的文化礼堂拥有 “两堂、五廊、三馆、两中心、一屋、一园”的空间布局,如表1所示。

从南京江宁区佘村公共文化服务建设方案的设计思路中,可以较为清晰地梳理出“发掘乡村文化资本—以村民实际需求为导向—多方构建乡村公共文化服务”的路径特征。该设计思路切实保障了村民享受到公共文化服务建设的红利,充分满足村民日益增长的高质量文化生活需求,在记录乡村独有特色文化基因的同时,将乡村文化准确完整地传播出去、传承下去。

3 乡村公共文化服务建设“统筹—分流”模式

基于对南京江宁区佘村公共文化服务建设示范项目典型案例的田野调查,本研究提出乡村公共文化服务建设“统筹—分流”模式,即通过构建区域乡村公共文化服务中心,挖掘自然村落的存量文化资源,分流公共文化服务,实现资源高效调配与合理分配,推动区域内乡村公共文化服务共建共享。乡村公共文化服务建设的基本思路和建设路径如图3所示。

3.1 统筹建设规划

坚持政府主导,联合多方力量,通过发掘整合区域内乡村传统文化资源,共建反映特定地域和历史传统文化的资源库,其核心是充分调动村民参与公共文化服务建设的积极性。对乡村中物质文化资源可以通过走访调研与整合梳理,以照片、视频的形式进行数字化保存,上载到区域特色文化资源库中。而以历史文化、婚丧民俗、曲艺手工、方言俚语等为代表的精神文化资源存在于村民的记忆与生产生活中,需要通过村民“口口相传”的方式予以记录和保存。在构建以乡村传统和与文化密切相关的独特资源为对象的特色资源库的基础上,打造依托互联网的区域内文化资源共享环境,实现区域内文化资源和服务资源信息的联合仓储,并在同一服务平台上予以揭示、查询和使用,建立统一的资源共享、管理运行、读者服务和信息发布平台。

“统筹建设规划”的基本宗旨是创造与享受区域合作的成果,整合资源,互惠互利,进一步促进文化资源(文献信息、人才、技术和经验)的共建、共知和共享,集约化使用区域内公共文化服务的资源、人力,最大程度地发挥服务效能,提高整体资源的使用效率。

共建服务,就是向所有读者充分揭示、宣传区域内乡村公共文化服务机构如图书馆、档案馆、博物馆、文化馆等所能提供的各类资源信息,包括纸本、数字资源等,建立统一的公共文化服务平台,提供均等化的文化服务。统一的公共文化服务平台,就是建设能够服务于全体乡村村民的信息门户和服务窗口,集成整合区域内乡村公共文化系统现有的服务与资源,实现与公共图书馆、博物馆、文化馆等的有效互通。通过建设统一的服务和管理平台,提高数字资源供给能力和远程服务能力,依靠数字化打通“最后一公里”,解决乡村公共文化服务的“全覆盖”。

3.2 分流共享服务

每个乡村都独具特色,并不是每一项文化服务都同等适用于每一个自然村落。甲之蜜糖,乙之砒霜,批量复制的文化服务建设不仅不能展现文化特色,而且还会影响到地方经济文化效益,弄巧成拙。故而,根据地方特色,制定适宜的文化服务建设方案便是“分流”的本质内涵。

具体来说,就是以目前发展成熟、运行良好的示范村落为区域中心,由各个区域中心根据各村落所处的地理位置制定适合的物流和服务成本分摊模式;根据不同乡村村民群体的分布,制定适于不同服务需求和层次的资源共建共享共用模式。依托统一的公共文化平台的服务网络,把文化资源,如图书、影片、戏曲,各类文化活动,根据村民的具体需求送到各个乡村第一线。通过构建文化资源共享服务体系,推进面向区域内各个乡村的文化资源共享服务,以此来提高区域内乡村文化资源的共知共享程度,个性化地开展共享服务,提高区域内文化资源综合服务能力,促进村际之间的服务合作,提高文化资源的使用效率。

分流共享服務的机制充分体现了共建者共享资源的建设思路。乡村人口数量与分布、文化需求与习惯等的差异性造就了百花齐放的乡村文化特色。统筹模式聚拢区域内乡村文化资源,丰富区域内文化资源多样性,分流模式即按需设立文化服务基础设施,降低区域乡村公共文化服务中心运维成本。以“农村书屋”为例,在村落数量多、村民数量多且相对集中的地方,可以建设小型乡村图书馆,同时给每个乡村图书馆配置若干流动图书车,使图书资源能够在各个村落间循环,促进资源最大化利用。此外,合理利用公共图书馆与周边高校图书馆的空间和资源,为村民构建“图书漂流”平台,以趣味形式推广全民阅读,定期举办特色技能培训,开展个性化特色文化服务项目。根据各个自然村落的自然、文化特色,因地制宜,定制化提供特色主题文化服务。这是乡村公共文化服务可持续发展的重要路径。

4 总结与反思

本研究基于新公共服务理论视角,坚持村民在乡村文化服务体系建设中的主体地位,以乡村文化资本为核心要义,采用田野调查法对南京江宁区佘村进行实地考察,以佘村为蓝本设计乡村公共文化服务建设方案,在此基础上提出构建区域内乡村公共文化服务的“统筹—分流”建设模式。

公共文化服务在乡村振兴战略中的实现应以文化资源为第一要义。公共文化服务建设不是闭门造车,更不能够由政府统一操办。能够为村民所喜爱接纳的公共文化服务,必定是以村民们熟悉并且喜闻乐见的文化资源为原料。挖掘乡村特色文化资源,既能使具有悠久历史和深厚文化底蕴的乡村风貌焕发生机,更能保障乡村公共文化服务的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公共文化服务在乡村振兴战略中的实现不仅需要政府、社会等外力的援助和推动,更需要乡村社会内部的构建和认同,多元主体共同参与才能提高当地村民的参与度与积极性。本研究提出的乡村公共文化服务“统筹—分流”建设模式,着眼于摸清村民物质与精神文化需求,活化乡村特色文化资产,开发利用当地人才,提高村民文化素质,以增强村民对乡村的归属感与认同感。政府部门不再是乡村公共文化服务建设的掌舵人,而是统筹多元主体与各方资源的“大管家”,企业、社会组织、文化机构与村民等多元社会化承接方的参与丰富了乡村公共文化服务建设的内容,也让乡村公共文化服务的开发与重塑更加精准与完善。

本研究以文化资本与新公共服务理论为支撑,选取南京江宁区佘村王家古村落开展案例研究,提出乡村公共文化服务建设的模式和路径方案,对于区域乡村公共文化建设和乡村振兴具有一定的指导与现实参考价值。研究的不足之处在于,南京江宁区佘村地处我国经济发达城市,拥有悠久且丰富的历史文化底蕴,古村落与古建筑等物质层面的文化遗存保护相对完善,乡村特色文化资源的挖掘与组织易于实现,在构建区域内乡村公共文化服务的实体中心,云平台的配套基础设施建设,以及引入城市人口旅游消费的能力方面,均具有先天优势。单一样本的田野调查,可能导致普适性欠缺的问题,因此需要后续做更大范围和更为多样的乡村调查与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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