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董事网络地位、内部控制与财务违规
2020-06-24郭瑞娜曲吉林
■郭瑞娜 曲吉林
上市公司财务违规一直是公司治理研究领域的热点问题,公司董事网络地位对财务违规行为产生的影响,目前尚未有文献对此进行研究。上市公司董事网络地位越高,财务违规次数越少;内部控制质量在公司董事网络地位与财务违规行为之间发挥了重要的中介作用,公司董事网络地位通过提高内部控制质量减少财务违规。财务高管稳定性比较高的公司,董事网络地位对财务违规的抑制作用更加显著。
一、引言及文献回顾
证券市场频发的财务违规行为一直是公司治理研究领域备受关注的焦点之一。董事会履行监督职能,确保经营管理活动合法合规,是公司抵制财务违规行为的重要屏障。董事是防止违规、执行监督的主体,董事的经验、专业知识等背景特征影响了监督职能的发挥。除此以外,越来越多的研究发现董事的社会网络特征对监督效果也产生了重要影响[1][2],尤其是董事网络对公司治理的作用受到了国内外的广泛关注。[3][4]郝丽萍、徐婧媛、赵善军、Felix和Chiu从董事网络的信息传递作用角度,分析了盈余管理、财务舞弊等不当行为的传染性。[5-9]然而,董事网络并非仅仅只是传递不当信息的渠道,其对公司治理的积极作用也不容忽视。[10][11]
网络位置是董事网络的重要特征,通常采用程度中心度 (Degree)、中介中心度(Betweenness)、接近中心度(Closeness)、特征向量中心度(Eigenvector)等网络中心度单个指标或综合指标进行衡量。[12]它们分别反映了联结公司的数量、最短路径的距离、最短路径的数量以及联结数量与质量。Larcker等[13]和陈云森等[14][15]综合运用这些中心度指标,分别以各指标的均值、中值以及分组赋值衡量网络位置,研究了其对公司绩效、投资效率及信息披露的影响。万良勇等[16]采用主成分分析法构建网络中心度综合指标,分析独立董事网络位置对企业违规行为的影响。孟岩等[17]则仅选用程度中心度作为网络位置的衡量指标。然而,以网络中心度衡量的网络位置只能反映公司在董事网络中的结构和分布,与公司的网络地位并不完全一致。许多学者发现,网络中处于相对等价位置的公司,他们的网络地位及扮演的角色并不完全相同。Cook等[18]在一组实验和模拟研究中已经证明,交换网络中的地位并不等于中心位置,那些处于最核心位置的人在议价方面并不是最成功的。在实验限制的通信网络中,领导角色也通常并不处于最核心的位置上[19]。网络地位不仅取决于自身位置的中心性,还受邻近节点的影响。[20]如高管的司机自身社会地位并不算高,但却可以凭借其与高管的密切联系拥有更高的地位。[21]
上市公司通过共享连锁董事产生联结,构成错综复杂的董事网络。因网络中各公司地位以及被赋予的角色不同,董事网络对公司治理效果的影响也各有差异。如何界定上市公司在董事网络中的地位?公司董事网络地位又会对财务违规行为产生怎样的影响?目前,尚未有文献对此进行研究。因此,本文从角色期望角度,提出董事网络地位概念及其指标,进一步完善董事网络的特征,研究公司董事网络地位对财务违规的作用机制和路径。
二、公司董事网络地位与财务违规
(一)公司董事网络地位
董事网络形成于若干公司之间董事的共享,是通过董事兼任将多家公司直接或间接联结起来所形成的一种社会关系网络。[12]公司在董事网络中所处的位置即为公司董事网络地位,是公司影响力在网络中的反映,对公司的行为决策发挥了重要作用。[22]董事网络中,公司基于其他公司的信任与认可,会获得网络赋予的社会地位。由于董事网络是一种非正式组织,因此这种地位属于争取性地位,由公司自己争取获得。与争取性地位相对应的权利义务,通常依据公司在网络中的社会声望、影响力等因素来决定。[23]一旦公司的社会声望、网络影响减弱,争取性地位也会随之降低。具有较高声望和影响的公司,争取性地位越高,权利与义务也越多。这些公司凭借较高的社会声望,拥有更多的稀缺信息和资源,对其他公司产生重大影响,成为网络中信息及资源获取和传递的重要途径。位于网络中心的公司占据了董事网络的关键节点,将更多的公司联结在一起,成为网络关系中信息资源输入和输出的重要枢纽,因此通常被认为具有较高的网络地位。另外,某些未处于网络中心位置的公司,通过与重要公司联结,也可以获取稀缺的信息资源,在网络中产生较高的影响,这些公司同样具有较高的网络地位。因此,公司在董事网络中的地位既受自身位置的影响,也受联结公司位置的影响,是二者的综合反映。
(二)公司董事网络地位对财务违规的作用机制:角色期望
角色与地位密不可分。地位是个体权利与义务的集合,角色是依据权利、义务确定的行为模式。当个体被赋予特定社会地位的同时,就产生了与该地位相适应的角色及群体对个体角色的行为期望。[23]角色期望概念最初由Kelly和Tibaut提出,是群体在交往中根据角色占有人的地位对其行为方式的期待与要求。[24]它是群体为每个角色设定的、符合其身份地位的行为标准,对个体行为产生了一定的规范和约束。角色期望对个体行为的影响程度取决于两个因素:社会地位和角色认知。地位的高低决定了角色期望的大小。处于重要社会地位的个体,通常拥有群体更高的期许,严格的约束标准会对个体行为产生更大影响。而地位较低的个体,群体给予的要求一般较低,角色期望的影响也是微乎其微。另外,角色认知也是角色期望影响个体行为的关键因素。只有角色占有人正确认知并接受自己的角色定位,将外部期望主动转化为自我约束,角色期望才能真正发挥作用。
董事网络中每个公司都有属于自己的角色。网络根据公司的角色地位确定并传达相应的角色期望。地位较高的公司,在董事网络中扮演无可替代的重要角色,群体对其财务行为的期望相对较高。公司需要有可观的财务业绩和合法的财务行为才能与其地位相匹配,相应的压力也更大。董事网络地位较低的公司,对财务绩效和财务行为的期望相对较低,公司所面临的约束也相对较少。
从角色认知角度看,董事网络地位越高的公司越愿意接受网络赋予的角色期望。高期望既是一种约束,更是对公司董事网络地位的认可。较高的董事网络地位和角色期望可以增强对公司的社会信任,也能为公司获取更多的社会资本。[25]规范的财务行为为公司树立了良好的形象,便于公司寻找商业合作伙伴,并在交易议价中占据主导。优秀的财务表现也让公司成为其他公司学习模仿的榜样,从而提高公司的网络影响,进而获取更加丰厚的信息和资源。在交易议价权和网络话语权的吸引下,董事网络地位高的公司更倾向于愿意接受这一角色,通过加强公司治理履行群体期望,树立合法合规的“正面形象”,减少违规行为的发生。如果公司拒绝接受角色定位,频繁发生违规行为,角色行为与角色期望之间就会产生较大偏差。角色偏差会影响公司形象,降低社会信用,甚至被其他公司视为“异类”,从而被排挤出“社交圈”,损失更多的资源和机会。角色期望越高的公司,角色偏差所带来的负面影响更大,因而公司通常不会轻易拒绝网络赋予的期望。因此,董事网络地位高的公司会更有效地约束自身行为,并监督公司财务决策,减少财务违规行为的发生。基于此,本文提出假设1。
假设1:公司董事网络地位越高,财务违规的次数越少。
(三)公司董事网络地位对财务违规的作用路径:内部控制
董事网络是一种外部治理机制,对公司内部财务行为产生的约束,需要通过公司内部防范机制即内部控制发挥作用。董事会是公司内部治理机制的核心,对内部控制的完善和有效运行负责。因此,董事会监督职能的发挥,能够有效提高公司内部控制的质量。供职于不同公司的连锁董事不仅使得公司间的内部控制表现出一定的相似性[26],公司在董事网络中的地位对内部控制也产生了显著影响。董事网络地位越高的公司,在网络中所扮演的角色越发重要。在更高的角色期望压力下,公司为了维护网络地位与声誉,缩小期望偏差,也会更加有动力规范公司行为,提高内部控制质量。现有文献通过实证检验已经发现越处于网络中心位置的公司,内部控制质量越高。
保障经营管理合法、合规,并确保财务信息真实、可靠,是内部控制的重要目标。内部控制存在缺陷的公司往往容易发生盈余管理、财务重述等不当行为,财务信息质量也较差。完善有效的内部控制则意味着公司拥有较为强大的自我防御系统,可以防止或减少违规的发生,提高财务信息质量。因而有效的内部控制可以显著减少公司发生财务违规行为的概率,并降低财务欺诈或会计差错带来的风险和损失。因此,本文认为内部控制在公司董事网络地位与财务违规之间发挥了重要的中介作用。在此基础上,提出假设2。
假设2:内部控制在公司董事网络地位与财务违规之间发挥了中介作用。公司董事网络地位越高,内部控制质量越高,财务违规的次数越少。
三、研究设计
(一)样本选取与数据来源
本文以深市和沪市2010—2016年的上市公司为研究对象。其中,董事网络数据样本区间为2010—2015年。考虑到公司董事网络地位对财务违规的影响可能存在一定的时滞,同时也为了缓解模型可能存在的内生性问题,本文选取的财务违规样本区间为2011—2016年。在样本选取过程中剔除了金融类上市公司和资料不全的公司,最后共得到12115个样本。其中,董事网络相关数据通过CSMAR和RESSET数据库收集整理,财务违规数据来自于CSMAR数据库。为了剔除异常值的影响,本文对所有连续变量均进行了1%和99%分位水平上的缩尾。
(二)变量选取与模型构建
1.被解释变量:财务违规次数(FV)。参考俞雪莲和傅元略[27]的研究,将CSMAR违规数据库中虚构利润、虚列资产、虚假记载、推迟披露、重大遗漏、披露不实、出资违规、擅自改变资金用途、占用公司资产、违规担保、一般会计处理不当等与财务相关的违规类别列入财务违规的范畴。
2.解释变量:公司董事网络地位(BPIF)。借鉴Bonacich的研究,以权力中心度作为衡量公司董事网络地位的基础。Bonacich认为,网络中某节点的地位不仅取决于自身的位置,还受制于其所联结的其他节点的水平。联结公司与目标公司共同的连锁董事的权力中心度为:
其中,α是为使c(α,β)平方和等于网络中联结节点数量的标准化常数。Rij为节点i的邻接矩阵。β则反映了节点i的地位受联结公司影响的程度,一般位于区间[-1/v,1/v](v为矩阵Rij的最大特征值)。当β小于0时,表明联结公司给节点i带来负向影响;β=0时,表明联结公司对连锁董事i的权力中心度没有影响;当β大于0时,联结公司对该连锁董事产生了积极影响。考虑到董事网络是蕴含经济利益的交换网络,联结公司通常会对目标公司产生正向作用。但是,董事网络是非正式制度,其发挥的治理作用经过董事会、管理层等多层过滤后会被削弱,因此基于谨慎性考虑取β=0.001作为联结公司对目标公司的贡献系数,运用UCINET软件计算。
董事网络中,公司通过多个连锁董事与不同的公司联结,董事网络地位为公司当年全部连锁董事权力中心度的综合反映,本文以公司当年所有连锁董事的权力中心度的平均值来衡量公司董事网络地位(BPIF),见式(2)。其中,n为公司当年连锁董事数量。
3.中介变量:内部控制质量(DIB)。本文采用迪博公司发布的上市公司内部控制指数衡量上市公司内部控制质量。
4.控制变量。借鉴已有文献,本文选取了产权性质(soe)、公司规模(size)、上市年龄(lstage)、董事会规模(bdsize)、独立董事比例(indr)、两职合一(dual)、管理层持股比例(mshr)、股权集中度(h5index)以及审计意见(audoptype)等指标作为控制变量,同时控制了行业(ind)和年度(year)的影响。各变量定义详见表1。
5.模型构建。由于被解释变量财务违规次数是整数变量,且部分控制变量不随时间变化而变动,因此本文采用了混合Poisson回归方法。为了验证假设1,构建模型1(见式3):
表1 变量定义
为了验证假设2,借鉴温忠麟和叶宝娟[28]中介效应检验思路,分别构建三个模型验证内部控制质量对公司董事网络地位与财务违规的中介作用。首先,公司董事网络地位对财务违规进行混合Poisson回归(见模型1);其次,构建模型2(见式4),公司董事网络地位对内部控制质量进行OLS回归;最后,构建公司董事网络地位、内部控制质量与财务违规的混合Poisson回归模型3(见式5)。
四、实证结果与分析
(一)描述性统计分析
如表2所示,每年大约有200多家样本公司发生财务违规行为。违规事件主要集中于2011—2013年,这期间发生财务违规的公司所占比重达57.24%。其中2012年违规样本公司最多,为341家。上市公司违规次数也在2012年达到顶峰,为481次,占总违规次数的23.86%。之后除2015年略有增加外,总体则呈下降趋势,2016年违规次数和违规公司数量都降到了最低。这说明随着证券市场监管制度的不断完善,违规情况一定程度上得以缓解。
表2 违规样本分布情况
表3为各变量描述性统计结果。由表3可知,在研究期间内,样本公司发生的财务违规行为最高达7次,但由于样本中发生财务违规的公司相对较少,因此平均次数为0.166。样本公司董事网络地位平均值为0.165,标准差很小,分布也较为集中。内部控制质量均值较高,为6.309,接近最大值6.836,这说明样本公司内部控制质量普遍较高。
(二)公司董事网络地位对财务违规次数的影响
表3 各变量描述性统计
表4第2列模型1报告了公司董事网络地位与财务违规次数之间的关系。回归结果显示,在采用稳健标准误的情况下,控制了行业、年度以及产权性质、公司规模、上市年龄、两职合一、董事会规模、管理层持股比、股权集中度和审计意见等因素后,公司董事网络地位(BPIF)与财务违规次数(FV)系数为-1.148,在1%的水平上显著负相关。这表明董事网络地位高的公司,在较高的角色期望下,会更加约束和规范公司财务行为,从而验证了假设1,公司董事网络地位越高,网络对其角色期望也越高,财务违规次数越少。
(三)内部控制的中介作用检验
在模型1公司董事网络地位对财务违规的回归基础上,本文进一步对模型2和模型3分别进行OLS和Poisson回归,结果如表4第3列和第4列所示。上文对模型1的Poisson回归结果,已经验证了公司董事网络地位(BPIF)与公司财务违规次数(FV)显著负相关。其中,公司董事网络地位BPIF的回归系数c为-1.148。模型2中公司董事网络地位(BPIF)的回归系数a=0.280,显著为正,即董事网络地位越高的公司,内部控制质量越高。模型3中内部控制质量(DIB)的回归系数b=-0.173,且在1%水平上显著,说明内部控制有效地降低了财务违规行为的发生次数。另外,公司董事网络地位(BPIF)系数c’=-1.083,在1%水平上也显著。由于系数a、b都显著,表示中介效应的ab也显著,说明模型存在显著的中介效应。另外,表示直接效应的c’显著,且ab与c’符号相同,表明内部控制所发挥的中介效应属于部分中介效应。内部控制在公司董事网络地位与财务违规之间发挥的中介效应占总效应的比例为:
表4 公司董事网络地位、内部控制与财务违规多元回归结果
显然,上述回归结果验证了假设2,公司董事网络地位通过内部控制对公司违规行为产生影响。董事网络中具有较高地位的公司,通过完善内部控制,提高内部控制质量,进而约束公司的财务违规行为;反之,地位较低的公司,内部控制质量越差,公司越容易发生财务不当行为。
(四)进一步研究
财务高管是实践财务行为、保障财务合法合规的直接责任人,财务不当行为通常会被视为财务高管履职不力的结果。因此,财务高管尤其是任职稳定的财务高管,具有严格控制公司的财务计划和决策,以及完善内部控制制度的动机。稳定的财务高管也具有抑制财务违规在联结公司间传播扩散的客观能力。财务违规通常具有较高的隐蔽性,需要专业人员加以识别并处理。稳定的管理团队经过一定阶段的磨合,已经形成了较强的凝聚力,更容易减少分歧,提高财务决策的效率。[26]同时,稳定的财务高管对公司的财产物资、债权债务等财务状况,内部会计控制及会计核算流程更为熟悉,能够有效识别联结公司的财务违法违规行为,防止其通过连锁董事向公司传递,从源头上减少财务违规行为,从而抑制不当行为的发生。因此,稳定的财务高管为财务行为的实施和监督创造更为严格的内部环境,增强了董事网络地位对违规行为的治理作用。财务高管变更则会使公司财务机构的稳定性和财务政策的连续性受损,增加新旧成员之间的协调与适应环节,造成组织效率低下,破坏内部治理环境,影响内部控制质量,进而诱发不当行为,削弱董事网络的治理作用。因此,本文按照财务高管上年是否发生变更将样本分为稳定组和变更组两组,分别分析公司董事网络地位对财务违规的影响。
表5 财务高管稳定性分组回归结果
表5汇报了分组回归结果。由表5可知,财务高管稳定组中公司董事网络地位(BPIF)的回归系数为-1.239,变更组中该回归系数为-0.286。两组样本中公司董事网络地位(BPIF)回归系数均为负,这说明董事网络地位对财务违规确实起到了一定的抑制作用。然而,变更组中网络地位对财务违规次数的治理作用并不显著,稳定组中公司董事网络地位(BPIF)与财务违规次数(FV)在1%水平上显著负相关,且其系数的绝对值大大高于变更组公司董事网络地位回归系数的绝对值。这就表明财务高管的稳定性增强了公司董事网络地位对财务违规行为的抑制作用。
五、结论与建议
(一)研究结论
董事网络是公司治理重要的非正式制度之一。公司在董事网络中的地位决定了其所扮演的网络角色,对公司治理的效果存在重要影响。本文在考虑联结公司影响的基础上提出董事网络地位概念,并运用连锁董事Bonacich的权力中心度的均值作为衡量指标,从角色期望角度研究了董事网络地位与财务违规行为之间的作用机制与作用路径。研究结果发现:
第一,公司董事网络地位显著降低了财务违规的发生次数。董事网络地位越高,网络对于公司财务行为的期望越高。在较高的角色期望约束下,公司更加注重财务行为的规范性,减少财务违规的发生。
第二,内部控制在董事网络地位与财务违规之间发挥了重要的传导作用。董事网络地位较高的公司,内部控制制度更加健全、有效,内部控制的质量更高。而健全有效的内部控制,又进一步加强了对公司财务行为的约束,减少了违规事件的发生。董事网络地位对财务违规的治理作用部分通过公司的内部控制制度来实现。
第三,财务高管的稳定性影响了董事网络治理作用的发挥。稳定的财务高管增强了董事网络在治理违规方面的作用。财务高管较为稳定的公司,为财务行为提供了良好的内部治理环境,增强了作为外部治理机制的董事网络对公司治理的作用。财务高管发生变动的公司,内部治理环境较差,公司董事网络地位对财务违规的抑制作用也会被削弱。
(二)对策建议
本文的研究结果为揭示董事网络对公司治理作用的机制、路径以及影响因素提供了经验证据。针对董事网络与财务违规问题,笔者提出如下对策建议:
第一,正确认识董事网络的治理作用。董事网络不仅是公司间信息传递的主要外部渠道,也是一种有效的外部治理机制。在角色期望的约束下,公司在董事网络中的地位对规范公司财务行为发挥了积极作用。正确认识并合理运用董事网络,有助于加强公司治理。
第二,建立健全内部控制制度。外部治理制度一定程度上需要借助于内部治理制度对公司治理产生影响。因此,外部治理与内部治理相结合,才能在更大程度上有效发挥治理作用。公司应当完善内部控制制度,保障内部控制的质量,以促进董事网络地位积极作用的发挥,进而提高公司治理的效果,规范公司财务行为。
第三,保持高管团队的稳定性。稳定的高管团队有助于完善内部治理机制,培育良好的内部监督环境,提高公司的决策效率,促进外部治理机制作用的发挥,规范公司行为,减少不当行为的发生。公司应当加强人力资源管理,建立健全用人、留人机制,培育稳定的高素质高管团队,提高公司治理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