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藏区科技精准扶贫模式研究
2020-06-21陈传波刘勇强王寯穆扎西拉姆
陈传波,刘勇强,王寯穆,岳 宇,陈 涛,扎西拉姆,张 盼,张 颖,拥 忠
(1.成都大学,四川 成都 610106;2.四川省原子能研究院,四川 成都 610101;3.四川省甘孜州科技信息情报研究所,四川 康定 626000;4.四川省农业机械鉴定站,四川 成都 610036;5.四川省丹巴县农牧农村和科技局,四川 丹巴 626300)
四川藏区是中国第2大藏区,也是国家集中连片特困地区和“三区三州”深度贫困地区,集民族地区、革命老区、高寒地区、地方病高发区和生态脆弱区于一体,是精准扶贫的重点区域和主战场,这些特点使得四川藏区既具备贫困问题的一般性特征,又有其特殊性。科技精准扶贫作为“造血”式扶贫的主要载体,是落实精准扶贫精准脱贫基本方略,推进特困地区创新驱动发展的重要途径;是有效衔接产业扶贫、智力扶贫、创业扶贫、协同扶贫的重要载体;是增强贫困群众内生动力,稳定贫困地区脱贫基础,促进可持续健康发展的重要保障。党的十八大以来,四川藏区全面启动科技精准扶贫战略,坚持把产业科技扶贫和服务体系建设作为两大重要抓手,优先支持科技扶贫项目,有效增加特困地区科技供给,发挥了重要支撑作用,推动“一县(乡)一品一业一策”发展,帮助贫困群众脱贫致富。现有文献对四川藏区科技精准扶贫研究较少,对科技精准扶贫模式研究还处于空白。本文通过研究四川藏区科技精准扶贫的模式,对提升该地区精准扶贫绩效水平、降低返贫率、优化扶贫模式、制定返贫阻断长效机制具有一定的借鉴意义。
1 研究综述
贫困是世界性难题,世界各国都在致力于消除贫困。国外通过科技来消除贫困的模式主要有:印度BAIF科技参与扶贫模式主要通过推广适合当地现有情况的技术;加强科学文化教育,提高农民的文化科学水平;提高贫困家庭就业和创收能力,树立自力更生的谋生理念,营造活跃的农村经济氛围;发展农村社区健康文化,提高卫生意识,提升农村生活质量;调动妇女参与农村生产生活管理的积极性这五个方面。马来西亚“5年计划”科技参与扶贫模式主要通过政府编制规划时把科技参与的扶贫纳入每个5年计划中,把重点科技项目放在农村地区,把提高农民的生活水平和解决农村贫困问题作为每个5年计划的工作重点。印尼“穷人受益”科技参与扶贫模式主要通过开展对农村贫困人口的各种培训,对其进行经营管理和技术指导,并且为其提供物质和资金上的帮助,大力发展农村的小企业和传统产业[1]。
进入21世纪,国内学术界围绕科技扶贫进行了深入研究。龚晓宽认为科技扶贫是“精神思想”上的扶贫,是从“自然资源”开发向“人力资源”开发的根本改变,是以人为本的扶贫,是“可持续发展”的扶贫[2]。卢阳春等对四川秦巴山区科技扶贫服务平台建设与现状进行研究,认为科技扶贫服务平台可以产生直接经济效应和潜在经济效应,直接经济效应主要包括农户增收效应和经济发展效应,潜在经济效应主要包括技术扩散效应和资源集聚效应,对促进贫困户脱贫致富、贫困县乡村经济发展有重要助推作用[3]。在科技扶贫的模式上也有很多研究,崔同富对云南省农村科技扶贫工作进行研究,总结出传统技术与高新技术结合模式,依托资源禀赋、“空降”高新技术模式,特色产业培育中、高新技术引进与自主创新相结合模式和龙头企业带动模式4种[4]。蒋萍对四川省科技扶贫工作进行研究,总结出“挂包帮”科技扶贫、对口科技扶贫、龙头企业科技扶贫和农民专业合作社科技扶贫4种典型科技主导的扶贫模式[5]。郭学雨通过对“三区”科技扶贫推广模式进行研究,总结出政府主导、创新大学农推、借鉴眉县科技入户工程推广3种模式[6]。万颜萍和刘强在对四川农业科技扶贫机制探讨,总结出“挂包帮”科技扶贫、“农业科研单位+地方政府”科技合作扶贫、科技特派员、农业科技专家大院、龙头企业科技扶贫5种模式[7]。杨曼路通过对四川脱贫攻坚进行调研,总结出加强科技产业扶贫、加强科技服务体系建设、组织动员科技人员服务精准扶贫、发展生物种业强化良种支撑等四川科技扶贫的模式[8]。陈招宇对四川省古蔺县科技扶贫工作进行研究,总结出政府主导的“挂包帮”、龙头企业扶持、农民专业合作社、科技特派员、电商扶贫5种模式[9]。冯楚建对西藏地区科技扶贫工作进行研究,总结出政府主导型、市场支配型、社区互助型、公共平台型4种类型10种科技扶贫模式[10]。
综合以上研究发现,科技扶贫是贫困、特困地区实现经济发展、摆脱贫困的重要推动力。对国外文献研究发现,科技参与反贫困工作主要在就业培训和提升贫困人口文化素质上,没有单独的科技扶贫模式,是一个宽泛的、不具体的扶贫模式。对国内文献研究发现,科技扶贫作为精准扶贫的一种重要方式之一,深入参与其中,形成了各具特色的扶贫模式,在强化内生动力,降低返贫率有很好成效。但现有文献对四川藏区科技精准扶贫研究较少,对科技精准扶贫模式研究还处于空白。
2 我国科技扶贫的历程
我国科技扶贫自改革开放实施40多年以来,关于科技扶贫历程国内专家学者大都划分为4个阶段。随着国家经济的发展和整个扶贫开发工作的政策演进,以相关重要文件的发布为标志,本文认为可将科技扶贫历程划分为初期探索、理论形成、快速发展、创新提升和精准实施这5个阶段。
2.1 初期探索阶段(1978~1985年)
1978年,河北省科委开展实施太行山区开发,形成了著名的“太行山道路”,成为我国最早开展的科技扶贫探索实践。20世纪80年代初期,我国科技部门和地方科研、教学单位开始在贫困山区探索依靠科技扶贫的路子。国家科委、河北省科委对太行山区10多个贫困县实施科技开发,成为科技扶贫早期的杰出代表。这个阶段科技扶贫工作重点是对科技扶贫理论和制度进行前期的探索试点,取得了显著成效,形成了一些值得借鉴的经验。
2.2 理论形成阶段(1986~1993年)
1986年成立了国家科技扶贫领导小组,设立了科技扶贫办公室,拉开了科技扶贫工作的序幕。由此科技扶贫在大别山、井冈山、陕北等重点地区实施,以制定贫困地区脱贫规划、推广简单实用技术和技术研究等为主。这个阶段科技扶贫工作重点是对科技扶贫理论的研究和探索,把科技扶贫列入重大议事日程,成立了相关政府领导组织机构。开展科技扶贫实践探索,为在全国推广奠定基础。
2.3 快速发展阶段(1994~2000年)
1994年,《国家八七扶贫攻坚计划》中明确要求科技部门“要制定科技扶贫战略规划,指导和推动扶贫工作转到依靠科学技术和提高农民素质的轨道上来”。1996年,印发《1996~2000年全国科技扶贫规划纲要》,出台《关于进一步推动科技扶贫工作的意见》,对科技扶贫工作作出全面部署和规划。1997年,国家科委联合多部门印发了30多个关于科技扶贫的指导性文件。这个阶段科技扶贫工作重点围绕“八七扶贫攻坚计划”,制定科技扶贫一系列纲领性文件,出台配套工作措施,相继推出了“星火计划”“火炬计划”“863计划”等一系列依靠科技振兴国民经济,带动科技扶贫的战略计划。科技扶贫工作在全国开展实施,以解决温饱问题为核心,以示范推广主导产业先进技术为主,通过先进适用技术的推广来开发贫困地区优势资源,提高农业生产效率,促进支柱产业发展,从而实现贫困地区经济发展和带动贫困地区农民增加收入。
2.4 创新提升阶段(2001~2010年)
2001年,印发《“十五”科技扶贫发展纲要》。2002年,在西部五省区开展科技特派员试点工作;2004年,印发《关于开展科技特派员基层创业行动试点工作的若干意见》。2009年,出台《关于深入开展科技特派员农村科技创业行动的意见》。这个阶段科技扶贫工作逐渐从技术推广延伸到综合开发,强调通过完善科技扶贫体制机制、构建新型农村科技服务体系,实现以科技调动贫困地区的区域经济发展、增强贫困地区农民的自我发展能力。开展了一系列科技扶贫活动,包括贫困乡村科技扶贫示范行动、科技型特色产业促进行动、科技信息扶贫行动、科技致富行动、科技培训和科学普及行动。支持试点地区开展科技特派员制度,鼓励完善和创新模式,推动农村科技扶贫形成长效机制。
2.5 精准实施阶段(2011~2020年)
面对新时期扶贫标准提高和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大背景,进一步发挥科技在扶贫中的作用,科技扶贫在继续完善发展的前提下,积极创新机制模式。2011年,印发《中国农村扶贫开发纲要(2011-2020年)》,对新时期科技扶贫工作提出了新的要求。2016年,印发《关于深入推行科技特派员制度的若干意见》《关于科技扶贫精准脱贫的实施意见》;科技部联合多部门共同实施“科技扶贫行动”。这个阶段科技扶贫以加快推进贫困地区创新创业科技服务体系建设为切入点,大力实施“三区”科技人才专项计划,建设科技特派员创业链,引导科技特派员带领贫困农民创办、领办、协办科技型企业、科技服务实体或合作组织;建设农村科技创业信息服务平台,加快科技创业开展;形成了各具特色的科学精准扶贫模式。
3 四川藏区科技精准扶贫现实调查
3.1 基本情况
四川藏区地处川、藏、青、甘、滇五省(区)结合部,主要包括甘孜藏族自治州、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以及凉山彝族自治州木里藏族自治县,是中国第二大藏区、四省藏区中最大的藏区,是康巴文化的核心区,总人口217万,其中藏族占73%,面积25万km2,占四川省总面积的一半以上;也是国家集中连片特困地区和“三区三州”深度贫困地区,集民族地区、革命老区、高寒地区、地方病高发区和生态脆弱区于一体。截至2019年10月,四川藏区还有国家贫困县16个,贫困村305个、贫困人口5万,贫困发生率2.6%。四川藏区精准扶贫工作仍面临很大的困难,主要表现在:未脱贫地区自然条件恶劣、贫困程度较深、贫困发生率高、社会问题交织、致贫原因复杂、贫困人口分散且内生动力不足;已脱贫地区面临思想观念落后、产业集聚不足、经济基础薄弱、城镇化建设滞后、教育医疗匮乏、政策性兜底脱贫群体庞大、稳定脱贫基础脆弱、返贫风险较高。
基于对“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治穷先治愚”的认识,1986年四川藏区与全国同步启动实施科技扶贫工作,在扶贫内容上主要解决农牧民吃穿问题,多以发放实物为主。2001年以来,科技扶贫作为扶贫开发战略的一项重要措施在四川藏区大力实施,在扶贫内容上由主要解决吃穿问题调整为既解决吃穿问题又解决教育、科技、文化、卫生等问题,开展以村为单位的科技扶贫工作。2015年以来,四川藏区大力实施科技精准扶贫战略,重点突出“精准”二字,采取一系列新举措、新模式,全力实施精准扶贫,坚持把产业科技扶贫和服务体系建设作为两大重要抓手,向深度贫困地区发起进攻,探索精准扶贫模式、建立产业示范园区(基地)、增强农牧民内生动力,带动了一大批贫困群众脱贫奔康,取得了较好的实效。
3.2 现实考察
本文以2015~2018年四川藏区已经实施科技示范基地项目、科技扶贫面上项目和科技培训项目的村为调查研究对象,共选取12个国家贫困县154个行政村作为调查地点,发放调查问卷400份,收回有效问卷361份,获得支撑本文写作的第一手数据资料。对四川藏区农牧民受教育情况、家庭致贫原因、“两不愁三保障”情况、家庭人均纯收入、家庭收入来源和获得科技帮扶情况进行分析。
3.2.1 调研对象受教育程度 根据调查问卷录入数据统计结果,得出抽查调研对象贫困户的受教育程度。根据图1可知,在贫困户调研对象中,小学、初中文化程度的调研对象在总人数的占比高达96.1%,其中小学及以下文化占85.6%,初中文化占10.5%;接受过中专职校和专科及以上学习培训的仅有5人,仅占1.4%。综合分析,四川藏区贫困家庭人口和劳动力人口受教育程度普遍偏低,85%以上的受访者只有小学及以下文化水平。贫困户受教育程度均普遍较低,文化知识较缺乏,进而造成思想观念相对落后。缺少文化与技术的支持,严重制约了农牧户劳动力素质的提高,接受新技术新知识能力差,不利于劳动力获得更多的就业机会,是导致农牧户贫困的重要原因。同时,在调研中还发现存在农区人口受教育程度明显高于纯牧区的现象。究其原因主要是农区人口相对密集,社会经济发育程度要相对超前,牧区由于长期处于放牧为基础的生产生活方式中,接受文化教育的条件和理念要明显落后于农区。
3.2.2 调研对象家庭致贫原因 根据调查问卷录入数据统计结果,得出调研贫困户的主要致贫原因。贫困户致贫原因十分复杂,其中,有近83.2%的农牧民因多种原因导致贫困。根据图2可知,从主要致贫因子出现的频率看,缺技术、缺劳动力、缺资金、因病、因学等致贫因子出现的频率较高。其中缺技术的为61.5%,缺劳动力为36.3%,缺资金的为29.9%。因病、因学致贫出现的频率也很高,分别为15%、11.4%。除此之外,缺土地和因残等致贫因子出现的频率也均超过5%。总体看,缺技术、缺劳动力、缺资金这也是导致贫困的重要原因,需要大力培训和推广先进实用的科学技术。因病、因学、因残、因灾可能是导致返贫的“导火线”,不能忽视;尤其要重点关注因病、因学返贫的问题。
3.2.3 调研对象“两不愁”“三保障”情况 根据调查问卷录入数据统计结果,得出调研贫困户家庭“两不愁”“三保障”情况,根据表1可知,“两不愁”“三保障”已基本解决,但是也还存在问题,没有完全解决,在“不愁吃”上还有6户,占1.7%;“不愁穿”上还有9户,占2.5%;住房存在安全隐患上(房屋出现漏雨)还有9户,占2.5%。调查中还发现:虽然义务教育和基本医疗得到了有效的保障,但是有30.1%的家庭认为经济条件不能供子女读完大学,14.8%的家庭认为经济条件不能承担重病医疗费用。总体看,贫困户家庭“两不愁”“三保障”基本得到解决。但是数据再次提示因学、因病、因残等情况,可能是导致贫困和返贫的重要原因。
表1 贫困户调研对象家庭“两不愁”“三保障”情况
表2 贫困户调研对象家庭人均纯收入情况
3.2.4 调研对象家庭人均纯收入情况 根据调查问卷录入数据统计结果,以2018年四川藏区脱贫标准人均收入3200元为依据,得出调研贫困户家庭人均纯收入的情况。根据表2可知,在贫困户调研对象中,家庭人均纯收入达到脱贫标准有319户,占88.4%;其中,大部分家庭人均纯收入位于3200~10000元之间,有303户,占83.9%。同时,家庭人均纯收入还低于脱贫标准的家庭有42户,占11.6%;其中,家庭人均纯收入低于2000元的还有16户,占4.4%。综合分析,88.4%的调研对象都达到脱贫标准,说明精准扶贫的效果是明显的。同时,要高度关注家庭人均纯收入低于2000元的,这部分家庭表现出脱贫难度较大;也要高度关注家庭人均纯收入处于3200~5000元之间的,这部分家庭表现出稳定脱贫的基础还很薄弱,返贫风险较高。
3.2.5 调研对象家庭收入来源情况 根据调查问卷录入数据统计结果,得出调研贫困户家庭的主要收入来源。根据图3可知,从主要收入因子出现的频率看,政府提供的生活保障性资金、种植、本地务工、养殖、政府提供的扶贫项目资金这5项为贫困户的主要收入来源。其中政府提供的生活保障性资金的为72.5%,种植为64.4%,本地务工为48.1%、养殖为46.1%、政府提供的扶贫项目资金为40.6%。
其他和经商出现的频率也很高,分别为8.9%、6.1%,其他收入的主要来源是挖虫草和拾野生菌。综合分析,四川藏区贫困户家庭收入中政府提供的生活保障资金影响因子出现高达72.5%,说明这部分家庭享受了政府兜底政策,返贫风险很高;同时,种植和养殖对四川藏区贫困户收入影响因子也很高,分别为64.4%、46.1%,说明种养殖仍然是贫困户家庭收入的主要来源。从图2中知贫困户家庭致贫原因主要是缺技术。由此说明,四川藏区贫困户享受政府兜底政策群体数量比较大,返贫风险高,贫困户家庭主要收入仍靠种养殖,但是缺相关技术。
3.2.6 调研对象家庭获得科技帮扶情况 根据调查问卷录入数据统计结果,得出调研贫困户的获得科技帮扶情况,根据表3可知,享受过科技特派员技术指导服务的有315户、占87.3%,享受过政府科技扶贫项目的有247户、占68.4%,享受的科技扶贫项目用于村内基础设施建设的有143户、占57.9%;对科技帮扶工作满意度测评,298户参与测评,283户满意,满意度95%。综合分析,总体来看科技扶贫工作是满意的。本文调研的对象是获得科技项目的村,但是发现落实科技人才扶贫还有不到位的现象,科技扶贫项目对贫困户涵盖带动作用还有差距、科技项目资金用于基础设施投入还不够。
表3 贫困户调研对象家庭接受科技帮扶情况
4 四川藏区科技精准扶贫的主要模式
2015年,四川藏区实施科技精准扶贫以来,在“精准”二字上发力,形成了各具特色的科技精准扶贫模式,从技术推广载体看,大致可以分为专家人才支援、产业示范引领、服务平台体系、基地园区辐射4种类型。
4.1 专家人才支援型
4.1.1 “三区”科技人才专项模式 该模式是指:以科技专家人才为核心,推动城市优势科技资源向“三区”流动,通过科技专家人才的服务提升“三区”科技创新能力,助推“三区”产业升级,加强“三区”经济高质量发展。在四川藏区主要任务有两项:一是向四川藏区选派优秀科技专家人才,主要开展科技指导服务,推广先进实用科技成果,带动农村科技创业,并为受援地培养本土科技人才;二是从四川藏区选派基层科技人员接受培训,主要选工作突出、表现优秀的基层科技人员到高等院校、科研院所接受培训。该模式在科技扶贫、产业脱贫方面服务基层、服务农户,结合当地农牧业特色产业开发,围绕高原蔬菜、中藏药材、牦牛、藏猪、藏鸡等一批特色产业提供实用技术帮助,加强先进适用技术的推广示范,成为直接面向基层、面向农村、面向群众的重要科技服务队伍,使农牧民群众身边有了“看得见、问得着、学得到”的农业科技专家。据统计:2014年以来,选派赴服务四川藏区“三区”科技人员共计846人,培训四川藏区本土科技人员344人(如图4)。
4.1.2 科技特派员模式 该模式是指:以政府引导为主,坚持人才下沉、科技下乡、服务“三农”,引导科技人才和单位整合科技、信息等现代生产要素,选派有一定专业理论的科技人才深入农村一线,开展科技创业和技术指导服务,工作在农村、服务农业,与农民建立“风险共担、利益共享”的共同体,推动农村创新创业深入开展。该模式在四川藏区坚持以服务“三农”为出发点和落脚点、以科技人才为主体、以科技成果为纽带,在打赢脱贫攻坚战中取得显著成效。有效引导科技人员深入农村生产一线,组织开展多种形式的科技指导服务,在农村科技创业服务过程中“领着农民干、做给农民看、带着农民赚”,打通科技服务“最后一公里”,为贫困地区产业发展和脱贫攻坚提供了强有力的科技支撑,满足了群众的科技需求。科技特派员围绕地方优势特色产业发展,结合自身专业特长,参与到产业链的关键节点和瓶颈环节开展服务,通过新技术、新品种、新工艺示范推广,有效带动了技术、项目、资金、信息、市场等创新要素向产业链聚集,延长了产业链条,加速了农业科技成果转化,促进了现代农业发展。目前,四川藏区已经组建32个科技特派服务团,还依托驻村农技员组建了驻村科技特派员。
4.1.3 “科研院所、高等学校+”模式 该模式是指:科研院所、高等学校等主体依托自身科技成果、科技人才等优势,以科研实力、科技人才、科技项目、科研成果为支撑,通过在贫困地区建立定点合作关系、推广科技成果、开展技能培训、提供技术咨询服务等,建立新品种、新技术示范基地,提升科技传播能力,提高贫困人口技能水平,促进特色产业的发展。该模式在四川藏区紧紧依托科技成果转化,大力推进院(校)州合作,产学研用协同创新,推动扶贫开发深入开展。采取方式是点对点、一对一的方式,科研院所、高等学校的专家与贫困村、专业合作社或贫困户进行对接,提供一对一的技术服务指导,以科研院所、高等学校定点帮扶的居多,形成了四川农业大学新农村发展研究院模式、省农科院专家大院机制等一批帮扶措施。
4.1.4 “科普培训+”模式 该模式是指:围绕扶贫先扶智,加大科技供给和支撑,解决贫困地区人口思想意识与生活技能方面问题。着眼贫困地区资源禀赋和特色产业优势,对贫困人口开展有针对性的农业科技知识和实用技术培训,提高科学素质和自我发展能力,提升配置有限资源的能力和生产水平,帮助他们脱贫致富。扶贫先扶智,离不开科普。四川藏区是深度贫困地区,是科技落后的地区,同时也是信息传播不畅的地区。该模式坚持以科普进藏区为牵引,通过多手段、多渠道、多方位开展科普培训,将科技知识真正送到农牧民手中,在推广农业科技成果、普及农业科技知识、宣传科学种养方法、提高农牧民科技素质、服务农村经济发展、帮助农牧民脱贫致富等方面产生了重要的影响及社会效益。据不完全统计:2015年以来,四川藏区累计组织科普活动630多场,受训人员超过2.5万余人次。
4.2 产业示范引领型
4.2.1 “科技扶贫专项项目+”模式 该模式是指:以科技为支撑,以科技扶贫专项项目为载体,加强贫困地区特产优势产业技术攻关、成果转化、培育壮大区域特色优势产业、支柱产业。从而促进农民掌握现代农业生产技术,促进农民增收脱贫致富。该模式在四川藏区以实施项目扶持壮大特色优势产业,充分利用四川藏区的独特资源禀赋和优势资源,根据产业发展需求,示范推广先进适用技术,提升贫困地区农业产业化水平和效益,通过扶持壮大特色优势产业,带动贫困农牧户增收致富。支持牦牛、藏香猪、藏鸡等一批畜禽品种从保种、培育、深加工等方面进行技术攻关、新技术应用;支持高原果蔬、葡萄酒、牦牛奶、中藏药业、藏茶等一批特色优势产业进行开发新品、成果转化、建立示范生产线等。据统计:2016年以来,在四川藏区投入科技扶贫专项项目资金1.06亿元,扶贫项目263个(如图5)。
4.2.2 “龙头企业+”模式 该模式是指:由龙头企业作为现代农业开发和经营主体,发挥纽带作用,充分利用市场力量,对贫困人口的土地资源、家庭劳动力、政策性金融资本等资源进行优化配置,建立信任机制,让贫困人口生产过程中全程无忧享有采用新技术服务,促使贫困人口与技术主体、市场主体建立联系,获得技术资源、市场资源,用产业带动和农企对接,带动贫困人口扩大就业、发展生产、摆脱贫困。同时,提升自身的经济效益[10]。该模式在四川藏区由地方龙头企业牵头,区域产业链相关小微企业、合作社参与,结合当地资源禀赋和特色产业,围绕高原果蔬、特色畜禽、中藏药业、民族手工艺等进行示范推广、成果转化,开发优质新品种、建立示范生产线,加快农业技术在生产中的应用和推广,带动贫困农牧户进行专业化生产和一体化经营,稳定增收,脱贫致富。在“龙头企业+”模式的实践中,企业通过发展壮大地方特色产业带动农牧民脱贫致富的案例比例多。比如,康定蓝逸高原食品有限公司是国家高新技术企业,按照“龙头企业+牧场+专业合作社+贫困户”的科技精准扶贫模式,与四川藏区康定市、德格县、稻城县、理塘县等县牧场、专合社建立合作关系,围绕牦牛乳产品研发、销售等方面进行技术推广和市场探索,与贫困牧民相互依存、利益共享、风险分担。目前,产业覆盖带动贫困村6个,贫困户800余人脱贫致富。
4.2.3 “专业合作社+”模式 该模式是指:在精准扶贫过程中,由专业合作社将分散的农户组织起来,以合作社为单位向贫困户提供专门农业生产资料、种养殖科学技术、生产经营技术、信息服务等,同时以合作社为载体,实施科技精准扶贫项目等,从而帮助贫困农牧民增收[5]。农牧民专业合作社发起人来自本村当地,熟悉村民,熟悉当地资源优势、人文环境和发展需求,在帮助当地农牧民脱贫致富过程中可以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该模式在四川藏区结合本地优势发展特色产业,向贫困户和其他农牧民传授生产技术,示范、应用、推广新品种、新技术,形成了牦牛养殖、食用菌和中藏药材种植、藏香制作等专业合作社,探索出“合作社+能人大户+贫困户”“党支部+合作社+能人大户+贫困户”“合作社+公司+贫困户”等多种具体模式。采用“专业合作社+”模式的案例相对较多,且取得了较为明显的扶贫效果。比如:2016年炉霍县宗麦乡三果村组织43户村民,筹集资金15万元,成立炉霍县宗麦乡三果村牲畜养殖农民专业合作社,采取“党支部+合作社+能人+贫困户”的模式,2019年出栏牦牛13余头,产值达40余万元,带动贫困户户均增收800余元。
4.3 服务平台体系型
4.3.1 “四川科技扶贫在线”平台模式 该模式是指:依托“四川科技扶贫在线”网络服务平台,将省市县三级专家进行整合,构建扁平化专家服务模式,打破行政区域的限制,确保贫困户的产业技术需求能通在线网络得到解决。“四川科技扶贫在线”平台作为“互联网+科技+扶贫”的科技精准扶贫的创新实践模式,覆盖到四川藏区每个贫困县,农牧民种养殖过程中遇到技术难题,请求本村信息员帮助上报相关技术需求;也可以自己注册成为用户,通过智能终端手机、电脑等连接访问上报相关技术需求,由运营管理平台安排专家解决问题。平台具有机制畅、反应快、无盲区、成本低、服务实、效果佳、反响好等特点,是“活”的信息化科技服务体系,是四川藏区依靠科技脱贫致富的好帮手。
4.3.2 农业科技推广体系模式 该模式是指:充分利用已经形成系统的生产力促进中心、农业技术推广中心(站)、农业技术服务中心(站)、畜牧防疫站、质量监督站等基层技术推广和服务机构,为贫困农牧民脱贫致富提供有效的技术服务[10]。该模式在四川藏区服务的形式和内容主要包括:第一,结合乡村基层需求开展技术培训;第二,选派科技特派员和农技员送技术下乡,直接对口服务“三农”;第三,以新型农牧业发展过程中的关键技术难题为着力点,推动农业科技成果的转化实施,促进农业支柱产业和特色农牧业的可持续性发展。比如:甘孜州农机服务推广中心针对四川藏区农牧业机械程度低、高海拔实施农机难度大等难点,大力推广新型高原农业机械,开展农机操作业务培训,送技术下乡。
4.4 基地园区辐射型
4.4.1 农业科技园区模式 该模式是指:以农业科技园区为依托,以技术密集为主要特点,以市场为导向、以科技为支撑、以企业为主导,促进区域农业结构调整和产业升级,具备农业新技术开发、转化推广、示范引领和辐射带动,不断提高当地特色农业的科技含量,促进农业经济发展,带动农民群众脱贫致富[10]。建设农业科技园区是新的历史阶段党中央、国务院着力推动现代农业发展提出的重要举措。该模式坚持“政府主导、市场运作、企业主体、农民受益”的原则,是连接农民与市场,实现农业生产科技化的一个重要形式,具有集聚效应,对企业、人才、农户有多重吸引力,为科技扶贫注入了新的活力,有利于促进农牧民增收和就业,提高脱贫致富能力,是科技扶贫的重要载体。当前,四川藏区形成多家农业科技园区,大部分起到了较好的效果。比如:理塘县濯桑现代科技农业园区立足于高原实际,以“科技扶贫”为导向,以推进“极地果蔬”为品牌,产业园覆盖甲洼、濯桑、藏坝3个乡(镇)24个村1668户7588人,其中贫困户728户、贫困人口3161人。已培育建立“绿色蔬菜、高原牦牛”2个主导产业。
4.4.2 科技扶贫示范基地模式 该模式是指:引导鼓励科研机构、高等学校在贫困村设立科研试验、示范、推广基地,同时组织农牧民利用耕地、草场、牲畜、劳动力作为生产要素,与适宜的科技要素重组整合成新的生产要素,通过培育农牧民专业合作组织、构建农牧结合技术体系、提升农牧民技能等一系列工作的融合,实现全方位整村推进,为农牧民增收提供技术支撑并建立增收的长效机制。该模式在四川藏区着眼高原特色优势产业,积极推动马铃薯、核桃、花椒、酿酒葡萄、中藏药材等一大批特色资源的开发利用,实施示范、规范化栽培技术推广,加快推进藏药健康理疗产品开发。建成了理塘牦牛、丹巴肉牛、道孚马铃薯、得荣玛格山绵羊、泸定波棱瓜等28个科技扶贫产业示范基地。比如:得荣县瓦卡村葡萄产业示范基地与四川省农业科学院园艺所、甘孜州农科所、西北农林科技大学葡萄酒学院等科研机构技术合作,采用“基地+院所+合作社+农户”运行模式,规范化种植酿酒葡萄赤霞珠、梅鹿辄40hm2。带动瓦卡、因都坝3号坝村15户贫困户73名贫困人口实现脱贫,促进160户农户增收。
上述四大类型共计11种科技精准扶贫模式的概括归类,以政府主导的科技精准扶贫为主,仅为学术讨论和比较研究所用。而在实际操作中,各种模式之间并非黑白分明,而是时有相互融合、相互交叉、相互借鉴的地方。通过实地调研发现,带动贫困群众脱贫最有效的扶贫模式是最大限度地把各种有利的要素最佳结合起来,使得科技创新驱动发挥最大的作用,产生最大限度的扶贫效果。
5 结论与政策建议
通过实地调研发现,四川藏区科技精准扶贫实施要高度关注其现实基础:一是贫困户受教育程度普遍较低,文化知识较缺乏,接受新技术新知识能力差,需要结合当地人文因素对推广的科学技术本地化。二是因病、因学、因残、因灾可能是导致返贫的“导火线”,要高度重视。三是政府政策兜底脱贫的群体比较大,这部分家庭返贫风险很高,一旦出现保障性资金中断,就可能会返贫。
通过实地调研发现,科技精准扶贫在四川藏区注重与当地独特资源禀赋和特色产业相结合,坚持把产业科技扶贫和服务体系建设作为两大重要抓手,探索出以政府主导的、适合四川藏区四大类型共计11种科技精准扶贫模式,建起了产业示范园区(基地)、增强农牧民内生动力,带动了一大批贫困群众脱贫奔康,取得了实实在在的成效,农牧民对科技精准扶贫工作满意度高。但是在实践过程中仍然面临一些问题与困难,主要表现为:一是专家队伍力量不强。需要大量技术专家人才到该地区开展科技技术指导服务,然而服务的专家相对较少,且分布不均,服务时间偏短,“单兵式”服务效果不佳,与现实科技人才需求还存在很大差距。二是平台体系服务不优。“四川科技扶贫在线”平台缺少与外网链接机制,开放权限不够,服务对象受限,对外沟通不紧密,相关信息只能通过网站或APP软件内部搜索。三是科普培训效果不佳。四川藏区农牧民文化素质普遍不高,接受先进科学技术能力有限。科普培训结合四川藏区人文因素不紧密,内容上老生常谈、千篇一律居多;培训方式上充分运用现代新型网络媒体不多,运用当前“接地气”的大众化语言和“拉家常”式的表述方式不多。四是园区示范作用不强。产业示范基地园区、产业示范项目没有较好的形成“造血”功能,示范引领的作用发挥不强。实施的项目多以低层次的种养殖为主,规模小而散、产品市场体系不健全,产品精深加工和电商发展滞后,产业造血功能较弱。项目资金还存在撒“胡椒面”的现象,用于基础设施改造还存在差距。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科学技术是脱贫致富的关键”。实践表明,贫困地区落后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科技相对滞后。当前四川藏区正处于脱贫攻坚的决战期、防止返贫的高危期和乡村振兴的试点期三重历史任务条件下,科技创新在实现四川藏区高质量发展的进程中的使命和地位越来越重要。站在此背景下,加强对四川藏区科技精准扶贫机制优化进行学术讨论显得尤为重要。基于上述观点,就进一步优化四川藏区科技精准扶贫模式进行探讨。
5.1 科技要融入精准扶贫战略的全领域
精准脱贫进入最后关键时刻,科技精准扶贫模式要融入当前各个领域开展的产业扶贫、智力扶贫、创业扶贫等所有精准扶贫模式中去,渗透到“六个精准”“五个一批”“五级书记抓脱贫攻坚”各项部署措施中去,协同推进精准脱贫工作。如集中连片开发的技术服务、扶贫网络平台、脱贫检查评估的技术支撑,扶贫产业园区基地的技术含量等。但是科技精准扶贫模式要坚持多样化,不能搞单一化的模式,单一化的模式不利于科技生产力的快速发展,影响脱贫致富的进度。
5.2 改进科技专家人才服务方式
着眼当前科技专家人才帮扶网络覆盖体系,在突出全方位覆盖和避免交叉下功夫,着力培育提升扎根四川藏区的技术专家。一要分级负责指导。探索“三区”科技人才与科技特派员分级服务指导模式,“三区”科技人才主要培训指导科技特派员,科技特派员负责服务指导农牧民,提供科学技术援助。“三区”科技人才专家大都来自省级科研院所、高等学校,有着很深的专业技术知识,但是对四川藏区基层技术现状、现实需求掌握不一定精准,加之可能出现语言障碍、身体不适等情况,难以充分发挥应有作用。科技特派员一般都具备一定科学技术常识和经营管理理论,能够接受消化“三区”科技人才专家培训的具有一定深度的专业技术知识,能提升自身技术服务水平。同时,又出身或长期工作在四川藏区,熟知四川藏区的技术现状和现实需求,也是农牧民最值得信任的技术专家,语言沟通和身体都无障碍。二要整合专家力量。把在四川藏区服务工作的科技专家人才进行充分的整合,科技专家人才包含省级科研院所、高等学校对口定点帮扶、省外和区外对口援建、省上援藏挂职的科技专家人才和四川藏区内各个部门、行业派出的科技专家人才。由州县科技部门按级负责统计,按专业分类,与县科技特派服务团充分对接,按需匹配科技服务专家,增强服务的精准性、针对性。三要改变服务方式。应结合四川藏区工作实际情况,改变以往单兵作战的方式,按需采取科技专家人才组团式服务,达到服务一次解决多个领域的技术难题的效果。四要突出远散地域。越是远散乡村,贫困程度越高、扶贫难度越大,需要的技术支撑越多,要加大远散地域的科技专家人才覆盖的力度,选择经验和专业知识丰富的专家团队进行服务,联合攻关,解决问题。
5.3 优化“四川科技扶贫在线”平台系统
要在提质增效上下功夫,向着让农牧民自己会操作、会使用,会咨询的方面优化,切实解决服务四川藏区农牧民“最后一公里”的问题。一要提供多种语言服务。针对四川藏区农牧民文化水平普遍不高、汉文基础差的实际,采取省州共建的方式,在重点板块、重点栏目开设藏文、彝文版本。同时,增设语音留言和解答咨询功能。二是主动与外网对接。与百度、360等搜索网站建立对接,可以通过这些网站搜索相关技术问题及解决方案。三是采取灵活的服务方式。精准扶贫坚持扶贫和扶智相结合,可以探索收录种养殖应用技术推广、病虫防治、躲避自然灾害、医疗卫生常识等科普知识讲座的小视频,更加形象的开展科学技术服务。
5.4 改善园区基地的产业结构
发展壮大产业是脱贫和稳定脱贫的根本之策。针对四川藏区产业小、散、弱,区域产业链不优的难点,对获批的农业科技园区、科技扶贫产业示范基地等产业园区基地,要精选特色优势可持续的产业入驻,列入各级政府的“十四五”规划中,建立长久支持计划,积极扶持龙头企业,充分考虑到产业结构的完善,推进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以结构性改革强农惠农,促进产业链增值收益更多留在产地、留给农牧民。产业链的完备,有助于产业持续发展、抵御市场风险,也有助于保持农牧民稳定脱贫的基础。
5.5 加强民生科技攻关
因病、因残、因学、因灾返贫是制约四川藏区脱贫防贫进程的四大“肠梗阻”。针对影响脱贫防贫路上的“肠梗阻”,下大力气进行持续科技攻关,久久为功。在民族医药发展上,加大新技术新成果的运用转化,提高整体医疗水平;创建省级医疗临床医学研究中心、省级重点实验室等重大科研平台,凝聚省内外行业专家力量,加强对包虫病、大骨节病等一些长期困扰农牧民脱贫的重大疾病进行科技攻关,创新医疗手段,降低医疗成本。在民族特色产业发展上,对黑青稞、牦牛、藏猪、藏鸡、中藏药材等特色产业,进行品种抚育改良和深加工技术开发,形成一批有市场竞争力的特色产品。
5.6 增强科普培训实效
在精准脱贫过程中,物质脱贫和精神脱贫同等重要,二者缺一不可。四川藏区贫困农牧民的内生动力不足除了认知上不到位外,还主要体现在能力上不足。因此,科技精准扶贫还要提升农牧民对科技要素的认知,掌握现代先进生产技术、管理理念。这就需要精准的科普培训,编写符合该地区实际情况的科普手册、光盘、微视频等,广泛开展科普培训。但是强调的是不能将科普知识培训简单的等同于农业技术知识普及,内容不光涉及到农牧业技术知识,还要涉及医疗卫生、营养健康、科学常识、种养殖等一整套本地化的知识培训体系。在培训方式上改“灌输式”培训为“订单式”培训,注重微观层面,精准式培训,摸清农牧民群众需求,让他们学到真正想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