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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苏扬州广陵区凯运天地商业广场唐代墓葬群发掘简报

2020-06-18扬州市文物考古研究所

东南文化 2020年2期
关键词:土坑底径青釉

扬州市文物考古研究所

内容提要:江苏扬州凯运天地商业广场唐代墓葬计91座,其中竖穴土坑墓84座(木棺墓68座、丛葬墓16座),砖室墓7座。墓葬群整体分布不甚规则,局部具有一定的规律性,即墓向一致,分布集中,似为夫妇合葬墓或家族墓。出土器物种类有陶瓷器、铜器、银器、铁器、漆木器、石器等。以瓷器为大宗。从墓葬形制及随葬品特征来看,这批墓葬时代多为中晚唐,砖室墓等级最高,土坑木棺墓次之,丛葬墓最低,推测墓主人身份依次为中低级官吏或富商大贾、具有一定经济地位的平民及底层平民。

2008年2-4月,为配合扬州凯运天地商业广场建设工程,扬州市文物考古研究所对位于江苏省扬州市广陵区运河西路与解放南路交汇处西北侧、五台山以南区域内的唐代墓葬群进行了抢救性发掘,共清理墓葬91座(编号:M153—M243)[1](图一),可分为砖室墓7座、土坑木棺墓68座及丛葬墓16座[2]。现将这批墓葬发掘情况简报如下。

图一// 扬州凯运商业广场唐墓群位置示意图

一、墓葬分布状况与地层堆积

(一)墓葬分布状况

这批墓葬地处一南北向长带状高岗上,西邻古运河,为历代百姓葬坟之地,俗称“乱葬岗”。墓葬分布较为密集、零乱,大多数墓葬仅剩墓底,频现叠压、打破关系(用→表示打破,下同),如 M159→M158,M165→M163→M164,M179→M177→M178→M180。砖室墓、土坑木棺墓及丛葬墓相互夹杂,墓向不一,墓区未经整体规划。即便如此,这批墓葬仍存在以家族或夫妇合葬的方式进行埋葬,家族墓群墓向较为统一,如 M171、M169、M162、M165,均呈 220°左右。M167与 M168、M160与 M161相互紧邻,应属夫妇合葬。

这批墓葬以土坑木棺墓居多,规格长约2.5、宽约0.7米。在木棺内底往往铺一层白灰及草木灰起防潮之用,白灰四周分布有数量不等的铁棺钉。还有一部分土坑内未见葬具痕迹,推测为丛葬墓。砖室墓发现较少,规模较大,形制有腰鼓形、长方形及船形,均为券顶,惜被毁坏或自然塌陷。砖室以黄黏土作黏合剂,用小板砖砌成,规格长约3、宽约1米。砖室墓往往具有墓道,由于毁坏,迹象不明显。大多数墓葬人骨架保存尚好,这与该处地势高爽、多含灰黄沙土的地质条件有关(图二)。

图二// 扬州凯运商业广场工地中晚唐墓葬位置分布图

(二)地层堆积

现以保存较好的施工现场北壁中部为例说明该处地层堆积(图三)。

①层,现代建筑垃圾和灰杂土,厚1.5~1.9米。

②层,纯黄沙土,土质纯净、疏松,深2.1~2.2、厚0.45~0.5米,未见遗物。

③层,灰黄沙土,土质纯净、疏松,深2.3~2.35、厚0.1~0.15米,未见遗物。

④层,灰沙土夹零星黄沙土,土质较疏松,深2.8~2.9、厚0.75~0.8米,出土了少许陶瓷片,其中有宜兴窑青瓷碗底片、盘口壶颈片以及灰陶罐底片等,为唐代遗物。

⑤层,灰黄沙土,土质较疏松,深3.4~3.5、厚0.3~0.35米,未见遗物。

⑥层,灰黄沙土,土质较疏松,深3.7~3.8、厚0.35~0.4米,未见遗物。

⑦层,纯灰沙土,土质较致密,深4.8~4.9、厚0.8~1米,未见遗物。

⑧层下为生土(纯黄沙土)。

这批唐墓距地表约3米,均开口于⑥层下,打破⑦层或生土层。

二、墓葬形制

(一)砖室墓

图三// 扬州凯运商业广场工地北壁中部剖面图

7座 分别为 M153、M154、M187-M189、M193、M231,形制有腰鼓形、长方形、船形,其中腰鼓形砖室墓腰部圆鼓、两端近似等宽,船形砖室墓腰部微鼓、两端宽度不等。砖室墓既有单人葬,亦有三人合葬。由于盗扰,砖室均残毁,仅剩墓底或部分砖壁。随葬品出土极少,仅有少量的陶瓷器、铜器、银器等。

图四// M153平、剖面图

图五// M188平、剖面图

1.腰鼓形砖室墓

M153 方向240°。墓坑距地表3.2米。填土为青灰沙土夹白灰、砖块。砖室左、右、后三壁用三顺一丁、一顺一丁的方式双砖砌成,各内壁均置三个方形壁龛。壁龛对称分布,或放置12生肖俑之用。宽10.5、残高16、进深10厘米。墓门一顺三丁砌法,未置壁龛。砖室内壁刷一层白灰,厚约0.5厘米,未发现壁画。砖室底部除头部纵铺一排砖,余均错缝横铺。现砖室内仅存头骨,并在头骨下顺排放置二块整砖,呈方形,应属简易枕头。该墓早期被盗,在填土内发现灰陶壶、越窑青瓷碗各1件、“开元通宝”铜钱数枚及少许锈蚀的棺钉。墓长3.88、墓门宽1.45、前 壁 宽 1.57、腰 宽1.76、后壁宽 1.36、砖壁厚0.25、残高0.51米(图四)。

M188 三人同坟异室合葬墓,由三座砖室东西向相接而成。墓长3.8、宽2.65、墓门宽1、腰宽1.25、后壁宽0.7米。方向350°。填土为灰沙土夹碎砖,下层发现锈蚀棺钉及人骨碎片。砖壁残存四层,高50厘米。左、右、后三壁、墓门分别采用单砖错缝平砌与单砖侧立砌成,砖室相接处用双砖错缝平砌。随葬品有青瓷双系罐、青瓷罐、铜镜残块各1件及方形灰陶墓志1合(图五)。

2.长方形砖室墓

M187 墓长 3.51、宽1.73、残深 0.25米。方向180°。砖室底面未铺砖,推测为早期盗掘时毁坏。四壁用双砖平砌,底部采用一顺一丁砌法,上部砌法不明。内壁刷一层白灰,厚0.56厘米。未见随葬品(图六)。

3.船形砖室墓

图六// M187平、剖面图

图七// M154平、剖面图

M154 方向76°。被M157打破。左、右、后三壁及墓门分别采用单砖错缝平砌与双砖四顺一丁砌法。砖室内壁刷一层厚约0.3厘米的白灰。墓底除墓门及M157打破处未见铺砖,余均错缝横铺。左、右、后壁各砌筑对称的三长方形壁龛,墓门处因毁坏不明。壁龛宽12、高16、进深6厘米。仅在填土中发现2枚锈蚀的铜钱。墓长3.6、墓门宽1.12、腰宽1.38、后壁宽1.3、砖壁残高0.46米(图七)。

M231 墓向174°。砖壁采用单砖错缝平砌,残存12层,残高38厘米。东壁砌筑两长方形壁龛,西壁由于残毁未见壁龛。壁龛宽8、高18、进深6厘米。两龛间距为104厘米。墓门外凸,底部相对砖室铺面约低15厘米。砖室底部除墓门处纵铺一排平砖,余均错缝横铺,砖铺面呈中间高两边低的缓坡状。随葬品仅有褐釉小罐2件及填土中的四系罐1件。墓长3.75、最宽处1.41米(图八)。

图八// M231平、剖面图

(二)竖穴土坑墓

计84座。依墓坑内有无葬具分为土坑木棺墓与丛葬墓,其中土坑木棺墓依坑口形制不同又分为长方形墓与梯形墓两种。

1.土坑木棺墓

计68座。分别为M158、M174、M205、M155-M157、M159-M172、M175、M176、M179、M182-M186、M190-M192、M194-M196、M202-M204、M206-M216、M218、M219、M221-M230、M232、M233、M236、M237、M240-M243。绝大多数为单人葬,少见合葬墓。墓坑形制有长方形与梯形两种,其中长方形65座,梯形3座,均为直壁,少量墓葬存有二层台。由于盗扰,现保存尚好的墓葬18座,其中长方形17座,梯形1座。随葬品以瓷器为大宗,夹以少量的铜器、金银器、铁器、漆器及陶器等。

(1)长方形土坑木棺墓

M174 方向165°。墓葬保存尚好。填土为灰沙土夹少许黄沙土颗粒,并包含锈蚀棺钉。棺木腐朽,已成灰烬,规格不明。墓底存有人骨架1具,缺部分上肢骨、指骨及脚趾骨,残长1.6米。头南面东,仰身侧肢。棺底铺一层厚约2厘米的白灰。随葬品共13件(套),其中墓坑西南角出土宜兴窑酱釉四系青瓷罐、青瓷碗各1件,青瓷碗倒扣于酱釉四系罐口沿处。头部及四周出土了长沙窑褐彩水盂、定窑白瓷粉盒、银簪、双凤衔绶带纹铜镜各1件。骨架底部出土了数枚锈蚀的“开元通宝”铜钱。墓坑长2.4、宽0.8、残深0.32米(图九︰1)。

M202 方向148°。墓葬保存尚好,棺木已腐朽,仅剩灰烬。填土为灰沙土夹黄沙土块。墓底存有人骨架1具,成粉末状,长1.62米。头骨放置于一晚唐越窑青瓷菱花口大碗内,寓意不明。随葬品共8件(套),集中于头部四周,其中有宜兴窑酱釉青瓷罐、青釉红陶碗、定窑白釉粉盒、长沙窑褐彩水盂、雀绕花枝纹铜镜各1件、越窑青瓷碗2件,腰部还出土了数枚“开元通宝”铜钱。墓坑长2.6、宽0.63、残深0.44米,棺长2、宽0.37、深0.41米(图九︰2)。

M241 方向228°。墓葬保存一般。填土为灰沙土夹少量灰陶瓦块、锈蚀棺钉。人骨保存较差,仅剩腹部及下肢骨,残长1.3米。在脚趾骨下发现3根烧焦的木棍,其寓意不明。木棍从南至北分别长20、27、21厘米,直径均为4厘米。随葬品仅在头部发现灰陶罐2件、宜兴窑青瓷罐1件。墓坑长2.6、宽0.8、残深0.21米;据棺痕测得棺长1.82、宽0.51、残高0.07米(图九︰3)。

(2)梯形土坑木棺墓

M222 方向143°。墓葬保存一般。填土为灰沙土夹少许黄沙土。棺木已朽,四周分布有棺钉痕,底部铺一层草木灰。人骨架保存基本完整,仰身侧肢。随葬品仅发现灰陶盘口壶、残漆盘各1。墓坑长2.5、宽 0.6~0.8、深 0.57米,棺长1.96、宽0.45、残高0.12米(图一〇)。

图九// 长方形土坑木棺墓

2.丛葬墓

计16座。分别为M173、M177、M178、M180、M181、M197- M201、M217、M220、M234、M235、M238、M239。仅有浅土坑而未见葬具,在墓底亦未铺一层草木灰或白灰。大多墓葬仅有人骨架,未见随葬品。丛葬墓叠压、打破关系更为 频 繁 ,如 M179→M177,M178→M180, M177→M180,177、M179→M181。由于盗扰,现保存尚好的墓葬4座。在这批墓葬北侧的凯运一期工程施工处,我们发现一些丛葬墓形制更为简陋,未见墓坑,填土掩埋,草草完葬,如M133、M139、M140、M144等。

M217 方向150°。填土为灰沙土。人骨架仅存腹部及下肢,屈肢葬。未见随葬品。墓坑长2.37、宽0.56、深0.32米(图一一)。

二、随葬器物

此次共发掘墓葬91座,出土器物108件(套)[3],另有5件采集器物,计113件(套)。其中砖室墓17件(套),土坑墓91件(套),丛葬墓未发现器物。出土器物种类有陶瓷器、铜器、银器、铁器、漆木器、石器等。以瓷器为大宗,器形有碗、粉盒、带流粉盒、壶、罐、双系罐、四系罐、水盂、瓶等。釉色丰富,有青、黄、青黄、酱、酱黄、白、褐彩等色。窑口多样,有唐代越窑、长沙窑、定窑、巩县窑、宜兴窑、寿州窑等。陶器较少,器形有碗、壶、盘口壶、罐、小罐、俑、陶球等,陶质有泥质陶与夹砂釉陶之分,陶色有灰、红、褐、酱色,以泥质灰陶罐、壶居多,夹砂褐釉小罐较少。铜器除出土大量“开元通宝”铜钱外,还有铜镜、铜簪、铜饰件、铜匙等。银器很少,器形有簪、镯两种,均为饰件。铁器仅有钩、剑2件。漆木器4件,多腐朽,其中残漆盘、木梳各1件,另2件器形不明。石器少见,仅发现1件花卉刻划纹滑石粉盒。墓志极少,仅在M188内发现一合方形灰陶墓志。

图一〇// M222平、剖面图

图一一// M217平、剖面图

图一二// 宜兴窑青瓷碗1—3.A型碗(M160︰2、采集︰1、采集︰2) 4.B型碗(采集︰3)

图一三// 越窑(系)青瓷碗1、2.A型碗(M153︰2、M202︰6) 3、4.B型碗(M202︰7、M174︰1)

1.瓷器 36件。

碗 12件。8件出土于墓葬,4件为现场采集。依胎质、器型、釉色等的不同进行窑口归类,可分为宜兴窑4件、越窑(系)4件、定窑1件及寿州窑3件。

宜兴窑青瓷碗 灰胎,胎质较粗,表面似有一薄层化妆土,内外壁施一层青釉。依口、腹、底不同分为二型。

A型 3件。圆唇,敞口,斜直腹,平底。外壁施青釉不及底,内壁施满青釉,局部有流釉现象。M160︰2,釉层较薄,不甚均匀。内底有一圈12个等距椭圆形支钉痕。口径14.4、底径7、高4.4厘米(图一二︰1)。采集︰1,釉层较厚、均匀。内底有一圈10个等距椭圆形支钉痕。口径15.1、底径7.2、高6.4厘米(图一二︰2)。采集︰2,下腹部微内收。釉层不均、较薄,局部泛青白色。内底有一圈12个椭圆形支钉痕。口径15.2、底径7.1、高6.9厘米(图一二︰3)。

B型 1件。圆唇,直口,折腹,平底。采集︰3,口沿及上腹部施青釉,釉层不均,内外壁流釉、剥釉现象严重。因胎质粗,内外壁均饰一层化妆土。内底有一圈大小不一、间距不等的6个支钉痕。做工不甚讲究。口径15.8、底径6.8、高6.4厘米(图一二︰4)。

越窑(系)青瓷碗 青灰胎,胎质细腻。内外壁施一层青釉。依形状可分二型。

A型 斗笠形。2件。圆唇,敞口,斜直腹,玉璧形底。M153︰2,釉层匀净,晶莹透亮。内底未见支钉痕,似为单烧而成,做工极为讲究。口径14.6、底径5.3、高4.9厘米(图一三︰1)。M202︰6,口腹部有裂纹。釉层极薄,釉色泛灰白,局部剥落。内底有一圈6个等距的三角形支钉痕。口径16.1、底径5.7、高6厘米(图一三︰2;彩插六︰1)。

B型 覆盘状。2件。圆唇,敞口,斜弧腹,矮圈足。M202︰7,菱花口。釉层匀净,晶莹透亮。内底有一圈等距的20个月牙形支钉痕。口径19.6、底径9.5、高6.8厘米(图一三︰3;彩插六︰2)。M174︰1,外壁施青釉至下腹部,内壁满施青釉。釉层较薄,有剥釉现象。内底有一圈等距的椭圆形支钉痕。口径13.5、底径5.8、高4.7厘米(图一三︰4;彩插六︰4)。

寿州窑碗 圆唇,敞口。灰胎或灰白胎,胎质粗厚,含砂粒。内外壁施一层青釉或黄釉。依腹、底部不同分为二型。

A型 斜弧腹,玉璧形底。1件。M163︰3,外壁施青釉不及底,内壁施满青釉,釉层不匀,局部有流釉、剥釉现象。胎质表面施一层化妆土,底部有刀削痕。口径12.2、底径5、高5.1厘米(图一四︰1)。

B型 腹微鼓,矮圈足。2件。M163︰2,内外壁均施满黄釉,口部剥釉现象严重。底部有刀削痕。局部烧制变形。口径12、底径5.2、高5.1厘米(图一四︰2)。

定窑白瓷碗 1件。M189︰2,圆唇,敞口,卷沿,斜直腹,玉璧形底。内外壁均施满白釉,釉层匀净、光亮。灰白胎,胎质细腻、较厚。底部有刀削痕。器形规整。口径14、底径5.1、高4.1厘米(图一五︰1)。

图一四// 寿州窑瓷碗

图一五// 定窑白瓷碗、白瓷盒

盒 5件。均出于墓葬。依胎质、器型、釉色等的不同进行窑口归类,可分为定窑白瓷粉盒4件,长沙窑带流青黄釉褐彩油盒1件。

定窑白瓷粉盒 依形状不同可分为二型。

A型 圆形。3件。馒头形盖,盖顶较平,外围折成缓坡状。子母口,直腹,下腹收成圈足底,底部有刀削痕。内外壁均满施白釉,釉层匀净、光亮。灰白胎,胎质细腻。轮制。M158︰5,盖面模印花卉纹,以一圈凸棱为界分为两区,内区模印对称的五瓣花卉纹,外区边缘模印一圈乳丁纹。外底模印一“官”字款铭文,阳文、正楷,偏于一侧。做工极其细腻、规整。口径6.6、底径4.6、通高5.5厘米(图一五︰5)。M158︰4,盖残,高圈足,腹径小于器高。口径3.8、底径2.3、通高3.8厘米(图一五︰3)。M174︰2,缺盖,但从器身形制来看,应为馒头形盖。下腹收成瘦高形底,底部内凹。口径3.4、底径2.1、高2.6厘米(图一五︰4)。

图一六// 长沙窑遗物

B型 心形。1件。M202︰3,缺盖。子母口,直腹,下腹斜收成平底。外壁满施白釉,釉层匀净、光亮。三边沿中部呈束腰状。灰白胎,胎质细腻。手制。口径长6.5、宽4.3、底径长6.4、宽4.2、高2厘米(图一五︰2)。

长沙窑带流青黄釉褐彩油盒 1件。M202︰5,馒头形盖。器身圆唇,敛口,折肩,直腹,矮圈足,外底有旋削痕,中心有一微凸鸡心。外壁腹部粘连一管状流,上翘,斜直口。盖顶釉下褐彩行书“油合”二字,竖写,笔力刚劲雄浑。外壁施青黄釉不及底,口沿处施一圈青黄釉,釉层匀净,局部稍有流釉现象。青灰胎,胎质细腻。流手制,余轮制。口径5.6、腹径8.6、底径5.2、通高7厘米,流长3、管径1.1、高3厘米(图一六︰1;彩插六︰3)。

长沙窑青黄釉褐彩水盂 1件。M174︰3,圆唇,侈口,微卷沿,溜肩,鼓腹,平底。底部有刀削痕。外壁满施青黄釉,并在釉层表面饰一圈瓜楞形褐彩竖条纹,局部有流釉现象。外底似有一片绿色布斑纹及条状木丝,推测为包装水盂所遗留的木盒痕与布痕。口径4、底径4.2、高4.2厘米(图一六︰2;彩插六︰5)。

罐 29件。均出于墓葬,是此次发现数量最多的器形。其中以四系罐、双系罐居多,无系罐少见。釉色有酱釉、青釉、酱黄釉、黄釉、褐釉等,以酱釉、青釉为主。

四系罐 12件。灰胎或青灰胎,大多数胎质较粗。颈肩部粘连4个对称的桥形系,下腹及底部往往有数道明显的轮痕。系手制,器身轮制。依整体形状差异,可分为三型。

A型 瘦高型,腹径远小于器高。3件。依颈部不同,又可分为二亚型。

Aa型 高颈。2件。微卷沿,下腹斜收成平底,底部内凹。M231︰1,敛口,斜直颈,溜肩,鼓腹。外壁施酱釉不及底,釉层中含有白色颗粒,局部有流釉现象。口径7.8、底径11、高34.3厘米(图一七︰1)。M211︰1,直口,浅弧肩,腹微鼓。外壁施黄釉不及底,局部有流釉现象。口径8.3、底径9、高23.8厘米(图一七︰2)。

Ab型 无颈。1件。M188︰1,尖唇,直口,斜直肩,微鼓腹,腹部偏下,平底内凹。口沿及肩腹部施青釉,局部有流釉现象。口径8、底径10、高24厘米(图一七︰3)。

B型 腹径与器高相差不大。8件。尖唇,侈口,高直颈,溜肩,下腹斜收,底内凹。又可分为三亚型。

Ba型 鼓腹。5件。口沿及外壁施酱釉不及底,局部有流釉现象。M163︰1,腹部偏上。口径9、底径11.5、高28厘米(图一七︰4)。M204︰1,四系残。口径8.6、底径9.5、高30.8厘米(图一七︰5)。

Bb型 球腹。2件。M205︰1,腹部偏上。口径9、底径9.5、高27厘米(图一七︰6)。M212︰1,腹径与器高近乎相等。口径9、底径10.2、高25厘米(图一七︰7)。

Bc型 矮弧颈、球腹。1件。M160︰1,口沿及上腹施青釉,局部有流釉现象。口径9.6、底径9、高21.6厘米(图一七︰8)。

C型 矮胖形。1件。M191︰1,圆唇,直口,微卷沿,高直颈,溜肩,腹偏下,微鼓,平底微凹。口沿及肩腹部施青釉,局部有流釉现象。口径7.6、底径13.3、高23.1厘米(图一七︰9)。

图一七// 四系罐

双系罐 14件 灰胎或青灰胎,大多数胎质较粗。颈肩部粘连对称的双桥形系或点状系,下腹及底部往往有数道明显的轮痕。系手制,器身轮制。依整体形状差异,可分为七型。

A型 较矮,口腹径相差不大,近直腹。3件。圆唇,侈口,平底内凹。口沿及外壁施酱釉不及底。依肩部形制不同可分为二亚型。

Aa型 斜弧肩。2件。M193︰1,束颈。口径7.4、底径7.4、高12.5厘米(图一八︰1)。M193︰2与M193︰1形制相同(图一八︰2)。

Ab型 折肩。1件。M231︰2,微束颈。口径5、底径5.8、高10厘米(图一八︰3)。

B型 较高,口腹径相差不大,弧腹。1件。M162︰2,圆唇,侈口,矮束颈,耸肩,下腹弧收成凹平底。口沿及外壁施酱釉不及底。口径10.4、底径8.4、高18.6厘米(图一八︰4)。

C型 较矮胖,口腹径相差不大,斜弧腹。1件。M216︰1,尖唇,直口,矮束颈,折肩,下腹斜收成饼足底,肩部粘两对称的点状系。内外壁上部均施酱黄釉,局部有流釉现象。口径16.4、底径9.4、高16.6厘米(图一八︰5)。

D型 瘦高,腹径大于口径,鼓腹。2件。依颈、底部形制不同分为二亚型。

Da型 斜直颈,平底。1件。M157︰1,尖唇,平沿,敛口,弧肩,鼓腹。外壁上部施黄釉,局部有流釉现象。颈肩部界线分明,交接处有一圈折棱。口径9.1、底径8.2、高22.5厘米(图一八︰6)。

Db型 弧颈,矮圈足。1件。M159︰1,尖唇,敛口,微卷沿,溜肩。颈肩部界线不明。外壁肩部饰一周凹弦纹。口径8、底径7.5、高24厘米(图一八︰7)。

E型 稍瘦高,腹径大于口径,球腹。1件。M158︰1,圆唇,直口,矮直颈,溜肩,下腹斜收成凹平底。口沿及外壁上部施青釉,局部有流釉现象。口径9、底径9.5、高21.8厘米(图一八︰8)。

F型 稍矮胖,腹径稍大于口径,鼓腹。3件。圆唇,直口,高直颈,溜肩,下腹斜收成凹平底。M162︰1,口沿及外壁上部施酱黄釉,局部有流釉现象。口径9、底径8、高20.5厘米(图一八︰9)。M169︰1,外壁施青釉不及底,局部有流釉现象。口径8.5、底径9.4、高20厘米(图一八︰10)。M171︰1,口沿及外壁上部施青釉。口径8.5、底径7.9、高20.2厘米(图一八︰11)。

图一八// 双系罐

G型 矮胖,腹径稍大于口径,鼓腹。1件。M230︰1,方唇,直口,斜直颈,溜肩,鼓腹,平底内凹。口沿及外壁施青釉不及底。口径8、底径9.7、高12.5厘米(图一八︰12)。

无系罐 3件。多残缺不全,其器身形制与双系罐、四系罐相似,不再赘述。

2.陶器 9件。

青釉红陶碗 1件。M202︰2,圆唇,敞口,斜直腹,平底。内外底对称地分布着12个点状支垫叠烧痕。外壁上部施青黄釉,内壁施满青釉。胎质较粗、疏松。轮制。火候较低。从器形来看,推测为未烧成的宜兴窑青釉碗。口径14.6、底径7.5、高4.5厘米(图一九︰1)。

灰陶罐 5件。圆唇,溜肩,鼓腹,下腹斜收成凹平底。胎质较细、疏松。轮制。依口部变化分为二型。

图一九// 陶器

A型 直口,短颈。4件。M159︰1,腹部微折,内壁上部有数道轮痕。口径7.7、底径5.5、高8.2厘米(图一九︰2)。M159︰2与M159︰1同(图一九︰3)。M241︰1,鼓腹,外壁有数道轮痕。口径10.3、底径7、高7.8厘米(图一九︰4)。M241︰2,鼓腹,内壁下部有数道轮痕。口径10、底径6.6、高7.9厘米(图一九︰5)。

B型 侈口,卷沿,无颈。1件。M225︰1,腹部微折,内外壁轮痕不清。口径10.5、底径6.8、高7.5厘米(图一九︰6)。

灰陶壶 3件。圆唇,浅盘口或微侈口,直颈,溜肩,鼓腹,下腹斜收成平底。胎质较细、坚硬。轮制。依口颈部变化分为二型。

A型 浅盘口,颈部特高。2件。M153︰1,外沿下有一圈凸棱。口径16.8、底径10.8、高28.5厘米(图一九︰7)。M222︰1,内外沿均饰一圈凸棱,颈肩部饰一圈折棱。内壁腹部有数道轮痕。口径16.8、底径10.8、高28.5厘米(图一九︰8)。

B型 微侈口,颈部较高。1件。M232︰1,颈肩处有一圈折棱。内壁腹部有数道轮痕。口径10.5、底径10.3、高20.8厘米(图一九︰9)。

灰陶墓志 1合。M188︰2,出于M188东砖室头部。方形。盝顶盖,残成大半。盖面上阴刻楷书“邢府君锺離氏寰氏三殡墓□”,志内铭文为阴刻行书,内容漫漶不清。墓志边长28.5、通高12.3厘米。

3.铜器 9件

铜镜7面,铜簪与铜饰件各1件。其中铜簪与铜饰件残碎不成形,不予详细介绍。

铜镜 7面。其中5面出自墓葬,2面为采集品。依形制不同可分为二型。

A型 方镜,1面。采集︰5,八卦十二生肖铭文镜。残成小半。从圆钮至镜缘以凸棱分隔成3区,其纹饰由内向外依次为八卦、十二生肖、铭文。镜缘较宽、外凸。边长12.5、厚0.27厘米(图二〇︰1)。

B型 圆镜,6面。均为鸾鸟花卉纹类。M163︰4,双凤镜。圆钮,镜缘外凸,镜背饰对称的浅浮雕双凤飞舞纹,柔美灵动,形神俱备。直径12.82、厚0.31厘米(图二〇︰2)。M174︰4,双鸾衔绶带镜。圆钮,镜缘外凸,镜背左右两侧饰对称的浅浮雕双鸾衔绶带纹,双目凝视,含情脉脉,上下饰浅浮雕花卉纹,整幅画面舒展而不拘谨。直径22.7、厚0.25厘米(图二〇︰3;彩插六︰6)。M202︰8,雀绕花枝镜。圆钮,镜缘外凸,钮四周饰对称的四个浅浮雕蝴蝶,蝴蝶之外饰对称的4组雀绕花枝纹,形象逼真,一派春色盎然之景象。直径18.9、厚0.3厘米(图二〇︰4)。M233︰1,双鸾宝相花镜。圆钮,宝相花钮座。左右两侧饰浅浮雕双鸾纹,头尾衔接,昂首翘尾,顾盼神合。上下饰浅浮雕云气纹。整幅画面雍容华贵、飘逸流畅。直径18.9、厚0.31厘米(图二〇︰5)。采集︰4,双鸾神兽镜。圆钮,宝相花纹钮座,镜缘外凸,左右两侧饰对称的浅浮雕双鸾,双目对视,双翅上翘。上下饰浅浮雕神兽,作奔驰状,尾巴上翘,昂首向前,凶猛异常。其中一神兽两侧饰浅浮雕花卉纹。直径18.8、厚0.28厘米(图二〇︰6)。

图二〇// 铜镜

4.其他

石器 1件。滑石质粉盒,M205︰2,表面漆黑。拱形盖。器身子母口,斜直腹,下腹折收成浅圜底。盖面细刻花卉纹,内区刻饰五瓣纹,外区以对称的粗刻槽线为界,分布着八瓣纹。器腹粗刻十字几何槽线。整器打磨光滑,做工较为讲究。口径4.1、底径3、通高3.5厘米(图二一)。

银器、铁器、漆木器出土极少,大多残毁不堪,不再赘述。

三、结语

(一)地层堆积成因

从地形来看,该处及其南北两侧为沿古运河东岸条带状隆起的岗丘,高出现地表约5米,均为土质纯净、疏松的灰黄沙土堆积层,出土遗物极少,应为运河开挖或疏浚所形成的。该处地层共分为七层,这批唐墓埋于⑥层下,打破⑦层及生土。在此墓葬区北侧的凯运一期工程,我们发现少许开口③或④层下的宋代墓葬,由此推测②-④层为北宋及以后疏浚运河所形成堆积,⑤-⑥层为该批墓葬埋入后中晚唐至北宋初疏浚运河所形成的堆积。

据文献记载,唐宝历二年(826年)“城内官河水浅,遇旱则滞漕船”,盐铁转运使王播“乃奏自城南阊门西七里港开河向东,屈曲取禅智寺桥通旧官河,开凿稍深,舟航易济,所开长一十九里”[4],推测⑦层堆积或与此次河道开凿有关,亦与中晚唐城南及城东护城河的形成关系密切。

唐代末期,运河全被破坏,高骈、毕师铎、孙儒、秦彦、杨行密等军阀混战,特别是扬(杨)行密据江淮决堰纵水,以阻敌人南下,运河变成污泽,失去作用。一直到北宋统一以后,运河才得到整顿、疏浚,恢复交通和漕运。据《宋史·河渠志》称,宋真宗天禧二年(1018年)议开扬州古河,缭城南,接运渠,废三堰(龙舟、新兴、茱萸),此河于次年浚成,其中一部分便是对中晚唐城东及城南运河的疏浚,便未重开运河。

朱江先生在《唐扬州江阳县考》一文中所云:“唐故朝议郎行扬州大都督府法曹参军韦署夫妇合葬墓,于1957年夏,出土于东关城外回回堂高岗底层(现地表以下),而宋西域人普哈丁墓恰是葬在高岗顶层的。由此看来,城东运河沿岸的高岗,必然是宋人开凿城河积土而成的,高岗的土层,也尽属冲积河沙。”[5]此言甚确,但高岗的初始形成应是唐人所为,后来宋人再次疏浚河道,便形成了现在的高岗。

图二一// 滑石质粉盒(M205︰2)

(二)墓葬时代推定

这批唐代墓葬形制分为砖室墓、土坑墓二类。砖室墓有腰鼓形、长方形、船形三种,土坑墓有土坑木棺墓与丛葬墓二种。从历年来扬州地区发现的唐代墓葬来看,早期墓葬少见,中晚期墓葬居多,主要分布于扬州东北郊东风砖瓦厂一带,五台山南北一线,南郊扬子桥、施家桥、霍家桥一带,西北郊的杨庄、顾庄一带[6]。该处唐代墓葬应与五台山一带成一体系。依照唐人的习俗,死后都葬于郊外,扬州亦不例外,该处墓葬区处于唐罗城及护城河东郊正是如此。

从这批墓葬出土的随葬品来看,定窑白瓷粉盒(M158︰4)与扬州城东唐墓[7]弧顶盖白瓷粉盒(M107︰8),官字款白瓷粉盒(M158︰5)与扬州城东唐墓扁圆形白瓷粉盒(M107︰9),酱釉双系罐(M162︰2)与扬州城东唐墓酱釉双系罐(M107︰12),灰陶盘口壶(M222︰1)与扬州城东唐墓盘口壶(M107︰6),水盂(M174︰3)与城北东风砖瓦厂出土的青瓷瓜楞水盂[8],灰陶壶(M153︰1)与城东跃进桥下邮电大楼工地唐代残墓灰陶细颈瓶[9],形制、釉色均极其相似。带流油盒(M202︰5)具有典型的中晚唐风格,油盒带流更为少见,其创新之处具有壶与盒两种功能。铜镜7面,其中雀绕花枝镜(M202︰8)与高邮县郭集乡大营村唐墓鸾鸟花枝镜主纹饰,均为四鸟间四枝花,并配有蝴蝶[10]。方形八卦十二生肖铭文镜(采集︰5)与大营村唐墓出土的八卦十二生肖镜主题纹饰相似[11],八卦纹在内区,十二生肖在外区。双凤镜(M163︰4)与扬州博物馆收藏的双凤镜[12],双鸾衔绶带镜(M174︰4)与洛阳关林M3双鸾衔环镜(Ⅲ型B式)主题纹饰[13],双凤宝相花镜(M233︰1)与洛阳岳家村M488双凤镜[14]等如出一辙,均属对鸟镜类。

上述所列举的墓葬与器物均属中晚唐,从而佐证了这批墓葬的时代。

(三)墓葬的分布规律及墓主身份等级

这批墓葬整体分布不甚规则,砖室墓、土坑木棺墓及丛葬墓夹杂其间。但局部分布具有一定的规律性,墓向一致,或为家族墓群,或为夫妇合葬墓。

砖室墓等级最高,土坑木棺墓次之,丛葬墓最低。由于盗扰,砖室墓出土随葬品不全,推测随葬品数量应在20件及以上,现仅发现有少量的铜镜、铜钱、青(白)瓷碗、青瓷双系罐、酱釉(双)四系罐、灰陶罐(壶)等。土坑木棺墓随葬品一般在10件以下,其器类有铜镜、碗、盏、盂、盒、罐、壶等。丛葬墓随葬品少见。依《从凯运工地墓群看中晚唐扬州人口构成与经济状况》[15]一文,可以推测砖室墓、土坑木棺墓及丛葬墓墓主身份分别为中下级官吏或富商大贾、具有一定经济条件的平民及底层平民。

这批唐代墓葬大规模的发掘,在以往扬州是不多见的,为研究中晚唐扬州墓葬分布规律、范围、丧葬礼俗及百姓社会生活提供了第一手科学材料。

(附记:本次发掘项目负责人束家平;发掘人员束家平、刘松林、李久江;绘图刘松林、田松亭、冯建科;摄影刘松林;拓片李久江。)

执 笔:刘松林 刘 刚

[1]这一批唐代墓葬编号是顺延2004年6-7月扬州市文物考古研究所在此区域以北发掘的大量墓葬(M1-M152)编排的,两批墓葬均沿运河东岸呈南北条带状分布。

[2]这批唐代墓葬与秦浩先生《略论扬州唐墓的几个问题》一文中墓葬分类的前三类相对应,即砖室墓、土坑木棺墓、丛葬(浅坑)墓。见秦浩:《略论扬州唐墓的几个问题》,《扬州师范学院(社会科学版)》1986年第4期。

[3]此次统计出土文物108件(套),铜钱未列入,主要是由于大量铜钱成串锈蚀,故难以统计。铜钱均为“开元通宝”,直径2.5厘米。

[4]后晋·刘昫等撰:《旧唐书·王播传》,中华书局1975年,第4227页。

[5]朱江:《唐扬州江阳县考》,《南京博物院集刊》第3辑,1981年。

[6]同[2]。

[7]扬州博物馆:《扬州城东唐墓清理简报》,《东南文化》1988年第6期。

[8]李则斌:《扬州新近出土的一批唐代文物》,《考古》1995年第2期。

[9]同[8]。

[10]同[8]。

[11]同[8]。

[12]周欣、周长源:《扬州出土的唐代铜镜》,《文物》1979年第7期。

[13]徐殿魁:《唐镜分期的考古学探讨》,《考古学报》1994年第4期。

[14]同[13]。

[15]刘松林:《从凯运工地墓群看中晚唐扬州人口构成与经济状况》,《南京博物院集刊12》,文物出版社201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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