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分子水杨酸治疗寻常性痤疮的疗效和安全性的系统评价

李栋霜 ，蒋运兰,2，李 庆，胡 月，邓小春，杨晓莲，张琼月

（1 成都中医药大学护理学院，四川 成都，610075；2 成都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四川 成都，610072）

寻常性痤疮是一种以脂溢症、炎症、毛囊角质形成细胞过度角化和痤疮丙酸杆菌过度生长为特征的多因素皮肤病[1]，表现为粉刺、丘疹、脓疱、结节、囊肿及瘢痕，好发于面、背、胸等富含皮脂腺的部位。本病主要发生于18-30岁的青少年，因本病引起的凹陷性瘢痕及色素沉着，影响患者面部美观，给患者身心健康都带来了严重危害[2]。水杨酸是一类羟基酸化合物[3]，所含有效成分可以软化角质层、促进细胞代谢，对抗脂溢症[4、5]，广泛的应用于寻常型痤疮的治疗。传统水杨酸不溶于水，近年来随着医学的不断发展，研制出了利用分子相互作用稳定溶于水的超分子水杨酸[6]，因其对皮肤的刺激作用较小[7]，越来越多的临床医护工作者选用超分子水杨酸代替传统水杨酸对痤疮进行治疗。然而因超分子水杨酸治疗寻常性痤疮发展时间较短，目前尚无系统评价对其疗效与安全性进行分析。本研究旨在通过对临床超分子水杨酸治疗寻常性痤疮的随机对照试验进行系统化Meta分析，为超分子水杨酸的临床推广和深入研究提供证据支持。

1 资料与方法

1.1 纳入排除标准

1.1.1 研究类型：随机对照试验（RCT）。

1.1.2 研究对象：诊断为寻常性痤疮的患者。

1.1.3 干预措施：至少一组单独外用超分子水杨酸或与其他疗法联用，对照组单独使用其他疗法或者保证同一研究在相同的联用疗法基础上使用不同于超分子水杨酸的治疗措施。

1.1.4 结局指标有效性和安全性评估，对进行定量meta 分析时使用皮损减退率进行疗效判定，依照患者治疗前后皮损总数计算皮损减退率，皮损减退率=（治疗前-治疗后）皮损总数/治疗前皮损总数×100%。临床疗效根据皮损减退率分为4 种：痊愈（皮损减退率≥90%）、显效（60%≤皮损减退率＜90%）、有效（20%≤皮损减退率＜60%）、无效（皮损减退率＜20%），总有效性包括痊愈和显效例数；使用不良反应发生率进行安全性评估。

1.1.5 排除标准重复发表的论文；质量过低或数据不全的文章；仅有摘要而无全文的文章。

1.2 文献检索与筛选

计算机检索PubMed、EMBase、Cochrane Library、Web of Science四个外文数据库及中国知网、维普、万方、中国生物医学文献数据库四个中文数据库。检索时限设定为2020年2月29日以前，使用中文检索词包括“水杨酸、化学剥脱剂、化学换肤、痤疮、青春痘”，英文检索词包括“salicylic acid、chemical Peeling、acne、pimples、whelk”。并追溯论文的参考文献进行补充检索。使用EndNote 软件进行文献筛选。阅读论文题目和摘要，排除明显不符合纳入标准的文献，再进一步查阅全文，最终选定纳入系统评价的文章。

1.3 资料提取及文献质量评价

先由2人独立评价初步筛选出的文献，然后交叉核对，对有争议的研究由第3人进行评价后通过讨论求得统一。最终将纳入的文献应用Excel提取相关信息：第一作者、试验组及对照组样本量、病例年龄、患者病程、干预时间、结局指标等。对文献中缺乏的重要资料通过邮件等方式与作者联系补充。

1.4 统计学方法

使用RevMan 5.3版软件进行数据分析。先根据对照组和试验组的干预措施进行亚组分析，各亚组间的异质性较小的研究实行定量meta分析，若(P≥0.1，I2≤50%) 则选取固定效应模型实施 Meta合并分析。反之(P＜0.1，I2＞50%)，可选取随机效应模型实施定量分析或改做定性分析。本研究纳入的结局指标均为计数资料，采用比值比(odds ratio，OR)及95%CI作为区间估计，P＜0.05表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文献检索结果

通过综合检索后共初筛获得文献共746篇，其中中文文献488篇，英文文献258篇。使用endnote去重后获得394篇文献，阅读题目和摘要共排除326篇，获得68篇。精读全文排除50篇，最终纳入18篇RCT[8-25]进行系统分析。共纳入1419例寻常性痤疮患者，超分子水杨酸组患者775例，对照组患者775例，其中有131例为自身双侧对照。具体文献筛选流程见图1。

图1 文献筛选流程及结果

2.2 基本特征和质量评价

纳入的18篇文献中仅1篇为英文文献，其余均为中文文献，这些文献中纳入患者的一般特征（年龄，病程等）试验组与对照组无统计学差异，基线良好可比。有9篇文章报告了随机方法，4篇文章报告了病例脱落情况，1篇文章使用了分配隐藏，所有研究均无选择性报告。纳入研究的基本特征见表1，质量评价见表2

2.3 有效性和安全性分析结果

2.3.1 定性及描述分析结果

对最终进入系统评价的研究进行定性分析。分析显示临床使用超分子水杨酸治疗寻常性痤疮时间在4周～12周之间，说明超分子水杨酸治疗寻常型痤疮需要足疗程的治疗后才能达到疗效。超分子水杨酸的治疗对象包括了轻中重度寻常型痤疮病人，但以治疗轻中度病人为主，说明超分子水杨酸的适宜范围广，而其对轻中度寻常型痤疮病人运用较广，疗效较好。纳入研究中的对照组措施涉及多种方法，体现了临床治疗寻常性痤疮的灵活性。

2.3.1 定量分析结果

由于纳入研究的异质性较大，根据不同的对照组措施进行亚组分析，可分为以下四个亚组，一是超分子水杨酸治疗对比0.1%阿达帕林寻常性痤疮亚组，二是超分子水杨酸对比光疗治疗寻常性痤疮亚组，三是超分子水杨酸对比中医药治疗寻常性痤疮亚组。四是超分子水杨酸对比其他化学剥脱剂治疗寻常性痤疮亚组。

从图2的分析数据中可以看出各亚组间的同质性均较好（P＞0.1，I2=0%），选用固定效应模式进行Meta分析。亚组一结果显示，临床总有效率超分子水杨酸组与0.1%阿达帕林组比较有统计学意义（P＜0.05），超分子水杨酸治疗寻常性痤疮的疗效明显高于0.1%阿达帕林，合并效应量为［OR=11.57，95%CI=(5.29，25.34)，P＜0.00001］；亚组二结果显示，临床总有效率超分子水杨酸组与光疗组比较无统计学意义（P＞0.05），合并效应量为［OR=1.02，95%CI=(0.65，1.62)，P=0.92］；亚组三结果显示，临床总有效率超分子水杨酸组与中医药组比较无统计学意义（P＞0.05），合并效应量为［OR=1.01，95%CI=(0.58，1.75)，P=0.97］；亚组四异质性较大（P＜0.1，I2=78%），可能是与纳入研究对照组中的化学剥脱剂类型不同有关，选用随机效应模式进行Meta分析。结果显示，临床总有效率超分子水杨酸组与其他化学剥脱剂比较无统计学意义（P＞0.05），合并效应量为［OR=2.06，95%CI=(0.60，7.10)，P=0.25］。

表1 纳入研究的基本特征比较

表2 纳入研究的质量评价

2.3.3 超分子水杨酸安全性分析

图四结果显示，超分子水杨酸组与对照组相比不良反应发生率比较无统计学差异（P＞0.05），合并效应量为［OR=1.46，95%CI=(0.59，3.63)，P=0.42］。说明超分子水杨酸治疗寻常性较为安全。根据纳入研究中有关超分子水杨酸治疗寻常型痤疮的不良反应的报告显示，其不良反应主要包括皮肤干燥脱屑、红斑、瘙痒、刺痛、头晕，其中干燥脱屑（14例）与红斑（11例）最为多见，瘙痒（4例）和刺痛（4例）为其次，头晕（1例）最为少见。

3 讨论

痤疮作为一种多因素引起的慢性皮肤病，具有病程长，易复发的特点，尽管临床治疗痤疮的方法众多，但尚无统一最优治疗方案[26]。水杨酸用于治疗各种皮肤病已有2000多年的历史，作为一种解离剂水杨酸可以破坏细胞连接从而用来治疗痤疮、黄褐斑、光损伤等[3]。超分子水杨酸是传统水杨酸的升级[6]，是近年来临床治疗皮肤病的新宠，作为水杨酸领域的新应用，超分子水杨酸的应用发展起步较晚，临床上对其疗效的报道集中在近五年，目前尚无系统评价对其疗效和安全性进行分析，因此进行科学的Meta分析非常有必要。

图2 超分子水杨酸组与对照组临床有效率比较森林图

图3 超分子水杨酸组与其他化学剥脱剂临床有效率比较森林图

图4 超分子水杨酸组与对照组不良反应发生率比较森林图

本研究运用 Meta 分析对超分子水杨酸治疗痤疮的临床疗效做系统评价，纳入的研究对照组措施较为多样，主要可概括为维甲酸、光疗、中医药、化学剥脱剂和其他疗法，研究结果显示，超分子水杨酸治疗寻常性痤疮的疗效优于0.1%阿达帕林，而与光疗、中医药及其他化学剥脱剂相比，疗效相当。此外不良反应分析结果显示，超分子水杨酸治疗寻常性痤疮的不良反应发生率与对照组相比并无差异，并且有低于对照组不良反应发生的趋势，说明超分子水杨酸治疗痤疮较为安全。而从不良反应发生的种类来看，干燥脱屑与红斑最为常见，这提示在使用超分子水杨酸时要重点预防这两类不良反应的发生，在治疗后立即湿敷医学修复面膜，严格防晒，特别注重物理防晒，治疗期间禁止使用刺激性强的洗面奶和护肤品等措施都能有效降低不良反应的发生[7]。

本系统评价为超分子水杨酸治疗痤疮提供了证据支持，说明了超分子水杨酸疗法的安全有效。然而因纳入研究的质量参差不齐，存在一定局限性。纳入的所有研究中均为实施盲法、未提及分配隐藏，未对远期疗效进行分析，使得选择性偏倚风险可能性高。今后研究建议进一步完善研究设计，增加对疗效的远期报道。另一方面从亚组分析结果来看虽然超分子水杨酸与其他化学剥脱剂疗效对比无统计学意义，但因纳入的研究过少，且纳入的两项研究本就具有差异性，尚不能很好的说明超分子水杨酸与其他化学剥脱剂的疗效差异，建议今后临床多开展超分子水杨酸与其他化学剥脱剂的高质量RC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