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SMCA规则下我国外贸企业转型升级的路径分析

樊琦 施佳蕾 祝舟航

摘 要：国家提出鼓励数字贸易发展，提高贸易质量的国家战略，本文基于USMCA数字贸易规则，分析我国外贸企业转型升级的原因和途径，研究数字贸易规则对我国外贸企业参与数字贸易竞争的影响和效应，探索数字贸易对我国外贸企业转型发展的新路径从数字化生产力靶向、数据产业化靶向、数字技术产业化靶向路径。通过实地调研和数据分析，以浙江省外贸企业为案例，利用钻石模型和指数分析，浙江省外贸企业参与数字贸易的竞争力和优劣势，提出促进我国外贸企业参与数字贸易竞争，实现转型升级的有效对策。通过对在USMCA下外贸企业转型升级的靶向路径——以浙江省为例的分析研究进行深入探讨与分析，研究说明浙江省外贸企业应对USMCA协定的有关措施的对于传统外贸企业的发展具有重要的意义。

关键词：USMCA;数字贸易;外贸企业

一、引言

当前国家提出建设贸易强国战略，依托数字经济发展数字贸易，提高贸易质量。我国外贸企业要顺应国家重视提高贸易质量的新要求，在USMCA规则下，外贸企业需要探索转型升级的新路径。

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提出，健全劳动、资本、土地、知识、技术、管理、数据等生产要素由市场评价贡献、按贡献决定报酬的机制。重视知识要素的激励作用，促进科技创新与科技成果转化。数据作为人工智能时代的核心要素，呈现出越来越重要的价值，数据纳入生产要素分配是数字经济发展的必然要求，有效促进大数据、人工智能等行业发展，提高我国外贸企业的核心竞争力，有利于促进企业的转型升级。

近年来，数字经济代表着新生产力的发展方向，是全球新一轮产业竞争的制高点，已经成为全球共识。我国数字经济的迅速发展，与经济社会各领域融合的广度和深度不断拓展，不仅在消费、投资、就业等方面发挥重要作用，数字经济作为创新要素，为传统贸易注入新动能，成为国民经济发展的重要驱动力。随着数字产品和服务需求的急剧增长，数字技术和网络技术对产业的不断渗透，产业融合趋势进一步增强，有利于数字贸易的快速发展。宗良等（2019）表明数字贸易的发展可以降低国际贸易成本并促进生产率的提高，有利于国家经济的发展和就业的提升。何迪（2017）表明互联网的出现使我国的经济有了更大的发展空间，而现阶段，我国的互联网产业更是迎来了新的发展时期，为数字经济的快速发展提供了强大活力。于立新等（2017）指出我国虽未形成数字贸易四大类别，但中国数字贸易发展潜力巨大。据前瞻产业研究院发布的《中国对外贸易行业市场前瞻与投资战略规划分析报告》统计数据显示，2018年全年我国外贸进出口总值30.51万亿元人民币，比2017年增长9.7%。这些让我国发展数字贸易有了一个良好的基础。2018年中国对外贸易进出口规模创历史新高，迈上了年度进出口总值30万亿元的新台阶。据前瞻产业研究院发布的《中国对外贸易行业市场前瞻与投资战略规划分析报告》统计数据显示，2018年全年我国外贸进出口总值30.51万亿元人民币，比2017年增长9.7%。发达国家对数字贸易的重视程度更高，但对于这个“新生事物”，国际学术界尚未有较为权威和全面的研究。Serbu（2014）从实证角度肯定了数字经济部门是欧盟经济复苏中重要的关键行业。

美国“国会研究服务局”（2017）指出随着数字贸易在全球经济贸易占比越来越高，WTO等国际组织将更多的讨论数字贸易规范，最近的双边和多边协定已经开始更明确地处理数字贸易规则和障碍。此外，如G20、OECD和APEC等论坛中也一直在讨论数字贸易规范，这为全球数字贸易规范发展提供较好的机会。

二、数字贸易是国际贸易发展的新业态

1.数字贸易是数字经济发展的必然贸易形式

数字贸易使外贸企业对客户的服务体系产生了根本性的变化，从“销售+服务”变成“招商+育商”。依托数字化的方式，在流量、销售、交易、履约等环节，外贸企业将获得更多商机、更低成本、更高效率的全链路服务，帮助中小型企业获得更多海外订单，提升利润空间，在全球化进程中成长。数字化新外贸操作系统是用来给传统外贸赋能的工具。在国际贸易碎片化、用户客群年轻化的趋势下，当今互联网信息社会新技术、新媒介、新通路、新营销、新渠道的产生，都源自于企业升级焕发的机会和空间。未来，依托人工智能、大数据等技术支持，模仿新零售“线上+线下”相结合的新模式，整合各环节数据资源，新贸易将助力外贸行业转型升级，帮助中小型企业实现创新型需求，让传统外贸企业加速转型升级。据海关统计，2018年，中国外贸进出口总值30.51万亿元人民币，比2017年增长9.7%。进出口贸易稳定增长，使我国进出口规模达到新的历史高点，贸易质量进一步提高。根据海关数据，2018年我国跨境电子商务零售进出口商品总额1347亿元，增长50%，其中出口561.2亿元，增长67%，进口785.8亿元，增长39.8%。

2.数字贸易是国家建设贸易强国，提升贸易质量的重要战略

我国政府对数字经济发展采取的包容态度营造了宽松的环境。通过对中国政府文件进行词频统计分析后发现，“发展”、“服务”、“建设”、“信息”、“互联网”是中国各级政府文件中出现频率最高的五个词，表明中国各级政府高度重视以互联网所代表的数字经济的发展。

数字贸易为中国实现贸易强国的宏伟目标带来了契机。 数字貿易利用互联网的开放性将传统链条式的贸易转至统一的互联网平台，大幅减少了中间环节，为企业迈入国际市场创造了有利条件。发展数字贸易，以信息化、标准化、集约化为导向，加快信息技术在流通领域的创新应用，促进线上线下融合，对推动中国贸易增长具有重要意义，有利于中国早日实现从贸易大国到贸易强国的转变。

我国数字贸易发展尚处于发展阶段，与欧美数字经济发达国家存在较大差距，综合竞争力偏弱。随着世界各国越来越重视数字贸易发展，逐渐把数字经济和数字贸易提升到国家战略层面，我国数字发展存在激烈的国际竞争力，数字贸易在数字贸易规则下面临比较大的挑战。

三、USMCA数字贸易规则的内涵

2018年11月30日，美国、墨西哥、加拿大三国领导人在阿根廷首都布宜诺斯艾利斯签署《美国-墨西哥-加拿大协定》，替代《北美自由贸易协定》。2019年12月19日，美国国会众议院投票通过修订后的“美国-墨西哥-加拿大协定”，为这份自由贸易协定的最终生效扫除了主要障碍。

首先，新的贸易协议，美国提高了加拿大、墨西哥的汽车出口量，但同时设定了排他条款（75%的汽车和配件必须由北美制造）这一规定意味着中国汽车制造商将受到很大程度的限制。第二，美墨间取消投资争端解决机制（ISDS），这意味着中国将无法利用这一机制进行仲裁。第三，新协议关于非市场经济国家的相关规定具有明确的针对性和歧视性，美国是通过新协议来约束墨、加两国与第三方非市场经济国家签署自由贸易协定。如果美国政府认为加、墨与中国的双边协议对其有任何不利影响，美方均可以美墨加协议为筹码要挟加墨两国放弃对美方不利的条款。

美国和欧盟的数字贸易发展最早，也逐渐形成了两大典型的数字贸易规则模板，并引领着全球规则走向。在USMCA协议下，中国要努力对接“美式模板”中的合理成分，真正夯实维护经济安全的制度技术基础，一国只有出台严格的数据保护法律才能真正实现保护该国数据的安全防止泄露，否则数据存储在本国也无济于事。

美国是当前数字贸易最为发达的国家，2011年，美国数字贸易进出口总额就达到5793亿美元，成为服务贸易顺差国。并在2016年对维护美国在数字贸易领域的四大类别——内容服务、社交网站服务、搜索引擎服务和其他数字服务等提出一系列相关规则。

顺应数字经济成为新的国际竞争行业趋势，多国政府都出台了促进数字经济发展的政策措施。2005年欧盟提出发展数字经济的“i2010”战略;2009年日本政府制定《2015年i-Japan战略》;2011年澳大利亚正式发布《2020澳大利亚数字经济战略》。

显然美国是USMCA协议的最大受益方，这个规则符合美国政府提出的“公平、对等”、“让美国获益”的贸易准则。美国在USMCA框架下构数字贸易规则来促进数字贸易的发展。为了应对数字贸易的USMCA规则，中国需要发展数字经济，提高数字产业竞争力的同时，提出符合中国核心利益的数字贸易规则。

四、数字经济条件下浙江省外贸企业发展现状

数字经济的迅速发展必然促进贸易形式的深刻变革，贸易是经济活动配置资源的关键环节。以跨境电商为代表，浙江省的数字贸易发展迅速。2018年，浙江省进出口额首次突破4000亿美元，出口额首次突破3000亿美元，进口额首次突破1000亿美元，进出口增长11.4%左右，出口增长9%左右，进口增长19%左右，出口占全国的份额提升至12.9%左右，贸易指标均领先沿海各省市。2019年1月-9月，浙江省外贸运行情况良好，进出口额22430.7亿元，同比增长6.3%，出口占全国份额13.5%。在沿海主要省市中，出口增速居第一位，进出口、进口增速均居第二位。

在国际贸易形势比较复杂的环境下，浙江省外贸进出口发展迅速的原因是浙江省数字经济的迅速发展。以大数据、云计算为数字技术基础，实现云服务、数字金融、網络营销等贸易便利形式，建设信息流、物流、资金流与贸易流一体化平台，利于国际贸易数字化应用和发展，利于制造业和相关产业的数字化、智能化升级，数字贸易成为国际贸易重要的贸易形式和组成部分。

五、USMCA数字贸易规则对浙江省外贸企业发展的影响效应分析

当前数字经济是全球经济的新形式和新的增长点，我国出台了一系列政策支持数字经济发展。浙江省优先提出建设数字经济大省的目标，数字经济成为当前浙江省经济转型的重要途径，当前浙江省提出到2022年，数字经济总量将达到4万亿元以上，占地区生产总值55%以上。

浙江省具有发展外向型经济优势，贸易形式和贸易质量的提升对全国的外贸转型升级具有引导和借鉴作用。因此，浙江省外贸企业提高产品出口竞争力，实现外贸企业转型升级，不仅需要在产品质量、服务、品牌、技术、标准等方面提高竞争力，仍需借助数字经济发展和顺应数字贸易迅速发展的趋势，实现产品与数字的有效融合，借助数字经济实现产品的优化升级，企业可以借助数字经济发展实现转型。

顺应数字贸易迅速发展的趋势，依托外向型经济发展，国家跨境电商自贸区政策，浙江省提出建设新型数字贸易中心。通过数字贸易提升传统企业升级，优化产品出口结构，实现企业产业链、供应链、价值链的升级，发挥浙江省外向型经济在全国的示范和带动效应，推动经济效率提高和产品质量的提升，构建新型数字化经济体系，更好地融入国家“一带一路”建设和长三角一体化国家战略。

数字产品贸易作为国际贸易的新领域，USMCA协议规定，数字产品应该实施，零关税，且不应收取其他类型的费用;确保数据的跨境自由传输、最大限度减少数据存储与处理地点的限制以促进全球化的数字生态系统;为促进数字贸易，缔约方应确保产品供应商在应用数字化认证或签名时不受限制;确保应用于数字市场的可落实的消费者保护措施，包括隐私与未经同意的通讯;为更好地保护数字供应商的竞争力，限制政府要求披露专有计算机源代码和算法的能力;促进打击网络安全挑战的合作并推广行业最佳实践来实现网络与服务安全;促进政府公共数据的开放;限制互联网平台对其托管或处理第三方内容的民事责任。

美国、墨西哥和加拿大三方于2018年9月30日达成《美墨加贸易协定》，并于2018年11月30日正式签署生效，以取代1994年以来生效的《北美自由贸易协议》。以美国为数字贸易的产品提供零关税、贸易便利化、通讯隐私保护、限制披露代码、促进政府数据开放、法律保护等措施，可见美国对数字贸易的重视程度。美国向外输出数字贸易规则的“美式模板”，是因为其基础制度是根据美国国内促进数字贸易发展的国内制度。中国在“美式模板”下会遭遇各种不公的待遇，国内外贸经济受此影响较大。那么中国为了应对数字贸易的USMCA规则，中国在提升数字产业竞争力的同时，需要谋划符合自身核心利益的数字贸易规则。

六、基于USMCA数字贸易规则浙江省外贸企业转型升级的靶向路径

1.数字化生产力靶向

中国数字经济发展的关键瓶颈是生产力的先进性不够，应当实施数字经济重大战略行动，突破在集成电路、超导芯片、量子计算等领域自主可控的核心技术，实现从中国制造向中国创造的转变，推动产业共性技术研究、原发性技术进步和产业化。

深化國际数字贸易的往来合作。深度参与全球数字经济治理，加强政府间和非政府间治理合作，积极介入数字经济国际规则和国际标准制定，提升中国在全球数字经济舞台上的话语权和主动权。落实《G20数字经济发展与合作倡议》，实施APEC互联网和数字经济路线图，推动数字“丝绸之路”、中国-东盟信息港、eWTP新型贸易中心等建设。

2.数字产业辐射力靶向

与工业经济增长范式不同，数字产业需要大规模协作和实时化联动，应着眼于全球数字经济竞争格局，建设数字产业重大平台，实现“数字化驱动-开放式创新-网络化协同”。数字技术进步需要突破人工智能产业链、大数据关键领域、智能云等领域。

3.产业数字化靶向

数字技术改变产业运行逻辑，应全方位、全领域、全链条进行数字化改造和赋能，助推经济向形态更高级、分工更精准、结构更合理的数字经济阶段演进。挖掘制造业数字化、服务业数字化、农业数字化转型空间等。

参考文献：

[1]刘淑春.中国数字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靶向路径与政策供给[J].经济学家，2019（06）.

[2]王玉，刘媛媛.出口贸易结构存在的问题及优化对策[J].山西农经，2019（23）.

[3]马述忠，房超，梁银锋.数字贸易及其时代价值与研究展望[J].国际贸易问题，2018（10）.

作者简介：樊琦（1982.01- ），女，浙江树人大学国际贸易系，讲师，国际贸易专业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国际贸易理论与实务;施佳蕾（1990.01- ），女，浙江树人大学，国际贸易专业在校生;祝舟航（1996.12- ），男，浙江杭州人，现为美国圣路易斯华盛顿大学奥林商学院（Olin Business School，Washington University in St. Louis）金融学专业在读硕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