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第一代、第二代患者临床特征分析

薛 红，明 芳，田李均，徐俊贤，钱鹤平，韩旭东*

（南通大学附属南通第三医院1 重症感染科；2 重症医学科，江苏226006；3 海门市人民医院）

2019 年12 月8 日中国武汉市报告了几例不明原因肺炎[1-3]，此后迅速蔓延至湖北全省及全国各地。1 月7 日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CDC）从一名患者的咽拭子样本中鉴定出新型冠状病毒，随后被世卫组织命名为2019-nCoV[4]，该病毒主要通过呼吸道飞沫和接触传播。本文选取南通大学附属南通第三医院和海门人民医院隔离病房2020 年1 月23 日—2月10 日收治的确诊的2019-nCoV 肺炎（新冠肺炎）患者31 例的临床资料进行分析，比较第一代和第二代患者临床特征及实验室检查方面是否存在差异。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 2019-nCoV 肺炎患者31 例均符合《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诊疗方案》（试行第5版）[5]诊断标准，咽拭子核酸检测阳性，胸部影像学显示肺炎，甲乙型流感病毒、腺病毒、呼吸道合胞病毒、副流感病毒和柯萨奇病毒核酸检测均阴性。其中第一代患者17 例，第二代患者14 例。第一代、第二代患者诊断标准:参照《新型冠状病毒肺炎聚集性疫情流行病学调查技术指南》（试行第一版）[6]，第一代病例通常为发病时间最早，即聚集性疫情的首例。如果怀疑存在无症状感染者或潜伏期传染的情况，需结合流行病学调查和实验室检测结果进行综合分析判定。第二代病例判定原则上符合以下3 个条件:（1）发病前1～14 d 内仅与第一代病例有过接触史；（2）无武汉市及周边地区或其他有病例报告社区的旅行史或居住史；（3）无医院就诊等其他可疑暴露史，或所在地区未发生明显的社区传播。本研究得到南通大学附属南通第三医院及海门人民医院伦理委员会批准。

1.2 研究方法 收集患者年龄、性别、流行病学史、临床表现、实验室检查等资料。鼻咽拭子由统一培训的专科护士采集，送南通大学附属南通第三医院感染科实验室采用实时逆转录聚合酶链反应（RTPCR）法进行2019-nCoV 核酸检测。

1.3 统计学处理 采用SPSS 22.0 统计学软件进行数据分析。正态分布的计量资料以表示，组间比较采用独立样本t 检验；计数资料以n（%）表示，组间比较采用χ2检验。P＜0.05 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 果

2.1 两代患者临床特征比较 第一代患者中男性占比高于第二代患者，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两代间其他临床特征比较，包括年龄、症状、基础疾病和并发症，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发热、咳嗽是最常见的症状，其次为呼吸困难，部分患者出现恶心呕吐、肌肉酸痛。少数重症患者出现器官功能损害，包括6 例肝损害、1 例急性肾损伤。见表1。

表1 两代患者临床特征比较 例（%）

2.2 两代患者实验室结果比较 第一代和第二代血清乳酸、C 反应蛋白（CRP）、降钙素原（PCT）、血沉（ESR）、铁蛋白均高于正常值，淋巴细胞数低于正常值，但两组间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两代患者其他实验室指标均在正常范围。见表2。

3 讨 论

冠状病毒是一种具有包膜的单股正链RNA 病毒，广泛分布于人类和其他哺乳动物中。该病毒属包括非典型性肺炎病毒（SARS-CoV）、中东呼吸综合征病毒（MERS-CoV）和2019-nCoV，新发和再发传染病是全球公共卫生面临的挑战[7]。2019-nCoV 基因序列与SARS-CoV 至少有70%相似性，与MERS-CoV和SARS-CoV 不同，2019-nCoV 是感染人类的冠状病毒家族的第七个成员[8]，属于β 属新型冠状病毒，常呈多形性，有包膜，颗粒呈圆形或椭圆形，直径60～140 nm。传染源主要是2019-nCoV 肺炎患者，无症状感染者也可能成为传染源[5，9]。

表2 两代患者实验室结果比较

本文31 例2019-nCoV 感染病例中，男性多于女性，这与MERS-CoV 和SARS-CoV 感染相似。女性对病毒感染易感性较低，可能与X 染色体和性激素的保护有关，X 染色体和性激素在先天免疫和适应性免疫中起着重要作用[10]。本研究发现第一代患者男性构成比高于第二代患者，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可能与本地外出务工人员男性居多有关，也可能由于样本量较少所致的偏倚。此外，2019-nCoV感染患者中约1/3 患有慢性基础疾病，主要是心血管疾病和糖尿病，这与MERS-CoV 感染相似[11]，提示患有基础疾病人群可能更易感染2019-nCoV。

本研究第一代患者中有湖北旅行及居住史，第二代患者与输入性病例密切接触而感染。大部分患者存在不同程度的发热及咳嗽，大多为干咳，伴随症状包括乏力、头痛、肌肉酸痛等。文献报道大部分患者在疾病进展期出现呼吸困难[3]，本研究中16.1%患者出现呼吸急促，可能与本地区患者主要为轻症有关。我市疫情前期以输入性病例为主，而当前本地病例所占比例有所上升，疫情由输入向本地扩散过渡，主要由于家庭聚餐、打牌导致的聚集性感染。2019-nCoV 感染潜伏期一般为 3～7 天，最长 14 天，但也有报告1 例患者潜伏期24 天。本研究第一代病例中离开武汉至出现症状时间最长为25 天，较长的潜伏期对疾病预防控制造成困难。

本研究结果显示，两代患者血常规、肝肾功能、电解质、凝血象、血气分析等指标均在正常范围，未发现明确的临床意义。感染指标方面，两代患者血乳酸、CRP、PCT、ESR、铁蛋白均高于正常值，淋巴细胞数低于正常值，但两组间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提示一代和二代病例感染后全身炎症反应及对免疫系统的影响无明显差别。淋巴细胞数减少对诊断2019-nCoV 感染有一定价值。另外，两代患者中均有肝损害病例，但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Huang 等[3]研究表明，2019-nCoV 感染肺炎患者的肝功能异常可能不是由于病毒与肝细胞结合，而是由于病毒与胆管细胞结合、药物诱导以及全身性炎症反应引起。

综上所述，本地区2019-nCoV 感染一代和第二代患者的临床特征、症状相似，实验室指标无明显差异，提示病毒毒力未见降低，未出现明显的传代减毒。由于部分患者仍在治疗中，尚不能比较一代和二代患者的临床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