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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参与式文化的粉丝行为研究

2020-06-04宋柳君

卫星电视与宽带多媒体 2020年5期
关键词:新媒体传播粉丝

【摘要】在新媒体语境下,参与式文化的内涵不断扩大延伸,本文将要以粉丝行为研究为重点,在这里参与式文化作为粉丝对主流文本进行挪用拼贴的表达方式更多的体现了亚文化群体对于主流话语权的解码反抗。本文将以互联网IP剧《东宫》为个案进行分析,围绕其粉丝社区运行规则、粉丝行为表达特点方面进行研究。

【关键词】参与式文化;粉丝;IP剧;新媒体传播

1. 粉丝社区参与式观察

詹金斯提出的参与式文化在社交媒体环境中实现了的发展与展现,社交媒体内的信息流通不再是单向的,受传双发身份模糊,传播权力不再是主流的特权,人人都拥有发言的机会,人人都是解码者。笔者基于詹金斯提出的参与式文化的内涵以粉丝身份进入由微博、微信、豆瓣组成的《东宫》粉丝社区进行观察分析。

1.1 组织化的社群特点:群体认同与群体规范维护运行规则

互联网具有开放性、即时性和匿名性的特点,使得粉丝群体很容易因为共同的喜好在互联网相遇,独立的粉丝个体自发组织形成社群。《东宫》受众粉丝社群主要由微博电视剧超级话题、豆瓣东宫小组和微信粉丝群组成,每一个社群都由粉丝根据平台属性自主创建。群体认同(group identity)是指群体成员将群体的目标、规范、行为作为自己追求的目标和行为标准。组织化的规定条例是粉丝社群正常运作的保证。

在微博《东宫》电视剧超级话题社区,粉丝创建者以置顶帖的形式规定了超话社区的发帖细则,其中包括了发帖的形式、发帖的内容限制、传播形式和途径规定、社区运行的惩戒条例以及超话社区的主持人团队。

豆瓣《东宫》小组在小组首页的置顶帖里设有小组简介,里面以条例的形式规定了组规,基本的管理形式与微博超话社区相似。

微信粉丝群体现了粉丝社区传播的融合特性,大多是微信粉丝群的建立者都是通过微博和豆瓣的粉丝社群发布微信粉丝群信息,或是通过私信和自己趣味相投的粉丝入群。但是,各个社群有自组织特色的运行规则,并以此规则形成了固有的社群边界,在豆瓣小组有严格的规定不能发布拉建其他社群的信息,这也是豆瓣小组粉丝管理者维护自组织社区传播权力的一种表现。

1.2 多元化的傳播方式:粉丝趣缘群体传受双方角色融合

网络趣缘群体就是由不同的上网者以网络为平台,以各种相近的兴趣为纽带联系在一起的并在网络上频繁互动形成网络互动关系的群体。粉丝社群主要是以趣缘缔结,其主要的特点是传受融合与互动。在豆瓣《东宫》小组里面,设有精华帖的板块,其中大部分内容为其他平台的内容搬运与解读。

美国传播学者保罗·拉扎斯费尔德提出了“意见领袖”概念:在媒介运动面前,个人并不都是一样的,而是在传播过程中各有不同的作用,一类人积极地接收和传播来自媒介的思想;其在传播过程中起着更为积极的作用,他们被称为‘舆论领袖。在粉丝社群中,传播的形式以视频、图片、文字、链接为主,呈现出多元化的特征。并且,社群成员作为社群内容的接收者同时也拥有传播的权力,在传播的过程中建立起属于粉丝个体的拥护群体,进而成为粉丝社群的意见领袖。例如搬运bilibili弹幕网视频的粉丝,通过接收到视频内容并且产生了认同感,搬运到豆瓣平台的粉丝社群对其他粉丝进行传播,由受传者的身份变成传播者的身份,在这一过程中加强了对社群的认同,以此来表达对影视剧作品的喜爱和粉丝社群的忠诚。

2. 粉丝行为参与式观察

通过进入粉丝社区平台进行参与式观察,本文将粉丝行为分为粉丝文本生产行为和粉丝线上应援行为,因《东宫》是互联网IP剧,主要的宣发传播平台为互联网,所以针对电视剧的粉丝线下应援行为较少,主要是针对主演群体的线下应援,在本文中不作为研究的重点。

2.1 粉丝文本生产行为

亨利.詹金斯将媒介粉丝定义为“文本盗猎者”,认为粉丝能够主动的从广阔的文化工业产品中找寻到自己的兴趣所在,对于自己感兴趣的文本能够采用盗猎、挪用的方式重新拼贴和组合生成新的文本,对原始文本“为我所用”的方式实现重新解读,个体自身成为文本意义生产的核心。

参与式文化语境下,粉丝与官方传播内容之间的关系是主动的积极的,粉丝具有文本意义解读的独立性,在意义的解读过程中产生新的意涵进而产生对官方文本的批评与意义重组。在豆瓣《东宫》小组中,首页设有精华帖汇总,其中一大部分精华是对剧集内容的解读赋意。

他们视自己为参与者,所建立的粉丝文化“因而代表着一种参与式文化,透过这种参与式文化,粉丝从一个时而内在于、时而外在于商业娱乐的文化逻辑的立场,探索和质疑大众文化的意识形态。”在这里,展现了粉丝亚文化群体对于官方文本的抵抗与重构,也是粉丝亚文化群体文化态度的重要表现。

2.2 粉丝线上应援行为

在娱乐明星产业中,应援文化原是粉丝对Idol(偶像)的一种响应与支持,在日本娱乐文化中占据非常重要的位置,并且应援行为有着自成一套的规则与模式,是当下最流行的饭圈文化的重要表现。随着日韩流娱乐文化流入中国的娱乐市场,应援开始成为粉丝行为的最重要的组成部分,也是粉丝与偶像、与娱乐作品、通俗文化产品之间保持联系进行反馈与支持的纽带。

电视剧《东宫》是互联网IP剧,主要的宣发传播平台为新浪电视剧官方微博和优酷视频播放平台,所以粉丝应援行为主要以线上应援为主。对于一部互联网IP剧而言,粉丝线上进行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应援就是制造话题热度,以话题热度的形式进行剧集的宣传安利,吸引社交平台其余社群的注意力,从而将其转化为对作品的影响力,路人受众直接接受粉丝的传播,实现从“路人”到粉丝的转化。

粉丝的线上应援行为从电视剧延伸到两位主角,在两位主演参加综艺节目宣传电视剧的微博下面,粉丝群体“东宫女孩”以自制宣传海报的形式,“霸屏”进行应援,并且制造热搜话题,助推主演对于电视剧的宣传。

3. 粉丝行为的特征分析

3.1 作为参与式文化的动力

在本文中,粉丝行为主要是粉丝与影视剧作品创作者之间联系的纽带,同时也是粉丝情感消费的具象体现,而且也是粉丝参与式文化的动力。

情感消费是粉丝参与式文化的之间动力。情感消费的场域是媒介文化所建构的媒介生态环境,以受众的情感需求为出发点进行文化产品的制造与传播,情感诉求的关键点在于个体的情感宣泄和集体的情感认同,情感消费的直接体现是“粉丝文化”和“大众文化”。

情感需求使得受众从被动的接收者变为了主动的创作者,詹金斯认为,受众作为媒介消费者的角色变化,从被动受众浮现为主动的文化生产参与者,是文化融合的驱动力,尤其是互联网媒介环境让受众的主动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彰显。粉丝群比其他受众更早使用新媒体,是更主动的参与者,因此,詹金斯将粉丝文化视为文化融合的先驱,以及参与式文化的代表。

3.2 情感互动中的自我认同与满足

美国社会学家兰德尔·科林斯的“互动仪式链”理论认为,互动的形成需要四种要素:1两个以上的人聚集在同一场所,通过身体在场而相互影响;2对局外人设限;3 在共同的对象或活动上集中注意力;4人们分享共同的情绪或情感体验。在这四个要素之中,最重要的两个就是相互的关注焦点和共享的情感状态了。

在前文提到,粉丝社群具有运行规则和一定的准入制度,因此能进入社群的粉丝都擁有着共同的情感认同需求和情感互动愿望。其中,粉丝生产行为中,粉丝创作者的身份发生了转化,从以往的受传者变成了粉丝社群的传播者,对官方文本进行二次创造加以传播,并且以此收获了自己的粉丝,产生了一批“同人文大大”“剪刀手大大”,前者为同人文创作的意见领袖,后者为同人视频剪辑的意见领袖。并且在传播过程中与其余粉丝进行互动,拥有共同的情感场域和文本场所,在互动的过程中产生对影视剧文本和自身创作文本情感的叠加发酵,从而产生自身的认同与满足,粉丝个体与个体相互之间关注的焦点和共享的情感状态是互动的内容,也是粉丝行为的情感动因。

粉丝群体作为参与式文化群体,是一种弱关系社交,本质上不具有生活必需性质的重要性,但是人类情感的表达与宣泄,以及对于自身状态的一种疏解对于个体而言是必需的。因而,粉丝通过这样一种参与式文化的方式,进入传播主体设定的虚拟文本中,寻求实际生活的情感寄托,与当下的情感状态联系,进入文化感知文化,进行一种表演式的宣泄与表达,这是粉丝参与式文化行为最重要的一个特征。

4. 结语

约翰·费斯克认为粉丝文化更像是一种“影子文化经济”,“他虽然游离于文化工业之外,但同时又与文化工业分享着一些共同特征。”我们可以认为,粉丝文化其实是主流社会文化的一个缩影,在这个文化环境中,同样具有等级秩序,具有主导发言权的层级,这也是我认为粉丝文化能够健康发展的重要保证。

本文从仅从粉丝社群的观察出发,分析了个案中粉丝社群和粉丝行为的特点,阐释了粉丝群体作为亚文化群体自身拥有的规范和文化表达态度。但是长久以来,粉丝群体是被污名化的存在,除却主流文化对于粉丝亚文化群体的压制与收编,粉丝群体自身也存在一些弊病。因此粉丝群体仍然需要加强自身的素质,在网络空间遵守互联网秩序,更加激活粉丝亚文化的创造活力,为大众文化的发展增添新的色彩。

参考文献:

[1]亨利.詹金斯.文本盗猎者:电视粉丝和参与式文化[M].北京:商务印书馆.2015.

[2]陶东风.粉丝文化读本[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9:4.

[3]岳改玲.新媒体时代的参与是文化研究[D].武汉大学.2010.10.

作者简介:宋柳君,四川眉山,硕士,四川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研究方向:网络与新媒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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