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论视角下的海外录制真人秀节目探析

吕芃 刘国强

摘  要：近几年，电视真人秀节目多选择海外场景，成为业界一大突出现象。比较真人秀标杆节目《奔跑吧》从第一季到第七季节目中海外录制的部分和国内录制的部分，海外录制部分的收视率明显较高。从梅罗维茨的场景理论视角分析，综艺节目更需要海外场景的应用来帮助实现节目内容的本土化改造，更真实的表现或表演也需要不同的场景来展现。要提高海外录制真人秀节目质量，亟需电视工作者从节目的内容、形式、选址等多方面实践探索。

关键词：场景;真人秀节目;海外录制;《奔跑吧》

中图分类号：G222.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8135（2020）02-0123-06

近几年，真人秀节目在我国电视娱乐节目中异军突起，方兴未艾，其中赴海外录制的真人秀节目尤为抢眼，备受关注。如何看待这一火爆荧屏的新景观？本文试图从梅罗维茨的场景理论视角，对此现象加以分析。

一、《奔跑吧》节目的海外录制实践

20世纪末，真人秀节目在全球范围内兴起。我国真人秀节目发展迅速，不仅节目形式频频翻新，而且录制地域日益扩大，从我国内地延伸到了境外、国外。2012年1月，浙江卫视推出在阿根廷全程录制的真人秀节目《心跳阿根廷》，首开我国赴海外录制真人秀节目之先河。2014年初，湖南卫视将《花儿与少年》录制地点放到欧洲。紧接着，浙江卫视《奔跑吧》、深圳卫视《极速前进》，相继将部分档期或全程录制移至海外。自此之后，我国赴海外录制的真人秀节目越来越多，成为真人秀节目制作的新景观。

《奔跑吧》作为浙江卫视引进的当红真人秀节目，先后赴美国、澳大利亚、韩国、捷克、奥地利的许多城市录制。这些“出海”的真人秀节目在收视率上都取得了明显提升。《奔跑吧》至今共制作了七季，除首季因新节目播出缺乏参考价值和目前在播的第七季无法统计外，将其他五季节目中海外录制期数的收视率和当季平均收视率作一比较。从表1可以看出，海外录制的真人秀节目除播映当天因播出安排、重大事件等影响外，大部分当期收视率都高于当季的平均收视率。由此可见，海外录制的真人秀节目对收视率具有明显的正态影响，反映了此类节目具有的独特影响力和吸引力。

二、海外录制节目场景改造及效应

场景（或情境，situation）是较早运用于戏剧艺术的学术概念，如狄德罗认为戏剧的“人物性格取决于情境”，“美要靠对象和情境的关系，情境改变，对象的意义就随之改变，而美的有无和多寡深浅也就相应地改变”^[2]。

戈夫曼的拟剧论将人的日常生活行为视为一种自我表演，场景即表演的舞台。它可以分为前台与后台，前台是观众可以观看的表演舞台，后台则是剧班共谋的场所，或纯粹私人空间，表演的要义是自我印象管理。一般而言，个人生活空间通过属于日常生活的后台区域，他人无缘窥视，而真人秀节目则打破了这一界限，通过模仿和制造人的日常生活场景，将我们通常认为的后台区域变为自我表演的舞台^[3]。

约书亚·梅罗维茨结合麦克卢汉的电子媒介环境理论，进一步发展了戈夫曼的拟剧论，使“场景”概念成为一个核心概念。梅罗维茨认为，戈夫曼的后区和前区行为模式描绘了一组静态舞台，它仅局限于面对面的交往上，但其中暗含的原理經过修改可以用来描述新媒介所带来的场景和行为的变化。这样，电子媒介就构成了新的社会交往和展示场景。而在电子媒介作用下，又出现了混合场景中新的“侧台”和“中区”行为^[4]。

真人秀节目因人为设定的模拟后台的场景，有了这种混合的中区效应。从本质上说，真人秀的舞台仍是前台，通过镜头等舞台设置，真人秀的舞台在时间而非空间上做出了前后台的随时切换，他们的一切活动，都是在观众的注视下进行的，他们也都始终注意在观众“缺席的在场”中展示自己的形象。而当镜头关闭的时候，舞台立即成为剧班的后台。场景仅仅是游戏竞赛的舞台，它的后台假相是由真人秀节目特殊的剧情决定的。

因此，场景设置对真人秀节目来说非常重要。一般来说，电视真人秀的场景（人造情境）由任务、规则与环境共同构成。其中，任务是真人秀的核心，也是人造情境的原始动力;规则决定了任务的走向，架构起一个完整的人造情境，贯穿着真人秀节目的发展始终;绝对封闭/相对封闭的环境则为任务的实现创造了可能，是人造情境的背景。三者共同构成一个完整的人造情境，这个情境越丰富、立体，节目就越具观赏性^[5]。

因此，对观众来说，真人秀节目的海外录制具有多重效应。

首先，它让观众欣赏到异域风情。远赴海外录制真人秀节目的一个重要目的，就是通过展示新奇的真实事件，使观众对节目产生好奇和兴趣，从而提升节目的吸引力。《奔跑吧》近几年先后赴美国、澳大利亚、韩国、捷克、奥地利的许多城市录制节目，每期都取得了耳目一新的视觉效果。如在因斯布鲁克录制的冰雪特辑，既展示了冬季的独特美景，也通过节目参与者学习滑雪来展示冰雪运动的魅力。又如东方卫视《旅途的花样》通过征集粉丝对节目的构想和创意，让明星以“粉丝的名义”去摩洛哥、俄罗斯、挪威、丹麦等国体验不一样的旅程，带着观众去体验异域文化，同时将中国文化带到异国他乡。这些节目所记录的奇妙旅程和沿途的奇异风光，视觉效果极佳，让观众足不出户便可领略遥远国度的风土人情。

其次，它使剧情设置更具新鲜感和冲突性。海外录制的真人秀节目主要集中于旅游体验和完成任务两类。由于在异国他乡录制，陌生的环境使节目参与者更易进入真人秀角色，而且可以让参与者在语言不通、习惯不同和文化相异的背景下，同普通人一样食宿、出行、与人交流，这无疑会增加许多出人意料的剧情。如《奔跑吧》出国录制的节目几乎都有一个语言交流的游戏环节，不管朝鲜语、英语、德语、捷克语，作为非常规的熟练使用者或完全陌生者都会制造出许多戏剧矛盾，而这类节目往往会加入或多或少的当地人，让当地人学习说中文或写中文，既给节目增加许多笑点，又让节目显现出更多的文化交流属性。节目将艺人、素人和当地人在镜头前的真实状况呈现给观众，令观众自然而然产生“要是我在这种状况下可能也是这样”的代入感、参与感和亲切感。

第三，通过海外场景本身的符号意义提升节目的档次。场景不只是具体的物理性环境，它还具有更多深层的符号性意义。海外录制本身就体现了节目组和电视媒体的实力。同时，海外的某些特殊场所、重要人物，为国内民众所熟知，但无缘近距离接触，海外录制节目通过与国外偶像级人物的接触或特殊场所的展示，进而让观众获得既如后台窥视般的生活化的亲切场景，又获得节目高大上的心理暗示，这种奇妙的结合有着极强的吸引力。如《奔跑吧》在布拉格录制的游戏特辑，参与者和捷克明星同场竞技，受到了捷克总统的高度评价;在维也纳录制的联合国特辑，参与者更是史无前例地“跑”进了联合国，在联合国机构发表演讲，联合国官员及奥地利总理表示热烈欢迎。

三、海外录制节目场景的深层意蕴

梅罗维茨认为，社会现实并不是存在于人们行为的总和中，而是存在于所有场景行为模式的总体之中。因此，当两个不同场景之间的界限移动或消失之后，社会现实就会发生变化。电子媒介通过改变社会场景的界限，不仅简单地使我们更迅速更详细地接近事件或行为，还给了我们新事件和新行为^[4]。因此，真人秀节目的海外录制不是简单的舞台场景的变化，它需要我们更深入地理解这一变化背后的意义。以下几个方面的意义值得我们思考。

• 节目移植中的本土化张力。《奔跑吧》节目本身是购买的韩国真人秀节目《Running Man》的节目模式，这决定了节目的基本形态是预先确定好的，近几季节目的升级提升了节目的立意和场面。《Running Man》节目就经常到不同国家拍摄并根据该国的风土民情和地域特征制作剧情，《奔跑吧》也延续了这一特性^[6]。
• 这类情况也显示了电视真人秀节目所遇到的本土化压力。海外录制的《奔跑吧》对节目本土化改造较少，大部分是以呈现国内场景为主，并且各地的文化符号也成为节目本土化改造成功的重要表征。例如节目的鞍山特辑，通过饮食、民俗展现东北文化;例如陕北特辑，通过陕北的传统手工艺、当地方言，展现壮美陕北等。将具有浓厚地方风味的特质融入节目中，使当期节目能够更好地展示当地的风土人情。

有学者认为，电视节目的本土化主要来自媒体外部的压力，移植的节目形态在输入国重新（本土化）建构的过程主要受到政府、法律、社会文化和受众的影响。意识形态与社会习俗是影响电视节目形态重构的主要因素^[7]。《奔跑吧》的海外录制，一方面证明电视真人秀在本土化压力下所具有的商业化空间;另一方面也有许多将海外场景与中国元素或意识形态结合的策略。如节目在因斯布鲁克的冰雪专辑，就是为北京冬奥会进行宣传，在布拉格录制的中捷竞赛特辑，就是为“一带一路”互联互通助威。

第三，节目的真实与表演之间的张力。真人秀节目的“清晰边界”主要在于它既区别于展现真实世界的新闻节目，也区别于展现虚构世界的剧情片或以游戏为主要目的的娱乐节目。真人秀节目的主要特征就在于“真”和“秀”的结合——参与环节是节目编导事先设计的（即“秀”的因素），而参与过程和结果是参与者随机产生的（即“真”的因素），要保证参与者参与的过程不受他人意志干扰^[7]。在《奔跑吧》这类真人秀节目中，我们看到了参与者按照规则进行的互动，看到节目设置的场景，完全符合戈夫曼所称的“自我表演”特征，这使社会生活中一些原生框架在被设定的另一种情境下改变了原有的意义。对于参与者来说，节目场景虽然具有明显的前台后台化的特征，但前后台的区分仍然是明确的，对观众来说，突出的后台体验，增强了节目的真实性体验，使其忽略了界线后移的后台的后台，或者按梅罗维茨的理论来說，是“深后台”。

海外节目的外国录制场景也是一种拟剧化的舞台，在这里跨文化理解的障碍增强了真实与表演之间的张力。在选择演员、设定剧情方面，陌生的制作环境会使剧组遇到一定困难，另外，因为这种冲突性的存在，使节目增强了真实感。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真人秀节目已经成为一种全球性的媒介文化，电视上的自我呈现和印象管理规则很容易跨过文化障碍，使海外录制节目的戏剧化表演得以顺利进行。

四、海外录制节目的新趋势

我国赴海外录制真人秀节目在收视率、美誉度、影响力上都收获了令人欣喜的成果。但在肯定成绩的同时也应看到，还有少数节目流于俗套，质量不佳，究其原因主要是未能把握海外录制真人秀节目的行业发展趋势。要切实提高节目质量，打造更多精品佳作，亟需电视工作者从节目的内容、形式、选址等多方探析。

首先，从节目内容看，继续增强海外节目录制中保持本土化改造的认可度。《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关于加强真人秀节目管理的通知》（2016）指出：“海外录制真人秀节目将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创作导向，在节目中融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弘扬真善美，传递正能量，积极发挥节目的价值引领作用。这一发展趋势，要求节目内容必须关注普通群众，贴近现实生活，体现时代精神，启迪思想、温润心灵、陶冶人生。不能为吸引眼球故意激化矛盾，突出放大不良现象和非理性情绪。防止把节目办成脱离现实、脱离群众的无聊游戏。”^[8]顺应这一发展趋势，多年占据我国收视榜首的现象级节目《奔跑吧》一直“跑”在前列。该节目无论是国内录制还是海外录制，都十分注重在内容上突出主旋律，用创新升级的视听语言诠释新时代的逐梦前行，实现正能量的价值内核与喜闻乐见的娱乐方式有机结合^[9]。2015年，在十二届全国人大新闻发布会上，发言人傅莹答中外记者问时对《奔跑吧》予以热情点赞;2017年和2018年，《人民日报》两次发表专题文章，对《奔跑吧》作出高度评价，足见该节目的质量之优、口碑之佳和影响之大。

其次，从节目形式看，海外录制真人秀节目的场上主导者将由节目主持人向节目参与者转变;节目参与者则由明星包揽向星素结合转变。我国早期的电视综艺节目，多以舞台演出为主要形式。那时整个节目的核心是主持人，需要负责节目的转场、控制节奏等功能。在户外真人秀当道的时代，主持人的存在感逐步降低。在棚内真人秀《中国好声音》等节目中，主持人已经悄然弱化，仅以“宣读者”或“侧幕主持人”的形式出现在节目中。而在户外真人秀节目中，无论是海外录制还是国内录制，主持人则逐渐被节目参与者替代，由节目参与者兼任主持人的角色与任务^[10]。随着户外真人秀节目的发展，节目参与者的构成也发生明显变化。最新的户外真人秀节目在参与者中提高素人比例，从《奔跑吧》这类户外真人秀节目情况看，都很注意在节目中增加普通民众代表这一新模式。实践表明，这样做不仅防止将节目变成拼明星的节目，而且使节目更加真实、更接地气。

再次，从节目选址看，海外录制真人秀节目将根据内容形式、受众需求、节目看点及形势变化，审慎研判赴海外录制的必要性和可行性，对录制地点作出明智的选择。根据这一趋势和海外录制真人秀节目的实践，一般而言，较适宜赴海外录制的真人秀节目大致有五：其一，随着中外交流日渐频繁，出国旅游的人越来越多，旅游类的真人秀节目若赴海外录制恰逢其时。在海外录制地点的选择上，诸如冰岛、非洲、南美、南极等极具特色的地方，会受到真人秀节目更多的青睐。原因在于这些地方有着独特的气候、地貌、风土人情和更吸引人的话题，更易激发年轻观众的观看热情，增强节目的创新点和爆点。其二，某些体验式的真人秀节目较适合赴海外录制。体验式真人秀的重点在于“真”，真人、真地、真事件，构成了体验式的先决条件。在海外陌生环境中，节目参与者不仅更容易展现真实性格，而且通过他们的职业体验、生活体验或旅游体验，使节目产生更多看点。其三，一些小众文化的真人秀节目可以选择在海外录制。小众文化例如说唱、潮牌、涂鸦等等，往往都是某国开展较广、历史较长的文化现象。前往海外录制既能展现这种文化，又可藉此拓展国际交流，让喜欢小众文化的观众通过节目得到更为直观的了解。其四，某些具有中国文化传播属性的真人秀节目也可考虑走出国门。时下海外录制的真人秀节目较多着眼于异国风情的展现，今后若将有关汉语普及、中国文化创意、中国文化展示的真人秀节目选择海外录制，不失为一条新的路径。湖南卫视《中餐厅》正是沿此路径跨国录制有关中餐的真人秀，在节目中表现几位合伙人在泰国和法国经营中餐厅，同时邀请飞行嘉宾来餐厅帮忙，共同在异国他乡制作中国味道，受到国外民众的高度赞扬。该节目不仅富有娱乐性和观赏性，同时还被赋予文化传播的意蕴，升华了节目的内涵。其五，因应新近发生的世界大事或形势变化，可将内容与此吻合的真人秀节目移至相关国家录制。《奔跑吧》正是抓住国际形势发展的重要契机，在我国举办的“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落幕后立即“跑”进“一带一路”朋友圈。纳兰在《人民日报》上发表《综艺也要同步时代精神》一文，盛赞《奔跑吧》“赴布拉格录制兄弟团与捷克民众代表一起互动的真人秀，将捷克的风土人情呈现给中国观众，也将国人的精神风貌带进捷克人民的视野，展示了中国拥抱世界的热情和决心，整个节目的格局和格调都提升到了一个全新的层次”^[11]。节目播出当年即2017年，中国赴捷克旅游人数首次突破50万，同比增长了38.2%，消费能力最强的也是中国游客，人均消费17 907克朗（约合766美元）。赴捷旅游人数和游客消费的急剧增长不能说全是受《奔跑吧》节目的影响，但是该节目所发挥的促进作用是毋庸置疑的（中华人民共和国驻捷克共和国大使馆经济商务参赞处，2018）^[12]。正因如此，第二年即2018年《奔跑吧》节目赴奥地利录制时，奥地利总理库尔茨不仅予以祝贺并热情表示：“我们非常欢迎中国非常受欢迎的电视节目《奔跑吧》来到奥地利……我也希望中国的电视观众通过节目有机会更深入地了解我们国家（新蓝网、浙江网络广播电视台，2018）”^[13]。这一事例生动体现了《奔跑吧》这类优秀节目的影响力，它不仅因海外录制地给节目增光添彩，同时也通过节目对海外录制地起到了重要的宣传作用。这种双赢局面让真人秀節目“出海”录制有了更加重要也更为实际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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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稂宁.电视真人秀节目的发展趋势——以主持人角色变化为视角[J].视听2018（1）：91-92.

[11] 纳兰.综艺也要同步时代精神[N].人民日报，2017-06-20（23）.

[12] 中华人民共和国驻捷克共和国大使馆经济商务参赞处.2017年中国赴捷克旅游人数接近50万[EB/OL].（2018-02-10）[2019-10-12].http：//cz.mofcom.gov.cn/article/jmxw/201802/20180202711235.shtml.

[13] 新藍网、浙江网络广播电视台.跑男紧急提档！4月13日跑进联合国维也纳总部！[EB/OL].（2018-04-10）[2019-09-12].http：//n.cztv.com/news/12880619.html.

（责任编辑：张新玲）

Analysis of Overseas Recording Reality Show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Scene Theory： TakingRunningManas an Example

LV Peng¹  LIU Guoqiang²

（Zhejiang Satellite TV， Zhejiang TV & Radio Group， Hangzhou， Zhejiang 310005，China;

School of Journalism and Communication， Sichuan International Studies University，Chongqing400031，China）

Abstract：In recent years， reality TV shows have broken through the geographical limitations of recording scenes， and more choices of overseas scenes have become a prominent phenomenon in the industry. Compared with the overseas filmed parts and the domestic recorded parts of the reality show benchmarkRunning Manfrom the first season to the seventh season， the overseas parts viewing rate is significantly higher than domestic ones. According to Meyrowitzs medium theory， variety shows require the application of overseas scenes to assist localization of the content of the program. More realistic performances or presentations need to be improved from different scenes. It is important for the television crew to explore the content， forms， and scenes， etc. so as to prove the quality of program filmed overseas.

Keywords：scene， Reality TV show，overseas filming， Running M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