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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改性生物炭抑制土壤中As的迁移

2020-05-19吴福飞贾宏涛董双快

农业工程学报 2020年6期
关键词:全量滤液灌水

吴福飞,贾宏涛,董双快※,王 红,朱 丹

(1.贵州师范大学,材料与建筑工程学院,教务处,贵阳550025;2.新疆农业大学草业与环境科学学院,乌鲁木齐830052)

0 引 言

砷(As)的毒性与重金属相似[1],一旦进入食物链将会影响人体器官癌变,口服0.1 g As2O3就能使人致命[2]。在中国,As的矿产资源主要集中广西、西藏、新疆、内蒙古等。新疆奎屯地区As的质量分数在7~40 mg/kg之间,绝大部分介于25~35 mg/kg[3-4],均超过了国家饮用水对As的限制标准(10μg/L),因此,As对土壤环境的污染问题和去除方法值得研究者们高度关注。

生物炭具有孔隙发达、孔隙率和有机质高等特点,普遍用于吸附重金属和培肥土壤[5],达到去除重金属和增产的目的。添加生物炭于后,徐振涛等[6]发现土壤中有效态汞的含量降低了77.5%~87.1%;杨美玉等[7]研究发现,添加生物炭且种植黄瓜后,土壤中三氯生(triclosan,TCS)含量降低了31.6%~50.3%;李梦柯等[8]研究发现10%稻壳生物炭土壤中乙酸提取态降低了19.9%,同时也能显著降低重金属(Cd、Pb、Cu、Zn、Ni)有效态的含量[9]和显著减少水稻中Zn、As和Cd[10-11],其中对Cd的降低率最大。另外,在As污染土壤中种植西红柿,其果实As的质量分数可减小到3 μg/kg[12-14]。但上述的大部分试验发现,单独添加生物炭,其效果较差,尤其是对As这种类金属最为明显,因此,越来越多的改性技术备受研究者们关注。胡学玉等[15]采用玉米秸秆生物炭和磁性玉米秸秆生物炭去除水体中的Cd,发现磁性玉米秸秆生物炭对Cd的固着能力和吸附率增强。郅蒙蒙等[16]研究了NH4+对镁改性生物炭去除磷的效果,发现镁改性生物炭对磷的去除率优于生物炭+Mg2+和生物炭,且NH4+的存在促进了镁改性生物炭对磷的吸附。易蔓等[17]发现,Ca/Mg改性生物炭对磷的吸附量是改性前的30.1倍,以化学吸附为主。陈坦等[18]采用Fe2O3、MnO2、ZnO改性市政污泥生物炭,发现Fe2O3改性生物炭对Cd的吸附效果优于MnO2、ZnO。史月月等[19]表明,当改性剂ZnCl2与稻壳灰生物炭为2:1时,改性生物炭对甲基橙的去除率可达99.52%,以化学吸附为主。朱司航等[20]研究表明,针铁矿改性生物炭对As的吸附量比改性前提高了62.1倍,主要通过静电引力、络合、配位和离子交换等作用达到吸附As的目的。总之,生物炭虽具有发达的孔隙结构,但对Cd、磷、甲基橙和As的吸附效果不理想,通过改性作用,其吸附能力普遍增强。因此,生物炭的改性技术是目前研究的热点话题,但关于As的去除和吸附的研究相对较少。另外由于As可显负价,常规的负载材料很难达到去除的效果。针对新疆奎屯地区As对土壤环境的污染情况,本文采用FeCl3·6H2O对棉花秸秆生物炭进行改性,研究改性剂添加量不同对铁改性生物炭的影响,深入分析As在土壤中的含量分布规律、迁移规律和形态转化规律,以期为含As土壤的治理和风险评价提供参考。

1 材料与方法

1.1 供试材料

棉花秸秆生物炭制备:将棉花秸秆粉碎至2 cm,然后500℃煅烧4 h,冷却后研磨过0.16 mm方孔筛,获得生物炭,备用,记为BC,pH值为11.4。

改性棉花秸秆生物炭制备:棉花秸秆生物炭与FeCl3·6H2O(纯铁质量)按20:1的比例制备而成。经蒸馏水溶解FeCl3·6H2O,在80℃的水浴锅中蒸干,再烘至恒质量即获得改性生物炭[2],记为MBC,pH值为8.5。

棉花秸秆生物炭中有机质、碱解氮、速效磷和速效钾分别为406、110、90.1和501mg/kg,比表面积263m2/g,灰分30.6%,碳、氮、氢和氧的质量分数分别为51.1%、2.01%、3.71%和13.0%。

供试土壤为0~20 cm耕作层灰漠土(过5 mm尼龙筛去除杂质)且未受到As污染,容重为1.30 g/cm3,有机质为21.7 g/kg,速效磷、碱解氮和速效钾分别为11.4、6.50、215 mg/kg,pH值为8.84,电导率0.12 mS/cm。

1.2 As迁移规律试验

将0、1%、2%、4%和8%棉花秸秆生物炭和铁改性棉花秸秆生物炭分别与灰漠土混匀(分别记为CK、BC1、 BC2、 BC4、 BC8 和 MBC1、 MBC2、 MBC4、MBC8),按2层(上、下2层分别填装200和300 mm)装于直径×高度=100 mm×700 mm的PVC管中进行土柱As迁移规律试验,土柱的压实度与灰漠土的容重保持一致,0~20 cm土层为生物质炭或铁改性生物质炭与土壤混合均匀,>20~50 cm土层为纯土壤层。为了防止底部土壤随水流出,在土柱底部垫1张滤纸再装入2 cm厚粒径为1~2 mm的石英砂。为了使后期每次灌水均匀下渗,土柱顶部先铺1张滤纸再装入2 cm厚粒径为1~2 mm的石英砂。上层为含As土壤,As的质量分数均为0.04 g/kg,采用分析纯七水砷酸二钠(美国,Sigma Aldrich)配制,每个处理组重复3次。土柱试样制备后在去离子中水饱和10 d,取出干燥5 d后间隔3 d开始灌水,每次灌溉去离子水200 mL[2,21],共20次,每次灌去离子水后收集滤液测试As的浓度。灌去离子水结束后,在上下2层中等间距取土样3次(如图1所示),每层取土样20 mm,经过自然风干后,取样进行As的浓度及形态含量测试。

图1 土柱全景及取样分布示意图Fig.1 Profile of soil columns and sample collection areas

1.3 测试方法及数据处理

全量As采用王水—高氯酸法进行,土壤中As的形态(如残渣态砷(R-As)、水溶态砷(W-As)、钙形砷(Ca-As)、交换态砷(E-As)、铝形砷(Al-As)铁形砷(Fe-As))的提取方法参照郑景华等[22]的试验步骤进行,通过PF6-1非射散原子荧光光谱仪(北京普析,青岛正恒试验设备有限公司)分析土壤中As的含量,最后采用Excel2003和Origin8.0进行计算和绘图。

2 结果与分析

2.1 土壤滤液中As全量

含生物炭及铁改性生物炭土壤中灌水5次时滤液中As全量变化如图2所示。

图2 灌水过程含生物炭及铁改性生物炭土壤滤液中As全量的变化Fig.2 Change of total As amount in filtrate of soil with biochar or iron modified biochar during irrigation

添加生物炭及铁改性生物炭后,经过5次灌水,各试验组中均未检出As。另外,随着灌水次数从0增加至20次时,各试验组中As的含量不断降低。在未改性生物炭组,在第1次灌水后,As的含量大小顺序为BC8、BC4、BC2、BC1、CK,BC1~BC4处理组渗滤液均大于国家安全饮用水的标准(10 μg/L)。第2次灌水后,除BC8处理As全量为11.0 μg/L外,其余处理组As全量均小于10 μg/L,随着灌水次数从3增加至20次时,As全量降低至未检出。在铁改性生物炭组中,第1次灌水后,渗滤液中As全量均低于5μg/L,随着灌水次数从2增加至3次时,As全量不断降低,经过第4次灌水,As全量已降低至未检出。对比添加生物炭及铁改性生物炭组土壤滤液中As全量不难发现,铁改性生物炭处理组<未改性生物炭处理组,且铁改性生物炭处理组As全量均未大于国家安全饮用水的标准,说明铁改性生物炭能有效地阻止As向地下水中的迁移。

由图2所示,添加生物炭及铁改性生物炭后,经过5次灌水,各试验组中均未检出As。另外,随着灌水次数增加,各试验组中As的含量不断降低。在未改性生物炭组,在第1次灌水后,As的全量从大到小为8%生物炭组、4%生物炭组、2%生物炭组、1%生物炭组、对照组,BC2~BC8处理组滤液As全量均大于国家安全饮用水的标准(10 μg/L)。第2次灌水后,除BC8处理As全量为11.0 μg/L外,其余处理组As全量均小于10 μg/L,随着灌水次数不小于3次时,As全量降低至未检出。在铁改性生物炭组中,第1次灌水后,渗滤液中As全量均低于5 μg/L,随着灌水次数从2增加至3次时,As全量不断降低,经过第4次灌水,As全量已降低至未检出。对比添加生物炭及铁改性生物炭组土壤滤液中As全量不难发现,铁改性生物炭处理组<未改性生物炭处理组,且铁改性生物炭处理组As全量均未大于国家安全饮用水的标准,说明铁改性生物炭能有效地阻止As向地下水中的迁移。

2.2 土壤中As的迁移规律

As在土壤中的迁移变化规律见图3。由图3可知,随土深从0增加至50 cm,As的含量基本呈降低的趋势,但在第3层和第4层,由于是生物炭层与土壤层的分界,这2层As含量的梯度变化相对较大。在生物炭组中(图3a),在第1层土壤中,各处理组As的含量以对照组(CK)达到最小,BC8达到最大。在第2层土壤中,BC2处理组土壤中As的含量最高,但到第6层时CK处理组As的含量最高,BC8处理组土壤中As的含量最低。综上,在土壤深度为0~22 cm时,对照组中As含量随土壤深度的增加不断降低,各处理组As含量大小为8%生物炭组、4%生物炭组、1%生物炭组、对照组,这说明了生物炭对As有吸附作用,进而达到减缓As向土层深度迁移的速度。在铁改性生物炭组(图3b),As的含量在土壤内的迁移规律与生物炭处理组基本相同,即随土壤深度的增加,As的含量不断降低。另外,在第1~3层中,随铁改性生物炭添加量从0增加至8%,As的含量逐渐增大;在第4~6层中,As的含量逐渐减小;对比生物炭处理组,铁改性生物炭组比生物炭组更能阻碍As向土壤深层迁移的能力。

图3 不同处理下土壤中As的分布规律Fig.3 Distribution of As in soil for different treatments

图4 为不同生物炭处理下各土层As含量占比(各土层As含量占总土柱As含量的比例,%)。在生物炭处理组,土壤表层As占比最大,CK、BC1、BC2、BC4和BC8处理表层As占比分别为36.29%、45.46%、48.41%、48.88%和51.92%,未改性生物炭处理组约为对照组的1.25、1.33、1.35和1.43倍。在铁改性生物炭处理组,土壤表层As占比同生物炭组趋势类似,占比最大,MBC1、MBC2、MBC4和MBC8处理表层As占比分别为51.71%、51.99%、54.46%和60.26%,铁改性生物炭处理组约为对照组的1.42、1.42、1.50和1.66倍。从第1层As占比可知,棉花秸秆生物炭处理组能有效地抑制As向土壤深层迁移,而铁改性生物炭组的抑制能力优于生物炭处理组。比较不同处理第2层土坡As占比,CK组达到最高为17.20%,8%生物炭(BC8)和8%铁改性生物炭组(MBC8)中As占比最低,分别为13.64%和13.82%。第3层,CK组As占比达到最高为14.81%,8%生物炭(BC8)和8%铁改性生物炭组(MBC8)中As占比最低,分别为11.43%和11.18%。生物炭组这3层As占比总计均高于75%,铁改性生物炭组均高于80%,MBC8高于85%。在第4层中,MBC1处理组中As占比(6.27%)低于CK组(7.37%),其余各生物炭和铁改性生物炭处理组均大于CK组。但在第4层以上,随着土壤深度的增加,As占比不断降低。在第5~6层中,CK组土壤As占比达到最高,分别为12.60%和11.74%,但8%铁改性生物炭处理组达到最低,分别为2.78%和2.45%。综上,生物炭处理组能有效地抑制As向土壤深层迁移,但铁改性生物炭处理组的抑制能力高于生物炭处理组。综合滤液中As全量和As的迁移规律发现,在土壤中添加1%铁改性生物炭就能够达到吸附和固化As的目的,进而提高土壤的安全性。

图4 不同处理下各土层砷含量占比Fig.4 Proportion of As content of each soil layer for different treatments

2.3 As的形态

图5 为不同处理土壤中6种As形态的分布。第1层土壤中,对照组中W-As所占比例最高(28.41%),其次为E-As(26.60%)。其余各形态所占比例由高到低为RAs(21.40%)、Al-As(10.28%)、Ca-As(9.87%)、Fe-As(3.45%)。与对照组相比,1%~8%生物炭处理组中W-As、E-As所占比例均显著减少 (P<0.05),E-As由26.60%减少至4.82%。在第1层土壤中,随着生物炭添加量从0增加至8%时,各处理组中Al-As的含量均呈现出先降低再增大的趋势。Fe-As和R-As所占比例也显著增加(P<0.05),分别是对照组的3.1~3.5倍和1.9~2.5倍,但Ca-As所占比例则无明显变化。在土壤中施加铁改性生物炭后,随着铁改性生物炭添加量从0增加至8%时,第1层土壤中W-As和E-As所占比例显著减少(P<0.05)。当添加量为8%时,W-As未检出而E-As所占比例仅为0.23%。与对照组相比,添加铁改性生物炭后,土壤中Al-As、Fe-As、Ca-As和R-As均显著增加(P<0.05)。

图5 不同处理土壤中各土层不同As形态的比例Fig.5 Proportion of different forms of As in each soil layer for different treatments

第2层土壤中As形态的分布规律见图5b。施加1%~8%生物炭后,W-As和E-As所占比例随生物炭添加量增加而减少。当添加量为8%时,土壤中W-As所占比例为2.13%,E-As所占比例为4.66%;Al-As和R-As所占比例随生物炭的添加量增加而增加,分别比1%生物炭处理增加了16.88%和20.58%;Fe-As和Ca-As所占比例随着生物炭的添加量从0增加至8%时,先增大后减少。土壤砷的形态与土壤中矿物成分(Fe、Al、Ca、磷和钾)的含量和pH值的大小有关,由于这些矿物成分的存在,促进土壤中6种As形态会相互发生转化[23],进而形成稳定态。1%~8%铁改性生物炭添加于土壤后,W-As的含量均未检出,E-As所占比例显著减少到0.28%。施加1~8%铁改性生物炭后,土壤中As形态以R-As为主,其次为Al-As。Fe-As所占比例随铁改性生物炭的添加量增加而增加,Ca-As所占比例随添加量增加而呈降低的趋势。综合来看,施加铁改性生物炭后,土壤中的As形态主要以稳定态存在。

在第3~4层土壤中,对照组W-As所占比例为9.82%和10.17%,E-As所占比例分别为14.86%和5.25%,其余主要为Al-As和R-As。添加4%棉花秸秆生物炭时,第3~4层土壤中E-As所占比例最高为0.68%,W-As的含量显著减少至未检出。土壤中Al-As所占比例随着生物炭添加量从1%增加至8%呈现出先减少后增大的趋势。第3层土壤中R-As所占比例随生物炭添加量从1%增加至8%呈减少的趋势,但第4层呈增加趋势。在铁改性生物炭处理组,第3~4层土壤中E-As所占比例小于0.32%,W-As的含量均未检出。第3层土壤中R-As所占比例随生物炭添加量从1%增加至8%呈减少的趋势,但第4层呈增加趋势。另外,第3~4层土壤中Ca-As和Fe-As所占比例较小且无明显变化规律。在生物炭处理组和铁改性生物炭处理组中,第5~6层土壤中E-As所占比例小于0.25%,W-As的含量未检出,2层土壤均以R-As和Al-As为主,且Al-As所占比例高于Fe-As、R-As和Ca-As,但6种As形态所占比例均不大于3%。

3 讨 论

3.1 铁改性生物炭对As迁移规律的影响

棉花秸秆生物炭中含有大量的速效磷、有机质、碱解氮、速效钾等成分,添加于土壤后,能改善土壤的pH和阳离子交换量等相关理化性质。另外,生物炭孔隙结构发达,孔隙率高,官能团多等特点,达到改善土壤孔结构和土壤成分的目的。进而通过生物炭的竞争As结合点位、物理吸附和共沉淀等机制降低As在土壤中的有效性,减少地上作物的吸收,减轻As进入食物链的风险[24]。添加1%~8%棉花秸秆生物炭后,能在一定程度上降低渗滤液中As的含量,如第1次灌水后渗滤液中As的含量在10μg/L左右,但灌水次数增加后,渗滤液中As的含量不断降低,这说明棉花秸秆生物炭能吸附和固持As,阻碍As向地下水迁移的能力,这主要是土壤和生物炭能吸附As,而灰漠土的吸附能力较低[25],主要以生物炭的吸附为主。测试后部分土壤As的含量超出国家安全饮用水标准,因此,棉花秸秆生物炭处理后土壤仍存在As污染的危险,主要是As在土壤中以H3AsO4和H2AsO4-的形式存在[26],棉花秸秆生物炭对阴离子的吸附能力相对较弱[4]。另外,棉花秸秆生物炭中含有一定的速效磷,由于HPO4-的存在,阻止了生物炭对As的吸附[27],使部分处理组中出现了异常形象。生物炭处理组和铁改性生物炭处理组的结果也发现,表层中(0~20 cm)As的含量最大,生物炭添加量越大,表层中As的含量也越大(高于75%)。这可能与生物炭的吸附能力强[4]有关,由于土柱迁移试验在饱和后进行,当表层水分蒸发后,生物炭将底部的水分吸附上移到生物炭+土壤层,进而增大了表层As的含量。杨居荣[28]研究表明,土壤表层As的含量最大,亚表层次之,随土壤深度的增加,As的迁移量逐渐降低。韩莎莎等[29]研究也认为,添加SiO2-Al2O3-Fe2O3后,表层土壤对As的固持能力最强。FeCl3·6H2O改性棉花秸秆生物炭后,增加了生物炭表层Fe3+的含量,在Fe3+表面形成Fe-As络合物[30],进而降低了铁改性棉花秸秆生物炭处理组中As的含量。另外,Fe3+与As形成铁形砷等沉淀物质,残留于土壤+生物炭层,故而在土壤表层部位(0~20cm)添加生物炭,就能固化土壤中的As。这说明添加1%~8%铁改性生物炭后,土壤对As的吸附和固持能力更强。因此,在治理含砷土壤时,可在表层土壤施加1%FeCl3·6H2O改性生物炭,即可达到固化As的目的。

3.2 铁改性生物炭对As形态的影响

As的含量和As的形态是评价土壤As污染状况的重要指标[31-32]。在土壤中,As的形态有残渣态砷(R-As)、钙形砷(Ca-As)、水溶态砷(W-As)、交换态砷(EAs)、铝形砷 (Al-As) 和铁形砷 (Fe-As)[23,31]。R-As在土壤中最稳定,Al-As、Ca-As和Fe-As为难溶As,不易被植物体吸收或转移;W-As和E-As为活性As,容易被植物体吸收,进而通过食物链危害人类的健康;值得注意的是,这6种As形态并不是稳定不变的,在一定情况下可相互转化[23],进而维持一定的平衡。棉花秸秆生物炭和FeCl3·6H2O改性棉花秸秆生物炭对As形态的影响规律不尽相同,生物炭添加后,对土壤中W-As和EAs的影响较为显著。土壤存在Al3+,由于As能占据Al3+表面的结合点位[33],发生络合作用后使Al-As的含量增加。另外,生棉花秸秆物炭和土壤无机胶体成分的吸附作用,进而使W-As和E-As的含量显著降低。FeCl3·6H2O改性棉花秸秆生物炭添加后,对土壤中R-As和Al-As的影响较为显著,主要是棉花秸秆生物炭改性后,引入了Fe3+,由于Fe3+的络合作用和还原作用[34-35],形成了Fe-As和R-As,这说明棉花秸秆生物炭可促进有效态As向稳定态As转化,铁改性生物炭可显著降低土壤中As的有效性。谢芸芸等[36]研究认为,添加微生物-铁氧化物后,由于还原作用引起As向R-As转化。在本试验中,由于生物炭可吸收或固化As,另外,由于Fe3+的还原作用引起As向R-As转化。因此,在铁改性生物炭组中,表层土壤中R-As的含量随添加量的增加而增大,其余各层土壤中As也逐渐向稳定性形态转化。李月芬等[37]研究表明,R-As与土壤有机质含量呈负相关。本文试验中,表层土壤中添加了一定数量的生物炭和铁改性生物炭,其有机质含量最高,但R-As的含量也最大,其相悖的原因主要是土壤类别不同,黏土对As有较好的吸附能力;本文中以灰漠土为试验对象,其吸附性能完全依赖于所添加的生物炭和铁改性生物炭。综上,FeCl3·6H2O改性生物炭抑制As在土壤中的迁移机理可能是:1)生物炭本身孔隙发达,吸附力强,由于静电引力,使As在土壤中稳定存在。FeCl3·6H2O改性后,由于Fe3+的存在,使土壤胶体呈正电荷,增加了土壤对H2AsO4-的吸附能力[38]。2) FeCl3·6H2O 改性生物炭中 Fe3+与 OH-和H2AsO4-发生反应形成双齿单核络合物质[39-40]。3)FeCl3·6H2O改性生物炭中Fe3+的结合点被As占据形成Fe-As降低As的有效性[33]。另外,由于Fe3+的还原作用,促进有效态As向稳定态As转化。因此,FeCl3·6H2O改性生物炭能促进As向R-As转化,进而降低As污染的风险。

4 结 论

1)添加1%~8%生物炭和铁改性生物炭能有效降低土柱灌水后渗滤液中As的含量,分别在第5次和第4次灌水后,渗滤液中As的含量接近于0。同时也能增加表层土壤中As的含量,且铁改性生物炭处理组As的含量大于生物炭处理组As的含量,二者均大于对照组As的含量。因此,铁改性生物炭对As的固持能力高于未改性生物炭。

2)添加1%~8%生物炭和铁改性生物炭后,土壤表层中As占比最大,分别约为对照组的1.25~1.66倍。在土壤与生物炭混合层中,生物炭和铁改性生物炭组As占比不小于75%。

3)2种生物炭添加量越大,水溶态砷和交换态砷的占比越小,残渣态砷占比越大,在第2~6层种也存在类似的规律。对比第1层各种As形态的结果不难发现,生物炭和铁改性生物炭均能显著地降低土壤中有效态As的含量。

4)铁改性生物炭后,主要通过吸附作用、络合作用和还原作用,促进土壤中有效态As向稳定态As转化。因此,在表层土壤施加1%的铁改性生物炭,即可降低As对土壤污染的风险和提高土壤的安全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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