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FIF口语训练系统的大学生英语口语焦虑研究

刘 静

（菏泽学院 外国语学院，山东 菏泽 274015）

在英语学习的四种技能（听、说、读、写）习得中，口语表达最容易引起焦虑。自20世纪以来，克服口语焦虑一直是二语习得领域研究的重点，主要集中在口语焦虑的原因和缓解措施等方面。随着现代教学技术的发展和A.I.赋能外语教学的推广，网络教学平台和应用学习软件为缓解学生语言学习过程中的焦虑提供了新的契机。

一、文献综述

Horwitz&Cope（1986：70） 将外语焦虑定义为“由于语言学习过程的独特性而产生的与课堂语言学习相关的自我认知、信念、情感和行为的一种独特而复杂的结构”[1]70。而Macintyre&Gardner将其描述为“与第二语言环境（包括说、听和阅读）特别相关一种紧张和焦虑的感觉”[2]。Horwitz发现外语焦虑症状通常有三个方面：（1） 心跳、手心出汗、表情迟钝、声音等生理水平；（2） 焦躁、紧张、自我否定和其他情绪水平；（3） 注意力不集中、记忆丧失、头脑一片空白等认知水平[1]85。Ellis将焦虑分为气质焦虑、状态焦虑和情境焦虑三种类型[3]。Macintyre&Gardner从认知加工的角度将外语焦虑分为输入焦虑、加工焦虑和输出焦虑。

Horwitz&Cope（1986） 提出高焦虑可以使学生有意识地避免课堂活动，产生交际恐惧心理。通过对近年来澳大利亚留学生英语口语焦虑的研究，Woodrow探讨了口语焦虑与英语口语学习的负相关关系，并提出导致英语口语焦虑的主要原因是环境因素[4]。Kim发现，英语水平较低的学生经常会产生更多的焦虑，尤其是在口语方面[5]。然而，语言焦虑不是一个简单的或单一的问题，而是一个相当复杂的系统。语言水平较低的学习者的语言焦虑水平高于程度较高的学生，这意味着焦虑水平也与知识水平的高低有关。为了帮助学生减少焦虑的负面影响，教师应该认识到焦虑的重要性和后果，创造一个开放友好的学习环境，帮助学生在课堂上感到舒适和放松。此外，Ozlem&Volkan提出小组合作可以使学习者在一个更舒适的环境中不那么害怕和尝试二语学习和实践[6]。

自20世纪80年代中期以来，国内二语习得领域的焦虑研究已经开始。近几年，有关英语口语焦虑的研究日益增多。潘嘉燕用FLCAS对重庆206名3年级小学生进行了调查，发现42.3%的学生在口语活动中感到焦虑，导致口语输出障碍[7]；赵晨论证了外语语音能力、口语焦虑和外语自我效能感之间的关系，发现提高口语能力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降低英语口语中的外语焦虑水平[8]；郭燕和徐金奋的研究证明大多数学生的口语焦虑水平高于听力、写作、阅读等其他技能的焦虑水平，口语焦虑是比较难克服的[9]。为了提高学生的外语综合水平，促进交际的有效进行，研究如何减少口语焦虑的需求就变得越来越迫切。

目前，A.I.赋能外语教学变得越来越为普遍，一些研究者开始探讨APP对语言学习者口语焦虑的影响。连朝霞以101名非英语专业学生为样本进行问卷调查了解APP在缓解口语焦虑中的重要性[10]。研究结果表明，与传统课堂教学相比，APP可以有效缓解学习者的口语焦虑。在FIF口语培训系统的帮助下，谢丽莎研究了缓解口语焦虑的有效策略，提出了口语训练系统可以极大地提高语言学习者在口语学习中的认知、元认知和资源管理策略[11]；董倩采用录音测试法和访谈分析法相结合的方法，探讨了以FIF口语训练APP为例的移动学习对非英语专业本科生英语口语能力的影响[12]；廖颖、白少含以文秋芳教授提出的产出导向法为指导，将FIF英语口语训练APP与POA教学模式相结合，设计出以驱动、促成和评价为一体的辅助教学流程，为大学英语口语训练提供了一种更具实践性的辅助教学模式[13]。

综上所述，国内外对外语口语焦虑的研究已取得了很大的成就。然而，随着语言教学理念的提升、A.I.赋能外语教学的推广和深入，各种口语训练系统被引入英语口语课堂，针对口语训练系统APP对学习者情感因素（特别是语言焦虑）的影响作用的相关实证研究较少。为了丰富这一领域的研究成果，本研究将采用定量研究的方法，以FIF口语训练系统为基础，对A.I.赋能下的大学生英语口语焦虑进行研究。

二、研究方法

（一） 研究问题

本研究主要探讨基于FIF口语训练系统的大学生英语口语焦虑。具体研究问题如下：第一，大学生在实施FIF口语训练前的英语口语焦虑情况如何？第二，FIF口语训练训练对英语学习者的口语焦虑有何影响？第三，基于APP口语训练系统的口语焦虑有何缓解策略？

（二）研究对象

本研究采用随机整群抽样的方法，对某省属高校两个班72名学生进行问卷调查。其中男生29人，女生43人，均为非英语专业本科学生。

（三）研究工具

本研究采用问卷调查法进行数据收集，分为三部分。第一部分是个人信息，包括被试的学号、性别和专业。第二部分是英语口语焦虑量表的中文版。问卷根据Horwitz的外语口语焦虑量表（1986）编制，并根据被试的具体情况做了一些修改。英语学习焦虑程度量表包括27个项目，采用Likert五分量表，从“非常同意”到“非常不同意”进行评分。该量表可分为五个维度：课堂进度焦虑（第1-8项）、课堂发言焦虑（第9-14项）、评价焦虑（第15-21项）、交际焦虑（第22-24项） 和口语自信心（第24-27项）。第三部分是一个开放性问题，探讨被试对FIF口语训练系统在日常英语口语学习中应用的反馈。

（四）数据收集及分析

在本研究中，笔者进行了为期15周的手机口语软件（FIF口语训练系统）辅助教学，之前和之后都进行了问卷调查。在调查开始前一周，笔者与参与的英语教师进行了交流，解释了研究的目的、意义、要求和具体步骤。2019年3月7日，调查问卷分发给实验班的学员。为了减少困惑，所有被试被告知问卷只是用来评估他们的英语口语焦虑，所以没有正确或不正确的答案。他们应该尽可能认真和诚实地完成调查。第二次问卷调查于2019年7月2日进行。除去那些没有回答或者没有完全回答的问卷，最终得到了70份有效问卷并建立了数据库，然后用SPSS进行数据分析。

三、结果和讨论

（一）接受训练前大学生英语口语焦虑情况

为了解决第一个研究问题，即大学生在实施FIF口语训练前的英语口语焦虑情况，研究者对数据进行了描述性统计。

如表1所示，对于量表总体而言，被试的平均得分为 82.7，标准差为 11.355。根据 Oxford&Burry-Stock（1995）的分类标准，如果每个项目的平均分数低于2.4分，则水平相对较低；如果平均分远远高于3.5分（包括3.5分），则表明该水平相对较高。此外，如果平均值在2.5到3.4之间，则可以得出中等水平的结论。如研究方法所述，本研究使用的问卷包括27个项目。由于总分的平均分为82.7分，被试每项的平均分为3.06分，介于2.5分和3.4分之间，以上结果表明，在教学实验前，大学生的英语口语焦虑水平处于中等偏上水平。此外，11.355的标准差表明大学生的英语口语焦虑存在较大的个体差异。

表1 整体量表描述性统计结果

另外，研究者还对量表的各个维度进行了深入分析。如表2所示，被试在交际焦虑维度上的平均得分最高（M=3.71），说明口语交际焦虑是英语口语焦虑的主要来源。我们都知道，语言最大的功能在于它是人类沟通的工具。然而，在中国的应试教育政策下，许多学生只注重听和写，而忽视了说和读，这就是俗称的“哑巴英语”。这种情况在大学生中也很严重。很多学生在口语交流时会感到焦虑，无法充分发挥自己的英语水平。教师应在学生出现口语交际焦虑时给予指导和鼓励，加强同伴间的口语训练，从易到难，逐步提高学生的口语水平，逐步克服交际焦虑。

表2 量表各维度描述性统计结果

此外，口语自信心维度平均得分较高（M=3.56），这说明大多数大学生对自己的英语口语缺乏信心。不自信的学生经常担心在课堂上犯错误，或者他们会把自己和英语口语水平比自己高的学生比较。从长远来看，他们会养成对英语课的习惯性抗拒态度，参与课堂的积极性会越来越低。即使在英语课上，他们也会感到沮丧，甚至消极对待口语任务。建立信心也是一个长期的过程，不可能一蹴而就。至于老师，在充分调动课堂气氛和课堂参与率的同时，也应该考虑到不同层次的学生英语口语，尤其是口语水平相对较差的学生，为他们创造更多的机会交流，及时鼓励和奖励，提高学生英语口语的信心。

最后，被试在课堂发言焦虑维度上得分最低（M=2.76），说明与其他维度相比，大学生在课堂上的口语表达焦虑程度较低。

（二）FIF口语训练系统对英语口语焦虑的影响

为了探索FIF口语训练系统对大学生口语焦虑的具体作用和影响程度，研究者对数据进行了配对样本T检验。

如表3所示，在整体量表中，被试在实施FIF口语训练系统前后的英语口语焦虑水平有显著性差异（P=.000＜.01），样本整体得分均值由82.7降至71.6，说明Fif口语训练系统的干预有效缓解了大学生的英语口语焦虑。

表3 训练前和训练后的配对样本T检验

此外，在组成量表的五个维度中，被试在其中的四个维度上都存在显著的前后测差异，包括课堂进度焦虑 （P=.000＜.01），课堂发言焦虑 （P=.017＜.01），评价焦虑 （P=.009＜.01） 和交际焦虑（P=.008＜.01）。以上各种数据再次证明，FIF口语训练系统是提高英语学习者口语学习动机和自信心的有效途径。

FIF口语训练系统是一个多终端的口语训练和教学管理系统。当英语学习者登录该系统进行口语学习时，不受时间和空间的限制。FIF口语训练系统可以在手机上下载相应的APP软件，无论在教室、操场还是其他任何地方，只要携带手机，学生们都可以随时随地进行口语训练，而不会被其他人打扰。这种自由的个人学习空间可以有效缓解学生的焦虑情绪；其次，FIF口语训练系统具有隐私保护功能。每次口语任务完成，学生都能立即看到自己的实践成果，而且他们的成绩别人是看不见的，所以学生不用担心自己的口语表现会得到来自同伴的负面评价。在相对宽松的口语练习气氛下，可以更好地提高自己的口语表达能力；另外，FIF口语训练系统为每个口语任务都设置有练习模式和挑战模式，可以根据语言学习者的不同表现不断刷新成绩。也就是说，只要学生愿意一遍又一遍地练习，他就有机会不断提高成绩。特别是对一些基础差的学生，当他们做第一次练习时，往往得分较低，经过反复练习，他们可以清楚地看到自己的进步。对他们来说，这是一个挑战，一个自我完善和自我肯定的过程。这种学习上的成就感可以有效地防止学生因为成绩不好而产生焦虑感。

（三）基于APP口语训练系统的口语焦虑缓解策略

通过对被试开放性问题的回答分析，研究者总结出若干基于APP口语训练系统的缓解口语焦虑的有效措施。

近50%的被试认为更多的自主口语练习可以缓解他们的口语焦虑。一些被试提出除了每天固定的口语任务练习，他们还可以通过观看英语电视剧和电影来提高口语水平以缓解焦虑情绪。目前英语学习者普遍使用的FIF和“趣味英语配音”等口语训练系统APP整合了多部电影、美剧、歌曲等视频，还融合了大量大学英语四、六级考试、新概念英语试题场景等多种多样的考试类型，为英语学习者提供了海量、多样化且有趣的口语训练途径。学生借助APP来练习口语，不但为自主学习提供了大量素材，更重要的还包括了对语音、语调和连读等语言技巧的指导和信息反馈，有利于学习者口语水平的快速且可持续性提高。

约25%的被试提出小组合作可以有效地减少他们的口语焦虑。例如在“趣味英语配音”APP中，学习者们可以通过小组协作的方式为一些流行和经典电影的精彩片段配音。学生可以选择他们喜欢的部分，而且他们每个人都可以根据自己的兴趣和爱好选择任何角色，整个配音过程将不再是单纯的语言学习，而是一种身临其境的体验和享受。通过角色扮演，学生可以充分模仿电影中人物的语言和语气，从而减轻学生语言交流焦虑。此外，配音作品对于每一个角色扮演者来说都是自己努力的成果，小组协作给学习者带来了自豪感和成功的喜悦，这将成为学习者继续努力的动力，也会显著降低学习者的语言焦虑。

约12%的被试表示，教师对口语任务的评价方式也是影响他们口语焦虑的主要因素。其中大多数被试指出教师对口语任务的评价多采用教师评价，而且经常是以语法错误和语音语调问题为主，这对学习者的学习热情和动力会产生极大的负面影响，焦虑情绪也伴随而来。口语交际不同于书面写作，其主要目的是达成语言沟通，对语法错误的容忍度也较高。如果教师总是将评价重点放在语法错误上，会极大挫伤学习者的交际积极性，在错误面前畏首畏尾，不敢开口，久而久之交际意愿会大幅度降低，而焦虑情绪会迅速凸显。在对口语任务进行效果评价时，教师可以尝试多评价方式的综合使用，如生生评价和小组评价，给学生提供互相鼓励和学习的机会，使学生敢于开口并善于开口。

语言焦虑是二语学习者在提升口语水平过程中不可避免的障碍，对二语教师提升教学效果也是巨大的挑战。本文在分析FIF口语训练系统对降低语言学习者口语焦虑产生积极影响的基础上提出了若干基于APP口语训练系统的口语焦虑缓解策略，以期对外语教学产生一定的启示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