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习近平关于新时代统战工作的互联网思维

吉强

摘 要：当前，互联网已成为凝聚共识的“最大变量”。针对这个“最大变量”的深刻影响，习近平总书记要求强化互联网思维，强调构建网上网下同心圆。对此，需要以什么样的互联网思维构建网上网下同心圆，是新时代统战工作面对的一个重要课题。习近平总书记就互联网作出了一系列重要论述，其中为构建网上网下同心圆所提供的互联网视角及其观点，构成了新时代统战工作的互联网思维。这一新思维是由互联互通观、网上网下一体观、虚拟人现实人统一观、学网懂网用网观所构成的“四位一体”的思维体系。新时代统战工作运用这一新思维构建网上网下同心圆，需着重处理好三种关系——网上与网下的关系、虚拟人与现实人的关系、现代与传统的关系。

关键词：习近平;统战工作;互联网思维;网上网下同心圆

中图分类号：D613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2-3163（2020）01-00019-05

随着人类进入信息革命阶段，互联网已成为凝聚共识的“最大变量”。针对由此而来的深刻影响，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要主动适应信息化要求、强化互联网思维”[1]，并提出，要“构建网上网下同心圆”[2]。对此，需要以什么样的互联网思维构建网上网下同心圆，进而助力“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顺利实现？这是新时代统战工作面对的一个重要课题。习近平总书记站在党和国家事业发展全局的战略高度，就互联网作出了一系列重要论述。其中，为构建网上网下同心圆所提供的互联网视角及其观点，构成了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新时代统战工作的互联网思维。这一新思维是新时代统战工作应对互联网“最大变量”，构建网上网下同心圆所需牢固树立并充分运用的思维方式。

一、形成背景：互联网成为凝聚共识的“最大变量”

当今时代，“互联网已经融入社会生活方方面面，深刻改变了人们的生产和生活方式。我國正处在这个大潮之中，受到的影响越来越深。”[3]对于统一战线而言，互联网造成凝聚共识的客观因素发生重大变化，给凝聚共识带来巨大挑战，因而成为凝聚共识的“最大变量”。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形成了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新时代统战工作的互联网思维。

（一）凝聚共识的客观因素发生重大变化

互联网作为一种革命性力量，从空间形态、人的特性、技术手段等维度，使凝聚共识的客观因素发生了重大变化。

互联网不仅推动了信息传播革命，还“创造了人类生活新空间”[4]——网络空间。这一空间已成为亿万民众共同的精神家园，“对他们的求知途径、思维方式、价值观念产生重要影响，特别是会对他们对国家、对社会、对工作、对人生的看法产生重要影响”[5]。同时，网络空间与网下空间并不是两个并行的完全独立的空间。互联网“再造我们的世界，同时保留这个世界的物理与社会维度”[6]，“网络空间不是一个地方，而是各个地方之间的通道”[7]。网络空间与网下空间构成了社会空间的两个维度，深刻改变了共识存在空间的形态。其次，人总是依存于一定的空间。网络空间的虚拟性使得人从单一的现实性演化出现实虚拟双重性。这对如何做人的工作产生重大影响。此外，互联网已由计算机及有线网络技术，发展出移动通信、大数据、云计算、人工智能等一系列新技术，对工作方式手段创新提出了更高要求。

（二）凝聚共识面临巨大挑战

马克思在谈及科技异化时指出，“每一种事物好像都包含有自己的反面”[8]。互联网造成的空间、人、技术等客观因素的重大变化，为凝聚共识提供了重要机遇，有利于舆论引导、思想引领、文化传承，有助于形成并巩固社会的共同理想、共同目标、共同价值观，但同时，也给凝聚共识带来了巨大挑战。

当前，网络空间为鼓吹西方式民主，散布各种反党、反社会主义、分裂国家等敌对思想提供了全新环境，成为意识形态斗争的主战场。网络空间还成为各种信息的集散地，为舆论的异质化、分散化提供了新土壤，易引发社会整体舆论的分化、分裂。网络技术与人的虚拟性相结合，使得网络空间的话语权生态形成了“去中心化”和“多中心化”交织的格局。同时，网络空间的上述状况又会通过技术手段和人的现实虚拟双重性，作用于网下空间，引发网上网下的同频共振，进而在整个社会空间造成更大的不利影响。可以说，因互联网的“减量”效应，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主导地位不断受到冲击，社会舆论的一致性时常面临被消解的巨大风险，话语权掌控的难度大为增加，“凝聚共识工作不容易做”[9]。

面对上述新变化、新挑战，新时代统战工作需要顺应互联网发展大势，不断强化互联网新思维，努力构建网上网下同心圆。

二、科学内涵：“四位一体”的思维体系

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新时代统战工作的互联网思维，其内涵体现为互联网视角下四个维度的观点：网络规律维度的互联互通观、工作空间维度的网上网下一体观、工作对象维度的虚拟人现实人统一观和工作本领维度的学网懂网用网观。其中，互联互通观是这一新思维的基石和贯穿主线，解决的是如何认识互联网规律的问题;网上网下一体观是这一新思维的主体内容，解决的是如何把握社会空间新形态的问题;虚拟人现实人统一观是网上网下一体观的逻辑延伸，解决的是应对社会空间新形态，如何把握人的新特点的问题;学网懂网用网观是这一新思维的落脚点，解决的是怎样运用互联网的问题。上述四个维度的观点相互关联、紧密联系，共同构成了一个逻辑严密的思维体系，是构建网上网下同心圆所需牢固树立并充分运用的思维方式。

（一）网络规律维度的互联互通观

习近平总书记运用马克思主义立场观点方法，深刻洞察互联网规律，指出，“网络的本质在于互联，信息的价值在于互通”[10]。这为构建网上网下同心圆提供了网络规律维度的互联互通观。

互联互通观源于马克思主义哲学普遍联系的观点。根据普遍联系观点，我们所处世界的万事万物是相互联系、相互作用的。联系不仅存在于事物内部诸要素之间，也存在于事物之间。普遍联系对于事物的存在与发展，既是内在属性，也是外在条件。互联网的互联互通正是基于普遍联系而产生的，又是普遍联系在信息革命阶段的最新体现，它将世界的普遍联系提升到前所未有的新高度。

互联互通观是互联网规律的集中体现。互联网的互联是多维多层多向交互的跨界互联。它由终端、线路等设备的互联，演进为设备互联、内容互联、人的互联、物的互联交织一体的“物—信息—人”互联;它由信息传播领域的互联延伸至对社会方方面面的互联;它在横向上，从地域性互联扩大到“地球村”的互联，在纵向上，从线上互联拓展到“线上—线下”互联。其中，信息互通是互联网互联的核心所在。在互联网互联的各要素中，信息处于关键地位，一切互联均是以信息为媒介、以信息为内容，均是建立在信息互通的基础上。缺少硬件设备的互联、人的互联，信息难以畅通流动;但缺少信息的互通，设备、人及其他要素的互联将失去存在的意义。可以说，网络互联与信息互通互为条件而嵌于一体，构成了互联网的内在基因，也集中体现了互联网的规律。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做好统战工作“必须掌握规律”[11]。对此，构建网上网下同心圆，不仅要认真遵循统一战线发展规律，也要深刻把握互联网规律，学会运用互联互通观认识问题，分析问题，解决问题。

（二）工作空间维度的网上网下一体观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网上网下要同心聚力、齐抓共管，形成共同防范社会风险、共同构筑同心圆的良好局面”，并指出“社会治理模式正在从单向管理转向双向互动，从线下转向线上线下融合”。[12]这为构建网上网下同心圆提供了工作空间维度的网上网下一体观。

“万物互联、人机交互、天地一体的网络空间”[13]并非网下空间的“原生态”映射，而是具有相对独立性。它为凝聚共识提供了不同于网下空间的全新社会环境，特别是它已成为意识形态斗争的主阵地。对此，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这个阵地我们不去占领，人家就会去占领”[14]，又强调“网络空间天朗气清、生态良好，符合人民利益，网络空间乌烟瘴气、生态恶化，不符合人民利益”[15]，要求“加强互联网内容建设，建立网络综合治理体系，营造清朗的网絡空间”[16]。

同时，网络空间又与网下空间互联、互动而互融，共同构成了互联网时代的社会空间。对此，习近平总书记不仅重视网络空间的社会共识，要求营造清朗网络空间;更是强调凝聚共识的网上网下一体性，要求“形成网上网下同心圆，使全体人民在理想信念、价值理念、道德观念上紧紧团结在一起，让正能量更强劲、主旋律更高昂”[17]。值得注意的是，网络空间具有互联互通性，而网下空间具有分化区隔性。因此，不仅存在基于网下空间的对应式“网上—网下”的对立统一，也存在基于网络空间的跨界而整体式“无界性网上—有界性网下”的对立统一。需要从这两个对立统一中把握网上网下一体观。

（三）工作对象维度的虚拟人现实人统一观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互联网虽然是无形的，但运用互联网的人们都是有形的”，“网络空间是虚拟的，但运用网络空间的主体是现实的”。[18]这为构建网上网下同心圆提供了工作对象维度的虚拟人现实人统一观。

虚拟人现实人统一观是网上网下一体观的逻辑延伸，即人在什么样的空间具有什么样的特性，在什么样的空间做什么样人的工作。网络空间是人的精神交往空间，因而人在网络空间具有精神交往的非实体的虚拟性。由于网络空间相对独立于网下空间，虚拟人与现实人并非完全对等，而是有其固有的特性。这就需要面对网络空间的虚拟人做好工作。对此，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老百姓上了网，民意也就上了网”，“各级党政机关和领导干部要学会通过网络走群众路线”[19];强调，“要加强和改善对新媒体中的代表性人士的工作”，“让他们在净化网络空间、弘扬主旋律等方面展现正能量”[20]。另一方面，网络空间的虚拟人不是技术手段“无中生有”构造出的“虚拟人”，而是网下空间现实人的精神交往层面的“人”，人的虚拟性与现实性统一于人的个体。对此，习近平在谈及做好新媒体中的代表性人士工作时指出，要“加强线上互动、线下沟通”[21]，这一要求表明，做人的工作是做虚拟人和现实人工作的统一。

（四）工作本领维度的学网懂网用网观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指出，“各级领导干部特别是高级干部，如果不懂互联网、不善于运用互联网，就无法有效开展工作”，“各级领导干部要学网、懂网、用网”。[22]这为构建网上网下同心圆提供了工作本领维度的学网懂网用网观。

互联网诞生以来，各种新技术、“黑科技”层出不穷，持续造成凝聚共识客观因素的新变化，不断给凝聚共识带来新挑战。面对这些新变化、新挑战，如果不熟悉、不了解、不懂得互联网，存在互联网本领不足、本领恐慌、本领落后的问题，那么就容易“陷入少知而迷、不知而盲、无知而乱的困境”[23]，就容易导致“不是不对路子，就是事与愿违，甚至搞出一些南辕北辙的事情来”[24]。因此，要学网懂网用网，“善于运用互联网技术和信息化手段开展工作”[25]，“不断提高对互联网规律的把握能力、对网络舆论的引导能力、对信息化发展的驾驭能力、对网络安全的保障能力”“提高通过互联网组织群众、宣传群众、引导群众、服务群众的本领”[26]。

三、实践指向：处理好三种关系

恩格斯指出，“马克思的整个世界观不是教义，而是方法。”[27]作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最新成果的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鲜明贯穿着马克思主义立场观点方法，为我们认识世界、改造世界提供了科学的“方法钥匙”。因此，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新时代统战工作的互联网思维，具有方法论的意义。强化这一新思维，用好这一“方法钥匙”，构建网上网下同心圆，需要在遵循互联网规律的基础上处理好三种关系。

（一）处理好网上与网下的关系

统战工作要把网络空间视为一个相对独立的空间，认清它与网下空间的重要差异，重视它的意识形态斗争主战场地位，积极向网络空间延伸，努力构建网上同心圆。

另一方面，统战工作要在网上网下深度融合的社会空间中一体化推进，以做好网下工作打牢网上同心圆的现实基础，以加强网上工作巩固、扩大网下同心圆。在此过程中，可按照传统工作格局，依据行政区域、大陆内外的地理划分，或依据统一战线“五大关系”及社会阶层的类别区分，在网上网下空间的对应式互联中开展工作。但更要突破传统工作格局，在无界性网上空间与区隔性网下空间的跨界式整体性互联中开展工作，更好地促进网上网下两个同心圆互联互动而为一体。

（二）处理好虚拟人与现实人的关系

依循互联网规律加强线上互动，做好虚拟人的工作。引导统战工作对象在网络空间积极发声、正确发声。就强化正面宣传、扩大主流舆论、弘扬主旋律等方面，发挥他们构建网上同心圆的正能量。由于网络空间“去中心化”、“多中心化”交织并存的话语权格局，正能量的声音越多，就越有利于巩固亿万网民的共同思想基础。因此，不仅要重视新媒体中代表性人士的网上作用，也要加快推动传统统战工作对象，特别是其中的党外知识分子，在网络空间发声。

同时，通过现实中的团结、服务、引导、教育加强线下沟通，做好现实人的工作。既要进一步发挥他们在各自网下空间中的作用，又要为发挥他们虚拟人的作用提供现实条件。在此过程中，依靠人的现实虚拟双重性互联线上与线下，把网上形成的“以一带片”效应扩散至网下，巩固、扩大网下同心圆;把网下“以一带片”的人际互动延伸至网上，助推网上同心圆的形成。

（三）处理好现代与传统的关系

互联网既是信息传播工具，又是人际关系重塑、社会结构重构、生产力要素重整的建构力量。因此，统战工作在充分运用互联网传播技术的同时，要注重借助互联网的建构力量，以此推动“互联网+”统战，为构建网上网下同心圆提供坚实保障。

上述过程，不仅是在传统方式手段之外采用新的方式手段，更是以互聯网的方式手段融合、改造传统方式手段，促进“互联网+”创新。这要不断加强统战新媒体平台矩阵建设，并善用大数据、云计算等技术手段，更好地了解情况，掌握动态，分析趋势，传播信息。要把互联网尤其是网络社交媒体作为“联谊交友”及“组织起来”、宣传引导的新空间、新载体、新工具，并推动“联谊交友”及“组织起来”、宣传引导等实现网上网下一体化联动。要基于人的现实虚拟双重性，推动线上互动与线下沟通相融合。要借助互联网在条块区隔的科层制工作架构中，嵌入互联互通的扁平化、一体化工作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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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