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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官方语言传承的国别化研究*

2020-03-04邹晓燕

九江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 2020年3期
关键词:土著方言加拿大

邹晓燕

(九江学院外国语学院 江西九江 332005)

所谓国别化研究,就是以国家为单位分别进行的研究。国家对外汉语教学领导小组办公室组织编写过《各国推广本族语情况汇编》,是较早以国别视角研究语言政策的成果,该研究对5个西方国家(英、美、德、法、日)以及苏联的语言推广进行过研究。也有研究者对菲律宾、新加坡、澳大利亚等国的语言政策进行过对比研究,提出语言多元化格局、开展多元语言教学的建议,但对于到底如何做,前人均未能提出具体的实施路径。本研究基于已有成果,对语言资源丰富的大国(中国、加拿大、澳大利亚、巴西)以及语言资源较小的国家(菲律宾、新加坡)的非官方语传承进行比较研究,并就非官方语如何传承提出一些实施路径的设想。

一、非官方语言的内涵及其传承的价值

(一)非官方语言的内涵

非官方语言是与“官方语言”相对的一个概念,指一个国家以法律形式确定的官方语言(国语)之外,本国境内的地方语言、民族语言。非官方语不包括本国之外的语言(外语)。比如,在加拿大,官方语言是英语、法语,两种官方语言以外的语言,就是非官方语言。在一些国家(如澳大利亚、菲律宾),非官方语也称少数民族祖裔语言 ( Heritage Language,简称“祖裔语言”)。在中国,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第19条“国家推广全国通用的普通话”的规定,中国的官方语言是普通话(国语),非官方语言则指方言(如吴语、客家话、闽南话)和少数民族的语言(如藏语、壮语、朝鲜族语)。

(二)非官方语言的价值

2000多年前,秦国实行了“书同文,车同轨”。官方语在建立统一国家、加强国家认同、传承人类文化、促进经济发展等方面发挥了极为重要的作用。那么,在一个统一的现代国家里,非官方语又有哪些价值、作用呢?

1.语言价值

语言是传递信息、表达思想的工具。作为“思想的外衣”,它是人类最重要的交际手段,是人们进行沟通、表达的主要方式,是一个民族的重要特征。非官方语的语言价值就是指人类区别于植物、区别于其它动物的典型特征,甚至是区别于其它高等动物的最主要特征。《春秋》中说,“人之所以为人者,言也。”苏东坡说,有意而言,意尽而言止者,天下之至言也。古希腊人也认为,在短短的语言中藏有丰富的智慧。德谟克利特说,要使人信服,一句言语常常比黄金更有效。古代贤人把语言称为“妙药”,如在一些边远山区的学校,接受过心理健康教育的教师,对那些有特殊需求的孩子,用当地的语言进行个体辅导,晓之以理,会产生良好的效果。

2.文化价值

研究表明,一个民族的文化,80%是通过口头语和书面语留传下来的。巴西有印第安民族305个,共使用274 种语言(Rodrigues 2005)。由于印第安人口总共只有89.69 万人[1],每种语言的使用人口不多,有的语言甚至只有一二人懂。随着全球化的加剧,强势语言不断介入与影响,印第安语逐步走向岌岌可危的境地,其兴衰存亡关系到巴西本土历史文化重要部分的传承或流失。因此,巴西语言学家若昂·莫德尔努指出:“若再不加以重视,巴西所面临的将是本国文化认同的缺失与民族精神连结的涣散。”只有传承好印第安语言,才能找回与民族精神的连结。在中国的青藏高原,包括多种语言文字在内的璀璨华夏文明在这里产生,这里有汉藏语系以及多种南亚语言的宝贵遗产,是见证华夏文化和中国文字发展的活化石。这些语言一旦消失,不仅对中华文明的传承与发展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甚至对人类文明的记录与延续都有着深远的负面影响。

3.社会价值

非官方语传承的社会价值指的是它会影响社会的和谐和稳定。其社会意义的一个重要方面就是维护社会稳定。由于不同地区非官方语的存在以及这些地区客观上的刑事、民事案件,如果警方不掌握非官方语,那么破案的难度会增加,甚至无法破案。在现实生活中,公安部门的侦察员走近一个群体,用方言轻声或大声喊出嫌疑人的名字,那个嫌疑犯会有自然的应答,这时,抓捕嫌疑犯的最佳时机就来了。

4.经济价值

与英语在中国的需求,以及“汉语热”在世界范围内持续升温相似,我国不少地区对广东“白话”的培训需求也在持续发展中。《中国语言文字事业发展报告(2017)》显示,语言行业年产值超2800 亿元。尽管在其中的份额还不是很大,但肯定有包括中国的方言——广东的“白话”、上海“上海话”、福建的“闽南话”以及“客家话”的培训收益。除了带来可观的经济收入,非官方语语言资源的开发还可以提供大量的就业岗位。

二、非官方语言传承国际比较的维度

非官方语传承国别化研究,既可以从其语言政策、语言规划、语言工程等宏观层面比较,也可以从非官方语传承的背景、政策、法制、机制、主体、对象、途径进行比较。本研究主要在后者这一层面进行研究比较。

(一)传承背景之比较

非官方语传承的背景,一般有语言背景、文化背景、政治背景等。

1.语言危机的挑战

根据UNESCO 的统计,在世界上约7 000 种口头语言中,超过50%的语言很可能会在几代之内消失。其中96%的语言,其使用者仅占世界人口的4%,在濒临灭亡[2]。巴西、中国都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为世界濒危语言数量最多的国家。UNESCO 把任何一种语言的消亡都视为人类无法弥补的损失[3]。

2.文化保存的需要

随着全球化进程的发展,英语作为国际通用语在世界范围内广泛传播,这在客观上对世界上多元的语言生态构成了日益严峻的挑战,很多民族语言处于“被挤压”的状态,使用空间狭窄,面临消失,而一旦消失,其承载的各种宝贵资源─民族传统、群体记忆、独特思维和表达方式也就会消失,世界上丰富多彩的文化多样性也会逐渐消退。因此,上世纪80年代,在世界保护人类语言文化多样性潮流的推动下,在巴西土著语言学界和土著民运动的呼吁下,巴西政府开始重视印第安土著语言问题。

在中国,经济欠发达地区的大量人口涌入经济发达地区,发达地区方言逐渐被弱化,比如苏州话、上海话。因为受城镇化影响,外来人口超过了本地人口,苏州人和上海人发现自己的社会交流语言主要是普通话,方言使用机会越来越少,方言已经被挤压了。为了保存方言及其蕴含的文化,苏州市在小学开设苏州方言课(选修课);上海市开设了上海话入门《学说上海话》视频教程,小学也开设了沪语兴趣班,有些小区开设了“学说上海话”培训班;在电视和交通广播中设置方言节目,让民众在生活中学习方言、传承文化。

3.人类权利的世界潮流

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之后,基于历史原因、地理环境、多民族共生的复杂因素和殖民地国家独立等政治因素,人类权利思潮风起云涌。1948年,《世界人权宣言》提出,“人人都有资格享受本《宣言》所载的一切权利和自由,不论其种族、肤色、性别、语言、财产、宗教、政治或其他见解、国籍或其他出身、身份。”人类的权利包括语言使用权。在殖民地时代,新加坡土著人没有使用自己语言的基本权利,独立之后,新加坡土著人民要求自己的语言使用权。在巴西,1988 年颁布联邦新宪法,第一次明确承认印第安人有使用自己语言的权利[4]。

(二)非官方语言传承的政策法制保障之比较

非官方语的传承,要有政策法制作为保障。政策包括规划、计划、官方文件,法制则包括国家法律、地方法规。在开展非官方语传承的比较研究中,我们发现,样本国的政策法制保障比较完善。

1.制订规划和计划

加拿大联邦政府以及各省政府都制定了文化保存计划、非官方语言教育计划。在多元文化教育政策的指引下,加拿大大多数地方政府及教育机构纷纷制定了“祖语教育计划”,利用政府的财力、设施和各民族地区的人力资源,开展祖语教育。

2.制订法律法规

1987 年澳大利亚确立了土著语言在澳的特殊地位,确保了土著人获得自己语言服务的基本权利[5]。在加拿大,国家以多重法律保护各种非官方语言。1982 年,加拿大公布了《加拿大权利与自由宪章》,对少数民族语言教育权利作了规定:可以用本民族语言少数民族子女可以进行教育。1988 年,加拿大又为各民族的语言权利提供了进一步的保证:英语和法语是加拿大的官方语言,但不会取消或贬低其它任何语言所享有的权利和特权。 1988年,加拿大颁布《官方语言法》,重申了英语和法语作为官方语言的平等性,同时也强调了保留和加强使用其他语言的重要性。在巴西,通过第5371号法令,成立了“国家印第安人基金会”,保护印第安土著语言。

(三)传承的机制之比较

机制是由机构及其运行的制度、措施和方法组成的体系。

在加拿大,第一,设立了专管部门、机构,任命专门官员。1972 年任命了主管多元文化的部长,1973 年设立多元文化协商委员会,并在国务秘书部设立多元文化专员,1993 年设立加拿大文化遗产部,将非官方语作为文化,在多元文化政策的庇护下生长和发展。第二,提供语言保存的经费。加拿大联邦政府每年设立专款,用来支持各省的土著语言、移民语言的教学经费。除联邦政府外,各省也安排财政经费,用于不同族裔语言提供公共服务的范围。

在巴西,1967 年成立了作为巴西联邦政府有关印第安人政策的官方执行与协调机构——“国家印第安人基金会”,以维护巴西印第安群体的合法权益,非官方语语言便是其中的重要内容。

(四)传承的主体之比较

如果说非官方语是一个事物,是传承的客体、对象,那么对非官方语有着认识能力、实践能力,享受权利并承担义务的法人、公民、负有责任的行使者、义务的承担者,就是承担非官方语传承的责任方、责任者。一般来说,实施非官方语言保存、传承的主体,有学校、有媒体,有社会组织(营利组织、非营利机构),也有立法、司法机构,还有行政部门(如在中国,从国家、省,到市、县的语言文字工作委员会及其办公室,简称“语委办”)。

按照责任大小,能力大小,覆盖面、影响力,在样本国,非官方语传承的主体有:

1.立法部门、司法、行政部门的主导作用

1982年,加拿大对少数民族语言教育权利作了规定,首次考虑到少数民族语言教育权利,这是加拿大语言政策上的一次历史性转变。1991 年巴西联邦总统颁布法令,以教育部取代“国家印第安人基金会”,教育部当年与司法部联合发布决议,在教育部成立“国家土著民学校辅助办公室”,同时要求各州教育厅成立“土著民教育领导小组”。2008年,菲律宾众议院召开教育与文化委员会的听证会,次年废除执行了35年的双语政策,规定在全国各类教学中采用基于母语的多元语言教学[6]。政府在非官方语的传承中起了主导推进作用。

2.学校的主体作用

我们认为,学校是教授语言、传递文化的主阵地,非官方语传承最关键的主体还是学校。在加拿大,非官方语言的教学称为少数民族祖裔语言的教学,它是免费的非官方语言教育。其祖语教育分为非学分、学分及双语课程三种。非学分课程的主要对象是幼儿园及小学低年级学生,学分课程大多是为小学高年级及中学开设的,其双语课程模式是半天官方语授课,半天以祖语授课。

在巴西,为土著民学校教育颁布的第一条法律是1991年巴西第26号法令,对全国的土著民学校教育进行统筹、跟进和评估,多渠道培养土著民教师。

3.民间组织的辅助作用

民间组织和社会机构是非官方语传承的重要手段。在巴西,政府邀请土著民教育人士和政府部门、非政府组织及高校的代表参加制定适合不同印第安民族、不同社会文化特点的土著民学校教育方案,落实土著民学校教育。

在加拿大,有研究、推广华语教育的团体。如专门研究语言教学的“国家祖裔语言资料中心”,负责处理华文教育事务、研讨出版刊物等的“安省中华总会馆中文教育委员会” ; 推广传统中华文化及正规华文教育的“加拿大华文教育会 ”;专门组织“安省中文教师联会” 的华文教师联谊会; 由政府资助成立以研究中文及中华文化的“ 全加华裔语言文化中心 ”。

在城市化浪潮中,受人口数量影响,也受经济状况影响,非官方语在中国受到挑战。在国际大都市上海,“新上海人”即不在上海出生、成长,但在大学毕业之后留在上海,或者从外地高校毕业后进入上海的新市民,以及他们的后代越来越多,“老上海人”发现自己原有的优势不复存在:一是自己处于“新上海人”的包围之中,二是新上海人的经济优势(包括从业机构的质量和声誉,也包括收入水平和支付能力)超过了自己这些“土著”,与新上海人交流、打交道要用普通话甚至英语。在上海这样处于高度城市化的地区,一些有识之士认识到,一旦体现本土文化和身份认同的语言消逝,便是文化的消失。因此,在社会生活、公共服务及文化服务、学校教育中推广非官方语,以实际举措来保护非官方语言的传承。上海电视台最本土化的娱乐频道中有《新老娘舅》《百家心》《快乐三兄弟》《新智力大冲浪》等主持人说沪语的节目,上海广播电台戏剧曲艺广播的大部分节目都是用沪语来播音。这种方式也有利于外来人口了解和掌握迁入地的地方语言、风俗习惯,增加社会粘连度。

4.家庭的传承作用

在研究中,我们发现,在中国有一部分年长的百姓不太会讲普通话,就用方言与同伴交流,并在家里教自己的晚辈。父母掌握了方言,也会用方言教自己的子女。根据中国的法律规定,中小学的教学语言是普通话,因此上过学的人都会讲普通话。父母与家庭成员在沟通时可以在普通话和非官方语言之间灵活地切换,代际之间自然传承了非官方语言。

(五)传承的对象之比较

1.持非官方语民众的后代

在菲律宾,非官方语传承的对象是当地土著居民的后代。在中国,有的爷爷奶奶只会讲方言,不会普通话;到爸爸妈妈这一辈,主要是讲普通话,在家里也常常讲方言;但到孙辈,他们就不会方言,甚至听不懂方言。为了让“新生代”能够听懂方言,他们就成为非官方语传承的对象。

2.国内从外地迁入本地的人群

为了让那些从外地迁移到发达地区的就业者、创业者了解本地的人文、历史、典故,体现他乡的风土人情,有的地方设立小学方言课(选修课),主要是学习当地方言,了解历史,掌握地方词汇的典故、出处。有的地方通过传媒手段来传承非官方语。例如,苏州广播电视总台社会经济频道设立了“苏州方言脱口秀栏目”—— 《施斌聊斋》,苏州交通广播则有方言脱口秀《阿万茶楼》。另外,在老城区的公交车上有苏州话的报站。这些措施都在保护、传承非官方语的同时,传播、弘扬了中国历史文化名城的传统文化与习俗。

3.从外国移民到本国的人群

在新加坡,大部分公民是移民,他们来自中国、印度、马来西亚、欧洲和阿拉伯地区,他们讲的是亚洲和欧洲不同的语言或方言。在传承非官方语的过程中,新加坡实行多语制,但并不是要求每个公民必须会讲四种官方语言,而是首先会讲英语,其次是会讲自己的母语(即华人会讲华语,马来人会讲马来语,印度人会讲泰米尔语),英语成为法定的、人人必须会讲的官方语言,其它三种母语成为非官方语,实行“1+N”的模式:英语必选,另外三种非官方语必须“三选一”。二战后,加拿大的移民主要来自欧洲、亚洲和其他地区,这些移民的到来改变了加拿大社会的民族结构,使英裔、法裔两大民族在加拿大人口中所占的比例有所下降,而其他民族所占比例上升了。自加拿大政府颁布多元文化政策后,非官方语言或少数民族语言教育开始在加拿大受到重视。各少数民族十分珍惜这一发扬自己民族文化的机会,积极响应祖语教育计划。例如,仅安大略省现在就有4000 个祖语班,学生10 万人[7]。这些人群成为非官方语传承的对象。

(六)传承的方式比较

传承的途径,表现在教学、研究、应用三个层面。在中国,还体现执政党和国家关于创造性传承、创新性发展优秀传统文化的意志和要求。

1.在常规学校开展双语教学来传承

最普遍的是常规学校里的双语教学。巴西是全球语言种类最为丰富的国家之一,可同时该国也是面临语言濒临灭绝情况最为严重的国家之一,拥有濒危语言数量位列世界第三[8],所以,巴西实行土著语言与官方语言(葡萄牙语)并行的双语教学。在加拿大,在祖语教育计划实施前,加拿大的常规学校内几乎没有华语教育的位置,而现在华语教育在常规学校内也占了一席之地,并越来越受到重视。在卑诗省,华语已被列为必修课程,在温哥华的公立中学,只要有15 个以上学生家长要求开设华语课程,学校就会设立祖语班。另外,加拿大政府从1994 年9 月起承认华语考试成绩可以作为大学认可的一种外语分数。

有的国家也通过设立专门学校来传承非官方语。如巴西,政府保护和传承土著语言的措施最重要的就是通过设立土著民学校。

2.通过研究来传承

在加拿大,除了高校的华语教学中开设中文课程、教材大多采用中国大陆简体字及汉语拼音课本之外,也设有其他高级研究课程,如中国艺术、历史、哲学、文学等。如多伦多大学共开有16门华文课程,可进修学士、硕士及博士学位。这也是高层次的、研究性的传承。

3.在社会服务中传承

在加拿大,政府实行对非官方语言使用的倾斜政策,在日常生活、公共服务及文化服务中宣传、使用、推广各种非官方语言文化,调动了少数民族对本族语言的学习、使用和传播的热情。在加拿大,最年轻的省级行政区努纳武特地区,政府对保持和传承因纽特传统知识和文化的举措,表现在努纳武特社区生活的各个具体层面。最突出的层面是在政府官方网站和社团的网站都兼用民族语言,突出民族传统特征的智慧缄言及纹章图饰。

三、非官方语言传承比较的结论和研究展望

(一)主要结论

综合上述分析,我们不难得出如下结论:

(1)社会基础是非官方语言得以传承的根本因素。

(2)国家政策是非官方语言得以传承的重要前提。国家的政策、法规,不仅很好地保存了当地的非官方语言,也为非官方语言文化的广泛传播提供了良好的生长土壤和发展契机。

(3)在传承非官方语言的力度和效果上,国家的法律比政策更有效更有力。因为政策仅有方向性、指导性,而法律具有强制性。

(4)现代技术是非官方语言得以传承的必要手段且潜力巨大。

(5)树立语言资源观念,可以促进语言生态平衡。

(6)非官方语言传承仍然面临挑战。在任何国家,无法借由简单的规划达到立竿见影的效果。在全球化浪潮中,各国同样面临政策收效性存疑的问题。在制定推行各项语言政策之余,如少数民族语言消亡、英语词汇大量渗透、文盲率居高等现象仍然存在,语言的规划管理还会遇到新的挑战。如在巴西,如何正确定位巴西葡语,处理好它与欧洲葡语间的关系;如何挽救大批濒临灭绝的印第安语言,守住这笔巨大的语言历史财富;如何在接轨国际化交流和保护本国语言地位及纯洁性间求得平衡,这些都是应当思考的问题。巴西在这些问题上的应对与决策也将是今后值得我们的持续关注与研究的课题。

(二)非官方语言研究展望

(1)在横向上,进行更大广度的研究,如增加对印度以及非洲国家的研究。

(2)在纵向上,深入研究一个国家的民族语言传承,以及防范语言传承中的反国家意识,如专门研究中国的赣方言,深入研究某个少数民族语言传承中出现的国家分裂倾向及其带来的危机。

(3)深入研究非官方语言传承的手段。如利用现代媒体传承非官方语言。

(4)深入研究非官方语言对语言生态维衡、文化多样发展的作用和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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