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联网+教育”背景下的直播教学策略改进研究
2020-03-03宋灵犀
姚 琦,宋灵犀
(1.重庆工商大学,重庆400067;2.重庆工商大学派斯学院,重庆 401520)
0 引言
早期的远程教育录像由公共电视台播送。随着传媒技术的发展,教学视频开始逐步借助录像带、CD和DVD等物理介质进行储存、传播。如今,得益于移动互联网和智能设备的应用,人们可以通过各种基于互联网的平台访问数字教学视频。因此,高等教育机构大都有借助教学视频来丰富教学内容的历史。如今,越来越多的教职员工通过数字录制或直播等线上的方式给学生授课[1]。
当下直播技术已成为高等教育中不可或缺的教学工具。直播教学的相关研究由来已久,前人的研究指出,直播教学不仅可以实现远程学习,还有助于增加学生的学习技能和自我效能感,从而最终提高学习成绩[2]。Willmot等[3]证实了直播教学与学习者的参与、娱乐和认同之存在紧密联系。研究指出,合理运用直播教学可以增强学习者的动机,提升学习体验并促进自主学习的发展。如今,与日俱增的在线教学资源改变了教师们的教学方式,丰富的多媒体资源更是能帮助教师进一步应对新的教学挑战,如在线观摩示范性的教学方法与实践、汲取教学策略,均对教师的职业发展和教学储备有所助益。由此可见,作为现有教育方式的补充,直播教学无论是对学生还是教师都极具吸引力。
国内外大量文献指出直播教学是“理想的展示实践的辅助工具”“教师自我评估的工具”以及“帮助学生准备考试的资源”等。但也同时指出网络延迟、限制性政策、难以操作以及无法满足学生个性化使用等问题成为普及直播教学的主要障碍[4]。本研究将从活动理论视角,从传播学的角度分析直播教学活动的元素,通过对教师的深度访谈,探讨直播教学活动的优缺点和改进方案[5]。
1 当代大学生的特点与直播技术赋能
当今的教育工作者不但需要持续地自我学习,还要了解学生不断变化的兴趣。想要更好地完成教学任务,教师必须要了解学生的特点、学习偏好和兴趣,并且通过自己的教学内容去激发学生的兴趣[6]。作为“Z世代”(即出生于20世纪90年代之后的青少年)的当代大学生在成长过程中广泛接触各种数字媒体(例如笔记本电脑、智能手机以及互联网等),因此也被称为“Digital native”,即数字原住民[7]。Dolot[8]指出,经常使用多任务应用程序(例如各种社交媒体)导致了Z世代的学生难以集中注意力或记忆某些东西。正如Salleh等[9]的描述,学生可能在阅读课本的同时听着音乐、更新他们的社交媒体状态等。正因为如此,教师在设计和提供教学资料时必须更加关注其上述特点。网络直播教学的第一个好处是其具备互动性强、形式活泼、资源多样等特点,恰好能够满足上述教学需求。
直播类媒体的兴起已经成为当下的趋势。如今的教育工作者不能只在教育学领域故步自封,而是应该开展适合社会需求的教育。将直播用于高等教育的必要性之一是教育需要跟上全球化的步伐。全球化和快速的技术变革衍生出了“无边界的世界”“全球信息自由化”和“全球学习”等概念。直播技术能够为学生提供丰富的信息和多样的交流手段,使他们积极参与到教育活动中。这意味着,尽管学生在性别、社会经济地位或地理条件等方面存在差异,但他们可以得到同等的受教育权利。
直播还允许学生根据自己的情况自主使用,如实时观看、重播和截图等。此外,直播平台还可以为学生提供多种多样的数字化学习资源,这与传统教学比起来更有利于促进学生的独立和个性化学习。因此,采用网络直播教学的第三个好处是它可以促进学生养成独立学习行为。
2 活动理论
社会文化理论中的活动理论(Activity theory)认为每个个体都是具有社会属性的,并会在特定的情境中受社会文化因素的影响。根据这一理论,当教师和学生进行直播教学活动时,他们的教学或学习实践同样会受到情境的影响。换言之,如何使用直播技术是由教师和学生在情境中的参与来决定的。
活动理论认为人们在与社会结构进行互动时,需要依靠工具、符号及约定等中介。活动理论认为人类的活动具有系统性,存在着建构、动态、竞合和开放等复杂多元的特性。活动框架中的主体是指参与活动的个人或群体。目标是指主体参与活动的动机或期待得到的结果。工具是指实体物品或符号,在主体和目标之间起到中介的作用。社区是指主体所属的社会和文化群体,它负责协调分配成员的任务、权力和责任等。规则是指法律、社会规则等用来规范和约束成员间的互动关系。劳动分工则决定了成员在参与活动时需要分担的任务和责任[9]。本研究将以活动理论为框架,分析直播教学中教师的活动和情境,剖析他们使用的工具,并最终提出直播教学的改进方案。
3 数据收集和分析
本研究采用就近抽样法,深度访谈了3所高校(高职高专、本科院校以及独立院校各1所)中的5名教师。这些教师来自于汉语言文学、会计学、心理学等专业。教龄1~12年不等,平均教龄5年。
3.1 中介工具
本研究中的中介工具是指直播教学中所用到的各种软件和平台,主要有钉钉、腾讯课堂和雨课堂等。“功能的便利性”得到了受访者们的一致好评,具体包括视频回放、签到和布置作业等。但在另一方面,受访者们也表示,在使用这些工具时经常遇到“系统或网络故障”以及“欠缺有效的互动”。为了解决这些问题,受访者们不得不在多个直播平台切换、多平台同时在线、重启电脑或重装软件等。这些活动不但打断了教学的连贯性,更给学生和教师带来了技术和操作方面的负担。此外,虽然理论上借助于各大教学平台,教师和学生可以获得大量的教辅材料,如视频、课件等。但是在实践中却发现这些材料不仅匮乏,而且老旧。
3.2 主体
直播教学中的教师控制并引导着教学活动的走向,因此他们是本研究中的主体。在教学策略上,受访者并未展现出与直播教学相适应的新型教学模式,依旧采用随堂提问和点名等传统教学模式。此外,大部分受访者表示在中介工具的种种限制下,他们更加注重通过课后作业、出勤和平时成绩来自我评估教学效果。
3.3 目标
在活动系统中,目标是推动整个系统的主要动力。因此,对于目标的分析有助于了解整个直播教学活动的发展过程。根据深度访谈,受访者们表示他们的教学目标仅仅是“完成基本的教学任务”。由于对于直播教学的不熟悉,以及工具的限制,教师们不得不适当地减少知识要点,以便在教学时间内让学生理解和接受最重要的内容。
由于缺少针对直播教学的评价机制,当问及如何确认是否完成教学目标时,受访者大都提到了三个自检标准:“一是到课率是否比较高;二是作业的完成情况是否能达到90%以上;三是上课随机答题的质量是否过关”。
3.4 社群
根据深度访谈,社群在在教学活动中最重要的功能是提供相关的培训和支援。由于缺少相关经验,绝大多数受访者并未做好充足的直播教学准备,这时来自社群的帮助便成了顺利完成教学任务的重要条件。然而在访谈中,大部分受访者表示来自社群的培训和支援仍然不足,主要包括缺少技术指导、培训不够人性化、重平台操作但轻教学策略等。
3.5 规则
在活动系统中,规则是指社群中的隐性或显性标准、社会关系和法律法规等。通过访谈得知:首先,受访者在直播教学中首先要遵守的规则是“禁止发表诋毁党和国家的言论或宣传宗教”。其次,在教学策略方面,受访者表示只要学生们不迟到,不早退,按时签到即可。最后,所有受访者都提到在直播教学这一新情境下,学校依然沿用传统教学的相关评估方法,并未制定相应的奖惩制度,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教师的创新积极性。
3.6 劳动分工
劳动分工协调每个成员的个人目标,然后将它们组合起来以完成某个活动的总目标。由于上文中所提到的培训和支援不足,因此在本研究中劳动分工特指教师间的经验分享。因为这种多名教师间的“非正式”互助行为,其目的也是为了“完成教学任务”这一总目标。
根据访谈,受访者会经常与其他教师分享直播教学心得,分享内容主要是“教学经验”和“平台使用技巧”。在教学经验方面,分享最多的是如何保证教学进度,以及分享教学经验(例如布置作业、不定时点名和随堂提问等)。相对于教学,受访者们在平台使用技巧方面的交流更加频繁,主要包括平台切换、应对死机和调节音视频等。有受访者表示不得不“找学生教老师如何解决语音发不出去问题,并制作操作视频给老师参考。而APP一些使用上的问题,学生会自己交流解决”。这一现象不但表明技术障碍给教学带来的威胁,也说明了对教师直播教学相关培训的不足。
4 结语
虽然直播教学有着便利性和资源丰富等诸多优势,但是本研究发现由于前期准备不足、工具限制和相关政策缺失等原因,并非所有受访者对直播教学保有积极的态度。因此,基于深度访谈的数据,本研究提出以下几个改进策略。
首先,在直播教学情境中教师需要改变自己身份,即从知识的传授者转向活动的组织者。直播教学的便利性和灵活性使得教师可以实时比传统教学更加多样的策略,因此在教学过程中需充分利用互联网上的资源开展个性化和个别化的教学,而非照搬传统模式。此外,教师还应在充分了解当下大学生诉求和兴趣的基础上,在教学过程中与学生一起分析和制定动态的学习目标和考核方式。
其次,本研究发现“劳动分工”和“社群”显示教师间的协同合作也是非常重要的。几乎每位受访者都表示仓促地开展直播教学给他们带来巨大的压力,为了填充教学时间,教师们不得不寻找更多的线上线下资料。对此,可以提倡与同事共同寻找与分享合适的教学资料,一起制定教学计划,并最终完善成为可供所有教师使用的直播教学策略库。这样不仅可以节约时间,也可以适当地分担教师的压力。
最后,学校可以适当下放选择直播平台的权力。不同的专业和学生必然存在不同的诉求和学习特点,而不同的直播平台也有他们自身的特征。应当允许教师自主选择自己熟悉的或是符合其教学目标的平台展开直播教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