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值虚无主义对新时代美好生活的影响及应对
2020-02-25时伟
时 伟
(浙江金融职业学院 马克思主义学院,浙江 杭州 310018)
美好生活是中国共产党在新时代带领人民不断追求的奋斗目标。新时代美好生活不仅昭示着在物质层面更上一台阶,还意味着在价值追求上向着马克思主义所倡导的“自由全面发展的人”更近一步。换句话说,新时代美好生活在关切“靠什么生活”的同时,更注重诸如“为什么生活”“怎样的生活才有意义”等问题。价值虚无主义作为虚无主义的一种存在样态,伴随着现代化的发展,它侵蚀着现代人的精神领域。个体在直面诸如“为什么活着”“如何活着”等人生意义的根本问题时,往往会表现出精神上的空虚和实际行为选择中的迷茫与失衡。追求美好生活是新时代最鲜明、最富凝聚力、动员力和号召力的奋斗目标。拥有正确的价值观和崇高的精神追求是美好生活蕴含的必不可少的价值维度,它指引着美好生活的建设模式和方向,最终指向人的全面发展。在此时代境遇下,警惕价值虚无主义对美好生活的消解,并找出应对之策,是建设新时代美好生活必须面对的理论问题和实践问题。
一、新时代美好生活的价值向度
明确“美好生活”的概念语义,是理解、追求和建设新时代美好生活的逻辑起点。从词语结构看,美好生活是由“美好”与“生活”两个词语构成,“美”与“好”本身就是具有伦理意蕴和价值向度的字词表达。根据《辞海》的解释,“生活”作为最广泛意义上的两层理解,“一是指人的各种活动;二是指生存、活着。”[1]生活是区别于动物的专属人的存在状态,意指除了基本的生存外,还有归属于价值观的精神层面的追求。生活本身就蕴含价值维度,“美好生活”更是事实和价值两个层面的统一,事实层面指更好地满足或提供人生存的客观条件,价值层面意指作为现实的人的审美需要和意义追求,直指生活的目的与意义。生活归根到底是为了服务于人的全面发展,就此而言,生活意义或精神价值的追求是理解新时代美好生活概念的核心。新时代美好生活无论在内容、主体还是评价标准等方面都内在地包含着价值因素,并在价值维度上决定并规范着其建设的范式和方向。
新时代美好生活的内容内蕴着价值维度。满足人民群众不同层次、不同种类的需要构成美好生活的基本内容。需要是具体的、历史的,具有客观性,也有自身遵循的发展规律。同时,我们更应该在需要的客观性、历史性中发现主体的能动性,在客观的需要中体悟主体不同的价值选择。满足自身需求是价值追求中的最稳定的动机。不同时期的不同需要是人们在对象性活动中所追求的价值目标的反映。恩格斯把满足人需要的资料划分为“生活资料、享受资料、发展和表现一切体力和智力所需的资料”[2],深刻揭示了人对直接满足生活需要的物质发展方面的超越性,随着低级(生理)层次的需求满足后,人的高级(精神)需求也逐步彰显,生活在多层次需求不断进阶的过程中逐步走向美好。当然,这里所言的需求的满足,不是简单地满足了一个需求才会产生下一个需求的线性发展,而是在各需求互相交织的状态中根据具体时代经济发展水平不同而呈现出的“需求优先性”问题。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意味着我们从站起来、富起来逐步走向强起来,经济社会的发展必然推动人民群众生活结构的变化,这也从一个方面映射着时代的发展。总体而言,新时代人民构建美好生活,处于基础性的物质文化需要在一定程度上不再是最迫切的需要,而精神提升、意义追求逐步超越单纯的对生存需要的获取和占有,“人民美好生活需要日益广泛,不仅对物质文化生活提出了更高要求,而且在民主、法治、公平、正义、安全、环境等方面的要求日益增长。”[3]即是说,价值需求随着基础物质需求的满足而比重日益增多,这是新时代美好生活内容体系结构的重要特征。
新时代美好生活的主体离不开价值维度。人民群众是新时代建设美好生活与享受美好生活的主体。“只有人才有生活,人也只表现为生活,离开了生活便没有人,离开人也无所谓生活,生活即人的现实或现实的人。”[4]人按照自己的需要和目的改造世界,但改造世界不仅仅是为了让客观世界变得异彩纷呈,更重要的是使人的主观世界逐步趋向完善。社会关系的丰富多样性决定了人本质的丰富性。人不仅能够像动物一样按照自然属性去构造生活,还能够按照“固有的尺度”和“美的规律”[5]去进行生产,按照社会发展规律和规范性价值去建构自己的生活,提升自己的价值。唯物史观认为,“历史不过是追求着自己目的的人的活动而已”[6],这意味着社会历史的发展与人的价值的实现是同一过程的两个方面,正是因为这样,现实的人的价值选择才在方向和路径上决定着具体时代美好生活的建设。
新时代美好生活的评价需要价值尺度。科学标准与价值标准的统一是评价美好生活的前提。马克思主义认为,生产力和经济财富的增长固然是社会进步的评价标准,但绝非唯一标准,价值尺度亦是评价社会发展不可或缺的标尺。就社会发展的目的和意义而言,可以把评价社会进步的标准看作是“价值判断”。习近平总书记要求要实现人民群众“更多、更直接、更实在的获得感、幸福感、安全感”,也即是说人民的获得感、幸福感、安全感是评价美好生活的直接标尺,它既包含生产力标准,也包含价值评价标准,是生产力标准和价值标准的统一,体现着科学维度和价值维度的有机统一。“三感”虽然就其客观来源而言,根本上取决于经济社会的发展程度,但是又需要通过人们思想上的主观感受以价值判断的方式表现出来。对新时代美好生活的评价必须秉持正确的价值标尺,在坚持生产力这一客观标尺的同时,更需要弘扬人的主体地位,从推动人的全面发展的价值维度来衡量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进步性。
二、价值虚无主义对新时代美好生活的影响
价值虚无主义属于价值观范畴,是人生态度和人生目的一种精神表征。客观来讲,价值虚无主义在人类历史发展的各个阶段都存在,但作为一种引起社会关注的现象,它产生于西方因“上帝死了”而导致的“最高价值的废黜”,并随着现代化的发展成为每一个现代化国家所关注的重要问题。价值虚无主义主要表现为终极价值的贬损,规范价值的逃遁和功利价值的独尊。[7]从马克思以人的发展程度划分的社会形态来看,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整体还处于“以物的依赖性为基础的人的独立性”的发展阶段。在这一阶段,一方面必须进一步重视物质基础的积累,这是人得以进一步充分发展的前提;另一方面,又必须以人的全面发展作为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进步的价值旨归。但是,必须注意的是,人们在发展的同时,往往会对物质利益产生过度的依赖和追捧,这就为价值虚无主义的产生和发展提供了温床。在诠释和构建美好生活的具体语境中,价值虚无主义使“超越性的终极关怀”[8]在部分人的价值体系中逐步退场,享乐、拜金等物质主义价值观蔓延,权力迷信、权力崇拜等官僚主义价值观滋生。我们应警惕价值虚无主义对新时代建设美好生活的消解作用,因为它直指美好生活的核心层面,关涉人的全面发展。
一是消解新时代美好生活的意义追求。寻求生活的意义是美好生活必需确立的价值坐标。确切地说,生活的意义在某种程度上表征着人类存在的最高价值,它超越了生物的本能性层面,挣脱了琐碎生活的束缚。伴随着物质生活水平的提高,意义的重要性愈加彰显。步入新时代,我国整体上解决了生存问题,迎接的新问题是人们如何在物质产品供给日益丰盈的市场经济中不迷失自身的价值追求,如何在资本市场、消费体系中确保崇高的精神信仰与坚定的理想信念。“生活的核心和意义总是一再从人们手边滑落;人们越来越少获得确定无疑的满足,所有的操劳最终都无价值可言。”[9]信仰的式微使人们更多关注微观的具体生活层面,而很少思考为什么要这样生活,生活的意义是什么,生活由此陷入意义危机。这带来的结果便是,人们过于追求世俗物质生活享受的同时,使信仰从“神圣”走向“物化”,信仰在世俗的物化世界中陷入虚无化的境地。[10]
二是模糊新时代美好生活的判断标准。价值虚无主义的表征还体现在价值判断标准的相对化,认为由于主体的认识经验和价值观的不同,不可能存在一个普遍的价值原则。这是源于价值虚无主义否认道德的规范性与权威性。当道德的律令不再来自上帝、宗教、 国家和社会,而是来自个人本身时,价值冲突便不可避免地会发生。[11]比如当今社会部分人奉行的“后现代主义”即是一种典型的价值相对主义的体现。后现代主义者以“怎么都行”的口号挑战、解构和戏谑着一切“权力话语”。[12]怎样才算美好生活?在价值虚无主义者看来,是否美好只是个人的一种主观认识和判断,单纯追求物质的占有是一种美好生活;追求感官体验的快乐和享受是一种美好生活;无欲无求的佛系态度也是一种美好生活。这种“怎么都行”“怎么都对”的“美好生活观”实质是一种价值观的虚无,不可避免地导致规范评判、终极评判的标准丧失,会使新时代追求美好生活陷入一种无方向感的空虚与迷茫中。没有美好生活的价值评价共识,会消解人们对执政党所倡导的美好生活范式的认同,更不利于凝聚共识,齐心协力共建美好生活。
三是诱发新时代美好生活的价值排序错乱。美好生活的价值系统是由基础价值、社会价值、政治价值等各价值之间互相关联、互相制约而保持的一个平衡状态。每个具体的现实的个人在建构自己的美好生活时,都会内在遵从自己无意识或有意识设定的价值排序。受制于不同时期社会经济发展水平、个人生活状况及价值取向的不同,不同的价值排序便导致了不同人的殊异生活,形成不同的生活理解与体验。但是,尽管人的主体选择有很大差别,却并不意味着生活无规律可循,整体而言,它遵循先满足生命、安全等基础价值再到追求享受、发展价值的顺序。我国人民从建国初追求温饱到新时期更加重视生活的小康,再到新时代人民在民主、法治、公平等方面提出的更高要求和期待,便是这一规律的具体体现。按照唯物史观视野下价值排序的发展规律,在价值选择上,新时代在满足人们物质层面需要的基础上,应该更加注重生活意义的超越性价值。市场经济的充分发展,价值虚无主义与现代消费社会的结合,一定程度上错乱了美好生活价值系统中应有的价值排序。具体表现为人们将追求拜金、享乐等物质主义价值置于生活的较高等级,而对精神的深刻追求和终极价值置于价值秩序中的较低等级,将个人主义价值排序优先于集体主义价值等。这与新时代美好生活要达到全体人民的共同富裕以及实现人的全面发展的价值目标背道而驰。
三、应对价值虚无主义的路径探索
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发展进程中,传统、现代与后现代主义“时空压缩”的历史语境,使价值虚无主义依然有一定的市场。从根本上讲,价值虚无主义是我国在现代化发展模式中,在改革开放、全球化进程中资本逻辑的消极作用在价值领域中的反映。在资本逻辑的体系中,“没有任何绝对的价值,因为对货币来说,价值本身是相对的。没有任何东西是不可让渡的,因为一切东西都可以换取货币而让渡。没有任何东西是高尚的、神圣的等等,因为一切东西都可以通过货币而占有。”[13]但是,对我国而言,社会主义制度的选择和推动人的全面发展这一核心价值取向,决定了资本逻辑不是我们奉行的圭臬,而恰恰是要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限制其发展。那么,如何有效克服资本逻辑带来的价值虚无主义?后现代主义虽然也是对资本逻辑的一种反思和批判,但在批判的同时也走入了虚无的极端,他们拒绝崇高、游戏人生的生活之道决定了他们自身无力从根本上克服资本逻辑。马克思的生活之道在于着眼于现实的历史性的生活过程,遵循生活的发展规律,以服务于人的自由全面发展为根本目的。因此,马克思主义的生活逻辑是超越资本逻辑、抵制价值虚无主义的总体路径,它超越后现代主义的所在之处,就是赋予生活崇高的价值,批判物性对人性的宰制,避免主体自身以及生活本身陷入价值的虚无。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了新时代,但中国仍将长期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立足这一基本国情,是一切工作的出发点。一方面,仍需重视和发挥资本的有力力量,创造更多的物质财富,为人民美好生活提供物质保障;另一方面,时刻警惕资本逻辑的消极影响,坚持生活逻辑引导资本健康发展,坚持人是发展的目的,寻求生活的价值,积极抵制因资本逻辑引起的价值虚无主义对美好生活的消解。当前,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价值发展理念,处理好“以人民为中心”与“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关系,坚持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引领社会生活,坚持在劳动实践中确立自我发展的生活观,都是新时代马克思主义生活逻辑的具体体现。
首先,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价值引领。“以经济建设为中心”是我国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基本路线的中心,坚持这一中心,对我国坚持社会主义的前途,快速摆脱经济落后的局面,加速社会主义现代化等方面都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但同时在某种程度上也形成了以经济指标来衡量工作成败、生活标准高低的思维定势,官僚主义、拜金主义、享乐主义等价值观便有了得以滋生的土壤。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告别了整体的物质匮乏,人们对“何为美好生活”有了更进一步的理性思考,更加侧重从生活意义的价值视角来看待。十八大以来,党中央提出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理念,准确把脉新时代发展阶段的需求,遵循生活发展规律,凸显价值取向在社会发展中的引领作用。坚持“以人民为中心”并不排斥坚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这是马克思的生活逻辑在新时代的具体体现。生产力不断充分发展,为人的自由全面发展提供更多必要的物质、文化需要支撑,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价值导向,使人逐步摆脱物质利益的异化,确保人自由全面发展的方向。使经济利益与价值原则相联姻,把功利和道义、功利的价值和精神的价值结合起来,落实美好生活内容的获得感与尊重人的生命价值,是克服价值虚无主义最坚实的盾牌。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价值取向在美好生活建设中的引领作用,就是以价值统帅生产,把人置于发展的目的,遵循“生产不是按照资本的逻辑进行的,而是按照生活的逻辑,即按照生产人必需的使用价值这样一种生产的本来面貌进行的。”[14]唯此,新时代美好生活建设才能逐步调整工具理性带来的价值失落,向着追求社会更加公平、生态环境更加宜人、民主政治参与更加充分的方向努力,也就是向着提升生活的意义与人的全面发展努力。
其次,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引领社会生活。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在马克思主义指导下,在我国长期的社会实践中不断形成并凝练出来的国家、社会、及个人层面的的共同认可的价值取向,是当代中国精神的集中体现,“也寄托着各族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15]。核心价值观“体现着一个社会评判是非曲直的价值标准”,属于规范价值层面。在当今多元化的价值系统中,普遍性的、规范价值观如果不占据统摄地位,其他非规范性价值观就会滋生和蔓延。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需要在新时代美好生活建设中占据主导地位,并在日常的生活实践中逐步转化为人们的情感认同、价值准则和行为习惯,使人们能够自觉、理性地辨别、反对及抵制价值虚无主义。首先,在理想信念层面,必须树立马克思主义的科学信仰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同理想。用科学的、彻底的理论及先进的思想指导人们正确认识个人积极进取的价值观与国家社会发展的正相关关系,指导人们正确认知并恰当处理利益诉求与道德追求之间的关系,宣传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在兴国强国过程中所发挥的凝心聚力、精神定力等价值引领力,进一步引导人们自觉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抵制不良社会思潮,尤其是资产阶级的个人主义、拜金主义、享乐主义等价值虚无主义,在国家倡导的社会核心价值观中确证自己的生活目的与人生意义。第二,处理好个人价值与社会价值的关系。人是社会关系的存在,个人的发展离不开自己的奋斗,更离不开他人、社会的支持。个人价值始终与社会价值紧密相连,人生价值的评价不是依据个人的价值观对自我进行评价的一个向内封闭的系统。人的社会性决定了评价人生价值的根本尺度是看他的实践活动是否符合社会发展的客观规律,是否为他人、为社会、为国家做出贡献。易言之,人要在奉献他人与社会的实践中创造和确证自身的价值,要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个人、社会、国家三个层面的要求有机融合统一,做到个人价值选择与社会价值导向的一致性,反思、批判“任何价值都是对等的”或“没有统一的、规范的价值”等价值虚无的存在样态。
再次,在劳动创造美好生活中确立自我发展与完善的生活价值。在马克思那里,劳动既是一种历史观,也是一种价值观。[16]历史唯物主义认为,劳动是人特有的存在方式。人是什么样的,和他的生产劳动过程是一致的。人通过劳动进行对象化活动,获得不断产生的生活物品的需要,并在这一过程中获得自己情感、欲望、自我意识等价值方面的满足,并反过来成为客观认识自己与世界的关系的依据。劳动不仅为新时代美好生活继续提供生活资料,使人民有“获得感”,同时,劳动在新时代越来越从“谋生的手段”向“人的第一需要”过渡,使人民有更多的“存在感”与“尊严感”。劳动成为“人的第一需要”在马克思的语境中,更多的是从终极价值即为人获得自由全发展的角度去体认的。如果失去劳动实践的内在支撑,便不懂人的尊严、价值产生的根本来源,更不懂得美好生活在价值追求层面上的体现和意义,相反,在物质欲望面前,相对贫困的人容易产生“不劳而获”“劳动也摆脱不了贫困”等思想,经济相对富裕的人则往往会通过过度消费来赋予生活的“美好”,通过追求社会地位来体现自己的“高贵”,生活中脱离了体现人本质的劳动,永远不会触摸到价值的真谛和生活的根本意义。习近平指出,“劳动是财富的源泉,也是幸福的源泉。”[16]新时代尽管劳动的形式发生很多了变化,但劳动创造财富和价值这一客观规律没有发生变化。目前,整体上我国已经由谋生劳动阶段走向体面劳动阶段,劳动越来越成为个体自身价值得以实现的根本途径,这需要进一步在社会范围内营造尊重劳动、劳动光荣、劳动幸福的价值认同,人人尊重劳动,尊重人人的劳动;要有确保劳动创造幸福的制度安排,加强机会平等、分配制度改革、法律制度保障等,确保劳动者的尊严和劳动成果的获得。最终在扎根于辛勤的劳动中,在劳动价值的认同中,在劳动活动的实践中确证自身和美好生活的价值与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