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能对等视角下《围城》中隐喻翻译研究
2020-01-29蓝思秦
摘 要:《围城》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一部讽刺十足的小说,隐喻的大量运用是全文的一大特色,也是最值得赏析的地方,自然也对译者提出了很大的挑战。在功能对等角度分析毛国权和珍妮·凯利的《围城》英文译本中的隐喻翻译,能为隐喻的英译提供一些理论指导和评价依据,并为隐喻翻译提供一种领先的方法。
关键词:《围城》;功能对等;隐喻翻译
作者简介:蓝思秦(1997-),女,汉族,江西新余人,温州大学2018级英语语言文学专业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英语语言学。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20)-36-0-02
一、引言
《围城》的英译本于1979年出版,该译本是由美国翻译家珍妮·凯利和美籍华裔学者茅国权的共同完成的。该译本自出版以来,在很大程度上加深了外国读者对中国文化的了解。在《围城》原文的众多修辞手法中,最突出的是钱钟书先生对隐喻的使用。在整部小说中,散布着数百种隐喻,所有隐喻的使用都具有丰富的想象力和创造力。作者把两个表面上看似毫无关联的东西放在一起,以此彰显其内在的相似性。当我们一页一页地阅读时,我们可以从多个维度感受到到作者笔下的人性。本文试图以珍妮·凯利和茅国权英译本为参考,并以功能对等理论为框架对《围城》中隐喻表达的英译进行分析和评价,发现功能对等理论能为隐喻的英译提供一些理论指导和评价依据,并为隐喻翻译提供一种领先的方法。
二、理论概述
隐喻是指在彼类事物的暗示之下感知、体验、想象、理解、谈论此类事物的心理行为,语言行为和文化行为[5]。隐喻包含了两个不同的源域,其中一个源域的概念要从另外一个源域中得到映射。要比较的对象和意象这两者必须存在一定程度上的相似性,同时二者也存在一定的差别。对象和意象二者间的差异越显著,隐喻使用产生的艺术效果就越大。隐喻作为一种修辞手法,是一个民族思维方式的表达,也是一个民族独特文化的表现形式。
尤金·奈达主张翻译过程中对等的两个基本方向:形式对等(formal equivalence);动态对等(dynamic equivalence)[1]。“形式对等”要求译文与原文在结构上贴近。为了实现形式上的对等,译者通常会采取“释译 ”的方法对原文进行翻译。为了最大限度地贴近原文的结构,译者会通过增加注释来帮助读者理解源语中的语言和文化。奈达把“动态对等”定义为,讯息与现接受者和原接受者之间的关系应该保持一[1]。因为译者在了解源语信息和文化的同时还要关注到目的语的文化以其语言特点。即目的语读者接收到的译文信息应与源语读者接收到的原文信息保持一致。翻译中的“功能对等”旨在达到一种高度的相似性,这种高度的相似性是指当目的语读者在进行译本的阅读过程当中,能够获取和源语读者在阅读原文本时同样的感受,译本能与原文本一样达到同样的文学效果,强调译本呈现的整体效果和原文所呈现的整体效果等值。
在《围城》英译本的研究中,很少有学者从功能对等这一理论角度对隐喻翻译进行研究。功能对等视角无论是给学者还是给读者都带来了一个全新的理解窗口。在珍妮·凯利及茅国权对隐喻表达的翻译中,处处体现了将隐喻还原为原隐喻,将隐喻变为新隐喻,将隐喻变为非隐喻以及在隐喻后加注等基于功能对等理论下的隐喻翻译策略,这些策略的使用力求使目的语读者获得与源语读者相同或相似的语境和美学效果。
三、基于功能对等理论的《围城》隐喻翻译分析
本文将功能对等理论下的四种翻译策略出发,对《围城》中的隐喻翻译进行实例分析。
(一)将隐喻还原为原隐喻
汉语和英语属于两大截然不同的语系,在表达上也存在着诸多的差异,例如:汉语使用偏向动词,而英文使用偏向名词和介词。但是,在一些隐喻的使用中却存在一些相同点,都是表示相同的意思。
例1:“这一张文凭,仿佛有亚当,夏娃下身那片树叶的功能。[3]”
译: “This diploma, it seemed, would function the same as Adam and Eves fig-leaf.[2]”
在这句话的表述当中,钱钟书先生在文中引用的直接是两个源自于《圣经》当中的经典人物。亚当,夏娃二者为被西方人所熟知,所以他在这里运用的是一个极具西方传统文化意义的隐喻。因以,译者在对其翻译的过程中,可以直接把“亚当,夏娃下身树叶”这个隐喻译为“Adam and Eves fig-leaf”。当目的语读者在看到这样的表述时,可以清晰明了的获取到作者在此处想要表达的意义和情感态度。这不仅体现了功能对等理论中的内容对等和词汇对等,而且还以简洁明了的语言表达了原文所要传达的信息。
(二)将隐喻变为新隐喻
在处理文学作品中的隱喻表达时,把一种语言中的隐喻转换成另外一种语言中的隐喻,是一种很好的语言处理方法。但英汉两种语言存在一定的差异,喻体所表达的意义有时也不是完全对应的。例如汉语中的一个喻体经常和英语中所对应的喻体有着大相径庭的意思,而人们认为完全没有任何联系的两个喻体,有时却有着相同的含义。所以在翻译的过程中,当译者了解到源语与目的语之间喻体所表达寓意同一性的同时,也要考虑到二者间的差异性。在二者存在差异性时,译者要先分析出原文中隐喻表达所含有的意义,在从目标语中找出所对应的隐喻表达,也就是将隐喻进行转换,把对于目标语读者来说陌生的隐喻转换成他们所熟知的隐喻,在功能上实现对等。
例2:“今天也甘拜下风了。[4]”
译:“but you should be quite willing to take a back seat today. [2]”
对“甘拜下风”一词译者没有采取意译的方法,也没有对该词语进行直译后加注,而是选取了英文中类似的表达来翻译。译者将“甘拜下风”译为“take a back seat”。在英文的表达当中其意味着“occupy an inferior position; allow another to be in control”。“甘拜下风”和“take a back seat”二者所采用的意象虽不同,但所表达的意思相同,译者使译文和原文二者实现了意义上的对等。
(三)将隐喻变为非隐喻
有些隐喻由于极具民族文化特色,在目的语中无法找到相应的表达。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译者硬是将原文中的隐喻翻译出来,不仅无法把作者想要表达意义阐述出来,反而使得目的语读者在行文的阅读过程当中不流畅,甚至会造成误读。有时为了降低读者对文章理解的困惑,译者可以摒弃将其同样译为隐喻,而是结合上下文,将原文中的隐喻用一般语言表达出来。
例3:“读着一首诗就联想到无数诗来烘云托月。”[3]
译:“If a poem has allusions, it means more to someone who can recognize them; reading it will bring to mind countless others which can set it off in contrast.[2]”
“烘云托月”是一个极具中国特色的表达,它是一个源自于中国绘画艺术的成语,译者没有强行将其直接翻译为“paint the clouds to highlight the moon”.这样翻译会使读者感到不知所云,所以译者在联系上下文之后,将其翻译成为“对比烘托”的意思,完美地诠释了原作者的意思,又让读者对文章的理解更加明晰,实现了原文和译文在意义上的对等。
(四)在隐喻后面加注
在文学作品翻译中,为了体现原文特色,译者有时会采取直译的方法来复制原文中的意象,然后再对其添加注释,以此来使读者直观的感受源语文化的特点,更好地去了解源语文化。
例4:“鸿渐给酒摆布得失掉自制力道:“反正你會摆空城计。”[3]
译:“Under the influence of alcohol,Hung-chien had lost his self-control,as he blurted out,Anyway,you could always pull the ‘empty-town bluff. [2]”
“空城计”的隐喻意义对于中国读者来说是非常熟悉的,但是对于那些没有读过《三国演义》的外国读者来说,理解其背后的隐喻意义就比较困难。为了在翻译过程当中凸显中国文化特色,翻译人员会采取对此类隐喻表达进行直接翻译,然后在该隐喻表达后添加注释的方法来解释这一意象背后的文化意义。在该翻译方式下,目的语读者能获取和源语读者同样的文化信息,这样在实现意义对等的同时也能保障句法的对等。
四、小结
在对《围城》这一作品中的隐喻进行英汉的对比分析后,我们可以看出,隐喻不仅仅是一种语言现象,更是一种文化现象。我们了解到英汉两种语言在隐喻的使用方面既存在差异也存在相似之处是由于不同文化之间既存在差异性也具有相似性。在上述章节中,我们讨论了对等理论在《围城》隐喻翻译中的应用,了解到在翻译中不可能实现“绝对对等” 。通过分析发现:运用功能对等理论来进行隐喻翻译,可以在很大程度上使读者获得与原文读者相同或相似的语境效果,使译文读者与原文实现了最佳对等。
参考文献:
[1]Eugene, A.Nida . Toward a Science of Translating[M]. Leiden: Brill. 1964.159.
[2]Kelly, Jeanne and Mao, Nathan K. Fortress Besieged[M]. Bloomington: Indiana University Press.1975.12.45.75.109.123.211.
[3]钱钟书. 围城[M]. 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0.10.33.39.79.127.
[4]钱钟书. 围城[M]. 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4.109.211.
[5]束定芳. 隐喻学研究[M]. 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