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药在新冠肺炎防治中的疗效研究

祁建宏，董芳旭，王 轲，王 凯，张善语

（山东中医药大学 1.药学院；2.外国语学院，山东 济南 250300）

20世纪末期，比利时发生了由中草药引起的严重肾毒性事件[1]，实际上处方中的汉防己无意中被替换为另一种中草药广防己，这与早期中药认识不足、控制不严、监督不力等有很大关系，这也是阻碍中医药国际化的绊脚石。面对疾病的多样化和复杂性，出现了大量的临床不合理用药现象，主要体现在对中药不良反应缺乏认识和用药不当等问题。文中揭示了中药相关的误区、中药用法用量的现状及有毒中药的管理、配伍禁忌的绝对性和相对性的思考，以期增强大众对中药的认识。另外，分别介绍了中药防治新冠肺炎的优势，凸显中药的合理使用对新冠肺炎防控的重要性。

1 中药疗效的影响因素

现阶段，影响中药疗效的因素很多，比如患者对中药的认识和服用存在误区、医护人员对中药的使用及贮存管理不当也会影响到中药的疗效，甚至出现毒副作用。

1.1 用药误区

徐南图[2]探讨了高血压的用药误区，其中指出一些高血压患者认为用中药降压更安全。俗话说“是药三分毒”，不是所有的药物都是身体需要的营养素，都可能存在毒副作用，中药也不例外。据文献记载，不少于几十种甚至近百种的中药具有不同程度的毒副作用。有些人认为中药可以随意使用，一般来说，中药的副作用比西药小，但这并不意味着中药没有副作用。中药自身的毒性作用或者使用不当，也会产生严重的后果。自古以来，传统医学从不否认中药的毒性，反而对其毒性有着深刻的了解。国家药典将有毒药物分为“小毒”，“中毒”，“大毒”三个级别。21世纪初期，部分中药如马兜铃则表现为严重的肾衰竭[3]，有些药物还表现出肝毒性、心脏毒性等，在使用时需格外小心。黄小艺[4]对中药使用的现状进行调查和探讨，随着居民生活和经济条件的不断改善，更多人展现出对中药补品的青睐，认为在无病的条件下可以起到滋养机体、延年益寿的功效。实际情况则不然，中老年群体也要根据自身情况滋补中药，有的人本身不需要滋补，但服用补药后，反而会出现口鼻流血等病理症状。此外，对于正处于发育期的儿童和青少年来说，更不应该乱用补药或大剂量的服用，可能会破坏机体的阴阳平衡，产生不可预知的副作用。比如大补元气的人参，可安神益智。但是儿童过量的服用，可能会出现性早熟、发育异常等现象；长期服用，可能出现失眠、焦虑甚至腹泻等不良反应。

1.2 用法用量

目前，中药在临床上的用法用量，大多是依据中医个人的经验。而对于提倡建立统一标准说法，往往是褒贬参半。陈可等[5]对中药汤剂的用法和用量的规范化进行阐述，他认为中药的剂量应根据患者的病情、患者的体质、药物的性质和季节而定。即应根据人、时间、地点的不同，采用“辨证施治”的中医药理论以达到治疗效果的最大化。一般说来，在不确定的情况下，应按照药典规定的剂量，若其病情加重，则可酌情加量，但不应超过其最大用药量。有人对天仙子用法和用量进行了文献考证，发现天仙子是一种有毒中药，唐代以前在方剂中使用较少。即使作为外用药物，多为非定量用药。唐代常以1克为内服天仙子的衡量标准，而宋代及以后，一般以0.5克为限度。其服用方式，除水煎剂外，还可泡酒、制作面食/粥等[6]。此外，中药的用法、用量及其相应的管理措施也需要进一步的完善[7]，长期使用或大剂量使用有毒中药会引起中毒等安全问题。对于有毒中药，医护人员应做到明确其用量，医疗单位应加强管理、正确贮存，在保证用药安全的前提下充分发挥中药的功效，最大程度地降低毒性，以达到安全用药的目的。

1.3 配伍禁忌

中医自古讲究十八反、十九畏的配伍禁忌。其中的药对配伍，会影响到药物的疗效和毒副性作用。如芫花与甘草不和、硫磺畏芒硝等等。不仅仅是中药与中药之间存在配伍，同样中药与西药也存在不合理的协同应用。唐志芳等[8]探讨了中西药结合在治疗神经系统类疾病时，发现其不合理的联合应用会显著降低治疗效果且副作用增加，其主要机制包括：毒性协同作用、药效拮抗作用、沉淀、离子化程度增高、吸收减少、排泄增加、代谢加快、延缓分解造成的蓄积等。然而，现代医学研究发现，常见的配伍禁忌也并非绝对性。附子与贝母配伍是传统的中医配伍禁忌，然而二者通过β-Ars信号通路发挥协同作用，对早期肺动脉高压有一定的疗效。随着治疗时间的延长和病情的进展，其心脏毒副作用加剧。发现以人参作为配伍的协调剂，可显著地降低心脏毒性[9]。这种配伍禁忌药对的相对性研究，有一定的临床指导意义。

2 中药在新冠肺炎防治中的优势

新冠肺炎期间，合理使用中药为提高病情的治愈率、缩短治疗周期、降低“转重率”、防控疫情蔓延等方面提供了一种有效且快速地治疗手段。

2.1 有效率高

据报道[10]，截至2020年2月中旬，湖北省多家医院的中药使用率为 83.3%，而中医院的中药使用率为 96.4%；此外，中药可显著地改善这些患者的上呼吸道症状及肺部病理特征等，有效率达到 81.3%。从该数据可以看出，中药的使用率和有效率均处于较高水平，对新冠肺炎的疗效也得到医护人员的认可。

2.2 中西医结合，缩短治疗周期

作为疫情防控的先锋队，董国菊等医护人员对100多例患者采用中西医结合的方法治疗，发现与同院区相比，重型患者的病程周期、有效率、出院率等数据均处于优势水平[11]。这说明，中西医结合的治疗手段对于该病的治愈有明显地促进作用。

2.3 降低“转重率”

对于新型冠肺炎而言，中医药的优势在于除了能够缓解轻症患者的症状以外，能够有效减少轻症患者向重症患者的转化。细胞因子风暴，能够导致多个器官功能的衰竭，并产生较高的死亡率，是新冠肺炎由轻症转为重症的主要原因。王利等[12]从细胞因子风暴角度阐明中药能够改善肺部损伤的各种指标，并可能通过 Fas/Fas-L、IL-23/Th17等途径下调相关细胞因子的水平，对于肺部炎症的加重有重要的抑制作用。

2.4 治疗手段的多样化

除了中药的内治疗法，其外治方法也是别具一格。开学前夕，山东中医药大学为273名学子精心准备了避瘟香囊。此次疫情归属“湿毒疫”大类，应选用芳香化浊中药（石菖蒲、苍术等）为主。此外，还有气雾剂、熏蒸、足浴等方法，对祛除病邪、提高免疫力有重要的协同作用。

2.5 治未病，防控疫情蔓延

疫情期间，多种中药制剂的防治效果取得良好的疗效，如连花清瘟等。《黄帝内经》中“治未病”的理念，对于有效地遏制疫情的蔓延有重要的意义。以此引申出来的观点：中医药应该早介入并且全程参与。

3 结语

鉴于对中药的用药误区、用法用量及配伍禁忌的理解，提出用药安全是保证生命健康的关键。中药的用药安全除了保证其自身的质量安全，还需要从大众和医疗机构的视角加强对中药的认识和管理。公众对中药应用的误解/曲解不容忽视，如何普及中药的相关知识亟待提上日程。规范医疗单位对有毒药物的管理和应用，加强相关医疗人员对药学相关知识的学习，做到理论结合临床，才能更好地服务于大众。

中医药在防治新冠肺炎中的几点思考：①加强中西医结合，不仅仅是用药、医疗器械等客观因素的融合，更是中西医思想的大碰撞和相互借鉴。②充分发挥中药在降低“转重率”方面的优势，切实做到早介入、全程参与，阻止疫情的进一步蔓延。③参考古籍经典，充分考虑现状、地域、时令、个体等差异，并结合现代技术手段，为中医药防治新冠肺炎提供新的想法。④传承中医药传统治疗手段的多样化（如穴位敷贴、太极等），深入贯彻“治未病”的中医思想。⑤抓住时代的机遇，向全世界宣扬中国特色的中医药风格，做到中药质量和疗效并重。

随着现代医疗技术的发展及各学科的相互融合，中医药在基础研究和临床实践中不断创新和应用，尤其是在新冠肺炎期间，中医药取得了良好的疗效。正确地传承并发扬中医药知识，将是推动中医药国际化发展的重要环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