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新型政党制度的六重逻辑
2020-01-16杨琳瑜
杨琳瑜
(中共漯河市委党校,河南 漯河462001)
政党制度是现代国家治理的重要制度安排,是国家治理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国家治理能力的重要来源。正如著名政治学家谢茨施耐德所指出的:“毫无疑问,政党的兴起是现代政府的显著标志之一……政党并不是现代政府的附属物,它们处于现代政府的中心,并扮演着决定性和创造性的角色。”[1]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作为我国一项基本政治制度,是中国共产党、中国人民和各民主党派、无党派人士的伟大政治创造,是从中国土壤中生长出来的新型政党制度。”[2]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决定》将“坚持和完善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作为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新型政党制度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史、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史、世界政党政治史上,都具有特殊的意义和独特的价值。
一、理论的逻辑:马克思主义政党学说与中国具体实践相结合的伟大创造
马克思主义是我们立党立国的根本指导思想。新型政党制度是马克思主义政党理论与中国具体国情创造性结合的产物。马克思列宁主义统一战线理论、人民民主理论和政党及政党关系理论以及中国共产党人对其创造性发展形成的多党合作理论是中国新型政党制度的坚实理论根基。
马克思、恩格斯、列宁的多党合作思想是新型政党制度理论产生的思想渊源。《共产党宣言》《哥达纲领批判》《关于共产主义同盟的历史》等著作比较系统地阐述了无产阶级建党学说,鲜明地提出了无产阶级政党与其他政党合作的思想,并深刻地论述了与其他政党合作应该采取的原则和态度。马克思、恩格斯明确提出,“共产党人到处都努力争取全世界民主政党之间的团结和协调”[3],“在政治上为了一定的目的,甚至可以同魔鬼结成联盟,只是必须肯定,是你领着魔鬼走而不是魔鬼领着你走”[4]。这是中国新型政党制度形成的理论源泉。列宁关于多党合作的思想与实践奠定了社会主义国家实行无产阶级政党与其他政党合作的思想基础。列宁指出,在一定的条件下,工农“联盟也会成为上层的,即左派社会革命党人和布尔什维克之间的真诚的联合”[5],“没有工人民主派和资产阶级民主派的步调一致的行动,就不可能取得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的胜利”[6]。等。这些重要论述为多党合作的阶级基础、政治基础、策略遵循等提供了理论基础,形成了无产阶级多党合作思想理论。
毛泽东多党合作思想是新型政党制度理论形成与发展的思想基础。毛泽东同志提出,中国共产党要夺取中国革命的胜利,必须争取、团结一切中间阶级和中坚力量,扩大革命阵营。因此,中国共产党采取了争取、联合民主党派的方针,通过民主党派成功地团结了民族资产阶级和城市小资产阶级,广泛争取了同盟军,为新民主主义革命的胜利创造了极为有利的政治条件,确立了具有中国特色的多党合作的基本格局。在社会主义建设时期,毛泽东同志提出“长期共存,互相监督”基本方针,强调“不但过去如此,而且将来也可以如此,就是长期共存,互相监督”。这些论述为中国新型政党制度理论形成与发展提供了思想基础。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是新型政党制度理论发展的思想体系。在改革开放的历史时期,以邓小平、江泽民、胡锦涛同志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适应历史和时代发展要求,与时俱进、开拓创新,提出一系列多党合作新的理论观点、政策思想,进一步明确了民主党派的性质、地位和作用,确立了“长期共存、互相监督、肝胆相照、荣辱与共”的方针,阐明了政党制度的衡量标准,回答了多党合作价值和功能的问题,实现了政党关系长期和谐,发展了新型政党制度理论体系,并通过提出修改宪法建议,制定政策性文件和纪要,使多党合作逐步走上制度化、规范化轨道,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事业不断前进和发展。
新型政党制度理论是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提出了一系列关于丰富、完善和创新我国新型政党制度的新思想新观点新论断,极大地丰富和发展了中国政党制度理论和实践,为世界政党制度的发展提供了中国智慧,极大地丰富了马克思主义政党学说理论宝库,为我们在新时代进一步坚持、发展和完善中国新型政党制度提供了根本遵循。新型政党制度既坚持了马克思主义政党学说的基本原则,又根据时代条件赋予其鲜明的中国特色,并在新时代不断走向成熟完善。
二、实践的逻辑:近现代史发展的必然抉择
近代以来的中国社会性质与社会结构决定了任何政党要支撑起中国革命和现代化的发展,都必须广泛联合各种积极的社会政治力量形成广泛同盟,才能在巩固领导的基础上充分成为核心力量。中国新型政党制度是中国人民在救亡图存的奋斗过程中,在总结和吸取旧式政党制度深刻教训基础上的历史选择,是中国共产党和各民主党派的共同选择,是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发展历程中得以定型和成熟完善的。新型政党制度的产生、形成与发展是经历了一系列革命、建设和改革开放的实践检验,证明是能够最大限度地整合各种力量与资源、最适合中国具体国情和实际的政党制度。
新型政党制度在革命斗争中形成:各民主党派自觉接受中国共产党领导。新型政党制度的最早孕育与实际发生,既是基于革命统一战线的现实需要,也是基于“国事是国家公事”[7]的逻辑原点。自20 世纪40年代起,中国共产党与各民主党派和无党派人士开始展开合作。以民族资产阶级及其知识分子为社会基础的各民主党派及无党派民主人士,是反帝爱国、追求民主的社会进步力量。抗日战争胜利后,中国所面临的“两种命运、两种前途”已经泾渭分明,通过推翻国民党独裁政权,进而建立一个独立、民主、和平、统一的新中国,成为各民主党派和无党派民主人士的共同愿望。1948年4月30日,中共中央发布“五一口号”,响亮地提出召开政治协商会议、成立民主联合政府的号召,各民主党派、无党派民主人士积极响应。“五一口号”推动了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得以在中国的土壤里生根发芽、成长、壮大,为新型政党制度的形成提供了旗帜和方向、根系和源头、史实和依据[8]。新型政党制度是基于“五一口号”及各民主党派积极响应、拥护这一口号的双向选择结果。
新型政党制度在建设、改革中完善:构筑多党合作长期稳定全面发展的基本格局。新政协的胜利召开标志着中国特色新型政党制度正式确立。1949年9月21日,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一届全体会议召开,共有来自中国共产党、各民主党派、各人民团体等45个单位的662名代表参加,这次会议成为中国新型政党制度诞生的标志。在《论十大关系》中,毛泽东同志明确提出,中共和各民主党派的关系是长期共存、互相监督。“长期共存、互相监督”在党的八大被确立为多党合作的基本方针,突破了苏联“一党制”政党模式,使新型政党制度在社会主义条件下进一步发展。党的十二大形成并确认了“长期共存、互相监督、肝胆相照、荣辱与共”的“十六字方针”。1982年通过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规定:“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是有广泛代表性的统一战线组织。”1993年,八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把“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将长期存在和发展”载入宪法。江泽民同志指出:“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是适合中国国情、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新型政党制度。”[9]胡锦涛同志指出:“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作为我国的一项基本政治制度,是符合我国国情、具有鲜明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新型政党制度。”[10]新型政党制度确立并不断发展完善,制度话语呈现出历史性特征。
新型政党制度在新时代成熟定型:为世界政党政治发展提供了中国方案。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我们应该不忘多党合作建立之初心,坚定不移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把我国社会主义政党制度坚持好、发展好、完善好,不忘合作初心、继续携手前进。”[2]这为推动多党合作事业发展提供了根本遵循,为充分发挥新型政党制度效能指明了方向。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是中国共产党的初心和使命,也是新型政党制度的初心和使命。新型政党制度是夺取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胜利的必然选择,它有利于在新时代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实现“有事多商量、有事好商量、有事会商量”,有利于携手共谋大事,提高效率,减少内耗,加速和促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进程。
新型政党制度的实践逻辑表明,包括政党制度在内的任何制度的构建都不是一次完成的,在历史实践发展基础上的创新,是新时代政党制度的题中之意[11]。新型政党制度形成、发展与完善的根本原因在于中国共产党和各民主党派有着共同的初心: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这一共同的初心和使命,成为各党派勠力同心、携手前进的最根本动力,筑牢了新型政党制度的基石。
三、文化的逻辑:根植于中国深厚的文化土壤
文化是一个国家的灵魂与命脉,是孕育国家政治经济体制模式的土壤。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决定》鲜明提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和国家治理体系是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植根中国大地、具有深厚中华文化根基、深得人民拥护的制度和治理体系。”新型政党制度作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基本制度,与西方政治制度不是发展阶段的差异,而是文明基因的差异。新型政党制度植根于中国的历史文化土壤,具有中华优秀传统政治文化的深厚基因以及鲜明的民族文化特色。
“大一统”共同体传统是新型政党制度的历史积淀。中华文明之所以是世界上唯一没有断流的伟大文明,中国政党制度之所以是一党执政、多党合作,而非西方政党轮替模式,是由大一统传统所决定的[12]。与古希腊城邦、罗马帝国治理的模式不同,自秦代形成的“大一统”在最大限度地整合资源,维护国家统一、社会稳定、发展经济、抵御外来侵略、组织水利工程、防止分裂割据、加强民族交流等诸多方面做出了重要贡献,使中国长期居于世界民族之林前列。大一统必然维护家国本位、责任伦理的共同体精神,必然要求坚强有力、以民为本的领导核心,必然坚守国家统一、民族独立的政治底线,必然采取和而不同、求同存异的合作方式,必然塑造天下为公、修齐治平的士人精神[13]。中国共产党作为中华优秀传统政治文化的传承者,既契合了“大一统”传统对领导者一元化的内在要求,又适应了政党政治发展的时代潮流。
和合文化是中国特色政党制度的文化根源。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它(指新型政党制度)不仅符合当代中国实际,而且符合中华民族一贯倡导的天下为公、兼容并蓄、求同存异等优秀传统文化,是对人类政治文明的重大贡献。”[2]和合文化作为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主要体现在和而不同、求同存异的价值观,平等相处、彼此尊重的平等观,民族融合、协和万邦的民族国家观,天下大同、天下为公的世界观等。中华传统文化中这种“和为贵”“和而不同”的思想极大地影响了中国现代的民主政治,也构成了当代中国政党制度的文化基因[14]。以和合文化精神为积淀,在新型政党制度中孕育生成了中国共产党与各民主党派“和而不同”的和谐型政党关系、“求同存异”的合作型政党关系和“同心同德”的同心型政党关系[15]。新型政党制度汲取与发扬和合文化精神,具有“共产党领导、多党派合作,共产党执政、多党派参政”的显著特征,它以合作协商代替了对立争斗,能够有效地避免政党之间互相倾轧而造成的政局不稳和政权频繁更迭,保持政治稳定和社会和谐。
文化的繁荣兴盛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强大精神力量。深入研究新型政党制度的深厚文化底蕴、提炼多党合作对外传播的文化符号,对加强新型政党制度建设、抵御对西方自由民主的盲信、回应西方对我国政党制度的质疑,构建新型政党制度的话语权,具有重大的理论意义和现实意义。
四、民主的逻辑:本质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协商民主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既强调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也强调发扬社会主义民主。”[2]人民民主是社会主义的生命,新型政党制度生动地展示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的实质和人民民主的真谛。政治协商、民主监督、参政议政,就是这种民主最基本的体现。作为实现党的领导的重要方式,社会主义协商民主是民主政治的独特的、独有的、独到的形式。
丰富了民主实现形式。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实现民主的形式是丰富多样的,不能拘泥于刻板的模式,更不能说只有一种放之四海而皆准的评判标准。人民是否享有民主权利,要看人民是否在选举时有投票的权利,也要看人民在日常政治生活中是否有持续参与的权利;要看人民有没有进行民主选举的权利,也要看人民有没有进行民主决策、民主管理、民主监督的权利。”[16]以往的政党制度,宣扬选举民主,唯选举得票至上,无法切实体现民心民意。而由此导致的后果是,人民只有投票的权利,只有在投票时被唤醒、投票后就进入休眠期,而没有广泛的真实的权利,这显然只是形式主义的民主。新型政党制度摒弃了传统民主实现形式的认知,以协商民主的形式真正代表最广泛的人民利益。协商民主以更关乎人民群众的切身利益和根本利益、现实利益和长远利益、局部利益和全局利益而受到广泛应用[17]。中国社会主义协商民主使民主的形式更加丰富、民主的渠道更加拓展、民主的内涵更加深刻。在新时代,新型政党制度发挥作用的舞台极为广阔,中国式民主在中国行得通、很管用。
独特的民主政治功能。新型政党制度彰显了人民民主的独特功能和优势。一是利益表达的广泛性和真实性相统一。中国共产党与各民主党派的团结合作保证了新型政党制度利益表达功能的广泛性,通过协商寻求公共利益的最大化保证了新型政党制度利益表达功能的真实性,政党制度的利益表达功能的持久性在各政党为了共同利益而奋斗的基础上得以实现。二是政治参与的有序性和有效性相统一。新型政党制度通过制度化、程序化、规范化的安排集中各种意见和建议,推动决策科学化民主化,能够把社会整合与政治参与相结合,政党制度的政治参与功能在有序参与和有效参与的有机统一中得以实现。三是民主监督的人民性和政党性相统一。各个政党和无党派人士为着共同目标而团结奋斗,把自觉接受人民群众的社会监督和人大制度下的法律监督有机结合起来,赋予了政党制度监督功能鲜明的人民性。同时,各政党在党际层面基于国家发展利益而互相监督,成功开辟了一种新型的政党监督模式。
群众路线的制度载体。习近平总书记指出:“社会主义协商民主,是中国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特有形式和独特优势,是中国共产党的群众路线在政治领域的重要体现。”[18]这是我们党第一次从践行群众路线的视角阐释了社会主义协商民主的特质与优势。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涉及全国各族人民利益的事情,要在全体人民和全社会中广泛商量;涉及一个地方人民群众利益的事情,要在这个地方的人民群众中广泛商量;涉及一部分群众利益、特定群众利益的事情,要在这部分群众中广泛商量;涉及基层群众利益的事情,要在基层群众中广泛商量。”[19]这不仅对新型政党制度与统一战线的价值衔接进行了阐释,还与党的优良作风和根本工作路线进行了价值融合,体现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党理论的发展,也体现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协商民主理论的整体性[19]。
五、绩效的逻辑:新型政党制度是高效率的政党制度
制度绩效是制度自信的基础前提和重要支撑,一种制度之所以能够汲取人们对它的信任与遵循,与其自身的制度绩效有着密切的关系。中国新型政党制度效能所具备的适应性、正确性、高效性、稳定性等制度绩效的必备条件,是中国制度优势的重要支撑,彰显出巨大的制度优越性,取得了前所未有的制度绩效。
突破西方政党制度的发展困境。现代政党制度经过300多年的发展,逐渐形成了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广为实行的两党制或多党制。在票决民主条件下,西方政党制度始终难以摆脱恶性党争、派系倾轧的弊病。西方国家 “政党体制一直经受着一种缓慢的、现在又加速的分崩离析过程”[20]。西方国家政党制度被选举政治的强力扭曲,凸显出许多深层次的结构性困境。主要表现在,“为反对而反对”、民主的“短视化”以及较低的得票率和过低的投票率。对移植西方主要国家政党制度的一些发展中国家和地区而言,不仅没有实现社会整合和政治稳定,反而带来持续不断的动乱和暴力事件[21]。而中国新型政党制度通过制度化、程序化、规范化的安排,集中与民主有机统一,更具活力,能够实现集中力量办大事,破除了西方政党制度的发展困境。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新在它把各个政党和无党派人士紧密团结起来,为着共同目标而奋斗,有效避免了一党缺乏监督或者多党轮流坐庄、恶性竞争的弊端。习近平总书记这一论断深刻地阐明了我国新型政党制度对于西方政党制度困境的超越。
突破了苏东社会主义国家政党制度。苏联东欧社会主义国家实行共产党“一党制”,这在巩固无产阶级政权、开展社会动员、推动工业化等方面,发挥了非常重要的作用。但是,十月革命之后,列宁便发现旧时代的官僚主义现象并不因为社会主义政权和制度建立而消失,相反地,“官僚主义就在苏维埃制度内部部分地复活起来”[22],以致各种官僚主义的现象在苏维埃政权巩固之初就泛滥起来,并逐渐蔓延到各个领域、部门,且渗透到党内。列宁指其为“祸害”“脓疮”“带有官僚主义弊病的工人国家”[23]。苏联东欧社会主义国家的政党制度导致的一个结果是,一党权力的过分集中使党内民主缺乏活力,权力的过分集中致使特权和腐败现象层出不穷,严重伤害了社会主义民主,严重分离了党和人民群众的关系,成为导致苏联东欧社会主义国家政治剧变的最主要原因之一。
新型政党制度把政党制度从旧的刻板印象中解放出来。新型政党制度所具有的政治协商、参政议政、民主监督三项制度安排相互协调,既能体现直接利益、短期利益、局部利益,更能代表根本利益、长期利益、全局利益,能够最大限度地发挥制度的整体功能,有效地避免了西方国家政党制度和苏联东欧一党制的弊端。在处理政党与政权、政党与政党、政党与社会关系上更负责任、更有效率,有利于克服“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的历史周期率,催生出巨大的制度绩效。
六、制度的逻辑:为丰富政党制度提供中国方案
我国新型政党制度的实践证明,西方政治制度并不具有普世价值,各国制度的选择没有固定的模板。新型政党制度创造性发展了世界政治文明,丰富了世界政党制度模式,为世界政党政治提供了中国方案。
创造了一种新的执政和参政体制。执政和参政体制是体现政党制度性质和特点的重要内容。一党制、两党制和多党制分别反映了政党在国家政权中截然不同的关系。在政党与国家政权的关系方面,新型政党制度既不是执政党一党独占、别无分店,也不是多党竞争、轮流坐庄,还不是执政党与在野党(反对党)势不两立、互相制约,而是执政党与参政党有机结合[24]。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最本质的特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最大优势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共产党的领导是新型政党制度的核心,这是由我国的国情和国家性质决定的,是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的前提。正如学者所指出的,新型政党制度中政治参与和社会稳定的双重需求得以兼顾,推动政党利益和民众利益的高度统一,促成精英民主和大众民主的协调衔接[25]。这对社会主义条件下如何确定非执政的政党在国家政权中的地位,如何处理执政的共产党与其他政党的关系,提供了新的思路,探索了新的政党制度和政治制度模式,为不同国家选择适宜的政党制度模式提供了借鉴。
创造了一种新的政党制度范式。新型政党制度提供了一种完全不同于传统政党关系模式的架构——以参政党取代在野党,形成“执政—参政”的政党关系架构,通过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这个爱国统一战线组织完成执政党领导下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26]。长期以来,西方国家垄断了世界政党政治的定义权、阐释权和评判权,限制了人们对政党政治的认知。我国新型政党制度,既区别于“包打天下”的一党制,也不同于“零和博弈”的多党制,也不是一党制的亚类型、合作型多党制,而是一党领导与多党合作、执政党与参政党合作共事的有机结合,它打破了世界政党政治的西方话语霸权。中国新型政党制度理论的厚度、实践的成功、制度的优势、文化的魅力,为构建新型政党制度的话语权提供了最坚实最深厚最具有说服力的基础,拓展了人类政治文明发展道路。
创造了一种新的现代治理模式。新型政党制度作为保障国家政治社会发展的重要体制机制,与国家治理目标的实现密切相关。我国新型政党制度在基本构成、性质特点、运行机制上形成的功能作用,为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提供了力量凝聚机制、政策优化机制、政治参与机制、增进共识机制和政治稳定机制[27]。中国政治发展的历史证明,新型政党制度内嵌于国家治理现代化进程,其创新与发展能够推动完善国家治理体系现代化,其制度效能的有效发挥能够推动国家治理能力现代化。在新时代,国家治理现代化的深入推进为新型政党制度提出新任务和新机遇,国家治理的重点、难点就是新型政党制度发挥作用的着力点,新型政党制度则以独特优势和功能为国家治理提供动力和智力支持,促进治理目标的实现。
七、结语
新型政党制度是理论逻辑、实践逻辑、文化逻辑、民主逻辑、绩效逻辑和制度逻辑的辩证统一,是我国国家制度和国家治理体系具有多方面的显著优势之一,它从理论和实际上超越了以往政党制度的分类标准,赋予人类政党政治更加生动丰富的内涵,是坚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四个自信”的基本依据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