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老年人孤独感与手机成瘾现状评价及分析
——以遵义市为例
2020-01-10唐宇宏刘吉容
唐宇宏 刘吉容 潘 鸿※
我国2017年60岁及以上老年人达到2.41亿[1],2015~2035年间将迅猛增长,至2055年将突破5亿大关[2]。因此,我国人口老龄化问题日趋严峻,其生命质量备受关注。孤独感是衡量生命质量的心理健康维度的重要指标,对中老年人的心理健康水平具有明显的负面影响[3,4];随着手机在中老年人群中的普及,过度依赖和使用手机而导致的生理和心理受损的行为成瘾[5,6]也将受到关注。然而,国内对于孤独感与手机成瘾的研究多集中于青少年/学生群体[6~10],鲜见中老年群体的孤独感与手机成瘾研究报道。另外,孤独感和手机成瘾缺乏统一的程度划分和评价标准[8,11,12],使得不同研究结果可比性不高。本研究拟对遵义市中老年人群的孤独感和手机成瘾现状进行调查、评价及分析,以期为中老年人生命质量的保障、提高和评价等方面提供参考和借鉴。
1.材料与方法
1.1 研究对象 以遵义市主城区公共场所随机偶遇的年龄45周岁及以上人群为研究对象。其中,≥60周岁人群定义为老年组,其余为中年组。
1.2 研究方法 2017年11月至12月期间,调查员在偶遇现场采用询问方式代为填写调查问卷。问卷包含:①受访者基本信息(年龄、性别、教育程度等);②Leung[13]编制的手机成瘾指数(Mobile Phone Addiction Index,MPAI)量表;③Russell等[14]编制的UCLA孤独量表(UCLA loneliness Scale,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Los Angeles)等3部分。问卷回收率为100%。
1.3 数据整理 MPAI量表采用5级评分,“从不”至“总是”分别计1~5分;UCLA孤独量表采用4级评分,“从不”至“一直”分别计1~4分(反向条目计4~1分)。数据使用Excel 2007软件双人独立录入,由第三人检查核对确保录入准确性。
1.4 评价标准 Perry[11]将UCLA孤独量表(20个条目)合计分值在20~34分,35~48分和52~63分的人群分别划归入低孤独感(Low)、中孤独感(Moderate)和中高孤独感(Moderately high)等级别;各级别分值范围大致为15分。参照此标准,本研究将孤独感评价级别划分Ⅰ~Ⅳ级,对应分值范围分别为<35分,35~50分,50~65分和≥65分。MPAI量表(17个条目)采用5级评分,各条目均具有4个区间段,因此本研究将手机成瘾评价级别设计为Ⅰ~Ⅳ级,对应的评价标准分别为<34分,34~51分,51~68分和≥68分。
1.5 统计学方法 以SPSS 18.0软件对手机成瘾与孤独感的相关性进行Pearson相关分析,检验水准为α=0.05,P<0.05为相关性具有统计学意义。
2.结果
2.1 一般信息 调查填写问卷共213份,均属有效问卷。受访者年龄在45~75周岁之间,平均年龄为56.4±7.52岁;其中中年组和老年组年龄分别为51.5±3.4岁和64.9±4.0岁;中年组和老年组人数分别为135例(63.38%)和78例(36.62%);男女分别为107例和106例;“小学及以下”和“初中及以上”教育程度人数分别为134例(62.91%)和79例(37.09%)。
2.2 孤独感和手机成瘾现状及评价 孤独感总体评分为49.53±6.00分,属Ⅱ级孤独感;各级孤独感人数比例中Ⅲ级最高,其次是Ⅰ级(图1左)。手机成瘾总体评分为41.09±12.90,属Ⅱ级手机成瘾;各级手机成瘾人数比例中Ⅱ级最高,其次是Ⅰ级和Ⅲ级(图1右)。孤独感评分中,老年组高于中年组,小学及以下教育程度高于初中及以上教育程度,不同性别之间差异极小;手机成瘾评分中,中年组高于老年组,男性高于女性,初中及以上教育程度高于小学及以下教育程度(见表1)。
图1 孤独感(左)及手机成瘾(右)评价等级构成
表1 孤独感及手机成瘾评分(分)
组别孤独感评分手机成瘾评分年龄组 中年48.21±5.4744.38±11.80老年51.82±6.2335.38±12.79性别 男49.47±5.9243.13±11.53女49.59±6.1139.02±13.89教育程度小学及以下50.13±5.8739.66±12.67初中及以上48.52±6.1343.51±13.01
2.3 孤独感与手机成瘾相关分析 中老年人的孤独感评分与手机成瘾评分在整体上存在显著的负相关关系(r=-0.151,P=0.027);然而各组别中,除“小学及以下”受教育程度中老年人的孤独感评分与手机成瘾评分具有显著负相关关系外(P<0.05),其余各组别的孤独感评分与手机成瘾评分相关性无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2。
表2 孤独感与手机成瘾的Pearson相关性分析
3.讨论
UCLA孤独量表对不同人群的孤独感测量均具有较好的效果[3~12,14],为此本研究选择该量表对中老年人的孤独感进行测量。目前,对于手机成瘾量表多针对青少年/学生群体编制,且种类繁多、维度和条目数量差异极大[5,13];陈欢等[15]针对成年人设计的调查量表条目与中老年人的实际情况差异较大;而Leung[13]编制的MPAI量表不涉及手机类型、手机功能使用、课堂等具有特异性的项目,其调查条目可能对中老年人适用;为此,本研究采用该量表进行中老年人手机成瘾现状调查。
遵义市中老年人群孤独感评分为49.53±6.00分,属Ⅱ级孤独,略高于东港市的评分(41.51±8.91)[3];而且遵义市老年人群的孤独感评分(51.82±6.23分)高于西安市(39.67分)[12]和沈阳市(39.31±8.74分)[16]。有研究表明:孤独感通常与社会支持呈负相关[16~18];因此认为,遵义市中年老人的孤独感评分偏高可能与该市中老年人的社会支持服务项目建设力度和服务水平等因素有关,但尚需进一步研究证实。
遵义市老年组人群的孤独感高于中年组,这与周晓丽[12]认为的,随年龄增长,孤独感会随之增加的观点相符。遵义市中老年人群中低教育程度人群孤独感高于高教育程度人群,则可能是因为受教育程度越高的人群更注重自我保健和生活情趣,同时更愿与人交往,从而易获得更多的社会支持等[19]所致。然而,遵义市中老年人不同性别的孤独感评分差异极小,这与谢国秀[20]的研究结果不同,可能是因为其研究人群来源(养老院)与本研究不同所致。
中老年人的手机成瘾总体评分为41.09±12.90分,与采用相同量表调查的大学生的评分(39.82±11.44分[8],41.0±11.6分[18])相比,差异极小;表明中手机成瘾现象在中老年人群中也越来越普遍。其中,手机成瘾评分表现为中年组高于老年组,可能是中年人群通常因生活和工作关系,使用手机的频率和强度要高于老年人群,且中年人群对新鲜事物的接受能力强于老年人群,易受手机各项功能吸引而沉迷于其中所致;而受教育程度相对较高的中老年人手机成瘾评分高于受教育程度相对较低的中老年人,可能是因为相对丰富的知识为手机功能的熟练使用提供了良好的条件所致。另外,男性中老年人手机成瘾评分高于女性中老年人,这可能是因为目前手机使用功能多数难以对中老年妇女产生吸引力,或是因为中老年妇女在家庭中主要负责家务和照顾家人,少有时间使用手机所致。由于本研究未对中老年人手机成瘾因素开展调查,因此,以上推测有待后续研究证实。
在青年人群中,手机成瘾与孤独感存在显著的正相关关系(P<0.05)[6~10,21~24],可能是因为手机各项功能构建的虚拟世界中,青年人能够获得逃避孤独所产生的焦虑、郁闷、寂寞等负面情绪状态的心理补偿所致[8,9,22,23]。然而在中老年人群中的相关性表现为负相关(r=-0.151,P=0.027),且仅体现在受教育程度相对较低(小学及以下)的中老年组中;而其他组别的手机成瘾与孤独感的相关性无统计学意义(P>0.05);似乎表明在中老年人群中,孤独感并非是导致手机成瘾的唯一因素。受教育程度相对较低的中老年组的手机成瘾与孤独感存在显著的负相关关系(P<0.05),可能是由于受教育程度相对较低的中老年人对于新鲜事物的接受能力弱,对手机中各种功能缺乏兴趣以及不懂得如何操作,从而减少了手机的使用,进而避免或减轻了手机成瘾的发生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