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洛蒂·勃朗特小说中的女性意识探究分析——以《简·爱》为例

■周愈璋

(武汉交通职业学院，湖北 武汉 430065)

《简·爱》是小夏洛蒂·勃朗特小说的代表作之一，重点在于歌颂女性意识，以唤醒女性意识为写作目标，同时也是对作者本人诗意人生的真实写照。所谓女性意识，实际上就是女性自我觉醒的产物，是女性通过后天学习而后萌发出的自我意识，是女性在对自己性别认同的前提下，将自己定位为一个具有独立人格的自然人。而具备独立意识的女性通常不会屈服于命运给自己的磨砺，她们会进行理性思考，会奋起反抗时代的不公，有权拒绝或是接受与之相应的社会责任[1][2]。本文以小夏洛蒂·勃朗特的作品《简·爱》为例，对其中反映出来的女性意识进行探讨分析。

一、《简·爱》创作背景和内容简介

在19世纪的英国，随着工业革命的进展，民主和科学的潮流不断影响社会发展的方方面面，新思想逐渐冲击着旧时代的思想束缚，尤其是女性渴望得到平等自由的地位。基于此时代背景，英国文坛涌现出了一大批的杰出女作家，其中小夏洛蒂·勃朗特就是当时最著名的作家代表之一，作为女性的她们，由于生活中长期受到男性霸权的压迫，不具备实际话语权，因此她们创作的作品都是以女性的视角出发，以女性特有的思想来看待和描述出她们眼中的世界和渴望的生活，以期做出相应改变，为女性拥有话语权奋斗，因此以此为目的创作出了一系列的以挣脱男性话语霸权、推崇女性独立意识的优秀文学作品，在当时引起了广大女性的共鸣和社会大众的喜爱[3]。小夏洛蒂·勃朗特作为一名女性作家之所以在众多作家中脱颖而出，其作品《简·爱》更是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其原因不仅仅在于作家和作品的“叛逆性”，更在于其作品以女性视角打破时代对女性思想束缚的同时又协调地表现出了与所处时代背景相符的文学特点[4]。

简·爱是个出生于穷牧师家庭、父母相继去世的孤女，在之后寄宿于舅父母家中受到了长达10年的歧视和虐待，她奋起反抗后被送进孤儿院，这段时间她的生活更加艰难，身心都受到了严重的摧残，她最好的朋友海伦在这家孤儿院病死了。但之后孤儿院的生活条件得到了改善，在这里接受了6年教育，任教了两年，通过家庭教师的职业邂逅了男主人公罗切斯特，在不断相处中，他们相爱了，但在婚礼时她得知罗切斯特已经结婚了，她们的婚姻不被法律允许，之后简·爱在痛苦中离开了罗切斯特，重新做了老师，其间经历了与她的表兄——牧师圣·约翰遗产分割与求婚，但当她得知他并不是出于爱她而求婚，而是认为她适合做一个传教士的妻子，于是她拒绝了这次求婚。故事的最后，她还是和罗切斯特结了婚，得到了她原本想要的幸福生活[5]。

整本小说的情节发展曲折，故事真切动人，完整地展现了女主人公的整个人生经历。从简·爱的人生成长阶段我们看出，支撑她在艰难困苦中始终屹立不倒的力量就是她强烈的女性意识。她始终对自由和平等、尊严和爱情有着强烈的渴求，即便生活最黑暗的阶段，她也没有放弃抗争和奋斗，她想要凭借自己的努力去获得幸福，坚信自己的幸福要靠自己去争取，正是这些信念支撑着她，使她内心始终保持着不灭的斗志，才能最终迎来她所追求的幸福生活。

二、《简·爱》中的女性意识分析

（一）女性意识中对独立自主的追求体现在简·爱的童年时期

女主人公简·爱的童年是她最为悲惨的时期，为了反抗这种悲惨生活，她追求独立自主的反叛意识逐渐觉醒。在这个阶段的成长过程中，由于受到了很多不公平、不公正的待遇，虽然年龄小但她的女性意识却已经通过日常的言行得到体现[6]。在小说《简·爱》中，女主人公简·爱因为父母早逝不得不寄居于舅父母家中，因此受到了长达10年的歧视和虐待，其间她不断受到舅父母的刁难，尤其当舅舅死后，舅母对她的折磨和虐待变本加厉，但简·爱却并没有因此妥协，她在压迫和打击下不断反抗，争取平等待遇，其女性反叛意识在反抗的过程中越加强烈。当她的舅母万般歧视和贬低她并将她与自己的孩子隔离生活时，她没有歇斯底里地哭泣和抱怨，而是坚定不移地说：“你们不配跟我在一起”，这种透露出强烈女性反叛意识的话语，表明简·爱已经开始自我觉醒，已经萌发出了作为女性的独立自我意识，这是她对自己的独立人格有了初步认知的体现。简·爱的童年除了受到舅父母的刁难和虐待之外，在日常生活中还受到了来自表兄妹的欺辱，但她面对这些欺辱并没有选择妥协，也并没有表现出害怕和恐惧，而是选择逆流而上，正面迎战，她不畏惧比她年龄大的哥哥姐姐的为难，她也不害怕与他们发生肢体冲突，她无论是面对何种刁难，都没有表现出怯弱，一次又一次地与命运抗争，而这些表现都足以证明她愈加强烈的女性反叛意识在支持她进行抗争[7]。基于当时的时代发展背景来看，简·爱的这种童年反叛抗争性格，其实就是她对于独立自主生活追求的早期表现。

（二）女性意识中对自由平等的追求体现在简·爱的少年时期

在《简·爱》中，主人公简·爱在少年时期逐渐体现出了她对平等自由和尊重的追求。简·爱的少年时期是在孤儿院中度过的，起初这里的生活环境异常恶劣，院长是个不择不扣的伪君子，她在这里的生活可以说是水深火热，身心都受到了严重的摧残，在这里孤儿院的孩子受到疾病的侵袭没有条件可以让他们接受治疗，他们大多都在疾病的折磨下走向死亡，而简·爱的朋友海伦也是在这种情况下去世的，此次事件是促使她女性意识觉醒的重要导火索，接连失去亲人和朋友的打击使得简·爱更加坚强，正是因为她不屈于社会现实，不断抗争才使得她在恶劣的孤儿院环境中存活了下来，之后也还受到了良好的教育，知识的力量使得她的女性意识觉醒得更为快速，同时也为她后期的抗争奠定了坚实的理论基础。在面对生活的不公和折磨时她更加积极地反抗，在面对鞭打和欺凌时，她坚定地说：“如果他们敢用木条打我，那么我就把它夺过来，然后折断它”，这种带有强烈反抗意识的话语非常明确地表达了简·爱对于不公正待遇的对抗态度和对于平等自由及尊重的追求。除此之外，作者还从侧面通过女主人公的朋友海伦面对悲惨遭遇的态度来反衬在同样命运和条件下简·爱表现的应对态度，这种反差的描写也证明了简·爱对于打破不公命运的坚定女性意识。实际上，简·爱面对不公待遇时表现出的异于其他女孩的反抗意识和言行，在小说中明确写到受到了她老师的理解和支持，这也是推动女主人公女性意识形成的重要因素[8]。这种反抗命运不公的力量得以成长发展，除了女主人公坚定的女性意识支撑，还得益于被他人的认可和支持。

（三）女性意识中对美好爱情的追求体现在简·爱的青年时期

小说中，简·爱随着年龄的增长，她结束了6年教育后，正式开始了她的教师生涯，由于教师职业使她邂逅了男主人公罗切斯特，在两人的交往中使她逐渐对爱情产生了向往，青年时期的简已经具备成熟的女性意识，她已经在认同自己女性性别的前提下，将自己定位为一个具有独立人格的自然人，有权拒绝或是接受与之相应的社会责任。在《简·爱》的描述中，简·爱的爱情开始于邂逅男主人公罗切斯特于花园中，当时他们是雇佣和被雇佣的关系，一个是拥有巨额财富的桑菲尔德庄园主，一个是出生卑微的孤儿，在那个时代看来，仅仅在身份地位上，她们就是不匹配的。此外，19世纪的英国对于女性在爱情中的认知就是扮演好家庭主妇的角色，照顾好丈夫和孩子即可，女性在爱情中没有主动权和话语权。尽管如此，在爱情来临时，她也没有受到时代的影响，并未被现实打败，她做出了大胆的决定，勇敢地追求属于自己的爱情，而简打破这些固有的认知，打破了时代对于女性的歧视，面对爱情她坚持追求两个人的平等关系，挣脱了等级观念的束缚。因此，在罗切斯特向她求婚时她不但答应了他，并且还勇敢地表达了她对罗切斯特的感情，这种对于爱情如此鲜明果敢的态度，是当时英国社会中的女性不具备的。但在婚礼上得知罗切斯特已经结婚的时候，她虽然痛苦万分，但仍然没有放弃对美好生活的向往，痛苦的爱情经历没能击垮她，而支撑她继续走下去就是她已经形成的独立女性意识[9]。在离开罗切斯特之后，她在寻找新生活的期间遇到了第二段感情，那就是来自她表兄圣·约翰的求婚，虽然圣·约翰的条件优越，但当她得知求婚没有爱情的维系时，她表现了坚决拒绝的态度，这里就体现出了简虽然向往幸福生活，但她对于爱情有着执着的追求，而且反映出了她重视平等自由的爱情超过了金钱和其他外在条件，这表明她在追求爱情的道路上始终坚持本心，面对彼此相爱的感情和不含爱情的求婚，她最终还是选择和最初的真爱罗切斯特在一起，即便罗切斯特已经受伤残疾，但她对他的爱仍然保持着往昔的纯洁美好和坚定不移。这样的态度已经预示她在追求平等和自由爱情的开始就确定她最终会获得属于她的幸福生活。

（四）女性意识中对经济和生活独立的追求体现在简的事业稳定期

经济独立的追求实际上和生活独立的追求是相互关联的，做不到经济独立就不可能谈论生活独立。在19世纪的英国，女性对自己的普遍认知就是父权和夫权下的附属品，基本没有自我追求，缺乏自我意识。但在简看来，女性应该拥有独立的人格，应该具备独立的自我意识，在社会中应该受到应有的尊重的平等对待[10]。在她的成长过程中，很明确可以看到她对于经济和个人生活独立的追求，例如在和罗切斯特相处的过程中，唯一能让她低头妥协的也只有爱情，在经济上也只接受应得的工作报酬，除此以外的物质赠与都是持以坚决拒绝的态度。这种做法在现在看来可能有些过于极端，但在那个年代，女性过于不被尊重和能力不被认可的前提下，这种做法无疑让简·爱能够在爱情面前保持平等的地位。而这种对经济和生活独立的意识，通过简自己的努力得到工作使得事业进入稳定期后得到了更加鲜明的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