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道路自信
2020-01-06彭文君
彭文君
(浙江工业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浙江 杭州 310023)
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毫不动摇地坚持和与时俱进拓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道路,推动中国道路越走越宽广。实践愈益雄辩证明,坚定道路自信,是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最重要的自信;坚持中国道路不动摇,是经受各种风险和考验、进行具有许多新的历史特点的伟大斗争、不断夺取改革开放和现代化事业新胜利的最根本保证[1]。有关中国发展道路,近年来国内外学界从不同的角度和立场阐述了自己的观点,归结起来可以分为两种声音。一种是肯定中国的发展道路,如马丁·雅克、张维为等人在其著作中就强调中国的崛起和发展不仅是中国自身的成就,也是作为世界霸权的转折点[2];另一种就是对中国的现代化道路持否定的态度,批判中国出现了许多问题,如贫富分化严重,阶层固化,腐败问题等,主张中国必须重走西方的道路,才能避免现在发展中出现的问题。因此,阐释清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道路自信的依据就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一、道路自信的理论支撑
现代化作为一般概念,学界普遍认同它表示的是传统农业社会向现代工业社会的发展过程及其所引发的社会全面厘革,并且认为现代化虽然初起于西方主要发达国家,但是其普遍化是人类社会发展的大势,世界各国都将卷入其中。至于世界各国如何达到现代化的目标却有不同的观点,其中比较典型的观点有两种。一种是封闭性的观点,即西方中心论,如以马克斯·韦伯为代表的唯西方论;另一种是开放性的观点,即模式多样论,比如马克思晚年阶段的现代化思想、依附理论。现代化模式多样论为中国选择符合自身规定性的社会主义现代化道路奠定了理论基础。
(一)现代化模式多样论取代西方中心论
现代化产生于西方资本主义国家,而且长期以来引领现代化潮流也主要是西方国家,这就导致了一些学者思维定势,以为西方经验就是现代化经验,任何后发国家要达致现代化都必须以西方为榜样,这就是西方中心论。西方中心论又可细分为两种。一种是现代化唯西方论,认为只有西方才能产生和实现现代化,以马克斯·韦伯为代表。马克斯·韦伯认为近代理性资本主义精神出自基督教的天职观和禁欲主义,所以这种精神只为西方文明所独有,其他任何地方都不可能产生。“西方在近代还发展了一种极其不同的资本主义形式,这种资本主义在其他地方还从未出现过,这就是:(在形式上的)自由劳动之理性资本主义组织形式”[3]。也就是说其他非基督教文化传统的国家和地区只能产生非理性性质的资本主义,不能真正获得现代性;另一种是现代化等同于西方化论。持此论者基于西方早期现代化发展的经验,并依据达尔文式的社会进化论,认为现代化是前现代社会历经不同阶段的进化而达致某种相对稳定成熟的阶段的一种内生性发展过程。所以,他们没有像马克斯·韦伯说的那么绝对,认为后发国家落后的根源在于其内部没有形成现代化所需的前提条件,只要它们能破除传统的因素,全盘接收西方的价值文化,并且按照西方资本主义发展模式,采纳西方的制度文明,也能够达成现代化。
对于现代化西方中心论的主张,有不少人表示认同,甚至马克思在早期阶段也有类似的观点。在他早期的著作中,他提出资本主义的扩张,世界市场的开辟,生产和消费已具有世界性,使得人们间的彼此交往和相互依赖取代了原先局限于地方和民族的自给自足的状态,人类历史也从此进入了世界历史,并且它使得后发国家要从属于先发国家。“正像它使农村从属于城市一样,它使未开化和半开化的国家从属于文明的国家,使农民的民族从属于资产阶级的民族,使东方从属于西方”[4]。不仅如此,他还认为先发国家是后发国家的发展方向。“工业较发达的国家向工业较不发达的国家所显示的,只是后者未来的景象”[5]。但到了晚年,马克思关于后发国家发展道路的观点有了转变,这主要反映在他关于俄国公社和俄国社会未来发展的看法上。在复信给维·伊·查苏利奇初稿中,他提到西欧通过剥夺农民的导致生产者与生产资料的分离资本主义运动仅限于西欧各国,但是俄国公社自身固有的特点及其历史环境决定了,“就使俄国可以不通过资本主义制度的卡夫丁峡谷,而把资本主义制度所创造的一切积极的成果用到公社中来”[6],从而使其成为俄国社会优于其他资本主义社会的新生因素。但是他也同时看到俄国公社正遭受着历史性的破坏,要使俄国公社得以保存和发展,需要有前提条件,他说“要挽救俄国公社,就必须有俄国革命”[7]。由此可知,随着马克思跨越西方走向对世界其他地方社会的研究,尤其是对东方社会的观察和思考,他突破了原先持有的社会发展的西方中心论的观点,认为人类社会是有其发展的一般规律,但也认为不同的国家和地区存在特殊性会导致社会发展道路的不同,这就为后发国家探索具有自身规定性的现代化道路给予了方法论上的理论指导。
(二)依附理论对现代化模式多样论的拓展
依附理论兴起于20世纪六、七十年代,是由拉美国家的学者最先提出,该理论打破了后发国家对西方中心论的迷信。西方中心论曾一度被一批后发国家奉为发展的良方,它们按照该理论的主张大搞改革,实行多元化政治,推行自由主义政策,革除传统文化等等,但这些改革并没有帮助这些国家达到预期的发展,反而给这些国家的政治经济社会带来了许多不良后果。所以,依附理论认为西方现代化理论并不适合后发国家,主要问题在于这种理论没有找准这些国家落后的真正根源,没有对症下药。依附理论则立足于发展中国家的立场,着眼于后发国家的历史和现实以及世界经济运行特点的分析,认为后发国家落后的根源是它们长期依附和受制于西方发达国家的结果,而这种依附是由后发国家逐步被纳入西方国家主导的资本主义世界体系的产物。后发国家的西方化并没有脱离落后,反而变得更加依附于西方发达国家。由于这种依附关系,后发国家成了“外围国家”,西方发达国家成了“中心国家”,“外围国家”处于“中心国家”被剥削的地位,它们的社会经济结构遭到扭曲变形,它们的现代化进程也受到严重阻碍[8]。因此,依附理论反对后发国家继续效仿西方模式搞现代化,但对于后发国家如何走出依附而达成现代化,该理论的不同派别却提出了不同的对策,有的建议与西方国家经济脱钩,有的建议实行社会主义革命解决国内矛盾而后改变不平等的国际关系,也有的建议要充分利用国外优秀资源在依附中实现发展。历史地看,依附理论尽管存在局限性,比如过于强调阻碍发展的外部因素,甚至有些主张比较激进,但是它对现代化西方中心论的批判,唤醒了一些后发国家及其国民的自主意识,使它们不再迷信西方现代化理论,也为后发国家在西方化之外探索切合自身属性的发展道路提供了理论依据。
二、道路自信的实践依据
中国的现代化是在国民没有经受过启蒙思想的洗礼,市场制度没有建立的境况下,以及在皇权帝国遭受外部冲击下被迫开始的,历时已有160多年之久。根据中国现代化实践的各个历史时期的特点,中国现代化的历史可以划分为三个阶段,即以西方国家为榜样发展资本主义,到学习苏联的社会主义发展模式,建立中央集权式的政治体制和高度集中的计划经济体制,再到遵循现代化规律,立足国情探索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道路的阶段[9]。中国现代化的历史实践充分表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道路是中国社会发展的必然,是中国人民的正确选择。
(一)第一个阶段:学习西方资本主义的发展模式
鸦片战争失败以后,清王朝被迫放弃闭关锁国的政策,对外开放中国市场,中国也就此被动卷入了世界体系中,开始从传统社会向现代社会的转型。清王朝认为战争是败于西方的船坚利炮,国家要图强就必须学习西方发展工业,于是在全国展开了以兴办工业企业为目的的“洋务运动”,先后采用“官办”“官督商办”以及“官商合办”等方式来创办和经营企业,但是实效性不强,企业效率低下,工业化发展不足。清王朝已处于衰败的晚期,已不可能从根本上改革落后腐朽的体制,只能学习西方的一点皮毛,维新变法、立宪运动的失败就足以证明这点。这也就注定清王朝要被历史所淘汰,让位于新的力量来完成现代化的使命。这个新生的力量就是在中国刚成长起来的资产阶级,他们接过历史所赋予的使命,发动了辛亥革命,打倒清王朝,创立了中华民国。中国的现代化也进入了一个新阶段,以当时西方发达国家为榜样,发展资本主义,同时推进民主化、市场化和工业化。但是由于资本主义在中国缺乏思想文化基础,民族资产阶级力量又软弱,再遭到强大的官僚买办的敌对,以及那时的中国内忧外患深化,革命化和半边缘化同步发展,西方的这套发展模式并没有使得当时的中国的经济插上腾飞的翅膀,各项建设只是缓慢地进行,特别是到了国民政府统治的晚期,中国的现代化建设几乎停滞不前,社会出现动乱,经济开始动荡,官僚腐败不堪,民众生活困窘。国民政府也在这重重危机下走向溃败,直至1949年倒台退至台湾,至此效仿西方国家通过发展资本主义来实现中国现代化的探索以失败告终。
(二)第二个阶段:学习苏联社会主义的发展模式
同年,随着中华人民共和国宣告成立,近百年来中国第一次实现了国家政权的高度统一和社会的安定,中华民族在世界舞台上重新获得独立和尊严。这些特殊的历史条件和社会环境,加之国际新思潮的影响,促使刚成立的新中国政府,希望开拓一条有别于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的道路以实现国家独立自主的发展,而此时取得较大成功的苏联的社会主义发展模式正好提供了这样一种学习效仿的契机和榜样。于是中国的现代化进入第二个阶段,学习苏联的社会主义发展模式,创立中央集权的政治体制和高度集中统一的计划经济体制,制定并实行重工业优先高速发展的产业化战略,以及一些激进的社会改革。不容否认,苏联模式的选择是在新中国外部受帝国主义封锁,内部生产力和思想文化落后、现代化资源又匮乏的情况下的选择,这在当时具有一定的历史合理性,它对于新中国国民经济的恢复以及现代化初期的各项事业的发展起到了一定的推动作用。但是苏联模式,主要指的是斯大林模式,毕竟是苏联在特定历史时期的产物,存在着过于强调阶级斗争、经济管理行政化、片面发展重工业等严重缺陷,而我国却不加批判地把它引进来照着学,使得建国初期的经济社会也出现了许多问题。而就在此时,新上台的苏联新领导人开始批判和改革斯大林模式。在这种国内外形势下,新中国的领导人清醒地意识到必须跳出“苏联模式”,探索一条符合自己实情的社会主义发展道路,“一切民族、一切国家的长处都要学”,“必须有分析有批判地学,不能盲目地学,不能一切照抄,机械搬运”[10]。
(三)第三个阶段:探索中国式的社会主义现代化道路
自此,中国的现代化进入了第三个阶段。这个阶段具体又可划为两个时期。第一个时期是从1957到1978年,这个时期的特点是在批判斯大林模式基础上探索中国式的道路,以强化群众运动和政治为特征的改革来实施中国式的超前工业化模式[11],反映了当时我国人民急于改变落后现状的心理。尽管这种超越现实的理想化模式由于有些方面忽视了客观规律的制约,使我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遭遇了一些坎坷,但其中所取得的成果却极其可贵,为之后的现代化新局面的开创准备了理论和物质条件。第二个时期是1978年至今,即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时期。以邓小平为代表的中国领导人对社会主义和现代化的本质及其两者的关系有了新的认识,认为封闭式地搞社会主义现代化是不行的。他们基于对当时国际形势的正确认识,科学判断出时代主题是和平和发展,于是对我国现代化发展的路线做出了调整,强调在不违背四项基本原则的基础上,对内改革一切不利于现代化的体制和机制,对外开放国门,积极吸收和借鉴国外现代化的优秀成果,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的道路也就此开启。
几十年来,中国人民牢牢把握中国现代化建设的特殊性和普遍性,在实践中不断深化对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规律的认识,在关于计划和市场的认识上,改变了过去把计划经济和市场经济视为社会基本制度范畴的传统观念,确立了计划和市场都是经济手段的新思想,开始大力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在关于现代化发展的方式上,提出了坚持以人为本的现代化科学发展观,强调我国现代化发展的最终目的是为了造福人民,要重视生态建设,增强可持续发展的能力,坚持统筹兼顾,积极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尤其是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坚持以我们正在做的事情为中心,坚持问题意识和问题导向”[12],在总结和展望我国现代化建设的基础上,又提出了一系列新思想新理念,例如鲜明指出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要始终坚持以人民为中心,要全面深化改革,要坚持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和共享的发展理念,要统筹推进“五位一体”总体布局等等,这些思想观点指引和推动了我国的现代化建设取得了历史性的成就,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也进入了新时代。历史以无可辩驳的事实证明,中国人民选择的这条道路合乎中国发展的需要,它不仅使中国抵御了类似苏联解体和东欧剧变的风险,而且使得中国比其他一些西方国家发展的更快更好,短短几十年就跃居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更加接近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目标,国际地位和国际影响力也与日俱增。
三、道路自信的发展方向
由上述可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道路绝不是上天恩赐的,而是中国人民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历经艰难险阻成功开拓出来的一条正确道路。中国人民正是沿着这条道路,披荆斩棘,创造了人类社会发展的奇迹。但同时需要也应该清醒地认识到当代中国社会还存在一些问题,如地区发展失衡、创新能力不足、贫富差距增大、权力缺乏监督、道德出现滑坡等等,这些问题表明现代化建设还不能满足人民对美好生活的需要。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要怀疑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道路的正确性,而是要在实践反思中不断推进我国现代化道路的自我完善,面向未来需要继续坚持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道路的大方向,释放社会主义制度的优势效能,扩大我国现代化道路的开放性,同时批判地汲取世界各国和各民族优秀的现代文明成果,还要维护我国现代化进程中所具有的民族性,促进形成民族性和现代化的良性互动的伟大格局。
(一)坚持现代化道路的社会主义方向
自近代中国被迫卷入世界现代化进程之后,中国先后尝试过多种方式推进现代化建设,但不论是清王朝的改良道路,还是辛亥革命后的资本主义道路,都没能帮助中国成为现代化的国家,政治、外交和经济等方面继续深受帝国主义的压迫和干预,而这种状况也只有到了社会主义新中国的创立才得到彻底改变。社会主义新中国结束了中国百年被屈辱的历史,使中国真正实现了主权独立,人民得到解放,现代化建设也开始走上了独立发展的社会主义道路。但是由于缺乏社会主义条件下建设现代化的实践经验和理论准备,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我国的现代化建设曾遭遇了严重挫折。但我国并没有就此放弃社会主义的信念,而是通过收集和分析国内外社会主义建设成败的案例,总结和研究他们的经验和教训,深化了对社会主义本质的科学认识,认为现代化并不是与社会主义不相容的,社会主义同样需要而且也能够更好地达到有利于人民的现代化,贫穷不是社会主义。并且对如何搞好社会主义现代化也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即认为社会主义的具体制度和机制要随着现代化的发展而改进,但是社会主义的基本原则必须坚守,“现在我们搞四个现代化,是搞社会主义的四个现代化,不是搞别的现代化”[13],即是说任何时候都要坚定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不能放弃公有制和按劳分配的主体地位,这不仅是社会化大生产发展的客观要求,也是保障我国现代化的人民立场和共同富裕的实现所必需的。几十年来我国坚持现代化的社会主义方向,不仅避免了现代化发展的依附性,而且还焕发了我国社会主义建设事业旺盛的生命活力,取得的卓越成就令世界瞩目。放眼未来,我们要把现代化建设和社会主义有机统一起来,极力释放社会主义制度的优势效能,促进社会主义现代化的健康发展。同时,我们也要反对把社会主义和现代化割裂开来,甚至对立起来的谬误观点和做法,脱离社会主义本质的现代化,或者不把现代化作为根本任务的社会主义,在中国都是没有出路的。
(二)扩大现代化道路的开放性
对外开放是中国社会发展的必然趋势,也是加速世界各国现代化发展的客观要求。纵观人类社会发展的历史进程,各国的交往和开放是随着生产力的发展和生产社会化程度的提高而逐步扩大的,到了机器大工业生产时代,资本主义生产、消费和市场突破了一国之边界,各国原先自给自足的体系被打破而走向开放,各国的经济社会交往变得更为普遍。马克思认为这是人类世界历史的开始,生产力的发展必将深化国际分工,世界各国都需顺应这种国际化的趋势才能更好地发展。列宁对此表示认同,并且认为以解放全人类为历史使命的社会主义国家更应该扩大开放,巩固和发展社会主义力量,推进人类经济社会生活的国际化,“人类的整个经济、政治和精神生活在资本主义制度下就已经愈来愈国际化了。社会主义会把这三方面的生活完全国际化”[14]。他们这些论断不仅正确映现了他们那个时代的现实,也被其后的世界经济社会发展的实践所证实,凡是顺应国际化对外开放的经济体,现代化进步就快,不论发达的西方国家,二战后崛起的日本和韩国,还是改革开放后的中国都是如此,而逆国际化闭关自守的在现代化建设方面就相对落后,比如“文化大革命”时期的中国。开放可以共享人类现代化的优秀成果,而封闭失去了站在先进科学技术的肩膀上发展的机会,“开放带来进步,封闭必然落后”[15]。所以,面对当今经济全球化的现实和大势,我国新时代的现代化道路决不能封闭僵化,不能像现在某些国家搞“逆全球化”的单边主义,而是要继续执行“引进来”和“走出去”并重的方针,拓宽开放的深度和广度,诸如推进制度型开放和内陆、服务业开放,打造优质的自由贸易试验区等等,以形成我国更高水平开放的发展格局。当然,扩大开放意味着机遇和挑战、发展和风险同时存在,这就需要我们深刻把握和处理好安全和发展、开放和自主的辩证关系,决不能顾此失彼,而是要做到让彼此能相互促进、相辅而行。
(三)正确对待现代化道路的民族性
民族性是一个国家或民族经过历史的积淀所形成的特性,具有高度的稳定性和承续性,并为广大民族成员所认同,集中体现在国家或民族由自然形成的语言系统、风俗习惯和生活方式等诸多因素所构成的文化传统中,并沉淀于该民族成员的社会心理结构中[16],在一定程度上规定着该民族或国家的发展方向和方式的选择。但是民族性并不是完成后的静态不变,而是会随着该民族与其他民族的文化交流以及在与自然打交道的过程中不断形成,也不断被超越。后发国家现代化的发展历史表明,要有效推进本国现代化既不能脱离本国的民族性而刻意模仿西方化,也不能固守民族传统而不汲取现代文明,而是要促进民族性与现代化的基本规律的良性互动,以形成具有民族特性的现代化道路。比如日本明治时期现代化的成功启动不是全盘西化的结果,而是“和魂洋才”相结合的产物,还有二战后的韩国也没有完全效仿西方,而是基于对官僚集权的民族特性的改造和革新形成了一条集权官僚制的现代化发展之路。因此,民族性不是抽象而无用的东西,对每个国家或民族的现代化具有极其重要的意义。在我国的现代化建设过程中,我们要辨证对待民族性,要具体分析民族性的优劣因素,摒弃阻碍现代化的劣质因素,调动优质因素参与现代化的创新,以发展具有我国民族特色的现代化道路,并为世界一体化的发展贡献中国智慧。
综上所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道路自信不是盲目的自信,而是奠基于正确的理论和实践基础之上,马克思晚期的现代化理论和依附理论为中国选择符合自身特性的现代化道路提供了理论支撑,中国现代化的历史实践证明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道路的必然性和正确性。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道路是中华民族实现伟大复兴之路,坚定对这条现代化道路的自信,就要不断完善这条道路,面向未来需要继续坚守现代化道路的社会主义方向,扩大现代化道路的开放性,以及正确处理好现代化道路民族性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