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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更新到营造,从营造到创生

2020-01-03何嘉

建筑技艺 2019年11期
关键词:工作坊营造居民

何嘉

大鱼营造

1 社区更新的第三种力量

在上海已正式转向城市存量更新的阶段,社区是存量最大、最重要,且利益相关方最复杂的阵地。我们看到在社区更新中有三种力量,一种是政府行政主导的,以解决老旧社区生活痛点、提升人居品质为目标的力量,这种力量往往与社会治理相结合;另一种是市场的趋势,一些存量资产开发/运营公司,以承租—改造—经营的模式,将过去衰落的空间或单一的场景向更有内容和体验性的场景转换,并融入社区服务的功能;除此之外,还有第三种力量也加入了“空间生产”,以创新型的社会组织深耕社区社群的个体小商业,以及市民自组织等“草根力量”为代表的一种民间发起、自下而上的力量。

在存量时代,我们看到政策、资金、人力都在向社区投入,但在VUCA时代(Volatility易变性,Uncertainty不确定性,Complexity复杂性,Ambiguity模糊性),复杂的利益相关方或三种力量都无力独自解决社区系统性的难题,或止步于“面子”而深入不了“里子”,或生产出新的空间硬件但无力经营,甚至产生“当网红遭遇现实”的违和感。

十九大四中全会提出,“建设人人有责、人人尽责、人人享有的社会治理共同体”。美好生活当然应当由人来缔造,而在社会关系沙化、信任缺失、信息又不对等的情况下,作为核心主体的社区居民很容易陷入“集体行动的困境”或“公地悲剧”。这种情况下,往往出现或者仅从自身利益出发无法与公共利益达成合意,或对于政府的福祉性改造产生持续依赖,甚至因为既得利益的改变而触发激烈矛盾。

社区更新本身的确具有很大比例的社会福祉属性,因而尤其需要关注其可持续性的课题:一是资金投入的可持续性,政府公共资金的投入如何更加精益,企业参与改造是否能够实现共赢;二是社会发展的可持续性,市民是否有机会、有能力参与社区事务,并从而积累真实的获得感,激发社区持续、内生的活力,需要的是社区中的人与人、个体与群体关系的营造。

社区设计需要将空间(硬件载体)与人(软件内核)相结合,探索从更多元的视角切入、更多方的资源协动,充分发掘社区潜力,共创一个有温度、有信任、有协作的社会关系。而实现这一理想的目标,要从“参与”开始,尤其是从作为主体的市民参与开始。

大鱼营造就是基于这个思考所成立的社会组织,它发起于五位青年跨界设计师的联合体,又随着组织发展逐渐形成核心团队,其核心工作涵盖参与式的社区规划、空间设计、活动策划、媒体传播、空间运营等。大鱼营造以不断发起公众参与、链接多方协作、孵化创新项目的方式,主动切入城市更新中的可持续性课题,因此本文将介绍大鱼营造所探索的与传统设计团队有明显差异的工作。

1 新华路最早聚集的一批街坊社群自发开展社区规划讨论

2 番禺路222 弄改造前的开放日活动与儿童参与

3 番禺路222 弄改造前的开放日活动与儿童参与

4 番禺路222 弄改造后

2 由自发社区行动触发的多方参与计划

上海市新华路街区位于上海市内环以内的西端,历史上是法租界的近郊,其行政区域占地2.2km2,包含新华路、番禺路、法华镇路三条历史街道,是兼具生活便利性与人文价值的宜人街区。现在我们回想新华路街区社区营造的起点,首先是街区魅力集聚了一定的活跃人群,从而引发了看起来偶然、实则必然的变化,这些变化往往产生于由几个事件触发的社区行动中。

武欣是居住和创业在新华路街区的建筑师,2016年刚生完宝宝后不久正值休产假,时常推着婴儿车走过家门口的小巷番禺路222弄。作为年轻妈妈才发现,街道对推着婴儿车的父母和行动能力下降的老人来说十分危险,存在公共空间私占、违章经营、违章停车等症结。出于对孩子成长环境的关注,武欣决定从改变家门口的这条巷弄开始行动。她主动查找国内外相关案例、开展方案设计,并试图联系居委会、街道甚至在长宁区政府网站上提问咨询。一开始自然是到处碰壁,但渐渐地这一自发的设计引起了政府相关部门的注意,随后受邀参加了由市规划和土地管理局举办的第二届“上海城市设计挑战赛”,不仅从自己的角度,更邀请了其认识的街区朋友,再由这些自带人际交往网络的朋友继续扩散邀请,组建了一个初始四十几人的“新华路区域街坊群”。不仅和街坊线上共议对街区的理解和愿望,还组织了几次线下的街坊见面会和社区规划工作坊,逐渐吸引了街区商户和更多居民的参与。这个微信群的形成也成为了新华路社区营造的最初种子群,武欣等青年专业者积极的自发行动也得到了街道的支持。

社区治理的方方面面都涉及大量且零碎的空间改造需求,经常存在因为缺少专业性而导致资金错配和设计缺失的情况。2018年3月,刚将设计媒体公司AssBook设计食堂搬到新华路上的尤扬和工作、生活在新华路街区的设计师武欣、何嘉,拿到整整四页的需求清单后,开始在他们本已颇为熟悉的新华路街区再次开展主动的调研与走街,发现很多地方蕴藏着更大的公共空间潜力,而很多地方因为利益相关方之间的张力而矛盾重重。基层政府非常需要愿意投身社区的设计团队,但往往没有资金和资源,结果常常会交给短平快的施工队草草完成。

5 新华路669 弄睦邻微空间

6 新华路669 弄睦邻微空间的《我们住在六六九》社区影像展

7 新华路669 弄睦邻微空间的《我们住在六六九》社区影像展

三位设计师渐渐形成一个共识,即并不仅仅与街道合作几个微更新的改造,而是需要一个整体计划。随后,AssBook的尤扬决定将第二季“城事设计节”落地新华,希望能够利用媒体的平台作用撬动更多资金和专业者共同参与这个计划。同时,还需要一个能够与街道正式展开合作的主体落地新华路社区,让改造作为契机带动更多的居民参与,还要有系统、有持续力地将在地的社区营造坚持下去。这个孵化出来的组织,就是大鱼营造。

“2018美好新华——城事设计节”通过造节的事件激发并吸引了上海万科、东风等企业的资金,这些资金与政府原计划的资金叠加,又通过AssBook媒体平台邀请到22位优秀的一线青年设计师参与设计。微更新的选点综合考虑了课题代表性与问题突出性,包括一条背街小巷(番禺路222弄)、一个街边口袋空地(香花桥小区活动室外空间)、一个老建筑的适老化改造(敬老邨7号楼)、一个老公房小区的系列公共空间提升(新华路669弄弄口传达室、样板楼道、垃圾厢房、小区绿地)和一个街区绿地(安顺路绿地)。大鱼在城事设计节中的工作,是从获得街道赋权、组织公众参与活动开始的。在每一个重要的改造组团,都举办参与式调研的“开放日”、参与式设计的工作坊活动,邀请相关居民代表从概念生成阶段就加入到改造项目的讨论中来。

“城事设计节”不仅推动了8个改造点位的落地,同时以一场“城市更新×社区营造”的跨界论坛引发了一场政府、企业、专业者、居民都关注的知识传播。

事件激发是一种撬动,社区营造则是更漫长的浸润。我们看到设计节改造的点位在后续维护上也如同很多其他案例一样,面临了诸多挑战,诸如外部力量给社区带来的变化,对于居民来说仍有陌生感,以及居民的实际使用和设计师的设计也存在一些偏差。从“别人给的可免费占用的资源”到“大家共同的空间”,这种认同感的建立需要的是一段事件激发下的不断转变。

新华路669弄是大鱼所扎根的社区,也是联合发起人何嘉自己家所在的小区,大鱼利用“城事设计节”推动改造的“弄口睦邻微空间”,在继续申请公益创投经费用于迭代维护空间布置的同时,继续组织了链接社区居民的活动。他们慢慢用了近半年的时间深访了社区中的16位居民,以老人、壮年、新上海人的不同身份在社区发展历史脉络上做口述史的工作,并推出《我们住在六六九》主题影像展。他们渐渐看到,社区的每一个居民都不是被年龄、时代、社会身份、政治面貌所标签的脸谱,而是一个个鲜活血肉的个体。

在番禺路222弄,改造后的“小粉巷”仍然存在着卫生问题和非机动车乱停问题。“公地困境”的问题背后,是各方对外部管理的依赖与对过去空间资源争夺模式的延续。为了重塑积极的集体场所记忆,大鱼营造又在后续的社区营造中有意识地利用这些点位来发起活动,诸如2019年元旦的新华路街区美好社区节,先后邀请周边街坊邻居一起为花箱种植植物、一起参与市集活动。其中一个有趣的行动是利用市集聚集效应,发起的“劳动最光荣”扫地快闪,参与快闪的年轻人事先与周边居委、商户、环卫工人沟通借用扫把,绑上小红花,然后在市集快要结束时,在音乐的指示下一起扫地。关键并不在于扫地的结果,也不在于快闪形式的噱头,活动的深意在于一头一尾借用扫把和还扫把过程中的沟通,并非是用管理式的说教要求商户们爱护门前的卫生,而是用有趣的行动埋下一颗种子。

8 《新华录》街区刊物

9 番禺路222 弄的街区市集

10 新华路街坊群的线下活动

除了线下活动外,大鱼还在城事设计节的契机下创刊了街区刊物《新华录》。从某种意义上,这份街区刊物成为了以民间视角展现街区魅力、宣传在地价值、链接街区商户的载体。《新华录》从第2期开始,已从大鱼主推逐渐转为由街区居民共创的形式,二十多名街坊全程参与选题、采编、撰写、设计、排版。问及街坊对于这份街区刊物的看法,很多人的感觉是“它恰到好处,而且就在身边”。

新华路街区的街坊群变成了一个非常温暖的社群,这里汇集了生活在街区的设计师、艺术家、店主、宝妈、生活方式倡导者,更多的是对这个街区有感情的居民。随着街区社群不断积累,逐渐裂变出非常有趣的小群,诸如市集群、共餐群、手作群、亲子教育群等。有了社群的基础,信任也逐渐重构,很多街坊想要尝试发起的行动也都更容易发生,甚至出现了很多社区友好商户主动与街坊共享资源,甚至为街坊打折。这就是不断滚动、良性积累的社会资本吧!

新华路的“城事设计节”和持续社区营造计划体现了政、企、民协作的一系列创新点。

(1)这是一种民间发起、政府赋权、多方共建的新模式。

(2)媒体撬动社会资金与社会跨界专业力量介入,形成了灵活的资金池和专业者群。

(3)在地团队通过社区营造发动公众参与,并持续开展以年轻能动力量为主力的街区活动。

这些因素使得整个计划开展与实施完成度很高,又在成本控制上十分精益。这一过程脉络中包含了三个阶段——前期社群凝聚与土壤培育、参与式的设计过程、持续运营的过程,很大程度展现出了在地内生力量的能动作用。

3 参与式设计——凝聚社区的共识,与社区中的居民共同提案

以在地内生力量作为主体的持续参与,是社区发展的关键因素。但从更大的范围来看,大多数社区发展还是以政府发起的自上而下的推动为主。这意味着还是和往常项目一样,专业者需要进入另外一个田野,习惯于承担服务甲方的工作。但实际上在城市更新领域,政府不是专业的甲方,在社会治理领域设计师更不是专业的乙方。这就造成了设计无法落于在地,甚至设计师所认为的好的提案与其面临的真实课题严重偏离的情况。

在追求效率的项目周期之内,如何让设计在地化,如何协调社区设计中的多元主体,除了空间设计之外,核心是如何制定一个好的计划、架构一个好的组织、陪伴一个好的过程。这个过程需要让社区的各利益相关方在前期充分介入、共同参与,还要考虑如何输出改造完成后让项目能够持续运营的机制。从认识社区、建立关系,初步调研、发掘资源,需求梳理、定义课题,共识转译、共同提案,设计公示、验证试验,施工落地、孵化运营,各个环节都要让利益相关方有机会参与,与之共享信息的过程就是参与式设计的过程。

从硬件角度来看,参与式设计是一种空间生产的方法,其目标是让设计更体现居民合意,更有温度和产生获得感。同时,从软件角度来看,社区更新是绝佳的触发居民参与公共议题讨论的机会,公众参与是社区自治的抓手,能够发掘社区的关键人物,为激发社区内生力和培育社区共治播下种子。尽管参与式设计已成为国际上很常用的工作方法,但在国内仍面临诸多疑问,其中最突出的就是“居民是否有能力、有公心参与”及“居民的参与是否能够对设计产生决策作用”。

在浦东潍坊街道的竹园睦邻中心改造项目中,结合社区推动创新治理的决心,潍坊路街道委托社会组织社邻家,再链接到大鱼营造的设计团队——栖社营造——组成联合团队,从项目一开始就确定了采用参与式设计的方法来推动这个单体建筑的再生计划。

在设计的前期策划阶段,栖社营造伴随着设计进度组织了三次工作坊。在初次工作坊中,通过公开招募和居委会引荐,邀请到社区中的关键人物,包括居民代表、居委会、设计师、运营方代表共同组成了四方共创小组。由运营方带着共创小组一起走街,然后回到会场,以mapping和道具卡片插旗的形式对空间的矛盾问题及使用愿景展开共议。

而第二次的活动则采用了能够容纳更多代表性居民参与的开放日形式,选取社区中心人流密集的广场,将第一次工作坊的成果对外公示,并将矛盾焦点制作成议题板进行讨论、投票。开放日的形式为所有人提供了均等的参与机会,和问卷式调研相比,营造了一个触发陌生人现场讨论议事的场域。而社区共识的达成,不仅需要听取居民的意见,更重要的是呈现问题的多面性,将纷杂但浅层的问题聚焦成有深度与洞见的课题。同时,这也是一个建立社区微信群,让信息的共享得以延续的机会。

有了开放日聚焦的课题,在第三次的工作坊中,设计师利用道具卡、模型、等比例3D打印的小家具模型、便利贴等综合工具邀请居民对于功能平面展开具体使用场景的细化设计和面向运营规则的提案讨论。我们意识到,当设计师充分与居民交流,并提供了充足激发想象的道具时,人人都可以是设计师。

在这个过程中,设计师自身的专业性并不是提出一个打动政府(甲方)或居民(使用者)的创意方案,而是设计了一个过程让各方得以相互倾听,了解彼此诉求,然后做出一个接近共同利益最大化的集体提案,然后将非专业者的提案转译成空间设计方案。可以说,这个过程也是社会创新治理的过程。

而参与式设计的局限在于,其工作只是社区发展中的一环,当设计、营造团队履约完成,就很难参与到后续的运营阶段中去,而居民参与共治的能力成长过程要远比项目推进的节奏缓慢。

11 参与式设计的过程

12 改造后的竹园睦邻中心

13 参与式设计工作坊

14 参与式设计工作坊的综合工具

15 发生便利店

16 发生便利店街区共创工作坊

17 发生便利店街区共创工作坊

18 需求层次与社区角色进化

可喜的是,伴随着公众参与在社区更新中越来越受到重视,开始出现了社区更新与社区营造整体推进的长期计划,即从社区前期规划开始就展开社区营造,发掘社区内部闲置资源和潜力空间,通过参与式设计创造出作为社区自治载体的新空间,并通过策划居民主体性参与的共营使其持续经营下去。在这个过程中,社区设计师所扮演的角色逐渐成为了陪伴社区发展中的一个在地化参与者,助力社区持续地积累社会资本。

4 从营造到创生

以更新与营造相结合的社区发展进程是一种趋势,但不可否认的是,它为城市更新和社区治理带来了新的要求和新的复杂性,在一开始的阶段也要求政府主导并支持更多的软性投入。非常普遍的挑战在于,当自上而下的改造项目启动之后,缺乏自治基础的社区大多数时候都无力招架,结果居民对于改造能够带来更好生活的期盼虎头蛇尾;或是导致社区过于依赖外部资金、有能力的外部组织或是内部的个别能人,而当这些力量撤出后,社区治理的水平就退回原形。

社区不是一棵树,而是一张网。因此社区发展应该充分拥抱但绝不能过分依赖自上而下或单一的垄断性的力量,而是扎实发展社区关系的网络。

从社区参与的能动性上来看,也存在着一个金字塔形的阶梯。对于福祉性的项目需要征得广泛居民的共识,尊重多数,保护少数。而街区活力的激发和街区经济的持续,实际上需要与社区中更多能动力量作为网络的重要节点共同联动,让街区的整体与街区中的各方都共同获益。

上海杨浦区大学路上,地产方创智天地、媒体AssBook设计食堂和大鱼营造共同发起了大学路街区创生计划,创智天地将一家腾退的店铺以数个月免租金的形式交由大鱼营造经营,用作街区活化。我们将这个空间取名为“发生便利店”,这不是一家卖商品的便利店,而是一个从支持“好的想法发声”到“好的行动发生”的街区社群空间。

发生便利店是一个价值驱动、规则引导、中立无门槛的自组织空间实验,在这里没有明确的服务方和被服务方,而是以共创、共营的原则赋能街区,将这里作为重塑街区关系的Hub。发生便利店倡导这样的价值:1)发现与呈现更多复合街区的故事与魅力;2)促发街区多元角色产生更多的融合与交往;3)相互理解,共商共议,形成街区共识联盟,参与街区多元共治;4)支持好的想法“发声”,孵化好的行动“发生”;5)共享资源,共担责任,反哺社区,让社区中的更多群体获益。

在发生便利店开幕的前两个月,共计承载了50余场活动和一场街区共生展。大鱼仅在其中承接了“大学路街区地图共创工作坊”和“大学路A-Z关键词共创工作坊”两场以凝聚共识为目的的共创活动,其他活动则均在一套明确的运营规则下由在地街区商户、社群、大学学生团体主动发起,手作、观影会、亲子活动、沙龙分享、实验戏剧等活动层出不穷。日常的运维管理,也以面向街区招募“联合店长”的形式探索自主经营。

发生便利店的中立性和无门槛性,实现了空间从服务性空间到触发型空间的转变。它通过鼓励参与、支持行动,展现了独特的空间社会性——不是环境影响行为,而是社会关系的重建定义了空间。

5 建筑学在社区设计中的角色

在本文的论述中,我们似乎不断在削减建筑学在社区发展中的角色。设计师总是在宣扬,好的建筑能够激发好的行为。空间与行为之间确实存在强相关性,但我们更需要在这个复杂的时代下直面多元主体作用下的真实问题,这确实不是建筑学可以独立完成的。

在社区营造的领域里,建筑学其实扮演了非常关键的角色,正如在世界各地的案例中,建筑师经常承担规划、设计、活动组织、协调、项目管理、生产制作、空间运营等多面手的角色一样。建筑师能成为这样的多面手,一方面是建筑学教育的通识性,经过系统的设计思维培训,建筑师更善于将看到的问题提炼为课题,而不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但设计师进入社区,需要再进一步包容社会工作的视角和方法,破除专业的傲慢性。从做一个自己的作品,转换为和大家一起,为大家的共同利益做出创造性提案而助力。所以我们也发现,除了设计师,善于倾听和帮助居民达成共识的协调者,用可持续经营的理念在社区领域创新创业的创变者,也都可以成为社区设计师的角色。

社区,除了最小行政管理单元的定义之外,可以理解为人们心理认同的生活圈和其中构成要素的总和,其核心是人。或许在社区设计中,只有认同了每个人都有权利成为且有潜能成为其生活领域的设计师,那么设计师才更有可能褪去空间设计的形式目标,转而关注其工作背后更加核心的系统性,更好地平衡其工作中的美学意义、经济效益和社会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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