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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残酷青春”到“微笑青春”
——网络时代青春叙事的转变

2019-12-30

绵阳师范学院学报 2019年7期
关键词:青春文学微笑青春

孙 晴

(安徽大学文学院,安徽合肥 230039)

“青春”一直都是文学书写的重要母题之一。20世纪以来,当代文学中的青春叙事大多表现出一种模式化叙事,往往在历史话语中描写人的成长过程,它所赞颂的青年都是具备崇高理想和完美人格的革命战士;20世纪80年代,以“青春无悔”为主题的知青文学更是“用群体宣言的形式湮灭在历史话语中,阻断了真正的个人反思与忏悔意识”[1];20世纪90年代以来的青春叙事,“新生代”小说以标新立异的个性书写试图颠覆原先的叙事模式,小说中关于物质与欲望的写作表现出调侃与荒诞的美学趣味,以个体的生活经验为写作素材,已呈现出消费文化语境的逻辑;新世纪以来的“80后”小说则是对个性写作的延续,将孤独、虚无、对自由的追求、对爱的欲求作为青春叙事的重要主题,表现出在自由书写与虚拟想象的网络文化语境中对传统秩序的背离;近年来,青春小说则表现为与网络的深层“递进”关系,随着狂欢化与娱乐化趋势的不断加剧,青春叙事呈现出日常生活书写中明媚温暖的基调,又以另一种模式“回归”到描写具有崇高理想与完美人格的现代校园青年或都市青年形象。本文以近年来青春网络小说的此类文学现象为研究对象,发掘现象背后的表现与缘由。

一、从“残酷青春”到“微笑青春”:青春叙事的转变

青春叙事,“以青少年为叙事主体,以青春成长为主题,描写主人公在生理特别是心理成长期的主体生成过程和自我意识的觉醒,其意义不仅涉及生理自然成熟的层面,更涉及社会文化结构对个体的规范与塑造,以及个体自我意识的觉醒带来的反抗和困惑”[2]。新时期以来,从大荧幕到小银屏,从网络小说到畅销图书,青春叙事呈现出这样一种转变趋势:由基调颓废的“残酷青春”转向浪漫的“微笑青春”。“残酷青春”小说以春树的《北京娃娃》、郭敬明的《梦里花落知多少》《1995-2005夏至未至》《悲伤逆流成河》、韩寒的《三重门》《光荣日》《一座城池》等为主要代表,这些作品充满着孤独与惶惑、颓废与叛逆的色彩;“微笑青春”小说则有顾漫的三部曲(《微微一笑很倾城》《何以笙箫默》《杉杉来吃》)、八月长安的“振华三部曲”(《你好,旧时光》《橘生淮南》《最好的我们》)、以及赵乾乾的《致我们单纯的小美好》等温暖人心的小说。现今的青春叙事,明显不同于“80后”作家的青春叙事,主要体现在小说基调和故事情节的发展和结局这两个方面。

(一)冷色调向暖色调的转变

郭敬明、张悦然等“残酷青春”小说的作家,其作品中多讲述人物极其悲惨的命运,刻意制造出激烈的矛盾,借以刻画小说人物极端的个性及行为。在“残酷青春”的作品中,主人公多是选取一些单亲家庭或者受到家庭冷落或虐待的环境下成长的孩子,甚至遭受过校园暴力,如郭敬明《悲伤逆流成河》的主人公易遥。易遥在上海弄堂里谋生,父母离异,母亲沦为暗娼,在校被人指指点点,竭力渴求同龄人的关怀,后因一系列的误会自杀,这部作品将早恋、堕胎、校园霸凌以及自杀等充满着颓废、暗黑色彩的情节都展现在女主身上,用齐铭、顾家姐弟等人的冷漠和自私营造出一种阴冷、迷茫的氛围。以韩寒、春树为代表作家的叛逆型“残酷青春”文学中,主人公多是极力反抗家长、老师等权威,在孤独和虚无中寻找自我的形象。“残酷青春”文学多将“反派”人物形象设定为自私冷漠的扁平性格,为推动小说情节发展,必会对主人公进行“迫害”。无论是韩寒等人的叛逆型青春文学,还是郭敬明等人的忧伤型青春文学,都反映了作者在特定年代下对撕裂的亲情、未知的爱情以及学校教育等方面的思考。

“微笑青春”小说,温暖明媚,读者在阅读过程之中宛若置身于童话故事之中。《微微一笑很倾城》一改“残酷青春”文学的风格,将主人公贝微微设定为普通家庭条件下成长的女孩,有父母的关爱和朋友的陪伴,通过网络游戏邂逅师兄肖奈,两人谈了二次元和三次元之间的跨时空恋爱。男女主角之间的“玛丽苏”式的梦幻邂逅和恋爱过程,满足了青少年对爱情的幻想,虽设置了一些冲突和矛盾,但最终一定会在男女主的共同努力下“迎刃而解”。作品基调温暖,通过网络游戏为读者呈现出梦幻的场景,宣扬“努力就会得到收获”及“真爱至上”等积极向上的普世价值观。在“微笑青春”的小说中,没有自杀、堕胎,没有逃学、暴力,没有出轨、背叛,擦去了青春的疼痛与残酷,留下对青春这个纯真年纪的缅怀。“微笑青春”小说中的“反派”角色相较于“残酷青春”小说,也不是纯粹“邪恶”的单一性格,随着情节的不断推动,性格也在不断变化,最终展现出人性的温情与释怀,更多体现出圆形人物的特征。“微笑青春”小说在男女两性关系上多是灰姑娘和白雪公主式的类型化的童话爱情故事,尽管小说中还保留着一丝青春独有的伤感与疼痛的成分,但最终指涉的还是暖色调的幸福感与治愈感。例如《何以笙箫默》中的赵默笙和何以琛的久别重逢,惊愕、欣喜与悔恨等各种情绪拧在一起,汇成对青春的追忆;《你好,旧时光》中的余周周,父亲抛弃母亲,母亲未婚生子,含辛茹苦抚养其长大,后母亲又遭遇车祸,身世悲凉,但小说无意渲染余周周的身世悲情,却执意着墨于青春滤镜下纯真的“造梦”和温情的怀旧,小说的暖色调大大掩盖了灰色的悲伤情绪,在“微笑”中回首青春这一独一无二的花样年华。

(二)“一悲到底”到“大团圆”结局的转变

“残酷青春”向“微笑青春”的转变,最显著的差异是小说结局的不同。在郭敬明、韩寒等人的“残酷青春”文学作品中,主人公及其朋友的小圈子大多数都是“好一似食鸟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抑或是人为的制造意外使得主人公身亡或者妥协等悲剧性结局。以主人公命运的毁灭或对世俗的妥协来完成作品主题的升华,使“青春伤痛”和“成长蜕变”等话题深入人心。“残酷青春”小说“一悲到底”的结局反映出处于敏感期的青春期少年面对社会变动之际,对未来的悲观和颓废情绪,正如张嘉佳所言:“青春期的绝望,可能纯粹是一种情绪。连我自己都不知道那时候为何要绝望。”[3]这段话深刻地反映了青春期少年的心理状态——“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

“残酷青春”作品以毁灭到底的结局和青少年伤痛心理夸张化的方式,书写疼痛青春;在“微笑青春”小说中,男女主人公的爱情故事基本以“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为大结局,不仅如此,连作品中的反派人物也一改以往“恶有恶报”的结局,最终也收获爱情和幸福。“顾漫三部曲”中的“反派”都是如此,“严格地说,‘顾漫三部曲’中并不存在绝对意义上的反派角色,都经过‘去恶化’的处理。他们会去伤害主要人物,但又不会真正造成伤害,更多地只是起着充当助攻主要人物情感发展的作用。”[4]《杉杉来吃》中的元丽抒、《何以笙箫默》中的何以玫和应晖、《微微一笑很倾城》中的孟逸然和曹光,最终都主动放弃追求,并与自身达成和解。“微笑”青春小说以温暖、阳光的基调,以轻松、幽默的笔调自然而然地为所有人物都“结下”幸福的果实,给与读者积极向上的正能量。“微笑青春”文学以浪漫主义色彩的笔调,正逐渐取代颓废叛逆的“残酷青春”。

二、从“残酷青春”到“微笑青春”:青春叙事转变的语境

改革开放以后,经济快速发展,社会结构和价值观都发生了变化。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反映在文学艺术领域,所带来的是繁复多变但又充满新鲜血液的场景,原先固有的价值观和中心意识已逐渐被解构。后现代主义思潮的逐步渗入,后现代主义发起的解构运动,其目标就是消解人为的统摄性的宏大叙事。“德里达的解构哲学提出的初衷本是德里达对过往千年哲学确定性的一种不满和批判,其本质就是批判意义的确定观,对意义的确定性予以否认,它还排除了事物的中心和本体,消解了中心和边缘的二元对立观。哈桑甚至直接将后现代主义称为‘摧毁(unmaking)运动’。”[5]13西方后现代主义提倡多元化,强调“去中心”化和“去权威”化,强调怀疑与否定,消解一切思想观念的中心意识与权威观念。在这样的历史语境下,网络青春文学包含着对现存文学观念和制度的批判与反思,不再关注家国命运和时代变革,社会历史文本在文本中不断隐退,打破以往青春文学阳光四溢的情感基调和歌颂青春与社会的刻板印象,转向直视青春期的隐秘的内心悸动和疼痛的生命体验。社会历史的失语与个体价值的宣扬是“残酷青春”小说的共同特征。

自“残酷青春”开始,青春文学已不可避免地遭遇着市场、大众媒介、消费文化等多重因素的影响。“80”后作家大多成长于20世纪90年代的社会转型期,复杂剧变的社会影响着那一代青少年对亲情、爱情、学校教育等方面的思考。大量的农民工进城务工,而子女留守,两代之间的代沟逐渐被拉大;城市子女受国家计划生育政策影响,多是独生子女,家长殷切的期盼与青少年内心的孤寂形成“一堵墙”;另外,物质生活的丰富与精神世界的跌落造成极大的反差,青少年的孤独与虚无感愈演愈烈。“青春期是个体认知发展的形式运算期,由于抽象思维能力的发展而进入了一个形而上学的时期,会处于在头脑中建构现实的必经阶段。”[6]在此阶段,青少年会背离客观现实继而进行主观想象,而这些认知中的“现实”会让他们产生一些不切合实际的行为。当主观构建的“现实”与真正的现实碰撞之时,青少年会感到无措与迷茫。“残酷青春”的部分文学作品中,真实地反映了青少年的这种心理状态,青少年的心智暂处于形成过程之中,尚未完全成熟,更容易陷入“伤春悲秋”的漩涡之中,这种书写特征与青少年的真实心理状态相吻合。正是如此,青春期的少年对事物的变化会产生比其他年龄阶段更为强烈的反应,对外界的刺激异常敏感,甚至夸大自我情绪,走向反叛。因此,“残酷青春”小说描写的多是撕裂的亲情、破碎的爱情以及失败的学校教育。作者在这种夸大的孤独与虚无感中,自然而然地将人物引向了极度悲剧性的结局。“残酷青春”的作家善于“以悲写美”,作者通过对悲剧性的故事情节的建构,发泄现实生活中难以排解的惆怅与迷惘之情,以戏谑或冷漠的笔调摧毁传统认知,以期重建美好生活。

从网络语境来看,互联网是“80后”作家出场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平台,除了《萌芽》杂志策划的“新概念”作文大赛,互联网为年轻作者发表作品提供了一个无身份、无性别、无年龄——“三无”状态的写作空间。没有编辑,没有成本,没有体制,相比于前辈作家曾经历的投稿与审查制度,网络写作更为自由与快意。电子媒介的迅速发展是产生后现代文化的源头,“媒介即讯息”,传播媒介的改变,人的思维模式也随之变化。尼尔·波兹曼在其著作《娱乐至死》中认为,媒介的发展会使文化的发展产生偏移,从印刷时代的文字、电视时代的图像到互联网时代的3D技术,科技的发展正一步步摧毁人的理性思维。随着后现代消费社会与“后革命”时代的来临,商品化的形式在文化、艺术等领域无处不在。后现代是和商品化联系在一起的,在后现代的语境中,艺术品已经成为一种消费品供人们消遣。后现代的“淡化主体、拆解现实、怀疑崇高、颠倒价值、位移视点、瓦解规范最终必将导致现实与非现实、艺术与非艺术之间界限的模糊直至消失”[7]119。后现代语境中,文学不再被悬置在高高在上的天空,在网络媒介的影响下,俯下身姿,呈现出众神狂欢的景象。

如果说“残酷青春”小说的作者还有部分是通过纸质媒介发表其作品的话,“微笑青春”小说的作者都是经由网络这一平台发表。“顾漫三部曲”“振华三部曲”作为当红的网络小说,其居高不下的网络阅读点击量引起了出版商的青睐,进而以纸质文本面向市场,面向大众。网络时代,碎片化阅读导致我们逻辑思维的崩塌,我们进入了“躲猫猫的世界”,在文学逐步走向产业化的浪潮中,加剧的狂欢化、游戏化的网络消费文化,泛娱乐化的碎片阅读,使青春文学又开始走向积极乐观的发展趋势,出现了“顾漫三部曲”“振华三部曲”等“微笑青春”文学作品。此类青春文学作品步调轻盈,内容积极向上,主题明确,无深刻的社会意义和内涵,也不需要读者进行深度思考和解读。社会经济的平稳发展,现代学校和家庭教育观念的革新,现代网络技术和网络教育的普及与发展,使青年作家的孤独感与虚无感愈来愈隐退。泛娱乐化思潮和碎片化阅读方式下的网络时代,“微笑青春”文学作品的创作逢迎当代青少年等读者的阅读喜好,语言简单,轻松幽默,在一片“乐呵呵”的欢喜氛围之中结束阅读。

当今时代,经济的快速发展所带来的现实压力与日俱增,由网络导致的近距离、无隐私的状况,也使受众逐渐产生了媒介焦虑心理。在这种环境下的青春文学,需要迎合市场需求——解压,以青春文学为代表的大众文化,进一步将传统文学的严肃性话语解构。“残酷青春”中所营造的离散氛围以及城乡流动所造成的亲情缺憾等问题正不断地被冲淡。而网络带来的焦虑也需要“微笑青春”文学作品作为调剂,缓解人们急躁焦虑的情绪,舒缓生活压力。因此“微笑青春”文学作为泛娱乐化思潮和文化产业化的精神产品,成为青春叙事的新转向也是必然。

三、青春叙事转变的一种考察维度——真实性

近年来,“IP热”的浪潮持续不断,网络文学改编的影视热度居高不下,涉及到动漫、电影、游戏等方方面面。青春文学也乘着这股“IP热”,走进大众视野。杨幂、郭采洁、郭碧婷等人主演的《小时代》系列影片,由郭敬明同名小说改编而成,口碑一路走低,票房却居高不下。近年来郭敬明《爵迹》系列重走“残酷青春”的老路,票房低到冰点,差评如潮,《爵迹2》更是直接被撤档。由顾漫的《何以笙箫默》改编的同名电影,票房高达三亿多,小说改编的同名电视剧更是引起了国剧的收视热潮。电影和电视剧的双轨运行,使得此类“微笑青春”文学作品受到大众的追捧和热爱。

从“IP热”的浪潮中可以看出,近几年来人们对于大众文化的审美产生了转变。郭敬明以华丽的语言和忧伤的情节包裹下的商业化的青春文学已经不符合当下大众的审美,此类“噩梦”式的人生和设置多重命运的障碍使得大众审美疲劳,背离客观现实、夸大负面心理的因素也使得此类小说过于负能量。因此,读者多批判“残酷青春”文学多无病呻吟之作。顾漫为代表的“微笑青春”文学反映了当代青少年的生活状态,作品中以真实的生活细节展示生活图景,因此读者更易产生共鸣,仿佛就置身其中。但“微笑青春”小说同样也有着背离社会现实的弊病,例如“顾漫三部曲”中的何以琛、肖奈和封腾,“振华三部曲”中的林杨、盛淮南和余淮,都被塑造得太过于完美。“微笑青春”多是描写“灰姑娘”式的童话爱情,真实的生活细节和非真实的故事情节界限模糊,展现出“超真实”的梦境。超真实意指真实与非真实之间的界限己经被模糊了,成为了一种在幻境式的(自我)相似中被精心雕琢过的真实[8]。其本质是帮助人摆脱现实束缚,构建如现实般的“梦”,更易使读者产生代入感。“微笑青春”文学的超真实性为读者构建了“白日梦”,虽传达了作者“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爱情观,但青少年读者在超真实的梦境中容易迷失自我,逃避现实生活。

文学反映的“现实”,实际上是文学关于现实的想象或要求,文学总是根据现实的需要构建现实[9]。创造艺术真实,关键在于作者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将现实和文学联结,反映社会生活的本质。“残酷青春”文学以堕胎、自杀等情节元素为素材,本就违背了当代青少年生活的客观真实性。对价值取向尚未完全建立的青少年来说,他们很容易受作品内容的影响,摹仿书中人物的行为从而造成不良后果,也易使得青少年对现实生活产生“误读”。“微笑青春”小说远离更为深刻的忧患意识、苦难意识和批判意识,经不起时间的推敲。文学来源于生活,但又高于生活;文艺作品允许虚构,但应当是符合生活逻辑和艺术审美的虚构。青春文学应当立足于少年的真实生活,发挥网络平台的优势,拓宽青春文学的主题和形式,增加创作亮点,以文学性的方式反映出当代青少年的矛盾与心理历程。网络具有“共享”的特征,青春文学作家在创作中,应当注重与受众的互动,紧贴现实生活,创作出符合艺术真实的文学作品;同时青春文学应当兼具审美意蕴,用美抵抗庸俗,提高青少年的审美鉴赏能力,使受众在人生的迷雾中,既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坚勇和毅力,也有对美的认识和理解。“残酷青春”向“微笑青春”文学的转变,反映了当代读者审美趣味的转变。无论是“残酷青春”还是“微笑青春”,由于青春网络小说的作者也都是青年人,缺乏生活经验,作家都是从日常生活中寻找创作源泉,大都只困于个体经验的“小我”创作之中,缺乏“大我”精神,作品的历史意识不断抽离,家国情怀不断淡化,思想之单薄已使“青春”这二字愈来愈苍白无力。

四、结语

“残酷青春”小说骨裂般的情节和残酷性的结局,虽过于感伤,但也为青少年提供了一个释放青春情绪的文化空间,在这个空间里可以转移在现实生活中遭受的限制和规约,同时也让读者重新审视和反思青春期这个特殊年龄阶段。读者审美趣味与文学语境的改变使得青春文学的基调也随之变化,由冷色调转变为暖色调的“微笑青春”文学。泛娱乐化思潮下,“微笑青春”小说诙谐有趣的故事情节及其欢乐美满的结局迅速吸引了青少年,迎合了市场需求。不论是“残酷青春”小说,还是“微笑青春”小说,作品的经典性都经不起推敲。真实是文艺的生命,青春文学从个性与梦想出发,最终理应回到“培植”个性与梦想的现实生活中。青春文学以青春特有的创造与破坏共存、憧憬与感伤共生的特征书写青春。塑造一个怎样的青少年形象,这影响着青少年价值观的生成。青少年形象,青少年梦想,都应当生长在现实的土壤中。青春文学用青春特有的活力充实人类的精神世界,激发当代文学的活力,是青春书写的价值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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