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文化传真视角下倪译《史记》的注释思维解读
——以第七卷《汉前人物列传》为例

2019-12-25苏州大学郭畅畅

外文研究 2019年4期
关键词:异质译本史记

苏州大学 郭畅畅

一、引言

《史记》是我国第一部纪传体通史,由西汉史学家司马迁著述而成。全书共包括本纪、表、书、世家和列传5个部分,总计130篇,涵盖了从黄帝到汉武帝时期的重要历史文化内容,具有极高的文学和史学价值,引起许多中外学者的翻译和研究兴趣。在《史记》英译本中,倪豪士等人合作翻译的《史记》在充分保留原文语言和文化要素的同时,借助大量注释对其进行了细致的说明和解释,兼具学术性和可读性。可以说,倪译本向西方世界展现了一个更加真实的中国,是“文化传真”的典范译本。

二、“文化传真”概述

论及“文化传真”,我国著名翻译家孙致礼可谓其坚定的倡导者和践行者,在讨论文化与翻译的关系时指出,“文化传真”即尽量保存外来文化之“洋味”(孙致礼1999: 42),而这种“洋味”“既不能随意削减,更不能给它涂上中国色彩”(孙致礼 1996: 45)。换句话说,在涉及文化方面的翻译时,译者一定要忠实于原文,尽量保留原文特色,即保留文化之间的“异质”或“他者”,以使我国读者开拓视野,增长见识。“文化传真”的反面是“文化误导”(孙致礼 1999: 41)。然而,认真审视孙致礼的“文化传真”概念就会发现:首先,无论是文化传入还是传出,都应该坚持传“真”。“忠实”是实现文化传真的重要途径,但“忠实”不代表“愚忠”,传递文化之“真”也不代表僵硬地传递文化之“异”。胡卫平、章艳(2007: 75)认为,传递异质是译者的职责所在,而“异质”存在两种指向,即difference和heterogeneity。前者指两种语言文化系统之间的“差异”,即能够通过翻译的方式将原文固定的语言或文化表达传入译语系统的“异”,如可以将kill two birds with one stone直接保留意象翻译为“一石二鸟”。后者指两者各自特有的语言或文化现象,如中国古汉语中的文言句式等。无可否认,在翻译过程中,译者不可避免会同时遇到这两种异质。按照“文化传真”的观点,面对第一种异质,即使在译语中可以找到类似的表达,也需在审视文化特质之后,尽量予以保留。如果这种异质的表达暂时无法使读者理解,译者应适当加以解释和说明,而非用译语表达出异质就算完成任务。否则,这样的“忠实”只是“求真”的表现,但不能很好地帮助这种“真”走进译语系统。针对第二种异质,译者则不应将其主观抹除,而应选择以一种包容的态度和灵活的翻译方式在译文中加以展现,如在脚注中以释义的方式告知读者这种异质的存在等。总之,“文化传真”的重要内涵应是忠实所能忠实的,而对于难以忠实的异质,也应在尊重的基础上使读者知情。其次,孙致礼主张“文化传真”的一个重要原因是希望这些外来文化中的“真”可以使中国读者从中受益,而“文化误导”则起到相反的作用。值得注意的是,“文化误导”有时是译者有意为之,有时又是被迫为之,受到多方面因素的影响。“文化传真”也不总是能够在译语系统中顺利实现,它的实现同样受到各种因素的综合影响。

三、倪译本文化传真的注释思维

借助大量注释充分展现原文内容是倪译本文化传真最为显著的外在形式。本文从倪译《史记》第7卷译本正文部分的1883条脚注着手,对译者在文化传真过程中体现的注释思维进行论述和总结。需要指出的是,以下所举例句主要用来有侧重地说明译者的注释思维,并非绝对体现某一种思维,译文中的脚注有可能是译者多种思维模式的综合体现。

(一)融荣思维

翻译涉及对原文的理解和表达。就汉籍英译而言,一般来说,外国译者在语言方面更具优势,中国译者在文化方面更有体悟,然而这些都并非绝对。汉籍英译不应是中外任何一方的专利,最重要的是能够在语言和文化方面做到最大程度的调配,融合中外学者的智慧,从而达到共荣共通。

本卷译文的注释中,倪豪士翻译团队在对原文的理解上主要参照了我国历代学者的《史记》校注本。如在《管晏列传》中,译者将“管仲富拟于公室,有三归、反坫,齐人不以为侈”中的“三归”译成了three returns(Nienhauser 1994b: 13)。紧接着在注释中,译者首先运用本土思维,从我国学者的注评着手,指出唐代张守节的《史记正义》中对“三归”的解释为“娶三姓女,女谓嫁为归”。而清代注家郭嵩焘则在《史记札记》中批驳《史记正义》的训释不当,认为这一解释只是基于何晏在《论语集解》中的个人评论,而由社会礼仪观之,娶三姓之妻从未听说。通过一些支撑性文本,郭嵩焘指出“三归”应为“缴纳给公家的市租”,其中“民之三有归于上矣”。近代学者王利器也总结了更多关于“三归”的解释,译者最终表明赞同王叔岷和郭嵩焘两位学者的同一看法(Nienhauser 1994b: 13-14)。中国古代典籍经久流传,历代注家的训释不一而足,谁是谁非很难断定。严格意义上讲,不论译者最终选择哪一种解读都是不准确的。译者这里选择通过注释展现中国学者“百家争鸣”的现实,这一做法恰恰最大程度地让读者知晓中国典籍作品中意义的复杂性和流变性,丰富了读者对这一文化词语的理解。

翻译和研究《史记》不是我国学者的专利,许多外籍学者也做出了极大贡献。在对原文历史文化要素进行解释和说明时,译者也并未固守本土思维,仅仅采纳中国学者的观点,而是本着传真的目的,带着全球视野,同时肯定中外学者的有益贡献,尽可能多地寻找相关的权威研究成果。如在《商君列传》的译文中,译者将“为田开阡陌封疆,而赋税平”中的“阡陌”译为paths and boundary balks in the fields(Nienhauser 1994b: 91)。按照通常的说法,南北为“阡”,东西为“陌”。这里译者参照了法国学者汪德迈(Léon Vandermeersch)的观点,在注释中进一步指出“陌”实际上指的是筑在百亩之田里亩与亩之间的道路,而“阡”为筑在千亩之田里亩与亩之间的道路(Nienhauser 1994b: 91)。接着,译者又用日本学者越智重明(Ochi Shigeake)在《战国秦汉史研究》中的结论辅以佐证,在注释中更新了读者对“阡陌”一词的认知,同时增加了译文的学术性和权威性。

除了借鉴以上研究成果,倪译本的注释还参照了《史记》不同语言的权威译本,如著名汉学家沙畹(Édouard Chavannes)的法译本、中国语言文学家小川环树(Ogawa Tamaki)和《史记》研究者水泽利忠(Mizusawa Toshitada)的日文翻译片段、华兹生(Burton Watson)和杨戴夫妇的英文选译本等。译者借助注释这一形式向读者展现不同的解读,并对其相应的理解和表达适当与否做出了中肯的评论,力求向西方读者展现《史记》最真实的文本内容。

(二)换位思维

换位思维是译者充分考虑读者需要的一种注释翻译思维,具体表现为译者通过注释对原文一些重要词句、社会礼仪和文化语境等做出解释和说明,使其在相对陌生的文化氛围中感受译者的温度。

翻译是一定文化语境下的产物,文化理解也需要一定的文化语境。有时中国读者认为理所当然的文化行为,西方读者却常常感到十分费解,这就需要译者对原文进行充分感知,在译文中增补一定的文化语境,使读者获得及时的信息提示,完成对译本的顺利阅读。在倪译本中,这种文化语境的补充和提示是以显性的脚注形式存在的。如在《范雎蔡泽列传》中,王稽辞别魏国之后,路上遇到在秦国独揽大权的穰侯,而穰侯在询问对方时并未走出轿子,这一行为表明了他的傲慢态度(Nienhauser 1994b: 234)。译者按照原文进行翻译后,选择在注释中点明这一文化语境,充分体现了译者的人文关怀。

另一方面,翻译的目的在于了解文化的异质性(孙艺风 2006: 5),但文化翻译者必须意识到,文化移植需要一定的接受土壤,仅仅传递异质而不加以解释的做法虽然保留了“真”,却很难使这种“真”真正融入译语环境。面对可以用译语传递的“异质”,倪译本选择了直译加注的方式来充分展现源语文化内容。如在《鲁仲连邹阳列传》中,译者将“吾将以十太牢待子之君”中的“太牢”译为tenT’ai-lao太牢sacrifices(Nienhauser 1994b: 283)。考虑到中西读者所占有的文化资源并不对等,译者又进而在注释中说明,中国古代祭祀时所用的牺牲称为“牢”,牛、羊和猪3种牺牲具备称为“太牢”。由于祭祀对象不同,大夫和士所用牺牲的种类也存在一定区别。这一解释无疑增进了读者对中国古代祭祀风俗的认识。

然而,在翻译过程中,译者很多时候都是“戴着镣铐跳舞”。面对难以传递的“异质”,倪译本选择在尊重原文的前提下,考虑读者了解异域文化的需求,综合衡量文化要素的保留价值,做到了不遮蔽、不隐瞒。如在《平原君虞卿列传》中,译者将“诸子中胜最贤,喜宾客,宾客盖至者数千人”中的“宾客”译为guest(Nienhauser 1994b: 203)。显然,中国古代长期以来形成的“宾客”一说并非西方的guest一词所能概括。这里译者选择在注释中详细说明“宾客”一词的内涵,指出即使是“宾”和“客”之间也有着细微差别,前者跟英语中的guest意思相近,而后者在中国语境下又可以指“客居他乡的人”;另外一点是谦与敬的细微差别,即主人通常称其客为“宾”,而客人称自己为“客”。到了战国时期,又形成了“食客”一说,即寄食在贵族官僚门下,为其奔劳效命的一群人(Nienhauser 1994b: 203)。之后“客”的说法实际上都带有这一层意思,而这是英语中guest完全没有的涵义。虽然中国的“食客”与中世纪欧洲的household knights十分相似,但相似并非等同,原文出现“食客”的地方,译者也并没有将其删除或改写成西方的表达,而是选择用guest进行概括,接着让读者通过注释以“相似”来了解“不同”,体现了译者的真诚态度。

(三)实证思维

翻译的普遍特征是解释(朱健平 2007),而解释就不可避免地带有译者的影子。为避免译者主观能动性的过度发挥,倪豪士等人在注释中主要运用以下观照方式对原文进行了实证性的阐释。

其一,文内观照,即在上下文中寻找相关信息以确定具体的翻译(刘宓庆 2016: 108)。在《屈原贾生列传》中,关于屈原所在官职“左徒”的翻译,通过注释可以了解到,译者首先参照了《史记正义》中的观点,其中称屈原的职位相当于唐代的“左右拾遗”一职。然而通过审视上下文,译者认为“左右拾遗”是一个相对较低的职位,不符合文内司马迁对屈原职责的描述。接着译者又从《史记》第40卷找到黄歇从左徒升到令尹的例子,其中令尹相当于后世的宰相官职,那么左徒则相当于内务大臣(secretary)的职位。又因为前秦有左右之分,考虑到上下之别,因此确定将“左徒”译为under-secretary(Nienhauser 1994b: 295)。

其二,文外观照,即借助外部文本来定夺语义(刘宓庆 2016: 109)。在《孙子吴起列传》中,译者将“三令五申”翻译为repeated the signals four or five times,在注释中详细指出“申令”和“号令”的细微差别,即前者指以鼓或锣等的声音作为信号(signals)来传递军令,而后者指口头上的命令(verbal orders)(Nienhauser 1994b: 38)。译者通过参照《孙膑兵法》一书中“申令以(用)金鼓”的说法,进一步根据语境确定了这里应为signals而非verbal orders。

其三,历史观照,即参照社会历史背景来确定语义(刘宓庆 2016: 104)。在《李斯列传》一文中,“令到满三十日弗去,黥为城旦”中的“城旦”一词原本是一种刑罚,获罪者将被派去修筑长城。这里译者进行了历史观照,在注释中指出,到了李斯所在的时代,“城旦”的所指实际上已经发生变化,更偏向于广泛意义上的“苦力”,因此译者根据实际情况,将其译成hard labor,而不是它最初所指的those convicts who worked until dawn on the Great Wall(Nienhauser 1994b: 341)。

其四,人文观照,即以作家本人的生平、经历和言论等证实文内疑点的一种方法(刘宓庆 2016: 114)。在《平原君虞卿列传》中,“邯郸传舍吏子李同说平原君”一句里,“李同”实际上应为“李谈”。译者运用人与文互证的方式,在注释中指出司马迁的父亲为司马谈,作者在写作中由于名字禁忌而将“谈”改为“同”。接着译者又通过文外观照的方式,借用其他汉代相关作品证实了文内这一疑点(Nienhauser 1994b: 206)。

(四)批判思维

文化传真的核心是忠实,然而忠实并不意味着盲目相信。译者只有坚持批判的思维,抱有怀疑的精神,译文才有可能最大程度地接近真实。

在本卷译文中,译者批判思维的体现主要有三:其一,敢于质疑原文。在《吕不韦列传》一文的翻译中,秦始皇的生母去世后,被“谥为帝太后”。事实上,这里司马迁原文中的“谥”应为“号”。这是因为,虽然后来汉朝恢复了谥法,但在秦朝是被废除的。译者在译文中保留了司马迁的说法,但在注释中借助王叔岷和梁玉绳的观点指明了这一错误(Nienhauser 1994b: 316),表现了对原文和读者的尊重态度。其二,敢于质疑注家。在对《管晏列传》中“颍上”是否为一地名的探讨中,面对众说纷纭的注家评论,译者最终根据钱穆的《地名考》将“颍”解读为“颍河”,而将“上”(along)当作一个副词(Nienhauser 1994b: 9),论证有理有据。其三,敢于质疑《史记》的其他译者。虽然参照了不同译者的阐释,但也并非一味盲从。在《屈原贾生列传》中对“孟夏”的解释,译者就清晰地指出,“孟夏”指的是阳历的晚春或初夏,而大卫·霍克斯将其译为late summer是一种误译(Nienhauser 1994b: 299)。

四、倪译本文化传真的现实因素

翻译不是在真空中进行的(Lefevere 1992: 14),处在社会网络中的翻译活动必然受到各方面因素的综合影响。以法国著名社会学家布迪厄(Pierre Bourdieu)的 “资本”概念观之,促使倪译本去伪存真的资本因素主要有以下几点:

其一,文化资本因素。在布迪厄的概念中,文化资本有3种表现形式:身体化、客观化和制度化(Bourdieu 1986: 243)。其中,与翻译活动联系较为密切的是以身体化和制度化形式存在的文化资本。(许明武、王烟蒙 2017)就倪译《史记》第7卷而言,身体化文化资本指译者自身长期形成的语言能力和文化素养等,制度化文化资本则指译者在制度体系中获得的学术资质和教育资历等。由译本第1卷的序言可以了解到,该项目由威斯康星大学东亚语言文学系倪豪士教授领衔的翻译团队负责开展。除倪豪士以外,最初的小组成员还包括同样在威斯康星大学工作和学习的雷诺兹(Robert Reynolds)、郑再发、吕宗力和陈照明(Nienhauser 1994a: xvii)。后来随着项目的进行,不断加入新的中外成员。可以说,这些成员涉足中国早期历史的研究和翻译,是周领顺、强卉(2016: 109)所称的“学者型译者”,也是孙致礼(1999: 42)所指的“真正意义上的文化人”。事实也证明,在这种文化资本的影响下,无论是语言表达还是文化传递,倪译本都做到了相对的忠实和准确。

其二,社会资本因素。在布迪厄看来,某个社会行为者所拥有的社会资本总量取决于他能够有效调动的社会网络的大小,以及与他相联结的人群所拥有的经济、文化和象征资本的总量(Bourdieu 1986: 247)。就本卷译本而言,译者本身属于同时涉足研究和翻译两个领域的学者型译者,其身份优势又使译者能够在更广阔的范围内调动中外研究和翻译《史记》的学术资源。通过本卷译者致谢可以了解到,该卷翻译初稿的完成除了倪豪士翻译团队的努力,很多外籍汉学研究者也做出了极大的贡献。比如,美国研究《史记》的著名学者杜润德(Stephen Durrant)阅读了倪豪士团队早期大部分翻译手稿,并给出了许多有益建议;著名汉学家康达维(David R. Knechtges)运用自己广博的知识对该卷前5篇译文做出了详细评论;《老子道德经》的译者韩禄伯(Robert Henricks)、中国语言文学和中古史研究者梅维恒(Victor H. Mair)等人对本卷章节的不当之处进行了仔细修订。不仅如此,中国台湾地区学者阮芝生为该团队提供了自己关于《史记》的研究资料,中国大陆史学研究者韩兆琦和吴树平从北京送去了珍贵的文本和相关完整的评论等。所有这些社会资本的融合使该卷译本的真实性、准确性和权威性得到极大保障,文化传真因而成为可能。

其三,经济资本因素。经济资本是以上资本类型的源头(Bourdieu 1986: 250)。经济资本的积累使译者能够充分发挥自己的语言和文化优势,最大程度地调动更多的文化资源,帮助译者“实践自身对翻译的认识”(邢杰、张其帆 2015: 29)。如倪豪士在本卷序言中所言,其最初的目标只是译出华兹生的英译本和沙畹的法译本未曾涉及的30卷(Nienhauser 1994b: v)。在各方面的支持和鼓励下,倪豪士等人的全译目标正一步步接近现实。通过译者致谢可以了解到,该卷译本的完成得益于威斯康星大学麦迪逊分校研究生院的科研委员会等机构的经济支持以及印第安纳大学出版社的发行支持。此外,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图书馆、哈佛燕京图书馆等均为该项目提供了一定的帮助。在本卷序言中,倪豪士也明确指出其翻译目标为“译出原文所有字句及其细微之处,同时使译文尽可能流畅易读”(Nienhauser 1994b: ix),而以上赞助者也并未对译者这一忠实、流畅的翻译目标做出干涉,从而破坏文化传真的可能。

五、结语

翻译的重要价值在于使读者了解到那些不同于本国语言文化的独特体验。由倪豪士领衔翻译的《史记》在各种有利因素的推动下,以合作翻译的形式,集合中外学者的智慧,借助大量注释,综合运用融荣思维、换位思维、实证思维和批判思维,对司马迁原文所包含的历史文化要素进行了最大程度的还原。译文虽存在少量编辑上的错误,但总体上是“文化传真”的一次成功尝试,对中国文化以更加真实的姿态走出去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

猜你喜欢

异质译本史记
少年品读 史记
少年品读 史记
少年品读 史记
少年品读 史记
《佛说四人出现世间经》的西夏译本
翻译中的“信”与“不信”——以《飘》的两个中文译本为例
随机与异质网络共存的SIS传染病模型的定性分析
Ag2CO3/Ag2O异质p-n结光催化剂的制备及其可见光光催化性能
MoS2/ZnO异质结的光电特性
执政者应学习异质传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