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公共图书馆效率评价研究及对我国的启示

2019-12-16袁华萍方军朱永凡

新世纪图书馆 2019年11期

袁华萍方军朱永凡

摘要美国是世界上公共图书馆事业发达、资源利用效率较高的国家。论文采用三阶段DEA模型对美国公共图书馆展开资源利用效率测算和评价。结果显示：接近三分之一的美国公共图书馆具有资源利用效率，纯技术效率值普遍较高，但规模效率和综合技术效率存在着较大地区差异，政府财政投入与常住人口数量对美国公共图书馆效率有着显著影响。最后，结合中国实际，分析美国公共图书馆建设实践给我国带来的启示。

关键词三阶段DEA模型公共图书馆政府财政投入社区服务

分类号 G258.2

DOI 10.16810/j.cnki.1672-514X.2019.11.013

Research on the Efficiency of American Public Libraries and Its Enlightenment to China： Analysis Based on Three-stage DEA Model

Yuan Huaping， Fang Jun， Zhu Yongfan

Abstract The United States has developed public libraries with high efficiency in resource utilization. This paper evaluates the resource utilization efficiency of American public libraries with three-stage DEA model. The results show that one third of the American public libraries have the resource utilization efficiency， and the pure technical efficiency is generally higher， but there are big regional differences in scale efficiency and comprehensive technical efficiency; the government financial investment and the number of permanent residents have a significant impact on the efficiency of American public libraries. Finally， combined with the situation in China， it analyzes the enlightenment of the practice of American public library construction to our country.

Keywords Three-stage DEA model. Public library. Government financial investment. Community service.

0 引言

我国公共图书馆①是社会主义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在推动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提高居民文化素养，促进社会文明等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近年来，我国公共图书馆建设取得了较快进步，对公共图书馆的财政投入逐年加大，公共图书馆数量逐年提升，尤其是少儿图书馆发展迅速。2017年我国公共图书馆共有3166个，相比2007年，增长了367个，其中，国家图书馆1个，省、区直辖市（级）图书馆39个，地级市图书馆373个，县市级图书馆2753个;从业人员共57 567人，总藏量96 953万册件，总流通达74 450万人次，书刊文献外借55 091万册次，组织各类讲座次数74 174次，举办展览30 443个，举办培训班50 973个，提供公用计算机220 992台。从2010年开始，我国各地开始设立儿童图书馆，2017年我国少儿图书馆122个，从业人员2544人，少儿图书馆总藏量4231万册件，总流通2816万人次[1]。随着资金投入的增加、我国公共图书馆不仅数量在逐年增加，提供的项目和服务也在逐年增多，但仍然存在着法律保障体系不完善[2]、服务内容狭窄[3]、资金来源单一[4]、管理效率不高[5]等问题。为了推进我国公共图书馆建设长足发展，本文拟就公共图书馆效率问题，分析美国的公共图书馆经费使用和管理办法实践，以为我国公共图书馆建设提供经验借鉴。

1 美国公共图书馆建设概况及其研究

美国拥有发达的公共图书馆系统，不仅为国民提供图书查阅、阅读等传统图书馆服务，还定期或不定期举办文化讲座，并随着社区需求变化动态调整自己的业务范围。来自美国2016财年公共图书馆年度报告（Public Libraries Survey Fiscal Yeal 2016）显示，2016年美国共有9057个公共图书馆，8.19万名馆员，获得公共投入超过127.49亿美元，公共计算机29.4万台，提供了517.63万个项目（比2015年多45万个），拥有1.71亿注册用户（超过居住在公共图书馆服务区人口的一半），其中有超过1.13亿人参加了项目。此外，电子资源的数量持续增长，公共图书馆向公众提供了3.91亿本电子书。以伊利诺伊州为例，2016年共有621个公共图书馆，获得总投资8.07亿美元，公共图书馆馆员5424人，公共计算机1.55万台，为居民提供22.59万个项目，有509万人参与，其中儿童项目13.37万个，占总项目数59.2%[6]。

美国公共图书馆的快速发展，与其重视图书馆的资金投入和管理分不开。多元化的投资渠道，科学的管理体制与高效的资金运营管理经验是美国公共图书馆建设和发展的重要保障。刘朱胜，盛小平、张旭通过梳理美国联邦图书馆法、国会图书馆法、州公共图书馆法、全面拨款法案等法律，发现这些法律文件对公共图书馆经费来源及经费标准做了详细规定，是公共图书馆经费来源的有力保证[7-8]。同时，公共图书馆资金投入方式和经费结构呈现出多元化，美国博物馆及图书馆机构年度报告显示，美国公共图书馆经费投入包括政府财政投入、社会捐款、图书馆罚款和图书馆服务费等，多年来已形成了明确的投入比例[9]。学者Manjarrez C A， Ray J， Bisher K.强调了政府财政投入的重要性，认为政府拨款作为公共图书馆资金的主要来源，能够确保图书馆经费来源的可靠和稳定，有利于公共图书馆事业持续运营及服务质量的提高[10]。Grimes J， Manjarrez C A， Miller K A， et al运用统计模型证明了一国经济发展水平的增长直接影响其用于公共图书馆的财政投入的增长，增加对图书馆的财力投入是提高图书馆的服务产出与服务质量的重要途径[11]。耿兆輝、文逢博、寇爽从美国公共图书馆资金运转现状出发，探讨公共图书馆基金会的设置、资金来源以及管理机制，发现基金会能有效解决美国图书馆资金短缺问题，已成为美国公共图书馆的资金来源的主要渠道[12]。Clark L则分析了美国公共图书馆绩效管理与评价问题，他认为强化绩效考核可以切实有效地提高经费的使用效率，保障经费用到实处、高效运转[13]。

2 研究方法及数据说明

国内外学者对公共图书馆经费来源、经费保障以及经费管理做了较多研究，而对如何提高公共图书馆资源利用效率方面的研究还需要进一步深入。文章运用Fried等人2002年构造的三阶段DEA分析方法，探讨美国公共图书馆资源的投入-产出组合的效率值并展开评价，总结美国公共图书馆建设和发展的成功经验和不足。

2.1 三阶段DEA研究模型

三阶段DEA研究方法是被学术界广泛使用的一种效率评价方法，是在传统DEA分析方法基础上，分离出环境变量、随机因素与管理因素对“投入”与“产出”单元的影响，其结果更贴近实际情况。

（1）第一阶段：传统DEA模型。在该阶段，采用投入导向模型（BBC模型）展开初始效率评价，对偶形式下的BBC模型如下：

其中：i表示决策单元;n为决策单元的个数;x和y分别表示投入向量和产出向量;s-和s+分别表示投入松弛变量和产出松弛变量;ε为阿基米德无穷小。

（2）第二阶段：相似SFA回归分析模型。传统DEA阶段的分析是将环境因素、随机因素与管理因素对投入产出的影响放在一起，统称为DMU无效率，因而不是十分准确，因此采用相似SFA回归法，将所有决策单元调整到相同的环境条件和随机状态下。

（3）第三阶段：投入变量调整后的DEA模型。用调整后的数据作为投入数据，采用BBC模型评估美国公共图书馆资源利用效率的有效性。在此阶段，得到的各决策单元的相对效率更能反映其管理无效率的状况。

2.2 数据说明与数据来源

（1）投入变量，主要是指经费、人费、项目、设备设施等投入。公共图书馆总投资，其来自于联邦政府、州政府、地方政府及其他投入的总和。图书馆授薪人员数，是指享薪资待遇的图书馆工作人员。公共图书馆提供的项目数量，指公共图书馆所提供的不同主题的项目数量。图书馆公共计算机数量，指为公众提供的公共互联网计算机数量。

（2）产出变量，主要指公共图书馆的使用程度，包括参与人数，访问量等。项目参与量，是指参与图书馆各项目的人员数量。访问量，包括实体图书馆及电子图书馆的访问人数，数据从图书馆电子管理系统所得。互联网计算机使用次数指公共图书馆提供的公共计算机的次数。

（3）环境变量，包括地区生产总值和人口等。地区生产总值，是指一个地区的经济总量指标，即2016年美国50个州及哥伦比亚特区的经济规模和GDP总量。人口数量，是指2016年美国各州的人口数量，用来衡量人口对于该地区公共图书馆的投入与产出的影响程度。

（4）数据来源。本研究数据来源于美国博物馆与图书馆服务协会2018年发布的《2016财年美国公共图书馆调查》的相关数据。

3 实证研究

3.1 第一阶段传统DEA实证结果

采用DEAP2.1软件测算2016年美国50个州及哥伦比亚特区公共图书馆效率值，结果如表1所示。

表1 2016年美国50个州及哥伦比亚特区“公共图书馆资源利用”的TE1、PTE1和SE1

州名 TE1 PTE1 SE1 规模报酬州名 TE1 PTE1 SE1 规模报酬

阿拉巴马州 0.969 0.979 0.99 drs 蒙大拿州 0.963 1 0.963 irs

阿拉斯加州 0.822 1 0.822 irs 内布拉斯加州 0.902 0.908 0.994 irs

阿利桑那州 1 1 1 - 内华达州 1 1 1 -

阿肯色州 0.876 0.876 1 - 新罕布什尔州 0.783 0.844 0.928 irs

加利福利亚州 1 1 1 - 新泽西州 0.728 0.832 0.874 drs

科罗拉多州 0.763 0.856 0.892 drs 新墨西哥州 0.931 0.991 0.94 irs

康涅狄格州 0.751 0.77 0.975 drs 纽约州 0.72 1 0.72 drs

特拉华州 1 1 1 - 北卡罗莱州 0.972 1 0.972 drs

哥伦比亚特区 0.724 0.857 0.845 irs 北达科他州 0.776 1 0.776 irs

佛罗里达州 0.885 1 0.885 irs 俄亥俄州 0.857 1 0.857 drs

乔治亚州 1 1 1 - 俄克拉荷马州 0.589 0.861 0.997 drs

夏威夷州 1 1 1 - 俄勒冈州 1 1 1 -

爱达荷州 0.987 0.987 1 - 宾夕法尼亚州 1 1 1 -

伊利诺伊州 0.709 0.806 0.879 drs 罗德岛州 0.762 0.803 0.949 irs

印第安纳州 0.693 0.866 0.8 drs 南卡罗来纳州 0.754 0.757 0.996 irs

爱荷华州 0.911 0.915 0.996 drs 南达科他州 0.915 1 0.915 irs

堪萨斯州 0.682 0.684 0.997 irs 田纳西州 0.994 1 0.994 drs

肯塔基州 0.773 0.854 0.906 drs 德克萨斯州 0.879 1 0.879 drs

路易斯安娜州 0.649 0.692 0.938 drs 猶他州 1 1 1 -

缅因州 0.965 0.967 0.997 irs 佛蒙特州 0.996 1 0.996 irs

马里兰州 0.796 0.86 0.926 drs 弗吉尼亚州 0.826 1 0.826 drs

马萨诸塞州 1 1 1 华盛顿州 0.988 1 0.988 drs

密歇根州 0.785 0.919 0.854 西弗吉尼亚州 0.83 0.846 0.982 IRS

明尼苏达州 0.887 0.95 0.933 威斯康辛州 0.839 0.955 0.878 DRS

密西西比州 1 1 1 怀俄明州 0.738 0.963 0.766 IRS

密苏里州 0.789 0.882 0.894 MEAN 0.871 0.931 0.936

注：TE1表示综合技术效率，PTE1表示纯技术效率， SE1表示规模效率，TE1= PTE1* SE1。irs为规模报酬递增， drs为规模报酬递减， -为规模报酬不变。

美国公共图书馆规模效率均值为0.936，纯技术效率均值为0.931，综合技术效率均值为0.871，其中，阿利桑那州、内华达州、加利福利亚州、特拉华州、乔治亚州、乔治亚州、俄勒冈州、宾州、犹他州、马萨诸塞州、密西西比州11个州的三项效率值均为1，占比21.57%，反映了这11州的公共图书馆效率较为理想;阿拉斯加州、蒙大拿州、佛罗里达州等13个州的纯技术效率值为1，规模效率在0.72-0.99之间，其中6个州的规模报酬处于递增阶段，占比为46.15%，另外7个州规模效率递减，应该进一步扩大投入规模;其余各州的公共图书馆投资效率均不理想。在该阶段的分析中，由于未将外部环境因素、随机误差以及内部管理因素对效率值的影响效果分开，此时的效率值并不能反映美国公共图书馆效率水平的主要影响因素，需要对模型做进一步调整。

3.2 第二阶段SFA回归结果

该阶段需调整各原始投入值，将決策单元处于相同的外部环境和随机状态下，客观地衡量各州及哥伦比亚特区的公共图书馆效率。其中被解释变量为投入变量的各个松弛量，解释变量为地区生产总值和人口数量。使用软件Frontier4.1得到SFA回归结果（见表2），环境变量均通过对投入松弛变量的系数检验且结果显著，这说明环境因素对美国各州及哥伦比亚特区公共图书馆投入冗余存在较大影响。进一步看，参数γ值均为0.999，且在1%水平下显著，这一结果表明环境因素对公共图书馆效率存在着显著影响，随机因素对公共图书馆资源利用效率影响则不大。因此，有必要采用SFA对环境因素进行剥离分析。

表2 投入松弛变量的SFA回归结果

变量总投资松弛

变量授薪人员数

松弛变量项目数量松弛变量计算机数量

松弛变量

系数值 -25200.898*** -9924.52*** -482.19***

地区生产总值 0.25*** 22.24*** 0.5*** 28.6***

人口数量 0.2*** 49.99*** 0.16*** 73.42***

σ2 1990146100xxx 62042950*** 755805750*** 22051125***

γ 0.9xxx 0.99*** 0.99*** 0.99***

Log 值 -575.497 -369.83 -552.06 -401.91

LR单边检验 38.38*** 37.98*** 35.87*** 38.48***

注：***、**、*分别表示在1%、5%和10%的水平下显著; 括号内为t统计量的值;γ为无效率导致的方差总体方差的比重。

回归系数值为负，表示环境变量的增加会带来公共图书馆效率值的提高，反之，则会下降。另外，显著性水平的高低直接影响公共图书馆资源效率值的大小。由表2可以看出，系数值均为负，并且美国公共图书馆投资松弛变量、授薪人员数松弛变量、项目提供数松弛变量及计算机提供数量松弛变量均在 1%水平上的显著，可以看出环境变量对美国公共图书馆资源利用效率有较大影响。LR 单边检验通过了检验，在 1%水平上显著。σ2在 1%水平上显著，γ值均接近1，说明管理因素对公共图书馆资源利用效率有较大影响，将其分离出来是必要的。

地区生产总值对四种投入松弛变量的系数都为正数，并在1%的水平下显著。即当该地区生产总值增加时，四种投入要素的松弛量会随之增加，说明经济的良好运行和政府的财政资金支持有利于提高公共图书馆资源利用效率。

常住人口数量的相关系数同样是负数，说明在一定范围内提高人口数量，能够提高公共图书馆的资源利用效率。从表1可知，美国13有个州的纯技术效率值为1，但是，其中有6个州的规模报酬处于递增阶段，一定程度上说明了这6个州的投资规模过大，应该适当缩减。

因此，不同的环境变量对公共图书馆资源利用效率的影响程度不同，必须要适时地调整原本的投入变量。

3.3 第三阶段DEA实证结果

通过第二阶段的 SFA 回归调整，分离出管理无效率中的随机扰动和环境因素，计算出调整后的投入量，将调整后的投入量和原产出量置于相同的外部环境和随机因素下，再次对美国各州的公共图书馆资源利用效率进行测算，得到该阶段美国各州及哥伦比亚特区公共图书馆效率值及规模报酬。结果见表3。

表3 美国50个州及哥伦比亚特区第三阶段效率值及规模报酬

州名 TE1 PTE1 SE1 规模报酬州名 TE1 PTE1 SE1 规模报酬

阿拉巴马州 0.896 0.971 0.922 irs 蒙大拿州 0.681 0.914 0.64 irs

阿拉斯加州 0.488 0.945 0.516 irs 内布拉斯加州 0.718 0.945 0.759 irs

阿利桑那州 1 1 1 - 内华达州 1 1 1 -

阿肯色州 0.752 0.863 0.872 irs 新罕布什尔州 0.653 0.874 0.747 irs

加利福利亚州 1 1 1 - 新泽西州 0.823 0.842 0.978 drs

科罗拉多州 0.846 0.868 0.976 drs 新墨西哥州 0.726 0.895 0.811 irs

康涅狄格州 0.811 0.811 0.999 irs 纽约州 0.826 1 0.826 drs

特拉华州 0.621 1 0.621 irs 北卡罗莱州 1 1 1 -

哥伦比亚特区 0.782 1 0.782 irs 北达科他州 0.45 1 0.45 irs

佛罗里达州 0.958 1 0.958 drs 俄亥俄州 1 1 1 -

乔治亚州 1 1 1 - 俄克拉荷马州 0.816 0.856 0.953 irs

夏威夷州 0.717 1 0.717 irs 俄勒冈州 1 1 1 -

爱达荷州 0.744 0.918 0.81 irs 宾夕法尼亚州 1 1 1 -

伊利诺伊州 0.758 0.809 0.937 drs 罗德岛州 0.586 0.833 0.703 irs

印第安纳州 0.822 0.876 0.938 drs 南卡罗来纳州 0.76 0.785 0.968 irs

爱荷华州 0.882 0.927 0.952 irs 南达科他州 0.567 0.947 0.599 irs

堪萨斯州 0.681 0.732 0.931 irs 田纳西州 0.949 1 0.949 irs

肯塔基州 0.837 0.862 0.971 drs 德克薩斯州 1 1 1 -

路易斯安娜州 0.708 0.712 0.994 drs 犹他州 1 1 1 -

缅因州 0.653 0.902 0.724 irs 佛蒙特州 0.538 1 0.538 irs

马里兰州 0.852 0.877 0.971 drs 弗吉尼亚州 0.94 1 0.94 drs

马萨诸塞州 1 1 1 - 华盛顿州 1 1 1 -

密歇根州 0.881 0.919 0.958 drs 西弗吉尼亚州 0.558 0.819 0.681 irs

明尼苏达州 0.957 0.962 0.994 drs 威斯康辛州 0.935 0.956 0.978 drs

密西西比州 0.794 0.959 0.828 irs 怀俄明州 0.557 0.911 0.611 irs

密苏里州 0.882 0.891 0.991 drs MEAN 0.81 0.929 0.872

对比表1和表3可知：美国公共图书馆效率值均有所降低，纯技术效率均值从0.931下降至0.929，规模效率均值由0.936下降至0.872，因此，其平均综合技术效率是下降的，由0.871下降到0.81。根据第三阶段DEA实证结果，由此可得出如下判断。

在第三阶段，美国12个州的公共图书馆资源利用具有效率，特拉华州、夏威夷州、密西西比州随着投入变量的调整，从第一阶段的无效率变成了有效率，也就是说效率值与所处的环境密切相关，在技术水平均很高的情况下，财政投入所引起的投资规模变动则是主要影响因素。

北卡罗莱州、俄亥俄州、德克萨斯州和华盛顿州随着投入变量的调整由原来的有效率变成了无效率，但均呈现技术效率为1，规模报酬递减状态。一定程度上说明了上述4个州的公共图书馆具备较高的管理技术效率，但是受地区生产总值和常住人口数量的影响较大，需要更加注重投资规模与常住人口之间的匹配。

在无效率的各州中，有9个州的纯技术效率为1，但规模报酬递增的州占55.56%，进一步说明了美国各级政府比较重视公共图书馆投资，在总投资中所占比例较大，另外也反映了公共图书馆资源利用效率还受到其他投资路径的影响。

4 结论与对我国的启示

4.1 研究结论

本文以美国公共图书馆投资、图书馆授薪人员数、提供的项目和计算机数量为投入变量，将项目参与量、访问量以及计算机使用次数作为产出变量，采用三阶段DEA模型对美国50个州和哥伦比亚特区（以下简称各州）的公共图书馆资源利用效率展开分析评价，得出以下研究结论。

从实证结果来看，美国各州的公共图书馆具有效率的州有12个，占总体的23.5%。环境因素对美国公共图书馆使用效率有着显著影响，因而调整环境因素成为当前提高美国公共图书馆使用效率的重要选择。

环境因素对公共图书馆使用效率影响较大的首先是政府资金投入规模变动的影响。美国特拉华州、夏威夷州、密西西比州在具备技术效率的情况下，公共图书馆使用效率将随着政府投入规模的变动而变动。其次是常住人口规模。美国由于没有户籍制度的约束，居民们往往会选择“用脚投票”，不可避免的会带来人口在各州之间的流动，不利于人口数量统计，一定程度上影响到公共图书馆资源的投入安排。因此，将财政支持力度与常住人口相结合起来考虑公共图书馆资源利用，将是美国提高公共图书馆资源利用率的主要路径。

另外，各州公共图书馆投资纯技术效率值均较高，但规模效率和综合技术效率差异较大。就规模效率而言，最低的为北达科他州为0.45，而最高的州为1，因此，各地应该结合自身效率和当地实际情况调整投入产出结构以改进效率值。

4.2 对我国的启示

基于美国公共图书馆效率评价结论，结合我国公共图书馆发展现状，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加强我国公共图书馆建设。

第一，加大投资力度，拓宽融资渠道，提高资金使用效率。美国公共图书馆经费主要来自于政府拨款、社会资助和自筹资金，其中图书馆基金会作为社会资助在所有经费来源中占据较大比例[14]，从本文实证研究结果看，我国公共图书馆应借鉴美国经验，建立完善的法律制度，对资金使用进行规范化管理，改变我国公共图书馆的资金主要来源于政府财政投入的现状，吸引社会资本与其他资金，拓展融资渠道，成立公共图书馆基金会，建立政府管理、社会监督的公共图书馆基金会制度，通过构建激励机制和社会信用体系积累资金，专项用于公共图书馆建设。

第二，以读者需求为导向，增加服务内容，提高图书资源利用效率。美国公共图书馆服务内容广泛，既为社区提供传统借阅服务，举办文化活动，还侧重儿童项目的投入，致力于改变个人和社区的生活[6]。我国公共图书馆目前多注重馆内硬件和软件等建设，图书借阅率较低，与社区联系较弱，公共图书馆服务其职尚待进一步开发。今后我国公共图书馆应朝以下几个方向努力：其一，加大宣传力度，让公共图书馆真正成为居民学习、沟通的最佳去处;其二，强化公共图书馆作为学校正规教育的有效补充机构的认识。将公共图书馆与中小学结合起来，开展相关活动，真正达到激发孩子兴趣、拓宽学生视野的目的;其三，丰富馆藏资源，加强线上线下文献信息资源建设，努力实现资源共享;其四，与社区结合起来，引导社区读书室的开展，并延伸到疾病、养老服务领域，提高居民的精神生活水平的同时，真正激发他们参与活动的热情。

第三，适时调整资源投入规模和结构，提高规模效率。美国以人口和地区为标准设置公共图书馆规模和服务，并无城乡差距。2016年，美国的公共图书馆的数量分别是：城市476个，郊区2286个、城镇2191个和农村地区4013个。我国目前的公共图书馆主要集中在城镇且数量不多，农村则少之又少。因此，我国要逐步规范公共图书馆设置依据和标准，在加大城市公共图书馆的规模、提高质量的同时，集中力量增加对乡镇（街道）和村（社区）的文化建设投入，从构建图书室开始，逐步丰富馆藏资源、提高服务质量，最后纳入统一的公共图书馆建设规划中，服务城乡居民。

最后，建立完备的公共图书馆追踪和反馈机制，提高监督与管理效率。美国设置专门机构对公共图书馆的建设和使用情况展开调查。如每年进行一次的公共图书馆调查（PLS），自1988年以来每年记录全国公共图书馆系统以及公共图书馆网点的重要信息;又如2010年以来州图书馆行政机构调查（SLAA）每两年收集一次数据，对于各州公共图书馆的规章制度、馆藏资源、资金投入与使用、用户满意度等通过问卷调查的形式展开调查，并分析和公布结果;除此以外还开展PNLMS调查，用于监测公众对图书馆和博物馆服务的期望和满意度，着力于确定态度，评估图书馆和博物馆服务问题的意识，并追踪访问和使用的趋势。这些追踪和反馈工作有利于提高公共图书馆的运行效率，提高整体质量。我国也应构建公共图书馆追踪和反馈机制，从公众需求出发，调整公共图书馆的建设和服务方向、内容，进一步推动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的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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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魏建琳.公共图书馆免费开放经费保障问题的再剖析：公共图书馆免费开放的困惑与思考之二[J]. 图书馆建设， 2014（1）：15-20.

[16] 华薇娜，施云，岳泉等. 寻找应试教育背景下公共图书馆儿童阅读的突破口：

以英语阅读作为切入点的思考[J]. 新世纪图书馆， 2018， 262（6）：7-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