档案学跨学科研究的边界:以“问题”为导向的复杂网络边界划法⋆
2019-12-16张霞吉萍
张霞 吉萍
(太原科技大学档案馆 太原 030024)
0 引言
追溯档案的历史已达数千年之久,但是将档案和档案工作作为研究对象,形成一门学科去研究其发展规律,提炼其科学的理论、意义、原则和方法等的研究却起步较晚。档案学最早出现于十八世纪末的欧洲,此前经历了漫长的孕育过程,其主要是局部化、碎片化的整理和编目经验,尚未形成科学的知识体系。1804年德国的约瑟夫·奥格在其所著的《一种档案学理论思想》一书中首次提出了“档案学”的概念。1885年法国学者朗格卢瓦在《关于档案馆的科学》一文中,首次提出档案学是一门科学。之后,逐渐形成了较为成熟的档案学理论,比如“全宗理论”、“文件生命周期理论”、“文件连续体理论”等等。档案学是以档案、档案工作和档案事业为研究对象,以揭示其本质内涵和发展规律为目的一门综合性学科。档案学的研究内容涉及广泛,包括对档案的收集、整理以及开发、应用和发展档案理论等多个方面,随着社会的发展以及现代化技术的推广应用,其研究范围和方法也在不断丰富和发展。
当代科学和技术的发展趋势是将科学、技术与社会三者进行相互渗透和融合,这是一种新兴的研究方式和研究领域。只有通过跨学科研究的方式,才会实现真正的科学突破。档案学研究仅从单一学科进行的话无疑闭门造车,各学科之间的交融、渗透已成为时下科学研究的主流思想。新时期档案学研究所面临的一些新型的、综合的复杂问题,仅依靠档案学自身的学科知识来解决是远远不够的,其需要加强与管理学、信息技术、社会学、历史学、法学、传播学等多个学科的通力合作,这样才能以不同思维方式与研究视角创新出档案学理论的新成果,引领档案观念的更新和管理的变革,达到更好为社会实践服务的目的。以电子政务为例,研究电子政务的根本目的是改善和加强政府的服务效率,实现政府组织结构和工作流程的优化重组,以向社会提供公平、规范、透明、优质的符合国际水准的全方位管理与服务。利用的是信息技术、通信技术等各种基于网络的技术,是一项跨学科的研究领域,其研究热点包括电子政务系统信息安全与用户信息安全、互操作、信息鸿沟、系统服务等。电子政务对政府现代化发展的重要性已经得到国际社会广泛共识,随着研究内容的不断深入,未来电子政务的研究将持续保持高速发展的强劲势头。
与人文、社会、自然等传统学科日趋成熟的跨学科理论研究相比,档案学跨学科的研究,目前还处于起步立足阶段,档案学界关于跨学科的理论研究多数是在讨论 “跨什么”、“为什么跨” 和“如何跨”等问题的层面上展开的。在此背景下,围绕档案学跨学科的独立性、边界问题的讨论就成为了近年来人们所关注的热点之一。
1 档案学跨学科研究的“边界”争论
关于档案学跨学科研究的讨论,学术界历来有两种声音:
一种学者持鼓励的态度,李财富在《借鉴与融合:中国档案学发展的一个重要途径》一文中指出档案学应当从其他相关学科中引进一些成熟的理论与方法,以此来扩大研究视野、拓宽研究领域。只有这样,档案学才能保持旺盛的生命力,其学科理论体系才能逐步走向成熟与完善[1];李飞虹在《跨学科中的档案学》中提到跨学科研究能对档案学的理论和观念做出新的理解,促进档案学在信息化的社会背景下进一步的发展[2];任汉中在《话说档案那些事(二):跨界中的坚守》中指出档案学的跨学科研究为档案和档案工作带来了新的发展契机,成为应对社会进步的一种必然趋势,是档案学理论体系重构的必由之路[3]。
另一些学者持担忧的态度,因为档案学作为一门独立学科来说,较之其他传统学科还略显年轻,目前档案学的许多理论基础还比较薄弱,独立性不够突出。担心跨学科研究会影响或颠覆本体学科的独立性,有被异化的危险。任越在《论当代档案学跨学科研究的条件及其悖论》一文中指出本、客体科学必须站在同一水平线或学术高度上,否则的话双方悬殊太大,极易使自身处于被动和弱化地位,会降低档案学的学术地位和社会认同度。同时指出,目前我国档案学者对跨学科研究的界限是模糊的[4];方慧惠在《档案学学科独立性研究》中提到跨学科研究泛化了档案学的研究对象,是借档案学之名行其他学科之实,所衍生出来的种种“问题”,导致档案主体地位的缺失。如任其蔓延发展,势必会丢失档案学的学科独立性[5];胡鸿杰教授曾在《中国档案学的理念与模式》一书中尖锐地指出:档案学长期处于一种盲目输入、移植其他学科知识的模式中,其学科内敛性和封闭性日益明显,以至于学术界和社会公众层面无法认同中国档案学的理论和学说。不尽早走出这种恶性循环的怪圈,终会失去中国档案学的尊严[6];周毅在其《变革时期档案学研究边界的适度拓展》一文中提到档案学边界的拓展必须以档案学科的元概念为立足点,研究取向如若失去了档案学自身的特性,都可能导致已有研究阵地的丢失和学科定位的模糊[7]。
笔者认为出现这种担忧的主要原因有两点:一方面是对档案学“独立性”的认识不够科学;另一方面则是对档案学的边界特性不明确。
先就“独立性”而言,档案学的重要理论原则深受社会制度、意识形态的制约和影响。档案作为一种社会活动的产物,其形成与社会实践同步[8]。档案学不仅仅是一大堆理论语句,还应该是一种社会实践、社会建制下的科学。档案学的发展趋势是由其外部社会实践因素和学术共同体内部因素共同作用下形成的。科学技术的发展持续地影响着档案、档案工作、档案学的“外形”,社会需要和社会机制的变化则影响着它的“气质”[9]。即便是当代科技渗透并广泛应用电子计算机、缩微技术以及现代通讯技术于档案工作中,也未曾改变档案学的科学性质。随着档案学研究与其他学科的不断借鉴、融合和深化,档案学自身的学科独立性反倒会越来越强。任何脱离社会环境,机械式、教条式地谈档案学,都不能正确揭示出档案及档案工作的本质。能跟得上社会变迁的档案学才算是真正捍卫了其 “独立性”。
另外一个担忧就是害怕没有适度的边界,深陷于对客体的研究大于本体研究的泥潭,导致自身不硬,迷失自我。澳大利亚档案工作者协会于2015年设立了以“ 档案的边界”为主题的年会,吸引和引领世界各国的档案学人一起探讨新时代背景下档案学专业的边界和相关前沿。并以此来审视档案的本质,明确档案学的核心价值。
那么档案学边界是否存在?边界以何种方式存在?如何在跨学科研究的同时形成自身独特的学科边界。本文将以一种科学的方法论——系统论为视角,来探讨档案学与其他学科之间的边界。
系统论是研究系统的模式、结构和规律的学问。对于“系统边界”的定义是:系统与环境的分界面,用以区分系统与环境(或系统)的本质不同和系统所包含的要素的界限。是系统包含的功能与不包含的功能之间的界限。系统和环境的客观性,决定了边界存在的客观性,凡是系统,原则上都有边界。系统论中有一种现象称为“边界效应”,它只产生于系统边界的地方,是系统内外两部分都不可能产生的现象。边界对系统的稳定至关重要,对系统有着重要的保护意义,使各种系统共处于同一环境而不丧失其独立性。
2 档案学跨学科研究的边界特性
2.1 档案学系统边界具有多维复杂性
传统意义上,对一个系统的描述侧重于对词项的定义、概念等的陈述和分析,并能够与其他系统加以区分、划界。认为系统本身具有的内涵和外延是可以以一种概括性的语言阐述出来的,是客观存在体。而事实上,概念的发展离不开社会生活的影响,社会生活的日新月异推动了概念内涵和外延的时代变化[10]。
档案与社会生活联系的广泛性和复杂性,使得档案的内涵和外延较为宽泛,目前对于档案内涵的定义还尚未形成统一,外延也形成多样,近年来不断涌现出一些新鲜的名词,比如“口述档案”、“诚信档案”、“民生档案”、“家庭档案”等。仅凭逻辑上的定义去判断什么是档案都会成为问题。
档案学是一门科学,而科学是一项复杂活动。英国科学家齐曼曾经在《元科学导论》一书中提出科学是哲学维度、社会维度和心理学三个维度之间相互作用的复杂景观。
档案学系统是社会大系统的一个重要组分,同时自身也是一个复杂的系统,学科体系与社会体系、其他科学体系的各个层次、组分之间相互影响、相互作用。其边界属于非物理边界,不像地图边界或者生物膜边界那样是一条简单、精确的曲线,并不能简单地进行描述,具有多维复杂性。
研读杜道运的《中国古代档案管理思想研究》[11], 张会超等人的《中国近代档案学成就之荟萃_档案学十三本旧著述论》[12],以及李财富所写的《中国档案学史论》[13],从中我们能够清楚地感受到不同时期的档案学思想在研究理论、方法和目的上的不同。每个时期都形成对档案的定义、作用、整理、编目、鉴定与销毁、档案保护与利用等问题的探讨。档案学的边界随着历史长河的流淌不断拓展,在多维文化的整体考量中不断构架出新的边界。
2.2 档案学系统边界具有模糊关联性
复杂性的一种重要表现是具有模糊性。科学的发展向来崇尚精确的描述,认为精确的描述一定是有意义的描述。但是对于复杂性的研究对象,精确的描述未必一定是有意义的描述,精确的描述只是简单性的特点之一。美国加州大学L.A.札德教授认为当所研究问题的复杂程度超过一定的阈值,有意义性和精确性将变得互为矛盾,这也就是说有意义的描述不再是可以精确的描述,而精确的描述也不再是有意义的描述。他创立了模糊系统理论,这是一种专门针对复杂性问题提出的理论[14]。对于复杂性,真正科学的描述必须摒弃对精确性的崇拜,承认模糊方法也有其独特价值和有效范围。
如今,受各种学界跨学科研究思潮的影响,档案的泛化现象令很多档案学人担心其学科边界受到冲击,认为学科间的界限模糊不清,会使得档案学失去其本质特性。大多数人认为只要存在这种模糊,就不应该进行跨学科研究,这种模糊成为阻碍档案学跨学科研究的绊脚石。这是因为我们并没有真正科学地认识“模糊”的本质和意义。从系统学的角度来讲,模糊系统理论不仅具有科学性,而且具有前瞻性和实用性,能为我们提供正确的理论指导。模糊系统理论在处理复杂性问题的时候,有着无与伦比的优越性。档案学系统边界的模糊性体现在其与人文、自然、社会学科之间的相互“缠绕”,无法明确说明它们之间的界限,档案学系统边界具有模糊关联性。
尽管边界具有模糊的关联性,但这并不代表系统与环境无法区分,这是因为任何系统都是从环境中相对划分出来的。作为研究对象的一部分,系统是按照所关心的问题从相互关联的事物中相对独立出来。它还是具有自身相对稳定的区别于其他系统的特性,只是很难用人为划分的学科上的界限去描述它。任何一门分科本来就不是终极科学,最终都需要与其他学科相关联、相融合才能得到更长远的发展。我们可以借鉴和综合所谓的客体学科的要素,不断摸索出档案学理论的新路子来。要善于从复杂性问题的模糊中理出线索,构建多维体系网络,进行多学科、多层次的有机整合。
2.3 档案学系统边界具有适度整合性
为了实现整体系统的资源共享和各个分支的协同工作,我们需要对分支进行整合。所谓整合,就是将零散的各个要素组合在一起,构成有机高效的一个整体。
整合性对于系统的优化至关重要,使得纷繁的各科学要素之间构架出高质量的、综合性的系统结构。在档案学的发展过程中,由于受到诸如哲学、政治、艺术和军事等各种意识形态文化的浸润和渗透,各种相关学科的思维方式或实践性的方法借鉴使得档案学理论和实践体系都逐步完善起来。只有跨越以往那种以学科为界限分门别类的研究方式,对所研究的问题进行整合性的研究,才能使得档案学走向更高境界、更广范围的跨学科研究。国内档案学者傅荣贤教授就认为档案学应该构建为一门成功整合自然科学、社会科学和人文科学学科优势的新的综合性学科[15]。
但在整合的同时,我们应该充分意识到系统所能承受的压力和限制,边界会对“整合”加以管理和控制,对输入、输出做出筛选、过滤和分层。努力构建分层次的调节机制,促使系统有条件、有选择地适度发展。
3 以“问题”为导向的复杂网络边界划法
3.1 —种全新的划界方法
问题拉动是以较大的问题为中心所展开的多元综合过程,档案学专业作为应用型强的学科,应该是以社会需求和发展目标为导向。凡是需要处理多样的统一、差异的整合、不同部分的耦合、不同行为的协调、不同阶段的衔接、不同结构或形态的兴衰替代,以及资源配置、总体布局、长期预测、目标优化、信息利用和传送之类的问题,都是具有系统意义的问题。
在科学哲学上有个重要的论断是:科学研究始于问题。英籍科学哲学家卡尔•波普尔,曾系统地提出了关于科学知识的进化论,即“四段论进化图式”:P1—TT—EE—P2……其中P1(problem)表示问题,他认为问题是科学知识的起点;TT(tentative theory)是试探性理论,表示各种互相竞争的理论;EE(error elimination)是纠正错误,表示通过批判和检验来清除错误;而P2指的是引出的新的问题情境[16]。我们得到的启示是要敢于大胆的尝试,不同时期要以凸显的问题来推动科学知识的进步与增长。在档案学研究的历史中,很多就是基于对“问题”的讨论,在实践中得出来的研究成果。上世纪三十年代,南京国民政府所提倡的以提高 “行政效率”为目标的运动,以文书档案的改革为突破口,加速了文书档案学的发展,形成了机关文书档案学派,其重要标志就是十三本档案学“旧著”的问世;再加上那个阶段史学界整理明清档案,催生出了历史档案学派。新中国成立以后理论和实践基础更加丰富,档案学经历过历史的洗礼,也经历过百花齐放的背景,伴随着社会政治、经济、科学技术的不断发展,以凸显的各种问题为导向,我国的档案学研究与时俱进,与其他学科融合发展,在理论和实践各方面都逐步得到了长足的进步。
只要复杂系统存在于一定的环境当中,就不可避免的地与环境中的其它组织结构产生相互作用。围绕档案学进行的跨学科研究呈现出多元化、多样性的特性,无疑表明档案学的边界绝非一条清晰的曲线,带有模糊关联性。通过这种自组织,不同学科领域的之间开展合作性的科学研究。闭门造车式的研究是行不通的。我们需要跟随社会发展与社会需求的变化,不断创新与形成新的学科增长点。
科学革命的领袖托马斯•库恩从历史主义出发,提出了“范式”的概念。他在《科学革命的结构》一书中提出了常规科学和科学革命相互交替的科学发展模式:前科学(未建立范式时期)—常规科学(建立某种范式)—反常和危机(范式不稳定)—科学革命(建立新的范式)—新的常规科学……[17],指出一门科学从萌芽到初有规模,中间会经历危机,随后需要化解新现象之下产生的难题,继而通往新科学进入下一个周期。库恩把科学革命视为新旧范式转换的过程。危机出现的原因主要是社会环境有了新变化,原有知识与环境中的各种要素、组织结构相互碰撞、摩擦产生出新问题。解除危机的方法往往需要引进跨学科研究,跨学科研究体现了科学探索的新"范式"。这种趋势不是人云亦云,亦不是哗众取宠,而是历史和社会发展到一定阶段,是学科复杂度超过一定阈值的产物。我国的档案学是在马克思主义哲学观的指导下完善起来的,唯物史观为档案学研究提供了科学的思维方法、价值观、社会观。唯物辩证法为档案学研究提供了科学的方法论[18]。提倡跨学科研究,就是贯彻与实施唯物辩证法的重要实践,推动人们更加逼近真理。为此,我们必然需要突破现有的以“学科”划界的研究模式,走向更加符合客观规律的研究模式。通过对复杂系统开放性、创新性的研究,可以拓展档案学的生存空间,提高档案学的影响力,焕发其勃勃生机。
复杂性在系统结构方面的表现就是层次性,层次性是系统结构的基本特点,反映系统内部各要素的排列组合方式,形成系统在结构或功能方面的等级秩序。在研究实际问题的过程中,需要将不同属性的要素分解成若干层次,系统内外是一种层次嵌套的关系,可以划分为许多形式,如:实践层次和理论层次;宏观层次和微观层次;目标层、指标层和对象层;细分下来还有决策层次、管理层次、技术层次等等。在系统科学的研究中,将档案学科视为一个自组织系统,对其演化模式的把握不能片面强调一个层次的特征而忽略另外层次的特征。不同的层次有不同的特征、标准和研究方法。针对不同的对象层次,需要不同的背景理论和方法。 对档案学理论和实践方面的研究可以按照所关注问题的角度和侧重点的不同去分层,以达到研究目的即可。
进入二十一世纪,在以物联网、大数据发展为代表的网络信息时代,有不少档案学理论研究者和档案管理实践工作者都在不断尝试着从不同层面上进行融合创新,档案学理论随之产生了许多新的研究热点,同时也催生了档案管理的理念、方式、方法发生变革。那么,如何在交错的体系间划分出既随时间变化、又不失去系统独立性的边界?为此,我们提出一种创新性的划界方法,取名为“以问题为导向的复杂网络边界划法”。我们将各种层次结构下的相关组分编织成网络,成为一种特殊的整合方式,这也是系统由简单向复杂演化的产物,网络结点的增减代表系统组分的新陈代谢,反映系统的生长过程。结点连线以所解决的问题为辐射点进行架构。网络作为系统的一种特殊的整合方式,跟没有网格结构的系统相比,组分的相关性、相干性更发达,整体涌现性就显得较为发达。该划界方法以需求和目的为导向,划分出针对不同问题自组织在一起的复杂网络边界,各自形成跨学科研究的微观体系,借此再逐步充实整个宏观体系。边界的复杂程度、网络模式要视问题的难易程度来决定。
3.2 以“问题”为导向的复杂网络边界划法的科学意义
以“问题”为导向的复杂网络划界法不仅是划分档案学 “边界”的有力工具,同时也是档案学跨学科研究基本特性的集中反映。
3.2.1 以“问题”为导向反映出跨学科研究具有很强的目的性
由此得出了档案学跨学科研究的第一个基本特性——目的性。不管系统有多么复杂,我们都可以根据不同的问题划分出不同的跨学科体系,使它的存在与发展合乎人的目的需要。不再盲目进行跨学科研究,不再出现 “种了别人田,荒了自家地”的现象。
3.2.2 档案学系统边界的复杂性反映出档案学跨学科研究是近代科学发展的一种必然趋势
必然性是问题的复杂度超过一定阈值的产物,档案学跨学科研究具有第二个基本特性——必然性。我们不用担心跨学科研究会破坏学科系统的独立性,反之它会进一步巩固和加强其自身的独立性,因为我们的出发点是以发展本体学科为目的,所得到的结果必然会为“目的”服务,正所谓“种下什么籽,发出什么芽”。
3.2.3 复杂的网络结构自组织在一起,自然地形成一个有机的系统层次结构
可以体现出档案学跨学科研究第三个基本特性——层次性。复杂系统下可以划分出不同层次的组分结构所组成的网络,在与其他学科自组织融合的过程中,只会集他人之所长为其所用而不被异化。有助于本体学科的良性发展,可以有针对性地吸取客体学科的思想作为养分,调整系统结构,协调各要素关系,使系统达到优化目标,不断地充实和完善本体学科。
4 结语
我们只有充分理解认识档案学系统的边界特性,才能更好地维护档案学系统的独立性,为档案学跨学科研究夯实基础,提供必要的理论支撑。档案学系统的边界不是一条精准、简单曲线,而是具有多维复杂性、模糊关联性和适度整合性的边界,其复杂程度、网络形态取决于所需解决的问题。
我们要树立起正确的态度,形成科学的思维模式,明确档案学跨学科研究是必然的趋势,是为着解决更多新型的问题而提出的,研究的过程中可以划分出不同的网络结构,分层次进行。跨学科研究除了具备传统档案学研究所要求的专业素养外,还要培育跨学科的主体意识、博大情怀和远大视野。
以“问题”为导向的复杂网络边界划法具有很强的实用性。跨学科研究超越了 “学科”这种人为鉴定的范围, 打破壁垒,目的是为了构建更加完善的理论体系、深化认识,在不断发展变化的社会进程中,形成与时俱进的理论实践体系。
档案学是一门系统性的科学,档案工作是一个庞杂而系统的大工程,牵一发而动全身。跨学科研究并非易事,在做学术、搞研究的时候,需要扎实的理论和实践功底,盲目投入会给整个档案事业带来人力、物力和财力上的浪费。因此,在档案学跨学科研究的过程中要适度,以解决问题为导向,从多个层面进行考虑和布局,促进档案学研究良性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