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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诗学视域下中国文论海外传播的跨学科路径探索
——兼谈中国文论“走出去”四步并举法

2019-12-09戴文静

关键词:文论诗学走出去

戴文静

(1.江苏大学外国语学院,江苏镇江212013;2.美国德州大学达拉斯分校,达拉斯75080)

百年“欧风美雨、以西为师”的时代过去了,20世纪以来,西方对于中国文论的译介和研究已有了很大发展,并呈现出前所未有的态势,更多的汉学家和学者开始进入这一领域,这在一定程度上扩大了中国文论的发展空间。尤其是近二十年,随着比较诗学研究呈现出不断深化和扩展趋势,国内学界开始反观海外中国传统文论的研究及意义。在中西诗学研究的双向会通中,中国传统文论初步实现了文本的译介、材料的积累和人才的培养。这既是中国传统文论研究和海外汉学研究不断深化和拓展的必然,也为中国传统文论进入世界诗学研究视域奏响前曲。当前,世界诗学视域下考察中国文论海外传播的翻译学路径开始成为新世纪比较诗学的一项重要任务。

一、世界诗学视域下的中国文论

中国文论是世界诗学研究中的重要一极。世界诗学是在比较分析世界文学及其理论的基础上,建构具有普世标准及共同美学原则的世界性文学理论。①它是东西方经典文论的汇总,是不同语言文论的翻译、流通和批判性选择的一种文论史演化的结果。建构一种有着共同美学原则和普世标准的世界性文学理论是世界诗学这一话题的目的所在。这并非单指西方诗学或东方文论,更非东西方文论的简单求和,而是在全球优质文学及理论话语研究基础上创构的一种理论。这种理论不仅可用于描述中国文学特性,也可解释西方文学现象。任何一种来自西方语境的理论在成为具有普世性的全球性理论之前,都必须将其放置在非西方文学和文化现象中加以考察,并检验其理论的适用度。与此同理,任何一种产自非西方语境的理论要想改变原生态的话语地位,从边缘走向理论的中心,甚至产生世界性影响,首先需经过译介才能得以在英语世界传播,进而被西方学界“发现”和“挖掘”。同理,世界诗学的表述方式也应是多元的单数和复数。②其单数形式为具有世界性普世意义的文学标准,为世界优秀文论的精华;复数形式为不同种类的各国文论。无论世界诗学的表述方式如何,中国文论都是其中不可或缺的重要一极。

在追寻“世界诗学”普适性的同时,廓清中国文论与世界诗学的关系是第一要务。首先,中国文论应坚持自己的民族性,保留具有代表民族底色的理论,对其进行现代性转化和译介。要明确创建具有普适性的世界诗学,是中国文论的终极目标,但这并不等同于丢失民族性。中国文论走向世界,不仅仅是认识他者、走向他者的过程,同时也是自我与他者双向阐释、他者走向自我的交流与交融的过程。其次,在创建具有普适性世界诗学的过程中,中国文论也得到不断的自我修正与完善。中国文论在古今纵向和中西横向的相互碰撞的合力中,不断创生出更具生命力和时代感的中国文论。再次,一定意义上而言,文学是一种人学,所有的文学作品都符合人类的共性,就这一层面而言,基于文学作品规律性之上所总结的文学理论,也是基于人类共性基础上的一种规律总结。因此,中国文论中既富有民族性的内涵,也蕴含着具有世界性的普世思想,通过中国文论的相互参照、互相照亮中国文论中的共通元素和共同规律,与西方文论一道构成了具有普适性价值的世界诗学。

当西方文艺理论和流派共时性地进入中国,我们发现受欧洲中心主义思想的影响,西方诗学话语一直被认定为是普世话语,如果中国文论继续用西方话语发声,并以西方价值作为衡量标准,那么中国文论仅仅是西方诗学的阐释注脚,世界诗学也只是西方诗学的扩展版而已。理论来自西方,被认为具有普适性,而当地的材料,则验证了理论,有时也丰富了理论。西方生产普适性理论,而非西方则接受这些理论,并作一些适应性的改变。在这种情况下形成了主体与他者的对立。处于攻势者大喊“普世价值”,而处于守势则谈“和而不同”,两相对立。随着后殖民运动的发展,“对话”成为一个具有深刻意义的词汇,它需要的一个前提就是从“他”到“你”的转化,非西方不再是作为“其他”的“他者”,不是一个类,而是一个个体。③如果我们要构建世界诗学体系,就要克服西方中心主义的思维模式,认清世界诗学想象共同体是由不同的国别文论互为他者共同构成的。与此同时,我们应以文化相对主义的态度看待世界诗学。世界诗学具有经典性,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得排除非经典理论,因为经过时代的变迁或地域间的行旅,非经典理论在新时代和新地域中或许会转身进入经典行列;与此同理,一些经典文论同样也会转出经典行列。因此世界诗学应具有包容性和开放性,是一个不断更新的动态体系。世界诗学不是静止的,在这样一个动态的不断生成的过程中,中国文论要发展,并有更新的视野和格局,就要将其引入世界诗学语境之中,将中国文论置于世界诗学的图景中。中西文论间的交流与碰撞,不仅生发中国文论研究的新语境,而且促发中西文论在各文化语境中相互寻找沟通的契合点。对中国文论而言,将西方诗学作为一种新的理论参照系,可以为其注入新的价值理念和创新因子。中西文论间的这种异质文化的碰撞、互补可以激发新的火光。历史上佛教引入中国,被中国文化吸收和改造后产生了禅宗。禅宗对中国文化和世界文化的发展产生了深远影响。同理,世界诗学不是一个静态的封闭场,中西文论间的相互交流、对话、阐释、互补,以及误读、改写、吸收与重构中,会使多元的世界诗学处在一个动态的不断丰富的学术创新过程中。正所谓“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我们应跳出中国文论与世界诗学二元对立的囿域,跳出封闭、偏狭的文化语境,使中国传统文论在世界诗学语境下焕发生机。因此,我们应将世界诗学理解成一种“元文论”,在此场域下,世界诗学的发展演变过程即是中国文论传统在变动不居、生生不息的语境下所获得的新的意义与内涵的过程。

二、中国文论海外传播的跨学科路径探索

1936年,朱光潜先生在其《诗论》的抗战版序文中说:“当前有两大问题须特别研究,一是固有的传统究竟有几分可以沿袭,一是外来的影响究竟有几分可以接收。”④朱先生的这种对于中国传统文论的态度,可以说至今不失其积极意义。中国传统文论只有不断创新,才能赋予其生命。只有通过洞察自身的基本特点,并在现代语境中对这些特点进行融汇古今、会通中外的解读,才能使中国文论原有的优质因子,在今天的土壤上得以传承生发,在跨文化语境中进行价值重估与理论重构,向未来展开一个新的起点。历史上的中国传统文论曾遭受外来文论和文化的冲击,并面临自身现代化转型的内忧外患的双重挑战。因此,当我们在摒弃固步自封,不断扩大域外影响力的同时,也要注意防范挟洋自大的弊端。在此过程中,我们要注意他者视角内的重理论与逻辑论证和轻文学实践与文学史观的分析惯习所导致的整体研究有时圆凿方枘,甚至不着边际的结果。而这一点恰可成为中国经典文论在海外译介与研究过程中引以为鉴的训诫。笔者认为中国文论和中国文学应相互结合走出去。因为来源于实践的理论将行之更远,而脱离实践的理论将成无本之木,无源之水,无法行远。只有基于中国文学作品之上的中国文论才能行之有效地与西方诗学进行双向阐释,与此同时,中国文论基础之上的中国文学才能摆脱西方诗学的囿限,用自己独特的理论和思想高度更好地“走出去”。

当前全球化时代下的现代性多极发展,中国现代性的建构从根本上动摇了长期以来西方单极现代性的霸主地位,各国语言及文化的疆界愈加模糊,一定程度而言,这为建构一种崭新的世界语言和文化体系创造了条件。由此在世界多元文论的大背景下,当今中国文论的国别研究疆界也已变得不再那么清晰,而其超民族性却愈加凸显。因此,我们完全可以从语际(interlingual)和跨文化(intercultural)两个层面开始,同时向世界译介中国。前者将有助于中国文学为更多的非汉语世界读者所知;而后者则将更为有效地把中国文学和文化推向世界。⑤有鉴于此,我们认为中国文论的“介”“译”“释”“研”要相互结合,协同发展。“译”“释”是从语际层面而言的策略,而“介”“研”则是从跨文化传播层面而言的路径。“介”“译”“释”“研”四位并举,在中西文论比较中具有不可或缺的重要作用。通过“译”“释”,读者可从语言层面思考中西文论各自的差异性和普适性;经过“介”“研”,读者可从文论本体意义、文化价值、哲学高度等层面更加深入地理解各自的差异性。众所周知,“越是具有民族特征的作品越容易为世界所接受”,但此说法成立的前提必须以翻译为中介,因为世界上并不存在能精通全球各类语言的通才,人们大多是借助译作才能了解别国文论。⑥所以翻译在建立民族和文化认同感以及构建世界诗学的过程中举足轻重。因此中西文论甚至文化的跨语际对话,应以翻译为前提的,通过传译,各国文论相互对话,在另一语域中获得新生。翻译要注重原文可读性和可理解性,注意原文的韵味。从“以译为主、释为辅”的第一阶段走向“以释为主、译为辅”的当下,创作出优质的经典文论译作。跨越中西语言文化的差异,了解并适应受众的理解程度和思维习惯,翻译不仅是一种语言性的表达,也关涉文学性的传达,翻译过程中需要平衡兼顾经典性和可读性这两个重要因素。译者必须努力在异域语境中实现经典再现,让读者能够真切地通过语言感知经典的灵魂与魅力。文学理论极具抽象性、概括性,如果不对其进行解读、阐释与研究,就无法超越自己的文化原产地或被域外读者所理解,也就难以延展其生命力。我们要走出中国传统文论印象式、直观式、感悟式的研究路径,借用西方分析式的方法把中国传统文论的概念和思想用现代语言诠释并表达。在此基础上,中西学者从跨文化层面进行互助合作,在西方学术界进行各译作的推介;对译本进行再批评;并进行中西文论比较研究。通过“从介到研”的四步并举,借助译者和研究者的镜像与阐释,不断生发“本义”的外延和能指,丰富原有的文论根基,有利于深刻认识传统文论的当下价值,助推中西文论间的理性对话。⑦这种“从介到研”的协同发展,只有打通中国文论与世界诗学中别国文论间畅通交流的渠道,中国文论才可进入西方大众传媒及海外学术研究领域。中国文论是世界诗学共同体中不可或缺的一员,在交流中应保持和发展中国文论这种独具民族文化和审美特性的理论。中国文论具有源远流长的历史和持续的生命力,通过“从介到研”,在转换、比较、对话中,使之从边缘走向中心,更接近世界诗学的主流范式。

认识到中西文论的不同是基本前提。与此同时,我们也要注意体认中国文论与世界诗学在心理和审美反映层面的相似性。就这一点而言,最后一步“研”的过程至关重要,在“研”的过程中,尤其要注重比较和跨学科研究。乔治·斯坦纳(George Steiner)曾直言,文学应以比较的方式教授与阐释,才能避免文化沙文主义。⑧文学理论也应如此,在全球化时代,中国文论研究只有将其置于世界文论研究的宏大语境中进行考察,才能跳出我们自身研究的囿限;也只有将其与不同的国别文论相比较,才能够创生出更多有价值的理论增长点。大卫·休谟(David Hume)曾指出,对美及各类变形物,人们的感情经常是有差异的,但是总体话语却是相同的。人们之间的差异经常存在于总体的表象中,而非个体的现实中。人们对某个术语的解释常以争论结束,但争论的彼此都会惊讶地发现他们一直在争论的同时,其内心的判断却是惊人的一致。可见不同文明和文化虽然存在差异,但还是存有同质元素或内核。⑨勒菲弗尔(André Lefevere)曾提出“元文学”的概念,他认为“元文学”是一门关于文学的学科。它的目标是科学地提出假说,建构理论,尽可能广泛地适用于各主体。“元文学”可以帮助我们擘肌分理地分析文学史的变化及成因,以及这些变化如何从一文学迁移到另一文学中。在此基础上,通过“译”与“释”的方式,可使原先深奥的文学作品变得通俗易懂。⑩刘若愚也认为,如果在理论层面执行而非实践层面,对历史上中西两种互补关联的批评传统进行比较研究将会更有成就。因为对于那些不懂原文语言的读者而言,根本无法阅读某一特定作品,而且来自于某一文学的批判标准也不一定适用于另一文学。因此,对他们而言,对其进行的批评几乎没有任何意义。然而比较来自不同文化传统的作家和批评家的所思之理,从中可以揭示出哪些批评观念是具有普适性的,哪些观念可能局限于某一特定文学传统,又有哪些观念是某一传统所独有的。⑪历史悠久且独立发展的中国传统文学批评思想及文学理论,只有与来自其他传统的国别文论相比较,才能从中探寻出具有普适性的世界诗学。钱钟书在《管锥篇》中也曾努力发现东西方文学中有价值的结合点,使相互理解和批判成为可能。他采用的“分解—比较—回望”的三步法值得借鉴。对待研究对象,他采用“两柄多边法”进行分解,然后采用历时、共时法进行比较,最后从新的视角回望中国文学和文化。他针对黑格尔轻视中文以及认为中文无法清楚表达逻辑思辩的观点,指出中西文学文论应相互照亮,不仅要找出中西普遍事实,而且更重要的是发掘出重新评估中国文论的新视角,用西方这面镜子来照亮这种新视角。⑫

三、世界诗学视域下的中西比较诗学研究

歌德当年提出“世界文学”这个概念,并极力主张文学间的平等,提倡尊重国别文学间的差异,是因为他深刻体会到当时的德国文学在法国文学面前暂居弱势地位。因此,他认为只有构建世界文学,德国文学才能兴盛。同理,世界诗学对中国文论的长足发展有着不可替代的特殊意义。此时正值向世界普及、弘扬中国传统文论,融合多种文论传统,创造中国特色当代文论的好时期,同时也是将具有深厚文化底蕴的古代文论融入当代文论的好时期。在全球化大潮中,我们面对的是人类命运共同体之下伟大文明的复兴,是一个逐梦中的文明型国家的发展,我们不仅应对世界文明做出原创性的贡献,也应在不失自我的同时汲取其他文明的一切优长之处。很显然,采取“介”“译”“释”“研”四步并举的方式,有助于国别文学跨越语言和文化鸿沟进行传播与交流,最终变成世界诗学的一部分。中国文论的研究应放在世界诗学的大范围内,从世界诗学和人类文化的普世价值角度去开掘和发扬中国固有的文论思想精华。从中国文论独特的话语结构中开拓出具有中国特色的文论话语。因此发现东方,阐释中国,我们要在他者镜像中不断提出新世纪中国文论问题。汲取古今中外文明成果,在中西文化与文论比较的基础上,会通中西,自铸伟辞,自成系统地建立起既具有中国特色,又能与世界融通的文论话语体系。

中国文论真正“走出去”还有赖于文论的实际运用研究。只有加强中国文论的实证研究,才能扩大其在异质文化中的阐述空间。众所周知,《文心雕龙》是中国文论中的瑰宝,其中存在很多极富后现代意义的理论,可将其用于现当代世界文学作品的分析中,以激活中国传统文论,扩充其阐释空间及实践意义。如宇文所安,他曾用《原道》和《物色》两篇中的理论分析中西两首诗歌,即杜甫的《旅夜书怀》和华兹华斯的《威斯敏斯特桥上》;又如任世雍,运用刘勰的风骨论对夏日漱石作品风格的特征进行论述。再如香港学者黄维樑,曾调整《文心雕龙》中六观的次序,形成现代“六观说”,并以此评析中外文学作品,如范仲淹的《渔家傲》、余光中的诗文作品、白先勇的《骨灰》、莎士比亚的《罗密欧与朱丽叶》以及韩剧《大长今》等。这些研究结果告诉我们,结合作品进行理论分析不仅是可行的,而且将来这方面的发展仍有很大的提升空间。中国文论和西方诗学应是一种相映成趣的隐喻关系而非互相取代的借喻关系。以异质文化的互认、互补为终极目的,有助于异质文化间的交流,拓展原有视域,使之在互相体认的基础上达到互补共存,使人类文化处于普适性与多元化的良性生态环境中。

此外,当前跨学科研究具有广阔前景,中西比较诗学的跨学科研究有助于促进中国文论更快地融入世界诗学体系中。通过中西文论比较,应以更开放的姿态,挖掘元文论中具有深远意义的哲学思想,以及具有普适性的文学创作技巧和手法,将其运用在文学、美学、书法、绘画、语言学、文体学、社会学、历史学等各学科,或将其与其他各学科理论进行综合研究,并在其基础上探索出全新的、有价值的理论,这样做不仅可以巩固原有的文论价值基础,还可拓展其应用范围、深化其理论意义。反之,其他学科具有借鉴价值的理论思想、研究方法和各类有益成果,也可扩展文论研究的思路,使其得以全新发展,并通过这种互动实现双赢。

四、结语

心之同然,本乎理之当然,而理之当然,本乎物之必然。⑬东西方文学理论具有共同的诗心和文心,在深层的人性和文学本性方面,中西文论之间还有很多共通的理论有待发现与对话。本文认为应在世界文论语境下,探索中国文论特有的开放性阐释空间。中国文论“走出去”不是一个简单的扩容问题,而是一个深层次的融合过程。中西文论的融合是可能的,通过中西融合构建既不同于现有西方文论,也不完全等同于中国古代文论,而具有人类性和世界性的超越性文论,是可以建立的。由于它是中国古代文论第一次真正进入世界性文论格局,因此它也是极富有中国特色的。⑭历史上诸多先贤如王国维、陈寅恪、冯友兰、宗白华、钱钟书、徐复观等,已为我们开创了中西融合的成功典范。中国文论“走出去”要求我们不仅要善于利用西方文论来激发中国文论话语,在中西文论间的互释互补中也要敢于用我们自己的理论去阐释西方。这期间少不了中西见异求同的对话与交流。要将中国文论置于全球化诗学语境中,在中西融合的世界文学立场上,进行中西对话,从中国经典文论的诗性言说传统中发掘具有现代性价值的言说方式及思维方式,研究它与其他文论的关系,使其成为正在进行中的全球文化多元建构的一个组成部分。在中国文论的现代性超越和世界性融入的大趋势下,历久弥新的中国传统文论有其独特的原创价值和审美情趣,是中国文论现代化转型及通变的基础,它的海外传播与发展与世界诗学的发展密切相关。因此,我们应在发展中国传统文论原有特色的同时,在比较诗学的视野下,综合跨学科的互动优势,对中西文论进行双向性的互释互证。只有将中国文论置于世界诗学这样一个更为开阔的研究场域内,才有可能探求出中西诗学中更多普适性的理论,从而构建超越国别界限和学科界限的多元世界诗学。

感谢编审老师对本文提出的宝贵修改意见,特此谢忱!

注释:

① Zhang,Longxi.Poetics and World Literature.Neohelicon38.2011(2).pp.319-327.

② 王宁:《孟而康、比较诗学与世界诗学的建构》,《文艺理论研究》,2014年第6期,第31-32页。

③ 高建平:《在交流对话中发展中国文论》,《探索与争鸣》,2016年第1期,第27-31页。

④ 朱光潜:《诗论》,北京:中华书局,2012年,第4页。

⑤ 王宁:《“世界文学”与翻译》,《文艺研究》,2009年第3期,第30页。

⑥ 王宁:《西方文论关键词:世界主义》,《外国文学》,2014年第1期,第104页。

⑦ 戴文静:《中国文论英译的译者行为批评分析——以《文心雕龙》的翻译为例》,《解放军外国语学院学报》,2017年,第1期,第33页。

⑧ George Steiner.Language and Silence.New York: Atheneum.1967.p.9.

⑨ David Hume.Of the Standard of Taste.Vincent B.Leitch ed.,The Norton Anthology of Theory and Criticism.2001.p.486.

⑩André Lefevere.Some Tactical Steps Toward a Common Poetics.Xin ya xue shu ji kan.1978.pp.9-16.

⑪ Liu,James J.Y.Prolegomena to a Study of Traditional Chinese Theories of Literature.Literature East and West,1972.Vol.16.p.937.

⑫ Motsch,Monika.A New Method of Chinese-Western Comparative Literature:Qian Zhongshu's GuanZhuiBian.Chinese Literature andEuropean Context:Proceedings of the2nd International Sinological.Bratislava:Institute of Asia and African Studies of the Slovak Academy of Sciences,1994.pp.35-42.

⑬ 钱钟书:《管锥篇》,北京:中华书局,1979年版,第 1册,第50页。

⑭ 顾祖钊:《论中西文论融合的四种基本模式》,《文学评论》,2002年第3期,第17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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