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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建籍翻译家罗郁正与汉诗译介研究

2019-11-30侯珺婷何晓花

文教资料 2019年26期

侯珺婷 何晓花

摘    要: 名人文化是闽都文化的重要特色。闽籍美华学者罗郁正长期致力于中国古典文学与比较文学的研究与翻译,著译成果丰硕,翻译理念独特。他的译著为中国古诗词的翻译提供了重要参考,也为中国文化的海外传播做出了杰出贡献。本文对罗郁正的生平评介、翻译理念、著译情况进行梳理,旨在弘扬福建本土名人文化,助力文化自信建设。

关键词: 名人文化    罗郁正    中国古典诗词翻译    翻译理念

名人文化是闽都文化不可或缺的重要内容。福州在中晚唐时期就享有“海滨邹鲁”和“文儒之乡”的美誉;宋元时期,“更是文风鼎盛,科甲连芳。近现代名人灿若繁星,举不胜举”[1]。除了台湾之父郑成功、民族英雄林则徐、译林鼻祖林纾、西学泰斗严复、华侨领袖陈嘉庚、化工巨子侯德榜、世纪老人冰心、行星专家张钰哲、科普铁人高士其、数学巨星陈景润等家喻户晓的历史名人外,还有很多为促进中西文化交流与中国翻译事业的发展做出过重大贡献却默默无闻的学者。对这些学者的生平、学术理念及学术建树进行挖掘与梳理,有助于弘扬福建本土名人文化,助力闽都文化建设,激发闽人的乡梓之情。本文主要介绍跨文化人罗郁正。

罗郁正(Irving Yucheng Lo,1922—2005),福建福州人,当代著名美华学者与翻译家。他毕生致力于研究与译介中国古典文学与比较文学,出版过专著《辛弃疾研究》(1971),与柳无忌先生合编过译著《葵晔集》(1975),与舒威霖(W. Schultz)合编过译著《待麟集》(1986),为汉语诗词的翻译提供了重要参考,为中国古诗词在英语世界的传播与接受及中西文化的交流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2]。

一、生平评介

罗郁正出生在福建福州一个颇具影响力的商人家庭,其祖父和父亲都是福州当地有名的资本家,主要涉足百货、茶叶、金融等行业。此外,罗氏父辈还非常重视兴办义学,其中罗郁正曾经就读的福州大庙山福商小学就是由其祖父罗筱坡创办,后由其父罗勉侯和其胞兄罗郁坦维持。罗郁正自小接受私塾启蒙教育,修习四书五经,又先后就读于福州大庙山福商小学、福州英华中学、上海圣约翰附中、圣约翰大学。虽是养尊处优的富家子弟,但是罗郁正处优不荡,谦虚上进,勤奋好学,得到老师及同学的一致好评。例如,在上海圣约翰附中就读期间,教授罗郁正中国古典文学的私人教师、复旦大学刘大杰教授就曾在赠罗郁正的书的扉页上题写:“年少而心雄,处优而不荡……近日青年中难见之良才也。”另外,罗郁正就读圣约翰大学文理学院英文系期间深受导师司徒月兰(Nettie Soo-hoo)的喜爱,并在毕业时获得“最优秀学生(summa cum laude)”的称号。其昔日同窗、著名翻译家张培基教授回忆起罗郁正时是这样评价的:“虽是富家子弟,但朴实无华,勤奋好学……特别爱好研究英国诗人,如莎士比亚和十九世纪浪漫主义诗人等。”1945年从圣约翰大学毕业后,罗郁正偕同妻子邓瑚烈(Lena Dunn Lo)共同赴美留学(1947),先后在哈佛大学和威斯康星大学分别获得英国文学硕士学位(1949)和哲学博士学位(1953)。

罗郁正完成学业后,曾先后任教于亚拉巴马州斯蒂尔曼学院、密歇根州西密西根大学、爱荷华大学东方研究学院、印第安纳大学等多所美国高校,并在印第安纳大学获得终身教授职衔。此外,罗郁正还曾经兼任国内外多所高校的客座教授,如斯坦福大学(1971—1972)、加利福尼亚大学圣塔巴巴那分校(80年代中期)、山东大学外语系(1981—1982)、新加坡国立大学中文系(1991—1993)。1989年,67歲的罗郁正从印第安纳大学退休并获得“荣誉教授”称号。退休后的罗郁正仍坚持从事研究、写作和翻译,并指导研究生。尽管身处异邦,罗郁正却始终心系故国。他带着跨文化传播的高度自觉性和神圣使命感,以美国社会的“他者”身份,独具慧眼,在异域环境中静眼审视我国古典文化,毕生以研究翻译中国古典文学为业,通过著书立说、讲授相关大学课程,大力推介中国古典文学,为中华文化的外传及中西文化的交流贡献了自己的力量。

二、翻译理念

由于自小接受中国古典文化的熏陶,罗郁正打下了坚实的汉语语言根基,积淀了深厚的中国文化底蕴,在上海和美国求学期间对英国文学和比较文学的研究,以及长期旅居海外的生活经历,为其奠定了扎实的英语语言和英语文化基础,使得他对中西方的文化差异形成独到的见解和感悟,因此他能够在中英两个截然不同的语言文化世界之间纵横驰骋、自由发挥。这些优势为其英译中国古典文学提供了有利的条件,使他在中国古典文学的翻译实践中更加得心应手。罗郁正不仅勤于翻译实践,而且通过对中西方语言和文化的比较和反思在翻译实践中不断提出见解,这些见解最终形成比较系统的翻译理论,在其多部译著的导言部分均有详尽的阐述。

例如,在《葵晔集》的导言部分,罗郁正用大量笔墨对英汉诗歌的差异做了详细的分析和介绍。他指出:(1)经过三千年的历史演化,汉诗在形式、韵律和风格上呈现多样化;(2)汉诗始终与音乐紧密相连;(3)汉字的单音节发音特点决定了中国古典诗歌的节奏主要是通过汉字特有的声调表现出来,而非靠重读音节和轻读音节得以体现;(4)古汉语句子常常省略主语这一特征为汉诗增加了独特的风味,汉语语法没有严格意义的形态变化,如动词没有时态、名词没有数的区别、代词不分格和性等特点使汉诗诗句在语言上较之英诗更加简洁,语意上更加模糊;(5)从汉诗的社会起源看,汉诗最初是从普通百姓和文人群体中汲取灵感,这两个不同的群体经常会相互影响,因此汉诗在语言上既显朴实通俗又不失高雅含蓄;(6)儒家、道家和佛家等文化思想的影响导致汉诗的复杂性;(7)汉诗一贯与人们的生活活动息息相关,在过去的三千年里,中国是一个农业国家,因此季节变化、礼制仪式及农民命运在任何时代的诗歌中都显而易见。此外,较之英诗多以“爱情”为主题的特点,汉诗更多描写“分别”和“友情”。

鉴于汉诗的以上特征,罗郁正提出了独到的见解:(1)翻译是从两种民族的文字中用折中办法(即中庸之道)创造出来的艺术,绝不能“拟化工而迥异,夺原文之美以争鲜”。体现在汉诗英译上,就是要清楚认识中西方诗歌的差异。在翻译中再现原诗的精髓,避免直接套用英诗格律体译介汉诗。(2)翻译要以“神似”为目标,不能拘泥于“形似”。在汉诗英译时,要把诗歌的“含蓄”放在比押韵更高的位置上,不能为了达到押韵的目的故意省略译文所需要而原文所罕见的介词或冠词,甚至把原诗一句一句拆开,分成两三行英语翻译。(3)译者要敬重原作及源语文化,借助参考书确确实实弄清楚原文(source language)所要传达的意思,避免因为望文生义而导致误译。(4)译者要专心研究并彻底尊重译文(target language)的文字,包括译文的文法及其他修辞方式。在英译汉诗时,必须从英语语法的角度理解汉语语法(Chinese grammar must be understood in terms of English grammar),注重语言上的锤炼,用人们普遍接受的“惯用英语(idiomatic English)”,坚决杜绝“洋泾浜英语(pidgin English)”。(5)译者要在翻译中保留原文结构(the structure of the original),必须在译语的可控范围内,坚持“既准确又可读”的原则,不能以牺牲可理解性(intelligibility)为代价。(6)文字不仅仅是一连串的“字义符号”,更包含着一个民族文化所遗留下来的宗教信仰、忌讳及其他社会习俗。要使译文流畅通顺(fluency),译者就要通过投身实践和增加生活体验的方式习得地道的“活的语言”,而不能一味地迷信书本知识(book knowledge)[3]((171)。

三、著译概况

罗郁正一生潜心学术,成绩斐然,其主要著译包括中国古典诗歌研究专著《辛弃疾研究》(Hsin Chi-chi)(1971)、与柳无忌(Wu-chi Liu)教授合作编译的介绍中华民族三千年诗词的译著《葵晔集》(Sunflower Splendor:Three Thousand Years of Chinese Poetry)(1975)及与汉学家威廉·舒尔茨(William Schultz)教授合编的清诗英译专著《待麟集》(Waiting  for the Unicorn: Poems and Lyrics of Chinas Last Dynasty,1644-1911)(1986)。

(一)《辛弃疾研究》

《辛弃疾研究》是罗郁正的第一本翻译和研究中国古典诗歌的专著,1971年由纽约的Twayne Publishers出版。该译著曾作为中国作家系列专辑被收入知名的《泰恩世界名家丛书》(Twaynes World Authors Series)。在书中,罗郁正翻译了辛弃疾的40首词作并对这些词作进行赏析,同时详尽介绍了辛弃疾的生平及作为一种中国古典诗歌形式的“词”的发展源流、格式和特征。罗郁正还根据这些词作的内容,将辛弃疾词作的主要特色归纳为“带有英雄主义色彩的爱国主义风格”,这在一定程度上赋予了词作新的现实生命力,也体现了罗郁正作为异邦游子那流淌在血液里的剪不断理还乱的家国情怀。

(二)《葵晔集》

《葵晔集》有英文和繁体中文两个版本,中文版于1976年出版于印第安纳大学出版社(Indiana University Press)。英文版的《葵晔集》囊括11页介绍汉英诗歌差异及汉诗独特品格的引言、984首跨越三千年的诗词、88页用以介绍诗人诗作的注解、8页关于词曲词牌和英译及中国朝代和历史时期表的附录,是一部内容丰富、体例完备的最早且最完整的中国历代诗歌中西合璧译本,由罗郁正与另一位华人学者柳无忌(Wu-chi Liu,1907—2002)共同编译,1975年由美国纽约的出版商Anchor Press/Doubleday出版。该选集由美、加两地50多位学者通力合作,译出中国历代包括一些无名氏在内共146位诗人的984篇作品,其中罗郁正独译及与他人合译的诗歌多达165首。除了罗郁正与柳无忌两位主编亲自为此书献力之外,该书的译者还包括倪豪士(William H. Nienhauser,Jr.)、薛爱华(Edward Schafer)、刘若愚(James J. Y. Liu)、傅汉思(Hans H. Frankel)、马瑞志(Richard Mather)、柯睿(Paul W. Kroll)、宇文所安(Steven Owen)等汉学界声名显赫的大家。如此阵容庞大、精英荟萃的译者群无疑为该选集的成功画上了不可或缺的一笔。

该选集所选984首诗歌按历史朝代划分为六个部分,分别为周代诗歌、汉代至隋代诗歌、唐代诗歌、五代及宋代诗歌、元代诗歌及明代至现代诗歌,其中唐代诗歌所占比例最大,约为全部诗歌的三分之一。在这些唐代诗歌中,杜甫的诗歌所占篇幅最大,约是李白诗歌的两倍,王维诗歌的四倍。从春秋时期的《诗经》到现代的毛泽东诗词,这些诗歌在时间上整整跨越了三千年,展现了“词”“曲”“诗”等所有诗歌体裁(genres)及汉诗源流演变的所有历史时期,实乃汉诗译介史上惊艳之笔。

值得注意的是,该选集在源文本的选择上偏爱那些之前没有被英译过的诗词。对于很多诗词而言,这是它们首次被翻译成西方文字。其中一些作品完全出自籍籍无名的诗人之手,另一些作品虽是由中国诗界大咖所写,但鲜为人知,而非那些耳熟能詳的代表性作品。这种特立独行的选材手法为该选集赢得了不少好评。例如《太平洋事务》(Pacific Affairs)的书评家Wayne Schliepp指出“This work makes up for the lack of Tang works in earlier anthologies(该书弥补了早期选集中唐代作品的缺乏)”[4]。《美国东方协会会刊》(Journal of the American Oriental Society)的书评家Upton评论道“the inclusion of more obscure poems was a refreshing feature(收录不太出名的作品是该选集一个令人耳目一新的特征)”[5]。莱顿和欧洲其他地区的汉学家合办的汉学期刊《通报》(Toung Pao)的书评家 D. Holzman写道:“The best part of this anthology is that it gives such a broad view of the whole Chinese poetic tradition, from the Shih ching to Mao Tse-tung: never before has a single volume contained the translation of so many poems (Shih, Tzu, and Chü) (该选集最棒的部分就是为中国诗歌传统提供如此广阔的视野,从《诗经》到《毛泽东诗词》:之前从未有一部选集包含如此多诗歌(诗、词、曲)的翻译)。”[6]

该选集的标题Sunflower Splendor源于美国作家康拉德·艾肯(Conrad Aiken)(1889-1973)后期所做的抒情长诗《李白来信》(A Letter from Li Po):“Exiled are we, Were exiles born. The ‘far away/ language of desert, language of ocean, language of sky,/ as of the unfathomable worlds that lie / between the apple and the eye,/ these are the only words we learn to say. / Each morning we devour the unknown. Each day / we find, and take, and spill, or spend, or lose,/ a sunflower splendor of which none knows the source.”其中的诗句“a sunflower splendor of which none knows the source”便是罗郁正和柳无忌为《葵晔集》题名的灵感和依据所在。对于Sunflower Splendor这个标题,《通报》(Toung Pao)的书评家 D. Holzman认为不太妥当,原因是“尽管1978年夏末,葵花已经生长在北京及中国一些省份,但是葵花是在近期(in a recent period)才被引进中国,因此葵花在中国诗歌中属于稀有物,除非是最近的诗歌”[7]。此外,对于译文中存在的某些误读错译问题,学者纷纷提出看法。例如,Holzman认为“many translations of poems in other periods were difficult to understand(其中某些朝代的诗词译文很难理解)”“deliberate disregard for what the Chinese text is saying(故意忽视汉语文本所说)”“some of those containing whoppers(有些译文中包含一些弥天大谎)”。

虽然该选集在题名上存在一定的争议,在表达上存在错漏,但是瑕不掩瑜,《葵晔集》丰富的内容和完备的体例对有意深入了解中国古典文学的西方读者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这部汉诗英译的经典之作一经问世便备受瞩目,在美国出版界引起巨大反响,一时之间洛阳纸贵,不到半年即印行1.7万册。美国多家权威报刊纷纷发表文章对该书进行评论。1975年12月21日勃朗大学的大卫·拉铁摩(David Lattimore)教授为纽约时报(The New York Times)星期日书评副刊(Sunday Book Review Supplement)撰写关于该书的评论,称该书是一部划时代的作品,是“迄今为止最完整、最好的中国诗歌西方语言翻译文本”。由于这篇评论,该书首印在几个星期之内全部售罄。1976年,Schliepp在《太平洋事务》(Pacific Affairs)发表书评,称“the poems have high standards of translation(这些诗歌的翻译标准很高)”。1977年,书评家G. W.在《东方与非洲研究学院通报》(The Bulletin of the School of Oriental and African Studies)上寫道:“On the whole the standard of readability is high.(从整体上看,该选集可读性高。)”1978年,Holzman在《通报》(Toung Pao)上发表评论“Professor Los insistence upon the differences between ‘Western and Chinese poetry is salubrious: for the Western reader the differences are more important than the similarities.(罗教授对于中西诗歌差异性的主张很精辟:因为对于西方读者而言,那些不同点比共同点更重要。)”[8]此外,《出版商周刊》(Publishers Weekly)、《华盛顿邮报图书世界》(Washington Post Book World)等其他报章杂志也给予此书很高的评价。巨大的社会影响力使这部译著进入美国“每月读书俱乐部”(Book of the Month Club),推动其走进美国大学的课堂。从1976年开始,美国多所大专院校把《葵晔集》作为讲授中国文学的课本。该书后来被多次再版及重印,次数及数量之多堪为同类书籍之最。罗郁正与柳无忌成为中国诗歌翻译方面“七十年代最重要的译者”。

(三)《待麟集》

《待麟集》(Waiting for the Unicorn:Poems and Lyrics of Chinas Last Dynasty,1644-1911)是罗郁正为了应一些研究中国文学的外国学者对中国某个时代断代文学作品集的需求,与美国汉学家舒尔茨教授合作编译的一部清诗英译专著。该书从遴选、编译到出版历时六年多,为此献力的学者多达四十余位。与《葵晔集》类似,该书有中文和英文两个版本,且两个版本中的诗词并非完全一致,中文版包含诗歌398首,英文版本只有328首。英文版《待麟集》包含一个长篇引言。在引言中,罗郁正与舒尔茨首先以“分期问题”为切入点简要介绍清诗发展的历史背景和社会经济背景,继而从“诗歌与政治”“政府资助、论争与流派的诗歌时代”“层出不穷的诗歌理论”“唐宋诗特质的缩略”“清末的文学评论家”“清诗中现实主义的兴盛”“词的复兴”等方面对清诗的特征进行详尽阐述,并指出清代诗人之所以没有像唐代、宋代和元代的诗人那样创造新的诗歌形式,不是因为他们本身缺乏创造力,而是因为当时特殊的政治与文化氛围所致。

该选集以时间历程为主要脉络将清诗发展阶段划分为十七世纪、十八世纪和十九世纪三个部分,以代表作家及其作品为主要范例设定全书的编译框架,对钱谦益、吴伟业、纳兰性德、袁枚、龚自珍、黄遵宪、康有为、王国维等72位清代名家的作品进行译介。虽多为名家之作,但大部分诗词都是首次被译介成英文。

引言对清诗的肯定、全书选诗的时间跨度、书中所展现的清代诗家阵容及作品的数量使《待麟集》成为清诗断代英译的开山文本。该书的问世打破了清代文坛上只有小说堪为关注,清代文学研究唯小说独尊的局面,能引导并促进中西方学界从客观的角度对清代诗歌进行研读。自1986年在印第安纳大学出版社出版,《待麟集》得到美国同行和读书界的普遍认可和高度评价。例如,《当代世界文学》(World Literature Today)称其为:“A welcome addition to the repository of translated Chinese poetry...highly readable.(對中国诗歌翻译宝库所做的令人愉快的补充……具有很强的可读性)”。《中国文学教师协会月刊》(Journal of the Chinese Language Teachers Association)称《待麟集》是“the most comprehensive book of translation of this period in any western language.(所有西方语言写就的关于该时期作品翻译的书中最具综合性的。)”很多学者对《待麟集》都做了一定研究和中肯的评论。1988年Michelle Yeh在《当代世界文学》(World Literature Today)上发表评论文章,充分肯定了《待麟集》作为第一个清诗断代英译专辑的范本意义“作为汗牛充栋的有清一代诗歌的精粹呈现,此书充实了汉诗英译的文库,填补了一项缺失太久的空白”。1989年,Eugen Feifel在《华裔学志》上撰文,认为与涉及英译清诗词的其他文本比较,《待麟集》“从作家阵容和作品数量上都很突出”,展示了清代的诗人词家和学者们是“如何探讨革新开拓的有限可能性,并在风格与内容上运用于他们的创作实践,直到最后这个朝代终了,所有可能性被耗尽而新诗应时而生”。

习近平总书记在主持中央政治局2013年第十二次集体学习时指出,提高国家文化软实力,关系“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实现。挖掘本土名人文化资源并发扬光大其实是重视文化软实力的一种体现。对福建名人,尤其像罗郁正这样在学界建树颇丰默默无闻的学者的生平、学术思想和学术成果进行梳理,有助于进一步挖掘福建文化底蕴,为“底蕴深厚、海纳百川”的闽都文化增光添彩,进一步彰显闽都文化魅力,增强文化自信,助力闽都文化品牌建设,同时激发闽人士热爱家乡和祖国的乡梓之情。

参考文献:

[1]叶友琛,林怡.城市营销以现代激活传统——论闽都文化及其传播[J].福建论坛,2009(4).

[2]何晓花.生态翻译学视域下中国古典诗词译介研究——以罗郁正汉诗英译为例[J].鲁东大学学报,2019(3).

[3]朱徽.中国诗歌在英语世界——英美译家汉诗翻译研究[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9:171.

[4]Schlepp, Wayne. Sunflower Splendor: Three Thousand Years of Chinese Poetry (book review)[J]. Pacific Affairs, 1976(3).

[5]Upton, Beth. Sunflower Splendor: Three Thousand Years of Chinese Poetry (book review)[J].  Journal of the American Oriental Society, 1978(4).

[6][7][8]Holzman, D.. Sunflower Splendor: Three Thousand Years of Chinese Poetry (Book Review)[J]. Toung Pao, 1978(5).

基金项目:福建省大学生创新训练项目“福建籍翻译家罗郁正与汉诗译介研究”(201810395063);福建省社会科学规划基金项目“葵晔·待麟:闽籍翻译家罗郁正与中国古诗词英译研究(FJ2016B253)”;闽江学院社科重点项目“华人学者的文化身份与汉诗译介研究(MYS180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