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快推进海南自贸区（港）建设对策研究

杨清安

在经济全球化和贸易自由化的大背景下，2018年4月13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庆祝海南建省办经济特区30周年大会上郑重宣布：“党中央决定支持海南全岛建设自由贸易试验区，支持海南逐步探索、稳步推进中国特色自由贸易港建设，分步骤、分阶段建立自由贸易港政策和制度体系。”①习近平.在庆祝海南建省办经济特区3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N］.人民日报，2018-04-14.这表明，中国已经进入全面深化改革和扩大对外开放的新时期，进入以服务业和消费为主导的时代，改革开放的大门在不断加快增大，海南省再次承载着中国最大自由贸易试验区和中国特色自由贸易港建设的伟大历史实践。海南人民始终不忘初心，紧扣中央政策指引，雄心壮志，时不我待，以一天当作三天用的干劲和闯劲，学习、考察自贸区（港）建设经验，研究建设自贸区（港）对策方法，招商引资、聚四方人才引进等活动，蹄急步稳践行自贸区（港）建设，加快落实习近平总书记对海南自贸区（港）建设的指示精神，严格遵循《方案》和发展目标建设路线图及时间表，提出了一系列海南自贸区（港）建设的政策与制度体系，稳步推进了一大批总部经济项目落地，将自由贸易港法正式提上国家立法日程，为加快建设中国特色自由贸易港奠定了基础，取得了良好的开局。

一、海南建设自由贸易试验区和中国特色自贸港情况判断

(一）深圳经济特区建设的成功经验为我们树立了信心

中国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邓小平同志在推动深圳建设经济特区之初，就对广东的省市领导和人民讲了一句真情实话，给出了个定心丸：“改革开放胆子要大一些，敢于试验，不能像小脚女人一样。看准了的，就大胆地试，大胆地闯。”①邓小平文选：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372.深圳人民正是在这一指导思想的引领下，以“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的使命感和责任感，用了41年的时间就将一个边陲小渔村，发展成为一个国际性大都市，为中国的改革开放提供了标本性的经验。

（二）中国自由贸易试验区的成功经验为我们铺石引路

2013年9月至2017年3月，国务院先后批复成立上海、广东、天津、福建、辽宁、浙江、河南、湖北、重庆、四川、陕西11个自由贸易试验区，2018年，国务院又批复了海南全岛建设自由贸易试验区，还要逐步探索、稳步推进中国特色自由贸易港建设。山东、湖南、云南、甘肃等省在2019年各省政府工作报告表态，也在申报自由贸易试验区。目前，我国自由贸易试验区已形成“1+3+7+1”的雁阵引领格局，海南成为中国最大的自由贸易试验区。5年多来，各自由贸易试验区锐意进取，勇于突破，工作取得重大进展，一大批制度创新成果推广至全国，发挥了全面深化改革的试验田作用效果。中央提出支持海南逐步探索、稳步推进中国特色自由贸易港建设，打造全球最开放最具特色的自由贸易港，不仅要使海南成为中国现代经济体系的样板，更要让其成为中国引领开放型世界经济的标杆，为我国改革开放在体制、机制的创新方面创造出更大的奇迹。

（三）自由贸易区（港）建设是经济全球化的必然选择

经济全球化是当今世界发展的必然趋势，各国经贸发展日益相互联系、相互影响，推进互联互通、加快融合发展是促进共同繁荣的必然选择。中国特色自由贸易港的建设是顺应全球经贸发展新趋势，是我国更加积极主动开放的又一重大战略举措，是要探索我国对外开放的新路径和新模式。这必然是为推动加快转变政府职能和行政体制改革，促进转变经济增长方式和优化经济结构，全面实现以开放促发展、促改革、促创新，形成可复制、可推广的经验，服务于国家快速发展的需要。这也有利于我国面向全球的竞争新优势，构建与各国合作发展的新平台，拓展经济增长的新空间，打造中国经济“升级版”。

（四）海南岛具备建设自由贸易区（港）的先导条件

一是海南作为全国最大的经济特区，始终扮演着中国扩大对外开放的探路者、先行者的角色，已从一个封闭落后的边陲海岛嬗变为蓬勃向上的国际旅游岛。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海南经济特区是我国经济特区的一个生动缩影，海南经济特区取得的成就是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实现历史性变革、取得历史性成就的一个生动缩影。”①习近平.在庆祝海南建省办经济特区30周年大会的讲话［N］.人民日报，2018-04-14.经济大特区的实践证明，海南发挥了改革开放的重要窗口、试验平台、开拓者和实干家的作用，海南的改革开放具备坚实的基础。

二是海南具有独特的地理位置和生态条件。海南岛位于东亚和东南亚的中心位置，是中国面向太平洋、印度洋的战略要塞，是靠近国际海运的主航道，拥有沿海、沿边、岛屿等地缘优势，地理环境和气候条件具备发展旅游业和现代服务业的优质条件。

三是伟人的智慧、中央的方略。改革开放40多年，中国经济强劲发展，综合国力不断提升，人力、物力、财力、信息与技术等资源深厚，远比中国建设深圳经济特区之初更具条件。从海南30年的发展积累看，无论是经济实力，还是建设水平，抑或是人民生活水平，远超世界上其他自由贸易港设立之初的综合发展水平。按照2020年、2025年、2035年、2050年全岛建设自由贸易区（港）跨越式的发展思路，海南的发展一定能成为全球最开放、经济最活跃、生活更便捷舒适的新高地，海南必将展现强劲的生机与活力，成为展示中国风范、中国气派、中国形象的靓丽名片。

二、海南建设自由贸易试验区和中国特色自贸港的困难

（一）海南建设自贸区（港）的不利条件

作为最年轻的省份，海南人口稀少，山区丘陵多，陆海交错，地形地貌相对复杂；经济发展缺乏广阔腹地支撑、缺乏大型产业集群支撑等。广大农村、众多农民，农村农业底子相对薄弱，区域发展还不平衡、经济基础和教育相对落后，GDP总量尚处在全国落后地位，人均GDP也低于全国的平均水平。相对独立单元经济运行成本相对高，挑战空前。按时间节点建设自贸区（港），点多、线长、面广等难度不小。

（二）海南推进自由贸易区（港）建设任重道远

按照习近平总书记“4·13”重要讲话要求和中央12号文件精神，海南全岛建设自由贸易试验区绝不是中国其他11个自由贸易试验区的简单缩影和翻版，中国特色自由贸易港建设也绝不是其他国家和地区自由贸易港的模仿和再现。其他多为体现单一功能或单一试验平台，而海南是要发挥海南岛全岛试点的整体优势，紧紧围绕“三区一中心”建设，实行更加积极主动的开放战略，加快构建开放型经济新体制，推动形成全面开放新格局，把海南打造成为中国面向太平洋和印度洋的重要对外开放门户。它是我国一个高标准高质量的改革与开放，是一个综合试验平台，是一项重大国家战略工程。建设自由贸易区（港）的决定，是习近平总书记着眼世界经济发展规律，审时度势，亲自谋划、亲自部署、亲自宣布和亲自推动的伟大国家战略性工程。创大业、兴伟业，变劣势为优势是党的一贯法宝，海南兴旺发达任重道远。

三、海南建设自由贸易试验区和中国特色自贸港对策建议

（一）以理论为先导，强化顶层设计，把立法和制度创新作为优先出发点，持续激发建设内生动力

理论是行动的先导，良好的理论指导往往会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海南属边疆省份，陆海统筹，资源禀赋好，涉军涉外事务多，具有点多线长面广的特点。建设自由贸易港，涉及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态、党建、军事等各个领域，是一项全局性、艰巨性、紧迫性的伟大战略工程。海南人民必须高站位思考问题、谋略对策，必须依靠党中央成立专门的领导机构或指导机构促进度督落实；要协调好中央给海南的授权或下放权力，抓好顶层设计，创新政策制度。要主动作为，实事求是，牢固树立“四个意识”，坚定“四个自信”，解决好中央和地方关系的问题，争取尽快获得主动权。如：“赋予海南税种设立、税率制定的权力；争取全国人大给予海南特殊授权，即按照一个目标给予海南全面的授权，然后由海南通过各种立法形式将相关政策、体制规范化”。海南现有的权限可能远远不够，且对某些权限存有把握不准，容易畏手畏脚，“特别是海南的事权、财权等各个权力还要下放；‘放管服’、税收政策和服务贸易开放程度等都应该步子再迈得更大一些”①中国特色自由贸易港建设如何推进［N］.海南日报，2019-03-13.。

推进立法工作是加快推进和保障自由贸易区（港）建设的必然要求和有效手段,良好的自由贸易港法是营造海南法治环境、社会环境和市场环境的根本保障，它会对营商环境直接产生影响和发挥重要作用。如，美国自由贸易港有《对外贸易区法案》，新加坡有《自由贸易区法》，韩国釜山有自由贸易港《特别法》，中国香港有自由贸易港条例及其附属立法就有1000多种，等等。海南也要借鉴其他国家和地区自由贸易港法的先进经验，在更高层次上尽早统筹协调，规范制度流程，不断形成有效的法律服务保障体系。目前，中国特色自由贸易港法正式提上国家立法日程，加快推动自由贸易港法的立法进程，必将激活强大的内生建设动力。

（二）解放思想、转变观念，实事求是、强基固本，凝聚共识、振臂奋进共创自由贸易区（港）

建设自贸区（港）的关键仍然要依靠全省人民凝聚共识、振臂奋进来完成。建设中国特色自由贸易港，像40多年前搞深圳经济特区一样，很难找到一个可复制的经验、规则，必须解放思想。要在思想观念、工作思路上解决以往存在的思想障碍、观念束缚、闯劲不足、能力不足、标准不高、要求不严等方面的问题。长期以来，海南部分地区干部群众在思想层面上仍然存在计划经济的思维，市场化意识不强，“官本位”“等靠要”思想严重，精神状态不佳、干劲闯劲不足等问题。有的习惯于惯性思维、资源依赖、本本主义，有的思想僵化、视野不宽、畏手畏脚，等、靠、要、拖，等等，严重阻碍经济发展，限制了高质量发展和开放的进程。按照全岛同城化、一体化建设和一张蓝图绘到底的发展思路，营造“海南人民的幸福家园、中华民族的四季花园、中外游客的度假天堂”的目标，关键要在思想观念转换快慢上下功夫，重点在开发建设、征地拆迁、民生保障等突出问题上，快速破解藩篱、化解矛盾，既恪守红线、底线，又多规合一，凝聚合力，激发最大潜能。在目前的脱贫攻坚、全面建成小康社会、乡村振兴、智慧城、文明城、绿色城建设下大功夫、找突破，牢基固本，尽快走在全国的前列。要不断施放政策红利，在更大范围和领域激发干事创业激情，使创业者、谋事者在海南都大有作为，实现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用智慧和干劲一起建设伟大事业。

（三）简权放权、创新监管、优化服务，把海南打造成为全球高度文明的自由贸易港、国际一流的营商环境

营商环境的优劣直接影响着招商引资的多寡和区域内企业的经营发展，对经济发展状况、财税收入、社会就业情况等产生重要影响。良好的营商环境是一个国家或地区经济软实力的重要体现和提高综合竞争力的重要因素。中国特色自贸港营商环境的构建必须着眼全球的视野，高起点来谋划和打造。要通过制定专门法规或地方立法，改善营商环境，在政府和市场层面形成法治化管理、规范化运营的经营机制。不仅要在世界银行营商环境（DoingBusiness）评价指标体系基础上，建构包括服务业和双向投资在内的综合营商环境新评价体系，将营商环境优化提升到国际先进水平，还要着眼更多、更广、更深的指标，构建起中国特色自由贸易港的指标体系。要牢固树立自贸港法治化建设就是核心竞争力的思想，从政策到立法进行顶层设计，成立专门法庭（如：金融、知识产权、破产与旅游法庭等），也“要让商会、协会组织和第三方参与到民间纠纷解决机制中。让海南的民间仲裁、商事仲裁尽早在国际上知名、有信誉”，还要尽快“让国际律师事务所、会计师事务所等进驻海南提供服务”①中国特色自由贸易港建设如何推进［N］.海南日报，2019-03-13.，提升法律服务的国际化。海南自由贸易港的营商环境同样“涉及多方面内容，也涉及多个主体，是政府行为，也是市场行为、社会行为。比如信用问题，绝不是政府一方就可以抓好的，还涉及公民素质问题。所以要把法治、教育和道德培养等结合起来，重塑社会信用素质和市场信用体系”②中国特色自由贸易港建设如何推进［N］.海南日报，2019-03-13.。海南自由贸区（港）内各行各业各领域要在法规体系、信誉体系、监管指标体系等体系建设上，与国际对标或力争高于国际标准，真正做到“放的开、管的好、服到位”，养成人人都是营商环境拥护者的良好氛围，打造全球最文明最和谐的自由贸易区（港），呈现国际一流的营商环境。

（四）未雨绸缪，时不我待、奋发有为、精修内功，打造海南自由贸易区（港）高水准的开放平台

开放就意味着要改革、要建立起一个强大的体制、要向规则开放、要将制度激活，建设高水准的开放平台。不仅要做到行政上的“放管服”，还要做到法治的“放管服”，要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特”与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共”在海南的自贸港建设中实现高度契合、协调。“海南的自贸港建设应在一些方面‘网开一面’，如此才能‘与众不同’‘人无我有’。否则，自贸港这个自由度是不够的。”③中国特色自由贸易港建设如何推进［N］.海南日报，2019-03-13.比如，一些技术性、应用类的社团组织包括学会、研究会、协会等，可以摆脱传统模式，采取国际上共通的做法；在信息自由流动、网络便利化等加大开放力度；企业的公司治理结构，按照自贸港的公司内部治理结构来做，等等。当前，我们在管理水平、业务能力、技术手段、标准体系建设及抗风险能力等方面都还不高，仍存在着严峻的挑战。开放的大门越大越快，经受考验程度就越高，全岛人民务必高度警惕，积极做好充分应对准备，才能真正实现“放的开、管的住、服到位”的高水准开放平台。

（五）以总部经济为引领，以科创为动能，走品牌化、高质量发展路径，做强旅游、现代服务、高新技术主导产业，积极推进“产、学、研、展、销”一体化建设，构建百花齐放市场环境

产业是国民经济发展的动力源泉，产业布局是否合理又是地区持续稳健发展的关键所在。作为中国第二大岛，海南的资源禀赋、国家定位与自然环境得天独厚，拥有发展旅服务业的先天优势。未来海南要围绕旅游业、现代服务业、高新技术产业三大板块，围绕种业、医疗、维修、金融、航运等十大重点领域，发展有海南独特优势的产业。为此，海南定位在以现代服务业为突破口，主要在医疗健康、教育培训、会展服务、金融和旅游文化等领域重点发力，要兼顾当前、着眼长远，及早迈出实质性步伐。要通过实施优惠政策，夯实发展免税购物、旅游消费、会展服务、大健康体验产业基础、数字经济为主的高技术产业，尽快落实并建成国际旅游消费中心；要重点建设跨境电商、服务外包产业，并建造完善的与之相关的物流、通讯、金融基础设施和配送、销售、支付、结算体系，实现在货流、商流、资金流、信息流规模与结构上的突破性提升。要以海南文昌卫星发射场的航天科技为支撑、以三亚深海所的深海科技力量为龙头和以南方特殊的地理优势发展起来育种基地为先导，打造海陆空三大高新技术领域产业基地平台。在海洋、空间技术和种业开发与研究上做文章，寻突破、谋发展，发挥科学技术引领，让海南科技走在世界的前沿，逐步将科技成果转变成强大的生产力，形成“研、学、产、展、销”的良好运营发展态势，用高科技成果推动经济高质量快速发展。

总部经济是一种特殊的经济模式，它具有“消费带动、税收贡献、产业乘数、劳动就业、社会资本”等效应功能。它是经济快速发展的助推器，是提升城市产业升级、品位提升的动力引擎，也是政府推进产业升级的战略选择。中央12号文件指出：“支持海南推进总部基地建设，鼓励跨国企业、国内大型企业集团在海南设立国际总部和区域总部。”①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支持海南全面深化改革开放的指导意见［N］.人民日报，2018-04-15.海南建设自由贸易区（港）必须加快发展总部经济，让总部经济起到火车头的作用。目前，世界500强企业中，就有百余家进驻海南。总部经济的引领驱动，必将形成产业百花齐放的巨大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