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质量发展背景下我国区域创新能力比较研究
——基于省际面板数据的实证
2019-10-17郭新茹陈天宇
郭新茹 陈天宇
基于经济高质量发展的背景,构建区域创新能力评价指标体系,并采用熵值赋权法,对2013—2017年我国31个省级区域的创新能力进行比较分析,结果显示:(1)我国区域创新能力存在明显的区位差异,整体而言,东部地区优于中部地区和西部地区。(2)各区域综合得分时序变化明显,西南地区创新能力显著提升,东部地区则呈现两极分化态势,其中,山东、广东和河北等省域的创新能力持续提升,长三角和环渤海区域各省市区域创新能力有所下降。(3)从各区域创新要素得分看,中部地区创新投入力度不断加大,浙江省创新产出效率较高,内蒙古、河北等华北省级区域的创新贡献水平不断提升。(4)各区域应通过鼓励区域间协同创新发展、大力推进文化产业集聚、积极推动体制机制改革以及完善人才培养和引进机制等措施提升创新能力。
一、引言
十九大报告指出:“我国经济已由高速增长阶段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正处在转变发展方式、优化经济结构、转换增长动力的攻关期”。[1]这一时期,创新驱动将逐步取代劳动、土地等传统要素驱动,成为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最重要的动力源。对此,《国家创新驱动发展战略纲要》明确提出,必须依靠创新驱动打造发展新引擎,培育新的经济增长点,持续提升我国经济发展的质量和效益。区域创新是国家创新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测度与比较区域创新能力可以客观反映我国各区域创新发展水平,为各区域制定创新发展政策提供依据。
二、指标体系和模型设定
(一)指标体系
在借鉴周柯研究成果的基础上[14],结合科技部《创新型城市建设监测评价指标(试行)》,充分考虑文化因素对区域创新的影响,依据科学性、客观性、综合性、创新性、可操作性的原则,构建区域创新能力评价指标体系,共包括4个一级指标、15个二级指标、43个三级指标,详见表1。
(二)模型构建
为了尽可能科学、全面地反映所有指标信息,对2013—2017年我国除港、澳、台外的31个省级区域创新能力进行测算。
1.通过极值法对指标进行无量纲化处理:
正向指标:
负向指标:
Yij为进行无量纲化处理后的值。
至于老贾,孟导也不想追究了。一来是找不到人,二来要是被老贾骗的事一捅开,孟导因为“鬼打眼”的经历在另一种意义上出了名,那对于爱面子的孟导才是真正的悲剧。所以眼不见心不烦,孟导巴不得老贾再不出现。
2.计算第i项指标下第j个对象所占比重:
表1 区域创新能力评价指标体系
3.计算第j项指标的熵值:
计算信息熵冗余度:
计算各个指标的权值:
计算各评价对象综合得分:
(三)数据来源及说明
本文所涉及的指标数据均来源于2014—2018年的《中国统计年鉴》《中国第三产业统计年鉴》《中国科技统计年鉴》《中国高技术产业统计年鉴》《中国文化及相关产业统计年鉴》《中国能源年统计年鉴》及各省、市、自治区统计年鉴。需要指出的是,由于统计数据的缺失,2013—2014年吉林、云南、西藏、新疆及2014年天津、辽宁、宁夏等省域文化产业增加值依照2015—2017年相应省域年均增长速度算出;2014年和2017年西藏区域的新产品销售收入根据2015—2016年增长速度算出;2017年各省高技术企业数及高技术产业营业收入由灰色关联预测得出。
三、我国区域创新能力测算结果及分析
根据熵值赋权法模型,使用MATLAB2016a软件进行理论模型编程,对我国除港、澳、台以外的31个省级区域在2013—2017年的区域创新能力进行了测算,主要分析结果如下。
(一)区域创新能力空间比较分析
整体来看,我国各区域创新能力空间格局与经济发展的俱乐部效应一致,呈现出东部地区〉中部地区〉西部地区的特点(见图1)。在2013—2017年间,我国区域创新能力平均得分位于前十的省级区域依次是北京、江苏、广东、浙江、上海、山东、天津、河南、陕西、福建,均高于3.280分。其中,东部地区①占据8席,中、西部各占1席,这说明东部地区整体创新能力较强,处于全国领先水平;排名居中的11个省级区域依次为湖北、安徽、四川、辽宁、河北、湖南、重庆、山西、江西、吉林、内蒙古,分别包括6个中部省份、2个东部省份和3个西部省、市、自治区,这表明中部地区创新能力处于全国中等水平;排名位于末10名的依次为广西、黑龙江、贵州、甘肃、云南、海南、新疆、宁夏、西藏、青海,最高得分仅有2.983分。其中,西部省、自治区8个,东、中部省份各1个,这说明西部地区创新能力整体较弱(见表2)。
图1 2013—2017年各省级区域创新能力平均得分空间格局
1.东部地区整体创新能力较强,但在各省级区域间却表现出较强的两极分化现象。一方面,北京、江苏、广东、浙江、上海、山东、福建等省市的创新能力位居全国前列,这说明这些省、市已经吸引了大量知识密集型企业和创意创新人才的集聚,在创新传播、共享的作用机制下,区域间逐渐建立起了协同共融的一体化区域创新合作机制,区域创新能力正在不断提升。以长三角为例,作为我国经济发展水平最高、综合实力最强的区域,江苏、浙江和上海两省一市地理位置的相邻性、历史文化的交融性以及区域经济一体化的率先发展为这三个省市区域创新奠定了良好的基础,使创新资源在三地得到跨区域整合,创新成果在三地间较好地扩散溢出、转化和应用,区域协同创新的共同体已初步形成。另一方面,辽宁、河北和海南三省的创新能力处于全国中下游水平,这说明这三个省域的产业结构不合理现象仍未得到有效的改善,产能过剩依旧抑制着区域创新,高技术产业、生物医疗和创意产业等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缓慢。同时,受“虹吸效应”影响,三个省域创新型人才多流向北京、广东等地,使区域创新所需的高端人才缺乏。
2.中部地区各省级区域创新能力较为均衡,历年平均得分均位于2.960-3.316之间,极差仅为0.356,而东、西部地区极差分别为1.221和0.538,这说明中部地区各省份在创新环境的营造、创新要素的投入等方面基本上处于同一水平,但从动态角度来看,中部各省域创新能力的差距有不断拉大的趋势。2013年,中部地区创新能力得分最高的河南与最低的黑龙江之间的差距为0.353,到2017年,这一数值已达0.417。可能的解释是,伴随着国务院《促进中部地区崛起“十三五”规划》、《中原城市群发展规划》等一系列政策文件重磅推出,河南省多年来所坚持传统产业升级和新兴产业培育的“双轮驱动”效应已初步显现,文化创意、电子信息、生物医疗等战略性新兴产业得到了快速发展,区域创新的空间布局得到了优化,特别是把创新课程纳入普通高校和职业学校的课程体系的实践,树立了创新创业的价值导向,在“政府政策拉动”与“市场势力推动”双重作用机制下,河南省的区域创新能力不断提升。黑龙江则由于创新投入的不足和创新机制的落后,无法有效提升区域创新能力。如2017年,黑龙江研究与发展经费支出占地区生产总值的比重仅为0.9%,位于中部地区倒数第二位。这表明,黑龙江全社会创新资金投入总量不足,政府和社会资本合作等新型投融资模式尚未完全建立,风险投资业发展缓慢,无法弥补区域创新的资本缺口,从源头上阻碍了创新活动的开展。此外,以石化、矿产、林木加工等为主体的传统产业占比较大,且多处于产业价值链底端,产品附加值较低,产业结构优化缓慢,创新要素协同度较低。
3.由于区位条件和经济基础的限制,西部地区创新能力整体较弱,西部创新能力得分最高的为陕西,其与全国排名第一的北京平均得分差距高达0.797分。实际上,由于创新体制机制的不健全,西部地区长期以来依靠大量资源投入来拉动经济增长的发展路子越走越窄,再加上创新人才的缺乏,创新生态体系的形成要比东、中部更慢,这就需要西部地区在找寻比较优势的基础上,梳理其核心产业,找准其在全国乃至全球产业的梯队分工,快速集聚创新要素。陕西省以“文化”和“人才”为创新驱动力,在西部地区率先开始了探索之路:一方面,依托省域内众多高校的人才优势,强化知识创新与技术创新,以“中国西部科技创新港”和“西安高新区国家自主创新示范区”为平台,积极推动产学研融合创新,有效地促进了创意成果的转化。另一方面,以历史文化资源为依托,大力推进文化产业与其他产业的跨界融合,在推动传统制造业转型升级的同时,为区域创新提供了宽松、包容的文化环境。相比之下,甘肃、宁夏、新疆、青海等省域则由于传统制造业占比过大且较为低端以及高级人力资源的大量流失,使得区域创新主体缺失,加之区域创新意识相对薄弱、创新投入水平较低,导致现有的创新要素不能有效转化为创新产出,区域创新能力整体较低。
表2 各省级区域创新能力得分表
(二)区域创新能力的时序比较分析
我国各省级区域的创新能力在2013—2017年间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变化(见图2)。其中,贵州、安徽、江西、湖北、四川、重庆、青海、山东、陕西、湖南等10个省域的平均增幅最大,均在0.4%以上,而天津、辽宁、西藏、上海、海南、北京、黑龙江、江苏、吉林、山西、内蒙古、福建、浙江的平均增长率为负。在10个增幅最大的省域中,贵州、重庆、四川等西南省域创新能力整体提升较快,平均增长率达到0.7%,说明随着基础设施建设的不断完善和产业结构的不断调整,这些省域的创新基础不断夯实,逐渐找准了区域创新的驱动力、发力点。以贵州省为例,党的十八大以来,贵州省深入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在快速建立综合、立体完善的现代交通体系的基础上,以大数据产业为创新杠杆,积极发展战略性新兴产业,以“互联网+文化”为抓手,积极开展跨区域、跨行业的融合创新,构建了各类创新服务平台,营造了激发创新主体活力的生态环境,使得贵州区域创新能力以年均1.19%的增速位于全国首位。
图2 2013—2017年各省级区域创新能力增长空间格局
与西南地区创新能力整体提升不同,东部各省级区域创新能力的演变表现出截然相反的发展态势。一方面,山东、广东和河北的区域创新能力稳步提升,平均得分每年上涨0.347%。其中,作为我国最早开始改革开放的地区之一,广东省创新能力稳定提升,得分年均增长率保持在0.307%,其原因是,在创新驱动发展过程中,广东省的区域创新机制不断完善,特别是随着“企业研发准备金制度”“创新产品与服务远期约定政府购买制度”“科技企业孵化器风险补偿制度”等制度的日益完善,创新要素资源得到了合理的配置,大批科技创新企业不断积聚,创新主体活力被有效激发。此外,“粤港澳大湾区国际科技创新中心”“广州—深圳—香港—澳门”科技创新走廊等平台的建设,强化了粤、港、澳三地的合作与分工,使广东可以更快地融入全球创新网络中,截至2017年,广东区域创新能力(4.085)已赶超北京(4.051),跃居全国首位。
与广东相比,天津、辽宁、上海、北京、江苏等环渤海和长三角地区的省市创新能力则呈现下滑态势,其中,天津区域创新能力下滑最为明显,年均下降1.26%。这说明这些省市在创新发展的过程中,可能存在较为严重的资源错配和投资冗余现象,主要表现在政策、资本、技术等方面。首先,由于政策调整的滞后以及政府的过多干预,一些本应被优化甚至淘汰的高耗能、低效率的传统产业可以用低廉的成本获得生产要素并进行恶性扩张,而低耗能、高效率的新兴产业则需要通过高昂的成本才能获取生产要素,导致创新产出不高;其次,环渤海地区集聚着众多大型国有企业,信贷体系的“所有制偏向”使资本难以有效流入民营企业,金融资源错配现象突出;同时,以江苏为代表的部分省市外向型经济发达,面对着劳动力成本优势的逐渐消失,很多外资纷纷撤离,使得区域原有产业创新系统的平衡被打破,由于缺乏必要的资本、技术要素,在短时间内难以形成新的产业创新体系。最后,上述大部分省市已经步入“创新驱动”发展阶段,这一阶段的快速发展离不开核心技术创新力度的加大,然而核心技术的创新是“累积性创新”,具有风险大、周期长、资金需求量大等特点,在其发展初期需要政府的扶持,而一些地方政府官员在“晋升锦标赛”的激励机制下,将政策与资金倾斜于非核心技术创新,使技术资源出现错配现象,这在一定程度上制约或减缓了这些区域创新能力的提升。
(三)区域创新要素综合比较分析
在创新基础方面,得分最高的五个省份分别为江苏、广东、北京、上海和浙江。而得分最低的五个省份分别为贵州、云南、宁夏、青海和西藏,与各区域经济发展水平基本一致,这表明经济实力对创新基础的夯实起到了决定性作用。在创新投入方面,中部地区的安徽、湖北、湖南三个省份均进入前10名。这说明这三个省份在积极承接东部地区产业转型的过程中,创新观念不断增强,对创新资金、人才的投入逐步增大,创新平台建设日趋完善。其中,安徽积极融入长三角一体化发展进程,不断推进基础设施和市场机制的完善,提升承接产业转移水平,产业结构得到了明显的优化。此外,重点创建“合肥综合性国家科学中心”,建设包括聚变工程实验堆CFETR、先进光源、大气环境综合探测与实验模拟设施等在内的大科学装置群,提升了安徽在科技前沿领域的创新能力。与此同时,“十三五”以来,湖北大力实施科技创新重大工程,以“东湖国家自主创新示范区”为依托,着力开展高技术产业化载体建设,加快布局一批重点工程实验室、研究中心,区域创新服务体系建设得到强化,创新主体的活力被不断激发。
在创新产出方面,浙江以0.753的得分超越江苏(0.728)、广东(0.726),位列全国第3位,这说明相对于江苏、广东两省,浙江省以相对较少的创新投入获得了更多的创新产出,创新效率较高。这也进一步表明,得益于市场化改革与体制机制创新的先发优势,在“敢为人先”的浙江精神引领下,浙江省在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方面取得了很好的成效。特别是在面临知名高校稀缺、科技创新资源不足的瓶颈约束下,采取与全国名校共建创新载体、线上线下科技大市场建设等方式,加速了科技成果资源的集聚与转化;在面临传统制造业占比过高的现实情况下,浙江省委省政府制定并颁布了《中国制造2025浙江行动纲要》,在以数字经济为抓手大力发展文化产业、信息经济、生物医药等战略性新兴产业的同时,以“文化耦合科技”的方式改造和提升传统制造业,在此过程中各类创新要素不断集聚,创新活力不断被激发,创新创业生态圈正在加速形成。
河北、山西、内蒙古等华北省域的创新产出水平则普遍偏低,这其中可能的原因是这三省资源密集型产业较多,产业结构的转型升级较慢,加之高等教育资源紧缺与受京津的“虹吸效应”的影响,创新型人才的培养和引进效果不佳,使得区域内高水平创新成果的产出严重不足。值得注意的是,尽管这些省域创新产出总量不足,但却具有较高的“产业—贡献比”,在2013—2017年间,内蒙古、山东、河北和山西以平均0.92的比值雄踞前四,而北京、天津则以1.21、1.06的比值位居全国倒数第1、第8位。这说明,单位区域的创新成果的产出对内蒙古、河北、山东和山西等地社会经济发展的贡献作用要远远高于北京、天津。据此,上述省级区域应以“京津冀协同发展战略”为契机,对各区域创新发展进行统一规划,引导京、津区域产业有层次、有重点的向周边区域转移,充分发挥区域创新的空间溢出效应,推动创新成果在区域间的扩散与共享,着力打造在空间布局、资源配置、产业分工、人文交流、公共服务等方面具有功能互补和良好协调机制的区域协同创新共同体。
图3 2013—2017年各省级区域创新要素平均得分
四、结论与建议
从分析结果来看,我国各省级区域在提升创新能力、实现创新发展的过程中仍存在创新投入不足、产出冗余与资源错配等问题,区域创新发展水平不均衡。因此,在推动区域经济高质量发展的过程中,立足现实,找准定位,强化区域分工协作,做大做强特色产业、优势产业,通过创新体制机制的构建,着力弥补阻碍区域创新能力提升的“短板”,吸引更多创新要素的集聚,不断提升区域创新能力。
第一,积极推动体制机制改革。对于北京、天津、江苏、山东等创新基础较好的省市,应着力做好市场引导与监管,对创新项目进行规划、论证与监督,避免盲目投资和重复建设,实现创新投入要素的合理配置。对于东北和西部等创新基础较为薄弱的省域,要充分发挥财政杠杆作用和税收调节作用,逐步减少对落后产能和“僵尸企业”的政策扶持和财政补贴,引导政府和社会资本投入企业技术创新,为企业创新活动提供充足的资金支持。此外,在构建完善的知识产权保护机制基础上,鼓励政府、企业、高校组建创新创意组织联盟,探索创新成果转化机制,促进科技创新成果的产业化。
第二,鼓励区域间协同创新发展。推动区域间的合作,本质在于追求包括分享、匹配和学习三大效应的更高层次的集聚经济,其核心是通过创新而共生演化的过程。[15]依照各区域创新能力的比较优势,加强区域创新协同合作,推动区域间形成功能互补、共享开放的创新发展梯队分工体系,充分提高创新成果的空间溢出水平。
第三,大力推进文化产业集聚。各区域要依托特色文化资源、优势文化产业,大力推进文化产业园区建设,各区域推动文化产业集聚发展时,选取具有比较优势的细分产业类别优先发展,形成错位竞争。
第四,完善人才引进与培育机制。根据各区域情况,因地制宜实施人才政策。同时,还要加大引智力度,针对海内外高水平人才制定专门政策,建立有层次、有重点、符合区域发展需要的人才引进机制。对于中、西部地区而言,应把“培养人才、留住人才”置于首位。在强化产学研一体化的基础上,加强从业人员的继续教育,建立行之有效的人才创新激励制度,集中力量“用好、培育好、激励好”创新型人才,构建专业高效、多元开放的众创空间,为人才创新活动提供全方面的工作空间、社交空间、创意空间,营造好、维护好人才成长的创新环境。
注释:
①依据《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促进中部地区崛起的若干意见》《国务院发布关于西部大开发若干政策措施的实施意见》划分。其中东部省份包括北京、天津、河北、辽宁、上海、江苏、浙江、福建、山东、广东和海南11个省、市、自治区;中部省份包括黑龙江、吉林、山西、安徽、江西、河南、湖北和湖南8个省份;西部省份包括内蒙古、广西、重庆、四川、贵州、云南、西藏、陕西、甘肃、青海、宁夏和新疆12个省、市、自治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