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革命音乐文化传承的代际消减及其破解
2019-10-17温辉明
郝 珺 温辉明
由于功利性教育和“三俗”娱乐节目的影响,中国革命音乐文化传承出现“代际消减”现象。传承中国革命音乐文化应遵循不忘初心、牢记使命、继往开来的逻辑体系,增强文化自信与制度自信,培育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并提升文化软实力。传承中国革命音乐文化,要恰当地运用现代化的教育与传播手段,增强媒体对革命音乐的关注度和传播力。中央与地方政府应积极参与并鼓励社会发起专项基金,支持革命音乐的传播,培养革命音乐文化传承人才。
中国革命文化是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由中国共产党党员、革命先进分子和广大人民群众在实现民族独立、求得人民解放的革命实践中共同创造的,在社会主义建设和改革开放的伟大实践中丰富和发展的,具有中国特色、体现中国精神、展现中国风格的文化形态。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指出:“继承革命文化,发展社会主义先进文化,更好构筑中国精神、中国价值、中国力量,为人民提供精神指引。”[1](P16)
中国革命音乐文化发展史是一部用音乐记载的中国革命史。目前学术界尚未形成公认的关于中国革命音乐文化的定义,中国革命音乐文化应从狭义和广义两个层面来理解。狭义的是指反映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新民主主义革命与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的音乐文化;广义的还应包含反映旧民主主义革命与改革开放以来的社会主义政治与经济体制的自我变革和自我创新的音乐文化。随着党和政府对革命文化的重视与经济发展,许多革命遗址、革命纪念馆等得到了较好的建设与保护,较多新创作的革命文学与影视剧深受人民群众的喜爱。但是,改革开放以来,革命文化重要组成部分之一的革命音乐文化传承却出现了“代际消减”现象,越年轻的群体对革命音乐文化的了解越少,这不利于革命文化传承与发展,不利于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一、中国革命音乐文化传承呈现代际消减现象
改革开放以前,革命音乐是音乐文化传播的主要体裁,其传承与发展的形势非常红火。改革开放的前二十年,虽然在年轻群体中革命音乐不再是音乐文化传播的主要体裁,但其社会影响力仍不容小觑。邓小平指出“要把改革当作一种革命”[2](P81),所以表现党的改革开放政策下社会主义经济建设所取得的伟大成就和人民过上美好幸福生活的歌曲其实就是一种“新时代革命歌曲”。这一时期作曲家们创作了上百首传遍大江南北的优秀作品,如《春天的故事》《走进新时代》等。21世纪以来问世的优秀作品却屈指可数,除21世纪头几年流传的《亲吻祖国》《越来越好》等几首歌曲外,此类耳熟能详的优秀作品问世数量略显稀少。
政府部门做了大量工作保障革命歌曲的传播。文化部门设立了艺术基金鼓励新时代革命音乐的创作与表演,但这些创作与表演在社会上产生的影响力极其微弱;宣传部门虽然经常在建军节、国庆节等节日举办全国性革命音乐群众歌咏活动和纪念性文艺晚会,但这些文艺活动一般只能在年长群体之间产生共鸣、起到宣传与教育的效果,对于年轻群体而言,宣传教育的效果并不明显。教育部门在学校音乐课程中设计一些革命音乐的内容,无奈在应试教育的体制下,大部分学校的音乐课程存在感较低,加之流行音乐的影响力较大,绝大多数学生对革命音乐的热爱程度无法承载传承中国革命音乐文化的需求。
为切实了解摸清老中青不同代际人群对中国革命音乐的熟悉程度,课题组在南昌市区县、乡镇随机抽样进行问卷调查。在样本选择方面,考虑语言表达、受教育程度以及自然衰老问题,问卷调查的样本选自南昌市各区县10—69岁的不同年龄人群,以20年为一代,每代样本100人。调查样本均合格。
问卷调查选用了《游击队歌》《保卫黄河》《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东方红》《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唱支山歌给党听》《社会主义好》《北风吹》《绣红旗》《歌唱祖国》 等十首曾经响彻中国大江南北的革命歌曲,相应赋值情况见表1。熟悉程度方面:赋值40分以上为比较熟悉,赋值30~39分为熟悉,赋值20~29分为不太熟悉,赋值20分以下为基本不熟悉。问卷调查系由调查人员讲解赋值规则并询问填写,请被调查者随机哼唱予以实证。代际人群革命歌曲熟悉程度情况见表2。
以上数据表明:从第一代到第三代,对革命歌曲熟悉程度的样本人数在加速减少,不熟悉人数在加速增多,而且平均赋值亦呈现加速减少趋势,第三代的平均赋值表明这一代对中国革命歌曲不太熟悉,中国革命音乐文化的传承出现十分明显的“代际消减”现象。
表1 熟悉程度赋值表
表2 代际人群革命歌曲熟悉程度表
二、产生代际消减现象的原因剖析
(一)客观因素:社会环境发生变化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如火如荼。党的十一届六中全会指出:“现阶段,我国社会的主要矛盾是人民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要同落后的社会生产之间的矛盾。”习近平总书记在十九大报告中强调:“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虽说改革也是一场革命,但这种革命是在和平发展的环境中展开的,这和改革开放以前以“阶级斗争为纲”的形势下所创作的革命音乐有较大的不同。如1963年发表的由李劫夫创作的《我们走在大路上》是改革开放之前产生的革命音乐代表作,其第一段歌词:“向前进!向前进!革命气势不可阻挡。”1994年发表的由王佑贵创作的《春天的故事》是改革开放之后产生的革命音乐代表作,其第一段歌词写道:“一九七九年那是一个春天,有一位老人在中国的南海边画了一个圈。”从这两首作品的内容与音乐情感表现来看,第一首更多地体现阶级性与斗争性,而第二首更多地关注发展和民生,我们也可以说它是一首充满生活气息的抒情歌曲。
革命歌曲的主要特点是具有战斗性,具有鼓舞士气的作用,而过去的战争年代已经离我们远去,但是不应否认,社会变化不等于社会精神也会随之变化,革命歌曲所蕴含的不畏艰险、努力奋斗的精神在当代社会依然有重要意义。[3]新时代,年轻群体的奋斗意识更强,社会责任更加艰巨,求学者孜孜不倦,就业者勤勤恳恳,退休者再创佳绩,无一不是在本质上传承了中国革命音乐文化所蕴含的精神。问题的根源在于,如何让中国革命音乐文化展现新时代的内容特质、新时代的社会需求、新时代的进化形式、新时代的发展动力,并让年青的代际群体乐于接受。
(二)主观因素:“功利性教育”负面影响持续扩大
改革开放后,除了单纯的公立学校教育外,各种私立学校、补习班、培训学校如雨后春笋般涌现,“一般而言,教育供给的自由度越大,私立教育就越发达,教育的趋利性和功利性就可能越明显”[4]。“当我们过多的把教育作为经济增长的工具,或把教育当作经济系统一样经营时,教育的其他社会和心智启发功能就容易被忽视”[5],功利性教育负面影响持续扩大,就会忽视人文、德育、美育等其他方面的教育,而革命音乐就与人文、德育、美育息息相关,自然也会被教育所“忽视”。
当前学校、家长与学生都禁锢在功利性教育的囚牢中不能自拔,使年轻一代丧失了传承包括革命音乐在内的优秀传统文化和革命文化的社会环境,这种现象已引起了社会各界与教育部门的广泛关注。应当承认,教育内在包含功利性的特质,但教育的功利目的应当被限定在合理的程度之内。蔡元培认为:“教育是帮助被教育的人给他能发展自己的能力,完成他的人格,于人类文化上能尽一分子的责任。”[6](P177)陶行知也主张教育的目的是为了培养有行动能力、思考能力和创造力的人。故而,教育“功利性”的根本目的意指服务于人类的长远发展。中国革命音乐表现了中国人民为了反抗民族的剥削、压迫与不平等而进行不屈不挠的斗争,宣扬了正义与勇敢,应该成为教育的重要内容。
功利性应当成为中国革命音乐文化的属性之一,但不能是全部。没有功利性的革命音乐将失去持续传播的可能性;完全追求功利的革命音乐将迷失其本心。问题的关键在于如何把握革命音乐的功利性之度。笔者认为,首先应当确保功利的基本条件在于维持革命音乐的传播需求,即基本的传播费用支出;其次,应当允许功利的标准达到积极盈利的高度,但全部盈利应当保证相当一部分比例被用于反馈社会;最后,在一定程度上,应当允许盈利用于奖励、鼓励为新时代革命音乐文化做出突出贡献的单位和个人。尤其需要注意的是,万不可将功利性追求变质为市场化经营,功利性追求永远是中国革命音乐文化的附属追求。
(三)催化因素:流行音乐与娱乐节目成为传播主流
改革开放后,“台湾的邓丽君拉开了中国大陆大众文化的序幕”[7](P15)。之前销声匿迹的被认为是“黄色音乐”的港台与欧美流行音乐蜂拥而至。由于流行音乐具有时尚性、娱乐性和生活化的特点而深受年轻人喜爱,所以改革开放后年轻人中音乐文化传播的主要题材由革命音乐文化迅速转变为中外流行音乐。[8]此外20世纪90年代后,以《快乐大本营》为代表的媒体娱乐节目受到年轻人的追捧,之后各种选秀节目层出不穷,娱乐节目越来越庸俗化、拜金化,这种现象导致许多年轻人追求感官刺激、追崇当明星一夜暴富,这些行为与观念几乎没有体现革命音乐文化所推崇的为国为民、勤劳奉献的精神。故而,在当代媒介环境当中,革命音乐文化很难对年轻人产生吸引力。我们不能否认流行音乐文化的传播力,问题是,流行音乐文化的传播者极少考虑流行音乐如何与革命音乐相结合。流行音乐不应被视为与革命音乐完全对立的音乐种类,而只应是一种音乐形式。新时代革命音乐要增强传播力,就必须与流行音乐在形式上相结合。
三、传承革命音乐文化的逻辑体系
(一)不忘初心:革命音乐文化是革命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
鸦片战争后,中华民族进入反帝反封建的旧民主主义革命时期。清末民初,社会掀起了一场“教育救国”与“音乐救国”的思潮,这时的音乐不再只是受礼乐制度禁锢的维护封建统治的“帮凶”,而是成了反帝反封建的“勇士”,如《爱国歌》《大国民》等宣传强国强民与反帝反封建的学堂乐歌。“五四运动”以后,中国进入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这一时期的革命音乐主要有反映国民革命、土地革命、抗日战争、解放战争的歌曲,如《长征组歌》《黄河大合唱》《解放区的天》等。这一时期有较多专业作曲家如萧友梅、冼星海、聂耳等加入革命音乐创作的行列。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神州大地涌现出大量如《社会主义好》《我爱你中国》等爱党爱国爱人民的革命歌曲。
革命文化具有重要的历史与现实意义,历史上它是民族独立、人民解放的社会主义制度和现代化建设的“催化剂”,现实中它是文化自信,是制度自信,是培育、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与提升文化软实力的重要基石。有学者认为:“文化自信的对象性基础组成了一种‘塔式结构’,发挥基石作用的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处于中部并发挥中坚作用的是中国革命文化,扮演着承前启后的角色;处于顶层且内涵不断扩展的便是当代社会主义先进文化。”[9]笔者认为,革命音乐与革命文学、革命影视等革命文艺是革命文化“塔式结构”的中坚部位,革命文化的基底部位为革命历史,顶层为革命理论。而革命音乐在整个革命文艺中具有传播速度最快、传播范围最广、影响最大的特点,它是革命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之一。
(二)牢记使命:增强文化自信与制度自信
文化自信与制度自信关乎国家安全与稳定。习近平总书记曾多次提及文化自信,并在中国共产党成立95周年的庆祝大会上指出:“文化自信是更基础、更广泛、更深厚的自信。在5000多年文明发展中孕育的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在党和人民伟大斗争中孕育的革命文化和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积淀着中华民族最深层的精神追求,代表着中华民族独特的精神标识。”[10]革命文化是文化自信的三大基础之一。革命文化中革命音乐史其实就是一部“音乐艺术化”了的革命史,千万首革命音乐作品记录了中华民族顽强战斗、实现独立自主与繁荣富强的光荣历程,是一部中华民族的“自信史”。文化自信与制度自信除了需要国家自信、民族自信外,还需用革命音乐文化等民族文化精品去冲破“欧美文化中心论”与“资本主义制度先进论”的围城,真正让民众发自内心认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和文化。
(三)继往开来:培育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与提升文化软实力
革命音乐反映了革命历史文化,是历史与政治教育的重要内容,它既可以在历史教育中提供重要的佐证史料,又可活跃课堂气氛。如《豪绅最怕毛泽东》唱到:“烂衫烂裤就怕烂火宠,落雪就怕起大风。穷人最恨蒋介石,豪绅最怕毛泽东。”以质朴的语言与鲜明的民腔民调,十分形象地反映了农民对地主豪绅的痛恨和对毛主席领导的土地革命的拥护与赞扬。又如《黄河大合唱》中的《怒吼吧黄河》,其歌词:“怒吼吧,黄河……向着全世界的人民,发出战斗的警号!”以激情的语言再加上富有动力性的音调,形象地表现了当时中华儿女誓死保卫祖国、反抗日本侵略者的决心。
革命音乐文化还具有较强的政治教育意义,“它是推进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有力武器和重要路径”[11],它能提醒人们牢记历史教训、坚定政治信念。如《义勇军进行曲》,形象地表现了旧中国人们身处水深火热的危亡生活,这与今天强大的中国和人民幸福的生活产生巨大反差。以上鲜活的史料与生动的音乐,既有利于提高历史与政治教育的效率,又有利于革命音乐文化的传播。
有学者认为:“革命文化内涵丰富,要从文化主题、精神内核与文化形态三方面加以理解,第一、救国救民是贯穿于革命文化的主题;第二、革命文化的精神内核是爱国主义;第三、最为重要的是,革命文化形态的思想主流演变为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9]以上革命文化的三大内涵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所体现的内涵完全一致,而革命音乐所体现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革命文化中最直接、最“接地气”、最容易传播的重要组成部分,同时它也对提升文化软实力有着重要意义,因为革命音乐有利于提高文化自信,而文化自信是提升文化软实力的前提。提升文化软实力有时比提升物质硬实力更困难,因为其“更主要更艰难的是文化和精神方面的”[12]。
四、破解革命音乐文化传承中代际消减问题的方法与手段
(一)恰当地运用现代化手段来教授与传播革命音乐
革命音乐的传承与发展无法通过单一的强制手段来取得较好的效果,恰当地运用现代化的编配、演唱、光电、多媒体等技术手段来教授与传播革命音乐才是长远发展之道。现代化的编配主要指当前较为流行的配器与伴奏制作方法;现代化的演唱主要是指当前较为“时尚”的“新民歌演唱法”与“流行唱法”;现代化的光电技术主要指现代舞台灯光、布景、背景显示等光电技术;现代化多媒体技术主要指在教育教学中运用先进电脑程序处理图形、图像、影音、声讯、动画等的电脑应用技术,能够产生令人印象深刻的视听效果。如果我们通过以上现代化的先进技术手段进行革命音乐文化的教育与传播,其更容易为年轻人所接受与喜爱。[13]其实有许多歌唱家与青年歌手在运用现代化手段来表现革命音乐方面已作出较多努力与尝试,如著名歌唱家李谷一就用“气声唱法”演唱过《我和我的祖国》,又如央视《星光大道》2008年度总冠军玖月奇迹——器乐演唱组合运用新民歌唱法与流行唱法进行对唱与重唱的形式演唱过《十送红军》《我的祖国》等革命歌曲,并加入电子管风琴伴奏和现代化舞台灯光效果,取得了良好的社会影响。
(二)科学整合娱乐媒体与革命音乐文化表现形式
当前,在片面追求经济效益的动力驱使下,“三俗化”(低俗、庸俗、媚俗)的娱乐节目充斥于各大电视、网络等媒体之中。湖南卫视20世纪90年代创办的《快乐大本营》节目,邀请了较多明星参与游戏,深受许多年轻人的追捧,但其许多游戏内容存在低级趣味,受到较多知名人士的批评。《快乐大本营》使湖南卫视尝到了“三俗化”娱乐节目带来的巨大经济效益,其他卫视与媒介纷纷模仿,导致“三俗化”娱乐节目一度成为中国媒体传播的“主流”。“三俗化”娱乐节目对青少年的人生观与世界观产生较大的负面影响,许多年轻人只关注一夜成名、一夜暴富的明星,而漠视那些真正为国家物质与精神文明建设做出巨大贡献的科学家、文学家、教育家等,“这对社会主义的意识形态、主流文化价值体系在社会生活中的主导地位受到严峻挑战,维护国家文化安全的任务更为现实而紧迫”[14]。所以有关政府部门应加强管理,减少媒体“三俗化”娱乐节目,多传播积极向上的富有正气的内容,包括适当增加革命音乐文化宣传力度。
减少“三俗化”娱乐节目不代表革命音乐一手遮天,而是应当让革命音乐运用当代社会年轻群体所喜闻乐见的表现形式。应当肯定年轻群体的激情活力、创新热度与奋斗精神,只是革命音乐当中部分内容已不为年轻群体所了解和感知,故年轻群体无法在当下的工作和生活中完全领悟革命音乐所蕴含的深刻意义。我们无法强制要求年轻群体专注于革命音乐文化,而应当将革命音乐与流行音乐结合起来,与年轻群体的工作生活内容想契合,让年轻人在无形中接受新时代革命音乐文化的熏陶和渲染,并将这种精神文化贯彻到生活和工作中。
(三)专项基金支持培养革命音乐文化传承人才
革命音乐文化不能片面依靠市场行为来传承与发展,还需要政府积极参与并鼓励社会设立专项基金给予支持。专项基金的积极功能是一方面确保革命音乐传播过程能够规避市场营利目的的直接支配,另一方面能够明示新时代革命音乐的盈利功用乃至分配、奖赏制度。同时,革命音乐是要走向社会的,故而,社会参与设立专项基金是检验革命音乐文化传播效果的指标之一。我们不能完全依赖政府单方面的财政支持,避免为国家增添财政负担;我们要在政府财政支持的前提和引导下,积极鼓励社会资本参与专项基金建设。社会资本的积极意义是,能够全方位调动社会参与的积极性,将甄别、选鉴适合当代社会的革命音乐表现形式的自主权交由社会群体,政府退居监管的本职工作当中。还需要说明的是,专项基金的主要功能不仅在于支持革命音乐文化的传播,更在于培养人才。因为当代社会革命音乐文化的主要责任在于创新,即革命音乐必须有全新的表现形式,才能进一步深入年轻群体。从文化的本质特征来讲,文化的传播是一个潜移默化的过程,其需要受众喜闻乐见的表现形式。因而革命音乐创新人才的作用就尤为关键。专项基金的成立,应当重点支持专项人才的培养,以此为创新革命音乐文化提供新鲜的血液和无穷的智慧。[15]
基于课题组在南昌市的调研,笔者针对专项基金的运用方式提出三点具体的建议:第一,在中小学成立“革命音乐歌咏会”,每年在“五四运动”“八一起义”“国庆节”等革命纪念日到农村、社区、广场等地举办革命音乐歌咏活动,扩大革命音乐的社会影响;第二,在革命老区的风景区和纪念馆成立歌咏队每天定时多次表演,既体现革命老区的特色,又助力革命音乐文化的传播;第三,在各地高校的音乐专业和地方歌舞团体中培养革命音乐传承人,既有利于个人发挥专长,又有利于继承优秀传统文化和革命文化。
总之,中国革命音乐文化是中国优秀民族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它的继承与发展既有利于增强民族凝聚力、增加民族自豪感、提高民族自信心,又有利于我们牢记历史教训、净化心灵、培养吃苦耐劳的精神,所以我们应十分重视革命音乐文化传承与发展的“代际消减”问题,采取有效措施遏制这一趋势。当然时代在变化,人们所喜欢的音乐形式也会发生变化,从某个层面来说这是一种自然现象,但对于不同时代的优秀革命音乐文化来说,它既是一种用音乐记载的历史,又是一种民族精神与民族文化的体现,所以无论年龄大小,作为中国人,我们有责任继承和发展我们的革命音乐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