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逻辑视域下大众文化的生长轨迹与现实悖论
2019-09-10杨梅
杨梅
摘 要:在全球化和新媒体技术的助推下,资本的双重逻辑持续渗透到文化领域,导致文化本质的异化与文化精神的嬗变,使当代文化发展和青年价值观的培育遭遇严峻挑战。大众文化的影响力不断扩张,反映了资本逻辑在其中运作的轨迹,分析资本逻辑的嵌入机制,了解大众文化在发展过程中形成的文化商品化与商品文化化,艺术的普及与消解,符号消费与人的真实需求等一系列悖论,是正确对待大众文化的二重性、驾驭资本逻辑、振兴文化的着力点。
关键词:大众文化;资本逻辑;悖论;文化振兴
中图分类号:G12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3769(2019)05-099-06
一、資本逻辑在文化领域的拓殖
资本逻辑是指资本的自我增值、追求利润最大化、唯利是图和不断扩张的本性。资本在运作过程中呈现出双重性:一方面,资本能有效促进市场的发展和生产力的增长,推动社会经济发展,但另一方面,资本唯利是图的本性导致经济危机、生态危机、人的全面发展危机等,最终会成为阻碍社会发展的力量。在全球化时代,资本逻辑嵌入文化生产,文化工业以复制和批量生产的形式生产出“大众文化”,文化产品的趋利性弱化甚至消解了文化的超越性和精神价值。“大众文化”中所谓的“大众”是指在西方原子式个人的社会中孤立的、受人操控的大众,正是这样的大众,参与了具有可替代性的大众文化的创造。
马克思基于唯物史观的立场,探讨了文化在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中的基本位相,指出文化属于上层建筑的范畴,经济基础是文化赖以产生的物质源泉,人在创造文化的时候不能摆脱经济必然性的约束作用。资本主义社会正处于马克思的“三大社会形态”中“物的依赖”时期,在这一时期,物质的决定力量更明显,追求剩余价值成为商品生产的动力,文化生产也屈从于资本力量。马克思虽然强调物质基础的决定性作用,但并没有否认文化对经济的能动作用,特别是恩格斯在晚年时指出的,文化与经济都是在同一个有机社会系统内部的不同要素,他们之间具有耦合互动的关联性,并不是简单地作用与反作用,生产力中也充满了上层建筑。正如丹尼尔·贝尔所指出:“经济学只是手段的科学或理性选择的科学,最终指导经济的还是经济深植于内的文化价值体系。”[1]文化与经济密不可分,先进文化要建立在一定的先进经济基础之上。所以客观来看,资本介入文化生产在一定程度上能够推动文化产业的发展,推广文化普及。但是当资本的逻辑在文化生产中过度盘踞,就会消解文化的超越性本质,形成文化世俗和单一的“大众文化”。
马克思准确且创造性地回答了文化是人的本质力量的对象化,是人的创造物,是人的思想意识的升华,但并不是所有的文化都是绝对化的人性标志,有的文化恰恰是反人性的,是对人的本质力量的抵抗和瓦解。文化的异化实际上是人的异化,在资本主义社会,劳动者所生产的物不是属于劳动者者自己所有,而是属于劳动者自身以外的其他人,即人在劳动中形成的本质力量成为外在于他的东西。在资本主义意识形态的控制下,人的感觉变得单一化,将人占有、消耗某一物品时所具有的感官上的真切视为真正的拥有,因此,人类的本质无法充分展现出来,人的文化创造性也被消解了。资本逻辑渗透并统治文化生产,资本逻辑下的文化成为一种压迫人、束缚人、统治人的物化结构和异化力量。但是在资本主义主张“自由、平等”的社会中,人们为这种异化力量所统治而不自知,还以为自己可以自由地选择所喜欢和需要的文化,大众文化就是在打破旧的意识形态统治后,又建立的一种更为隐蔽的意识形态,它企图控制并奴役人的思想。
二、大众文化的生长轨迹即资本逻辑的运作机理
大众文化从兴起到发展再到今天无处不在,有其内在的发展轨迹,也有外在的条件,深入剖析,大众文化的整个发展轨迹其实就是资本逻辑在其中的运作机理。
1.大众文化的内生轨迹
大众文化最先产生于20世纪的西方工业社会和消费社会,以大众传媒为传播手段,以城市市民为对象,按照商品市场的规律来运作的一种文化形态。随着全球化浪潮的兴起,大众文化发展并普及到各个现代化工业国家。第一,大众文化由新兴文化发展为主导文化。大众文化形成之前,西方社会的主要文化形态是宗教文化,马克斯·韦伯认为新教伦理催生的资本主义精神成为推动资本主义发展的精神动力,宗教文化中禁欲主义、节制思想和天职观等的因素催生了理性主义,在资本主义初期发挥了积极作用。但是伴随着资本主义的发展,商业模式的普遍化,资本主义精神发生了嬗变。追求利润成为资本家的唯一目的,在这种逐利性引导下,文化生产领域也出现了唯利是图的现象。与此同时,在机器化大生产繁重单一的工作重压之下,娱乐消费成为大众的普遍追求,片面寻求感官刺激和身体的放松为大众文化提供了广阔的市场。因大众文化符合当下人们的消费主义和娱乐至上心理,受众很广,并且大众毫不掩饰对其的喜爱,甚至在极度追捧中纵欲,殊不知大众对其的热衷之日也即是在精神上受其支配之时,最后的结果就是“娱乐道德观代替了行善道德观”。在大众的追求和热捧之下,大众文化从新兴文化上升为主导文化。第二,大众文化的影响力从上层建筑渗透到经济基础。文化作为人的精神活动及其产物属于上层建筑的范畴,但现在,大众文化从上层建筑中渗透出来,渗入经济基础,影响经济和日常生活。典型的例子就是当文化成为一个国家的支柱产业时,文化产业已经变成一种生产力,进入了经济基础的范畴,但仍具有意识形态的色彩。此时,它的影响力和渗透力会迅速扩大,导致大众文化对人的奴役比早期统治阶级的粗暴方式更微妙而有效,让大众在潜移默化中被动地接受其影响,甚至对这种意识上的控制毫不知情,成为一群乌合之众,失去超越与批判的能力。人们只需要沉浸于欢乐之中,而不需要深入思考,“这种内心生活的消失则意味着精神家园的失落,必须有另一个东西填充灵魂的躯壳,那就是物欲霸权——消费主义的渗透。”[2]211第三,大众文化从中产阶级文化分化为青年亚文化。大众文化、媚俗艺术因其浅显且廉价,深受中产阶级的喜爱,作为中产阶级主要的享乐方式而广泛存在。大众文化以标新立异的形式、追求拜金和高颜值的倾向、轻松愉快的形式深受青年人的追捧。青年人作为新媒体时代的原住居民,对以新媒体为主要载体进行传播的大众文化广泛接触,在心智不健全的情况下,若没有正确价值观的引导,容易沉迷于大众文化所倡导的拜金主义和享乐主义中。因此,青年亚文化逐渐从大众文化中分化出来,成为青年追捧的文化之一。青年亚文化就是以反抗主流文化和高雅文化为特征的文化,反观当下盛行的青春偶像剧、网络小说等,很多就带有这种特点,对青年的价值观产生误导。 第四,大众文化的影响范围从资本主义社会到全球。随着信息时代的到来,全球化不仅限于经济层面,也必然以某种方式渗透到政治和文化领域。全球化促进了文化的广泛交流,大众文化依托背后强大的经济和科技实力,逐渐从西方社会文化生活形态波及全球,成为一种世界性的文化现象。但是在资本逻辑的控制下,世界文化并不像马克思在《共产党宣言》中所指出的:“物质生产是如此,精神生产也是如此。各民族的精神产品成了公共财产,民族的片面性和局限性日益成为不可能,于是由许多种民族的和地方的文学形成了一种世界的文学”。[3]马克思所论述的世界文化是在文化交往中形成的更加丰富多彩的文化,而资本逻辑下的世界文化是文化万花筒的情形被文化单一性所取代,大众文化中追求享乐和消费的价值观被普及化,民族文化面临着被抹灭的风险。
2.大众文化的外生条件
第一,消遣和娱乐成为大众的普遍追求。随着社会信仰和价值中心的解体,公众陷入无信仰、无理想、无追求、纵欲放任的状态之中。正如马克斯·韦伯所说,资本主义文化的后期阶段就是“专家没有灵魂,纵欲者没有心肝,这个废物幻想着他自己已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文明程度。”[4]人们什么神圣也不相信,什么目标也不追求,什么形而上的问题也不思考。在快节奏的生活方式下,人们唯一感到的内在需求是在耗尽和紧张之余,能够获得一种感官的愉悦,而大众文化正好满足了这种需求。大众文化以其无孔不入的本领占据了大众仅剩的一点闲暇时间,它使得文化像其他工业产品一样,渗透所有人生活的方方面面。实际上,享乐是一种逃避,是摆脱思想的解放。虽然欺骗是大众文化惯用的伎俩,人们还是不得不消费它的产品,就像吸毒的瘾君子一样明知道他是有害之物还继续食用,因为它已经改变了受众的心理结构和生理结构,所以对它形成依赖。第二,商品生产原则普遍化。在一个高度成熟的商业社会里,一切生产分配系统、社会权力结构、思想观念,都是由商品原则来支配的。商业原则许诺人们以实惠和享受,认为文化需要可以被制造出来的产品所满足,因此也就可以从中获利,于是文化和艺术走向了市场。在艺术还只是资产阶级专利时,他还能保持相对的独立性,当他真正走向大众时,则以自己成为消费品而自豪,以否认自己的独立自主性为荣,资产阶级和艺术观念被商品原则击碎了,在统一的商业模式中生产出来的大众文化具有标准化和同一化的特点。大众文化就是把工业扩大到精神领域,人的精神产品纳入到大众文化这架机器中,也必然遵循物质生产的一般规律。标准化的原因就在于大众文化的产品变成了商品,只能按照商品的逻辑和商品背后的工具理性行事。第三,文化供給侧与需求侧的耦合。首先,大众文化契合了大众的文化消费需求,满足了娱乐心理,且有消费大众文化这一商品能力的人占大多数,有足够广阔的市场。其次,有能够重复生产并提高产品性能的技术条件,有降低生产成本的措施和办法。随着高科技和电子工业的发展,文化产品的复制和外观美化达到空前的高度,在满足广大消费者需求的同时还深受消费者的喜爱。由于大众文化的娱乐艺术是逃避性、理想性的,深度感被拆除,生产的技术性要求很低,实际上是重复性的、大批量的生产,成本很低。所以当大众文化产生和发展的全部条件都满足时,大众文化也就发展壮大了。
三、大众文化的现实悖论
1.资本逻辑下文化商品化与商品文化化
马克思主义认为,文化是人的精神活动及其产品,是人的本质力量的对象化存在,文化产品应该要满足人的精神需求,实现“以文化人”的作用。但是在资本逻辑不断扩张的情况下,文化的教化功能被消解了,文化的本质即人的本质力量的对象化被抹杀了。在追求剩余价值最大化的资本扩张逻辑下,文化成为一种商品,它所追求的就是利润,便将文化的使用价值排除在考虑范围之外,只追求交换价值,使文化商品的属性变成一维的,成为资本扩张的工具。于是这样的大众文化就是“商业与文化联姻的怪胎,无法作为人的本质力量的对象化形式存在了,只是金钱拜物教的附庸形式。”[2]226商品文化化则是把与这个商品相关甚至是不相关的文化灌输、植入到商品中,使得该商品除了具有使用价值和价值之外,还有一种符号价值或强加于它的人文价值,以此来增加商品的价格。这种现象表面上看是增强了商业的文化因素,在发展经济的同时宣传了人文情怀,实际上也是受到资本逻辑的控制,为追求利润最大化而对商品进行牵强的文化包装。
我们在追求经济发展的同时,要保持文化的先进性和超越性,注重文化的教化功能和精神价值,不能因为片面的经济效益而消解了文化的内在意义,也不能为追求利润而将文化泛化,应把握好中国大众文化的经济效益与内在价值的二重逻辑。
2.物化逻辑下艺术崇高感的消解与艺术普及
马克思在批判资本主义一般意识形态的过程中,对商品拜物教进行了尖锐抨击,西方马克主义者——卢卡奇系统论述了物化思想——用物与物的关系代替了人与人的关系,人的本质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客体化为一种商品。阿多诺认为,当大众文化有商品拜物教的倾向时,它的质的规定性已经发生了重大的变化,交换价值侵占了使用价值,文化产品的艺术性也就被消解了。西方社会进入后现代,启蒙、自由、进步等社会价值被消解和破坏了,人的精神世界变得世俗化,神圣性的情感衰减,享乐主义盛行,人追求物质的享受和观感的愉悦,陷入轻松甚至堕落的生活。消费成为人证明自身存在性的唯一方式,物质的满足就是一切满足,人成为单向度的人,对于艺术和文学崇高感的追求也就消失了。
大众文化在促进艺术普及的同时,又使艺术走向了世俗化和泛化。大众文化的批量生产,使经典文学中的故事情节被每一部影视作品复制,难得的音乐和绘画因录播和仿制的技术手段变得一名不文,艺术不再仅仅是上层社会享有的特权,与此同时艺术的崇高感也被消解。艺术本是人的本质力量的超越和升华,艺术形式是人的审美情感的最佳载体,但是在极度物化的社会,消解了艺术这一对象化形式及其载体,感性的人便无从在文化中得到沟通、联系和传承,人的全面发展就会成为问题。
3.消费逻辑下符号价值与人的需求
当今社会正悄然转变成一个消费社会,消费主义盛行,人们通过消费来感知自己的存在,获得生存的意义。正如有人说:“我消费故我存在”。在消费社会中,商品不仅仅具有价值和使用价值,还多了一层属性,即符号价值,人们通过消费某些商品来构建自己的身份认同,通过消费品象征或传递出某种社会关系和地位,。商品符号价值的凸显反映出人消费目的的变化,进而是人的需求层面的变化。一开始,消费的目的是为了满足人的某种物质上的需求,也就是获得商品的使用价值,消耗商品的物质形态。而在物质资料极大丰富的时代,人们的消费需求不仅限于基本需要的满足,还有精神层面的需求,即面子消费。大众文化正是迎合了大众这样一种心理特征,使商品符号化、文化化,用符号价值遮蔽使用价值,用主观价值取代客观价值,用虚假价值消解真实价值。这样的消费就是异化消费,已经消解了人的本质,使人成为异化的人。一方面,人的精神生活的需求在扩大,不仅局限于物质和生理的满足,另一方面,在大众文化社会,精神消费又变得物质化、世俗化,缺乏了人类精神的超越性,因此出现了这种双重逻辑悖论。
四、大众文化双重性的引导路径
资本的二重逻辑导致了大众文化的双重性,在新媒体时代,大众文化是一种普遍存在的现象,因而取缔大众文化和抑制大众文化都是不可取的,关键是要认清当前的文化发展局势,引导大众文化的价值取向,使之为社会主义文化事业服务。
1.警惕大众文化的负面影响
应警惕大众文化意识形态消解主流意识形态。大众文化中所表现出来的精神失落、价值混乱、享乐盛行、物欲横流等负面影响,以大众艺术为名,倡导娱乐无罪,实则是一种解构主义,其解构了艺术的超越性和人本性,进而僭越政治,对主流意识形态进行消解。如近年来历史虚无主义盛行,特别是在抗日战争、“文革”等历史事件和相关历史人物的评价上,出现一些与主流言论相悖的情况,丑化民族英雄,诋毁中国共产党,企图以细节的真实颠覆历史的真实。说明在这类“大众文化”的影响下,出现社会责任感缺失和国家认同感淡漠等负面影响。除此之外,这类“大众文化”推崇娱乐至上而导致“去政治化”和“去中心化”,对政治漠不关心,对文化所背负的教化和启蒙的使命淡化和抛弃,只作为满足人一时的刺激和快感的娱乐工具,消解了人的批判和反思能力,减弱人们对社会公共事务和社会公平正义的关注。
应警惕在大众媒体的发酵下,虚幻的大众文化对价值观的误导。文化应该源于实践,但是当下,在青年人中盛行的文化很大一部分是脱离现实的,如网络言情小说、青春偶像剧,古装宫斗剧等类型的大众文化,倡导的价值观是拜金主义和享乐主义。为了博人眼球和赢得票房,将人拉入一种虚无的幻象中,导致心身分离。据统计,对95后青年职业取向的调查,有将近一半的青年期望從事的职业是(网红)明星,反映出大量的娱乐节目和真人秀对青年人造成错误的价值取向。消费也追求明星同款与品牌,符号消费主义弥漫。一些媒体为了增加点击率和关注度,不惜以公信力为代价,移花接木,放大事实。在流量为王、娱乐至死的时代,大众文化带来了市场的暂时繁荣,但随之而来的是人的精神空虚和麻痹,腐蚀的是中国青年一代的价值观和中国文化的影响力。
2.大众文化在转化中应发挥正确的价值引领作用
文化具有“以文化人,以文载道”的价值,要将大众文化转化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的组成部分,充分发挥它的积极作用。面对大众文化社会的双重逻辑悖论,大众文化盛行的情况,应该多管齐下,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先进文化。
首先,新瓶装好酒,采用大众文化喜闻乐见的方式宣传主流文化。大众文化以其受众广、内容浅显、形式多样、依赖大众传媒传播等特征,逐渐占领了很大一部分文化消费市场,而原来占主导地位的大众文化被边缘化了。但主流文化具有弘扬主流价值观、正确引导社会舆论的重要作用,所以主流文化必须发挥价值引领作用,掌握中国文化发展的主导权。文化的影响力和感召力只有在文化市场的竞争中才能彰显,只有大力发展高雅文化才能削弱低俗文化的影响力,所以要创造优秀的主流文化,以深厚的中国文化底蕴来增强吸引力,将优秀的文化成分渗透到大众文化中去。要改变主流文化的表达方式和传播手段,用人们喜闻乐见的形式,借助新媒体进行传播,深入到人们的生活中。
其次,运用底线思维对大众文化进行整合与提升。大众文化以娱乐为主旋律,其发展要有底线思维,首要前提就是大众文化不能成为“反文化”。大众文化的发展不能以言论自由和娱乐无罪为幌子,对主流意识形态和价值观进行诋毁,对民族英雄和国家领导人抹黑,这就突破了政治纪律的底线。大众文化以网络媒体为依托,其传播的内容和产生影响都具有广泛性,其生产者和传播者都要有法律意识,不能虚构和过于夸大事实,不能利用网络窃取隐私、进行诈骗等。要发挥文化的道德建设和价值引领功能,对于一些低俗的文化,如黄赌毒暴力等,应该摒弃甚至依法取缔,净化文化环境,坚守大众文化发展的道德底线。
3.驾驭资本逻辑,实现文化振兴
在市场经济的时代,文化同时具有商业价值和精神价值的双重性,实现两者之间的平衡是打破资本逻辑的第一步。要做到既不趋利媚俗,也不完全忽视市场需求。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为平衡资本的二重逻辑提供了提前,发挥社会主义制度文化功能和价值引领功能,将资本的影响控制在合理的范围内,既能够发挥资本推动文化产业发展的积极作用,又能够防止资本的趋利性。
复归文化的本质,实施文化供给侧改革,是打破资本逻辑控制、回归文化的精神价值属性的重要措施。当前大众文化过分追求商业性,避实就虚,忽略了文化的精神价值。随着经济的发展,人们对文化消费的需求增加,但当前的文化市场“有数量缺质量,有高原缺高峰”[5],人们追求享乐和消费,没有时间停下来思考文化的价值和意义。文化的创造固然源于人们的需求,但是文化是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的,不能一味迎合媚俗而忽视了文化的超越性,忽视了先进的文化对人的精神世界的引领作用。文化在潜移默化中塑造人,一定要提升文化供给的质量,为大众提供有品质的文化。
用系统思维重建文化价值评估体系。一国文化发展水平的评价标准并不在于文化能够创造出多少GDP,文化所占的数量和比重有多大,而在于文化是否反映了当前最先进的时代精神,能为现实的人的全面发展带来的作用。文化创新的本质并不是满足大众的娱乐需求,而是引导大众实现更好的生活,不是量上的增加而是质上的飞跃。要打破文化生产中的全盘商业化模式,应打破现有的评价体系,用系统性思维重建文化评价体系。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发展要能体现中华民族文化五千年的历史积淀,要着眼于人的全面发展。
参考文献:
[1]丹尼尔·贝尔.资本主义文化矛盾[M].赵一凡,蒲隆,任晓晋,译.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1989:2.
[2]黄力之.马克思主义与资本主义文化矛盾[M].郑州:河南大学出版社,2010.
[3]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404.
[4]马克斯·韦伯.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精神[M].南昌:江西人民出版社,2016:169.
[5]习近平.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