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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对杜威教育思想的重新评价和研究深化看中国教育70年

2019-09-10单中惠

教育文化论坛 2019年6期

摘 要:美国著名教育家、西方教育大师杜威的教育思想曾是一种在近代中国传播极广的教育思想。新中国成立初期,由于当时政治形势的缘故,杜威教育思想受到了十分严厉的批判,杜威教育思想研究在之后相当长的一个时期里也成为学术禁区。但是,在我国改革开放后,我国教育学界开始对杜威教育思想进行了重新评价,并使杜威教育思想研究得到了深化,这从一个方面具体反映了中国教育70年的深刻變化和重要发展。事实表明,没有改革开放,我国教育学界就没有对杜威教育思想的重新评价,也就没有对杜威教育思想的研究深化。展望对杜威教育思想研究的未来,我国教育学者应努力把新视角、新资料、新观点作为其关注的重点。

关键词:杜威教育思想;重新评价;研究深化;中国教育70年

中图分类号:G52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4-7615(2019)06-0001-09

DOI:10.15958/j.cnki.jywhlt.2019.06.001

Looking at the Past 70 Years of the Chinese Education from Re-evaluating and Deepening the Research of Dewey’s Educational Thought

SHAN Zhonghui

(Department of Education,East China Normal University, Shanghai, 200062,China)

Abstract:The educational thought of John Dewey, a famous American educator and a great master of Western education, was the educational thought once spread widely in modern China. In the early days of the founding of the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 due to the political situation at that time, Dewey’s educational thought was criticized severely, and the research of it also became an academic no-go area in a long period after that. However, after China’s reform and opening up, the educational circle in our country began to re-evaluate Dewey’s educational thought, and the researches on Dewey’s educational thought were deepened, reflecting the profound changes and important development of Chinese education in the past 70 years. Facts show that without China’s reform and opening up, there would have been no re-evaluation of Dewey’s educational thought in our educational circle, and no further researches on Dewey’s educational thought. Looking forward to the future research of Dewey’s educational thought, educational scholars in our country should strive to focus on new perspective, new materials and new viewpoints.

Key words:Dewey’s educational thought; re-evaluation; research deepening; 70 years of education in China

美国著名哲学家和教育家杜威(John Dewey,1859—1952)是当代最有影响的西方教育大师。他既注重教育理论,又躬行教育实验,创立了一种具有新颖性的并产生世界性影响的教育学说。尽管杜威对世界上很多国家的教育产生了很大影响,但100年前的中国之行使他在教育上的最大影响在中国。杜威应邀来中国访学,在中国待了两年零三个月又三天,因而能够更深入地接触更多的中国知识阶层人士,再加上杜威在哥伦比亚大学任教过的众多中国留学生对他的教育思想的热情推介和实践,因此,这使得他的教育思想在20世纪前半期的近代中国成为一种传播极广的教育思想,其影响远远超过任何一种西方教育思想。

在新中国成立以后的教育界,杜威及其实用主义教育思想始终是一个绕不过的重点话题,如何看待杜威教育思想甚至具有方向标的性质。新中国成立初期,由于当时政治形势的缘故,杜威教育思想受到了十分严厉的批判。在之后相当长的一个时期里,杜威教育思想受到了普遍的冷落,杜威教育思想研究成为了一个学术禁区。但是,在我国改革开放后,我国教育学界从20世纪80年代初对杜威教育思想开始了重新评价,教育学者对杜威教育思想进行了实事求是的理性思考。而且,随着我国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杜威教育思想研究得到了深化。应该说,正是我国改革开放,推进了杜威教育思想的重新评价和研究深化。从杜威教育思想受到批判和冷落转为对杜威教育思想的重新评价和研究深化,无疑从一个方面具体反映了我国教育,特别是外国教育研究领域70年的深刻变化和重要发展。

一、对杜威教育思想重新评价的开始

经过近三十年的沉寂,我国教育学界在改革开放后对杜威教育思想的研究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其特征就是开始了对杜威教育思想的重新评价。在以实事求是的精神重新评价杜威教育思想的過程中,不仅杜威教育思想研究成果开始增多,而且人民教育出版社组织翻译出版了杜威教育著作,还有研究生也开始关注杜威教育思想研究。

1.对杜威教育思想重新评价的第一枪

从历史文献资料中,我们知道,在新中国成立初期,杜威教育思想在我国教育学界曾受到了众多不实的批判,诸如陈鹤琴等一批著名教育学者还不得不违心地进行“自我批判”,杜威哲学和教育的研究成为了禁区。就拿100年前杜威来华访学来讲,应中国五个教育团体的邀请,杜威于1919年4月30日下午抵达上海开始他的中国之行,没想到在他抵达中国后几天就爆发了“五四运动”,于是他向哥伦比亚大学校方续假延长了在中国的时间,一直待到1921年8月2日从青岛离开中国。杜威的这种续假延长做法,在当时甚至被批判为他蓄意要破坏“ 五四运动”。现在看来,当时对杜威的这种批判,显然不是实事求是的。

我国改革开放后不久,在杜威教育思想重新评价上打响第一枪的是我国著名教育史学家、华东师范大学教授赵祥麟先生。1945年,赵祥麟先生曾在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师范学院获得教育学硕士学位。在我国教育界最早提出重新评价杜威教育思想是在1980年。那一年,赵祥麟先生在《华东师范大学学报(哲社版)》1980年第2期上发表了《重新评价杜威实用主义教育思想》一文,从“哲学和教育理论”“经验、教学与教学方法”“课程与教材”“学校与社会”“杜威与进步教育运动”“杜威对中国的影响”六个方面对杜威教育思想进行了重新评价。应该说,这篇文章的发表是杜威教育思想研究在我国走出禁区的标志性事件。从时间上看,赵祥麟先生于1980年提出重新评价杜威教育思想,比我国哲学界学者1987年提出重新评价杜威哲学思想要早。特别值得注意的是,赵祥麟先生在《重新评价杜威实用主义教育思想》一文的最后写了一段发人深省的话:“只要旧学校里空洞的形式主义存在下去,杜威的教育理论将依旧保持生命力,并继续起作用。”[1]这段话曾经被我国众多教育学者在他们的论文或研究中引用过。它还被刊印在人民教育出版社2008年出版的《杜威教育文集》五卷本的扉页上。在发表第一篇文章之后不久,赵祥麟先生又在《教育研究》(1980年第5期)上发表了《评杜威实用主义教育思想》一文,其中明确指出,在原来对杜威教育思想的批判中,“有些批判却缺少科学根据,如认为杜威是‘遗传决定论’者。有些批判是以政治斗争代替学术讨论和批判,如认为杜威于1919年五四运动前夕到中国,是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是 ‘预谋’ 破坏这个运动的。”[2]

由于那时候是我国改革开放之初,限于思想认识和资料缺乏等,我国教育界对杜威教育思想的研究还没有很好地开展。但是,赵祥麟先生率先提出对杜威教育思想进行重新评价的学术观点在我国教育界产生了很大的影响,不仅引领了我国教育学者对杜威教育思想的实事求是的理性思考,而且推动了我国教育学者对杜威教育思想的研究。1982年5月,在陕西师范大学举行的全国教育史第二届年会上,杜威教育思想研究被列为该年会的三大议题之一。会后,山东教育出版社还出版了一本有关杜威教育思想研究(包括赫尔巴特教育思想研究)的小册子。这里,我们不妨把其中一些评论杜威教育的文章罗列一下,具体有:河南大学孟宪德教授的《论杜威教育哲学体系在教育史上的地位》,上海师范大学陈科美教授的《杜威教育哲学的重新探讨》,北京师范大学陈景磐教授的《再论杜威的道德教育思想》、夏之莲教授的《杜威提出的一些教育、教学课题应认真研究》、王天一教授的《杜威教育思想初探》,西南师范学院任宝祥教授的《杜威的儿童中心论述评》,陕西师范大学吴元训教授的《试评杜威的“从做中学”》,天津师范大学甄德山教授的《杜威教学思想初探》。在这届教育史年会上,赵祥麟先生提交的论文是《杜威芝加哥实验的设计和理论述评》,其显然已深入到对杜威实验学校的研究。华东师范大学的青年教师张法琨提交了《“传统教育”与“现代教育”的一致性初议——杜威、赫尔巴特教育思想的异同》一文,对杜威和赫尔巴特教育思想进行了比较研究。这表明,我国教育学者对杜威教育思想的认识已有所改变,并努力在杜威教育思想研究上提出新的学术观点。应该说,这是我国改革开放之初杜威教育思想研究的一个小高潮。

2.杜威教育思想研究成果开始增多

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和学术思想的解放,在1980年代,我国教育学者研究杜威教育思想的论著开始增多。张斌贤教授曾在《近十年杜威研究的新发展》(1990)一文中指出:“据不完全统计,从1980年到1989年9月,国内公开发表和出版的与杜威研究直接有关的论著大约有70种,前五年约为18种,占总数的25.7%,1985—1989年为50余种,占74.3%。”[3]

就1980年代在期刊上发表的有关杜威教育思想的文章(按发表时间排列)来看,主要有:张伟俊的《杜威的教育观述评》(《上海师范大学学报(哲社版)》1985年第1期)、黎洁华的《杜威在华活动年表》(《华东师范大学学报(教科版)》1985年第1、2、3期)、王佩雄的《杜威教育改革观发微》(《外国教育动态》1986年第5期)、刘新科的《杜威论创造性思维态度的训练》(《外国教育动态》1987年第7期)、马骥雄的《试论杜威的育人观》(《华东师范大學学报(教科版)》1989年第2期)、季萍的《杜威教育价值说》(《教育史研究》1989年第2期)、刘新科的《杜威教育思想再认识》(《教育史研究》1989年第2期)、张勇的《杜威教育理论中辩证法之我见》(《教育研究》1989年第2期)、杨汉麟的《杜威教育目的论新析》(《教育研究与实验》1990年第2期)等。此外,还有不少有关杜威及杜威教育的翻译文章,例如,美国布鲁纳(J. S. Bruner)的《杜威教育哲学之我见》(《外国教育研究》1985年第4期,张伟俊、单中惠译)、《目前美国教育界对杜威教育思想的评价》(《教育情报参考》1986年第19期),克利巴德(H. M. Kleebader)的《杜威轶事:杜威与一个意大利男孩》(《外国教育动态》1989年第5期,单中惠译),史密斯(J. E. Smith)的《杜威在中国讲学中的基本观点》(《哲学译丛》1990年第6期)等。

就1980年代出版的有关杜威教育的著作来看,主要是一些在杜威教育思想研究上起着基础性和建设性作用的著作。但毫无疑问,这些著作的出版对我国的杜威教育思想研究提供了必不可少的重要资料,推动了杜威教育思想研究的开展。

其一,《杜威教育论著选》的出版。1981年1月,赵祥麟先生和杭州大学教授王承绪先生共同编译的《杜威教育论著选》由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这是我国教育学者编译出版的第一个杜威教育论著选中文本,它按时间选译了杜威有代表性的教育和哲学著作。在该书“前言”一开头,编译者这样写道:“为了了解和研究杜威实用主义教育思想,我们编译了这部《杜威教育论著选》。”[4]前言1在后面还强调指出:“怎样用马克思主义观点对杜威实用主义教育思想进行全面的、科学的研究、分析和批判,仍然是我国当前教育理论战线上的一个重要任务。”[4]前言11由于当时我国教育学者对杜威教育著作选有很大的需求,因此,出版社第1版第1次印刷就印刷了2万本。《杜威教育论著选》一书的出版,在我国教育界产生了广泛而重要的影响,成为改革开放初期我国教育界学者研究杜威教育思想必读的一本著作。2006年10月,该书又由教育科学出版社重版,更名为《杜威教育名篇》。

其二,《杜威传》的出版。1987年8月,单中惠编译的《杜威传》一书由安徽教育出版社出版。这是作者于1982年9月作为访问学者赴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师范学院进修学习(1982—1984)的研究成果。在华东师范大学刘佛年校长的推荐下,作者赴美师从美国著名教育史学家、时任哥伦比亚大学师范学院院长克雷明(L. A. Cremin)教授。在杜威自1904年起任教以及陶行知、陈鹤琴等一批中国留学生所留学的这所学府里,作者开始了编译《杜威传》的工作。在编译工作中,他还就杜威传记问题写信请教了当今美国著名杜威研究专家、《杜威全集》主编、时任美国南伊利诺伊大学卡邦代尔分校杜威研究中心主任博伊兹顿(Jo Ann Boydston)教授。《杜威传》一书主要包括杜威女儿简·杜威(Jane Dewey)1939年写的《约翰·杜威传》、杜威本人的自传性文章《从绝对主义到实验主义》,以及一组有关杜威生平活动的文章。该书出版后,成为了我国学界研究杜威必备的基础性资料,一直被我国众多学者在杜威研究时所引用,在学术界产生了广泛的影响。2009年,为了纪念杜威诞辰150周年,安徽教育出版社又出版了该书的修订版。

其三,《杜威学校》的出版。1991年4月,赵祥麟先生与王承绪教授等人共同编译的《杜威学校》一书由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杜威学校》一书是由该校两位教师凯瑟琳·坎普·梅休(Katherine Camp Mayhew)和安娜·坎普·梅休(Anna Camp Edwards),根据他们自己的亲身经验和第一手资料撰写的。因此,该书的翻译出版能够使我国教育学者更加具体了解杜威在芝加哥大学实验学校所进行的教育实验活动,为深入研究杜威教育实验活动提供了一份详实的资料。在《杜威学校》一书的“译者前言”中,赵祥麟先生指出,该书是第一次在中国翻译出版,有两个作用:一是可以为进一步研究和评价杜威教育思想提供资料;二是可以为分析了解现代西方教育思想以及怎样采用有指导的实验方法进行教育改革提供帮助[5]。 2007年1月,《杜威学校》一书又由教育科学出版社重版。

3. 人教社组织翻译出版杜威教育著作

尽管在20世纪二三十年代,我国教育学者也曾翻译出版了一些杜威教育著作,但因为旧的版本查找不便,所以在一定程度上不利于我国改革开放后的杜威教育思想研究。为了给教育学者提供杜威教育著作的中文本,20世纪90年代初期,人民教育出版社组织学者翻译出版了杜威的教育著作,其中有王承绪译的《民主主义与教育》(1990年版),姜文闵译的《我们怎样思维·经验与教育》(1991年版),以及赵祥麟、任钟印、吴志宏合译的《学校与社会·明日之学校》(1994年版)。在第三本著作中,还包括了杜威的《我的教育信条》《儿童与课程》《教育中的道德原理》《教育中的兴趣与努力》等。应该说,这些杜威教育著作出版后,不仅成为了我国教育学者在杜威教育思想研究中必读的著作,而且从文本资料上为推进杜威教育思想研究创造了十分有利的条件。2008年1月,以这些杜威教育著作为基础,再加入《杜威教育论著选》《杜威五大讲演》《杜威三大讲演》及杜威在华讲演等其他著作,人民教育出版社又出版了吕达、刘立德、邹海燕主编的《杜威教育文集》五卷本,这使得我国教育学者在杜威教育思想研究中有了更完整的杜威教育文本。

4.研究生开始关注杜威教育思想研究

随着我国研究生教育的发展,20世纪90年代,外国教育史领域的研究生也开始关注杜威教育思想研究,把杜威教育思想研究作为博士学位或硕士学位论文的选题方向。这里,仅以博士学位论文为例。1994年,北京师范大学博士生褚宏启提交的博士学位论文是我国改革开放后第一篇以杜威教育思想为研究对象的博士学位论文。在这篇博士学位论文中,他通过“教育即生活”“教育即生长”“教育即经验改造”这三句话来研究杜威教育思想。褚宏启的博士学位论文于1998年在湖南教育出版社出版,书名为《杜威教育思想引论》。该书的整个框架就是“教育与生活”“教育与生长”“教育与经验”三章。在该书的“导言”中,作者强调指出:“‘教育即生活’‘教育即生长’‘教育即经验改造’三个命题是杜威教育理论的核心命题,构成杜威教育理论的基本支架。”在该书的“自序”中,褚宏启博士还指出:“杜威在中国大陆的遭遇很有戏剧性,起落无常,这本身就是一个很值得探讨的社会和文化现象。”[6]

此外要提及的是南开大学1999级博士元青的博士学位论文《杜威与中国》,于2001年由人民出版社出版。该篇博士学位论文以文化交流的一般理论为出发点,从“杜威:具有世界影响的实用主义思想家”“中国之行”“杜威实用主义哲学与五四思想界”“杜威教育理论与20年代的中国教育”“胡适与杜威实用主义”“中国思想界教育界对实用主义的批判和扬弃”六个方面阐述了杜威与中国文化的关系。

二、对杜威教育思想研究的明显深化

进入新世纪后,对杜威教育思想研究在我国教育界明显得到了深化,不仅杜威教育思想研究的成果更加多样,而且杜威教育思想研究的博士学位论文增多,这在某种程度上也反映了我国改革开放以来教育科学领域的发展。更值得注意的是,《杜威全集》38卷中文本的出版,为我国学界的杜威研究深化提供了极为有利的条件。在《民主主义与教育》一书出版100周年和杜威访华100周年之际,我国改革开放后的杜威教育思想研究又出现了一个新的高潮。

1.21世纪初期的杜威教育思想研究

一是杜威教育思想研究被列入全国教育科学规划。

在全国教育科学“九五”规划中,“杜威与实用主义教育思想”研究被列为教育部重点课题,这表明杜威教育思想研究开始得到了国家的资助。由于杜威学术活动的时间长和范围广,以及杜威教育理论体系的庞大,因此,该课题承担者华东师范大学单中惠教授通过在英国赫尔大学教育学院、加拿大不列颠哥伦比亚大学教育学院进修学习,进一步收集资料和对大量相关著作的阅读,以及多年的系统深入思考,最后完成了该课题研究。2002年7月,人民教育出版社出版了该课题研究的成果《现代教育的探索——杜威与实用主义教育思想》。该书分成“杜威的大学年代和教授生涯”“杜威实用主义教育思想的形成”“传统教育与杜威”“进步教育与杜威”“杜威实用主义教育思想体系”“杜威实用主义教育思想与世界教育”六个方面,对杜威教育思想进行了全面而深入的阐释。该书出版后,得到了人们的好评,被誉为一部在丰富的文献资料的基础上“全面研究杜威教育思想体系的佳作”[7],并被誉为“近二十年杜威教育思想研究的代表作”[8],先后获得了上海市第八届教育科学研究成果(教育理论创新类)一等奖(2005)和第四届中国高校人文社会科学优秀成果二等奖(2006)。

二是多种有关杜威教育的文本的出版。

2004年8月,北京大学出版社出版了由袁刚、孙家祥、任丙强合编的《明治主义与现代社会——杜威在华讲演集》一书。该书的“内容简介”指出,杜威在华讲演是影响中国20世纪历史进程的重要文献,但由于这些文献的散失,学界在研究杜威访华的影响上就会有很大的困难,因此,该书把杜威在华讲演收集起来就是以飨中外研究者。该书还附有杜威夫人的部分讲演稿,以及“杜威在华活动年表”“杜威在华讲演目录”等。

2007年1月,教育科学出版社出版了由华东师范大学单中惠教授和沈阳师范大学王凤玉副教授合编的《杜威在华教育讲演》一书。这是受到时任《中国教育报》“读书周刊”主编张圣华的提议,即在新课改中可以让中小学教师阅读一些杜威教育著作,包括杜威在华教育讲演。《杜威在华教育讲演》这本书出版后,受到了包括中小学教师在内的很多读者的欢迎。这也许有两个原因:一是杜威教育思想比较贴切新课改;二是为方便阅读,对杜威在华教育讲演进行了清晰的编排。杜威在华教育讲演的思想精粹主要是:其一,教育哲学对教育的指挥引导;其二,学校生活就是一种社会生活;其三,身体健康是各种事业的基本;其四,自动教育促使创造力的发展;其五,注重知行合一是真正的教育;其六,教法应使教材适合儿童经验;其七,一切教育都带有职业的性质;其八,道德是教育的最高最后目的;其九,教师应研究教育的心理要素;其十,教师的领袖责任和职业精神。就杜威在华教育讲演的特点而言,其凸显出四个特点:一是体现教育理念新颖性,二是联系中国的教育实际,三是运用很多实际例子,四是采用通俗幽默的话语。结合包括《杜威在华教育讲演》一书在内的“杜威教育丛书”的出版,《中国教育报》于2007年3月1日发表了题为《我们为什么补读杜威》的访谈。在这篇访谈的一开始,张圣华主编指出:“今天,随着教育改革的深入,有识之士越来越发现:杜威绕不过去。我们不能装作这位美国老头不曾存在,我们不能忘记他曾在中国所做的著名的系列演讲。……在基础教育新课程改革的过程中,我们经常遭遇杜威。所以,中国教师大面积补读杜威是不得不做的事情。”[9] 2016年,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大夏书系·教育经典”又重版了《杜威在华教育讲演》一书。

在这一时期,有些出版社也出版了有关杜威在华讲演的文本。据不完全统计,2001年1月,浙江文艺出版社出版了沈益洪编的《杜威谈中国》(世纪回声丛书),2013年4月,安徽教育出版社出版了周洪宇、陈竞蓉合编的《民主主义与教育——杜威在华演讲录》(西方著名教育家在华演讲录丛书)。有些出版社又出版了杜威教育著作選文本。据不完全统计,2013年5月,上海人民出版社出版了《我的教育信条——杜威论教育》(世界教育名著丛书);2015年4月,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了《我的教育信条》(大夏书系·教育经典)。

三是有关杜威教育思想研究的博士学位论文增多。

21世纪之后,我国高等院校有更多的博士生把杜威教育思想研究作为他们博士学位论文的选题方向,其研究范围和论文数量明显超过前一个时期。据不完全统计(按获得学位时间排列),主要有:北京师范大学向蓓莉博士的《自由主义视野中的杜威及其教育思想》(2001)、山东大学赵秀福博士的《杜威实用主义美学思想研究》(2001)、南京师范大学关松林博士的《杜威教育思想在日本》(2004)、北京师范大学王颖博士的《 20世纪前半期中国的杜威教育学派研究》(2005)、南京师范大学王彦力博士的《走向“对话”——杜威与中国教育》(2005)、复旦大学张云博士的《经验民主教育——杜威教育哲学》(2005)、中国人民大学李志强博士的《杜威道德教育思想研究》(2006)、中国人民大学李媛媛博士的《杜威美学思想研究》(2006)、复旦大学陈文彬博士的《五四时期杜威来华讲学与中国知识界的反应》(2006)、南京师范大学肖晓玛博士的《杜威美育思想研究》(2008)、北京师范大学丁永为博士的《杜威关于民主与教育关系思想的演变》(2009)、北京师范大学涂诗万博士的《杜威教育思想的形成》(2013)等。但从上述博士学位论文中也可以看到,在杜威教育研究上存在着选题方向重复的现象。例如,从1998年至2006年,就有3篇博士学位论文还有一篇把杜威美学思想研究作为选题方向的博士学位论文是:复旦大学张宝贵博士的《杜威美学思想研究》(1998)。把杜威美学思想研究作为相同的选题方向。

四是中小学教师对阅读杜威教育著作产生兴趣。

随着我国基础教育改革的深入,不少中小学教师在新课改中开始对杜威教育思想产生了兴趣,他们把杜威称为一个“燃灯者”,企望从杜威教育思想中汲取现代教育智慧,因此,有些地区出现了杜威教育学习共同体,例如“上海杜威共读小组”。有些教师还写出了有关杜威教育的著作,例如,江苏省南通市金沙中学教师邱磊主编了《“偷师”杜威——开启教育智慧的12把鈅匙》(中国轻工业出版社,2014),编辑了《杜威教育箴言》(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4)等。

2. 2016年以来的杜威教育思想研究

一是围绕纪念《民主主义与教育》一书出版100周年的杜威教育思想研究。

2016年,是杜威教育思想的标志性著作《民主主义与教育》一书出版100周年。值此之际,美国杜威学会(John Dewey Society)于2016年4月、欧洲教育研究会(European Education Research Association)于同年9月28日至10月1日,分别在美国华盛顿和英国剑桥大学召开了《民主主义与教育》一书出版100周年纪念会。

我国教育学者对杜威《民主主义与教育》这本著作颇为熟悉,它也是我国高等院校教育专业学生必读的一本教育经典著作。“自1921年至今,此书在中国已有《平民主义与教育》《民本主义与教育》《民主主义与教育》《民主与教育》等八个中文译本和一个维吾尔文译本。”参见涂诗万:《<民主主义与教育>百年传播与当代审视》,教育科学出版社,2016年,第7页。具体包括(按时间排列):常道直译的《平民主义与教育》(商务印书馆,1922);邹恩润译的《民本主义与教育》(商务印书馆,1928);林宝山等合译的《民主主义与教育》(五南图书出版公司,1989);王承绪译的《民主主义与教育》(人民教育出版社,1990);林玉体译的《民主与教育》(1996);薛洵译的《民主与教育》(译林出版社,2006);俞吾金等合译的《民主与教育》(《杜威全集》中期著作第9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2);陶志琼译的《民主主义与教育》(中国轻工业出版社,2014);以及阿杜瓦依提·买提尼亚孜合译的《民主主义与教育》维吾尔文本(2011)。在《民主主义与教育》一书出版100周年之际,在华东师范大学校园里,教育学部的一些青年教师也举行了纪念《民主主义与教育》一书出版100周年的小型研讨会。此外,诸多教育学者撰写文章从多个视角对杜威的这本巨著进行了论述,其中值得注意的是,教育科学出版社2016年12月出版了由河南师范大学博士涂诗万主编的《<民主主义与教育>百年传播与当代审视》一书。这里,仅列出专门为该书而撰写的5篇文章(见第一编):涂诗万的《<民主主义与教育>在中国的百年传播》,华东师范大学教授单中惠的《西方教育学者眼中的<民主主义与教育>》,浙江大学副教授赵康的《“二战”前德国对杜威教育思想的吸收:外来思想和民族认同的碰撞》,河南大学教授李申申和贾英伦博士的《21世纪俄罗斯学者对杜威民主主义教育思想的评析》,以及日本冈山大学副教授梶井一晓的《日本关于杜威的研究的特征和课题:如何批判地吸收杜威的思想》。从这些文章中,不仅可以清楚地看到杜威的《民主主义与教育》及其教育思想在中国及其他国家中的传播和影响,而且也可以看到中国及其他国家的教育学者对杜威的《民主主义与教育》及其教育思想的分析和评价。

2016年8月,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了由该校教育学部青年教师刘辛博士翻译的《杜威家书:1919年所见中国与日本》(Letters from China and Japan,1920)。这是杜威和他夫人1919年寄自中国和日本的书信的第一个完整的中文译本杜威和他夫人1919年寄自中国和日本的书信之前曾出版过不完整的中文译本。例如,关松林的《交流与融合——杜威与日本教育》(教育科学出版社,2008)一书的“附录:杜威寄自日本的书信”;王运如译的《中国书简》(台北地平线出版社,1970);单中惠主编的《杜威传》(修订版)一书的“寄自日本的书信”和“寄自中国的十封书信”(安徽教育出版社,2009)。。在該书的“译后记”中,译者这样指出:“今年是杜威的《民主主义与教育》一书问世一百周年,世界各地的教育界都在展开活动纪念这一盛事。我也愿以这本小书的翻译工作,向这位深刻影响了中国教育发展进程的教育家致敬。”[10]

二是《杜威全集》38卷中文本的出版有助于杜威教育思想研究。

从2010年至2017年,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了由刘放桐教授主编、复旦大学哲学系组译的中文本《杜威全集》38卷,其中包括早期著作(1882—1899)5卷、中期著作(1900—1924)15卷、晚期著作(1925—1953)17卷以及补遗卷,整个出版工作进行了7年时间。当然,就南伊利诺伊大学卡邦代尔分校杜威研究中心博伊兹顿教授主编的英文本《杜威全集》而言,从1969年出版早期著作第1卷到2012年出版补遗卷,这项工作的完成前后共经历了43年时间,实属不易。应该说,《杜威全集》中文本的出版,为我国杜威教育思想研究的深入提供了珍贵的一手资料。通过对《杜威全集》的研读,我们将可以更全面、更深入地研究和阐释杜威教育思想。

三是围绕纪念杜威访华100周年的杜威教育思想研究。

2019年,是杜威访华100周年,也是杜威诞辰160周年。值此之际,美国一些大学的教育学者,例如,芝加哥大学、哥伦比亚大学师范学院等,分别举行了纪念杜威访华100周年的学术研讨会。

在杜威访华100周年之际,我国教育学者也举行了纪念性的学术研讨会。由中华教育改进社、北京师范大学教育历史与文化研究院、哥伦比亚大学全球中心(北京)共同发起了纪念杜威来华100周年系列活动,其中包括“杜威与中国教育家群体”(2019年1月20日)、“杜威与中国学校教育”(2019年3月23日)、“杜威与中国教育高端学术会议”(2019年4月28日)。在“杜威与中国教育高端学术会议”上,《杜威全集》中文本主编、复旦大学哲学系教授刘放桐先生作了题为“对杜威来华访问的多重解读:纪念杜威访华百周年”的主旨发言;华东师范大学教育学系教授单中惠作了题为“杜威在华教育讲演的缘起、思想精粹及特点——纪念西方教育大师杜威来华100周年”的主旨发言。与会的高等院校学者和中小学教师提交了近四十篇文章,并分别在会上做了发言。对于此次高端学术会议,新华网、人民网、未来网、中国社科网、光明网分别进行了报道。此外,同年6月22—23日,在池州学院召开的安徽省教育学会教育史专业委员会第十五届学术年会上,也把“杜威来华讲学100周年纪念”列为年会的一个议题。

为了纪念杜威来华100周年,我国一些教育杂志和报刊也开设了纪念专栏:据不完全统计,《华东师范大学学报(教科版)》2019年第2期开设了“向杜威致敬:纪念杜威访华100周年”专栏;《新京报·书评周刊》2019年4月6日用了12个版面的7个版面刊登纪念杜威的专题文章;《教育史研究》2019年第 2期专门刊载两篇相关文章,以纪念杜威来华100周年;《宁波大学学报(教科版)》2019年第4期开设了 “百年回望杜威”专题 ;《河北师范大学学报(教科版)》2019年第5期开设了“杜威来华100周年专题”; 《大学教育科学》2019年第5期的“教育史苑”开设专栏,集中刊载4篇有关杜威的家庭、夫人、孩子、学术人生轶事及杜威教育的文章。

北京大学出版社2019年4月出版了由北京师范大学张斌贤教授和北京大学刘云杉教授主编的《杜威教育思想在中国——纪念杜威来华讲学100周年》一书。在该书的“序言”中,张斌贤教授强调指出,对于中国现代教育来说,“无可否认的是,在所有这些教育思想中,杜威教育思想影响的时间之长、范围之广、程度之深,是其他任何教育思想都难以相比的。”[11]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9年5月出版了由华东师范大学顾红亮教授编著的《杜威在华学谱》一书。在该书的“后记”中,编著者指出:“杜威在中国的访问,不仅深刻影响了中國,而且深刻影响了杜威。……目前呈现的是初步整理杜威文献的业绩。以为纪念杜威访问中国一百年献上一份薄礼。”[12]编著者还指出,该编著工作受到了全国马克思主义学院建设计划、上海市高峰高原学科建设计划、国家社科基金项目等支持。

三、对杜威教育思想研究的未来展望

杜威教育思想是教育学术研究的一个重要领域,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杜威教育思想对当下我国教育改革和发展仍然是有重要价值的。因为,“尽管杜威与我们生活在不同时代,但杜威所探讨的那些问题在现实的教育中并没有消失,后人完全可以在杜威探讨的基础上对那些教育问题进行更深入的思考和分析。”[9]

1.杜威教育思想研究是一个永恒主题

杜威教育思想研究之所以是一个永恒主题,那是因为杜威教育思想具有永恒价值。美国教育学者罗思(R. J. Rose)曾这样指出:“未来的思想必定会超过杜威 ……可是很难想象,它在前进中怎么能够不通过杜威。”[13]

就杜威教育思想的永恒价值而言,其主要体现在以下五个方面:一是阐释了学校变革与社会变革关系。强调社会生活的变化必然会对学校教育产生重要的影响并提出新的要求,而学校变革也必须跟随着社会生活的变化而变化并反映社会生活的变化。二是指出了教育的目标是学生的发展。强调对于学校生活来说,学生发展就是其理想所在,学生的发展既包括内部条件——儿童未成熟的状态(即潜力),也包括外部条件——环境,尤其是社会环境。三是倡导了课程教材上的心理化趋向。强调心理化的课程教材应该是统一的、有兴趣的、社会性的和符合儿童心理发展顺序的。四是探究了行动和思维与教学的关系。强调“如何做”和“如何思维”,充分体现学与做的结合,即知与行的结合;学习就是学会思维、学会获得知识的方法,教学就是刺激与指导学生的思维。五是指明了教育过程是师生相互合作过程。强调任何的教育过程总是由教师和学生两个方面构成,教师在教育过程中的作用是领导者、组织者和指导者。

如果要明确杜威教育思想的新颖,那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拿杜威教育思想和传统教育思想两者进行对照。美国教育学者李尔奇这样指出,如果我们不把杜威教育思想与过去一度对教育事业发生关系的某些旧传统和旧思想作对比,就不能理解它的新颖[14]。美国哲学家和教育家博德也指出:“要指出杜威的教育哲学的重要意义,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拿他的观点和传统的学说相对照。” [15]

2. 我国杜威教育思想研究需继续深化

尽管我国改革开放后杜威教育思想得到了重新评价和研究深化,对杜威教育思想有了更为理性的思考和认识,有关杜威教育思想研究的论著及文章日渐增多,杜威教育思想研究也取得了比改革开放前更多的成果,但应该看到,仍然需要在此基础上继续深化我国的杜威教育思想研究,不断提升我国的杜威教育思想研究的水平。

在我国杜威教育思想研究继续深化和提升研究水平的过程中,教育学者们首先要有更正确的思想认识,其次要有更科学的研究方法。正如我国杜威思想研究著名学者、《杜威全集》中文本主编复旦大学教授刘放桐先生所强调指出的:“我们应当看到,以往的研究和批判都受到当时特殊的历史条件的限制,谁也难于摆脱这种限制,我们不能因前人未能摆脱旧的思维方式的束缚而去苛责别人。历史是一面镜子,认识和研究这种历史制约性本身就具有重要意义。正因为如此,我们在重新研究杜威时,不仅要用马克思主义的观点,在西方哲学现代化转型的大背景下,重新研究杜威本人的著作,而且要用这样的观点来总结前人的研究,从中吸取教训。”[16]

对于我国杜威教育思想研究来说,“要提高杜威教育思想研究的专门化和专业水平,使杜威教育思想的研究真正成为一项专业工作而非文化消费”。为了防止“庸俗化”“重复化”“雷同化”的现象,我国教育学者应努力把新视角、新资料、新观点作为未来杜威教育思想研究的关注重点。确实,自我国改革开放以来,有关杜威教育思想研究的文本和文献资料在数量上较前有了很大的增加,尤其是《杜威全集》中文本的出版,更为杜威教育思想研究的继续深化提供了极为有利的条件。

事实表明,没有我国改革开放,我国教育学界就没有对杜威教育思想的重新评价,也就没有对杜威教育思想的研究深化。当然,对杜威教育思想的重新评价和研究深化,并不是言必称杜威,也不应该是言必称杜威。可以相信,随着我国改革开放的深入,杜威教育思想研究必将在继续深化中获得更多的成果和提升更高的水平,并从杜威教育思想中汲取现代教育的智慧。

参考文献:

[1] 赵祥麟.重新评价杜威实用主义教育思想[J].华东师范大学学报(哲社版),1980(2):35

[2] 赵祥麟.评杜威实用主义教育思想[J].教育研究,1980(5):70-73

[3]&nbsp;张斌贤.近十年杜威研究的新发展[J].教育史研究,1990(2):77

[4] 杜威杜威教育论著选[M].赵祥麟,王承绪,编译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81.

[5] 凯瑟琳·坎普·梅休,安娜·坎普·梅休.杜威学校[M].王承绪,赵祥麟,等译.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91:译者前言4.

[6] 褚宏启.杜威教育思想引论[M].长沙:湖南教育出版社,1998:自序5.

[7] 诸惠芳.重新解读杜威——《现代教育的探索》评介[J].课程·教材·教法,2003(2):66.

[8] 张斌贤,刘云杉.杜威教育思想在中国——纪念杜威来华讲学100周年[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9.

[9] 张圣华,单中惠.我们为什么需要补读杜威[N].中国教育报,2007-03-01.

[10]约翰·杜威,爱丽丝·C. 杜威.杜威家書:1919年所见中国与日本[M].刘辛,译.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16:译后记301.

[11]杜威教育思想在中国——纪念杜威来华讲学100周年[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9:序言1.

[12]顾红亮.杜威在华学谱[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9:后记367-368.

[13]罗思.约翰·杜威与自我认识[M].英文版新泽西:普伦蒂斯·霍尔出版公司,1962:序言.

[14]李尔奇.杜威的教育思想和社会思想回顾[M]//简·杜威,等著.单中惠,编译.杜威传:修订版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2009:180.

[15]博德.教育中的实用主义[M]//中国科学院哲学研究所.现代美国哲学.北京:商务印书馆,1963:355.

[16]陈思和.实用主义之我见——杜威在中国[M].南昌:江西高校出版社,2009: 刘放桐序9-10.

(责任编辑:钟昭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