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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故上校的女儿们》中的声音叙事

2019-09-10杨胡宏

关键词:声音

摘 要:凯瑟琳·曼斯菲尔德的短篇小说《已故上校的女儿们》内容丰富,叙事技巧独特。文本中的听觉叙事在表达作品的象征意蕴、声音叙事特质、深化文本中声音与叙事心理特写等方面都显现出了极其重要的意义。该论文尝试从声音叙事这一角度解读该小说,研究作品的叙事声音,以期获得对该作品的新认识。

关键词:《已故上校的女儿们》;声音;声音叙事;声音叙事特质

在文学研究领域中,作品表意空间的扩展得益于对声音叙事的灵活运用,同时还能能体现作者自身的思维特点和写作态度。运用声音叙事的维度对作家或作品进行分析,对于听觉审美范式的发展具有根本性的意义。傅修延认为,“听觉叙事的研究意义不只体现于视听文化激荡之际闻鸡起舞,更为重要的是响应文学内部因听觉缺位而郁积的理论诉求。”(傅修延2013:221)长期以来,视觉感官的优势造成了对听觉的压制,但是人文意识的勃兴与听觉在叙事中泛起的回声最终导致了叙事学研究中的听觉转向(周志高2018:109)。

在文学研究范畴中,要实现从“图像指向”到“听觉指向”,从“图像叙事”到“听觉叙事”的转变,最根本的还是要体现在实际文本中,从新的视角探索声音叙事在文本创作中的表现方式和多重功能。在这一方面,伟大而又经典的文学作品往往在感官选择上表现出了极大的洞察力。凯瑟琳·曼斯菲尔德作为英国现代文学史上非常出众的短篇小说家,她擅长用讲故事的形式来叙述作品本身。她独特的短篇小说写作风格不仅秉承了英国优秀文学作品的传统,而且打破了传统短篇小说的约束限制。

细节叙事和渲染人物情绪是曼斯菲尔德的小说独到的地方。《已故上校的女儿们》就是她的代表作之一,没有传统小说的开端、高潮和结局的套路,事件的相对独立性,让整个作品的开局和结束都有一种唐突感和不确定性。主人翁约瑟芬和康斯坦尼亚在他们父亲去世前后七天的生活和联想构成了这部作品--《已故上校的女儿们》的主要部分。故事开始于康斯坦尼亚和约瑟芬讨论如何处理她们已故父亲的遗物,中间穿插了父亲去世时的一个细节的描写,牧师的来访情景,女仆吃黄油的场景,厨师拿果酱的场景,两个女儿清理父亲遗物的场景,举行父亲的葬礼,以及孙子西里尔的拜访都交织在整个故事中。最后故事以康斯坦尼亚的内心独白终止。

笔者将在现代文学领域,以曼斯菲尔德的短篇小说《已故上校的女儿们》为文本基础,着重辨析文本中的声音脉络,以达到用声音展示现实的目的。曼斯菲尔德的思维特性和写作态度很大程度上透过听觉叙事来呈现给读者,有效扩展了作品的表意空间。“聆听”将给予经典文学作品以新的生命,无论是对作家本人还是作品本身都来说都意义非凡。

一、声音叙事与文本的象征意蕴

曼斯菲尔德透过听觉感官为媒介来传递她深邃的思想和命意寄托于字里行间,借物传情,将各种意象叠加在一起。通过研究整个作品,不难发现有一些象征性应对。

故事的第一章节看似毫无意义——父亲去世后的一星期,两姐妹不经意的对话就能勾起读者的兴趣,这父女间是怎样的一种感情?康斯坦尼亚告诉约瑟芬,她决定把父亲的帽子送给抬棺人时(“Do you think father would mind if we gave his top hat to the porter?”),约瑟芬出人意料的发出莫名的大笑,并大叫起来:“父亲的帽子”。帽子在这里是父权的象征,约瑟芬的叫喊声表明了什么?是尊重还是恐惧?是维护还是解脱?不言而喻。

除了帽子,手杖也是父亲发表权威的重要道具,手杖的敲击与父亲的心情是同频共振的。手杖重重地敲打地面的时候,就如同父亲的责骂与不满,敲在地面的同时更是砸在姐妹俩的心里。拐杖“咚咚”的敲击声不会随着上校的离世而在姐妹的心中消失,父亲的威慑和专制依然影响着姐妹的生活,以至于产生了幻觉。这足以证明“父权”、“父严”做造成的无法磨灭的阴影。

在第九章,当上校唯一的孙子西里尔来看他时,祖父也没有展示出祖辈的温情,相反,他“挥舞着手杖让约瑟芬走开,并用手杖指着西里尔,”让西里尔自己说出他此行的目的。在此,“手杖”象征着上校父亲对两个女儿高于一切的威望。在第五章,在上校的葬礼上,父亲的手杖的敲打声好似敲打在女儿约瑟芬的耳边,它似乎在愤怒地呵斥:“你们两个竟然敢把我埋了?”父亲虽然离世,但威慑不减。

父亲的威严和不近人情贯穿作品的始终,最后一部分,优美的风琴声闯进房间时,康斯坦尼亚和约瑟芬条件反射地弹跳起来去关闭窗户,尤恐琴声惹恼了父親。很快她们意识到这一举动已不再重要,因为”A week since Father died”。她们可以继续欣赏悦耳的琴声,仿佛告诉她们“It never will thump agian, It never will thump agian, played the braarel-organ.”,很传神的表现出姐妹俩的矛盾内心。琴声让姐妹俩产生了不一样的感受,内心中也升起了反抗父亲的念头,小说在这里出现了重要转变:随着意识的转变,姐妹俩的生活也必将发生改变。刚进入父亲房间时,阴冷压抑的气氛主导这一切,可随着心理意识的变化,屋外的温暖的阳光照进了房间,照到了姐妹俩的身上,照进了她们心里。窗外鸟儿的欢快叫声也引起了她们的注意,也引发了她们对未来生活的无限畅想。但是但经济来源和心理依靠的缺失则让她们前途迷茫。

最后一章,父亲的去世,让康斯坦尼亚和约瑟芬何去何从?一只小老鼠觅食的场景形象的刻画了她们的现状。当时房间里并没有任何面包屑落下,康斯坦尼亚说:“I can’t think how they manage to live at all?”约瑟芬尤为敏锐地问到:“Who?” 她们真正需要担心的是她们自己,而不是老鼠。父亲一直以来只是让她们被动地活着, 她们没有谋生的能力,更没有其它的经济来源。随着父亲的去世,生存去是她们最棘手的问题。

二、声音叙事特质

人与人之间的沟通与对话是听觉叙事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本文的研究范围主要集中在对听觉有显著刺激作用的独特意义的叙事上。作品言语的内容可以通过这样的叙事来表达,也可以通过特定的声音形式来影响周围的世界,以此起到充实叙事技巧,加强叙事效果的作用。

在小说中,两位女主人摇铃召唤年轻的女仆凯特时,

“Jam, please, Kate,” said Josephine kindly.

“I’m afraid,” said Nurse Andrews a moment later, “there isn’t any.”

“Oh, what a bother!”said Josephine. She bit her lip.“What had we better do?”

Constantia looked dubious. “We can’t disturb Kate again,” she said softly.

凱特的讲话没有丝毫的犹豫和停顿,象机关枪一般地劈里啪啦一通,表现出她对这对女儿丝毫不存在任何的尊重。通过这种鲜明的对比,声音叙事的技巧得到了很好的体现。女仆凯特跟上校一家长期生活在一起,朝夕与共。她深知康斯坦尼亚和约瑟芬在家中是何地位,是多么的微不足道,从凯特对这对女儿的态度上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

曼斯菲尔德善用对话的手法,赋予声音独特传递复杂信息和情感的作用,小说第十章就有一段发生在女儿们与女仆之间的对话,生动地描写了主仆之间的矛盾和冲突。

They were interrupted by Kate bursting through the door in her usual fashion , as though she discovered some secret panel in the wall “Fried or boiled?” asked the bold voice.

Fried or boiled? Josephine and Constantia were quite bewildered for the moment. They could hardly take it in.

“Fried or boiled what, Kate?” asked Josephine, trying to begin to concentrate.

Kate gave a loud sniff.“Fish.”

“Well, why didn' t you say so immediately?” Josephine reproached her gently.“ How could you expect us to understand, Kate? There are a great many things in this world, you know, which are fried or boiled.” And after such a display of courage she said quite brightly to Constantia,“ Which do youprefer, Con?”

“I think it might be nice to have it fried,” said Constantia.“ On the other hand, of course boiled fish is very nice. I think I prefer both equally well'. Unless you… In that case———”

“I shall fry it,” said Kate, and she bounced back, leaving their door open and slamming the door of her kitchen.

对话一开始就明确了对话双方的主仆关系,但对话的内容又充满着话题冲突(topic conflict),俩姐妹在客厅谈话,女仆突然的闯入、没有称呼、没有过渡、粗鲁的问女主人要吃是什么,形象的展示了女仆不尊,更显示出这姐妹俩没有家庭地位的现实。细思极恐,女仆的问话不像女仆——气势凌人,主人的回应不像主人——唯唯诺诺。女仆的问话“Fried or boiled?”显然没有提供足够的信息量来让她的主人做出合适的判断。有太多的东西可以炸(fry)或者煮(boil),因此,女仆凯特的提问让女主人很困惑,她认为女仆不应该用那样的语气对她们说话。显而易见,女仆是故意而为之,她的言语和态度可以说是让两位女主人颜面扫地,这种反常态的冲突栩栩如生的向读者展示了姐妹俩的家庭地位,其源头就在于“父权”的不可侵犯所导致的女仆的轻视,纵观整部作品,没有任何一处露骨的描述了仆人对主人的不尊重。这就体现了声音叙事的特质。

曼斯菲尔德从来不通过直接描述的手法来揭示对话人物的性格特质,而是通过声音叙事的途径让读者自己去体会。康斯坦尼亚优柔寡断的性格在谈话中一览无余,就是个简单的下午茶就能让她翻来覆去、举棋不定,一会说想吃这个,一会又说想吃那个,以至于到最后都不知道她自己究竟想要吃什么。

在第三章中,圣约翰教堂的费罗来斯牧师来到上校家拜访,尝试宽慰女儿们的悲伤心情。可是他没有胆量直接明了地提起她们父亲的死,而是委婉地用了另外一种言语来表达。此中就有这样一段话,“Not at all,” said Mr. Farolles gently. “And if either of you would like a little Communion, either or both of you, here and now, you have only to tell me. A little Communion is often very help—a great comfort,” he added tenderly。他提议,应该由他来为这两个困惑的女儿们举办一次圣餐礼,但是他没有径直说这将帮助她们从父亲的死亡痛苦中恢复过来。他停顿了一下,才体贴地说会对她们有所安慰。

第六章中,父亲去世后第三天的早晨,两个女儿准备到父亲的卧室去收拾整理他的东西,尽管她们试图整理他的房间,然而,对她们来说进入这个房间充满了恐惧。两个女儿你推我搡,谁也不敢先进父亲的卧室。她们对父亲的害怕并没有随着父亲的去世而消亡,而是转嫁到了父亲的卧室这一类的地点或物件上。“Go through father’s things and settle about them.” But that was a very different matter from saying after breakfast: “Well, are you ready, Con?”“Yes, Jug—when you are.”“Then I think we’d better get it over.”意思是说:“Jug, 如果你准备好了,我也敢进去的。”由此可见,她们在进入父亲的房间之前还需要在心理上做好充足的准备。下面的对话是同一章里的另一段话,她们俩对父亲的惧怕得到了最充分的表达。

“I can’t open,” she nearly wailed.

“No, don’t, Jug,” whispered Constantia earnestly. “It’s much better not to. Don’t let’s open anything. At any rate, not for a long time.”

“But—but it seems so weak,” said Josephine, breaking down.

“But why not be weak for once, Jug?” argued Constantia, whispering quite fiercely. “If it is weak.” And ... she began to breathe in a queer, panting away. “Why shouldn’t we be weak for once in our lives, Jug? It’s quite excusable. Let’s be weak — be weak, Jug. It’s much nicer to be weak than to be strong.”

两姐妹对父亲的恐惧无处不在,认为父亲还是盯着她们在,在决定是否打开父亲抽屉时,康斯坦尼亚低声强调要软弱,软弱到连父亲小小的抽屉都打不开,这才是她们在父亲面前的状态。父亲的权威延伸到跟他有关的一切物品上——手帕、衬衣、床、睡衣、领带、西服套装和锁着的书桌上。这些物件就是怯懦的姐妹俩面无法逾越的障碍。曼斯菲尔德所使用的上述物品的形象都具有强烈的父权色彩,显示了父亲长时间以来对两个女儿们的操控和箝制。

这对女儿深深地被他们的父亲控制着、影响着,不论是活着还是死去。家中的无足轻重的地位导致她们自始至终都被女仆所轻视,两个女儿懦弱的哪怕在家中仆人面前也不敢提出自己的要求。第七章是这样描述的:“Tell her, just two cups, Con. nothing else——on a tray.” 在西方,喝茶通常还需要配着一些小吃一起享用。但是女儿们害怕向家里的女仆提出要求,所以她们决定把要求控制在最低程度:只喝两杯茶,别的什么也不需要。停顿了一会儿,她们还是又犹豫了一下,补充了一句说把它放在托盘上。这些话语显示出她们是多么的可笑和怯懦啊!

在小说的最后一章,是这样描述的:“But at that moment in the street beloe a barrel organ struck up...”约瑟芬对康斯坦尼亚说:“Run, Con, Run quickly. There’s sixpence on the...”这时她们才突然明白过来,她们再也用不着中断那个手风琴手了,因为家里再也没有人要她们把那个吵吵闹闹的家伙赶走了。现在父亲已经去世,她们可以丝毫没有后顾之忧地欣赏手风琴优美的旋律了。父亲的手杖不会再敲打地面,表示他讨厌手风琴了。手风琴上所演奏的的歌词清楚地表达了两个女儿内心的声音。“It never will thump again.” “A week since father died.” 父亲的离世带走的不仅仅是父亲手掌敲打地面的声音,跟着一起消失的还有父亲对她俩的影响。现在她们的父亲对她们没有任何影响力了。过去,她们时时刻刻担心噪音会使她们的父亲心烦意乱,暴跳如雷。她们深受父亲的影响,甚至是在他死后,她们也依然没有真正意识到父亲已不在人世这一事实。这些话表达了出了她们的渴盼,对自由的渴盼。

三、声音叙事与文本的心理特写

声音在特定的叙事结构中具有特有的传达盘根错节信息和情感、揭示深层意蕴的功能,体现着一连串声音事件的聚合。声音叙事往往包含着“无声”的叙事,在具体的时间和空间的背景下具有更强的令人深思的力量,具有“无声胜有声”的特殊效果。听觉叙事往往贯通于文本中人物认知流动的全过程,成为许多心理事件的组成元素和转折点。它可以使叙事中的心理世界与叙事外的现实世界重叠、交错,从而产生叙事结构多样化的效果。

曼斯菲尔德洞察力非凡,俗话说相由心生,她非常注重作品中人物内心世界的构建。在《已故上校的女儿》中,曼斯菲尔德就向读者们呈现了女儿们的复杂的内心世界,并对他们的心理活动进行了生动的描述。不论是任务的冥想还是心理活动,曼斯菲尔德恰如其分的使用者对话形式的转变和叙述视角的转换等手法,使得这些内在活动栩栩如生。两个女儿语言中生动地展示了她们对生活的盲目与无知,尤其是在她们父亲死后,在精神枷锁被打碎之后。小说故事的开篇讲的是约瑟芬和康斯坦尼亚的父亲葬礼的当天夜晚发生的事情,而接下来的故事跳跃至举行上校父亲的葬礼之前。在作品的第一章第一段中,她们的思緒凌乱,对事物的处置毫无头绪,一会疑虑重重,一会又仓促决定,试图想记起从哪儿开始决定。这一星期她们都在忙她们父亲的葬礼,但文中的省略号告知了读者,女儿们经历了的最忙碌的一星期,也是最无助的一星期。

在讨论是否要在葬礼上穿黑色礼服时,两姐妹之间的对话很容易就能看出其中的含义:“I don’t think it’s absolutely necessary.” said she.

Silence.Then Constantia said,” We shall have to post the papers with the notice in them tomorrow to catch the Celvon mail…How many letters have we had up till now?”

父亲去世了,姐妹俩正在准备向外发出讣告,但就在发讣告前一天晚上,她们还不知道该寄多少出去?这再一次显示了女儿们蒙昧无知的样子。

父亲在她们身上留下的强烈影响和控制使得两个女儿都不敢直言她们父亲的去世,言语断断续续,第一章中有这样一段描述:said Constantia slowly,“he must often have to go to funerals. And I noticed at—at the cemetery that he only had a bowler.”本应流利的语言最后因为提到了墓地而变得断断续续,墓地与她们父亲的去世有着紧密的关系。

A week since father died, A week since father died, cried the barrel-organ.And Josephine, too, forgot to be practical and sensible. 应该结束的总归会结束,该忘记的终归会忘记,约瑟芬内心的独白告诉她要理智些、现实些。父亲已经死了,现在没有什么可以值得悲伤的了,也没有必要跟随着手风琴的哀鸣而一起悲痛伤心,已经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当她们意识到她们的父亲真的已经死了,她们有机会回顾过去,想象未来时,她们却又犹豫了,吞吞吐吐的,犹犹豫豫地……康斯坦尼亚麻木地说,“ I can’t say what I was going to say, Jug, because I’ve forgotten what it was…that I was going to say.”约瑟芬快速地作出回答, “I’ve forgotten too.”姐妹俩将持续成为被父亲剥夺了她们的生存权的受害者。

当描述到两姐妹在父亲死后对今后生活的一种期望时,曼斯菲尔德让俩姐妹小心谨慎地暗中猜测一下前途未卜的未来。当女儿们一边听着手风琴音乐,在手风琴的音乐声中追忆到自己年轻时,一边回想到因为父亲的专横和暴力干涉是如何让她们终生未嫁时,一口气用了几个特殊疑问句“What  did  it  mean? What was it she was always wanting? What did it all lead to?”紧接着曼斯菲尔德又连续用了两个“But now ? But now?”在小说结尾一个女儿的内心独白中,又连续用了两个“Now ?Now?”进一步重提了女儿们不知道如何面对未来的茫然状态。

在故事第十二章,女儿们给了读者一线希望,似乎她们可以摆脱父亲的控制。可是不幸的是,这缕希望就像空中楼阁一样,只是女儿们虚无缥缈的梦幻泡影。“On the Indian carpet there fell a square of sunlight, pale red; it came and went and came——and stayed, deepened ——until it shone almost golden.”这是从其中一个女儿的角度来描述的,表达了她对未来生活充满金色阳光般的展望幻想。这是一线希望,但显而易见只是虚无缥缈的。多么让人惋惜啊!即使这样的幻想也没有持续多长时间。“The sunlight pressed through the windows, thieved its way in, hashed its light over the furniture and the photographs. Josephine watched it. When it came to mother’s photograph.”阳光费力地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她们已故母亲的照片上,她们仿佛看到了生活的企望。“Would everything have been different if mother hadn’t died?”这仍然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希望,但就连这种幻想的希望也很快就破灭了,因为她们的母亲已经去世了。想到这里,她们那像刚刚升起的非常灿烂的生活企盼就这样消失了。多么可怜啊!

曼斯菲尔德颠覆了传统小说惯用的由铺垫到高潮再到结尾的框架, 放弃了完整的情节和连贯的叙述, 她仔细地选择了生活中每一个有研究价值的细节和日常,并将它们糅合在一起来形成了她的小说文本。曼斯菲尔德作品中的声音叙事并不是独立存在的,而是与作者的文化心境、生活方式和思维结构密切相关的,读者应该将之与视觉叙事放在同样的位置予以关注和研究。

参考文献:

[1] 唐宝心,王嘉龄.曼司菲尔德小说集[M].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2004.

[2] 傅修延.听觉叙事初探[J].江西社会科学,2013,(2).

[3] 周志高.叙事学中的听觉转向与研究范式[J].外语教学,2018,(11).

[4] 张楚楚.论鲁迅小说文本中的听觉叙事——以《呐喊》《彷徨》为中心[J].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学报,2018,(7).

[5] 许芳芳,田小琴.小议《已故上校的女儿》的叙述特点[J].湖北广播电视大学学报,2007,(5).

基金項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2016)《虚构叙事中的声音景观研究》(16BWW003)

作者简介:杨胡宏(1980- ),女,四川冕宁人,本科,讲师,研究方向为英语语言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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