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纪以来国内学界关于古田会议研究的述评

2019-09-10张镭宝

中共南京市委党校学报 2019年4期

张镭宝

[摘要]古田会议是党和军队建设史上的重要里程碑，也是国内学界比较关注的研究课题。新世纪以来，学者们在考察古田会议基本史实的同时，还发掘它的重要现实意义，在古田会议精神与古田精神、古田会议（决议）与党和军队建设、古田会议（决议）与思想政治工作等方面取得了新的进展，并阐明了古田会议的当代价值。本文通过对学者们的研究成果进行了梳理整合，希冀能为今后学术界的研究提供参考。

[关键词]新世纪;国内学界;古田会议;述评

1929年12月28日至29日，中国共产党红军第四军在福建省上杭县古田召开了第九次代表大会，史称“古田会议”，审议通过了《古田会议决议》（下文简称《决议》）。这次会议是党和军队建设史上十分重要的会议，产生了极其深远的影响。它初步回答了在农村进行革命战争的环境中，如何将以农民为主要成分的军队，建设成为无产阶级领导的新型人民军队的问题，规定了人民军队的宗旨、性质和任务，提出了党对军队的绝对领导、加强思想政治工作等一系列重要原则，为人民军队建设指明了方向。从此，红军进入一个新的发展时期。因为古田会议的重要意义，它历来就成为国内学界的传统研究领域之一。今年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也是“古田会议”召开90周年，值此极具纪念意义的时间节点，对新世纪以来国内学界的研究成果进行梳理总结就愈显必要。

一、关于古田会议基本史实的研究

学界对古田会议的相关研究很大一部分都是对基本史实的研究，主要从三个方面进行探讨：一是古田会议的历史动因;二是古田会议的相关人士;三是古田会议的关联事件。其中，对相关人士的研究最多，所占篇幅最大。

（一）关于古田会议历史动因的研究

关于古田会议的国内动因，学者们的研究集中表现为两种观点。第一种观点重点论述了党内动因，即党在创建红军和农村根据地时面临的严峻情况;第二种则着重分析了军内动因，包括内部成分复杂、非无产阶级思想的蔓延和重大问题的争论。这两种观点的划分合乎情理，但是拆开来看并不全面，应当说两种动因互为补充，共同构成古田会议的国内动因。两种研究观点具体表现为：

第一种关于党内动因的观点。大革命失败后，党在创建红军和农村根据地过程中面临着严峻情况，包括党的自身建设的问题，如组织基础薄弱、非无产阶级思想的影响等;党的群众工作的问题，如主要对象的转变、工作薄弱等;以及红军的问题，如忽视思政工作和党的领导，流寇思想、盲动主义和军阀思想的残余等。

第二种关于军内动因的观点。当时军内大致有两方面动因：一方面是井冈山会师后，红四军内部成分的复杂和各种非无产阶级思想的蔓延。另一方面是红四军内部在创建农村根据地、实行党的绝对领导、坚持民主集中制等重大问题上发生的争论，直到古田会议才最终解决。虽然当时存在各种因素，但是非无产阶级思想的影响才是主要动因。[1]

关于古田会议的国际动因，国内学界的相关研究不多，主要是以共产国际为考察对象，辩证地看待它的影响。一方面，认为共产国际在古田会议的筹备中起着关键作用。它为古田会议的召开创造了良好的历史机遇，还为其营造了宽广的社会环境，功不可没。另一方面，则持相反态度，认为共产国际在当时施加了太多束缚，对这些束缚的破除是古田会议顺利召开的关键因素。尽管存在两种对立观点，但史实考证证明，古田会议的成功召开离不开共产国际的大力支持。

（二）关于古田会议相关人士的研究

研究古田会议，无法避免谈论相关人士。国内学界就此进行过充分探讨，结果显示关于毛泽东、朱德、周恩来和陈毅的论述较多，其中又属对毛泽东的研究最多。

在关于毛泽东的研究方面，学者们的目光聚焦在以下两点上：

第一，关于毛泽东的历史贡献，不同学者分别从思想状况、原则设计、党的建设方面进行了深刻揭示。有的强调了他对党的思想政治工作的巨大贡献，主要是毛泽东揭示了思想政治工作的地位、作用，明确了思想政治工作的目的、任务，阐述了其基本原则和方式方法，奠定了思想政治工作的理论基础。有的分析了他在党对军队绝对领导原则的提出和确立过程中做出的重要历史贡献，还有学者则突显了他对党内生活科学化的历史功绩，提出“党内生活科学化”最早出现在他起草的《决议案》中，他对此进行了最初探索。[2]

第二，关于毛泽东的思想体现。学者们主要阐述了他的教育思想、建党思想和建军思想。有的将《决议》定位为他的马克思主义理论教育思想初步形成的标志。有的则认为《决议》比较系统地阐明了他的建党思想，是他探索马克思主义建党思想中国化的理论已经逐渐成熟的标志，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此外，有学者还指出，他关于革命根据地的战略思想也是在古田会议前后逐步发展进步的。[3]

关于朱德，学者们肯定了其历史贡献，还客观分析了古田会议对其影响及其思想变化。一方面认为古田会议对朱德早期的军事思想发挥了重要影响，起了促进作用。另一方面既说明了朱德在确立红军的性質、根本宗旨、原则及党和制度建设等方面的重大贡献，也明确指出了他的失误。

关于周恩来，学者们主要研究其历史贡献。有的概括为：关注红军的发展动向，肯定毛泽东的进军主张;主持起草“九月来信”，促进朱毛陈三人的团结;指导《决议》的形成。[4]有的则从党和红军建设的角度进行阐释，认为其贡献还在于他推进了红军的政治工作，纠正了肃反扩大化的错误。总的来讲，周恩来的贡献主要体现在对组织基础的巩固，对思想状况的引领和对军队建设的推进。

关于陈毅，学者们也专注于研究他的贡献，不过观点有所不同。有的认为他的贡献主要有：及时反映了军队情况，为中央提供决策依据。起草“九月来信”，做好了解释说服工作。参加“新泉整训”，协助毛泽东做好准备工作。有的指出他的贡献还包括协助毛泽东、朱德筹备古田会议，为会议做了充分思想准备。可见，陈毅在当时起到的主要是上通下达的纽带作用和辅助作用。

（三）关于古田会议关联事件的研究

对于古田会议关联事件，学者们的研究各有侧重，但是有一个共同特点，也可以说遗憾的是仅仅集中在了对“短时段”内相关事件的分析。比较有代表性的是以下三种研究视角：

第一种，中共六大与古田会议。持这一研究视角的学者认为，古田会议是在中共六大基础上召开的，是对六大的“纠偏”。具体来说，古田会议进一步考虑国情因素，结合中国革命的实际，找到了实现党的无产阶级化的新途径，克服了各种非无产阶级思想的影响，保持了党的先进性。[5]

第二种，红四军七大与古田会议。持这一研究视角的学者着眼于红四军七大与古田会议的关系，首先指出研究古田会议，必然要触及红四军党的“七大”关于党和军队建设的争论，这是不能回避的问题。接着阐明了红四军七大的重要意义，认为正因为有这场争论，才有了古田会议的召开。[6]

第三种，新泉整训与古田会议。持这一研究视角的学者开宗明义地指出，新泉整训是毛泽东对各种非无产阶级思想进行初步整顿的思想政治运动，是古田会议的预备会。通过新泉整训，全军上下认识到了非无产阶级思想的危害，为古田会议奠定了坚实的思想基础。

二、古田会议研究的新进展

新世纪以来，国内学界关于古田会议的研究取得了新的进展，其中古田会议精神与古田精神是最为深入的一个研究课题，古田会议（决议）与党和军队建设、古田会议（决议）与思想政治工作则是大多数学者更为关注的研究领域。

（一）关于古田会议精神与古田精神的研究

在古田会议精神的研究方面，学者们主要阐释了其称谓由来、内涵、特点、历史定位、启示与弘扬。

古田会议精神这一称谓源于何时，学者们给出了不同答案。一种观点指出，这一提法在解放战争时期就已出现，但真正固定下来并广泛流传则始于1989年12月江泽民为古田会议旧址的题词“继承和发扬古田会议精神”。另一种观点认为，古田会议精神开始超越常规意义，是在“十年内乱”结束以后，但真正定型并传播开来也是从江泽民的题词开始的。两种观点的区别就在于前一种的跨度更大，涵盖更广。

关于古田会议精神的内涵，学者们的界定并非一致。有学者梳理了这一精神的核心、精髓、本质和根本，认为分别是思想建党、求实创新、一切为民和保持党的先进性。[7]有学者则认为内涵主要有三个部分，核心内容还是思想建党，但重要内容是党指挥枪原则和党的历史主动性及创造性。还有学者指出内涵集中反映在两处：核心体现是求实创新，具体体现是思想组织建党。即使学者们的界定不太一致，但是都包括思想建党和求实创新两点。

关于古田会议精神的特点，有学者总结了四大亮点，分别是：重视意识形态工作，坚持党对军队绝对领导，加强党的纯洁性建设，加强和完善民主集中制。[8]还有学者归纳后认为这一精神的固有特征是：开拓性、系统性、针对性和可操作性。应当说，前一种学者的观点主要是根据精神的内容做出的判断，后一种则是精神的意义在特征上的体现。

关于古田会议精神的历史定位，有研究者指出，它是民族精神的重要组成部分，引领党和军队发展壮大的重要法宝以及推动党领导的伟大事业取得胜利的强大动力。[9]有学者则认为，这一精神不仅与井冈山精神、苏区精神、长征精神、延安精神、西柏坡精神等同属于革命精神，而且是全党和全国人民共同的宝贵精神财富。

在古田会议精神的启示方面，学者们进行了全面的分析，其中最主要的是对思政教育的启示。研究对党员先进性教育活动启示的学者，认为根本在于思想建党，必须抓住本质矛盾，开展集中教育和批评与自我批评，加强思想教育的分类指导及思想建设的制度化。从党的思想政治教育角度阐述的学者，认为要对党员进行先进性教育，加强队伍建设;还要发扬批评与自我批评，实现党内团结。[10]有学者则立足于大学生党员的思政教育，指出维护思政教育“生命线”地位，发挥大学生党员“模范先锋”作用，强调方式方法创新的三点启示。

在古田会议精神的弘扬方面，学者们建言献策，提出了各自观点，主要是摸索它在新形势下有效发挥，尤其是对党和军队的建设来说。有学者提了三點举措：挖掘和弘扬古田会议精神，运用它来解决新的时代课题，深化研究和辩证认识古田会议的历史遗产。[11]有学者从军队建设角度研究，指出要把党支部建设摆上议程、抓紧抓好，完善规章制度，提高部队现代化建设和战斗力水平、紧密联系基层实际。有学者则从党的纯洁性建设角度分析，指出要着重着力于思想建党，保持党在思想上的纯洁。

在古田精神的研究方面，有五个部分的内容吸引了学者们的注意，分别是其概念生成、内涵、实质、历史地位和意义。

关于古田精神的概念生成时间，学界基本达成一致看法，认为这一概念是福建省委党史研究室等于2004年提出的。对于概念产生的原因，学者们也进行了考察，认为主要有政治和理论两部分原因。政治上是为了打响福建的政治品牌。理论上是基于七个方面考虑：这一精神是一种历久弥新的时代精神，也是在民族精神传承中的伟大创造，有必然的生成基础，涵盖了党的革命实践和理论创新，同其他革命精神一脉相承又有不同特征，与古田会议紧紧连接但不限于古田会议，具有重大的当代价值。

对于古田精神的内涵，学者们有过系统研究。有的学者从横纵两个方位考察。从横向看涵盖了政治、经济、文化、军事等;从纵向看包括毛泽东等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在福建的实践、福建人民对中国革命及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的重大贡献。有的学者认为，古田精神的深刻内涵就是伟大的创造精神，它创造性地解决了党在农村发展如何实现无产阶级化的问题，开始摸索到了中国党建规律。学者们的总结虽然不太相同，但主体内容基本一致，包括坚定信念、团结一致、求真务实、调查研究、注重创新。

关于古田精神的实质，学者们有所涉及，但整体篇幅不多。有的学者的观点是从中国国情出发，走出了一条中国特色的建党、建军及人民政权的路子。有的学者认为必须结合《决议》理解，其实质是保持党和军队的先进性。有的学者则认为，其实质是解决党领导农民的问题。还有的学者强调“群众路线”才是古田精神的实质。

关于古田精神的历史地位，一种观点是对古田精神和其他革命精神进行比较研究，认为它处在承上启下、继往开来的中心地位。另一种观点从党和军队建设角度考察，指出它是党和军队建设走上正轨的始发地。还有一种观点观察了古田精神与毛泽东思想、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相关度，指出它是毛泽东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重要成果。

对于古田精神的意义，学者们做出了充分肯定。有学者指出了古田精神对加强党的执政能力建设的意义，认为它值得中国共产党人薪火相传。有的学者综合考量，指出古田精神对保持党的先进性，加强党的建设，全面建设小康生活，加强革命传统教育等都有重要意义。有的学者则提出古田精神对解决农民和人民群众问题及加强思政教育具有重要的现实借鉴意义。有的学者还强调了对提高执政能力和求真务实作风的借鉴意义。还有学者认为古田精神的当代意义主要体现在党性原则和针对性原则上。

（二）关于古田会议（决议）与党和军队建设的研究

通过对资料的整理能够发现，学者们热衷于从古田会议（决议）与党的先进性、纯洁性、执政能力和作风四个方面开展有关党的建设的研究。

关于古田会议（决议）与党的先进性建设。学者们既认为共产党员的先进性是具体的、历史的，有一个逐步发展完善的过程。在此过程中，古田会议起到极其重要的作用，奠定了思想和组织基础。[12]同时还认为古田会议为保持党的先进性找到了切实可行的办法，提供了宝贵经验。

关于古田会议（决议）与党的纯洁性建设。有学者认为，《决议》对保持党的纯洁性进行了富有成效的探索，也收获了启示：要探索符合国情、党情的建设道路。[13]有学者既指出古田会议的巨大贡献，即清算了党内的非无产阶级思想，也指出它对当前的启示分别为：思想教育是重要法宝，组织纪律是重要内容，制度建设是根本保证。[14]还有学者结合时代发展，从90后大学生党员角度出发，认为古田会议对他们解决思想入党、增强组织观念、培育优良作风等方面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关于古田会议（决议）与党的执政能力建设。学者们明确指出了《决议》的重大历史与现实意义，还着重讲了古田会议的现实启示。认为要坚持马克思主义指导，树立正确执政理念，推进党内民主制度化、法律化，坚持立党为公，执政为民，争取最广大人民群众的支持。还要着重从思想政治上建设党，加强党的组织建设，[15]同时树立强烈的忧患意识，坚持党的领导和从严治党。

关于古田会议（决议）与党的作风建设。有观点认为《决议》提出了作风建设的重要性以及具体方法，是树立和发扬优良作风的经典之作。有观点还提出，当时虽然没有提出党的作风建设这个概念，但事实上存在这个问题。《决议》虽然没有明确提出“三大作风”的概念，但实际对其进行了比较系统的阐述，形成三大作风的理论雏形。实事求是地讲，学者们没有夸大其词，客观地阐述了对萌芽阶段的党的作风建设的重要意义。

在军队建设的研究方面，学者们对古田会议（决议）的历史地位、重要意义及启示做了详细的分析，相关研究情况表现为：

针对古田会议（决议）的历史定位，有三种观点。一种观点指出，古田会议是人民军队建设史上的里程碑，是人民军队建设的历史要求。[16]第二种观点将古田会议定位为人民军队定型的标志，认为它初步回答了如何将以农民为主要成分的军队建设成无产阶级领导的新型人民军队的问题，规定了人民军队的宗旨、性质和任务。[17]第三种观点认为古田会议是创建新型人民军队的历史起点，不仅规定了军队建设的根本问题，还确定了我军政治工作的方针原则和根本制度。依据学者们的观点进行总结，古田会议的历史地位主要就是新型人民军队定型的起始点。

针对古田会议（决议）的重要意义，有的学者从军队基本“样子”的角度出发，指出古田会议及《决议》具有对军队“样子”进行基础性设计的奠基性功勋。[18]有的学者也提出，《决议》根本解决了建设一支什么样军队的问题，为确保党的坚强领导及我军的建设发展奠定了基础。此外，有的学者从价值观角度分析，认为《决议》是革命軍人核心价值观确立的标志性文献，明确了革命军人的价值取向。有学者则从政治社会化角度考虑，认为《决议》奠定了我军政治社会化模式的四个着力点，推进了我军的政治社会化建设。

针对古田会议（决议）对军队建设的启示，学者们主要从政治工作、强军实践、从严治军和党建工作几种角度分析，都具有现实借鉴意义。从政治工作建设角度得出的启示是占据舆论优势，提高信息化水平和实战化能力。对实现新形势下强军目标的启示是：坚持根本方向，把党对军队绝对领导的根本原则熔铸于组织建设与制度创新中，把马克思主义科学理论和进步的政治思想灌注到部队中，不断巩固官兵一致、民主和谐的内部关系。[19]还有学者论述了对全面从严治军和对党建工作的启示。

（三）关于古田会议（决议）与思想政治工作研究

关于古田会议（决议）对党的思想政治（下文简称思政）工作的重要意义。学者们在研究中没有仅仅考虑当时的历史情境或其中的某一方面，而是综合看待。有学者指出对思政工作建设具有划时代意义，《决议》是党的思政教育第一个纲领性文件，是党的思政教育理论形成的标志。有学者也充分肯定了对党的思政教育话语体系的意义，认为它是这一体系形成的起始，推动了体系的发展。[20]此外，有学者专门分析了古田会议对抗战时期党的思政教育的意义，认为它对抗战时期党的思政教育产生了深刻影响。

关于古田会议（决议）对党的思政工作的启示，学者们主要致力于对新话语体系和实效性的研究。对思政教育新话语与核心意识培育来说，启示是：推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进程，发挥思政教育话语政治引导功能，促使思政教育话语针对性解决现实问题，把握思政教育话语内容的团结凝聚性。对增强党的思政教育的实效性的启示是：保持和发扬“生命线”优势，既要以身作则，因人施教，以精神鼓励为主;也要突出思政工作的地位作用，把握其层次性和针对性，注重方式方法的灵活多样性，提高政工干部的综合素质。

对于古田会议（决议）对军队思政工作的重要意义。一种观点指出，《决议》对思政教育进行了详尽规定，初步形成了思政教育的根本方针、原则和制度，系统解决了党和红军建设的根本问题，成为我軍思政工作史上第一个里程碑和纲领性文献。另一种观点认为其意义在于确立了建军原则和重要制度，为军队思政教育工作提供了无穷的精神动力和宝贵财富。尽管学者们用了不同表述来分析，但是共同表达它与军队思政工作相辅相成的关系，其意义也就显现而出了。

对于古田会议（决议）对军队思政工作的启示，学者们研究了它对增强时代性和感召力及政治建军原则的启示。具体表现为：对增强时代性和感召力的启示是铸牢军魂、以人为本和求实创新。有学者就此补充强调了还要针对解决现实问题和创新思想。[21]对政治建军原则的现实启示是要积极回应官兵思想矛盾和现实问题，厘清和维护根本宗旨;阐明党领导军队的必然性，占领意识形态斗争制高点;创造性服务于军事斗争准备的直接目标;善于维护军民关系和大力振奋兵心士气，融洽内外关系。

古田会议（决议）与高校思政工作，是新世纪以来古田会议研究的一个新兴课题，学者们在研究时肯定了古田会议对高校思政工作的重要指导意义，但主要侧重于揭示从中获得的启示，比较具有代表性的观点有五种：

第一种从高校基层学生党建工作角度进行研究，认为启示是：要重视思想建设和思政工作，注重调查研究，提高针对性，增强执行力，加强干部队伍的建设，全面提升基层党建工作的有效性。

第二种聚焦于意识形态教育的启示：认为面对西方意识形态的渗透，必须加强新形势下大学生主流意识形态教育，始终保持马列主义中国化最新成果在思想意识和文化观念领域的话语权和影响力。

第三种指出对树立以人为本的高校思政理念的重要启示：坚持社会主义方向的必然要求，以培育学生的个性优势为宗旨，以贴近实际、生活和学生为原则，以尊重学生为前提，抵制和纠正各种错误思潮，树立“以生为本”的理念。

第四种论述了对增强大学生思政教育实效性的启示：树立思政教育“生命线”的工作理念，增强内容的针对性、层次性和具体规定性，提高方法的灵活多样性与可操作性，加强队伍建设。

第五种分析了对大学生思政教育方式、方法创新的启示：注重调查研究，把握大学生的思想和心理特点;坚持理论联系实际，改进思政理论课教学;坚持以人为本，关注大学生心理;通过多种方式方法，解决实际问题。

三、古田会议的当代价值

关于古田会议的当代价值，学者们主要从古田会议精神与古田精神、党和军队建设、思想政治工作三方面进行思考研究，具体表现在：对古田会议精神与古田精神的继承与弘扬;对加强党的先进性、纯洁性、执政能力及作风建设的启示;对军队政治工作建设、强军实践、从严治军及党建工作的启示;对党、军队和高校的思政工作的启示。对此，上文已进行过分析，这里不再赘述。

“新古田会议”是指2014年10月福建上杭县古田镇召开的全军政治工作会议。这次大会是在重要的时刻研究我军政治工作，具有极其重大而深远的意义。会议之后，学者们随即开展了一系列有关“新古田会议”的价值研究，形成以下四种研究视角：

一是从历史唯物主义角度探讨新古田会议的时代价值。认为这是一次具有里程碑意义的历史性会议，具有伟大的时代价值和深远的政治意蕴。主要表现在：坚持和发展了历史唯物主义的求是观、本原观、革命观和领袖观，具有科学的理论指引价值、深刻的历史镜鉴价值、强大的实践推动价值及鲜明的政治指向价值。

二是以和平发展为主题，研究新古田会议对中国和平发展的当代价值。指出这次会议对新形势下党、国家、民族和军队的和平发展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为守住意识形态的“上甘岭”提供强大法宝，为科学确定强军战略提供根本遵循，为坚持和拓展中国道路提供宝贵智慧，为维护和实现社会主义核心价值提供有益启示。[22]

三是从政治建军原则的角度考察。认为新古田会议是对这一原则的丰富和发展，带给了我们新的重要启示：坚持政治工作的“生命线”地位;把革命先辈的优良传统传承下去;在解决问题中谋求新的发展进步，围绕时代主题充分发挥对强军兴军的积极作用。[23]

四是从思想建军角度进行分析。指出在新古田会议上，习近平总书记作了重要讲话，对新时期的思想建军进行了深入强调和部署。我们要深刻领悟和坚决贯彻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坚持党对军队绝对领导的重要论述，努力把从思想上、政治上建设人民军队的要求抓得更加扎实有效，确保军队建设坚定正确的政治方向。

四、总结

总的来看，新世纪以来国内学界关于古田会议的研究保持着稳中求进的态势，取得了不错的进展。但也的确存在一些不足，主要有两点：一是在研究方法上，还存在选题重复、形式单一等问题。二是在研究内容上，仍稍显陈词滥调，缺乏创新。笔者在此尝试针对研究内容提出几点“新意”，仅供大家参考。

第一，古田会议与新古田会议等重大历史事件的比较研究。学者们对红四军七大、党的六大及新泉整训与古田会议的关联都进行过相应的研究。但与其他重大历史事件，如三湾改编、红四军八大、八七会议、遵义会议特别是新古田会议的研究，还不够充分。可以加强这方面的比较研究，拓宽研究领域。

第二，古田会议与高校思政工作和党建工作的研究。新世纪以来，一方面高等教育迅速发展;另一方面随着我国对外开放的不断扩大，各种外来思想不断涌入，对我国青年大学生群体产生了极其复杂的影响。与此同时，高校思政工作和党建工作的传统理念和手段的创新却没能跟上时代发展的步伐，亟待改进。部分学者对此进行了一定的研究，但还不够深入，需要更进一步完善。

第三，古田会议与党和军队的反腐倡廉建设研究。学者们关于古田会议与党和军队建设的研究，主要侧重于党的先进性、纯洁性、执政能力和作风的建设以及军队政治工作、强军实践、从严治军及党建工作的建设，而关于党和军队的反腐倡廉建设方面的研究却相对薄弱。但是我们需要注意的是在《决议》的一些具体条款中，也体现了反腐倡廉建设方面的要求，对今天仍有指导意义。

参考文献：

[1]李金哲.中共党史上三次净化党内政治生态的理论与实践述論[J].理论导刊，2017（4）.

[2]温敏，何克祥.毛泽东探索党内生活科学化的历史功绩[J].学术论坛，2013（12）.

[3]黄少群，张弛.古田会议前后毛泽东革命根据地发展战略探讨[J].中共党史研究，2010（8）.

[4]黄少群.论周恩来对古田会议的重大贡献兼论“九月来信”的历史作用[J].党的文献，2000（4）.

[5]钟健英.“六大”对党无产阶级化的认识与古田会议的纠偏[J].党史研究与教学，2008（5）.

[6]余伯流.红四军党的“七大”纷争与古田会议[J].党史研究与教学，2010（1）.

[7]中共福建省委理论学习中心组.以古田会议精神推动党的先进性建设[N].人民日报，2005-5-20（9）.

[8]朱继东.古田会议精神的四大亮点及其现实意义[J].理论探讨，2015（2）.

[9]刘云山.在新形势下继承和发扬古田会议精神[J].中共党史研究，2010（1）.

[10]郑华领.古田会议精神对新时期中共思想政治教育的启示[J].东南大学学报，2010（1）.

[11]李忠杰.与时俱进，深化研究和大力弘扬古田会议精神[J].中共党史研究，201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