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振兴战略下政府政策对农户人力资本投资行为的研究——以江西赣南原中央苏区为例

汤文华

（江西农业大学 经管学院，江西 南昌 330045）

一、引言及文献综述

改革开放40年来江西赣南原中央苏区由于诸多历史原因，经济社会发展明显落后周边地区，成为全国“片区”之一。为了改变这种状况，2012年6月28日国务院出台《国务院关于支持赣南等原中央苏区振兴发展的若干意见》，自此江西赣南等原中央苏区走上振兴发展之路。《意见》指出，“到2020年，赣南等原中央苏区整体实现跨越式发展，与全国同步实现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目标。”然而，要实现此目标必须采取有力措施，积极有为。文章认为，最关键的就是要开发赣南农村人力资源，提升农村人力资本。虽然近几年国家大力进行扶贫攻坚，支持江西赣南老区发展，但江西赣南地区农村人力资源开发滞后，跟不上新时代经济社会发展对人才的需求，这就需要分析清楚政府人力资本政策对江西赣南地区农户人力资本投资行为的影响。正如舒尔茨（1961）所指出的，改造传统农业，必须进行农村人力资本投资，开发农村人力资源[1]。

关于人力资本研究可以追溯到古典政治经济学时代。如威廉·配第、亚当·斯密、卡尔·马克思、阿尔弗雷德·马歇尔等的著作都包含有人力资源思想的内容。20世纪60年代，舒尔茨教授在美国经济学年会上发表《人力资本投资》演讲，这才激起了人们对人力资本投资的关注和研究。舒尔茨（1960，1964）认为提高人力资本投资是改善收入分配差距的基本手段。Jacob Mincer（1957，1958，1974）从人力资本的视角分析了人们的收入分配问题，他将人力资本作为收入分配的决定因素并建立了著名的明瑟尔收入方程，对教育、工作经验和劳动收入之间的关系进行了研究[2]。Gary Stanely Becker（1964，1975）运用新古典经济学的基本分析工具研究了人们的人力资本与其收入水平两者之间的关系，并指出在孩子身上或在自己身上增加人力资本投资，其（未来）收益率会提高[3]。随后一些学者在此基础上继续探讨了人力资本与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具有代表性的有，Paul Romer（1986，2003），Richard J.Torraco（2004），Elias Darlington Anzadu（2006）等。

国内学者的研究主要体现在：一是关于我国人力资源开发的概念、特征、功能和现状等的研究[4-6]。二是关于人力资本与收入分配的关系[7-8]。三是关于农村人力资源开发研究[9]。

从以上文献可以看出，现有研究内容较广，如包含人力资本概念、性质、功能、意义；人力资本及其产权；人力资源开发投资与收入、经济增长等之间的关系[10]。现有文献对本研究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并且，现有研究值得关注的是：一是人力资源开发与人力资本投资的微观机制研究尚显不足；二是区域性的、贴近一时一地的研究尚需进一步加强。因此，文章主要分析江西赣南原中央苏区人力资本政策对农户人力资本投资行为的影响，一定程度上可以弥补人力资本投资的微观机制以及地区性、本土化的人力资本投资研究。所以，研究江西赣南原中央苏区人力资本投资具有重要意义。

二、政府人力资本政策对赣南农户人力资本投资行为的影响分析

（一）样本来源、研究假设、变量设置与模型构建

1.样本来源

为了深入了解赣南苏区的农村人力资本投资现状及人力资本投资政策，课题组在2018年7—8月对赣南苏区进行了实地调研，通过随机访谈和问卷农户家庭得到有效问卷378份。

问卷中与本研究有关的调查项目有：第一，农户年纯收入；第二，农户年消费支出；第三，农户人力资本年支出；第四，农户教育人力资本年支出；第五，农户健康人力资本年支出；第六，农户迁移流动人力资本年支出；第七，农户人力资本投资意愿；第八，农户家庭人力资本投资的代际取向；第九，农户教育人力资本政策满意度。

2.研究假设

根据现有研究文献和借鉴 Lucas（1988）、Glomm和 Ravikumar（1992）等的研究，提出以下假设：

假设H1：人力资本政策与农户人力资本投资意愿具有正相关关系；

假设H2：人力资本政策与农户人力资本投资强度具有正相关关系；

假设H3：人力资本政策与农户教育人力资本投资具有正相关关系；

假设H4：人力资本政策与农户健康人力资本投资具有正相关关系；

假设H5：人力资本政策与农户迁移人力资本投资具有正相关关系；

假设H6：人力资本政策与农户人力资本投资代际取向具有正相关关系；

假设H7：人力资本政策与农户人力资本投资期望具有正相关关系。

3.变量设置

一是被解释变量的设置。

农户人力资本投资行为（Yi）。根据已有文献和本研究需要，农户人力资本投资行为选取如下：

Y1：农户人力资本投资意愿，用分类量表（1，2，3）表示，分为不愿意投资、无意见和愿意投资；

Y2：农户人力资本投资强度，用人力资本投入/消费支出测量；

Y3：农户人力资本教育投资，用农户家庭教育支出/年测量；

Y4：农户人力资本健康投资，用农户家庭健康支出/年测量；

Y5：农户人力资本迁移投资，用农户家庭流转迁移支出/年测量；

Y6：农户人力资本投资代际取向，用分类量表（3，2，1）测量，分为农户自身投资、对子女投资和无意见三种状况；

Y7：农户人力资本投资期望，用分类量表（1，2，3，4，5）测量，分为不知道、增加家庭收入、未来有好的发展机会、未来在城市定居、未来子女在城市定居。

二是解释变量的设置。

农户人力资本政策满意度（X1），用Likter五级量表测量，即分为很满意、满意、一般、不满意和很不满意，分别对应分值 5、4、3、2、和 1，通过调查及计算获得政策满意度。

三是控制变量的设置。

X2：农户收入，用农户家庭人均纯收入测量；

X3：地区经济发展水平，用地区人均GDP测量。

4.模型及方法

根据现有文献与本研究需要，本研究分别采用线性（OLS）和非线性模型（ologit，mlogit）及 stata12.0软件进行计量分析（由于篇幅所限，以下实证结果都已经通过相关统计与计量技术处理，不再逐一说明）。

（二）实证分析

由表1回归结果可知，模型整体回归结果显著（Prob＞chi2=0.002 5），表明模型整体拟合良好。

人力资本政策在1%显著性水平上对农户人力资本投资意愿具有反向影响效应，这与假设不符，原因可能是农户家庭人力资本投资与政府扶持政策具有替代性，政府人力资本投入带动农户的投入不强。

表1 人力资本政策对农户人力资本投资意愿回归结果

控制变量农户收入对农户人力资本投资意愿具有正向影响效应，但不显著，原因可能是人力资本投资不是农户的首要投资，农户还有更重要的事项需要花钱。地区经济发展水平在1%显著性水平上对农户人力资本投资意愿具有正向影响效应，表明经济发展水平越高农户越有意愿对人力资本进行投资。

表2 人力资本政策对农户人力资本投资强度回归结果

由表2回归结果可知，模型整体回归结果显著（Prob＞chi2=0.004 7），表明模型整体拟合良好。

人力资本政策对农户人力资本投资强度具有反向影响效应，但不显著，原因可能是农户家庭人力资本投资与政府人力资本投资具有替代性。

控制变量农户收入对农户人力资本投资强度具有正向影响效应，但不显著，原因可能是人力资本投资不是农户的首要投资，农户可能还有其他更重要的投资。地区经济发展水平在1%显著性水平上对农户人力资本投资强度具有反向影响效应，原因可能是当地经济发展水平越高，政府投入就越多甚至于“挤出”农户人力资本投资。

表3 人力资本政策对农户教育人力资本投资回归结果

由表3回归结果可知，模型整体回归结果显著（Prob＞chi2=0.000 8），表明模型整体拟合良好。

人力资本政策对农户教育人力资本投资具有正向影响效应，但不显著，原因可能是农户家庭教育人力资本投资与政府扶持政策具有替代性。

控制变量农户收入对农户教育人力资本投资具有正向影响效应，但不显著，原因可能是农户收入偏低所致。地区经济发展水平在1%显著性水平上对农户教育人力资本投资具有正向影响效应，表明地区经济发展水平越高，农户教育人力资本投资越多。

表4 人力资本政策对农户迁移人力资本投资回归结果

由表4回归结果可知，模型整体回归结果显著（Prob＞chi2=0.000 0），表明模型整体拟合良好。

人力资本政策对农户迁移流动人力资本投资具有负向影响效应，但不显著，原因可能是政府扶持政策缺乏精准度，农户在交通通讯方面获益不大。

控制变量农户收入对农户迁移流动人力资本投资具有反向影响效应，原因可能是农户有更重要的地方需要花钱，从而形成“挤出”效应。地区经济发展水平在1%显著性水平上对农户迁移流动人力资本投资具有正向影响效应，表明经济发展水平越高农户迁移流动人力资本投资越大。

表5 人力资本政策对农户健康人力资本投资回归结果

由表5回归结果可知，模型整体回归结果显著（Prob＞chi2=0.003 9），表明模型整体拟合良好。

人力资本政策对农户健康人力资本投资具有正向影响效应，但不显著，原因可能是政府扶持政策强度不足，农户在医疗健康方面获益不大。

控制变量农户收入对农户健康人力资本投资具有正向影响效应，表明农户收入越高，农户投资于医疗健康的可能性就越大。地区经济发展水平在1%显著性水平上对农户健康人力资本投资具有反向影响效应，原因可能是经济发展水平高的地区政府投入的医疗健康支出大，从而对农户家庭支出形成“挤出”效应。

由表6回归结果可知，模型整体回归结果显著（Prob＞chi2=0.000 0），表明模型整体拟合良好。

人力资本政策对农户子女人力资本投资几乎没有影响，原因可能是农户投资子女具有刚性需求，与政府政策基本没有什么关系。

表6 人力资本政策对农户人力资本投资代际取向回归结果

控制变量农户收入在5%显著性水平上对农户子女人力资本投资具有正向影响效应，表明农户收入越高，农户对子女人力资本投资就越大。地区经济发展水平对农户子女人力资本投资具有正向影响效应，但不显著，原因可能是经济发展水平并不是农户投资于子女的决定因素。

人力资本政策、农户收入和地区经济发展水平对农户自身人力资本投资具有正向影响，但都不显著，原因可能是农户自身人力资本投资更多是由农户自己决定的，与外界因素关系不大，这与现实情况相符合。

由表7回归结果可知，模型整体回归结果显著（Prob＞chi2=0.000 0），表明模型整体拟合良好。

人力资本政策对好的发展机会、农户未来在城市定居、子女未来在城市定居具有正向影响，但不显著，原因可能是农户收入较低所致。农户未来收入的增加几乎不受人力资本政策的影响，原因可能是农户收入主要来源于农业经营，政府扶持政策对此关系不大。

控制变量农户收入对农户增加收入、农户好的发展机会和子女未来在城市定居具有正向影响效应，但均不显著，原因可能是农户收入太低所致。农户收入对农户未来定居城市的期望具有反向影响，表明农户收入越高，农户未来定居于城市的概率越低，原因可能与农民不愿离开家乡有关。

地区经济发展水平对农户增加收入、农户好的发展机会和子女未来在城市定居在30%显著性水平上具有正向影响效应，表明地区经济发展水平越高，这几项农户期望实现的几率就越大。地区经济发展水平对农户增加收入具有正向影响效应，但不显著，原因可能是农户收入主要来源于农业经营，经济发展水平导致的收入增加并不大。

表7 人力资本政策对农户人力资本投资期望回归结果

三、结论及对策建议

（一）结论

首先，人力资本政策分别对农户教育及健康人力资本投资具有正相关关系，但均不显著，原因可能是政府人力资本投资与农户人力资本投资之间存在替代关系，或政府投资不足所致。人力资本政策在1%显著性水平上与农户人力资本投资意愿具有负相关关系，原因可能是农户家庭人力资本投资与政府扶持政策具有替代性。人力资本政策对农户人力资本投资强度具有负相关关系，但不显著，原因可能是农户家庭人力资本投资与政府人力资本投资具有替代性。人力资本政策对农户迁移流动人力资本投资具有负相关关系，但不显著，原因可能是政府扶持政策缺乏精准度，农户在交通通讯方面等获益不大。人力资本政策对农户健康人力资本投资具有正相关关系，但不显著，原因可能是政府扶持政策强度不足，对农户医疗健康方面帮助不大。

人力资本政策对农户子女人力资本投资几乎没有影响，原因可能是农户子女教育具有刚性，无论有没有政府政策，农户都要投资子女教育，这也符合现实情况。人力资本政策对农户自身人力资本投资具有正相关关系，但不显著，原因可能与中国的父母“重子女轻自己”的传统文化有关，即农户常常把子女看作是自己的希望，对子女舍得投资，而对自身人力资本投资则保持无所谓的态度。

人力资本政策对好的发展机会、农户未来在城市定居、子女未来在城市定居具有正向影响，但不显著，原因可能是农户收入较低所致。农户未来收入增加基本不受人力资本政策的影响，原因可能是农户收入主要来源于农业经营，政府扶持政策对此关系不大。

其次，农户收入分别与农户人力资本投资意愿、投资强度、教育人力资本和健康人力资本投资具有正相关关系，但均不显著，原因可能是农户收入普遍偏低或农户有更重要的投资支出。农户收入与农户迁移流动人力资本投资具有负相关关系，原因可能是农户在当地收入越高越不愿外出打工所致。

农户收入在5%显著性水平上与子女人力资本投资具有正相关关系，表明农户收入越高其对子女人力资本投资就越大；农户收入与农户自身人力资本投资具有正相关关系，但不显著，原因可能是农户不愿意对自身进行投资，这可能与中国的父母“重子女轻自己”的传统文化有关。

农户收入与农户增加收入、农户好的发展机会和子女未来在城市定居具有正相关关系，但不显著，原因可能是农户收入不高很难实现这些目标。农户收入对农户未来定居城市的期望具有负相关关系，表明农户收入越高农户未来定居于城市概率越低，原因可能是农民不愿“背井离乡”。

再次，地区经济发展水平在1%显著性水平上分别与农户人力资本投资意愿、教育人力资本投资、迁移人力资本投资具有正相关关系，表明地区经济发展水平越高，越有利于农户人力资本投资意愿、教育人力资本和迁移人力资本投资。地区经济发展水平在1%显著性水平上分别与农户人力资本投资强度和农户健康人力资本投资具有负相关关系，原因可能是地区经济发展得越好，政府投入越大甚至对农户人力资本投资形成“挤出”效应。

地区经济发展水平与农户子女人力资本投资和农户自身人力资本投资具有正相关关系，但均不显著，原因可能是经济发展水平并不是这两种人力资本投资的决定性因素。

地区经济发展水平与农户增加收入、农户好的发展机会和子女未来在城市定居在30%显著性水平上具有正相关关系，表明地区经济发展水平越高农户这些期望实现的几率就越大。地区经济发展水平与农户增加收入具有正相关关系，但不显著，原因可能是农户收入主要来源于农业经营，地区经济发展促进农户增收的作用不明显。

（二）对策建议

1.推进江西赣南农村工业化城镇化，提高农户收入

农村工业化城镇化能够扩大农村就业，增加农民收入，促进农民奔小康[11]。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了乡村振兴战略，并把“产业兴旺”放在乡村振兴战略总要求的突出位置，显然，产业兴旺是推进乡村全面振兴的基石。而乡村产业要兴旺发展，必须走农村工业化城镇化发展道路。用工业化思路改造传统农业，用公司化模式运营农业，通过城镇化汇聚各种先进生产要素，着力盘活农村集体经济、发展“共享经济”和休闲旅游等新产业新业态经济，促进农村创新创业和增加农村就业机会[12]。通过农村工业化城镇化，全面促进赣南苏区乡村振兴，从而农户收入和实现农民全面小康。

2.精准施策，激发农户人力资本投资积极性

赣南苏区振兴战略实施以来，总体上看政策效果是较好的，但也不排除某些政策存在精准度不够的问题，一些政策对老百姓无感。尽管国家在支持江西赣南振兴发展，但赣南由于农村基础设施和民生领域历史欠账较多、农村环境和生态问题比较突出、城乡之间要素合理流动机制不畅、乡村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弱化等，这就决定了在赣南苏区振兴发展过程中，必须坚持以问题为导向，始终把解决问题落到实处。在乡村振兴路上聚焦问题，攻坚克难，把阻碍农业农村发展的深层次问题一个一个解决好，把农业农村工作做实、做牢，不留后患，不留死角。这就要求我们要做实政策，坚决做到精准施策。因此，要切实精准扶贫，精准施策，激发农户人力资本投资热情，实现江西赣南苏区全面振兴！

3.强化江西赣南苏区教育，培养农村各类人才，提高农民素养

百废待兴，关键在人，百年大计，人才为本。然而，由于诸多原因导致我国农村人才发展现状不容乐观。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随着我国经济社会的快速发展和城市化步伐加快，大量农民工涌进城市打工生活，农村留下的主要是妇女、老人和小孩，农村人力资本十分缺乏，不要说各类人才匮乏，就连一般正常的种田劳动力都缺乏。面对我国农村人力资本匮乏的严重问题，2018年中央“一号文件”提出农村振兴人才支撑计划，强调要创新乡村振兴人才支持体制机制，培育乡村创新创业等各类人才。对于江西赣南苏区来说情况更显严重，因此赣南苏区当务之急是要继续办好九年义务教育，尽快推行高中阶段免费教育，进一步提高高考录取率，做好、做实赣南苏区农民培训工作，从而培养赣南苏区各类人才，大力提升农民素质。

4.大力发展赣南苏区特色农产业[13]，构建赣南苏区互联互通基础设施

在推进江西赣南苏区振兴过程中要始终遵循市场规律，注重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坚持市场主体地位不动摇。长期看，市场机制是提高效率的有力手段。关于这点，斯密就说过：“各个人都不断地努力为自己所能支配的资本寻到最有利的用途。固然，他所考虑的不是社会的利益，而是他自身的利益，但他对自身的利益的研究自然会或者毋宁说必然会引导他选定最有利于社会的用途”[14]。在振兴江西赣南苏区过程中，充分尊重市场规律，坚定发展赣南苏区特色农产业。一方面，在发展赣南农产业中，要尊重农民的意愿，地方政府绝对不能搞“拉郎配”“一刀切”，更不能替农民包办，因为政府的作用是要为农业产业化经营主体创造良好的发展环境。另一方面，在推进赣南苏区特色农产业发展中，应着力构建赣南苏区互联互通基础设施，打造江西赣南苏区高效优良的生产、生活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