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语水平对儿童创造力影响的实证研究
2019-09-03蔡晨
蔡晨
(浙江树人大学 基础学院, 浙江 杭州 310015)
1.0 引言
随着国际交往的加剧和世界范围内的英语广泛传播,学习英语几乎成为了一项全民运动。在此背景下,越来越多的公办或者私立幼儿园和小学将双语教学当成了促进招生的主要手段。近几年来,虽然有关英语有用或者无用的讨论日益引发了大众的关注(仲伟合、蒋洪新,2015),但这丝毫不影响广大家长对儿童英语学习的热切期望。就语言习得而言,学界普遍认为学前阶段是幼儿母语能力迅速发展的时期,5岁半左右则是儿童掌握语法、理解抽象词汇和开始形成综合语言能力的关键时期。但是,对于儿童从几岁开始学习英语,学界则存在不同看法。Krashen(1989)提出的“情感过滤理论”认为幼儿的情感滤网较薄,面对全新的语言学习状况时压力较小,能较好地吸收输入的语料,有利于语言的学习。同时,儿童的口腔肌肉较有弹性,记忆力好,辩音能力强,受母语干扰较少,对于外来文化抱持开放的态度,较早地接触英语更有利于他们的英语学习(邱华慧,2012)。但是反对的意见则认为儿童在母语尚未完全掌握的情况下学习外语容易产生双语互相干扰的现象,且大多数儿童学习英语的动机是父母外加的,并非他们自发的选择,因而过早的英语学习不仅没有好的成效,相反会影响他们的母语掌握(Ng,2013)。近几年以来,随着研究的深入,研究者们普遍意识到英语学习并不会成为学习者的负担或阻碍他们的成长,相反,“双语”和“双文化”更有利于儿童语用能力和认知能力的发展(Alesina et al.,2016;姜晖、范晓龙,2018)。在诸多认知因素的讨论中,有关英语学习与个体创造力的发展一直是学界研究的焦点。
2.0 问题提出
创造力和认知能力在本质上是极为相关的两种能力。创造力是个人认知思考的杰出表现,其过程即反映一连串由简单到复杂的心智活动(蔡崇建、高翠霞,2005)。就语言学习与创造力的关系而言,语言成分的有意义组合、语言的逻辑性表达和语言与情景的适切性互动都与创造性思维存在密切关系,因而语言学习过程本身就是一个创造力培养的过程。Jacobs & Pierce(1966)最早开展有关英语学习与创造力关系的研究。研究结果表明,双语学习者在非语言的创造技巧表现上要优于单语儿童,而单语儿童在文字意义测验上则较占优势。但是Jacobs & Pierce的研究并未将语言能力纳入考量,因而其结果并不能说明是语言学习导致他们发生了创造力的改变。Carringer(1975)比较了西班牙语-英语双语学习者与英语单语者之间的创造力差异。研究结果发现,双语平衡的儿童在语言变通力、语言原创力、图形流畅力和图形原创力上皆优单语组学习者。此后,Okoh(1980)和Bernardo(2012)的相关研究也表明英语学习者要比单语者在发散性思维和语法意识上具有显著的优势。值得一提的是,Ricciardelli(1992)的研究将双语能力纳入考量,综合比较了高流利双语程度者,单语优势者和双语弱势者在创造力上的表现,发现双语优势者在创造性思维上的表现要优于单语优势者和双语弱势者。但是,Kharkhurin(2010)的研究虽然也承认双语优势的存在,但却发现英语学习对创造力的促进作用并不一致。他的研究结果显示,在言语性创造力上,双语者明显高于单语者,但在非言语创造性上,双语者明显低于单语者。这表明,英语学习对于创造力发展的影响并非是简单的线性关系,其内部也存在着不均衡性。从国外的发展趋势来看,有关英语学习对学习者创造力的影响表现出如下的几个特点:(1)研究对象的年龄有下调的趋势,从早期的中学生到小学生下调到近几年来的学龄前儿童。(2)研究工具同质性高。对于创造力能否被测量,学界虽然有不同的看法,但从已有实证报告来看,大多采用的是托兰斯创造思考测量工具(TTCT),这也从另一方面说明了该工具在衡量学习者创造力表现上的可靠性。
国内学者对此议题也有所关注。田意民等(2014)探讨了学习者创造力与汉语偏导句之间的关系,贾晓真、张亚杰(2016)讨论了幼儿母语能力与创造力之间的关系。两个研究都证实了母语学习在创造力发展上的重要作用,但都关注单一语言,即学习者的母语。此外,台湾学者张丽君(2008)也讨论了闽南语学习和国语学习与个体创造力发展的关系,但她的研究对象既包含了学龄前儿童又包含了小学三年级学生,且台湾闽南语与国语的语言地位也与大陆汉语和英语的语言现实不符,其结论很难有类比性。综合比较国内外相关研究来看,国内对于幼儿阶段的英语学习与创造力发展之间的关系比较缺乏。同时,国外的已有研究都是以表音体系文字为研究对象,针对英汉双语学习者的研究并不多。英语和汉语从属于两种不同类型的语言,两者的书写系统也存在较大差异,以汉语为母语的英语学习者在学习过程中的认知发展特点是否也如印欧语双语学习者一样值得我们进一步探索。
Cummins(1979)提出的临界点假说是一个尝试以双语程度高低来解释认知能力的理论。该理论认为,要是儿童的母语和外语程度都发展不佳,远低于同龄学习者,那么他们的认知表现就会落在最底层(Lower Floor Limited)。如果他们的两种语言当中只有一种较为成熟的语言,即成为单语优势者,那么他们语言能力对认知发展的影响属于中性,亦即没有正面或负面的影响,此类学习者的认知表现将会处于中间一层(Middle Floor Less)。当学习者发展出熟练的双语能力之后,就会成为双语优势者,在认知上就会达到最上层(Top Floor),发挥出积极向上的认知促进作用。Cummins(1979)认为,母语是任何新语言学习的资源语言,第二语言或外语的学习必须建立在母语的基础上,语言学习的过程必须将新学的知识统整进既存的认知结构或基模中,因而该理论实际上更多强调的是学习者通过努力提高自己的外语水平,使之达到与母语同样的水平,进而促进认知能力的发展。本研究基于该理论相关假设,以不同英语程度的儿童学习者为研究对象,通过他们在创造力表现上的比较,探究英语学习对他们认知能力发展的影响,以期能对英语教育在学前阶段的实施提出具体的建议。研究问题如下:
(1)年纪相仿的英汉双语儿童在创造力及其各分项上的表现与汉语单语儿童存在何种差别?
(2)不同英语水平的英汉双语儿童在创造力及其分项上存在何种差别?
3.0 研究方法
3.1 被试
本研究选取的60名被试者来自于小学2-3年级,其中30名来自于某私立小学,他们从幼儿园起就开始接触英语,为英汉双语学习者代表;另30名来自于某郊区公立小学,他们在以往学习中并未接受任何有关英语的教育,为汉语单语者代表。研究者事先同教务处主任、任课教师和儿童家长沟通,说明本研究的目的和意义,在取得相关方同意之后才正式筛选儿童。所有儿童均来自城市中产阶级,父母受教育水平均在高中以上(至少一方为大学毕业)。所选儿童的智力发育正常,无语言、听力障碍和肢体特殊情况。两组被试的性别比例一致,年龄为8-10岁,皆为当地人士,母语背景一致,母语能力也相近,因而本研究被试群体内部同质性比较高。
3.2 实验工具
(1) 英语能力测试
本研究需要探究英语水平对创造力及其分项的影响,因而需要对双语儿童的英语能力进行分级。本研究采用皮博迪图画测试第四版(Peabody Picture Vocabulary Test-Four Edition,简称PPVT-4)作为衡量幼儿英语能力的指标。该测试适用于三岁至十二岁的儿童,其测验方式主要通过听读词汇,评估受测者的外语能力。本测验采取个别施测的方式进行,每个题目以四幅图画呈现在一页上,儿童听到词汇后,指出其中一幅图为答案。施测者先根据被试者年龄找到测试起点,再根据作答情形评估被试的英语能力。从施测情形来看,本测试信度系数为0.806,因而信度系数良好。根据被试的英语表现,施测者将其分成两组,每组各15名儿童作为高低英语能力者代表,两组被试的英语表现存在显著性差异(t=-2.2.1,p<0.05)。
(2) 创造力测试
从以往文献来看,学者主张从多维度的观点来讨论创造力的表现,并将其定义为能够创造出新奇有价值产品的能力(Mayer,1999)。邱皓政(2005)回顾了有关创造力测量的主要方法,共有创造历程、创造特质、创造行为、自我评量和他人评量等多种方式,最广为应用的则是能力导向测量法。张世慧(2010)认为,个体的发散性思考能反映创造力认知属性的强弱,因而通过测量被试在发散性思考中的流畅性、变通性、原创性、精致性和定义性表现,可以有效衡量他们的创造力表现。在这一类测试中,Torrance设计的托兰斯创造思考测量(TTCT)最被广为应用,本研究主要采取李乙明所修订的中文版本来评估被试的创造力表现,并结合本研究实际,只对儿童的流畅性、变通性、原创性和精致性进行评估,对定义性则不做评估。在正式评分前,两位评分者进行了两轮训练,第一阶段结束时,两者评分相关系数为0.801,第二阶段相关系数为0.812,正式施测时的相关系数为0.806。
3.3 实验程序
由于两组被试并非在同一学校,本实验的相关测试分开进行。这里以双语组被试为例做一简要说明。研究者先与学校任课老师联系确认施测的时间和地点。在实验过程中,双语组被试者需要完成英语能力测试和创造力测试。由于双语被试者对于自己任课老师的英语发音和语调已经比较熟悉,为避免研究人员的发音对儿童听觉判断的可能影响,因而英语能力测试主要由小学任课老师进行。创造力测试则由研究者主导。在正式测试前,研究者先向被试说明测试的内容及规则,确认所有被试者都了解后才正式开始施测。
单语者被试者的实验程序与双语者相同,唯一不同的是他们不接受英语能力测试。
3.4 数据收集与分析
所有被试者的相关资料经过整理和计分后,在SPSS 19.0 中进行分析,主要涉及如下统计方法:(1)单因素方差分析:检验双语组和单语组在创造力总分及各分项上的表现是否存在差异;(2)单因素方差分析:检验高低英语水平的双语者在创造力总分及各分项上的表现是否存在差异;(3)线性回归:检验英语表现对双语组创造力整体表现的影响情况。
4.0 研究结果
4.1 单语儿童与双语儿童的创造力差异
有关单语儿童和双语儿童在创造力及其分项上的表现如表1 所示:
表1 儿童在创造力及其分项上表现
上表表明,儿童的创造力表现整体不如人意,平均分只有38.87,且内部差异明显,标准差达到了7.64。从创造力的各分项来看,儿童在流畅力和精致力上的表现较好,其均值分别为M流畅力=10.90和M精致力=10.84,较次之的为变通力,均值为9.21,最差的为原创力,均值为7.92。从内部差异性来看,流畅力、精致力和原创力的差异都比较明显,其标准差大致都在2.5上下波动,变通力的差异最不明显,其标准差只有1.99。单因素方差分析结果显示,单语儿童和双语儿童在创造力整体表现、流畅力和原创力上存在显著性差别(F(1,58)创造力=11.392,p=0.001;F(1,58)流畅力=13.782,p<0.001;F(1,58)原创力=9.193,p=0.004),在变通力和精致力上则不存在显著性差异。事后比较显示,在创造力整体表现、流畅力和原创力上,双语儿童的表现都要优于单语儿童。
4.2 高低英语水平双语儿童的创造力差异
有关高低英语水平的双语儿童在创造力及其分项上的表现差异如表2 所示:
表2 外语水平在创造力及其分项上表现差异
就双语儿童而言,他们在创造力各分项上表现最好的是流畅力,均值为12.00,其次为精致力,均值为11.74,变通力和原创力的表现则低于临界值10,其均值分别为9.42和8.77。从内部差异性而言,他们在精致力、变通力和原创力上的差别比较接近,标准差大致都在2上下波动,内部差异最不明显的是流畅力,标准差只有1.59。单因素方差显示,英语能力在创造力整体表现、流畅力、变通力和精致力上都存在显著性差异。F(1,58)创造力=7.730,p=0.010;F(1,58)流畅力=4.828,p=0.036;F(1,58)变通力=6.485,p=0.017;F(1,58)精致力=6.731,p=0.015)。事后比较显示,高英语水平的双语儿童在这四项上的表现都要优于低英语水平儿童。
为更好了解英语学习对于他们创造力发展的预测作用,研究者以创造力总成绩为因变量,英语成绩为自变量,进行一元线性回归分析。强制回归结果显示,英语成绩对于创造力有一定的预测作用(p=0.013<0.05),R2为0.199,即受试者的英语成绩可以解释创造力表现19.9%的变异。
表3 英语成绩对创造力预测的回归分析
R2=0.199*p<0.05
5.0 研究讨论
本研究主要关注中国语境下,儿童的英语学习对他们创造力发展的影响,本部分主要针对上文研究结果展开讨论。
5.1 单语儿童与双语儿童的创造力差异
本研究结果发现,双语儿童在创造力的整体水平上要优于单语儿童(见表1)。这表明,英语学习对儿童创造力的发展有促进作用。临界点理论认为,外语学习之所以能帮助学习者认知能力发展的原因在于它能在学习者的大脑中形成两套语言系统,进而形成特殊的认知机制。双语学习者在日常交际中,需要常态化地对两种竞争的语言进行监控调节,而这会导致他们大脑神经机制和结构发生变化。以往研究表明,双语者要比单语者具备更强的抑制机制和更高效的心智转换(Garbin,2010)。就本研究而言,儿童在学习英语的过程中,需要不断将所学的英语单词与他们已有的汉语词汇进行连接和匹配,在语言选择的过程中,对非目标语的抑制能提高他们的抑制控制功能,对目标语的偏向练习可强化认知控制的选择性聚焦功能,对两种语言间的语码转换有助于实现认知策略的调整和转换,而这些都与创造力的发展密切相关。值得一提的是,此结果与Cummins的“临界点假说”并不大一致。Cummins(1979)认为,学习者只有将母语和外语都发展到某一较高程度且相互均衡才能够促进认知能力发展,但在本研究中,被试整体上表现出汉语优势,英语弱势的单语优势特点,因而按照Cummins的假设,单语优势儿童的认知能力应该与单语儿童之间并无异样。这可能与本研究中他们所学的双语语种有关。Emmorey(2009)和Bialystok(2009)虽然也认同双语者的认知优势来源于对两种语言的监控和调节,但是他们也强调非常规双语者(口语-手语双语者)要比常规双语者(例如英语-法语双语者或英语-西班牙语双语者)的双语优势更明显,因为前者需要更强的冲突管理能力。本研究受试者所使用的两种语言从属不同类型,两者在音系结构、词汇形态、句法顺序和书写系统上都存在较大差异,学习者在目标语的提取过程中需要较高的管理监督机制来应对较强的竞争冲突。这或许是为什么在本研究中受试者的英语水平尽管未达到汉语一样的熟练程度,但是也能促进他们创造力发展的原因所在。
就创造力的各分项而言,双语儿童在流畅力和原创力的表现上又要优于单语儿童,这表明英语学习对于创造力发展的影响存在着不均衡性,这与Kharkhurin(2010)的研究相一致。相比较创造力的四个分项而言,流畅力更多关注的是个体思考的速度,而原创力则关注的是思考的视角。学习者在学习英语的过程中,需要快速地在两种语言之间进行转化,其认知的思考速度自然会有所提高。同时,对于儿童英语学习而言,他们不仅仅是在学习语言本身,而是在以语言(或教材)作为一种载体来认识一种新的文化,他们的视野自然会比单一的汉语学习者开阔。至于创造力的另外两个分项,变通力和精致力则是在英语学习较高层次时才会涉及到,因而本研究中的儿童双语者与单语者不存在显著性差异。
5.2 英语学习对创造力及其分项的促进作用
就双语儿童而言,英语学习对他们创造力及分项的促进作用并不一致。从整体上来看,英语水平高的学习者在创造力整体水平、流畅力、变通力和精致力上都存在显著性差异(见表2)。正如上文所提及的,流畅力强调的是思考的速度,而变通力和精致力则强调的是问题的解决途径和可能的影响要素。英语作为一种屈折性语言,需要更多地考虑句子之间的语法一致和成分选择。对于好的儿童学习者来说,他们能识别和掌握“a book”和“two books”的区别,也能理解汉语中“舅舅/舅妈”,“姑父/姑妈”和英语中“aunt”和“uncle”的对应,同时他们也能更快地针对老师的提问造出正确的句子进行回应,因而他们在英语学习中所培养的流畅力、变通力和精致力自然也会比英语水平不理想的学习者更好。Cummins的“临界点假说”虽然也强调两种语言的协调发展,但本研究结果表明,就中国的语言国情而言,儿童的英语水平虽然不能达到他们母语一样的程度,但是假如他们能把英语发展到一定水平,那么他们也极有可能可以像双语均衡者一样促使创造力发展到一个较高层次。
同时,本研究有关英语水平与创造力水平的线性回归表明,英语水平可以解释创造力19.9%的变异(见表3)。这表明,英语水平虽然并不是影响儿童创造力发展的关键因素,但是它对于儿童早期的创造力发展起到了一定的作用。这也印证了上文有关双语儿童的创造力表现要优于单语儿童的结论。
6.0 结论与建议
创造力作为国家不断发展创新的基础,对于国家和民族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已经上升到了国家战略的层面。儿童作为国家的未来,对于他们创造力的培养又是教育领域中的重中之重。本研究以8-10岁儿童为研究对象,通过创造力和英语能力测试的方法,探究英语学习对于他们创造力发展的影响。研究结果表明英汉双语儿童在创造力整体、流畅力和原创力表现上要优于汉语单语儿童。同时,就双语儿童而言,英语能力好的学习者,他们在创造力整体、流畅力、变通力和精致力上的表现又要好于英语能力差的学习者。研究结果一方面证实Cummins的临界点假说,证明双语认知优势的存在,另一方面也对此有所修正,因为研究结果表明单语优势的儿童如能把英语发展到一定水平,也极有可能可以像双语均衡者一样促使创造力发展到一个较高层次。此外,研究结果还表明,儿童在双语学习中的认知能力发展可能还与英语和汉语两种语言结构差别大有关。值得一提的是,本文有关英语学习对儿童创造力的发展是基于被试单语优势型的前提,即儿童已经较好地掌握了他们的母语。事实上,从以往研究来看,如果在儿童母语不充分掌握的前提下贸然进行英语教学,不仅不利于他们认知能力的发展,可能还会使他们产生社会适应和个体认同等问题。
双语教育的问题实际上相当复杂,除了语言习得的问题之外还涉及到社会、历史、政治、文化和经济等要素。针对目前社会上有关英语有用无用的讨论和国内托儿所、幼儿园或小学等机构如火如荼的英汉双语教学,本研究结果表明,针对儿童进行英语教育的确有助于促进他们认知能力的发展。但研究者也要强调,在没有适合的语用环境及教学方式的前提下,过早地进行英语教学可能会使英语学习成为孩子的一种负担。就本研究的双语被试者而言,他们主要来自城关地区,父母的经济收入和文化水平都要比单语被试者的父母高。双语儿童家长对英语学习重要性已经有了深刻,也乐于为幼儿创造良好的条件,同时双语被试者所就读的小学无论是在师资还是在教学硬件和教学环境上都有单语被试者学校所不具备的优势。针对本研究结果,研究者建议:(1)母语是儿童认知能力发展的基础,对于学龄前儿童而言,父母应该在家尽可能多地与他们使用母语进行交流,而不是同时让他们去接触英汉两种语言。(2)儿童阶段的英语学习有助于他们创造力的发展,但从本研究的调查情形来看,儿童的英语学习主要是通过正式的教学,即儿童在课堂中以比较基础的词汇或句子与教师进行简单的对话,这显然不是语言学习的有效途径。教师在教学过程中,需要针对儿童的学习特点,充分发挥现代教育技术的优势,通过多模态信息的输入为儿童的英语学习创造真实的情境,使得他们在游戏化的状态下自然地习得英语,提升英语学习兴趣和学习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