贸易开放度与我国产业结构关联性分析

赵 丽

（六安职业技术学院，安徽 六安 237000）

一、引言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经济发展水平迅速提升，GDP世界排名从1978年的15名上升到现在的第2名，与此同时我国对外贸易规模也逐渐扩大，1978年我国进出口贸易总额世界排名为32位，2013年我国进出口贸易总额首次超过美国，成为世界第一贸易大国。此外在经济发展水平提升的同时，我国产业结构也逐渐优化升级，第三产业产值占GDP比重呈现稳步上升态势， 2012年我国第三产业产值占GDP比重首次超过第二产业比重，2017年我国第三产业产值占GDP比重达到51．9%。[1]对外开放在扩大出口规模，提升经济发展水平的同时，也能够吸引优质外资企业，促进国内企业管理、技术水平提升，推动我国产业结构优化升级。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报告中指出：中国开放大门不会关闭，只会越开越大，开放带来进步，封闭必然落后，推动形成全面开放新格局，倾力支持产业升级，毫不动摇树立质量第一，以供给侧改革为主线，提高全要素生产率。[2]在此背景下，探究贸易开放度与产业结构关联性具有十分重要的现实意义。

二、文献综述

国内学者针对贸易开放度与产业结构升级的研究由来已久，安礼伟等（2011）以昆山为例探究了对外开放与产业结构关联性。他认为对外开放为昆山“农转工”奠定了基础，推动了昆山“散转聚”，形成了具有竞争力的产业集群，从而推动了昆山产业结构升级。[3]盖骁敏（2011）以外商直接投资规模表示对外开放度，探究了对外开放与我国产业结构调整的关联度，结果表明外商直接投资对我国东部和中部地区产业结构调整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而对西部地区的影响并不显著。[4]黄晓喆（2011）也以外商直接投资度量对外开放，探究了外商直接投资对我国产业结构的影响，结果表明外商直接投资对我国产业结构产生了正面的影响，由此他提出了促进我国对外开放的政策建议。[5]杨永兵等（2012）以我国1985年-2011年的数据探究了产业结构、对外开放以及城乡收入差距之间的互动关系，结果表明产业结构升级与对外开放之间为显著的正相关关系。[6]徐春华等（2013）以我国1991年-2010年的省域面板数据探究消费、对外开放与产业结构升级之间的动态关系，结果表明对外开放对第三产业比重上升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说明对外开放程度提升能够促进我国产业结构优化升级。[7]肖丹等（2019）以天津自贸区服务业对外开放为例探究了对外开放对产业结构优化的影响，他认为对外开放是通过技术创新、效率提升以及竞争示范效应促进产业结构优化的。[8]姚战琪等（2019）使用中介效应检验方法探究了服务业对外开放对我国产业结构优化升级的影响，结果表明东部地区的服务业贸易进口通过技术溢出效应带动了产业结构升级。[9]学者们针对对外开放和产业结构调整进行了广泛的研究，但是并不全面，很多学者忽略了对外开放对第二产业的影响，仅仅探究对外开放对第三产业的影响不能准确说明对外开放对产业结构的影响。本文在已有研究不足的基础上进行了改进。

三、中国进出口贸易和产业结构现状分析

随着中国对外贸易保持快速增长，为国民经济实现平稳较快增长发挥了重要作用。与此同时我国产业结构状况不断优化升级，第三产业在国民经济中的地位不断提升，1997年-2017年我国产业结构和进出口贸易状况如图1所示：

图1 1997-2017年我国产业结构与进出口贸易状况

如图1所示：1997年-2017年来我国进出口贸易呈现波动上升趋势。具体而言，1997年-2007年我国进出口贸易总额处于快速上升阶段，1997年进出口贸易总额仅为26967．24（亿元），2007年上升到166924．07（亿元），年均上升幅度超过50%。2008年受亚洲金融危机影响，我国进出口贸易总额有所下降。2008年-2013年我国进出口贸易再次呈现迅速上升态势，2013年后中国连续三年成为全球货物贸易第一大国。2017年我国外贸的增长速度加快，进出口总额增长近14．2%。在看到我国外贸快速增长的同时，还应看到我国外贸发展中存在的问题，特别是外贸出口“高消耗、高投入、低收益”的现状，使得我国对外贸易面临着越来越严峻的挑战，出口效益不高，产品附加值低；外贸增长方式以数量型、粗放型扩张为主等问题的存在是我国进出口贸易面临的主要问题。1997年-2017年我国第二产业占GDP比重呈现先增后减的态势，1997年-2009年我国第二产业占GDP比重逐渐上升，2010年-2017年第二产业比重逐渐下降，但下降幅度较小。1997年-2017年我国第三产业产值占GDP比重呈现稳步上升态势，需要指出的是2012年我国第三产业产值占GDP比重首次超过第二产业比重，此后第三产业比重与第二产业比重差距逐渐扩大。不容忽视的是我国第三产业以商业餐饮、交通运输等传统服务业比重较大，而信息、咨询、科技以及金融等新兴产业的比重较低，是我国产业结构调整面临的主要问题。[10]

四、中国贸易开放度与产业结构关联性实证分析

（一）变量选取与说明

本文的研究主题是中国贸易开放度与产业结构的关联性，产业结构状况的反映指标大致归结为第一、二、三产业产值占GDP的比重，本文使用第二产业产值占GDP比重进行回归分析并使用第三产业产值占GDP比重进行稳健性检验，第二产业产值占GDP比重越高表示产业结构状况越差，反之第三产业产值占GDP比重越高表示产业结构状况越好，分别使用Y1和Y2表示。对于贸易开放度不同学者使用了不同的度量指标，有学者使用了进出口总额反映我国对外贸易状况，也有学者使用出口贸易总额，不同的度量指标导致研究结论也具有一定的差异性。本文借鉴王小斌（2014）的做法使用进出口贸易总额（亿元）表示我国贸易开放度，[11]使用X1表示，原因在于该指标既反映了我国出口贸易状况也反映了我国进口贸易状况。考虑到通货膨胀等价格因素的影响，本文以1978年为基期的GDP平减指数对1997年-2017年我国进出口总额进行贴现。考虑到产业结构状况会受到经济发展水平，居民消费状况以及社会投资状况的影响，本文选取了人均GDP表示经济发展水平，居民消费水平表示居民消费状况，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反映社会投资状况，三者均以1978年为基期的GDP平减指数进行了贴现处理，分别使用X2、x3、x4表示，原始数据如表1所示：

表1 中国对外贸易及产业结构相关数据

注：以上数据均来源于国家统计局

（二）变量描述性统计分析

描述性统计分析可以明确各变量在不同年份的差异状况，以规避可能存在的异方差性。为避免各变量在时间跨度上的差异性，本文对数据进行了取对数处理，随后进行描述性统计分析，结果如表2所示：

表2 变量描述性统计分析结果

如表2所示：第二产业产值占GDP比重（Y1）的最大值与最小值之间差异较小，标准差较小，峰度和偏度值均在合理区间；第三产业产值占GDP比重（Y2）最大值与最小值之间具有一定差异，但是其标准差较小，峰度和偏度值也位于合理区间；贸易开放度（X1）的最大值与最小值之间差异为2．338，标准差为 0．843，说明我国 1997年 -2017年的贸易开放度具有一定差异，但是其偏度和峰度值较小，说明异方差性并不明显；控制变量经济发展水平（X2）、居民消费状况（X3）、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X4）具有一定的差异，但均在可接受范围内。

（三）平稳性检验

协整分析的前提条件是变量为平稳的时间序列，若序列为非平稳的时间序列，只要各序列满足同阶单整条件，也可以进行协整分析。本文使用ADF检验方法对各变量进行平稳性检验，结果如表3所示：

表3 平稳性检验结果

如表3所示：lnY1、lnY2、lnX1的ADF值分别为 -3．831511、-3．034739、-3．290956，P 值分别为 0．0416、0．0495、0．0301，说明三者均在 5%的显著性水平上为平稳的时间序列。lnX2、lnX4的ADF值分别为-2．804007、-1．537221，P值分别为0．0764、0．0937，说明二者均在10%的显著性水平上为平稳的时间序列，而lnX3的ADF值为 -3．920350、P 值为 0．0091，说明其在 1% 的显著性水平上为平稳的时间序列。

（四）协整分析

首先以第二产业产值占GDP比重（Y1）为被解释变量进行回归分析，然后以第三产业产值占GDP比重（Y2）为被解释变量进行稳健性检验，结果如表4所示：

表4 模型输出结果

如表4所示：模型1和2的R2均高于0．9，说明拟合效果较好，回归残差均在5%的显著性水平上平稳，说明lnX1与lnY1、lnY2之间为协整关系，即存在长期稳定关系。模型1结果显示：lnX1与lnY1之间为正相关关系，说明我国贸易开放度与第二产业产值占GDP比重之间为正向关系，也就是说改革开放以来我国进出口贸易的发展带动了我国工业发展水平提升。模型2结果显示：lnX1与lnY2之间为显著的正相关关系，说明我国贸易开放度与第三产业产值占GDP比重之间为正相关关系，也就是说随着我国对外开放的深化发展，我国第三产业比重逐渐提升。改革开放之前我国是一个农业大国，农业在国民经济中占据较大比重，而改革开放之后我国与其他国家贸易往来频繁，20世纪90年代和21世纪初我国承担了美国、英国等发达国家的产业转移，大量的工业企业迁移到中国带动我国工业发展，同时加剧了工业市场竞争，带动了我国工业企业数量和规模扩大，此后中国逐渐成为“世界工厂”，中国制造享誉全球。而随着我国改革开放的深化，贸易升级，由传统的制造业逐渐转向金融、商贸等行业，带动了我国第三产业迅速发展，由此促进了我国产业结构优化升级。控制变量方面：lnX2与lnY1之间为显著的负相关关系，与lnY2之间为显著的正相关关系，说明居民消费水平促进了我国产业结构优化升级；lnX3与lnY1之间为负相关关系，与lnY2之间为显著的正相关关系，说明随着经济发展水平提升，我国产业结构逐步优化升级，第二产业比重逐渐下降，第三产业比重逐步提升；lnX4与lnY1之间为显著的负相关关系，与lnY2之间为显著的正相关关系，说明我国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促进了第三产业比重的逐渐提升，带动了我国产业结构优化升级。

（五）格兰杰因果关系检验

对lnX1与lnY1、lnY2进行格兰杰因果关系检验，结果如表5所示：

表5 格兰杰因果关系检验结果

lnX1不是lnY1的格兰杰原因 4 3.074 0.027 拒绝H0 lnY2不是lnX1的格兰杰原因 4 5.261 0.003 拒绝H0 lnX1不是lnY2的格兰杰原因 4 2.390 0.014 拒绝H0

如表5所示：lnY1与lnX1之间为单向格兰杰因果关系，即lnX1是lnY1的格兰杰原因，贸易开放度是第二产业占GDP比重提升的格兰杰原因；而lnX1与lnY2之间为双向格兰杰因果关系，即lnX1与lnY2之间互为格兰杰原因，贸易开放度与第三产业发展之间互为格兰杰原因。

五、结论与政策建议

基于上述分析本文得出以下结论：（1）1997-2017年来我国进出口贸易呈现波动上升趋势，第二产业占GDP比重呈现先增后减的态势，第三产业产值占GDP比重呈现稳步上升态势， 2012年我国第三产业产值占GDP比重首次超过第二产业比重，此后第三产业比重与第二产业比重差距逐渐扩大；（2）说明我国贸易开放度与第二产业产值占GDP比重之间为正向关系，也就是说改革开放以来我国进出口贸易的发展带动了我国工业发展水平提升；我国贸易开放度与第三产业产值占GDP比重之间为正相关关系，说明随着我国对外开放的深化发展，我国第三产业比重逐渐提升，居民消费水平、经济发展水平、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能够促进我国产业结构升级；（3）贸易开放度是第二产业占GDP比重提升的格兰杰原因，贸易开放度与第三产业发展之间互为格兰杰原因。

由此提出以下几点政策建议：第一，调整产业结构，实现三大产业融合发展。第一产业方面，调整农业生产结构，加速推进现代生态农业化发展，形成农林牧渔结合发展新居民；第二产业方面，加速工业化进程，调整内部结构，发展新兴产业和高端制造业；第三产业方面，加速创新，培育互联网、电子商务等新产业。第二，深化对外开放，培育我国对外贸易新优势。首先，壮大外贸经营主体，鼓励中小企业走向国际市场，鼓励大企业积极的提升中国品牌知名度；其次，优化进出口商品结构，适当增加一般消费品和战略性资源进口；最后，加快创新，提升出口产品的附加值。第三，调整“三驾马车”，充分发挥消费和投资对产业结构的推动作用。出口、消费以及投资是拉动经济增长的“三驾马车”，但我国以往过度依赖出口。在经济危机时期，外贸萎缩必然会影响我国经济发展和产业结构状况。[12]居民消费和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均对我国产业结构优化具有积极影响，因此我国政府应该鼓励居民消费，扩大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