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客教育融入中职德育工作的探索与展望

支永昌 陶诚 袁允伟

摘    要：创客教育是一种“造物”为特征的工程教育，一种面向全体学生的教育，一种体验式教育。创客教育能促进学生学本领、立大志，提升每个学生的幸福感，让学生心灵更阳光。创客教育的核心价值在德育，发挥创客教育的德育价值是职业学校教学改革的内在要求。职业学校将创客教育融入德育工作，践行了以学生为本，德育为先的理念，是运用积极职业教育策略的校本化行动。

关键词：创客教育;中等职业学校;德育工作

创客教育是创客运动与教育创新相遇的产物。2016年5月，中共中央和国务院印发的《国家创新驱动发展战略纲要》提出：“推动创客文化进学校，打造创客活动的品牌效应，通过创客课程激励学生的动手实践能力。”教育部的相关文件也指出，“有条件的地区要积极探索信息技术在‘众创空间、跨学科学习（STEAM教育）、创客教育等新的教育模式中的应用。”[1]近年来，创客教育成为了教育研究的热点之一，许多研究都是从理论层面、专业课程和学生社团活动的角度讨论创客教育。笔者以职业学校德育工作视域，从校本化实践的角度，探讨创客教育对学生成长和学校教学改革的积极影响。

一、创客教育融入中职德育工作是时代的需要

（一）创客教育的核心价值在于德育

1.创客教育促进学生学本领立大志。创客教育是一种跨专业跨学科，融合创新，以“造物”为特征的工程教育。[2]创客教育使教育与科技发展、社会需求紧密联系起来。随着科技的发展，人工智能、互联网、机器人等数字化信息技术渗入到社会和经济的方方面面。创客教育涉及程序设计、芯片应用、数字建模等关键技术，有利于对接科技发展的趋势和市场需求[3]、服务国家的“互联网+”战略和人工智能战略、服务数字经济和信息化社会。学生通过参加创客教育，通过“造物”，能够感知学习的意义，感知到知识的价值、感知创新和实践的重要。创客教育使学生接触机器人、智能制造等先进设备，掌握到一些较前沿科技知识和技能，能学到真本事;创客教育甚至能让学生从知识的接受者变为知识的创造者，从而认识到自身的价值，增强学习的使命感，有利于培养有理想、有担当的学生。

2.创客教育提升每个学生的幸福。创客教育是一种面向全体学生的普惠性教育。[4]学校开展的创客教育不是针对少数学生的精英教育、特长生教育，而是面向全体学生的免费的公益性和普惠性的教育。尽管人工智能、机器人、智能制造等科技前沿技术很“高大上”，但是，创客教育是没有专业限制，没有技术门槛的教育，“造物”活动人人可参加，“出彩”人人可以实现。创客教育的理念就是人人可以创新，人人可以做创客，人人可以出彩。

3.创客教育让学生心灵更阳。创客教育被称为“玩中学，学中乐”的快乐教育，手脑并用的体验式教育[5]，一种具身认知的教育。[6]创客教育主张采用一种非正式学习形式、自主探究式学习、项目学习[6]（Project-Based Learning）、“做中学、学中做”和线上线下的混合式学习的方式。创客教育实施的是一种“为了学习者的学而教”的教育[7]，一種以学生为中心的教育。教师在创客教育中，是组织者、鼓励者，不再是知识的传授者，而学生从被动的知识接收者变为知识的主动创造者。学生在创客教育中，体验探究的美妙，体验创造的愉悦，体验成功的快乐和挫折的沮丧，从好奇变为兴趣，由兴趣变成爱好，创客教育促使学生更加自信，更加坚强，创客教育让学生心灵更阳光。

从不同的视域分析，创客教育其表述的内涵是不同的，价值也不相同。在开展创客教育时，有必要挖掘创客教育的核心价值。笔者认为，创客教育的核心价值不在于知识的学习。职业学校开展创客教育，培养学生数字化信息素养，提升学生对人工智能时代岗位职业变化的应对能力，固然非常重要。然而，科技在发展，前沿的知识也处于不断变化之中，况且，创客教育常常涉及到的也仅仅是入门级的知识。创客教育的核心价值也不在于造物。创客教育注重造物，创客教育常常会组织展示会和竞赛。但造物、展示和竞赛仅仅是学习评价和激励的手段。创客教育的本质是育人，创客教育培养学生对创造的兴趣爱好，激发学生潜能，培养学生的创新思维和工匠精神，促进学生的全面发展，让学生有人生出彩的机会。戴尔·多尔蒂也认为，创客教育在心理上和情感上促进个人的成长与发展，本质上是一个关于人的项目。[8]学生在创客教育的“造物”过程中，意识到科学技术知识的重要性，能主动把个人兴趣，个人的发展与国家命运和社会发展联系起来，树立远大的志向。创客教育的核心价值在德育。

（二）发挥创客教育的德育价值是职业学校教学改革的内在要求

1.快乐成功、积极体验促进职校学生心理成长。职业学校教育改革成功的前提是了解和研究学生。[9]目前，职业学校教师比较困惑的是，部分学生感觉身心耗竭、低成就感，感到学习无用，出现学习态度倦怠，学习动力不足的现象，致使学生学业受到影响。[10]学校应对此类现象的策略基本上可以分成两类：正激励和负激励。正激励是依据积极心理学、积极教育学、建构主义和思想政治教育的理论，挖掘学生心理和思想中的积极因素，如有的学校针对性创造性地开展了扬长教育、成功教育、愉快教育、幸福教育等校本化的特色教育;负激励往往是对人的错误动机和行为批评，使之减弱和消退，从而来抑制这种行为。

积极心理学认为，每个人天生都有大量的“积极基因”，都具有无限的发展潜能。强调通过积极的体验，产生快乐和满足等积极情绪，培育积极的人格特质。崔景贵教授提出，现代职业教育要让每一个人都有人生出彩的机会，要发展积极职业教育。[11]职业学校教师要读懂学生心理，要为积极而教，要让学生有乐观积极的情感体验，有快乐幸福育人环境。

创客教育就是基于兴趣、快乐、创造、成就、分享等积极体验的教育。兴趣是最好的老师，有了兴趣，才会关注和探索，才会有收获与成就感，才会得到快乐的积极情绪体验，积极情绪才可能产生创新思维，形成爱好，产生持续的学习和探究的动力。兴趣是创客教育的第一积极要素。目前，S学校创客教育的项目都是一些经过教师精心选取的项目，都是学生感兴趣的项目。这些项目技术含量高，有挑战比较新奇和见效块，如3D打印、激光内雕、机器人、机械臂、人工智能等。学生参加创客教育，都会取得快乐、成功的积极体验，都能提升学习的自我效能感。笔者认为，创客教育的多个行动特征能适应职校学生的心理需求，提升学生的学习动力 [12]，符合积极职业教育的思想，适应职业学校教学改革的内在需求。

创客教育能提升学生的信心有很多案例。活跃在国际创客界的小创客Joey Hudy，曾在白宫表演“顶级棉花糖大炮”和拥有多项发明而受到关注。谁也未想到他曾是艾斯伯格综合症（在社交和沟通上与自闭症有同样的社交障碍）的患者，是因为创客的成就感和创客展活动交流互动，给了他交往的自信，克服了心理疾病。

2.知行统一、注重实践培育学生工匠精神。开展创客教育，践行工匠精神，创客教育着眼于在实践中培养学生的创新技能，培育工匠精神。目前，许多职业学校已将工匠精神融入了学校的德育工作。其实，工匠文化和创客文化有关联，它们中都有造物、创新的要素。创客是英文Maker巧译过来，有制造者、创造者、匠人等多种含义。创客教育融合了精益求精、尚工重器的“工匠精神”，创客又称为数字创客（Digital Maker）、数字工匠。因此，开展创客教育，学生能从实践中体验工匠精神，培养学生动手能力，内化于心，外化于行;创客教育的创造性的“造物”，培养学生的创新精神和实践能力要求，符合新时期的教育改革的要求。[3]

二、校本化实践是创客教育德育功能发挥的关键

（一）按德育要求进行创客教育的校本化项目设计

S学校与职教集团合作，推行了名为“XX区职业院校数字工匠培养行动计划”的项目，将创客教育校本化。根据中职的层次和德育的要求，将项目目标设定为：经过几年的运作，每个在校学生都能参加一次以上的创客活动和竞赛，能利用创新实验室的3d打印机、激光内雕机、数控雕刻机、机器人、机械臂和人工智能器材，创作出一件以上贴近社会、贴近生活的作品。项目旨在发挥创客教育的德育功能，激发学生的学习动力，体验成功的乐趣，提升自主学习能力、动手能力和创新能力，培养学生的工匠精神和创新精神。通过创客教育，提升学生对科技发展的关注，培育学生的历史使命和责任担当。项目的实施主要依托学校德育职能部门，职教集团学校其他部门给予支持配合。

（二）融入德育工作是职业学校开展创客教育的现实需要

德育对学生成长和学校教育有导向、动力和保证作用，职业学校将创客教育融入德育工作，为创客教育的实施提供了现实的途径。

目前，面向学生的市级人工智能、机器人创新大赛和展示活动是上海市团市委在牵头组织布置的。依据相关制度，创客教育需要的设备和经费都能从德育工作的经费中保证。创客教育融入德育工作是职业学校开展创客教育的现实需要，具有较强的可操作性。

三、创客教育的德育功能初步展现

（一）学生出现积极变化

1.自信心提高。职校学生往往自信心不足，担心技术太难学不会，有避免失败而躲避的倾向，有做科技“旁观者”心理。参加创客教育后不久，学生的心理就会出现积极变化。过去，有的学生感觉在課堂里不被重视，有压抑感;有的学生消极归因，情绪低落。现在学生成了创客教育的主体，有一份热就能发一份光，有一份汗水投入，就有能收获一份成果。学生获得成功体验，有了兴趣，有了成就感，自信心大增，逐渐对科技产生兴趣。

2.自尊心加强。在创客教育中，教师与学生形成平等合作新型师生关系，教师是项目的组织者，不再是知识的传授者，是学习共同体的伙伴，学生自尊心和自主性大大提升。过去，学校老师不会相信，若不安排授课，学生能通过创客活动，自己自学掌握3D建模和机器人技术。但奇迹确实发生了：学校组织3D打印和建模的鲁班锁设计大赛，没有安排授课，仅仅是利用午休时间简单示教，在过程中创客指导老师有意不讲授具体操作方法，但告诉学生可用软件实现的。结果，有学生摸索做出来了，他们相互分享经验，非常自豪，是他们自己在网上找资料自学学会的。更为惊喜的是学生在机器人的调试过程中，会创造出自己的新方法，超过老师现有的方法，学生成为知识的创造者。学生的自尊心增强，自我价值提升。

3.就业能力提升。创客教育对于人工智能时代职业的变化更具适应性。创客教育融合了数字化和工业化新科技，融合了多学科多专业的新成果。例如，学生参加的分拣搬运创客项目，就涉及机械臂、传送带、机器人小车、颜色识别，红外传感器、无线通讯等器件，涉及到机械、电子、计算机控制、传感器、通讯等领域知识，涉及到部分大学本科的教学内容，而这些新知识和新科技都有现实的应用场景。创客教育的经历和成果非常可贵，使学生拥有了一定动手能力、创新能力和自学能力，拥有了勇气可以挑战一些技术含量高的工作。

4.学生学习动机加强。学生参加创客教育，亲密接触新技术，感受到知识的力量，开始关注科技的发展，自觉把个人发展与社会需求融合起来。过去曾经是老师要我学，家长要我学，现在是我自己要学。如有一位计算机网络专业的学生参加机械臂创客活动，获得世界机器人大赛总决赛的奖项。随后，又参加3D建模的创客活动，完成了C919飞机模型的3D数字建模。现在，发觉计算机编程能力对今后的职业生涯很重要，又满怀信心开始自学新的计算机语言。

5.学生的幸福感上升。职业学校开展创客教育，使学习机器人、人工智能、3D建模、数字制造等新科技变为每个职校生随手可得机会，是超出学生和家长对职业教育的心理契约的，是增加对职业学校满意度的。家长和学生都知道，社会方面的新科技培训价格不菲，而职业学校是普惠性的、免费的。学生在创客教育中取得每一个成功，不仅自己感到愉悦，而且，教师和家长都会给与积极的评价，使学生感受到成就感和幸福感。职业学校的学生在创客教育上与普通高中的学生相比，其投入时间、精力上更具有优势，也更容易出彩。

6.学生的心态平静了。现在不少职校学生善于标新立异，乐于个性张扬，但又心态浮躁，眼高手低。创客教育倡导DIY，精雕细琢，追求完美，这对学生是一种磨练，是工匠精神的养成。在创客教育的“造物”实践中，领悟到了世上没有捷径可走，要想获得好作品好成绩，必须静下心来，踏踏实实，百折不饶做事。

（二）教师出现积极变化

1.教师对学生的期望值提高。教师对学生的期望会影响学生的成长。部分职业学校的老师认为了解自己的学生，往往不会期待学生能在科技领域有出色表现。按加德纳的多元智能理论解释，个体的智能类型有两种：抽象思维和形象思维。而通常职校学生被贴上形象思维的标签。由此推断，职校学生与同龄高中生相比，在人工智能、机器人等涉及到编程和抽象思维能力的领域可能要处于劣势。但是，创客教育的实践却颠覆了这样的认识，在2018年上海市高中阶段人工智能机器人大赛中，不被看好的职校学生居然超越了重点高中的学生，得了大赛一等奖。事实上，在人工智能、机器人和3D数字建模等创客活动中，职校学生精力肯投入，自然会有出色的表现。这使老师认识到学生在抽象思维方面可以有很大的發展潜力，对学生便有了更高的期望。教师对学生的期望值提高，有利于学生身心的健康成长。

2.班主任能成为创客指导教师。创客教育倡导采用非正式学习形式、采用自主探究式学习，线上线下的混合式学习形式。指导教师的角色定位不是通常的知识传授，而是德育工作，承担教学活动组织，学生思想和心理上的引领，创作过程的安全监护，器材和资源的保障等。S职业学校开展创客教育采用了双导师，即除了学校的指导教师外，另外聘请一位高校或企业的导师，作为技术指导和支持。创客教育融入德育工作，班主任能成为创客教育的指导教师。有一位计算机网络专业教师，也是班主任，原来与3D打印和机器人技术不接触。但在她组织带领下，成立了几支创客团队，经过一段时间精心指导，学生在3D打印和机器人大赛上屡屡得奖。在2018年连续获得上海市“未来杯”机器人类机器人项目一等奖、上海市青少年人工智能机器人创新大赛一等奖，她本人也获得团市委颁发的大赛优秀指导教师证书。还有一位语文教师，也是班主任，在他的动员引领下，全班同学都报名参加机械臂的创客活动。学生家长也特别支持，为每位学生都配好了笔记本电脑。经过一个学期的活动，他指导的两个创客团队参加了2018年世界机器人大赛总决赛，获得2个银奖、2个铜牌及1个团体奖。德育工作全员加入，人人有责。创客教育纳入德育工作，人人可担当创客教育的指导教师。

3.教师的学习动力增加。学校德育工作的需要是老师学习的动力。在人工智能、机器人、数字化制造等领域，学生和老师有时会站在同一起跑线上。教学相长，创客教育中学生的需求，也成为教师在创新技能上，在教育现代化、信息化领域，不断提升的动力。

综上所述，创客教育融入德育工作，能够发挥创客教育的核心价值，能够适应职业学校教学改革的需求。创客教育融入德育工作，经过学校校本化的设计运作，对学生的成长产生积极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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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 Maker education is an engineering education characterized by "creation"， an education for all students and an experiential education. Maker education can promote students' learning ability， set high goals， improve the happiness of every student， and make students' mind sunnier. The core value of maker education lies in moral education. Giving full play to the moral value of maker education is the inherent requirement of vocational school teaching reform. Integrating maker education into moral education in vocational schools fulfill the concept of student-oriented and moral education first， which is a school-based action using positive vocational education strategies.

Key words： maker education; secondary vocational school;moral education

[责任编辑   李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