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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余华《活着》的艺术风格

2019-08-18张兵芳

北方文学 2019年21期
关键词:语言特色福贵

张兵芳

摘要:《活着》以幽默、底层语言塑造了一位饱经磨难,“貌似”最该死亡,但却一直活着的老人——福贵的一生。通过福贵表达了老百姓最低限度的人生追求——活着。《活着》是余华作品风格改变的开始,在这篇小说中,作者采用倒叙的写作顺序、双重叙事的风格,以简洁含情的语言勾勒出以福贵为代表的穷苦大众的底层生活。通过福贵人物形象,读者感知到生命的厚重、活着的意义;通过两位各具魅力的女性,读者感知到包容的价值。接地气的叙事不流于形式,这正是《活着》艺术独特性所在。

关键词:《活着》;福贵;语言特色;叙事风格

Abstract:In a humorous and folk language, a life of the old man, named Fugui who has suffered a lot, is portrayed in the fiction Alive.It seems that he should die most, but he has been alive all the time.It expresses the minimum life pursuit of the people at the bottom by the character Fugui, that is to alive.As the beginning of the transformation of Yu Hua's writing style, the author uses the narrative order and the double narrative style to outline the poor life of the grassroots represented by Fugui in concise and emotional language.Through the image of Fugui, readers perceive the significance and meaning of life;through two charming women in the fiction the readers comprehend the value of inclusion.It is the vivid narration rather than form pursuit that characterizes the artistic uniqueness of Alive.

Key words:Alive;Fugui;language features;narrative style

《活着》是余华的一部现实主义长篇小说,通过描写福贵的苦难人生,表达了人活着本身就是为了活着,而不是为了活着之外的任何事物所活着。在经历苦难之后,渐渐学会温柔的忍耐命运。福贵不仅仅代表他一个人的经历,更是那个时代成千上万的贫苦大众的代表,有时候,活着的力量并不是通过声音、进攻体现出来的,而是通过忍受,忍受生命给予我们的重担,忍受来自现实的幸福、孤寂和痛苦。学术界对《活着》的研究涉及小说中的人物形象分析、语言特色、与同主题的小说作对比、叙事手法等,每位学者都有自己的看法,据笔者所查到的资料,学者们都是选择一个角度进行拓展,很少有文章从各个方面进行详细描写,故本文尝试从人物形象,语言艺术和叙事风格三个方面来探讨《活着》的独特性。

一、独特的人物形象

福贵作为小说的主人公,是作者着墨最多的一个人,他的语言,形态,动作都能够让读者对他的态度发生转变。刚开始的时候,小说是有一个叙述者“我”的存在,通过“我”的讲述,一步步将主人公福贵带到读者面前。初次跟读者见面的福贵,是一位看透生活本质,对生活妥协的老人,以一种超脱,悠闲的形象出现在众人眼中,一个老人在开导一头老牛,后来这位老人向“我”讲述他自己。四十年前,福贵是村里村外鼎鼎有名的富家少爷,他的生活主要是跟赌博,妓院密切相连,这一时期的他是一个对家庭不负责任,上不敬老,下不亲幼,视妻子为草芥的“二流子”,读者对他是鄙夷、不屑。赌博使得家道中落,变成了贫苦农民,由于特定的历史环境,请郎中途中被国民党拉着被当了壮丁,等再次回家发现母亲已经去世。被解放军俘虏后分得土地,决心跟家人好好过日子,然而不幸却接二连三,亲人一个个离世,妻子家珍因病去世,儿子有庆因善良输血太多离世,女儿凤霞因生苦根而亡,女婿二喜死于意外,最后连小外孙苦根也因苦难离他而去。小说中充斥着各种死亡,那个最该死亡的人却没有死去,活着似乎变成了一种讽刺,然而此时读者对福贵已经变成了同情。

二、独特的语言艺术

民间色彩浓厚:

小说主要是通过福贵的讲述让我们了解他的一生,在讲述的过程中,作者刻意选择能够体现人物身份的语言,语言幽默,口语化色彩浓厚。在文章开头,描写福贵爹上厕所的时候,极尽通俗之能事,尤其是对腿的比喻,就是与福贵年少时不务正业,吊儿郎当,斗鸡走狗的生活状态相适应,也只有这样的生活经历才能够做出这样的比喻。还有在写沈先生喝醉酒的时候,说了这样的话“赌博全靠一双眼睛一双手,眼睛要练成爪子一样,手要练成泥鳅那样滑。”[2]这样的语言,明显带有民间特色,爪子、泥鳅都是日常生活中经常运用的,在赌博中用到这些,使得语言具有幽默性。文章中还会用到哩语,如“做人不能忘记四条,话不要说错,床不要睡错,门槛不要踏错,口袋不要摸错。”[2]都是些词义浅显的语言,但充满民间口语语体色彩,言简意深。

三、独特的叙事风格

在麦田新版自序中,作者说原本想从旁观者的角度来写福贵的人生,可是写作难以继续,然而当他以第一人称为起点,让福贵自己讲述生活时,叙事竟无比流畅。小说《活着》在叙事上最大的特色就是叙事上的双重性。文章首先以一个收集民间歌谣的采风者“我”的形象出现在读者面前,“我”混迹在乡下,以“老打哈欠的人”在乡间闻名,因而拉开了关于村子里的故事,慢慢地将故事的主人公福贵带给读者,此时,“我”退居幕后,在那个充满阳光的午后,“我”化身读者,与读者一起聆听福贵,他向我们讲述了自己,文章变成第一人称的自叙。一个人在淡然而悠闲的讲述自己的故事的时候,就会拉近读者与讲故事的人之间的距离,好像两个人在面对面的交流,对福贵的悲惨人生感同身受。福贵的人生是惨烈的,青年败家,中年亲人一个个离他而去,晚年孤苦伶仃,但通过这种双重叙事,将悲惨的情绪淡化,给读者更多思考的空间,读者可以深思故事之外带给我们的启发,体会沉重中的生命之轻,生命之贵。

四、结论

余华的长篇小说《活着》是作者作品风格转变的开始,在这篇小说中,作者用倒叙的写作顺序、采用双重叙事的风格,以幽默、朴素、简洁含情的语言写出了以福贵为代表的穷苦大众的独特形象,通过福贵读者感知到的是生命的厚重,活着的意义;通过两位女性,读者感知到的是包容的价值,同是传统农村妇女,但女性的魅力各具特色,不流于形式化。这正是小说《活着》的艺术独特性所在。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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