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典型开放大学专业设置的比较分析

李曙光 王 迎

(国家开放大学，北京 100081 )

在高等教育中，专业和课程的设置，关系到教育方针的贯彻、培养目标的实现以及人才的社会认可度等，体现了教育思想、培养规范，对开放大学的招生、学生的培养以及毕业生的就业也会产生直接影响。因此，专业和课程的设置是处于开放大学的核心地位。

《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明确提出要“办好开放大学”，这是推进我国高等教育改革，构建终身教育体系，形成学习型社会的重大举措。目前，开放大学建设已经形成了“1+5”所开放大学试点运行的格局。然而，开放大学建设的核心内容——专业建设还没有形成统一的共识。学习国际典型开放大学的建设经验，为我国建设有中国特色的开放大学专业体系是有借鉴意义的。[1]

从1969年英国开放大学的建立至今，世界上已有约60所开放大学。在提高本国劳动力的素质、推动教育公平，促进终身教育体系的构建中起到了积极的作用。本文拟从专业设置的目标、专业设置的层次、专业设置的内容三个方面来进行现状和因素比较，试图发现其异同和特色，并尝试进行归类分析，进而归纳世界典型开放大学专业设置的基本特点和主要经验，期待为我国开放大学的专业设置提供借鉴。

本文选取五所开放大学：英国开放大学、美国凤凰城大学、日本放送大学、印度英迪拉·甘地国立开放大学、中国国家开放大学五所典型的开放大学。典型开放大学的选择出于以下三点考虑：

第一，参照香港公开大学张伟远教授对国际开放大学的分类方式选择出代表性的开放大学[2]。张伟远教授根据办学主体的不同，将国际上现有开放大学分为公立开放大学、私立开放大学和共建型开放大学三种类型。由于共建型开放大学并非一个独立的办学机构，也没有独立授予学位的权利，因此不作为本文的考察对象。本文选取的印度英迪拉·甘地国立开放大学、美国凤凰城大学分别是公立开放大学和私立开放大学的典型。

第二，罗列具有典型特征的世界开放大学。英国开放大学是世界上第一所开放大学，英国开放大学在20世纪60年代末提出的“人的开放、地点的开放、方法的开放、思想的开放”简称“四个开放”的办学理念，不仅是英国开放大学立校办学的宗旨，更是对开放教育内涵的精确阐述和高度概括。至今，英国开放大学是许多国家建立开放大学的榜样，是世界上公认的开放大学的“质量标杆”，其办学模式、管理模式、教学模式、信息交流技术应用成为开放和远程高等教育机构的典范。在整个亚洲地区，日本是最早提出“构建学习型社会”理念的国家，并为此采取了一系列的改革措施，日本放送大学的创立和发展就是日本推进学习型社会构建的重要举措[3]。当今，日本放送大学已经在应对老龄人口增多，民众需求多元化，技术更新迭代的新挑战等东亚社会共同面临的问题中做出了大胆尝试[4]。日本放送大学的改革和发展经验对我国开放大学具有较高的借鉴价值。

第三，选取我国有代表性的开放大学。国家开放大学原名中央广播电视大学，是我国最早成立的开展远程高等教育的办学机构。经过三十多年办学实践，在学科和专业建设、办学体系建设、课程建设等多个方面取得了卓越的成绩，是我国开放大学体系中的排头兵。因此，选择国家开放大学作为我国开放大学的代表，与世界典型开放大学对比，可以为我国其他几所开放大学的办学实践提供借鉴和帮助。

一、专业设置的目标

《教育大辞典》对“专业”的界定是，高等学校培养学生的各个专门领域，是以知识为基础、以职业为导向的学业门类。“专业”最初的用法，源于职业相对应的“专业性职业”一词，每个专业性职业都隐含着一个科学的知识体系。为了传授这些专业性职业的知识体系，高校将其系统化为学科和课程，并根据相关职业需求选择相关学科的课程组成专业，作为教学的基本形式。专业的划分是不同职业对知识的分类不同而形成的，具有明显职业倾向和社会分工的目的。

较之于传统大学，开放大学更强调以信息技术为手段，向一切有能力、有意愿接受高等教育的人提供学习机会和服务，满足不同教育水平和不同年龄的人多元化的教育需求。我国教育部于2011年出台的《教育部关于办好开放大学的意见》(教职成[2016]2号)指出开放大学的定位为“基本满足多样化学习需求，为学习型社会提供重要支撑，为人力资源开发提供重要保障”。因此，较之于传统大学，开放大学专业设置有特别的价值取向。

通过对世界几所典型开放大学的专业设置目标的考察，我们发现开放大学专业设置的目标是和人才培养的目标紧密结合在一起的。归纳如下，见表1。

表1 典型开放大学专业设置的目标

印度英迪拉·甘地国立开放大学[7] 作为“人民的大学”,为社会各阶层提供高等教育。中国国家开放大学[1] 适应国家经济社会发展和人的全面发展需要,促进终身教育体系建设,促进全民学习、终身学习的学习型社会形成。

综合以上表格，可以看出虽然不同开放大学由于办学定位的不同，专业设置呈现出不同的侧重，但是整体上，与普通大学相比，开放大学专业设置遵循以下两方面的价值取向：

第一，提供接受高等教育的机会，推动大学教育的普及化和大众化，体现教育公平。[1]虽然各国开放大学专业和课程设置、培养目标不尽相同，但其办学宗旨基本一致，即为更多的社会成员提供接受高等教育的机会。

开放大学是以技术手段立足的高等学校，通过技术解决了教师和学习者在时间和空间上的分离状态，为在普通高等教育体系下没有受教育机会的学习者提供了受教育机会。世界各国的开放大学虽然处在不同的民族国家，各国高等教育的文化也不相同，没有受教育机会的人群并不相同，对处境不利人群的表述也各有千秋。例如，印度英迪拉·甘地国立开放大学的宗旨是“作为‘人民的大学’，为社会各阶层提供高等教育”，处境不利人群被表述为“社会劣势阶层”；在中国国家开放大学，由于长期历史原因，存在地域、城乡、性别之间的教育不公平，中西部地区、农村和女性是长期缺乏受教育机会的人群。

第二，服务于公民的终身学习需求和学习型社会建设。开放大学办学专业设置的这一原则是和开放大学在国民教育体系中的定位紧密相关。在高等教育大众化时期，社会经济的不断发展与进步，人们学历层次和综合素质的不断提高，高等教育也不仅仅是就业的资本和谋生手段，已成为人们追求职业发展、提高素质和生活品质的渠道，成为终身学习的生活习惯。开放大学的定位就是适应这一环境下，为学习者的幸福生活而服务的教育形式。因此，开放大学的专业定位强调面向人人，让更多的社会成员享受教育带给人们的愉悦。这种平民化教育能够更广泛的满足社会日益增长的学习需求，为终身教育搭建平台，也是开放大学有别于其他普通高校的自身价值之所在。

不同开放大学由于办学定位的不同、历史渊源不同，经费筹措方式，质量保证体系等的不同，呈现出各自的特色，表现为以下两点：

第一，以盈利为目标的开放大学更加强调教育对个人的作用。例如美国凤凰城大学，强调“学生实现个人职业目标所必需的知识和技能”，强调为学生的个人发展和所在社区做出贡献；而日本放送大学、中国国家开放大学、印度英迪拉·甘地国立开放大学则更加强调开放大学对教育公平的贡献、对学习型社会的贡献等等。营利性的开放大学在财政上自负盈亏，没有接受政府或其他基金的赞助，学费是此类开放大学的主要收入，因此对市场的变化更加敏感，更加强调专业设置的实用性和对学习者工作技能的培养。同样由于不接受政府的补助，不承担缩小教育差距，提高教育公平，促进教育均衡的目标。

第二，部分开放大学突出强调教学质量。质量是学校发展的生命线，只有强调质量，建立起一流的教学质量，才有可能赢得社会的认可。在许多国家，例如中国，开放大学与普通高等学校具有不同的招生对象、办学定位和办学特色，在经费筹措方式、招生对象和高等教育评估制度中与普通高等学校并不相同，形成了与普通高等学校“错位发展”的格局。但是，有些国家的开放大学和普通高等学校具有共同的人才培养的学术标准。例如，英国开放大学的办学定位明确为“向学生提供符合大学与专业标准的教育”，突出强调大学办学的学术性和专业性，强调开放大学与普通高等院校一样目标，英国开放大学学生毕业的标准与英国其他全日制大学完全相同。

二、专业设置的层次

专业设置的层次主要包括非学历教育和学历教育，学历教育中包含专科、本科、硕士研究生、博士研究生。

表2 世界典型开放大学专业设置的层次

英国开放大学现开设的学历(degree)层次包括本科、硕士和博士，没有开设专门的专科学历教育。但是英国的教育体制允许学生在三年的本科学习中中断学习，且根据他们已获得的学分，学校授予相应的学历层次证书。如学生修习满本科三分之二的学分，就可以拿到高等教育文凭(Diplomas of Higher Education(DipHE))，相当于英国资历框架中的副学士学位。由于表2强调的是学历教育的层次，所以作者认为英国开放大学并没有设置单独的专科学历教育；后文表3中强调学历教育的内容，所以表2呈现从英国开放大学获得副学士学位的专业涵盖的专业内容。

日本放送大学现开设的学历教育层次包括本科、硕士和博士，没有开设专门的专科学历教育。但是日本放送大学开设专升本的教育，即在其他大学拿到专科学位之后，可以在日本放送大学接受专升本的教育，拿到本科学位。所以，本文在本表中把专升本的教育归结为本科教育的一部分，不做为专科教育；后文表3强调学历教育的内容，所以表3在专科一栏中呈现专升本涵盖的专业内容。

从上表可以看出，世界典型开放大学专业设置的层次上非常完整，均包含学历教育和非学历教育。学历教育是开放大学作为高等教育办学机构人才培养的主要方式，是体现开放大学办学质量的重要组成部分。由于开放大学的办学定位强调提供受教育机会，为学习型社会建设服务，非学历教育项目是实现为学习型社会服务落地的重要举措。

与此同时，不同开放大学的办学层次也略有偏重。英国开放大学和日本放送大学均不开设专科(副学士)学位。

中国国家开放大学的办学重点放在专科和本科层次上，暂不开设研究生层次的学历教育。

各个开放大学的非学历教育项目按照不同的功能定位可以分为两种类型：

第一种是服务于学历教育，或职业能力提升的项目，对象是本校的学生或者有志于掌握各领域相关知识和技能的社会各类成员，为成人在职学习提供了更加灵活便捷的方式完成学历课程的机会，缩短在职学生获得学位的时间，他们职业提升或再就业增加信心和资本；同时为成人学生，尤其是学术准备不足的成人学生追求更高层次的教育提供了一个便捷的渠道[12]。

第二种是为国家终身教育服务的非学历教育项目。这类项目有自身的特点。从服务对象上来看，服务对象不局限于开放大学的学生，而是服务于全社会的所有人；从项目定位上来看，各国开放大学都是终身教育项目的有力基石。为了更好地适应知识社会学习者的需求和国家政策，开展终身教育项目，提供于知识经济和信息社会相适应的教育，帮助学习者提高个人竞争力，追求幸福和满足感，维持和改善生活质量，支持每个公民的自我实现和自我发展；从项目的内容上看，以老年教育为主，老年教育是不以学分为目的的非学历教育中的重要组成部分。随着人口老龄化的加剧，老龄人口对于继续教育的需求持续增加，面向老年人的非学历教育项目需求旺盛。

三、专业设置的内容

表3 世界典型开放大学专业设置的内容

副学士/专科 本科 硕士 博士 中国国家开放大学[13、14]35个学科93个专业:农林牧渔大类农业类(1个专业)、土木建筑打雷土建施工类(1个专业)、土木建筑大类建设工程管理类(2个专业)、土木建筑大类房地产类(1个专业)、水利大类水利工程与管理类(1个专业)、装备制造大类机械设计制造类(4个专业)、装备制造大类自动化类(2个专业)、装备制造大类航空装备类(4个专业)、食品药品与粮食大类食品药品管理类(1个专业)、交通运输大类道路运输类(3个专业)、交通运输大类城市轨道交通类(1个专业)、电子信息大类计算机类(5个专业)、医药卫生大类护理类(1个专业)、医药卫生大类药学类(2个专业)、医药卫生大类健康管理与促进类(1个专业)、财经商贸大类金融类(8个专业)、财经商贸大类财务会计类(2个专业)、财经商贸大类经济贸易类(1个专业)、财经商贸大类工商管理类(3个专业)、财经商贸大类市场营销类(6个专业)、财经商贸大类电子商务类(2个专业)、财经商贸大类物流类(2个专业)、旅游大类旅游类(3个专业)、文化艺术大类艺术设计类(4专业)、文化艺术大类表演艺术类(1个专业)、文化艺术大类民族文化类(1个专业)、新闻传播大类广播影视类(2个专业)、教育与体育大类语言类(5个专业)、教育与体育大类文秘类(1个专业)、教育与体育大类体育类(1个专业)、教育与体育大类教育类(5个专业)、公安育司法大类法律实务类(1个专业)、公共管理育服务大类公共事业类(3个专业)、公共管理与服务大类公共管理类(7个专业)、公共管理与服务大类公共服务类(1个专业)。20个学科方向39个专业:经济学科金融学类(2个专业)、法学(2个专业)、教育学科教育学类(4个专业)、文学科中国语言文学类(3个专业)、文学科外国语言文学类(2个专业)、文学科新闻传播学类(2个专业)、理学科数学类(1个专业)、工学科机械类(3个专业)、工学科计算机类(1个专业)、工学科土木类(1个专业)、工学科水利类(1个专业)、工学科矿业类(1个专业)、医学科药学类(1个专业)、医学科护理学类(1个专业)、管理科学与工程类(1个专业)、管理学科工商管理类(5个专业)、管理学科公共管理类(6个专业)、管理学科物流管理与工程类(1个专业)、管理学科旅游管理类(1个专业) 。

1.专科层次来看

在本文列举的五所开放大学中，只有美国凤凰城大学和中国国家开放大学开设了专科层次的学历教育。

国家开放大学设置的专业种类较为丰富，涉及35个学科共93个专业。涵盖了理工农医等多个学科门类，学科分类宽泛。在充分的学科门类之下，每个学科分类下设的专业类型较为多样。国家开放大学一方面通过设置宽泛的学科来涉及更广泛的学习者，另一方面通过每个学科下设专业的精细分类来匹配同一学科门类之下的不同学习者的精确学习需求。美国凤凰城大学的专科学位主要为信息技术/应用技术类，是市场化指向非常明确的专科专业，凤凰城大学的专科专业的数量只有14个，且专业涵盖的范围相对较小，如思科网络认证、数据库管理，学生学习后立刻可以在市场中使用，并且可给学生个人或者所在社区带来一定的经济收益。

高等学校专业设置需要综合考虑学科发展状况、经济社会发展情况、学习者发展需要三个方面。学科是按照只是发展逻辑而成的知识体系，学科发展是专业建设的前提和基础。经济社会发展情况直接影响到人才进入劳动力市场后的价值贡献，是直接关系到学生在就业市场上的表现的学校培养环节。一切教育活动的本体价值都是培养人，人是专业设置进行教育教学的中心，也是专业教育的终极目的，学习者如何从高等学校的教育中收获身心的健康成长，获得丰满有价值的学习体验，是高等学校课程设置需要考虑的重要因素。[15]

然而不同高等院校的学科设置在三个方面的侧重略有不同。国家开放大学和美国凤凰城大学在专科专业设置上的差异反映了两校有不同的侧重点。国家开放大学是要扩大受教育者的范围，为更多的学习者提供学习机会，成为中国建设学习型社会的中流砥柱。因此，更加对学习者的发展需要的关注高于对经济社会发展情况的关注。凤凰城大学是以盈利为目的的私立大学，学生的学习意愿是学校专业设置的重要参考指标。因此，“市场化导向”是凤凰城大学专业设置的重要指标，专业设置围绕在就业市场上紧缺的专业。因此，对经济社会发展情况的关注高于对学习者发展需要的关注。

2.从本科层次来看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普通高等学校本科专业目录(2012年)》文件中对于本科专业的划分，本科专业共分为哲学、经济学、法学、教育学、文学、历史学、理学、工学、农学、医学、管理学、军事学共12个专业门类。为了描述方便，本文将分为文史哲、理工农医、经济管理和教育四个大类统一描述。

英国开放大学的本科学位涉及文史哲、经济管理、教育类三个方向，不涵盖理工农医类的专业；凤凰城大学的本科学位涉及文史哲、经济管理、教育类三个方向，不涵盖理工农医类的专业；印度英迪拉·甘地国立开放大学的本科学科门类涉及理学、教育学上，不涉及工学、医学、农学和金融学；日本放送大学的本科专业学科分类比较窄，专业设置相对较少，集中在提高学习者的生活幸福的相关专业上，例如生活与福祉、心理与教育等。除信息科学和自然环境之外，没有其他理工、农业、医学相关专业领域；国家开放大学的学科门类较为宽泛，涉及文史哲、经济管理、教育类、理工农医多个领域，涵盖了我国教育部提出的12个专业门类，是参与比较的五所大学中学科门类最为完整的院校。

从以上比较数据可以看出，除中国国家开放大学之外，其余四所开放大学均没有涵盖我国教育部规定的12个本科专业门类，存在不同程度的侧重。

整体上说，只有中国国家开放大学、印度英迪拉·甘地国立开放大学及理学、工学、农学类的专业。日本开放大学的本科专业围绕提高学习者的生活幸福感的专业，一方面由于日本开放大学的传统，另一方面与日本开放大学的学习者中老年学习者占据相当大的比例有密切关系。日本是亚洲老龄化程度最为严重的国家，老年学习者在学习者中占相当大的比例。

3.从研究生层次来看

从以上列举的各所开放大学的数据来看，凡开设硕士研究生的开放大学的硕士阶段专业设置，在数量上和内容上，与本科层次的专业设置基本保持一致。例如，英国开放大学的本科和硕士层次均为14个专业；凤凰城大学本科层次专业54个，硕士层次专业49个；日本放送大学本科层次专业6个，硕士层次专业7个。

博士层次开设的开放大学的专业覆盖面都相对较窄，开设的方向是本校在一些有较好基础和资源的特色学科领域。例如，印度英迪拉·甘地国立开放大学的数学是该校的优势学科，因此，博士学位专业设置了物理学、数学两个博士点。

四、世界典型开放大学专业设置的特点

世界典型开放大学的专业设置一方面需要遵循远程高等学校专业设置的基本规律，另一方面结合开放大学自身的办学定位，贡献于自身的办学目标。综合上述五所典型开放大学专业设置的目标、层次和内容的比较分析，可以归纳出开放大学的专业设置具有以下三方面的特点。

1.世界开放大学专业设置的层次较为丰富、内容较为全面

从专业设置的层次性上来说，开放大学的专业设置包括学历教育和非学历教育。学历教育中包含专科、本科、硕士研究生、博士研究生。非学历教育中还分为以取得学分为目的的非学历教育和不以取得学分为目的的非学历教育，包括各类证书体系。世界典型开放大学都开设有学历学位、“开放学位”和各级各类证书。因此，世界典型开放大学的办学层次非常完整。

从专业设置的完整性上来说，虽然各所开放大学呈现出自身的特色，但本文列举是五所世界典型开放大学均涵盖了理工农医、文史哲、教育、经济管理四个方向中的三个或者以上，开放大学是一所综合性的高等教育机构，而不是专业院校。

2.开放大学的专业设置具有相当的灵活性和开放性

与普通高校相比，开放大学的专业设置种类较多，涵盖面较广，通过灵活和针对性的选课方案，可以减少不必要的课程学习，借阅教学时间，提高教学效果和质量。在实践操作中，专业和课程设置的层次性和丰富性是对现有课程的二次使用，并不需要新建课程或者资源。

开放大学的专业设置是基于课程库的建立，是在课程库的基础上挑选组合而来，结果是丰富而多样的。由于各个层次的学习者自身不同的学习需求，学习者会在课程库中挑选自己适合的科目进行学习。这就促进了开放大学专业设置的开放性和灵活性。

以国家开放大学为例，课程建设分为六大模块，课程非常丰富。在这些课程资源的基础上，开放大学的专业设置有各种不同的选择与组合，而这些不同的选择与组合都是由学习者根据自身需要而选用的。专业设置的基础必然是课程集群的丰富和全面，具有对社会需求的快速反应能力，经得起任意需要的选择与组合。只有如此，开放大学专业设置的多层次性、专业设置的灵活性才能实现，各种学习成果认证体系才能发挥应有的功能，开放大学的专业设置也才能满足社会发展的现实需求。通过多样化的办学层次、弹性的教育模式和课程间的优化组合，避免了不同专业间课程内容的交叉重叠，适应了社会发展对人才培养结构的需求。

开放大学专业设置的开放性也体现在学习成果认证体系的多样性上。学习成果认证打通了各层次的教育类型之间的刚性割裂问题，符合开放大学的办学初衷，也会助力于各级各类教育之间的转化，有利于专业设置向开放专业发展。

3.世界典型开放大学专业设置根据学习者的不同呈现出国别特色

开放大学的主要对象是成年学习者，世界典型开放大学专业设置体现了由于学习者的不同，各开放大学开设专业呈现出鲜明的特点。

日本是亚洲老龄化最为严重的国家，六十岁以上的老年人是日本开放大学的主要学习者。2011年日本放送大学对2007-2009年获取课程模块证书的3865人，通过调查问卷的方式，得出以下结论：

课程模块证书获取者的证书获得者中50岁以上的人员超过三分之二，平均年龄为53.7岁，其中女性占63%。获得者获取证书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更好地就业，而是提升自己的生活幸福感和自我价值感。因此，日本放送大学的本科专业设置集中在生活与福祉、心理与教育、社会与产业、人类与文化等有利于提高自身生活福祉的专业方向上。

中国国家开放大学的学习者以35岁以下的成年人为主，专业设置帮助成年人更好地适应就业市场，因此我国国家开放大学开设的专业涵盖12个学科门类的各个方向。

因此，在影响专业设置三个要素——学科完整性、经济社会发展需求、学习者的需求中，开放大学的专业设置中“以学习者的需求为导向”的特征非常明显。

五、结语

《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提出我国教育改革发展的三大战略目标，其中之一是把我国社会建设成全民学习、终身学习的学习型社会。因此，需要促进继续教育、终身学习、开放大学的建设就是符合全民化终身教育体系建设的重要支柱力量。开放大学要服务学习型社会建设，发挥终身教育的中流砥柱作用。

因此，在这一定位之下，我国开放大学专业与课程的设置， 必须从本国教育发展水平出发，全面考虑社会成员技能培养、知识扩展、公民素质和生活质量提升等诸方面因素，在专业设置的灵活性和开放性上下功夫，为实现“人人皆学、处处可学、时时能学”的学习型社会，提供丰富多样的、适合社会发展需求的学科和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