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带一路”背景下中国校园足球发展的国际外交战略研究

蒋 菠，陈秋屹，周楠锋

(1.西南大学 学校体育发展研究所，重庆 400715；2.西南大学 体育学院，重庆400715；3.重庆师范大学 体育与健康科学学院，重庆 400047)

“一带一路”倡议是我国在新的历史条件下实行全方位对外开放的重大举措、推行互利共赢的重要平台。2017年5月14日，习近平出席在“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中提到：我们要将“一带一路”建成文明之路，在文化、体育、卫生领域，要创新合作模式，推动务实项目[1]。体育强则中国强，国运兴则体育兴，这是习近平在天津会见全国群众体育先进单位、先进个人代表时强调的重点之一[2]。习近平曾在2014年的中央外事工作会议上指出：“中国必须有自己特色的大国外交，使对外工作具有鲜明的中国特色、中国风格和中国气派。”[3]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习近平再次指出：“中国特色的大国外交将全面推进，要形成全方位、多层次、立体化的外交布局，为中国的发展优化外部条件。”[4]

新时代中国特色的大国外交以体育外交作为重要手段，是建设有中国特色体育强国的重要组成部分，承载着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重要历史使命。“一带一路”国际体育合作计划是我国近年提出的一项重要的体育外交计划，中国校园足球在“一带一路”倡议下与国际间的人文交流合作日益频繁起来。足球作为世界第一运动，以中国校园足球为载体全面推动国家体育外交新模式，并从中探索出中国校园足球发展的国际合作模式与外交手段。通过与发达足球强国的国际合作，互通足球理念与文化精神，结合自身特色，构建属于我国的独特校园足球外交理念，旨在促进中国由足球大国逐渐向足球强国靠拢，提升国际足球话语权，为体育强国建设和推动中国特色大国体育外交战略提供理论参考。

1 中国校园足球发展国际化与对外交流现实困惑

1.1 顶层设计模糊：国际俱乐部与校园合作共同开辟校园足球外交模式之反思

十八大以来习近平先后在德国、美国、墨西哥等地，通过外事活动谈论足球文化、观看足球比赛、现场与足球明星交流，频繁开展足球外交，充分彰显我国足球外交的文化自信以及谦虚、开放的大国心态，使我国足球外交持续升温[5]。习近平主席“点穴式”足球外交的“普世性”与“短、平、快”特点吸引了不少世界著名足球俱乐部入驻中国校园，与学校合作共同推动中国校园足球的大力发展。在国家体育外交政策支持下，各发达国家的足球组织积极主动与我国签署了共同推进校园足球发展协议，各国大量输送自己最杰出的青训足球俱乐部与我国学校合作，外方教练员的到来，通过先进足球训练理念与我方教练员相互交流。如GLS全球巨星传奇俱乐部组织专家与足球巨星进校园指导、开展足球师资留学培训和文化交流合作，传播优秀足球文化。意大利AC米兰足球俱乐部青训营与北京、重庆、上海、郑州等多所中小学合办足球培训基地，让优秀外教来中国传授国际先进教学理念，中方学校也公派出优秀教练员或拔尖青少年运动员到合作俱乐部深入学习。

在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体育外交理念下，国际足协俱乐部纷纷与我国学校合作共同开辟校园足球外交模式。形式上虽然我国校园足球大力与国际接轨，为推进我国体育强国建设作出了贡献；然而，在内涵上我国与众多发达国家在校园足球的对外交流合作中还处于被动配合与接收角色，一些足球赛事与产品还未积极“走出去”，欠缺主动性与积极性[6]。未能打破主场意识和本土观念，未从顶层设计与战略高度上深刻认识和挖掘足球外交在体育外交和体育强国建设中的价值定位，没形成具有中国特色的校园足球理念和足球外交理论体系。

1.2 非政府组织边缘化：中国校园足球国际师资合作与人文交流机制之思考

推进“一带一路”倡议建设，中国除了要处理好本国利益和沿线国家利益的关系，以及经贸合作外，还要处理好人文外交关系。中国校园足球与德国、法国、巴西、西班牙等俱乐部合作，带入了不同风格的足球训练理念与模式。足球教练员在足球教学、训练比赛及对外人文交流中是最为核心的环节，他们的训练理念影响着青少年运动员足球水平与赛事风格。《中国足球改革发展总体方案》提出：“到2020年，我国需要完成校园足球专、兼职足球师资5万名的培训任务，要加强技能与专业教育。”[7]在这一内容的指引下，我国大量从事足球行业的教师、教练员已走出国门学习发达国家足球的先进训练理念，同时也引入国外经验丰富的高水平教练来到中国与国内教师、教练员相互合作交流。

在人文交流的思路与机制方面，国内有专家从体育对外交往到国家人文交流层面提到，在中英高级别人文交流中，由政府组织的中英体育交流与足球合作，“明日之星”计划成为中英在足球后备人才培养方面开展全方位合作、助力中国足球振兴发展的全新起点；在中法交流中，由教育部牵头我国每年选派一定数量的校园足球教师、教练员赴法国进行为期3个月的短期公派留学；与此同时还与德国足球合作开展青少年足球精英教练员培训班等[8]。在人文交流的内容上，也有专家提到，引进国外师资团队除了引进了外国球队的战术打法之外，更重要的是引入了外国的足球文化，这使得引进国外师资成为当代足球训练的文化理念，在现代足球训练中积极地、有意识地吸收和践行足球的文化精神[9]。

到目前为止，虽然我国校园足球师资国际化与外交合作富有内涵，但是这一合作交流机制在实质上牵头的始终还是以政府为主导的[10]。不管是国际足球联赛的申办与组织，还是高水平足球教练员的对外培训交流与参加教育部留基委的出国访学，居于核心地位的始终是政府，非政府组织与民众居于边缘化，且我国尚未构建具有中国特色的校园足球国际外交应急机制和专门足球人才外交培养机构[11]。因此，我们要适应“一带一路”倡议需求，进一步加强校园足球师资国际化与对外人文交流理念，将校园足球公共外交事务作为独特风格的体育外交战略来定位自身价值。

1.3 中国校园足球国际化足球文化精神渲染缺失

体育和文化真正的切合点在于观念，传统的观念——应试教育与升学制度已成为阻碍校园足球开展的内部因素，限制了足球文化在校园的广泛传播，其次是锦标主义和功利主义作为外部因素，使校园足球精神积贫积弱，陷入令人担忧的困境[12]始终没形成中国特色的独特足球文化精神。当前世界足球文化主要分为三大流派——欧洲派、南美派和欧洲拉丁派，无论哪一流派都有其自身风格。综观国际发达足球国家，民族文化的截然不同，形成了不同风格的足球文化精神，如英国的快乐足球，德国的日尔曼民族文化，巴西的激情桑巴舞，冰岛足球的器物文化，法国的自由创新与浪漫坚守的足球文化精神等。然而这些拥有自己足球文化精神的国家，都建立了独具一格的足球基本理论体系；足球文化精神如果是灵魂，那么足球理论体系便是躯体。

在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背景下，校园足球发展真正想要破解这一窘境，还需充分发挥国际外交的刺激作用，才能接受发达国家的足球文化熏陶，形成中国特色“文化自信”中的足球文化精神。正如恩格斯所说：“一个民族如果离开精神熏陶和理论思维，那么他就不能站在科学的最高峰。”[13]中国要想把足球搞好，在国际足坛中具有话语权，就必须汲取足球强国的先进文化理念，结合本国的国情建立具有“文化自信”的足球理论体系，秉承“亲、诚、惠、容”的新时代中国特色足球外交理念，相互融合、互通发展，以足球为载体扩大国与国之间的交流增进友谊，对外彰显大国体育形象。在足球文化的传播上，我国也存在着传播不到位的问题。对足球文化的传播要从盲目输出，走向中国传统体育文化“走出去”战略，展示中华民族文化自信的软实力。如同卢元镇提及的“一个新的双向交流的文化时代已经到来，其标志是从向中国人传授外国文化，转化为向外国人讲述中国故事”[14]，不仅将中国民族文化与传统体育推介到世界上去，让全球民众了解中国的民族风情，还要把中国的足球文化精神推介到世界上去，彰显民族的文化自信与大国情怀。

我国校园足球外交需要吸收和转化先进的理念，最终培育出属于自己的特有模式，充分展现大国情怀。因此，应加强对中国校园足球公共外交平台的搭建，建立校园足球公共外交部门和良性外交机制，培养足球精英与外交明星，多方协同合作向世界展示真实的中国校园足球，讲述好中国校园足球和中国体育故事[15]。

2 “一带一路”倡议下中国校园足球发展的国际外交之应然

2.1 “改弦易辙”：“一带一路”校园足球教练员之国际外交人才培养战略

校园足球属于“低政治领域”的一种不需要翻译的“话语”文化，要充分挖掘足球明星(教练员和运动员)作为国际“校园足球外交代言人”的价值，他们是大型国际足球赛事中足球外交最直接的核心参与主体。正如钟秉枢等提到的那样，运动员和教练员身上所展示的爱国情怀、运动技能、民族责任感和号召力，特别是一名优秀运动员在赛场上表现出高超的运动技能水平、坚韧不拔的意志、包容大度的情怀、顽强拼搏的精神，体现的不仅是大国形象，更提升的是中国体育在国际上的知名度[16]。足球教练员国际形象的提升是中国校园足球外交发展中一个重要的环节。

通过借鉴发达国家足球教练员的培养经验，如日本先进教练员培养模式(专业、执教技能、外语及综合能力一体化)，来完善我国足球教练员综合培训体系[17]。德国足球教练员不仅要具备专业训练与控制赛场能力，还需要精通至少一门外语和具备良好的对外交流形象与能力[18]。韩国在教练员的培训上要求与国际接轨，派送优秀教练员出国访学，互通文化与人文交流[19]。我国校园足球教练员在培养模式上较为单一，若需完善我国校园足球教练员国际化外交人才培训模式，最佳的路径就是与国际接轨，借鉴国外发达足球国家先进足球理念，对我国足球教练员培训模式“改弦易辙”：一方面以培养高水平足球教练员、教练员团队为目标，拓展我国校园足球外交人才的储备来源，优化具有外语沟通能力和外交能力的“公共外交使节”式教练员队伍；另一方面利用外交手段形成我国校园足球教练员综合培训新模式，通过国家外交合作政策，提高我国足球教练员外语水平，定期派送他们到国外足球发达国家进行访学，进行国际足球师资资源再整合与文化大融合，不断更新现有培训考核标准，提升我国校园足球教练员的理论知识、足球实践运用和外交能力。具体流程如图1所示。

图1 校园足球教练员国际外交培训模式流程

2.2 校企结合：“一带一路”校园足球国际人文交流之赛事战略

“一带一路”倡议中要求“加强中外人文交流，以我为主、兼收并蓄”。由此，新时代校园足球国际化与对外交流需要推进体育人文交流。2013年习近平“古为今用、返本开新，提出兼济天下的‘一带一路’倡议，带动沿线国家发展、拉动世界经济增长、完善全球经济治理、备受国际社会好评”[20]。2018年5月15日，习近平在中央外事工作会议上又明确指出：“一带一路”倡议是中国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重要实践平台，要深化人文交流，加强科学、教育、文化、体育等领域合作。在国家政策的大力支持下，不少民营企业大力投资，用校园足球谱写“一带一路”中国新故事，并与学校合作共同推动中国校园足球外交新发展，企业投资建设足球训练营并且与世界青少年足球联合会、中国足协、社会企业、各个学校联合举办国际青少年校园足球邀请赛，让我国足球青少年与国外足球运动员切磋技艺、交流文化，促进中外足球理念的碰撞与融合，增强足球外交内驱力，让民众(球迷)、会员与企业(非政府组织)间建立深厚的归属感。通过赛会体现一个负责任大国积极承担国际体育组织运行成本与义务的态度，全方位彰显中国特色“大国体育”对外人文交流活动，向世界充分展示中华传统体育文化的全面性与包容性。

要达到这样的良好外交效果，需要让企业、民众自发自觉地与外界主动交往，通过一定的媒体宣传与积极报道方能顺利推进。如2018年8月的内蒙古自治区电力杯“一带一路”国际青少年足球夏令营、“歌德杯中国”世界青少年足球赛等国际化的交流赛给各国的小队员们提供了一次与世界近距离接触的人文交流机会。正如习近平主席在会见国际奥委会主席巴赫时说的那样，体育不仅可以提高人民健康水平，还可以促进各国人民相互了解和增进友谊，促进团结、友谊、和平的奥林匹克精神在中国深入人心[21]。内蒙古校园足球在“一带一路”倡议推进中，通过举办国际体育大赛积极传播中国体育文化，塑造大国形象。电力杯“一带一路”国际青少年足球赛事已经成为一种品牌赛事，来自俄罗斯、韩国、蒙古等以及我国各个省市自治区的小队员们都将他们的足迹和汗水留在了内蒙古，留在了电力杯“一带一路”国际青少年足球夏令营赛事中。这便是我国校园足球国际外交合作的一大成功案例。

在这些国际化人文交流赛背后，我们可以成功看到校企结合正开辟一种新的中国校园足球外交赛事模式(图2)。企业以学校为主体，投入相应人力、物力与学校共建校园足球赛事，从学校中挑选综合素质高、足球水平拔尖的学生组成精英一队，相对稍低水平的学生组成精英二队。政府、企业、足球协会联合举办国际交流比赛，由企业出资邀请国外足球发达国家的精英球队来华参加比赛，让我国各地方的精英球队与国外精英球队相互切磋球技，互相交流文化，感受不同人文精神，并且在最终赛事落幕后评出这届国际赛事的最佳阵容。对于入选最佳阵容的学生，可获得机会组成中国校园足球精英训练营，奔赴德国、英国、法国、西班牙等发达国家，进行足球访谈、比赛学习。

图2 校企结合校园足球国际交流赛事模式流程

这样的校园足球邀请赛不仅以传统体育文化交流与展示作为“一带一路”倡议的切入点，通过政府组织与非政府组织——民众的双线搭桥，共同推进我国校园足球外交，打造独具特色的品牌价值足球人文交流赛事，让民间的足球交流成为有中国特色体育外交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而且开拓了球员们的视野，增强了他们对足球的热爱程度，在场上与其他足球发达国家球员的较量中找出技能的差距，在场下体验不同的足球文化氛围，不仅让我国更多喜欢足球运动的孩子走出去感受先进的足球理念，也让更多的海外孩子全面了解中国，来到中国学习，感受华夏文化的博大精深，使中国这个体育大国在国际上的良好形象得到更进一步提升和巩固，从而与其他国家建立友好的体育国际外交合作关系。

2.3 “革故鼎新”：“一带一路”校园足球国际化专项教学理念之互通战略

中国校园足球国际化发展与对外交流要积极借鉴世界校园足球发展的先进教学理念与科学训练手段，打造国际品牌式明星球员和球队，增强在国际足球事务中的话语权。不同的国家有着不同的足球理念和文化精神实践特点(表1)。在国家足球理念上，法国青少年足球训练设计以行为主义和构建主义理论为理论基础，“五步训练法”是法国青少年足球训练实践的核心内容，训练理念遵循严格选材，一切围绕比赛，培养球员的思考能力和创造力[22]。澳大利亚的足球文化与教学理念是以培养足球兴趣为主，享受足球乐趣、阶段分层教学[23]。日本校园足球与职业联赛相衔接，秉承教育为先、为社会培养全面人才的足球理念，建立了“小学、初中、高中、大学一条龙”式的后备人才输送路径，使学生都“有书念，有球踢”[24]。德国在持续10年的“发现年轻天才”计划中，青少年学习足球是以学校为基本点，业余足球俱乐部为训练点，采用“教体结合”模式，对学校和业余足球俱乐部进行一定分工，把运动技能和个体全面发展(德、智、体、美、劳)作为培养重点，享受训练和比赛带来的快乐。由此，培养个人兴趣，个体全面发展成为德国足球理念。

表1 各国足球理念与实践特征概况

国外发达国家的足球教学与训练理念如出一辙，受国际发达国家足球的成功经验启示：我国应与国际接轨，积极吸取国外发达国家足球先进理念，找到互通之处；结合我国国情科学发展我国校园足球专项教学模式，培养足球精英与明星队员，不断完善自我足球专项教学机制。发挥他们在国际上的“公共外交使节”作用，让他们站在世界体育的舞台上宣传中国风貌。同时，也要邀请著名球星队员进行中外足球互动教学，例如C罗中国行、西甲助力中国足球教育等，开展趣味足球游戏、球星亲自传授技能，增强小球员们对足球的热爱程度，在足球技战术的习得中调动他们的积极性和主动性，通过互动式的教学理念来引导学生掌握足球运动的技战术，对足球教学起到良好的促进作用，也提升了我国青训足球知名度。

由此可见，借鉴国外足球先进教学理念，不仅可以完善自我专项教学培养模式目标，使我国专项足球教学培养模式更加科学化、人文化、规律化，循序渐进提高青少年的足球技能水平与意志品质，还可以利用同来华交流和工作的海外著名教练员与明星球员接触的机会，向世界传递中国传统体育文化和中国的美好生活，让外国公众对中国文化、中国足球和中国体育刮目相看。

3 结语

自新中国成立以来，通过各类国际大型体育赛事，体育外交成为提升国家体育影响力的放大器与沟通国内外体育运动及文化交流的重要纽带。展望新时代，十九大报告为中国特色大国外交提出了新的要求，校园足球发展的国际化与对外交流作为大国特色外交的重要组成部分，在政府外交中发挥的巨大作用已不可替代，成为“一带一路”倡议下体育强国建设的必然要求，是提升中国体育大国形象、实现体育强国梦的实际行动。

在政治层面上，要将校园足球外交作为外交机构与外交事务工作的新兴“助力点”；在精神层面上，要尊重校园足球发展规律、解放思想、转变观念、优化要素组合；在文化层面上，要构建国际校园足球关系网，在传承中华民族传统体育文化的同时，也要增强我国举办世界重大校园足球赛事的国际话语权；在经济层面上，要助力中国民营企业与民间协会跨入国际足球市场。当然也不能盲目引用西方足球理念范式，冷落中国传统体育元素，我们要立足中国特色与借鉴国际经验相结合，从中国校园足球实际出发，开辟一条有中国特色的校园足球发展国际化与外交合作新路径，推动更多中国足球的精神产品和健身方式走向国际，全面增强中国校园足球在国际足球事务中的话语权，提升中国体育在国际体育竞争中的知名度和感召力；从而造福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和人民，为体育强国建设以及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作出新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