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美丽乡村建设中的地域特色表达※
2019-07-09朱晓敏
樊 丽 朱晓敏 张 颖 张 鸿 周 涛
(1.四川工商学院,四川 成都 611745;2.四川师范大学美术学院,四川 成都 610101;3.成都市建筑设计研究院,四川 成都 610015)
党的十九大提出乡村振兴战略,构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生活富裕的乡村图景,是建设美丽乡村的重要战略部署。地域文化是人与乡村环境的精神联结,是“乡愁”的落脚点和庇护所。美丽乡村建设中,要留住“乡愁”,则重在地域文化的传承和地域特色的体现。国家标准《美丽乡村建设指南(GB/T32000—2015)》明确提出要注重传统文化的保护与传承,突出地域特色,并将此作为基本原则,体现出国家对乡村地域文化传承与保护的高度重视。成都平原地区要高标准建设幸福美丽新村,离不开对地域特色的深入研究。
1 国内外“美丽乡村”建设研究
国外发达国家在乡村发展及改革路径方面的实践与研究开始得较早,其中欧美的德国、荷兰、美国,亚洲的日本及韩国等国家在此方面取得了较好的成果。以德国、荷兰为代表的西欧模式以城乡发展均衡为基础,以日韩为代表的东亚模式则基于城乡发展差距较大的前提,最后均实现了乡村建设水平国际领先的目标。如今,国际上形成了“美丽乡村”建设的三种不同模式和路径,即以美国为代表的自然资源丰富型的现代农业、以日本为代表的自然资源短缺型高价现代农业和以荷兰为代表的自然资源短缺型效益农业。其中,日本的“造村运动”着重于培养乡村的产业特色、人文内涵和内生动力,提出了“一村一品”策略,面向都市需求,综合开发地方资源;韩国的“新村运动”以扩张道路、架设桥梁、整理农地、开发农业用水等作为农村基础设施建设的重点;而德国的“村庄更新”则以农地整理为主要手段,改善乡村土地的原有结构不至于过于分散,影响农业的现代化[1-9]。这些国家在乡村产业结构优化策略、提高乡村资源利用效率等方面积极探索,为我国的乡村建设实践提供了一定的参考。
我国长期处于城乡二元结构状态,随着国民经济的发展,“三农”问题逐渐突显,国家十分重视。进行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是一条统筹城乡协调发展的途径,而“美丽乡村”建设是新农村建设的“升级版”,它进一步强调了乡村的文化内涵建设及生态文明建设。2013年,国家在浙江、安徽等13个省试点美丽乡村标准化建设实践,涌现了浙江安吉、福建长泰、贵州余庆等典型,并于2014年出台了全国首个美丽乡村地方标准——浙江省《美丽乡村建设规范》,随后,福建省颁布省级地方标准《美丽乡村建设指南》。2015年,全国首个美丽乡村建设的国家标准《美丽乡村建设指南(GB/T32000—2015)》在此基础上形成,开启了美丽乡村建设的标准化进程,全国各地的美丽乡村建设有了指导和参考。在该标准中,明确提出要根据乡村资源禀赋,因地制宜编制乡村规划,注重传统文化的保护与传承,维护乡村风貌,突出地域特色。
2 成都美丽乡村建设中地域特色表达的阶段历程
成都于2003年开始部署城乡统筹建设工作,2007年获批统筹城乡综合配套改革试验区。乡村规划实践以土地综合整理及流转、归并农村居民点、城乡新型社区建设为路径,结合地方经济水平及地域环境在城乡统筹工作中全面推进。2008年汶川地震后,成都市以灾后重建为契机,科学编制规划,大力促进城乡协调发展。2013年以后,按照“小组微生”建设理念和“产村相融”发展思路,通过“保护传统民居院落、建设新村聚居点、改造旧村院落”等形式,探索适宜成都平原新农村的发展道路[10]。在乡村地域特色方面,成都经历了从迷茫到清晰、从表面到深入的过程,从单纯的环境整治、风貌改造,到以生态本底、资源禀赋及地域文化为基础的有机更新的探索,具体阶段历程见表1所示。
表1 成都美丽乡村建设中地域特色表达的阶段特点
2.1 盲目阶段
城乡统筹建设初期,因为对乡村空间基础研究的不足,所以对乡村特殊性认识不到位,对乡村地域文化的理解不充分,对地域特色的表现也不够重视。同时,乡村规划经验缺乏,相对城市规划设计而言,其方法理论体系不完善,缺少乡村规划建设的技术标准,致使乡村规划建设照搬城镇模式,修建大型集中居住区、高层住宅,套用城市绿化模式,乡村景观风貌表现出城镇化特点,导致乡村居民生产生活不便利。有的照搬其他新农村社区建设方式,导致村落景观风貌趋同化,出现“千村一面”的问题,地域特色不突出。这不仅对乡村居民的生产生活产生了影响,而且忽视了地域文化的传承与保护,乡村聚落场所精神缺失。
2.2 多样化探索阶段
当“千村一面”的问题逐渐被意识到后,便开始从多方面探寻破解之途。成都新农村建设向风貌多样化方向发展,通过建筑的立面色彩、外观造型等方面体现乡村社区之间的差异。居住聚落逐渐小型化,突破城市住宅小区的特点,考虑农村居民生产生活的实际需求。此阶段的乡村建设虽然能够结合传统建筑文化符号进行设计运用,但常采用简单模仿、图案绘制、色彩涂饰等方式,工艺相对粗糙,较流于表面和形式化,审美价值较低,地域特色依然不够突出。
2.3 地域化探索阶段
随着新农村建设工作的不断推进,地域文化的传承越来越被重视,人们开始积极探索新时代传统文化的地域特色表达途径,方法手段也逐渐发展,能够从当代人的审美角度出发,结合现代施工工艺,创新性地表达地域特色。传统川西民居的相关建筑符号被广泛地融入新型乡村社区建设中。此阶段,社区逐渐组团化发展,建筑体量趋向小型化,能够因地制宜,并从建筑造型、色彩、构件等方面综合表现地域特色。
2.4 内涵式发展阶段
随着对乡村空间特点、乡村生产生活方式、乡村地域文化要义研究的逐渐深入,人们对乡村的认识更加清晰。且随着实践经验的积累和在过程中不断反思,乡村规划理论方法与技术体系逐渐建立,地域文化特色表达的方法与模式逐渐走向成熟,且表现方式逐渐多元化,物质要素与非物质要素相互结合,建筑及其环境空间相互并重。同时,能够从乡村的生态本底、资源禀赋条件及人文内涵出发,探寻由内而外的差异化、特色化发展路径。此外,注重地方文化资源的开发与利用,培育地方特色产业,促进乡村形成地方经济发展与地域文化传承的内生动力,力求科学合理地促进传统聚落有机更新,推进乡村空间形态重塑。
3 成都美丽乡村建设中地域特色表现的路径
3.1 地方文化产业化
地域文化是乡村的灵魂,也是促进乡村经济发展的重要因素之一。根据产村相融、三产互动、城乡统筹的发展方向,成都通过深入发掘历史文化资源,推动富有地方文化特色的文化创意产品开发,既有利于形成新的经济增长点,又有利于促进文化的传承。成都市通过“文化+”“非遗+”等方式,促进乡村特色文化产业的形成,助力乡村产业升级,提升农业产品附加值,促使乡村闲置资源“活化”。在此过程中,诞生了许多优秀的案例,如郫都区战旗村“乡村十八坊”、蒲江县明月村“茶山竹海明月窑”、崇州市道明竹艺村等。地方文化产业的发展,让乡村更有实力、有自信去深挖当地的文化,推动乡村地域特色形象的建立和地域文化的传承。
3.2 形式多元化
成都平原农业发展历史悠久,形成了形式多样的地域文化,如不同的风俗习惯、地方手工艺、文物古迹等。同时基于成都地区乡村资源的多样性特点及乡村文化传承主体的多元性,形成了形式多样的地域文化传承模式。除上文中的产业化模式外,还有文化传承人之间代际传承的形式,利用博物馆等场馆进行展示的场馆模式,以及科普介绍等教育形式。多元化的形式相互结合,促进乡村文化特色的体现及文化的繁荣发展。
3.3 物质要素与非物质要素结合
地域文化的表达与传承需要借助载体,主要包括物质要素、非物质要素及人的要素三大类。成都在美丽乡村建设中,通过对文化的挖掘,综合利用多种载体作为地域文化表达的媒介。如通过林盘、河流、农田、建筑、公共环境空间等物质要素体现;同时,结合宗教信仰、节庆活动、地方艺术等非物质要素;以及乡贤、姓氏、方言等人的要素特征体现,通过多种要素相互结合,多方位地表现地域特色。
3.4 文化符号运用系统化
文化符号具有明确的象征意义,是文化的载体和表现形式。成都平原地区在川西民居建筑的院落布局、建筑结构、构件、色彩、装饰图案、雕刻、纹样等方面均具有突出的地域特色,提取出相应文化符号在新型农村社区的建筑物、构筑物及景观设施中大量地应用,能够直观地传达地域文化特色。在成都美丽乡村建设过程中,注重对具有代表性的文化符号进行提取,系统性地加以利用和再创造,从空间布局到局部细节、从内部结构至外部形态、从材料到色彩运用等多方面进行表达,形成传统符号表现体系。如郫县安德镇安龙村,将川西民居建筑的“穿斗式构架”在建筑物立面、公共设施及环境景观中反复出现,并结合青砖黛瓦、白墙、盆景、漏窗等符号元素进行综合体现,地域特色鲜明。
4 成都美丽乡村建设中地域文化特色的表达方式
4.1 林盘保护与更新
林盘是川西平原地区的典型乡村居住聚落形式,是集生态、生产和生活于一体的复合型农村空间形态,是几千年川西农耕文明的结晶,承载着成都人民的乡愁记忆。透过林盘,可以管窥成都地区传统的居住、生活特点。保护林盘就是保护成都平原的文化根基和生态本底,使传统农耕文脉得以延续。成都按照“尊重自然,传承文化、因地制宜、科学规划、分类保护、修复利用”的理念,制定川西林盘保护修复工程总体方案,修编川西林盘保护利用规划和建设技术导则。根据工作计划,2018—2022年将完成1 000个川西林盘的保护修复[11]。同时,依托林盘资源,积极寻求“林盘+”的乡村林盘修复保护及更新发展的途径,主要包括“特色镇+林盘+农业园区”“特色镇+林盘+景区”“特色镇+林盘+产业园”三种类型,力求展现集美丽田园风光与现代功能为一体的川西特色林盘风貌。如新津县文井乡黄林盘,依托该地原有的林盘资源,改造成新型农村社区,并赋予其游憩功能,是乡村林盘聚落更新保护的典型代表之一。
4.2 建筑风貌塑造
建筑的风貌特色是指以建筑及其相关的有机组成要素为主要的审美对象所传达的社会风俗民情特征及其构成的城市文化景观效应[12]。传统川西民居具有强烈的地方特色,存在大量有代表性的、象征性的文化符号,包括穿斗式构架、照壁、天井、木格窗、青砖墙、马头墙、院落等。在美丽乡村建设中,成都通过保护传统村落和修建特色新型农村社区,利用社区建筑风貌传达地域文化特色。涌现出了一批典型新型农村社区的案例,如郫县安德镇安龙村、大邑县苏家镇香林村、邛崃市临济镇凉水村、邛崃市高何镇寇家湾等等。在新型农村社区建设中,通过特色建筑风貌塑造,合理运用传统文化符号,表达出浓郁的川西文化特色。
4.3 运用特色景观小品
公共景观设施、景观小品等景观要素是环境空间中重要的组成部分,对渲染环境氛围有重要作用,同时也是空间中一个灵动的、具有艺术特征和人文气息的要素。在成都美丽乡村建设中,常常灵活运用景观小品烘托景观氛围,如融入地方文化要素的标志牌、座椅、情景雕塑、篱笆、景墙等,以及具有乡土气息的石缸、石磨等,营造具有地域特色的景观环境,唤起人们对川西历史的情感记忆。同时,结合挑水、耕田、打谷等生活情景雕塑,并在路旁、墙头、街角等地摆放川派盆景,渲染出一片生动的地域景观环境,不自觉地将人带入到地域传统生活语境中。
4.4 使用本土材料
出于便利性和经济性的原因,我国人居环境建设一直以来都有就地取材的传统,而正是由于就地取材的材料运用方式,使我国各地建筑及环境景观呈现出风格迥异、丰富多彩的地域特色。成都平原由于其地质及环境特点,鹅卵石、漂石、河沙、竹材等材料较为丰富,因而在传统建筑及环境设施中,大量地被使用。而在新型农村社区建设里,利用这些本土材料并适当地结合当代工艺制作景墙、挡土墙、围栏、护岸等设施,或作为墙面装饰等,均可在体现时代特征的同时突出地域特色。在郫都区青杠树村、邛崃市周河扁村、邛崃市寇家湾等地随处可见利用木棒或竹篱笆做的围栏,利用鹅卵石制作的路面铺装,利用大漂石或毛石做的挡土墙、花池或沟渠护岸等,既具有防护、围挡等实际功能,同时又质朴美观,体现地域特色。
4.5 展示田园风光
农耕文化是成都平原地区地域文化的精髓,田园风光则是成都乡村地区最靓丽的景观。为充分展现田园特色,通过梳理道路两旁的植物,对杂乱的草丛、不美观的灌木丛和小乔木或其他遮挡视线的要素进行移除,整理景观视线廊道,使视线通透,将农田、耕作场景以及散布于农田中的林盘和农宅暴露于游人的视野中。结合保留的乔木、花卉植物,形成框景、夹景,并适当播种花草,充分展现优美的田园风光。此外,在农田之上修建骑行绿道、观光木栈道、休息平台、观景平台等设施,引导游人走进农田,近距离感受田园风光和乡村气息。
4.6 融入非物质文化要素
非物质文化遗产与物质文化遗产一样是传统文化遗产的组成部分。但由于非物质要素“无形”的特点,使得其表达必须借助相应的形式或载体,使其易于被感知。成都美丽乡村建设实践中,主要通过举办乡村文化活动、向游客现场展示手工艺等方式呈现。都江堰柳街镇通过举办薅秧歌民俗文化节、田园诗歌节等民俗文化活动,展示地方文化特色。郫都区战旗村乡村十八坊则通过传统手工艺现场展示、参观学习及体验售卖传递非物质文化遗产,主要包括豆瓣坊、蜀绣坊、布鞋坊等传统手工艺作坊。非物质文化要素的融入,在传承乡村传统文化遗产的同时,地域特色得以体现,同时使乡村更具吸引力、活力与生命力。
5 成都美丽乡村建设中地域特色的保障机制
5.1 政策保障:政府高度重视,制定专门政策
随着美丽乡村建设的推进,各级政府部门充分认识到地域文化在乡村建设中的价值与意义,高度重视文脉的传承及地域特色的塑造。将旧村整治、环境整治与文化传承写入成都市幸福美丽新村建设指导思想中,并多次将乡村文化建设工作写进政府工作报告里。同时,根据地方实际特点制定了一系列保障政策,例如《成都市实施乡村振兴战略若干政策措施(试行)》《成都市村庄规划编制办法(试行)》《成都市特色镇(街区)建设工程实施方案》《成都市川西林盘保护修复工程实施方案》等政策指导文件,自上而下强而有力地推动美丽乡村建设与地域文化传承工作。
5.2 资金保障:设立专项资金,引导社会资本参与
为保障美丽乡村建设及乡村地域文化的传承,相关部门连续多年为乡村规划、林盘保护修复、传统村落保护等关键环节划拨专项资金。从2010年起,全市发放乡村规划专项资金上亿元[13]。此外,根据《成都市特色镇(街区)建设工程实施方案》《成都市川西林盘保护修复工程实施方案》,2018年成都设立100亿元的成都市特色镇建设及川西林盘保护和修复发展基金[11]。同时,积极地与企业采取合作,引导社会资本参与美丽乡村建设及地域文化产业发展,促使乡村具备“自我造血”的能力,助力乡村文化产业的发展及地域文化的传承。
5.3 技术保障:科学制定乡村规划
近年来,成都市不断探索乡村规划新途径,建立了科学的规划体系,制定了规划导则及相应标准,构建“规范+导则+地方标准”的规范标准体系,形成了《成都市城镇及村庄规划管理技术规定》《成都市镇规划编制办法》《成都市村庄规划编制办法》《成都市镇村规划技术导则》《成都市乡村规划控制技术导则》《成都市农村新型社区小、组、微、生技术导则》等一系列标准体系[13],注重“多规合一”,突出地域特色,避免千村一面。此外,通过完善乡村规划审核制度,建立乡村规划“四审”制,确保规划方案与效果的高水平、可落地,为地域文化的传承及地方特色的表现提供了可靠的技术保障。
5.4 人才保障:创新乡村人才制度
2010年,成都市创新性地实行乡村规划师制度,并制定《乡村规划师制度实施方案》,派驻专业乡村规划师入驻乡村,先后共招募6批乡村规划师237人次,全市223个乡镇,除纳入各级城市规划区的27个乡镇外,196个乡镇全部配备乡村规划师,实现了乡村规划师的全覆盖。乡村规划师事权分离,主要任务是代表乡镇党委、政府履行规划编制职责,不替代相关职能部门的行政审批和监督职能,对该乡村规划建设项目进行专业指导,持续跟踪并提出专业意见和建议。自实行此制度以来,成效显著,为提高乡村规划水平及管理实效、改善乡村风貌、传承地域文化提供了有力的人才保障。
5.5 民意保障:群众广泛参与
在乡村规划制定及实施全过程中保证基层居民参与,充分尊重当地居民的参与权,积极发挥村民代表的作用,广泛采取各种途径保障社会参与,出台了《成都市农村新型社区规划群众参与制度》,并在地方文化特色、乡愁记忆、民风民俗、宗族关系、生活习惯、建筑风貌等方面广泛征询居民意见,为美丽乡村建设及地域文化特色相关工作的开展打好基础,取得居民认可。
6 结语
乡村的地域文化是人与乡村环境的精神联结,是“乡愁”的落脚点和庇护所。美丽乡村建设中,要留住“乡愁”,则重在地域文化的传承和地域特色的体现。成都经过多年的乡村建设实践,走出了一条基于地方资源的文化产业化、形式多元化的地域文化传承保护及地域特色表达路径,表现方式多样,且建立了多方位的保障机制,有其值得借鉴之处。然而,要完善其不足,进一步突出地域文化的精神内涵,还需在以下方面进行加强:一是要进一步创新表现形式,地域文化传承中发展与更新往往并存,规划设计需要充分适应当下人们的生产生活方式,结合当代人的审美需求,探索新的地域文化表现形式。二是要深入研究乡村地域文化的内涵,追本溯源,从根本上认识地域文化的产生机制,理解其精神实质。三是要建立地域文化基因图谱,构建地域景观基因特征体系,为地域特色的表现及文化的传承提供可追溯的、直观的依据。